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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浑噩春水

作者:东朱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千禧思绪纷乱,江祈安这个样子绝不正常,但她还被抵着,现下没时间去追究原因,先安抚他的情绪为妙。


    江祈安的胳膊虽然松了一些,但她仍不能大幅动作,只能艰难扭过腰身,却是在扭腰的时候,那强烈的倾压感,让江祈安浑身一个激灵,又猛地圈紧了她的细瘦腰肢。


    千禧受不住这般大的力道,本能仰起颈子,差点吟出声音。


    他倒吸一口凉气,牙关打颤,伏在她肩膀上浑身颤抖,想说话,却不敢发出声音,只在她耳边呼出剧烈又压抑的狂乱气息。


    要命了……


    不要考验寡妇啊!


    她伸手抚上了他的后脑勺,指节伸进他的发丝,全是湿的,他在她肩头轻蹭,绑住头发的发带也松散了些,几缕碎发滑脱,黏在他的唇角,含了一些进嘴里。


    她轻柔的抚着他的后脑勺,像是在摸小狗脑袋,而后在他耳边轻语,“你别冲动。”


    麻了……


    耳朵麻了,脑子麻了,全身都麻了。


    她好意的安抚反倒成了催发的药,江祈安身体细微颤抖起来。


    与她肌肤紧贴,是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场景,这么些年,就靠这点过活。


    现在她真真切切就在面前,江祈安全身血液都在为之沸腾,药物更是蚕食了他的理智。


    他反手便攥住了后脑勺那纤弱的手腕,连同镯子一起,他蓦地垂头,覆上了她那两片柔软的唇。


    千禧猛地睁大眼,可是太黑了,没人能看见她眼里的惊愕。


    她傻了眼,要怎么办,但来不及深想,他便开始叼着那柔软湿滑的唇肆意啃咬,强势撬开了唇齿,长驱直入。


    他停不下来,那淡淡的脂粉味道实在是香得要命……


    千禧被夺走的呼吸,怎么也推不开,她发怒似的咬他的嘴唇,直到口中一股铁锈味道,他也没能松口。


    过分得像是一只饿疯了的狗。


    千禧整颗心又被惶惶吊起来,她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被自家弟弟掐着脖颈这样侵犯。


    无助无奈得想哭……


    那如何是好?


    这是仓库,外面还有人,堵不如疏,她只能帮帮他,先平息这人的狂乱。


    她挪了挪,伸手。


    江祈安顿住了,心跳随之而停,从未有过如此柔软的体验,让他想喟叹。


    她很认真,一边应付着饿疯了的狗,一边听着外面动静,手腕越酸,他就越颤抖,强势的吻却变得温柔起来……


    缠绵轻啄,睫毛颤动着,他幸福得流泪……


    直到喉间一声轻吟,江祈安抖了两下后,浑身静止了。


    连脑子也静得可怕,万籁俱寂,无风无雨,无欲无求。


    好一阵,两人都不敢动作。


    许久,千禧才趁着他愣神的间隙将人推开。


    远离那危险的圈禁后,她着急忙慌用袖子擦拭着湿漉漉的唇瓣,抚着自己胸口,得以长舒一口浊气。


    嗯……没两下,太嫩了,还算轻松的。


    气急败坏中,给自己逗笑了。


    她躲得远远的,看不清人,只能感受到他逐渐平缓的呼吸。


    又能认真听外面的动静了。


    “老哥,白芍好像没有太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还得从杨东塘去搬。”


    “嗯,还真不太够。”搬运的人打了个呵欠,“每次要用都是临时通知,还都是大半夜,烦死人,怎么就不白天要!又得绕一大圈!还得送到城郊。”


    “老哥,你说那作坊在制些什么药啊,天天都缺药材,什么药那么好卖?”


    “鬼知道,别多问,不然没得钱赚!”


    “也没分我多少!”


    千禧想跟江祈安讨论他们到底在作什么交易,一想他现在的状态,嘴角抽搐。


    关键时刻掉链子,要他何用!越想越气!还吃她豆腐,占她便宜,她拳头已经硬了!


    所幸两人都没往里面走,不然就刚才那场景,实在脸皮都臊完了!


    两人搬完东西就走了,钥匙在张贤春手上,两人也没锁门。


    待外面脚步声隐去,张贤春大夫才从里面出来,千禧蹿个脑袋出来,又点燃了灯,小声地喊,“张大夫,这里这里!”


    张贤春心有余悸,“噢……吓死我了……江县令呢?”


    千禧想起方才唇齿交缠的模样,登时脸烧得慌,额间冒出了细汗,朝一旁指了指,“在那歇着呢……”


    她忙转移话题,“张大夫有没有查出点什么?”


    好在张贤春没发觉,“有一批发霉的药,可能他们也不知道,其余倒没查出什么……”


    千禧有点失落,仔细回忆着刚才那两人的话,“张大夫,你知晓他们常在夜里搬运药材吗?”


    张贤春摇摇头,“不知诶……倒是有两回我走得晚,他们只说临时清点。”


    “我听说那个药材要送到城郊的作坊,你听说过吗?”


    张贤春思考了会儿,“嗯,略有耳闻,咱东家的确有几个作坊,做些成品药去卖,但是具体做的什么药,我们也不知道。”


    千禧一时陷入踌躇,她觉得这么大海捞针不是办法,想着能从其他地方突破更好,譬如方才那两个搬货的伙计……


    “呀……这是什么药?”张贤春忽然开口。


    千禧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她蹲下身,紧紧盯着地上那零零散散的小白粒儿,旋即捡了两颗,放在手掌心轻轻一搓,又放嘴里尝了尝。


    “不对啊……这什么药?”张贤春声音高了几分。


    千禧想起那是江祈安蹲过的地方,忙绕到药堆后把人揪起来了,“你没事吧?”


    江祈安眸子里全是雾,转开了脸,“没……”


    千禧顾不得他究竟怎么了,拉着去到张贤春身边,“你方才从哪儿拿的这药?”


    江祈安稍退两步,眼神迅速掠过千禧,回想了下,“是茯苓。”


    张贤春一怔,瞪大了眼,“这怎么能是茯苓!茯苓可不掉灰!”


    张贤春立马查上了那几袋子茯苓,越翻越急,越急越翻,每个麻袋里抓一把,挨着用指甲刮,挨着尝味道,接连查了四五个大麻袋,一把数十颗,就有半数是假茯苓,还有一袋摆在最外面的全是真茯苓。


    张贤春心里的信任在顷刻之间崩塌。


    “好啊!黎可乌真是狗东西啊!竟然真拿假药骗人!”


    她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接连骂道,“不要脸的狗男人,我还当他是个好人,我说怎么吃药不见效呢!救人命的药也敢拿了骗人了!丧尽天良,简直太不要脸!”


    张贤春骂着骂着,忽然哭起来,“为什么要这样骗我啊!五年了,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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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是我方子有问题……”


    “我学了二十年的医,才能替人看诊,他黎可乌怎么敢!怎么能啊!太狠心了!”


    千禧能感受到她心里的愤懑,也跟着郁闷起来,她叹了一口气,“张大夫,先别急,他们可能不止换了这一种药,甚至你当年致死人的火果子,也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我们现在只要掌握了切实的证据,明日咱就可以去报官来抓他们!且证据是越多越好!”


    张贤春越想越气,用袖子狠狠勒了两把眼泪,“好!我找!就算把我供出去我也不怕,就受不了这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千禧也想跟着找,奈何她识不得药,便想到刚才那二人说的话,干嘛非得晚上来拉货呢?还是经常!制药又不是需要赶晚上的事……


    左右想不通,她想去瞧瞧,她与张贤春商量一番,张贤春愤恨情绪正高涨,恨恨道,“好,姑娘你去,我在这儿查,非得查出个所以然!”


    三人这才分头行动,江祈安当然是跟着千禧去。


    一路离开济世堂,往杨东塘的济世堂而去。


    江祈安走到千禧后面,低垂着脑袋,两人没敢说一句话。


    千禧想问他到底怎么了,但一想到那场景,那感觉,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这要怎么办才好呢?这话说出来多尴尬?


    她还没跟江祈安说武一鸿死了的事情,若是真要考虑这事,那怎么跟公婆说呢?公婆能承受吗?她自己又该如何跨过那道坎?


    该如何,她全无定论。


    江祈安仍旧处于懵懵的状态,不止脑子混沌,裤子更是。


    走了好久,已是夜深,夏夜风也凉了。


    吹得人清醒几分。


    心里那池春水像是被一搅到底,塘子底的浑泥全被搅进了巨大的漩涡,四下倾泻后,如那良河之水奔涌而来,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江祈安抬眸,扫过她头顶凌乱的发髻,想开口,又在某个瞬间,想起一道低厚的声音。


    “你爹娘不在了,我们这些哥哥姐姐定会帮你,你什么都别担心……”


    武一鸿说这话时,周身的气息灿如烈阳,又有大地的朴实敦厚。


    哎……


    武一鸿呐……


    觊觎人妻,龌龊罪恶,觊觎姐姐,良心不允,觊觎武一鸿的妻子,忘恩负义,觊觎千禧,他不配。


    心蓦地抽搐了两下,揪得人难受。


    但他今夜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要道歉,将话说开么?


    身体逾越他做了决定,他忽的拉住千禧绛红轻纱衣袖,轻声唤道,“千禧。”


    千禧一路都在紧张要怎么说这件事,他忽然喊她,让她浑身激灵。


    终是要面对的么?


    她一点不想面对!


    她僵硬地转过身,本想斥责他,质问他,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却是在对上他双眼的那一刻,委屈得瘪起嘴,双眼盈满了泪。


    朦胧中,江祈安简单束起的发已然松散地搭在前肩,眼眶通红,双眸里是细碎的寒星,伴有露水晶莹。


    他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或是喜悦期盼,或是忐忑惶恐,或是暧昧迷离,又或是爱与餍足。


    千禧不知他究竟会对她做什么说什么。


    她只知道,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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