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行香颔首道:
“若是太乙舟真被借宿之人所盗,他们也许会趁夜逃离永乐观,或是想办法转移太乙舟。
如果是团伙作案,他们也要商议接下来的计划,搞不好会分赃不匀,大打出手。
方才吴真人看似旁观,太乙舟被盗也毫无怒意,又任由众人争辩。
最后也只是说,叫大家来只为商讨和顾忌我们的安危。
若我是盗贼,他这番言谈举止,倒会让我松懈下来。
不过,有诸位道长费心,我们更能睡个好觉了。"
李嗣瞻摇了摇头道:
“我看你明日还是不要再睡到日上三竿,免得错过好戏。”
邬行香辩解道:
“今日天色昏暗不清,又是滂沱大雨,我才多睡了一会儿。
明日是晴天,我定会早起。”
李嗣瞻也不拆穿她。
“回房睡你的觉吧。”
邬行香闻言,疾归屋而眠。
待邬行香离去后,李嗣瞻低声对虎小忠道:
“今夜恐怕会不太平。
道观盯梢只是猜测,还有可能,有人信了太乙舟在我们手中,会潜入我们房中。
你离她的屋子近,晚上听着些动静,保护好她。”
虎小忠拍了怕胸脯道:
“没问题,正好今天闲了一天,晚上可以活动活动。”
.
思及有道长们巡夜,邬行香这一觉睡得安稳香甜。
她带上卜甲推门而出,天朗气清。
身后开门声响起,虎小忠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邬行香惊讶道:
“小忠,你居然起的比我晚,还这么困?你睡的不好吗?”
虎小忠走近后道:
“我就没怎么睡。”
邬行香疑惑道:
“为何?难不成你帮着道长们抓贼去了?”
虎小忠困倦道:
“殿下让我听着你那边的动静,结果真有人晚上想潜入你屋中。
我制服了他们,其中跟我说了很多废话,最后我将人交给了道长,才睡下。”
邬行香大受感动。
“小忠,如果没有你,我定会寸步难行!”
虎小忠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是我的功劳,若不是殿下提醒,我也想不到会有人深夜潜入。”
邬行香猜到,估计是有人相信了自己真是主谋,而且盗取了太乙舟,所以才来碰碰运气。
“若不是殿下,那些人还不一会信我是主谋。
算了,不提他。
你抓到了谁?”
虎小忠答道:
“屋顶有两人。不过他们连瓦片还没有掀开,就被我抓住了。
窗外还有一个,已经钻进屋了,又被我抓了出来。
是骆雁千。
不过她轻功不错,我跟她周旋了好一会儿。
但你是不知道,她话太多了,跟我一通胡扯。
说什么只是想与你探讨出门带美男在身,有益身心。”
邬行香有些意外。
“骆雁千的武功居然能跟你周旋这么久?
看来我学武之事不能再拖了。
我要向骆姑娘学习,练成一身好武艺。
白天可以行侠仗义,晚上可以飞檐走壁。”
虎小忠赞同道:
“女子身形灵巧,体态轻盈,心性柔韧,学起轻功,有诸多优势。
再说,多学一门逃跑的功夫,总是有好处的。”
.
两人边走边聊,到斋堂吃完饭后,在离三清殿最近的凉亭找到了李嗣瞻。
于亭中而望,三清殿动静尽览无遗。
虎小忠将他与邬行香所谈之言转述给李嗣瞻。
李嗣瞻闻言后对邬行香道:
“学什么轻功?
你应该学御剑飞行吧。
好好学,几十年后,我等着看你飞升成仙。”
邬行香内心麻木,她就知道李嗣瞻嘴里没有什么好话。
“多亏殿下证明我是主谋,置我一夜于危机中。
真是劳烦骆姑娘翻窗来问我如何将你带在身边。”
李嗣瞻一脸不屑道:
“她随口一说,你就信了?
不过是找些借口来探探我们的虚实。
依我看,这群人,都不是善茬。
你也是,这么容易相信人。
小心以后哪个男子三言两语就骗了你。
不过想来你日后也会找个同样神叨之人相伴一生。
以神叨之言而论,应是你更胜一筹。”
邬行香面无表情道:
“谢殿下夸奖。
既然是相伴一生,自然要找个志同道合之人。
只是殿下过于疑心,被你喜欢的女子定不好过。”
虎小忠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求你们别仗着自己睡饱了精神好就吵吵闹闹好吗?
殿下,道长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情况,没有的话,我准备回屋再睡一会儿。”
李嗣瞻将一早观察所得告知。
“昨夜道长们的确在暗中盯梢。
除了小忠抓到的三人,还有去袭击道微想夺取钥匙的。
甚至有两帮人过去就结怨已深,所以想制造线索陷害对方。
另外,也有跟道长们一个心思,夜里盯着动静,看那偷盗之人会不会连夜逃跑或转移太乙舟的人。
看来昨晚的确乱作一团。
只可惜太乙舟不知踪迹。
于是道长们也只是劝导了昨晚捣乱的那些人,继续搜寻太乙舟。”
此话刚落,道微从远处快步跑向三清殿,大喊道:
“找到太乙舟了!
观主,我们找到太乙舟了!”
三人急忙赶到三清殿。
道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一阵才道出经过。
“我随几位师兄在山上巡查,发现了太乙舟。
只是……”
他面带犹豫,而后道:
“观主,你还是随我们前去,亲自看看吧。”
.
昨日暴雨后,山路湿滑,众人谨慎徐行。
邬行香见道微领着他们去的方向,正是前日李嗣瞻被猴子袭击的地方。
她小声道:
“殿下别怕,我们人多,猴子不敢出来伤害你。”
李嗣瞻应道:
“你还是小心你说的什么灵气紊乱吧。
好好跟上,别迷路了。”
又前行数步,道微停了下来。
“太乙舟就在里面。
这里本来是一片无人踏足的树林,却被天雷劈出了一条路,所以我与各位师兄才进入搜寻。”
邬行香一看,眼前不就是当时她本来想进入的树林吗?
只是一日之隔,景致大变。
入口藤蔓被雷火波及,已是焦黑一片。
原本杂乱和横亘的树木,被天雷劈倒,倒是出现了一条容易通行的路。
一行人越往林中深处行进,死气越是浓重。
花草树木枯黑而亡,地面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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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道缝隙。
前方更是出现了一个被雷劈出的巨大深坑。
先前搜寻而来的道士们,正围着一棵老树。
此树主干盘绕,竟成化龙之相。
根系露于地面,似蛟爪抓地。
细看那树皮,呈鳞片状。
只是它已被雷劈歪,枝叶多是雷击焦痕。
邬行香惊讶道:
“难道昨日渡劫的,不是什么修仙人,而是这棵树?”
吴真人走近去看树干树冠。
“看起来。这棵树已修炼了几百年。
初化龙形,所以触发雷劫。
虽渡劫失败,好在这棵树还活着。
道宁,去取药草山泉来,为此树疗伤。
过几日我再为它布阵,助其稳固根基修复伤势。”
道宁闻言,离开去寻药草山泉。
围观的几人不解道:
“这群道士正常吗?他们说什么修行几百年渡劫失败?这不就是棵被劈歪的树?”
“我还以为这山里藏着什么厉害的修仙人,原来什么都没有。”
“看来是误会一场,昨日不过是雷大了些。哪有什么渡劫之说?”
……
邬行香走到几人身侧道:
“诸位。
你们难道没有听过树神黄祖吗?
''能兴云雨,以汝性洁,佐汝为生。''
还有承云府君。
''乃见承云,著通天冠,长八尺。''
世间多的是树神。
你们除了少见多怪,是不是还有些不敬?”
那几人不悦道:
“什么树神?你说的是话本传说吧?那些又不是真的!”
吴真人已查看完老树的具体情况,见它没有大碍,才转身对几人道:
“这位道友说的没错。
道无高低,万物有灵,树木自然也能修炼。
树扎根于地,枝叶伸向苍穹,吸收天地精华。
树木常年不动,不像人四处奔走,积累七情六欲。
如此心性,更近天道。
况且树木的寿命通常远超人类,它们能有更长的时间与机缘去修行。
依我看,此树躲过雷劫,再修行几百年。
待它千年寿命之时,或许就能历劫成仙。”
见吴真人开口,几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邬行香走近老树,轻轻抚摸树干。
“我也想沾染一些仙气。”
李嗣瞻对此嗤之以鼻。
“人是靠自身历练,而不是随便摸一摸树,就能得到什么。
对了,太乙舟呢?
不是找到太乙舟了吗?怎么都在关心这棵树?”
道微示意众人随他到树后方。
指着地上一处道:
“太乙舟在此。”
众人凑近去看。
焦黑的落叶断枝堆积处,需要仔细分辨,才能看出其中四分五裂的碎片。
黑乎乎的。
就像摔碎的黑瓦,被人随手丢在地上。
一人大喊着:“这怎么会是太乙舟?”
还有一人直接扑到地上。
“上面的宝石呢?”
他双手在地上抓找着。
只是手指刚碰到其中一片碎片,就被灼烧的大叫起来。
其他人走近一看,他的手像被炙烤般红肿。
吴真人见状道:
“诸位道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太乙舟虽被天雷击毁,其碎片仍含天道劫力与残存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