第59章以游戏名义贴贴
【恶魔的真爱】
奢靡的悠扬音乐叩动心弦。厚重的窗帘遮挡光线,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
红色的复古地毯在光线下浸润如同鲜血,穹顶褪色天使在酸化作用下,眼眶流淌下淡淡的污浊水痕。
“嘎吱——嘎吱——
被遗弃的圣洁教堂,老化的门框偶尔会发出刺耳磨人的怪异声响。几缕冷风时而会从门缝中渗透进来。
“嘶——其实来这里我有点头皮发麻。
“我也是。
“总感觉会闹鬼……
“其实来来往往这么多恶魔打扮的人,万一混入一个真的我们也不知道啊……
“哈哈怎么可能!
“——等等……你们看那边。
室内的光线奢靡偏暖金,堕落感出现在教堂。如同拉人入销金窟的漩涡。
坐在角落麂皮沙发上的恶魔,穿着保守的黑色斗篷。
比起大部分露肤度极高的恶魔,他穿得实在保守。
但他带给人的危险感,却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两只小小尖尖的红色恶魔角支棱出来。身影有些瘦,翅膀安安静静地收起。
他手背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雪白大腿被皮质、带卡扣的腿环锁紧,一条细长的尾巴搭在沙发沿晃动。
前倾身探头看牌的时候会歪一点头,十字架耳坠晃动一下,浓黑的头发从底红的斗篷下渗透出来,让人瞥见一点黑发下白得惊人的下巴尖儿。
红润嘴唇抿起,冷冷淡淡的一张漂亮的脸。偶尔弯一下嘴角都很刻薄,对谁都有一种不想搭理人的,阴沉漠视的厌恶感。就算如此,凑到他身边的人还是只多不少。
为什么这么殷勤?
他们感觉不到吗。
那个漂亮小鬼身上不详、不洁净的恶意感带着血腥气。银链、红宝石装饰和腰带上的灰白骷髅头碰撞出轻微响声,那说不定真的是什么蜥蜴、老鼠的头骨呢……
这怪诞的一幕,让人心惊肉跳。
就好像,那个斗篷恶魔是这个恶魔**的主心骨。
他们则是误入了真实恶魔领地的愚蠢人类。
他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彼此对视一眼。
恍惚道。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恶魔的……对吧?
【嗬嗬,,其实坏咪就是隐藏身份藏在人群中的恶魔啊,会把人吓到神魂颠倒再为所欲为!】
【尖尖牙齿就是铁证!还有对着镜头直拍会发红的眼睛更是恐怖!根本不敢想他到底还有些什么邪恶算计…这个世界千疮百孔,已经再经不起坏咪任何一点折腾了……请冲我来】
……
沈文疆坐在谢钰京的身边。
就算来参加派对拿到的身份也只是纯种人类。
深灰色的西装套装衬出他稳定的气场,看起来斯文儒雅极了。是尊贵又有修养的绅士。
置身事外的冷静在他身上体现得极其清晰
谢钰京从他们口中得知派对的前置背景是恶魔和人类的禁忌之恋。
很俗套的戏码。
人类爱上恶魔身为贵族的他和家族断绝联系苦苦练习魔法阵和恶魔见面甚至甘愿赴死下地狱。恶魔伸出手拥抱了他于是他们喜结连理。
沈文疆对这个故事的评价是“他们的感情不对等幸福来自倾斜的付出很难长久。”
谢钰京问“为什么一定要对等?”
“如果我是恶魔人类对我来说只是这么一只小小的虫子。”他比划起来眯着眼把手指头捏出一道小缝“只有这么小。”
斗篷阴影下的脸孔美丽怪诡沈文疆视线很模糊看不清。但正因为看不清所以恶魔的歪理呓语如同细细的一尾蛇钻入他的耳孔里。
“他实在太弱、太小、太不值一提。这样的人我的人生中还会遇到很多很多。这个人类只会是我逗趣的玩具虽然我懒得去见他可是他每次想见我的时候我都会回应呀;他非要找死来地狱找我我就一定要搭理他吗——但我愿意和他结婚这已经是我的偏爱啦。”
沈文疆并没有反驳但察觉到一种观念上的对撞。
谢钰京自有一套规则所以和他说话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轻笑手指在膝盖上轻敲了下儒雅英俊的脸孔在光线下有着清正寡淡的贵气感。视线看着来来往往的恶魔和人类“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当然了。”
谢钰京像一个真正的恶魔口中会吐出带有蛊惑性的言语。
他瓷玉白骨般的手托着脸颊耷拉浓黑的睫毛用他的歪理告诉他。
“按照这种说法纯洁的小雏菊、浪漫的玫瑰、象征亲情的康乃馨也统统只是植物的生殖器要是送花的时候都这么想那送花人的心意该被放置在什么地方。”
“深入思考所有事情是很累的。”
谢钰京的表情很淡也安静。
睫毛上像挂着蜘蛛织网灰色的阴翳蒙在脸上那张秾艳的脸上显出灰烬般的冷淡来。
像被雨水浸润的纸张字迹缓缓洇湿开。
他说的话在旧纸张的纤维里蔓延爬行。
沈文疆看到他无情邪恶、与生俱来的一面。
他平时阴暗扭曲
的视线带来的强炙热感,其实远没有冷漠的十分之一强烈。
但谢钰京对自己的特别一无所知。
甚至绞尽脑汁给沈文疆想了个例子。
“就比如——”
他竖起手指,转过身,斗篷因为他抬起的胳膊掀起晃动。
头顶都好像亮起灯泡,认真地看他。
“你看到我会想到我以前一个什么样的婴儿吗;现在我给你一巴掌的话,你会去想这只手之前还扇过谁吗?”
沈文疆眉峰挑起,略沉凝锐气的眉眼在摘掉眼镜之后很有气场。他轻笑起来,手指轻抵着嘴唇。
“这恐怕不是恰当的例子。”
……
“你们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一旁的恶魔开始叫嚷起来。
“抓牌抓牌!”
谢钰京懒洋洋地:“来了。”他动手抓了一张牌。
“好耶,我是国王。”
一个恶魔欢呼起来,她笑眯眯地逡巡一圈,“那么,现在,我的要求是——”
“三号——和六号!六号让三号把耳朵贴过来,感受你的心跳。”
起哄声扬起噪音。
“谁是三号!?”
“六号是谁?”
“这个尺度也还好啦,不至于连这个也会害羞吧?快点啊别浪费时间了!”
谢钰京把手里的牌推出去,“我是六号。”
沈文疆几乎同时推出自己的牌。
谢钰京一顿,看向他。
沈文疆下意识想推一下眼镜,却摸了个空。修长手指一顿。
他看着谢钰京模糊的脸孔,却看不清谢钰京的表情。
是抵触,还是在发懵,他完全不知道。
他平静地道,“冒犯了。”
……
一片安静。
【节目组是你的安排吗???】
【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就他这么巧啊啊啊啊——】
【我靠我也想贴贴恶魔咪啊……就这样让空气哥占到便宜了吗为什么。。】
这个要求的尺度,真的很一般;更别提,是两个男生。
贴在心口听心跳,虽然是很奇怪的事情,但不至于会让人沉默。而应该引发爆笑和催促。
但如果是谢钰京……
就会很奇怪。
聚会一隅陷入死寂,窗帘没有拉紧,花窗外的光线投**内,落在谢钰京的脸上。
所有人都在看。
空气窒闷带着灰尘的味道,红酒的味道清晰起伏。他们这一桌都没有喝酒,但还是有些醉酒似的晕眩感。
英俊儒雅的绅士青年半跪在谢钰京的脚边。
他脸颊蹭在皮质感明显的温热衣料上,紧绷的、温热的,谢钰京的体温都清晰地浸染到脸颊上,可怕的感染力。
“……”
沉默持续蔓延。
也是在这时候他们才能隐约看清斗篷之下内搭的真面目。
皮质的……
带反光。
光滑的材质紧贴皮肤不留空隙没有任何一点紧绷的线条能逃出他们的视线。
简直一览无余。
明明穿着衣服却比没有穿还要……
因为太贴身正常地观察都会像在用视线亵渎舔.舐。
按理说按照派对的游戏规则他们现在应该开始发问。
“恶魔恶魔谁是你的真爱。”
“恶魔恶魔他是不是你的真爱?”
……但是他们光是看着这一幕忘了张口。
【这件衣服我百看不厌!!】
【真的乍一看甚至觉得这个高领显得很高傲很禁欲!结果高傲又禁欲的咪
【啊啊啊隔着亲的话和直接亲会有什么不同吗好心的咪可以告诉我么[可怜]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请求[可怜]】
【如果我是沈文疆不敢想我现在的心跳会乱成什么样子】
【太幸福了哥我宣布你才是吃得最好的一个啊啊啊。。别人都是小打小闹!!我要阴暗爬行了。。】
【回头看了一眼小屋里嘉宾的表情哈哈哈哈很扭曲我笑死】
沈文疆是很懂界限的人他没有靠得太近。
谢钰京用力按着他的肩膀指甲泛出点红色。
带一点很明显的推拒力道斗篷上的两只角耷拉下来抿着嘴唇有点烦闷地皱眉低头看他竭力弓着腰另一只手撑着麂皮沙发的布料不想他靠得太近。
沈文疆低着头看到他垂坠晃动的桃心尾巴。
【完全是抗拒被吸的小猫。。】
【好爽但因为想到沈文疆是真的很爽所以我不爽了谁来懂我一下。。】
咚——咚、咚、咚。
沈文疆听到谢钰京的心跳越来越急躁。
提出要求的人口干舌燥。
觉得这一切的发生实在有些怪诞感。
高大的人类半跪在地上倾听恶魔的心跳。
他会听到什么?
恶魔的心跳和人类的一样吗?
那里会是什么触感?
他现在的样子像是走投无路的罪恶信徒倾倒在修女温暖圣洁的怀抱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小腹紧贴祈祷神的宽恕。
在交托全部信任之后抬起头的时候才会发现恶魔邪狞阴森的真面目。
他低头垂着睫毛看着他因为他颤抖着陈述罪孽而显出烦躁的厌恶来。
*
沈文□□自出来缓神休息。
多巴胺分泌刺激神经理智被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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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覆盖的感觉带来风险感。
沈文疆很清楚,在起哄和特定环境下,人们总是更容易对彼此带有好感,而这种好感——显而易见,是容易消逝的。
只需要再冷静一下。
他冷静地想。
沈文疆站在风口,身边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叼着烟含糊道:“要一根吗?”
他递烟递火给沈文疆。
沈文疆不抽烟,也抗拒在身上留下烟味。
他没森*晚*整*理有洁癖,只是道德和职业素养所在,会相对绅士地避免自己留下既危害健康、又让人苦恼的味道。
除此之外,沈文疆也不认为抽烟能够对压制情绪有任何缓解。
但是……
他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对方手里的打火机。
“咔哒。”
一声轻响。
打火机窜出一道长而艳丽的火苗。
谢钰京的心跳还黏在耳旁。
像是深陷在泥泞的沼泽地。被嬉笑的、哀戚的漂亮脸孔注视着,冰冷的手阴狠地拉住他往下拖拽——那种感觉不受控制。
沈文疆感到情绪脱离掌控的烦躁。
他想抽一根烟。
指腹轻动了下,他攥住手,还是克制住了,“谢谢,但不用了。”
……
等沈文疆回到主会堂的时候,谢钰京被一群恶魔人类包围合照。热情的恶魔们道:“你们也是一起来的吧?我来帮你们拍个照片怎么样!”
“摆个什么姿势呢?”
“不如就像刚刚玩游戏的时候那样……!”有人兴奋地道。
谢钰京瞬间睁大眼。
他可不想再受一次折磨了!
光是想到沈文疆靠在他胸腹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浑身都好像有热虫在爬……仿佛自己年纪轻轻,就有了一个比他还高大许多的儿子,很依赖他。
他当机立断道:“不要!”
沈文疆指腹轻动了下,看向他。
谢钰京抿着嘴唇看他:“不想拍照,我们回去吧。”
他的声音拉得很长。
沈文疆点头:“好。”
他是最后一个约会的人。
但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得到象征两人约会历程的纪念品的人。
秦峥有小猫玩偶,黎舟言有放在客厅的鲜花,池纵有人偶照片,连傅檀也为他赢下了超大的猫咪玩偶。
……
告解室更衣间。
谢钰京坐在告解室的破旧板凳上,自己在楼下找了一把圆头剪刀,低头想把紧身的皮衣绞烂。只不过这衣服太过紧实,有点局限他弯腰的动作,谢钰京有点烦躁地皱眉。
沈文疆看着他的动作:“……你——”
谢钰京抬头看他,视线在黑暗中隐约发亮,眨了下眼睛,睫毛纤长的影子也晃动了下。
“愣着干什
么?来帮帮我啊!”
沈文疆向来乐于助人。
他靠近,蹲下身。
谢钰京往后靠,把剪刀的把手递给沈文疆,看沈文疆接过,冰冷的金属剪刀贴着皮肤蹭进去。
谢钰京眉毛都忍不住拧巴起来,胆战心惊,很怕沈文疆不小心剪到他的肉,自己抱着斗篷抓紧把胸腹露出来,还不忘恐吓他,“你小心点,别戳到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沈文疆轻声道:“放心。”
他的手很稳,从下沿一路往上。
异常的金属感一路缓慢上滑,谢钰京低头看着,警惕提防。
一点微弱的凉意,带点力度从他的皮肤上蹭过。他抓着斗篷布料的手越来越紧,紧到发抖。不知道是怕还是怎样,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耳边“咔嚓、咔嚓”,他自己低头,看着漆黑紧身皮衣一点点被剪开,露出里面雪白的皮肤。
漆黑的沼泽被剪开。
白色的河流在流淌,从下而上,从侧腰到胸口,到锁骨。
很奇怪的感觉。
谢钰京不知道哪里奇怪。
到这里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很近。
沈文疆冷静道:“抬头。”
谢钰京的头颅被他温热的手指一扶抬起,刀刃从锁骨往上,贴着谢钰京脆弱的脖颈往上,圆头尖刀戳出一个小窝。
谢钰京忍不住缩肩膀,抓着他一点袖口,“你、你小心点!我没惹过你,你也不能公报私仇……”
一点重量挂在他的袖口。
沈文疆看了一眼谢钰京的手指头。
“是,你没有惹过我。”沈文疆看不清楚,眯着眼靠近一点,深灰暗沉的眼眸闪烁了下。轻声道,“所以放心,我会小心。”
咔嚓。
最后一刀。
“结束了。”他放下手,低头看了一眼石英表盘。
他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全程只用了十七秒。
谢钰京抓着他领口的手也松脱。
有尖角、翅膀和尾巴的恶魔坐在教堂告解室的漆黑座椅上。在充斥圣洁与忏悔意味的地方,紧绷的衣服被剪开,正衣衫不整地看着他。
他却只是松了口气。
还对他说。
“谢谢。”
“……”
沈文疆站起身,顺便把谢钰京的尾巴尖从地上拾起,放在椅子上。
有一点毛绒感。
他捻了下。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