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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镇星独异

作者:椅而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邬行香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握剑柄。


    慌乱之下,她也顾不了自己不通武功,恐怕抵挡不住这些暗器。


    毕竟她的布袋里,装了那么多法器。


    必能佑她安然无虞,顺遂脱身!


    但手指刚触碰到剑柄,她心知来不及拔剑,身体迅速侧偏,右手发力将尚未出鞘的剑横在身前。


    数枚暗器撞在剑身上,剩下的暗器因她侧身,轨迹偏离,落在地上。


    李嗣瞻听见暗器声时,转身想拉开邬行香躲避暗器。


    然而他还未出手,便见到邬行香已成功抵挡住暗器。


    李嗣瞻意外道:“你……反应挺快。运气也不错。”


    邬行香劫后余生,缓了须臾才回应道:


    "殿下说得没错。


    兵器握在自己手上,才是最安全的。


    这里果真还藏着第二层机关。


    或许,刚踏入之时,便需解除这第二道机关。贸然前行,就会触发机关。


    恐怕在最前面的某个木头假人上,就有机关枢纽。”


    邬行香话落,目光投向最前方的几个木头假人。


    “我去看看。”


    邬行香正要向前走去,李嗣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待着别动。”


    两排木头假人的脖颈猛然扭转过来,抬起手臂,暗器齐刷刷对准两人而来。


    枪杆划过满月弧光,在李嗣瞻掌心旋出银芒。


    暗器撞上密不透风的枪幕,猛摔在地上,有些仍借着余劲翻滚。


    李嗣瞻猛然回抽枪杆转身,将长枪作游龙入云式,将背后的暗器全数击落。


    邬行香看得目瞪口呆。


    李嗣瞻的武功,在她心里就是仅作自保而已。


    毕竟每次遇到什么,都是虎小忠冲在最前面。


    树林暗杀时,她也亲眼见到了虎小忠是多么英勇善战。


    若不是邬行香知晓李嗣瞻手中的枪不过是拿来凑合用的。


    只瞧方才那幕,旋枪卷落坠袭暗器。


    她定会以为,李嗣瞻拿的是某件神兵利器。


    不及片刻思索,所有木头人向他们走来。


    邬行香急忙去看原本在最前方的几个木头人。


    李嗣瞻留下一句“想办法破机关。”然后将邬行香推至一旁。


    他自己则被木头假人们围住。


    木头假人们的动作陡然变得更加灵活,宛如真人一般,双手舞动凌厉的招式,袭向李嗣瞻。


    他将枪尖擦向面前的木头假人下颌,借力倒滑。


    三个木头假人收势不及相撞的瞬间,李嗣瞻翻身跃向后方。


    木头假人们迈着步伐,重新向李嗣瞻逼近,将他围困在中间,展开密不透风的攻击。


    此时李嗣瞻已带着木头假人们,与邬行香所在的方向彻底隔开。


    邬行香知晓,李嗣瞻是将危险引向了他来护着自己。


    她心急如焚,又强抑慌乱心绪。


    木头假人数次穿梭行走,她已经找不到刚刚盯住的几个假人。


    初阵以火启生门,此乃破局之始。


    第二层机关,或是依五行生克之理。


    譬如火生土,阵眼隐于土之位。


    又或是,火克金,需要寻金?


    木头假人本身属木,所以可能需要用金来克木?


    但第一层机关是火。


    火克木,借木生火之理,强化火势,以达克木之效?


    李嗣瞻本以为木头假人老旧,机关不过是些基础攻击,不足为惧。


    但见木头假人肘关节,竟突作反关节扭动,直取他的咽喉。


    枪尖点地,他借力跃起躲开。


    离他最近的两个木头假人,立即冲来,挥动木臂,砸向他。


    李嗣瞻旋枪成圆,勉强挡住这左右夹击。


    木头假人的招式灵活变动,攻击紧密,真似遭十数高手围攻一般。


    邬行香见李嗣瞻险象环生的境况,心焦不已,却唯有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以思破局之法。


    五行相生不可逆。


    第一层机关属火,第二层或许是要遵循火生土的自然转化之理,如此形成双层机关的因果闭环。


    木头人本体属木,也可以利用木克土的反向制约。


    看来第二层机关的破解,在于土。


    可此刻木头假人快速变动,她无法用五炁感应珠一个个去试。


    该怎么办呢?


    心思穷究,且信天地揭示。


    邬行香抬头看向苍穹。


    月圆夜。


    月光皎洁,周围星光多被其掩蔽。


    然镇星独异。


    镇星,土德之厚重,至稳且沉。


    此时月光强盛之时,非但未被其掩,反因月光之映照,越显明亮,恰似与月争辉。


    镇星之色,淡黄如大地。


    万物因月光皆覆银白之辉,镇星独在这银白之下,其色泽愈发浓郁。


    满月属阴,镇星属阳土,阴阳相济,增强地气。


    她需要一个可探地气的灵动法器。


    若是有地脉绳就好了。


    她忽地想到,虽无现成之地脉绳,但她可以现在做一条。


    邬行香翻找布袋,拿出了起卦的麻绳,串上七枚铜钱。


    再将朱砂洒在其上。


    麻绳生于土中,得土滋养,具土之性。


    朱砂属火,火生土,可增麻绳与土之感应。


    铜钱为金,土生金,可帮其导引地气。


    七枚铜钱,应北斗七星位。


    填星属中央土,需北斗镇四方。


    地脉绳已成。


    邬行香握绳尾猛抖三震,铜钱自转。


    她将地脉绳置于坤位,平铺地面。


    地脉绳着地后,微微颤动,而后似被牵引,如蛇般贴地游走,至木头假人们所在处。


    邬行香跟在后方,见地脉绳随着木头假人们蜿蜒前行。


    当它靠近其中一个木头假人时,突然弓背隆起,扭动着向木头假人的腿缠了上去。


    “就是你了!”


    邬行香盯住了被地脉绳缠住的木头假人。


    “土生数五,成数十。”


    李嗣瞻与木头假人已恶斗多时。


    人的精力有限,可木头假人却不会累。


    枪穿云破月,李嗣瞻汗珠沿眉骨滚落眼角,未有疲惫退缩之意。


    木头假人们动作依旧迅猛有力,攻击一波接一波,密不透风,丝毫没有给李嗣瞻喘息的机会。


    邬行香忍不住晃神。


    李嗣瞻的武功,也太厉害了吧?


    须臾回神后,她对着李嗣瞻喊道:


    “殿下,在你西南方的木头假人,就是破解关键。


    那个腿上缠着绳子的木头假人,你看到了吗?”


    李嗣瞻目望西南之向,找到了缠绳的木头假人。


    邬行香又喊道:“敲它的脚十次。”


    李嗣瞻闻言,挥动长枪,重重地敲击在木头假人的脚上。


    十下过后,木头假人的内里传出闷雷般的声音。


    所有木头假人的攻击猝然停止。


    邬行香趁机解下了地脉绳,放回布袋里。


    刹那死寂后,木头假人们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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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回踱步,走回原地。


    如最初所见那样排开。


    邬行香向李嗣瞻走去。


    “殿下,你没事吧?”


    李嗣瞻还来不及回答,手中的长枪断裂开来。


    他笑了笑道:“这些木头假人,倒比我想得厉害。”


    说罢,他将断开的枪扔到一边。


    邬行香走近后,看到李嗣瞻的浅色衣袍上,多了好几道醒目的口子。


    从来只见李嗣瞻端雅之态,她未曾目睹他如此模样。


    邬行香急忙在布袋里翻找。


    “殿下,我带了铁扇散,你快些上药吧。”


    李嗣瞻低头看向自己衣袍上的口子。


    邬行香刚找到铁扇散,想要递给李嗣瞻。


    李嗣瞻摇了摇头。


    “不用,只是划了几下。小伤都算不上。


    本来我就不喜欢这件衣服,准备过段时间扔了。


    话说你带的东西,倒是全。


    刚刚那条会动的绳子,又是你从什么奇怪的地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邬行香认真瞧了瞧,李嗣瞻衣袍口子周围没有血迹,这才放下心来,将铁扇散收回布袋里。


    “不过是麻绳与铜钱,但洒了朱砂。”


    她痛心疾首道:“这可是我在长安买的贵价朱砂。”


    李嗣瞻无奈。


    邬行香洒自己所赠朱砂时,眉头都不皱一下。


    眼下却见她无比心疼的模样。


    “回去在庙会上,我再送你几盒就是了。”


    邬行香平息了心中疼痛,赞不绝口道:


    “殿下不仅人好心善,武功更是令我难以置信的高!


    适才我还担心殿下受伤,一边破解机关,一边在心中为殿下默念祈福护身咒。”


    李嗣瞻颔首道:“难怪我方才跟那些木头人打斗的时候,感觉背后发凉。”


    邬行香叹息,可惜她如此好意,李嗣瞻却不领情。


    只是李嗣瞻武功高深,着实蹊跷。


    当日树林暗杀之时,她看到虎小忠退敌无数。


    晕倒后,自然以为是虎小忠打败众人,李嗣瞻只是自保。


    但今日看来,李嗣瞻身怀绝技,被那么多不知疲累的木头假人围攻,也只是衣袍破了几下。


    难怪此次出行,李嗣瞻只带了虎小忠。


    他自己就可以当一个队伍用。


    可是这实在有悖常理啊。


    虽然宫里有专门的武术教头,传授十八般武艺,让皇子们文韬武略。


    但天下皆知,李嗣瞻自幼不受宠,所派的武术教头定是能力平平,且无心教导。


    那李嗣瞻的这一身武艺,是如何得来呢?


    自己不会不小心戳穿了什么秘密吧?


    难道当初在树林,是李嗣瞻怕被自己发现他武功非凡,所以故意把自己扔下马车摔晕?


    李嗣瞻见邬行香突然就盯着地面发呆,不发一言。


    他不禁出声道:“你在发什么愣?回神!”


    邬行香抬头望向李嗣瞻,堆起虚伪的笑意道:


    “我是在想,我可真幸运啊。


    要是没有武艺卓绝的殿下在身边,恐怕我已经被木头假人击倒重伤了。”


    李嗣瞻听出邬行香的试探之意,轻笑道:


    “那你呢?


    司天监九品天文官,按理来说只需观测记录天象。


    可这一路走来,堪舆、相术、命理、占卜……


    你好像无所不能。


    岂不怪哉?


    若不是你这个人怪,就是你藏着什么心思,不妨说与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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