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轻视
时间回到练习赛开始之前。
桃井五月此人的行动力一向强得可怕。既然已经决定找人帮忙, 他当即就联系了随行的幸村精市。
“……怎么样，有兴趣吗？”桃井五月手肘撑着椅背，侧头看向后座的幸村精市问道。
老实说这个姿势虽然方便交谈, 但并不怎么雅观。但是桃井五月愣是撑住了这一造型，甚至显出几分潇洒。
幸村精市看了也不觉好笑，他配合的扬起脖子, 和越过椅背的篮球部部长大人交涉。
情况很明显, 在桃井五月的私心安排下, 网球部前往海常交流的包车里混入了一些编外人员。比如他这个隔壁篮球部的部长。
幸村精市盯着神色淡然的好友看了几秒, 右手轻掩住嘴唇，沉吟道：“唔，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 那……”
“就由我来打大前锋的位置吧。”他的右手下移, 抚上自己的下巴，最后才弯眸扬唇，笑眯眯的看着桃井五月道。
明明就是爽快的同意，却硬是演了好长的流程。
桃井五月内心多少有些无奈, 但是他也不会因为幸村精市的小动作而生气啦。不如说……幸村精市能够一如既往，对于他来说也是个很值得欣慰的事情。
毕竟国三时发生的事情, 虽然桃井五月竭力不让其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但是依然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些许心有余悸的痕迹。
苍白的、脆弱的、易逝的影子啊……
最终, 桃井五月收敛了发散的思绪, 可有可无的对着幸村精市颔首, 抬手抽出了自己的成员名单, 在大前锋下方填上了自己这个恶趣味好友的名字。然后他卸了支撑身体的力, 转头一本正经的坐了回去。
那对清冷的桃粉色眸子直直盯著前座的椅背,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玄奥的东西。
实话说, 这幅模样很像是什么上课开小差和后座同学说话结束，转头面对老师假正经的小学生。幼稚得要命。
幸村精市敲了敲侧脸，估摸着桃井五月这样恐怕多少有点小报复心理作祟。想着，他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诶呀呀，真是小心眼的家伙，因为被捉弄了就故意不和人说话。
幸村精市稍微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刚刚那一套连招完全没能吓住桃井五月。
且不论两个部长大人的“勾心斗角”。
幸村精市既然同意了，其他人也没什么好抗拒的。
毕竟立海大篮球部是什么状况，大家都有目共睹，热心肠的网球部不介意出手帮忙扶贫一下。
再说了，桃井五月也没有占用什么公共资源，他只是出于私交邀请了三个人罢了。
幸村精市、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这三个人就是桃井五月和立海大网球部最多的牵扯了。当然，灰崎祥吾除外。
人选已经敲定，接下来就是各自的分工了。
幸村精市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意愿，他想要玩大前锋。虽然外貌精致过头的神之子大人看上去完全不适合激烈的身体对抗……但是这不重要，桃井五月说行那就是行！
灰崎祥吾正儿八经篮球部成员，有固定位置的小前锋，其他人都属于萌新，安排就很随意。
真田弦一郎老老实实接过了最适合他长相体型的中锋，柳莲二也挺规矩的选择了得分后卫的位置。
至于桃井五月，他想都不想，果断收下了剩下的控球后卫。
在此之前，桃井五月并没有对自己篮球场上的位置有什么规划。毕竟他也没上过场，只私底下陪青峰大辉练过球。
不过，一切在冥冥之中似乎就已经注定。桃井五月终究站在了和赤司征十郎对等的位置。组织者、领导者、导演者……这就是身为控球后卫所应该履行的职责。
回到海常练习赛现场。
立海大一行人站在球场上，与海常等人对视着。
这个阵容……
黄濑凉太瞅了瞅，觉得自己有希望。
出现了!二黄的十大错觉之一。
黄濑凉太估摸着虽然自己前面排着一堆网球变态，但是篮球可是他的领域诶！他应该能找回些场子……吧？
这样反复安抚自己几遍后，黄濑凉太又开始自信心膨胀了。
而且在立海大时对黄濑凉太的主要打击对象仁王雅治没有上场，他正坐在替补席玩小辫子。自我调节能力好过头的黄濑凉太，他就这样短暂性忘记了自己不久前被教训的画面。
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纠缠在一起，黄濑凉太就没阻止自家教练的下马威，但是还是很怂的缩在休息区，没有上去打招呼拉仇恨。
“日安，桃井君。”平淡清澈，像是微凉水液一般滑过的少年音在桃井五月的右手边响起。
桃井五月垂眸扫视了一下声源处。
天蓝发色的少年正捧着一杯冰凉凉的香草奶昔，面无表情的侧头看着他。
桃井五月愣了一下。饶是他，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有些被惊到了。不过他很快平复了心绪。
“日安。好久不见了，黑子。”桃井五月面上依然保持冷静，他轻轻颔首，与黑子哲也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桃井五月总觉得在黑子哲也的眼底看到了一丝遗憾。
大概……是错觉吧。
桃井五月迟疑的想着，却不由想起了总是被黑子哲也吓唬到的笨蛋黑皮竹马。
算了算了，这不重要。桃井五月微不可察的摇摇头，将青峰大辉那个傻瓜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特意来看黄濑的练习赛吗？”桃井五月让了让位置，方便黑子哲也坐在他旁边。
说是这样说了，桃井五月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问句。黑子哲也和黄濑凉太的关系可没好到那个份儿上。说黄濑凉太这个黏人笨蛋特意去看黑子哲也的比赛，这还更让桃井五月相信一点。
果然，黑子哲也很快给出了答案。
“不。今天下午诚凛和海常也要打比赛。”他直截了当的说道。
说完，黑子哲也从善如流的坐在了桃井五月身边，不远不近，很有边界感。这很符合黑子哲也一贯的作风。
桃井五月还记得国中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他和黑子哲也两个人私下练球，黑子哲也就喜欢维持这种礼貌过头的距离。
哪怕累到呕吐爬不起身，他都得用敬语拜托桃井五月扶他一把。
这种固执总是可爱到让桃井五月私底下有点想笑。
不过，事到如今，好笑之余倒是有些怀念了。毕竟帝光的一切都已经成了不可追回的过往。
回到此刻的现实。
黑子哲也正偏着头，平静的视线落在对面热身中的黄濑凉太身上，蓝眸难掩闪闪发光的专注。
那是和国三最后的那段时间截然不同的光彩。桃井五月光是看着，沉寂的内心就已经得到了些许慰藉。
期望、期许、希冀。黑子哲也看来是真的从奇迹世代那些混蛋的阴影下走出来了。
“在诚凛找到你想要的了吗？”桃井五月说着，似乎带上了些许笑意。
黑子哲也点了点头，不再看黄濑凉太，转而认认真真和桃井五月对视。
“我找到了，我需要的光。”
桃井五月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又轻轻点头：“那就好。”
作为黑子哲也过去依赖的光，青峰大辉在颓丧中割舍下了自己的影子。而现在，黑子哲也有了新的选择。这很好、非常好。桃井五月如此思考。
那么，他自己呢？一个新的疑问突兀出现在了桃井五月的思绪中。
影子有了新的光，重新踏上自己的旅程。那么属于桃井五月的路途又是什么呢？
桃井五月自己也说不清楚。
黑子哲也的振作牵动了桃井五月很多心念。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在帝光篮球部的地位很是相似。
青峰大辉是他们的连接点，也是崩坏处。黑子哲也和桃井五月是奇迹世代过去的不可或缺，又是此刻的先行割舍。
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桃井五月渴望的前方……到底是什么呢？
“桃井君。”黑子哲也神色认真的唤道。
“我们要一起加油。”天蓝色的少年柔和着眼神，对桃粉发的友人如此说道。
这不是什么慷慨激昂的激励言语。黑子哲也一向有这样的特殊技巧，将激情澎湃的话用平平淡淡的音调转述。
可是桃井五月沉沉的思绪却因此忽然中止，他顿了顿，随性一笑，欣然道：“是啊……”
“一起加油吧，黑子。”
他们两个，可是被奇迹时代那群混蛋不需要的“无用组”啊，不狠狠报复回去可不行。所以，前进吧，这就是应该去往的道路。桃井五月自己也没想到这么简单易懂的事情，却压在心底那么久。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东京、神奈川；诚凛、立海大；黑子哲也和桃井五月。属于他们的故事也许才刚刚开始。
而首要的……
“那个笨蛋黑皮就交给你了，黑子。”桃井五月简略道。
话很简单，黑子哲也却理解了。
他语气坚定的应下：“嗯！”
位于东京桐皇高校的青峰大辉，那个笨蛋如果先一步被黑子哲也的篮球打醒的话，桃井五月也没机会遇上欠揍的竹马了。
但是桃井五月还是很乐意将暴打笨蛋的机会让给最大受害者的。
“……喂~，那边的，你在发什么呆啊，要上场喽！”列队中的队员向着桃井五月的方向挥手。
桃井五月将思绪一点一点从黑子哲也和青峰大辉两人身上剥离，起身向赛场走去。
“失礼了，黑子。”桃粉发少年轻声告别。
黑子哲也看着桃井五月一点一点接近立海大的大家，同样小声呢喃：“看来你也遇到不错的同伴了，桃井君。”
虽然桃井五月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是就像黑子哲也在诚凛迈出了新的步子一样。他和幸村精市的约定，和立海大的羁绊，统统成为了他前进的理由。
不只是青峰大辉……桃井五月也有了自己的前行期许。
他选择将笨蛋竹马的教训机会让给黑子哲也，不是因为桃井五月的性格变得大度，少了儿时那份有些过火的占有欲。或许……他只是有了足够分担那份沉甸感情的事物。
竹马、影子，都有了自己全新的篇章，青峰大辉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无所知。
且不提桐皇某个笨蛋做的破事，回到练习赛现场。
“切，竟然小看我们，过会儿一定给他们好看。”灰崎祥吾十分不爽的盯着对面的黄濑凉太。
黄濑凉太，探头探脑，畏畏缩缩，对于己方的不地道显然也有数。
海常的教练在这场练习赛中，只给了立海大一个半场，明摆着就是羞辱立海大残破的篮球部配置。
要知道，立海大和海常虽然有些交锋，但是在这些交流的面子功夫上一向都是做到位的。
海常网球部和王者立海大交流，完全是高攀了，这甚至只能说是立海大网球部屈服于学校的经费攻势，不然他们也懒得和低水平的学校每年固定交流。
可是桃井五月带着立海大篮球部来到海常，东道主却只给出这种待遇……
幸村精市‘温柔’的笑笑：“不用着急。不过……稍微认真一点也没问题。”
在幸村精市的带动下，立海大这一方的人员本来散漫玩耍的气势陡然一变。
真田弦一郎下意识想按下帽子，可惜打篮球带帽子不太方便，他已经拿下来了，只能尴尬的捋捋头发，低声道：“太松懈了。”
幸村精市偏了偏头，碎发在额带的束缚下轻轻浮动。他看向自己的部员，声音喜怒不辨：“那就让我们开始吧。虽然没有怎么打过篮球，但是立海大会赢的，对吧。”
网球部全员正色，大声道：“是，部长！”
桃井五月看着，一时无语。
不是，他才是篮球部部长来着啊！
算了算了，自己家的小伙伴宠着点没事。桃井五月无奈扶额，眯起眼睛，转而冷冷看向小看自己的海常等人。
第23章 半场赛
桃井五月很清楚, 幸村精市等人对于篮球这一运动，仅限于清楚规则。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就着这一批外援的力量, 去搞出什么阵型之类复杂的战术打法，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不过作为网球界金字塔顶端的三巨头，他们即使跨界来打篮球依然是出类拔萃的那一批精英。
幸村精市、柳莲二、真田弦一郎, 他们三个已经完全成型的专有技能, 甚至比起来自奇迹世代的黄濑凉太还要走得更远一些。
所以在短暂的思考后, 桃井五月索性直接按照网球双打的模式分组, 尽量贴合幸村精市等人的习惯。
至于最后多出来的那个……
这还用说，当然是篮球部和网球部夹缝生存的可怜兮兮灰崎祥吾君了！
不过过于天真的灰崎祥吾还在感激自家老大对他的特殊照顾，让他有了和黄濑凉太one on one的机会。
灰崎祥吾, 真好使。
“精市。”桃井五月缓缓对着幸村精市露出一个淡笑。
“这可真是难得呢, 没想到能和你一起打球……唔，而且还是篮球。”幸村精市语气轻松的调侃道。
“走吧。”桃井五月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最终道。
所有人在球场两侧站定，本该喧闹在球场此刻凝结在一瞬的静寂中。运动竞技的氛围让所有的精气神灌注, 等待……
比赛，开始！
跳球环节由选择了中锋位置的真田弦一郎负责。
180cm的身高在一堆打篮球的小巨人当中不算是出类拔萃, 不过也勉强凑合。
但是真田弦一郎毕竟不是篮球老本行, 在跳球中因为过于谨慎, 最后还是输了海常一筹。
球权到了海常手上。
那枚橘色的球几经周折, 又到了黄濑凉太手中。
身为小前锋的黄濑凉太, 在球赛中的唯一职责就是……得分、得分和得分！
所以球权一到手, 金发少年再无顾虑, 毫不犹豫的直冲篮筐。
而在通往篮筐的路上, 一张熟悉的精致面孔却让黄濑凉太下意识的有点肝疼。
立海大这一方的大前锋, 幸村精市。
笑容清浅温和的美人部长大人履行了大前锋的防守职责，阻拦着黄濑凉太。
由于不久前球赛的阴影，黄濑凉太稍微有些束手束脚。
“黄濑！你在干什么！”笠松幸男忍无可忍的喝道。
黄濑凉太如梦初醒，嘟嘟囔囔：“我知道了、知道了！”
“抱歉啦，小幸村和小桃子。毕竟……我可是小前锋嘛！”必须得分才行，为了队伍。
黄濑凉太强压下本能的不安，迅猛的冲向篮筐。
“砰——”
篮球易位的闷响爆开。
黄濑凉太的精神一松，他难以置信的看向空荡荡的手。
怎么……回事？
另一侧，在黄濑凉太的注意力全在幸村精市身上时，迅速回防、截住篮球的灰崎祥吾挑衅一笑。
“笨蛋，你在看哪里啊？”
刚撂完狠话，灰崎祥吾就毫不耽搁的运球闪人了。
他可也是小前锋啊！
在不久前的那一次网球练习赛中，黄濑凉太完善了自己的copy，但是灰崎祥吾的进步也完全不逊于黄濑凉太。
就像是突破了某个瓶颈一样，灰崎祥吾的身体数值迎来了一个恐怖的全面爆发。
这种通用性的提升让他不仅在网球上如鱼得水，在篮球上也获得了大幅拔高。
“诶呀呀，被部员当成诱饵了呢。”幸村精市眯眼，看着追逐灰崎祥吾而去的黄濑凉太背影，忽而笑着感叹。
桃井五月瞥了一眼情绪莫名的好友，什么也没说，桃粉色的眼睛不断转移视线落点，大量数据划过其中，静待时机。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
灰崎祥吾能截住黄濑凉太的球，黄濑凉太自然也能追回，毕竟他俩实力本就五五开。
一旦给他们两个创造对线环节，结果只能是焦灼的僵持。
在这个间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
“pass……”桃井五月的唇间溢出轻飘飘的吐息，与之伴随着的，是篮球位置的猛然改变。
“老大！”
“小桃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位的桃粉发色少年撕开了僵持的灰崎祥吾和黄濑凉太，拿下了球的持有权。不过球并没有在他手上停留，他头都不抬的转动手腕，击地传球给了不远处的幸村精市。
“谢了，五月。”幸村精市愉快的收下了桃井五月送来的礼物。
桃井五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作为大前锋的幸村精市接下桃井五月的传球，随之却只是慢悠悠的运着球，带着一种属于初学者的谨慎。
这种谨慎和不久前真田弦一郎跳球展露的并没有太大差别。
所以海常方面也松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了警惕。他们甚至暗自嘀咕起了桃井五月传球的儿戏。
幸村精市却只是不在意的笑笑，手下运着的篮球节奏依然稳定，橘色的球体温顺无比。
但凡他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幸村精市的控球力已经到了某个相当可怕的程度。
大球小球，网球篮球，到了幸村精市手上都得乖乖听神之子大人的话。
“部长！这里这里！”灰崎祥吾迫不及待的伸手要球，他面前站着的是一对一防守的黄濑凉太凉太。
幸村精市扫视了一遍球场，宽广的视野和极佳的动态视力足以帮他判断形势。
幸村精市微不可察挑了挑眉，最终还是决定满足了灰崎祥吾的小愿望。过了最开始的新鲜劲，幸村精市也没有那么想持球了。不如说，桃井五月传球的惊喜感已经足够他心情愉快了。
所以，现在还是将球还给嗷嗷待哺的部员好了。
不过，礼物就是礼物，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转手送人啊。幸村精市如此思量着，稍微提了一点跑动的速度。
篮球在白皙的手掌下有节奏的跃起、落下，跟随幸村精市的步伐冲向篮筐。
幸村精市跑得并不快，身姿却极其轻盈。
他的体型相较于场上的篮球选手，过于单薄。但是在幸村精市堪称蛮横的把控之下，体型的弱势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游戏参与度。
就这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随性穿梭的幸村精市锁住。
黄濑凉太放弃和灰崎祥吾的对垒，果断回防。
也就是这个瞬间，幸村精市屈手传球。
动作不标准，但是也够用了。
灰崎祥吾兴奋的跑动，接下了部长送来的大礼。
隔着人群，只出了一层薄汗的幸村精市对着同样身处最佳传球点的桃井五月眨了眨眼。
实际上，就目前的局势，球在任何一个人手上恐怕都要比传给灰崎祥吾好，不过实力碾压的部长大人总是拥有着纵容自己部员任性的权力。
桃井五月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对于自家小弟，他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其实也是相当宠溺的。
而这个出于对自身实力自信做出的决定，显然再一次成为了让海常方放松警惕的证据。
灰崎祥吾和黄濑凉太实力相当，桃井五月不再出手，再加上立海大其他人看戏一样的围观态度，灰崎祥吾就这样一直和黄濑凉太僵持着。
不过一时的僵持可以用磨炼队员的理由含混，一直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
桃井五月和幸村精市对视一眼，颔首示意。
接着……
“灰崎祥吾。”
微冷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入灰崎祥吾耳中。
灰崎祥吾身体一僵，热汗滚滚，心底有些失落。
他明白这一声就是自家老大要球的信号。
黄濑凉太却不管这么多，抓住灰崎祥吾空隙，狠狠断下了这一球。
桃井五月不悦的微微皱起眉头。
粉发的少年微弓身子，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速度从零猛然拔高，冲向黄濑凉太。
这一次不是靠数据的计算，冷不丁钻出来夺球。
桃井五月实打实的与黄濑凉太对垒。
“哈哈、哈，小桃子，真巧啊。”黄濑凉太一边运球一边扯淡，视线却绕着球框不断打转。
还差一点……
桃井五月却没有和黄濑凉太场上说笑的心思，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黄濑凉太的动作。
脑海中，数据的模型实时运作。
就是现在！
黄濑凉太眼中精光一闪，猛然起跳，掷球而出。
可是桃井五月比他要更快上一步。
球脱了黄濑凉太的手，没有全进，而是被桃井五月毫不留情的拍走。
什么，怎么会？黄濑凉太瞪大眼看向桃粉色发色的少年。
这一瞬间的怔忪就让他无法追赶。
桃井五月在这一瞬间成为了持球者。
步伐轻巧到几乎无声的桃井五月在接下来奇迹般的一路畅通，直接冲向了篮筐。
考虑到震慑性，为了结束这半场赛的闹剧。
桃井五月有些不太情愿的选择了他不常用的扣篮。篮筐当然没扣下来，海常设备质量还是很可靠的。
但是，立海大证明实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海常更换了场地。
正式的比赛，这才要开始。
灰崎祥吾一扫被断球的失落，兴奋的眼睛亮闪闪。
“不愧是老大。”
“嗯嗯，做的不错呢，五月。”幸村精市也笑着夸奖道。
“刚刚的数据需要更新了……”闭着眼睛的柳莲二捧着笔记本低声喃喃自语。
“灰崎，和黄濑玩可以，但是不要耽误正事。”桃井五月淡淡的瞥了小弟一眼。
灰崎祥吾先是有些讪讪的挠挠头，接着又斗志昂扬起来。
“是！我不会让老大失望的！”
幸村精市等人看着摩拳擦掌的灰崎祥吾，都是摇头失笑，带着接近长辈性质的包容。
身高188cm的灰崎祥吾，在立海大这批巨头里，却傻乎乎得像个孩子。
第24章 全场赛
立海大一方靠着硬实力, 倒逼海常更换场地。
短暂的中场休息后，比赛再次开始。
黄濑凉太神色有些复杂的频频看向立海大几人。
灰崎祥吾被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搞得头大，忍不住啧了一声。
黄濑凉太回过神, 挠了挠脸颊：“啊啊，真是的……结果就算是换成篮球也没有重振威风，有些不好意思呢。”
“不过……”
“接下来我真的要认真咯, 小灰崎。”黄濑凉太敛起一贯的轻浮笑意, 正色道。
灰崎祥吾和黄濑凉太对视, 一样的斗志昂扬。他嗤笑道：“少说大话了, 等着输吧，笨蛋。”
“反正你本来也一次都没赢过我吧，黄濑。”
黄濑凉太回答：“所以, 这一次我也会全力以赴。”
和国中时就已经独孤求败的其他奇迹时代成员不一样。黄濑凉太起步太晚。尽管他的天赋补足了大部分, 但是他的练度还是不足以驾驭所有赛场。
远的不说，黄濑凉太一直都很清楚，即使灰崎祥吾被赤司征十郎驱逐，他们再次相遇时……黄濑凉太也不一定能赢过这个自己的“前任”。
所以他还不可以自满, 他不能停下脚步，他还要……前进！
黄濑凉太和灰崎祥吾之间, 注定有一战。他们两人的进化因果早就因为赤司征十郎当年那一出被死死纠缠。
虽然因为桃井五月的出现缓释了一些过于极端激进的成分, 但是竞争对照组的要素还是不可分割。
不过宿命归宿命, 这次练习赛可不是独属于灰崎祥吾和黄濑凉太两人的秀场。
由于立海大这边业余选手过多, 他们事先没有安排任何战术配合, 主打一个自由发挥。
所以球权也满场乱跑, 最终落到了幸村精市手上。
这一次就不是桃井五月倾情送来的礼物了, 幸村精市自己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么想着,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过球来了, 也没必要抗拒，接着就是。
幸村精市运着球，不紧不慢的前进。
偏向单薄的蓝紫发色少年直线前进，路线稳定的像是平推的厚重坦克。这种反差感让场上其余人员有种想要揉揉眼睛的无措感。
不过即使心底发毛，也不能就这么在原地干看着幸村精市前行。
黄濑凉太自认是海常的王牌，这会儿自然要身先士卒。他轻吐出一口气，用手背搓了搓遮挡视线的汗珠，接着……
冲刺！
“黄濑！”笠松幸男震惊的声音远远传来，成为黄濑凉太迟钝神经中最后载入的信息。
下一瞬，黄濑凉太的精神就坠入了一片昏暗。
幸好黄濑凉太的基础精神力并不弱，在僵直几秒后就恢复过来。
醒神的黄濑凉太满脸惊愕的回头，发现幸村精市已经淡定的绕开他，继续向篮筐跑去。
“完蛋，部长开始了……”灰崎祥吾眺望着黄濑凉太傻呆呆的样子，没忍住有些幸灾乐祸的低声嘟囔。
立海大的神之子幸村精市，他的灭五感，那可是吃过的人都说好。包括桃井五月在内，立海大网球部几人都被狠狠摧残过精神，至今都心有余悸。上一次黄濑凉太来立海大网球部“做客”，幸村精市还是保守了点。
这会儿简直就是，黄濑凉太偶遇灭五感上场，实力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他打“灭五感”？尊嘟假嘟？
不过黄濑凉太的心态一向很好。
被灭五感打懵了几秒，他就又生龙活虎的冲了上去，完全不服输。
幸村精市也不介意陪人玩玩。
黄濑凉太就这样循环往复在被僵直和重新追逐之间，进步却肉眼可见的飞速。
幸村精市也不得不感叹这人确实是老天爷赏饭吃的运动天赋，不过……
比起早已被捧上神坛的神之子，黄濑凉太还是嫩了点。
最后一次，幸村精市没有留手周旋，慢吞吞走到篮下，平平无奇的来了个标准的三步上篮。
“呼呼、呼，这可真是……”黄濑凉太不适的眨了眨被汗水糊住的眼，苦笑道。
笠松幸男神色复杂的看向静静站在篮筐下的幸村精市，最终也没有多说，只是狠狠拍了拍黄濑凉太的肩：“行了！比赛还没结束，别发愣了。”
身为队长的笠松幸男毫不犹豫的重新鼓舞起士气，看起来完全没受降维打击的影响。
黄濑凉太闭上眼睛，静心几秒，忽而露齿，笑得很是灿烂：“是、是，知道了，队长！”
嗯嗯，虽然很强，但是黄濑凉太也早就习惯了和远胜于自己的强者对抗。他可是要追上小青峰的天才啊，才不会被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打击！
海常方的氛围在笠松幸男的调动下，很快又恢复如初，这一点的确很有全国大赛常客的风范。
桃井五月默默看着，若有所思。
和操心篮球部未来的桃井五月不同，网球部几个外援对幸村精市的霸气有几分习以为常的麻木。
“不愧是幸村，看来数据又要更新了。”即使是在赛场上，柳莲二依然不忘奋笔疾书。
自这场比赛开始，他已经隐身很久了。这会儿记录数据倒是十分积极。
突然，全场最爱摸鱼的军师大人手下不停记录的笔顿了顿，他看着深思的桃井五月开口道：“桃井。说到底，这是你的球队，这么看着真的好吗？”
言下之意就是让桃井五月也上场露两手。
从练习赛开始，桃井五月除了开局的那个灌篮和中途偶尔插空传球之外，就没了动静。柳莲二对于他这种划水行为表示谴责。
闻言，桃井五月无奈的捻了捻垂落的碎发：“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我难得偷个懒。”
对于立海大这边的顶级配置，说这句话那真是算不得侮辱。
桃井五月端正了一下态度。正好，幸村精市也差不多玩过瘾了，准备交接。
“终于打算认真了吗？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五月。”幸村精市笑眯眯的将球随意的向着地面一拍。
幸村精市的传球并不走心，但是在所有人的视线和身体都追随着篮球而动的瞬间，最终篮球的去向还是只有桃井五月的掌心。
桃粉发色的少年运了两下球，看着那些因为自己慢上一步而流露不甘的海常队员，忽而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并非有意挑衅，而是自傲时的无意外泄。
一切都在数据之中。
所谓的数据篮球，不在于一瞬间的爆发，而在于润物无声的全方位包揽。桃井五月被柳莲二指责划水，这可实在是冤枉。
不过，现在也确实该揭开过于厚实的防尘布，展露包裹之下的真实了。
桃井五月眨眨眼，内心默数三个数，唤醒预热的身体和精神。
速度不是关键，力量也不是必要。数据篮球的关键都好好存放在他这颗引以为傲的大脑。
弧度、轨迹、抛物线、坐标系……成立！
在一瞬间，桃井五月一向温润浅淡的桃色眸子变得犀利起来。水色尽数凝结为冰雕般的冷光，烂漫的桃粉从天边的一抹柔软红云化作矿藏中最为锋锐的幽暗晶石。
理智状态下开启数据分析模式，在这个瞬间，他的眼里没有映入任何色彩，只有纯粹的数字和演算。
球的落点、最佳抛物线、最佳传球方向，乃至对自身力道的把控，精确到每一寸肌肉中。
甚至他可以……
“什么!那是……乌龙球吗？”因为被立海大打脸有些郁闷，双手环抱坐在场边的海常教练瞪大眼睛，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
在海常教练凳子与地面碰撞的一瞬间，篮球与球网摩擦的簌簌声也一并响起。
桃井五月借助了对手的力道，完成了自己的进球。这片球场上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行动、他们的应变，都被锁死在了桃井五月的数据模型中，成为了他进球的一部分，精密得如同本该如此的机械。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场面。
“Yes！不愧是老大!老大加油啊!”突兀的大嗓门在场上响起，打破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笼罩在海常方头顶的阴云。
“灰崎这家伙……”幸村精市无奈的摇头轻叹。
桃井五月也从刚刚那种无所不能的恍惚感中脱离，多少有些尴尬的默默收回手。
算了。怕了怕了，还是让小朋友自己玩吧，他们这些老油条就老老实实坐镇后方吧。
这么想着，桃井五月和幸村精市等人心安理得的将篮筐围得严严实实，闲的只差喝茶打牌。
场上独留灰崎祥吾一个人努力拼搏，不屈不挠。
灰崎祥吾，真好使。
第25章 诚凛
“唔……篮球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意思。”
“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吧, 五月。”全身清爽，一点不像剧烈运动后的幸村精市笑着对身侧的好友说。
桃井五月喝了一口粉嫩嫩保温杯里的热茶，杯口还浮着几枚红彤彤的枸杞。
他淡定的回答：“随时欢迎。”
与立海大这边和乐融融的养老氛围完全相反的是另一头的海常。
某个担负着王牌职责的二黄摊着吐魂, 彻底陷入了人生灰暗的状态。
虽然说经此一役，黄濑凉太的精神力大概能被锤炼得更加强大，但是……还是高兴不起来啊！
“太、太过分了。呜呜呜, 小桃子你欺负人。”黄濑凉太哭唧唧的控诉。以他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或许模特不是他的出路, 演艺圈更需要他的拯救。
不过桃井五月对此毫无波动。
害, 说什么欺不欺负的。俗话说得好，菜，就多练。
黄濑凉太还可以靠着私交若无其事的和桃井五月说笑, 海常的队长却不行了。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 但是输了比赛，失落是无可避免的。
不过笠松幸男的竞技精神一向到位，他强撑着与桃井五月握手，给这场比赛画上了完满的句号。
他深吸一口气, 认真说道：“……下一次，不会再输了。”
笠松幸男看了看身后沉默的队员, 哪怕是黄濑凉太, 说笑背后也暗藏着败北的不甘心。
桃井五月并不生气, 回答：“我期待着。”
总而言之, 这场立海大与海常之间的练习赛除了起初下马威的部分不太愉快, 大体上, 桃井五月都很满意。
结束了比赛, 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借人的代价了。
“答应的事情可不要忘记咯, 五月。”幸村精市单脚踩着上车的踏板, 回身笑眯眯的对着一米外孤身一人站着的桃井五月摆了摆手。
与海常练习赛结束，网球部几人也该回去了。不过回程的车要比来时少一个人，毕竟桃井五月作为学生会的实权人员，他后续还要留在海常高校，针对学园祭的事情进行一些交涉。
桃井五月虽然没有上车，但是因为身高够用，依然能够与幸村精市平视。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吧，精市大人，我可不敢忘了王者立海大最辉煌的那一部分。”
幸村精市颔首，这次是真的告别了。
“学校见。”蓝紫发色的少年干脆利落道，上了车。
桃井五月一直目送立海大的车开出海常大门，这才慢吞吞转身，盘算起了之后的事宜。
请了网球部帮忙打练习赛，可不只是桃井五月自己的私情管用，他可是也实打实出了血的。桃井五月自己职权范围内给幸村精市开出了令人满意的价格，这才换来这次练习赛的豪华阵容。
像是社团经费的偏向，或者是桃井五月本人要时不时卖身等等。篮球部完全名存实亡了啊……桃井五月腹诽。
不过算了，至少想要的效果确实达到了，桃井五月不至于抠抠搜搜舍不得这一点。
“小桃子，这里这里！”收拾清爽的黄濑凉太一路小跑，笑容闪闪发光的来迎桃井五月。
黄濑凉太倒不是学生会的成员，他也不适合处理这些文书工作。但是作为知名模特，学校一向秉持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发挥黄濑凉太的门面担当作用，用来接客（？）。
桃井五月对此毫不意外，毕竟帝光中学以前也是这么干的。
“学园祭也快到了，联合举办啊……真是期待呢！”黄濑凉太笑着道。
比起桃井五月的冷淡，黄濑凉太在面对在意之人时总是很健谈，甚至有点话太密了。
“按照往年的预算，恐怕只有最后的社团表演环节会放在一起，在此之前的活动应该还是两校分办。”桃井五月客观的回答。
黄濑凉太挠了挠头：“这些我是不太懂啦……不过，大家都很期待就是了。嘛嘛，反正小桃子一定能想出最棒的方案就是了！”
桃井五月叹了口气：“你对我倒是意外的有信心。”
“不只是我吧。小黑子、小青峰，还有小赤司，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黄濑凉太很认真道。
“小桃子总是有种，什么都能办好的超厉害气场哦。”
“……哈，那真是多谢夸奖了。”桃井五月稍微有些心情复杂的回答。
“哦，已经到了，会议室。对了，下午我们和诚凛的比赛，小桃子要来看吗？”黄濑凉太止住脚步，偏头问道。
桃井五月抬眼，看着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口中只道：“……再说吧。”
说完，他径直推开门，走进了会议室，没有再看黄濑凉太。
黄濑凉太摸了摸下巴，半晌，突然盯着门，冒出来一句：“诶……不会是害羞了吧。”
桃井五月自然不知道外面有笨蛋在造他的谣。他已经集中精神投入到了和海常学生会的拉扯中了。
作为财务部掌权者，所有活动预算的出资最终都要从桃井五月手上走一圈。所以在这种极其容易理不清账目的联合活动中，桃井五月也要慎之又慎。
换句话说，他得看好立海大和自己的钱袋子。
“……社团汇演的地点放在海常的话，海常应该增加交通上的补贴，方便立海大的学生来往。不然我还是建议放在立海大。本校的场地更加宽广，知名度也不错，足以负担。”桃井五月翻出携带的报表，推向桌子对面那人。
海常的交涉者有些尴尬的草草翻了翻，抬头道：“学园祭是两方共同举办，不必这么斤斤计较吧，桃井君……”
“哦？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做吧。”桃井五月充耳不闻。
这家伙，也太独断专行了吧。海常的人无奈腹诽。
但是桃井五月虽然我行我素，制定的计划的确可操作性更强，海常方没有拒绝的理由。在以桃井五月为主的前提下，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不过在最后，这个一直理性得像是台机器的家伙突然提出了另一个建议。
“……你说是，你希望从学园祭最初就开始联合举办？”海常的人下意识蹙眉。
他盯着桃井五月的表情，试图探究出什么。
“桃井君，我想以你的先期调查，应该明白，这需要耗费多少额外预算吧。我无法赞同。”
桃井五月单手支着下巴，眼帘微垂。
老实说，这的确不是最优解。但是……
他想起某个金发笨蛋可怜巴巴的期待星星眼。
桃井五月开口：“不是办不到。”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桃井五月并不是扫孩子兴的可恨大人。他往上爬，为的就是在任性的时候有资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最后，这个惊喜提案还是通过了。
虽然桃井五月感觉海常那边几个家伙投来的眼神很奇怪，不过事情都办完了，也无所谓。
他自然也不知道海常学生会里接下来一直到学园祭的津津乐道的奇怪家伙。
看起来冷漠无情，结果人还怪好的嘞。
言归正传，桃井五月在跟学生会的人扯淡完后，估摸着诚凛和海常的练习赛应该也差不多了。
反正不久前也见过黑子哲也了，桃井五月没什么要特意绕去看比赛的理由，索性就没去，径直回立海大处理学园祭的事情。
如果只局限在社团汇演联合，遵照往年旧例就好。但是桃井五月既然主动提出了形式更改，他自然要努力一点，弥补差异。
他可不是什么光说不练、随便甩锅、异想天开的糟糕BOSS啊。没有可能性，桃井五月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海常方面也不可能同意桃井五月的提案。
加班加点就是一通卷，桃井五月满脸疲惫。
因为桃井五月的过分勤快，他在学生会内部的认可度陡升，可以说距离学生会会长的位置是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这可不是桃井五月想要的。
他还打算着等自己打完黑皮竹马就从学生会功成身退呢，怎么能一朝努力干成老大啊？干成学生会会长他还怎么辞职啊？
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就要被赶上学生会会长那个劳碌成狗的职位后，桃井五月选择再发展一条业余兴趣爱好，分担一些精力。
桃井五月开始整顿校园环境。
然后不知不觉的，他差点统治了神奈川片区的不良少年……
手底下被压着从良的小弟很真诚的建议他去横滨发展，他们都觉得桃井五月去那鬼地方能干票大的。
桃井五月面无表情的拒绝了。
开玩笑，他看上去那么适合当大哥吗？就横滨那副mafia遍地走的德行，桃井五月自觉还是个良民，融不进去的圈子就别硬融。
且不论桃井五月差点开启mafia副职业，驰骋里世界这件事。
桃井五月在接连遭遇副业滑铁卢后，深刻的醒悟到，他不能这么荒废下去了……
就如同期末考试前幡然悔悟的学渣，桃井五月决定开始狠狠突击篮球。
远的不说，至少先打几场练习赛练练兵吧。
当然，为了防止篮球部人员零体验感，这回桃井五月没让幸村精市他们参加虐菜活动。
桃粉发少年随机抽奖，从事先准备的纸堆里随便摸了一个高中名字。
拿出来一看。
桃井五月稍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这次手气还不错啊……
【诚凛】。
也就是之前黑子哲也提起的，他所在的学校。桃井五月琢磨着，正好，他也可以顺道去看看老朋友。
至于诚凛方拒绝练习赛这个选项？桃井五月想都没想过。
作为掌控立海大流动资金的男人，桃井五月会担心约不到练习赛？别开玩笑了。
决定好了练习赛的对象，之后的事情就好安排了。
桃井五月先是抽空通知灰崎祥吾到位，又找了其他几个分散在各个部门的篮球部员。最后，他直接拨款给篮球部举办练习赛。
没错，就是桃井五月自己给自己拨款……
事情基本落实后，桃井五月还打了个电话给远在东京恩爱的爸妈，表示自己很快要回家住几天。
被桃井五月一个电话打破二人世界极其失望的爸妈冷酷无情的哦了一声，就迅速挂断电话了。
呵，这冷漠的世界。桃井五月腹诽。
第26章 风评被害
在立海大真正将资金下发之前, 桃井五月还有个流程要走一下。
即，他得去实地勘探诚凛的实力，然后上交一下报告……虽然这四舍五入, 其实就是公费旅游。
悠哉悠哉的桃井五月君到了东京也不着急，沿着诚凛附近的街道随便晃悠。
本来应该是比较惬意的度假行为，但是……
“桃井大哥！您回东京发展了吗？真是太好了！”小弟一号蹦跶着, 顺带身后跟着小弟n名。
桃井五月抽了抽嘴角, 叹息一声, 掉头就跑, 不顾身后声泪俱下的挽留。
开玩笑，他一点都不想回到帝光那段黑老大的日子好吗？本来在神奈川被建议去横滨混黑就很烦了，回东京居然还撞上这种事情。
总而言之, 因为上述的突发状况, 桃井五月比预计的时间早很多就到达了诚凛高校。
桃井五月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给立海大校方上交一个看得过去的报告。毕竟学校的经费虽然充裕，但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桃井五月的工作就是让校方认为诚凛篮球部是有价值的，进而松口, 放宽经费的批准。
不过刚走到诚凛校门口，桃井五月看着面前充满了陌生的路径, 他默默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桃粉发色的少年低声对着听筒：“喂？黑子？是……我很快就到了……你再等一会。”
桃井五月难以启齿的纠结了一会儿, 最终没有向好友申请导游服务, 他只是道：“嗯……交流赛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立海大这边一定会同意的。”
电话挂断了。
为了维护自己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大哥尊严, 桃井五月放弃了让诚凛派人来接他。
粉发少年毅然决然投身空荡荡的校园中, 然后开始……绕路。
万幸, 诚凛高校作为一个新兴的私立高中, 面积并不大。桃井五月在沿着反向几乎走满一圈后, 终于艰难的到达了诚凛篮球部。
不等桃井五月进门和黑子哲也问好，他就强制发动了自己的固有技能：听墙角。
“所以啊，那位桃井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很强吗？难不成也和上次遇到的那个奇迹时代的黄濑凉太一样吗？”诚凛的几个队员围着天蓝发色的少年，满脸写着八卦和兴致勃勃。
黑子哲也仍然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桃井君的话，和黄濑君是不一样的。他的性格很好，一直都很照顾大家。”
“不过，如果让我来评价的话……”
“是的，很强。”
话到这里，桃井五月再不登场就不太好了。他拢了拢挂在小臂处的校服外套，然后故意干咳了两声，吸引了八卦人群的注意力。
“好久不见，黑子。”桃井五月面色平静的挥了挥手。
黑子哲也十分淡定的挥挥手：“桃井君，你终于来啦。”
桃井五月无奈扶额，慢慢走进体育馆，在诚凛几人身前两米处站定。
桃粉发色的少年没忍住，吐槽：“你又在乱说那些话了。真是恶趣味啊，黑子……嘛嘛，反正我猜你说大辉他们那几个混蛋的时候也是这样吧。明明你也很厉害。”
黑子哲也的眼底出现一丝隐晦的笑意。很明显，他看出了桃井五月这番从容话语背后的些许别扭。
桃井五月迎着黑子哲也毫不掩饰的笑意，自暴自弃的又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好吧，拿你没办法。”
被陌生人突然打断的诚凛几人也回过神来。
相田丽子作为教练，先一步上前：“你好，我是诚凛的教练相田丽子。你就是桃井五月先生吧。”
桃井五月垂眸看向相田丽子，只是嗯了一声。
不冷不热。
不过相田丽子也不在意。在黑子哲也的叙述下，他们已经默认帝光出来的都是怪咖这一基础设定了。
“咳咳，桃井君的参观考察申请已经获批了，所以你打算从哪里开始？”相田丽子追问。
桃井五月歪了歪头。这个他倒是真没什么想法，毕竟……
“总而言之，稍微表现一点吧，随随便便和不入流的家伙打练习赛，我也挺有压力的。希望你们能让我有点东西写进报告。”桃井五月随意的在场边找了个位置，屈腿坐下。接着，这人百无聊赖的托腮，拖出语调，说出了十分嘲讽的话。
相田丽子都被桃井五月这番嚣张的话给震惊到了。教练大人下意识对着满脸无辜的黑子哲也挤眉弄眼起来。
喂喂，不是吧。这人就是你说的脾气很好、会照顾人？
事实上，桃井五月确实不是什么喜欢开地图炮的嘴臭人士。当然，他也没有黑子哲也滤镜中的那么温柔大好人。
所以桃井五月现在这副烂人模样完全是为了挑衅诚凛众人。
海常和诚凛的练习赛结果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但是桃井五月的数据收集还是涉及到了这一块儿。
他对黑子哲也新选择的队伍很感兴趣，也想再次确定这些人是否能担起打醒青峰大辉那个笨蛋的关键角色。
在这一前提下，桃井五月并不希望因为私情阻拦实力发挥。不如说怒气max的对手爆发性才更高吧。
桃井五月的挑衅很成功。除了黑子哲也默不作声，诚凛众人的脑袋上都具现化了明显的十字路口。
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对视，看出蓝眸少年的无奈和不认同，默默挪开了视线。有点心虚。
不过虽然很缺德的在人家的主场开了地图炮，桃井五月对自己的安危倒是一点不担心。毕竟就算诚凛几人一起上都不够他打的。
黑子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是那种惯于用篮球证明自己的人，不过为了防止诚凛其他人冲动，他稍微科普了一下桃井五月的官方数据武力值。
剑道部主将，初中时就一度被东京的不良团体公认推举为老大。据说最近在神奈川，手底下的势力甚至已经往横滨发展。
桃井五月听着黑子哲也的介绍，感觉一阵生无可恋。他这纯属风评被害啊！
诚凛众人听完介绍，又对比此刻桃井五月极其阴沉的脸色，顿时悟了。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事好好说，篮球场解决。
黑子哲也非常欣慰，并且悄悄对桃井五月眨了眨眼睛。
桃井五月叹了口气。还有啥不知道，腹黑的黑子哲也同学是在记仇的小报复。
虽然黑子哲也能够理解桃井五月挑衅激发潜能的做法，但是他完全不认同！出于朋友情谊，黑子哲也勉为其难不点破，但不妨碍他微弱抗议。
桃井五月对此能怎么办啊？当然是原谅黑子哲也了。
这样那样的一通闹剧结束，诚凛的大家也终于收拾好心情，重新投入到日常训练当中了。
第27章 五月
“所以, 那个家伙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火神大我一边拍打着手上的篮球，一边偷偷凑到黑子哲也身边低声问。他时不时还鬼鬼祟祟偷窥场边坐着的桃井五月。
分叉眉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人高马大的站在黑子哲也身边，根本没有达到隐蔽目的。
不过桃井五月也不太想知道新光影组合的悄悄话, 他权当自己是个瞎子，就是不看火神大我，甚至忍无可忍的走远了点。
黑子哲也托着篮球, 沉默的看着某道粉色身影慢慢走远。
篮球粗糙的手感印刻在掌心, 他出神了好半天才回答：“有啊, 桃井君……他真的很强。”
国中时候的一切, 黑子哲也哪怕到了此刻都还清楚的记得。
或许黑子哲也是除了赤司征十郎之外，帝光几人中最清楚桃井五月压抑实力的那一个。
毕竟啊，在桃井五月成为数据篮球, 黑子哲也成为球场影子之前, 他们两个可是货真价实一起共同努力、菜鸡互啄过的。
“如果说奇迹世代只是实力上的怪物，那么桃井君绝对是令人最不想敌对的。即使是以前作为队友，我偶尔也会产生‘他没有站在对面真是太好了’这样的念头。”黑子哲也认真道。
不管是场上还是场下，桃井五月作为敌对方都是最为可怕的那一个。
哪怕桃井五月没有成为独当一面的球员, 他的组织力也足以强行拔高所在队伍的层次。
这么一说的话，倒是和很久之前的赤司征十郎有几分相像。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些天生领袖的共同点吧。无论是桃井五月还是赤司征十郎, 他们能做的不只是改变自己, 更多的是能够改造所处环境, 拖着身后的队友一起向前。
不过……这一特质, 大概已经淹没在帝光最后的那段时光里了。黑子哲也不由暗叹。
“诶, 听上去有点吓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摸鱼凑过来听奇迹世代八卦的诚凛其余人咕哝道。
黑子哲也听了, 好笑之余, 突然又摇摇头。没错, 他要做的不就是用自己的理念和诚凛的大家一起去证实过往吗？
只要赢下去, 奇迹的大家，青峰君也好、桃井君也好……大家总有一天可以像过去一样，快乐的继续打球。
所以……得赢啊！
黑子哲也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他是抱着打败所有奇迹的心意站在球场上的，因此不管桃井五月有多么难对付，他也要一个个打过去。
“哈哈，放心啦，我们两个一定可以打败那些臭屁的家伙。”火神大我眼睛亮晶晶的说道，显而易见的是遇到强敌的兴奋。
黑子哲也回过神，看着火神大我，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对于桃井五月君的实力，黑子哲也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黑子哲也想了想，又尽可能的复述了一些国中时代的情报。毕竟想要击败桃井五月，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突破数据。
在桃井五月的数据之下，没有人可以终结他这个数据的主宰。唯有超越，才能胜利，唯有胜利，才能击溃傲慢。
这也是黑子哲也最大的心愿。
可到底该如何突破数据的框架，黑子哲也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头绪。
相田丽子听了这些话，倒是若有所思。
篮球场上很少见那些数据的应用，但是对于作为教练的丽子，数据可是立身之基。
桃井五月的赛场，仅仅在球场之上是不够的，应该看到更多、更远的东西才行。
临场发挥只能把握即刻，桃井五月的数据却是通过过去锁定未来。
采集、计算、分析、应用，所有的数据完善，才会让桃井五月这个人的球技无懈可击。
黑子哲也在国中时因为好奇，曾经问过桃井五月，到底怎样才能破解对方的数据篮球。
粉发少年沉默了片刻，注视着远方的火烧云，风吹动他的发丝，眼底有火焰在跃动。
他说：“那就强到让那些数据成为废纸吧。”
“咳咳！你们这些家伙聚在一起闲聊什么？还不快训练！”听完情报就过河拆桥的相田丽子吹响哨子，大声喝道。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八卦了半天的桃井五月也不必自己跑到边上面壁思过了，他很是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终于修完了！修了好多东西。接下来就是正常更新了，这次会努力到完结的。
第28章 情报和赌注
诚凛篮球部的成员聊完八卦, 也终于正经起来，开始认真训练。
不过桃井五月只看了一会儿，就兴趣不大了。毕竟看来看去只是一些基础的跑圈和体能训练。
太过朴实无华, 甚至有种故意在外校探子面前藏拙的味道。
桃井五月倒不是推崇花里胡哨的训练方法，他也没觉得相田丽子故意制定虚假的训练计划来敷衍他。
但是……
“有点无聊啊。”桃井五月叹息。
如果桃井五月此行有意收集诚凛众人的身体数据，他大概还会花上一些时间观察。体能训练虽然是训练基础, 但是能够暴露的身体数据比起其他让人眼花缭乱的特训更加全面。
比起某些人的独门特技, 桃井五月的情报网中一向更加重视基础数值。
但是他这次来诚凛真的只是想水报告。桃井五月没指望审核人员能够从这些外行人只觉得一塌糊涂的信息中提取出价值, 所以还是得靠他自己艺术性加工。
光是想到这个桃井五月就有些疲惫。
不行, 没有素材，他也得创造素材。桃粉发色的少年不死心的扩大范围，视线在整个体育馆游走。
“……再跑快点！极限还远远没到呢, 你们几个！”相田丽子的喝声打断了桃井五月的思绪。
桃井五月歪歪头, 看向不远处栗色头发的教练小姐。
他若有所思的问道：“相田教练是通过什么判断体力极限的？”
相田丽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想了想，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藏私的。她指着自己的眼睛，简洁的解释了一些。
“……也就是说, 你光靠肉眼就能够判断出身体数值了吗？真是出众的才能。”桃井五月由衷的赞叹。
说不定，相田丽子才是真正适合数据篮球这条道路的人。桃井五月如此思考。
不过虽然欣赏, 但是他总不能一上来就挖角对手教练。桃井五月现在只想抓住天赋异禀的教练小姐, 解决自己要命的审批报告。
“既然你自信于自己的眼睛, 不如我们就针对这个来玩一玩吧, 相田教练。”桃井五月眨眨眼, 语气淡淡。
相田丽子下意识蹙眉, 看着桃井五月面无表情的脸, 半晌, 她也没想明白。
不过相田丽子还是很相信黑子哲也的评价的。黑子哲也虽然有时候有点恶作剧心思, 但是不会在人品上开玩笑。也就是说，桃井五月刚刚的嘴臭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且，相田丽子一直干着教练的活，对于桃井五月的打法也的确很感兴趣。现在当事人主动解密，教练小姐没有理由拒绝。
相田丽子想到这里，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你想怎么玩？”
桃井五月偏转视线，从火神大我晃荡到黑子哲也，最终又重新与相田丽子生机勃勃的双眼对上。
“我们就来比比看好了，谁的数据能够更胜一筹。”
“作为交换，如果教练小姐赢了，我会提供立海大篮球部所有人的情报。”桃粉发色的少年一字一顿道。
什么？
相田丽子的瞳孔被震惊得放大了一瞬。
喂喂不是吧？她的耳朵出问题了吗？对面的部长居然要拿自己部员的情报来做赌注？
事实上，桃井五月主动提出这个条件，内心还真的是毫无压力。
一方面，自信如他，从不觉得自己的数据会输给相田丽子。另一方面……立海大篮球部的情报真的不值钱。
情报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桃井五月可以通过情报将敌方置入自己的数据网络，但是相田丽子恐怕就只能针对数据做一些优化训练罢了。
当实力足以凌驾，情报的重要性就急剧下降了。
桃井五月最清楚这件事情，毕竟……奇迹世代那群混蛋也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这段时间会尽量日更，时间定在晚上八点[让我康康]
第29章 我期待着
且不论桃井五月和奇迹世代的私人恩怨。
相田丽子权衡了几秒, 实在没品出桃井五月有什么恶意。这种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她自然是要应下的。
“好！你的挑战，我接下了！”棕发少女单手反扣住随身携带的记录板, 潇洒的指着桃井五月，大声宣布。
相田丽子虽说目前还没有带着诚凛等人打出关键战绩，但是她对自己的能力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
她可是从小就跟着国手老爸一起混迹健身房, 练成了“数据眼”的天才教练啊！相田丽子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桃井五月。
“……话又说回来, 你到底打算怎么比？如果只是观察这些家伙的身体数据, 对你很不公平吧。”相田丽子指着场边的那些诚凛队员, 疑问道。
有真本事的教练小姐才不贪图地利这么一点小便宜，自然是挑战机制越公正越能证明她的实力。
诚凛这些人和相田丽子朝夕相处，哪怕她没有数据眼的才能, 对于他们的信息也早已了若指掌。这样一来, 比拼数据根本体现不出相田丽子的实力。如果桃井五月同意这种比赛，相田丽子反而会生气于没能得到尊重。
相田丽子转念一想，心底甚至有点美滋滋的琢磨着。诚凛还没有打败奇迹世代，可是她作为教练就要先行一步了！桃井五月可也是奇迹世代的一份子。
桃井五月看着憋笑快忍不住的相田丽子, 下意识的顿了顿，完全不理解对方此刻的脑回路。
不过算了, 这不重要, 他还是尽快解决诚凛的事情吧……
桃井五月于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被相田丽子古怪神色半道打断的措辞, 他神情专注平和的陈述：“在国中之前, 我对自身篮球的前进方向一度感到迷茫。”
“这些想法并不适合说给其他人听, 也不会被他们理解……相田小姐, 可是我想你应该是不一样的。”桃井五月认真的看着相田丽子道。
既能理解篮球, 又能掌控数据……这样的天才啊。
相田丽子一愣。
桃井五月这幅表露心迹的正经模样实在是出乎了相田丽子的意料。
在他们俩不远处的篮球场, 某些抓心挠肝想听八卦的诚凛队员已经悄悄往场边靠了。
“看教练那表情……”
“真是, 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呀！好想听呃呃呃。”
“喂，你球往哪里抛啊？看准点！”
相田丽子此刻没心情关注摸鱼偷懒的队员。
“……你什么意思？”相田丽子缓过神来，蹙眉问道。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桃井五月叹了口气，继续道：“引导我走上数据这条路的好友并不热爱篮球，拉着我迈入篮球场的幼驯染又是个实实在在的笨蛋。我的篮球，并不能被完全的理解、解读。可是我想，相田小姐大概能做到吧……解析我手中的篮球。”
粉发少年话音刚落，一枚橘色的球体飞往他所在的方向。来势汹汹、迅猛无比，带着一副非得让人头破血流的凶狠架势。
一切如此恰好，却并非演绎。桃井五月左手外翻，五指弯曲，篮球近乎魔幻的驻足在少年静静摊开的掌心。
就像是，这枚球本就为他而来，冥冥之中有人为桃井五月传球。
“教练！小心……诶？”追着球冲来的降旗光树没来得及刹车，跌跌撞撞的差点栽倒。
他抬头讶异的看着气氛凝固的桃井五月和相田丽子。
桃井五月一边弯腰扶了一把没站稳的降旗光树，然后随手将篮球塞回他的怀中。
接着，他慢慢直起身，垂眸看向神色凝重的相田丽子。
“所以，你能明白的吧，相田教练。”桃井五月如此说道。
相田丽子长出一口气，没有了半场开香槟的愉悦。她开口：“……嗯，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因为，这就是……桃井五月创造的数据篮球。
相田丽子此刻才回想起来，从这场突如其来的赌局最初，桃井五月只是提起诚凛获胜后他能给出的赌注，可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索求赌注。
这并不是桃井五月做慈善，而是因为……
如果相田丽子不能赢，那么诚凛就根本没资格继续谈接下来的所有。
口口声声说着随意，桃井五月最终还是违背不了本心对效率的追求。他不是个会为了人情而在正事里掺水的人。所以他也不可能仅仅因为黑子哲也一个人的存在就信任诚凛的实力。
桃井五月需要通过相田丽子来获知诚凛高校的价值。他承认黑子哲也身为影子的才能，但是他还没有认可好友选择的光芒、选择的团队。
所以桃井五月的赌局也很简单。由相田丽子来勘破他的数据篮球。
赢了，诚凛有了打败立海大的可能性，自然拥有练习赛的独特价值。而输了……那么诚凛这场练习赛就成了空谈。
这是赌局，也是胜负。相田丽子完全理解了。
啊啊啊，黑子那家伙……真是被骗了个彻底。这家伙的性格哪里好了？明明糟糕恶劣到爆啊！相田丽子一边头脑风暴，一边默默吐槽。
但是……
“我一定会看穿的。我可是诚凛的教练啊！”相田丽子攥着胸前垂挂的粉色哨子，毫不示弱的咬牙切齿道。
桃井五月闻言，弯眸笑了笑。平素不被好好使用的柔和面颊此刻难得显得温顺秀丽。
“我期待着。”
虽然是孤高到不可一世的天才，但是桃井五月偶尔也会想想，是不是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杰作。
相田丽子只要能做到，他也会履行诺言。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丽子也被黑子的前队友滤镜诈骗了！虽然五月君对黑子很好，但是对外人还是一律狂霸酷炫拽来着。
顺便，带着五月来球球大家的收藏和评论，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哦！
第30章 共鸣
了解数据篮球的本质, 几乎等同于被当事人肯定击败对方的攻略。
桃井五月的赌局也可以翻译为：诚凛与立海大练习赛的预热。
当然，如果让相田丽子只是凭空干看桃井五月的身体数据，就直接一键想象出数据篮球的来龙去脉……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桃井五月他也不是在故意为难人, 自然要给相田丽子提供一些线索。甚至用“一些”都不准确，桃井五月根本不吝啬给相田丽子提供必要的条件。
“你想从哪里先看起，相田小姐？”桃井五月礼貌性的征询意见。
相田丽子摸了摸下巴, 左手抓着的数据记录板有一下没一下的与肘部碰撞, 发出闷响。
她看着气定神闲的桃井五月, 气沉丹田、神色镇静道：“首先……”
“脱光了, 给我看看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桃井五月听见场边有人笑了。他合理怀疑，有黑子哲也带头。
粉发少年沉默了, 他和相田丽子坚定的清亮眸子对视两秒, 深吸一口气：“……真的假的？”
相田丽子不爽的双手叉腰：“喂，你什么意思啊？刚刚都跟你说了，我是数据眼、数据眼啊！”
“隔着衣服，我要怎么判断你的身体数据？”
桃井五月捻了捻自己散落的桃粉鬓发, 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无措。
他神色无奈道：“这种东西，我直接给你也没关系……看就不必了。”
说着, 他快速的接过相田丽子手上的记录板。
相田丽子一边盯着桃井五月压力山大的在纸上奋笔疾书, 一边嘀嘀咕咕的指指点点。
“这个、这个……还有这里, 写详细一点啦。”栗发少女指着桃井五月潦草填写的最为基础的五维参数。
桃井五月歪歪头, 直勾勾看向相田丽子, 声音有些奇异：“我觉得这个应该没什么必要吧。只要实时的数据收集速度跟得上, 这一部分的信息完全就是多余的。”
桃井五月说这话的口吻很学术性, 没有任何冒犯的意味。
相田丽子也很认真的给予回复：“就我的经验来说, 动态应变虽然很重要, 但是场下的预先准备也是不能忽视的……如果说是普通选手，这部分一般都是通过日常体能训练补足。”
“不过，你所对应的却是另一种方式。”相田丽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没猜错的话，从你选择走上以数据为根本这条道路开始，你的篮球上升曲线就无法放置在和其他选手相同的图表中了。”她短暂思考后，出于自身的专业自信，又极为笃定道。
相田丽子说得很潦草，就像是解题过程中随手画下的草稿，基本只有做题人自己看得懂。但是……桃井五月却理解了。
毕竟，在相田丽子将视角摆在这道难题之上的很久、很久之前，桃井五月就已经开始解答这张答卷。
共鸣、理解、领悟，人类的思维就是如此奇妙。明明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主角……
当桃井五月意识到相田丽子就这样轻轻松松看见他过往得见的风景时，难以言喻的兴奋感扑上了少年一贯平和冷淡思绪。
这并不难理解，毕竟自从桃井五月开发出了属于自己的篮球之后，无论是自负傲慢，还是愤怒急切，都没有任何人能够倾听他的诉说。
压抑着的情绪一旦寻找到缝隙，就会汹涌决堤。
相田丽子坦言的一字一句，深深牵动着桃井五月的神经。
那种可以说是头皮发麻的兴奋让桃井五月下意识舔了舔略微锋利的犬齿。
柔软的舌尖和坚硬的齿锋挤压，并不用力，却还是有轻浅的疼痛感直达大脑。这种物理的信号让桃井五月稍稍从相田丽子寥寥几句勾勒的想象中冷静了些许，好让他不要热血上头的吓到相田丽子。
桃井五月眨了眨眼，轻吐了一口气：“……继续说说看。”
他的口吻很是平淡冷漠，完全看不出来桃井五月此刻内心的乱七八糟。
现场只有熟知桃井五月性格的黑子哲也感到略微迷惑的歪头，盯着好友那张硬板过头的清丽面庞看了一会儿，又不太确定的放弃了猜测。
作者有话说：
丽子和五月相性超棒的，毕竟都是搞数据的绝赞经理（教练）hhhh……总之就算性转了，也要好好交朋友！
今天也继续日更攒收藏ing，五月、五月，要加油啊！（乱七八糟的热血）【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