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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破台镇邪

作者:椅而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虎小忠好奇道:“是什么庙会?”


    男子解释道:“兄台可听过关羽关云长?”


    虎小忠颔首:“自然知道,关公是世间罕有之武将,可驱魔破灾。”


    男子笑道:“不错,此地正是关公桑梓。


    明日是关公诞辰,会有五日的庙会,每日都有酬神戏看。


    我最爱看《关公战蚩尤》与《白猿开路》。


    兄台若不急着赶路,不如多留几日,在此游玩一番。”


    虎小忠听得兴致盎然,回到马车与李嗣瞻邬行香说起逛庙会的事。


    邬行香闻言道:“听闻蚩尤身首异处后,在苦城化为了盐池。


    多年之后,因官民未供奉,蚩尤之魂魄率阴兵于盐池之处兴风作浪。


    周边百姓深受其害,且蚩尤此举,让盐池不再产盐,致使国库亏损。


    朝廷闻此乱象,即刻遣龙虎山张天师前往,欲降蚩尤之魂。


    奈何蚩尤凶猛异常,张天师不敌。


    而后,张天师忽然忆起,关公乃本地之人,且已然成神。


    于是急忙焚香,虔诚祷告,请关公出手除蚩尤。


    关公听闻家乡百姓竟被蚩尤如此祸害,登时前来镇压蚩尤,解百姓之困。


    就连道家仪式文书,亦有关公符咒,可助降妖除魔、辟邪驱祟。”


    虎小忠听完后看向李嗣瞻,“殿下,我们都连赶好些天的路了。


    永乐观在苦城外,还得有一天的路程。


    不如我们先歇息几天?”


    李嗣瞻明白虎小忠心中所想,“酬神戏有五天,我看你是想歇息五天吧?”


    虎小忠尴尬一笑。


    他亦知,若真停留五日,这般耽搁,实在太久。


    但他仍想争取一番。


    “那殿下,歇息三日?”


    邬行香也想留下来多玩几天,目含期许地望向李嗣瞻。


    李嗣瞻对二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后日清晨去永乐观,明日你们可以好好逛逛庙会。”


    虎小忠很是失望。


    邬行香虽然也觉得时间太短,但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她安慰道:“无妨,今日我们先去打听清酬神戏何时开演。


    明日早些起身出门,去逛庙会,之后再去听戏。


    脚程快些,行程满些,如此也能畅快游玩。”


    虎小忠心想如此也好,“那我们快些找个客栈,再去城中最大的酒楼好好吃一顿。


    此地定有许多特色佳肴,待我去尝!”


    三人在客栈下榻后,放好行李,去了店小二口中最负盛名的酒楼。


    大抵是庙会之故,往来食客众多,楼内座无虚席。


    三人好不容易等到一处空位坐下,点了几样当地特色菜肴。


    邻桌食客正在高谈阔论,从关公的英勇事迹,到神怪传闻。


    譬如刘备夜见关羽魂、关羽附身吕蒙、关羽玉泉山显圣等诡谈。


    一桌人绘声绘色地说道,邬行香和虎小忠也不禁细听起来。


    李嗣瞻听着这些滔滔不绝的话语,兴味索然,百无聊赖之际,将目光缓缓移向窗外。


    又有人说起,前几日月黑风高时,瞧见关帝庙里关羽神像周身散发金光,像是显灵一般。


    一位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摆了摆手说道:“诸位,越说越离奇了,还是少谈点神仙之事。


    关二爷忠义千秋,为人敬仰。


    但神鬼之事,终究缥缈难测。


    咱们还是多关心些实实在在的事儿。”


    旁边一位摇着折扇的公子哥道:“不谈神仙之事,那就聊点人事。


    我昨日听到一件奇闻,圣上竟派了九皇子,和一个司天监的女官,到民间寻找国师留下的预言书。”


    此言一出,酒楼之内,瞬间哗然。


    邬行香本来在旁听关公传言,孰料言辞忽落于李嗣瞻与她。


    她反应不及,呆愣原地。


    一身着灰布长衫的男子扯着嗓子问:“你是不是听错了?


    圣上最讨厌的就是九皇子了,怎会对他委以如此重任?”


    虎小忠的心底一震,猛地偏过头看向李嗣瞻。


    邬行香没有望向李嗣瞻。


    不是不看,而是不敢。


    自出长安,她一直将李嗣瞻当作普通皇子对待。


    相处下来,正如虎小忠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殿下是好人”,除了面对鬼神之事,李嗣瞻为人贤善,对她从未有过苛责之态。


    三人日复一日同行,历经诡谲险境,也是患难之交。


    眼下酒楼议论,将此事摆上台面上,她一时不知所措。


    出口安慰,是不妥。


    视而不见,像不敬。


    真相向来似蛰伏于阴湿角落的魑魅。


    若闭眼,无人窥探,无人惊扰,可佯装不见。


    但鬼神不测,此刻真相猝然间,被毫无保留地掷于目光之下。


    只余惊惶迷茫。


    一尖嘴猴腮的男子附和灰衫者:“这人定是听错了,在此胡说八道。


    哪怕圣上派十四皇子寻预言书,也断然不会派九皇子。”


    众人闻其语,先是一怔,旋即哄然大笑。


    十四皇子,乃德妃今岁所诞之子,尚在襁褓之中。


    这番言语,讥讽之意昭然若揭。


    邬行香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下意识地将目光,转落在李嗣瞻身上。


    只见李嗣瞻,置身事外,目光仍在窗外的市井繁华。


    仿佛众人口中的九皇子,根本不是他一般。


    虎小忠面色愈发阴沉,握拳的手青筋暴起。


    忽然,“砰”的一声,他将茶杯重重砸在地上,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未等邬行香反应过来,虎小忠已起身,走到那桌人前,怒目而视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诋毁皇子,可知这是何等重罪?”


    几人被虎小忠吓到,强装镇定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与你何干?”


    虎小忠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刀柄上。


    “我是谁不重要,但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对皇室高谈阔论,这是大不敬之罪。


    要么你们闭嘴,要么我报官。”


    一桌人皆被虎小忠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发一言。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劝道:


    “这位英雄或许是好意,随意议论皇室,若是被官府的人听见,定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圣上谋虑深远,他的心思岂是我等升斗小民可妄自忖度的?”


    酒楼上议论稍止,又闻一人出声道:


    “我看这事儿透着古怪。九皇子此去民间,怕是危险重重。”


    众人闻之,复又各抒己见:


    “天下谁人不知,自两位国师仙逝,他们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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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言书便成了圣上心头大事。


    这些年来,圣上费尽心思,欲寻得此书。


    所遣之人皆为吏部之中出类拔萃之精英,还有大理寺的官员。


    如此重要之事,怎么会交给九皇子。


    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我就说,万一九皇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圣上怕是也不会在意。”


    “圣上派九皇子去民间,莫不是把他当成了弃子?”


    “依我看,这其中定藏着什么阴谋。这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借此次机会,置九皇子于死地。”


    虎小忠正要发作,邬行香走到他身边,环顾酒楼众人,缓声开口:


    “诸位,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


    你们的肆意妄言,恐怕会扰乱了这庙会的祥和之气。”


    方才还在大声嚷嚷的几人,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旁听的众人,也有目光游移者,似乎害怕灾祸降临,紧紧闭上了嘴,还朝周围的人使眼色,示意大家别再议论。


    虎小忠见言论平息,正要转身回座位,酒楼伙计快步跑了过来。


    “客官,你方才摔坏的茶杯,两文钱一个。”


    “好说。”虎小忠掏出了十枚铜钱,“我再砸四个。”


    说罢,他顺手拿起无人用的茶杯,砸向了吵闹最厉害的四人脚边。


    那四人反应未及,只听几声脆响,瓷片飞溅。


    其中一人性子急,想要发怒,却看虎小忠身形高大,表情凶煞,只好咽下怒气。


    虎小忠冷哼一声,大步回到桌前。


    三人俱静,周遭唯余酒楼复而闲谈嘈杂之声。


    片刻后,酒楼伙计端盘而至。


    珍馐依次上桌,碟盏搁下,打破沉寂。


    李嗣瞻率先动筷,选了一道菜。


    而后赞道:“味道不错。你们怎么不吃?”


    邬行香与虎小忠闻言,装作忘却方才之事,专注起眼前佳肴来。


    待平复心境后,邬行香又忆起暗杀之事。


    难道真如众人所猜,是圣上欲除李嗣瞻?


    她不敢细想此事,见李嗣瞻与虎小忠闭口不谈,也埋头默默吃饭。


    离开酒楼后,三人若无其事地在苦城闲逛。


    走至河边时,看见几艘花船,静静停泊。


    花船四周,装饰着彩灯,虽在白日未点亮,却可想见夜晚时的璀璨光景。


    河边不远处,就是关帝庙。


    庙内香烟缭绕,前来参拜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关帝庙的南侧,搭了一座高高的戏台。


    须弥座式歇山顶,飞檐翘角,巍然耸立。


    台口两侧,立着铜锣大鼓。


    戏台旁边,立着一块木牌,上面笔墨工整地写着酬神戏的演出时间。


    夕天霁晚气,轻霞澄暮阴。


    旁边路过了几个戏子。


    虎小忠好奇道:“不是明日才开始酬神戏吗?”


    邬行香望向戏子背影,“他们今晚,应是要演破台戏,来镇邪保平安,我们快走吧。”


    虎小忠一听是破台戏,心中知晓规矩,观众向来是看不得的,可不知怎的,他竟鬼使神差说了句:“我也想看看这破台戏。”


    这话一出口,不知哪儿来的冷风骤起。


    邬行香突然发现,暗处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看。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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