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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住进侯府

作者:月伴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柳忆安并不关心陆映川为何这般,两人不过萍水相逢,大不了离他远一些。


    但陆映昭知道弟弟因为幼时的经历,长成了个口不对心的性格,好话都让他夹枪带棒地说,导致他身边根本没什么朋友。


    陆映昭私下也劝说他很多回了,可是他却从没听进去,依然我行我素。陆映昭没办法,只好多替他给别人道歉。


    柳忆安见陆映昭为自己弟弟道歉,不禁感慨道:“你们姐弟感情真好。”


    “是啊,”陆映昭点点头,“我和川儿是一胞所出,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我被母亲扔到战场上历练时,川儿不放心我,也一同去了。他虽是男子,但用兵打仗一点不比我差,好几次救我于水火之中。”


    说到这里,陆映昭替弟弟觉得可惜。


    “他一身将才绝不在我之下,只可惜是个男儿身,军队里常有人看不起他,觉得一个男儿不应该待在女人堆里,常给他使绊子。”


    难怪他说话夹枪带棒的,恐怕是在军营里常被人刁难形成的习惯,柳忆安心想。


    “令弟既有将帅之才,总有一天能被世人看见,陆侯放宽心。”


    陆映昭惊讶地看了柳忆安一眼,柳忆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川儿如今二十有四,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他成亲后我不会再让他随我一同上战场。”


    “这是为何?”柳忆安不解。


    “他总归是男子,若有了妻主后不安于内宅,还整日在外面拼命,哪里会有女子愿意娶他。来的路上我就同川儿说过了,这次回京我以功勋为他寻一门好亲事,让他留在京城,不要和我一起回平洲了。”


    陆映昭已经为自己的胞弟做好了打算,军营总归不是男子待一辈子的地方。


    “可是听陆侯的意思,令弟一身将才,后半生若拘于后院,岂不可惜?”


    陆映昭却摆了摆手。


    “他最可惜的就是生了个男儿身,既是男子,便只能如此了。”


    柳忆安突然对陆映川产生了一些同情。


    明明身边的人都认可了他的才华,却因为他为男子,不给他施展的权力。


    柳忆安没有多作评价,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不过是个路人。


    陆映昭帮柳忆安搀扶着小露回到套房,拒绝了柳忆安邀她喝一杯茶的请求。


    “我就不多留了,川儿还在下面,他身体没我强健,我得赶紧去照顾他。”


    说完,陆映昭就匆匆离开了。


    套房内,小霜和王镖头正卧在塌上休息,见方轻尘和小露回来了,连忙起身接应。


    柳忆安拦下了她们,吩咐道:“你们好好休息,这几日我们借客栈的灶台自己做一些饭菜吃,我担心会试前再出什么意外。”


    小霜十分赞成,“我同意,王镖头不是说这间客栈离贡院很近,我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下毒,想少几个对手。”


    “嗯,刚刚掌柜已经报官了,现在还不清楚是何人替换了食材害人,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必须谨慎些。”


    后天就是会试,客栈在这个时间点出事,柳忆安觉得一定有小人在背后捣鬼,只是自己在明,别人在暗,除了严防死守没有别的办法。


    敢在天女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对方的身份恐怕也不容小觑。


    ***


    转眼,就到了会试的日子。


    柳忆安随着众多考生一起,跨过了层层台阶走进贡院,等待这场关乎前程考试的开场。


    整整九日,整个贡院被紧锁的高墙围得密不透风,每个人都奋笔疾书,想用笔墨为自己搏一个前程。


    终于,考官宣布考试结束,柳忆安缓步踏出了贡院,她第一次觉得外面的天竟如此辽阔。


    小露和小霜已经在一旁侯着她,看见她出来了,两人兴奋地迎了上来。


    几人还未说上几句话,就有一人从路边的马车里跳了下来,正是陆映昭。


    “柳女君,”陆映昭大喊道,“柳女君,我来接你了。”


    陆映昭出现得唐突,柳忆安被吓了一跳。


    “陆侯,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是专程来接你同我一起回府的,”陆映昭一把搂住柳忆安,将她往马车上带,见周围没人关注自己,小声耳语道,“那日下毒的事情,我搜到了一些线索,想和柳女君回府细说。”


    陆映昭将柳忆安接回了府,顺便让下人将她们留在客栈的东西一同搬了回来。


    到了侯府,柳忆安被带到了正厅,饭菜已经在桌上备好。


    陆映昭招待柳忆安坐下,“我准备了一桌好饭菜为柳女君接风洗尘,我们边吃边聊。”


    “那日中毒后,我自己派了人手悄悄调查此事,这家客栈有固定的商行食材,尤其是我们所食的那道人参乌鸡汤,提供人参的商铺一直是同一家,这么多年从未变过。她们的参一直是从挖参的村民手中收的,都是被医馆挑剩下的。”


    人参价格不菲,只有这些残次品价格略微低些,客栈正好收来做汤用。


    “商铺的伙计说,她们一直都从熟人手里收参,这些人都是挖参的老手,不会发生将商陆认成人参的情况。之后我又让商铺的伙计分辨商陆和人参,她们也都认了出来。所以这件事绝不会是意外,肯定是有人故意将人参调换成了商陆。”


    陆映昭拿出一沓证词,上面都印上了提供证词的人的手印。


    “客栈也是检查好货之后才会结钱,所以交货的时候也应当是没问题的,问题只会出在客栈收到参之后,有人将客栈的参全都换成了商陆。原本只需调查一下那日到底何人进出了厨房,就知道究竟是谁动了手脚,可问题就出现在这一步。”


    陆映昭饮下一杯酒,继续说道:“那一日,客栈的后厨发生了一件怪事,她们的院子里突然多了一只无头的鸡到处乱走,你没听错,就是没有头的鸡,不仅乱走,还能飞上几步。”


    “伙计们觉得此事稀奇,便都出来围观了这只无头鸡,后来觉得实在诡异,便将这只鸡捉住又杀了一遍,最后炖了吃。”


    柳忆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有点恶心,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陆映昭继续往下说。


    “也就是在那大家围观的时候,没人注意到有没有外人进出厨房,线索在这个地方就中断了。”


    “看来这只鸡是用来引开大家的。”柳忆安评价道。


    “没错,但是偏偏有人借鸡来引起舆论,说是客栈杀的鸡太多,鸡的恶灵借尸还魂,要报复所有用餐的人。”


    这个谣言让柳忆安觉得有些可笑,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们自然不会信这种事情,但是总有人会信,信的人多了就变成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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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这种说法,就为了让百姓觉得此事是天谴,而非人为。”陆映昭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做了害人的勾当还想倒打一耙,等我找到凶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大家都相信了,就算这件事没找到幕后黑手,也没人会再深究。”柳忆安觉得凶手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利用“鬼神”之说掩盖真相。


    “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将你找来,害了我陆映昭的人,决不能让她逍遥法外。”陆映昭恨恨道,“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这里,若有什么进展我就告诉你。”


    “好,我愿意和陆侯一起调查此事。”


    柳忆安隐隐约约觉得似乎凶手是冲自己来的,毕竟这段时间她的日子并不太平。从云州城来京城这一路也遇到了一些匪徒,幸好王镖头身手不错,再加上对这一趟路十分熟悉,最后才能平安到达。


    只是到底是何人一直在背后陷害自己,莫非还是顾允?她早就知道顾允身份并不简单,绝不是因为自己是秋川白的妻主而对自己屡次下手,恐怕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可到底出于什么理由,才会对一个举子一而三再而三地下手呢?据她收集的情报,顾允并非参加考试的举子,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对自己痛下杀手呢?


    柳忆安想不明白。


    她现在只希望早点调查出幕后真相,不要再牵连到身边人。


    陆映昭看柳忆安心不在焉的模样,猜测她需要休息,也不再和她继续讨论,匆匆结束了话题。


    “我们今日先不说此事了,柳女君先好好休息。”说完,陆映昭对着下人吩咐道,“锦儿,带柳女君去客房。”


    陆映昭给柳忆安安排的房间在湖边,须得经过一座廊桥,柳忆安跟在锦儿后面慢慢地走,边走边欣赏着廊桥两侧的风景。


    突然,桥对面的湖边空地上闪过一道亮点,柳忆安朝那边望去,看见陆映川借着月光在练剑。


    他穿着一袭月白色的对襟交领长袍,腰部系有深色腰带,显得身影格外修长。


    他手中的长剑映着月光,泛着一股寒意,劈开了浓厚的夜色。剑影随着他的身姿一同舞动着,一会儿如惊鸿掠水,一会儿又似游龙翻腾。


    柳忆安停下脚步,站在桥上远远地欣赏陆映川舞剑的身姿,心里生出几分感慨,这样的身手,若从此以后只能拘于后院,那可真叫人可惜。


    锦儿原本走在前面,见柳忆安停了下来,便也停下来等在一边,摇着头叹息道:“二爷早就到出嫁的年龄了,却整日折腾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哪还会有大户人家的女子敢娶二爷。这男子还是得温顺一些,才能有好姻缘。”


    柳忆安听到下人随意置喙主人,觉得这侯府的规矩未免有些太宽松了,但自己身为客人又不好教训她,只能为陆映川说好话:“为国效力何来女男之分,陆二爷是将门之后,自然会有将门的骨气。若有人不喜陆二爷一身的好武艺,只能说那人配不上陆二爷,算不得什么好姻缘,这种人不嫁便不嫁了。”


    锦儿闻言,连忙低下头,恭敬道:“柳女君说得有理,是奴婢多言了。”


    待柳忆安回到卧房,陆映昭从陆映川身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她拍了拍手,笑着看向陆映川,说道:“你一向直来直去,没想到如今也会用心计了。我按照你说的安排下去了,现在等着锦儿回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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