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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小侍

作者:月伴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看到秋川白抱走了汤罐,并紧张地告诫自己那汤不是给她喝的,柳忆安讪讪地放下了勺子。


    “是我唐突了,抱歉。”


    话毕,柳忆安飞也似的离开了厨房,只留下秋川白一个人拿着罐子不知所措。


    方才情急之下想阻止柳忆安喝汤,可是自己话还未说完,便瞧着她逃了出去。


    就在厨房里两人发生误会时,小露已经领着华来与春生将要带回柳府的物品收拾完毕。柳忆安的东西不多,大多是些从书院搬回的书,小露将最后一摞书搬到马车上后,去向柳忆安禀报。


    “小姐,东西已经搬上马车了,咱们随时可以出发了。”


    “那你去同少夫说一声,告诉他我们现在出发。”经历了刚才的尴尬,柳忆安不想面对秋川白,吩咐完小露后,便率先上了马车。


    没过多久,柳忆安便听到了小露带着一行人出来的动静,她连忙将身侧最近的一本书拿起,装作正在仔细看书来掩饰自己的局促。


    很快,马车的帘子被掀起,秋川白踏上了马车。


    柳忆安抬起眼,对着秋川白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又将目光聚集到了书上。


    秋川白小心地坐到了柳忆安身旁,不敢出声惊扰。


    一路上,两人都不敢做出大的动作。一个人努力地寻找机会,想要解释清楚,消解误会。另一个人却竭力避免和对方有眼神接触,生怕要和对方说上话。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无言地回到了柳府。


    柳府大门紧闭,小露走上前敲了敲门。片刻后,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护卫确认了来人是小露后才将大门彻底打开。


    “少主,家主一直在等你。”田管家亲眼见到了柳忆安,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田管家一辈子没有成亲,看着柳忆安自小长大,对她而言,柳忆安仿佛她的亲女儿一般。


    当柳府遭受搜查时,她原本还庆幸小姐不在家中。随后小霜带回来消息说书院也遭受了搜查,吓得她一直心慌到现在。


    如今整个柳府都平安无事,真是上天保佑。


    “田管家,母亲父亲还好吗?”


    柳忆安跟着田管家往正厅走去,秋川白默默地跟在后面。


    “家主一切安好,就是挂念少主您,如今您平安归家,想必也能松口气了。”


    几句话的功夫,几人已经来到了正厅,柳云坐在首座,手中拿着下人刚呈上来的情报,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疲惫与凝重。


    听到脚步声,柳云抬起了头,目光从柳忆安和秋川白的身上扫过,脸上的凝重稍稍缓解了些。


    将周围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后,柳云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家里和书院都被搜查,这明显是冲你来的啊,你是无意中招惹到什么人了吗?”


    听到柳云的问话,秋川白立刻跪地请罪。


    “此事因我而起,请岳母岳父大人责罚。”


    柳云不解地看向了秋川白,她不明白一个深居简出的男子如何能招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这件事让女儿来解释吧。”柳忆安跪到了秋川白身旁,缓缓说道,“是女儿不慎,惹了祸事上身,还请母亲父亲原谅。”


    柳云没说话,等待柳忆安的下文。


    “母亲,有秋家旧识将一本所谓的古籍交给了秋郎,说是与春闱有关,秋郎觉得此书对我有益,便送去了书院。谁知书里藏了谋逆的暗语,招惹了官兵上门。好在秋郎表弟及时发现了书中的不妥之处,及时将书取出,才使得孩儿逃过一劫。”


    柳忆安将顾允的身份用秋家旧识简单概括,隐瞒了秋川白和顾允之间的过往。


    “秋家旧识?是何人?”


    “回母亲,是秋家过去的邻居,姓顾名允,在十几年前搬去了京城,前些日子才回到云州城。”柳忆安眼看秋川白张嘴,抢先回答道。


    柳云将视线转向了秋川白。


    “是这样吗?川白。”


    秋川白点点头,回道:“是妻主说的那般。”


    “那就是说问题出在姓顾的这个人身上了?”柳云自言自语道,“顾家,从云州城搬去京城……”


    “川白,你立刻回秋府,同你母亲讲一下此事。并且告诉她,我马上去府上拜访,想和她聊聊关于顾家的事。”


    “女婿遵命。”


    秋川白站起身,吩咐华来备好马车,往秋府赶去。


    见秋川白离开,柳云又吩咐曲氏去备餐,这才将自己的女儿从地上扶起。


    “你还想同我讲些什么?”


    柳忆安诧异母亲看出了她的心思,问道:“母亲是如何晓得我还有话想私下与母亲说的。”


    柳云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拍了下柳忆安的脑袋,语气中带着一丝怜爱:“我是你的母亲,你的那些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我。现在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连你夫郎都要避着。”


    “母亲,我在家休养的那段时日,书院里有一个书生被官府以同样的理由抓走了,我怀疑这两件事不是偶然。”


    “你是说,这件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柳云觉得此事变得愈加复杂起来,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恐怕是春闱在即,有人想对你们这些学子下手。”


    “只是女儿暂时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那个书生被抓走一事,并非女儿亲眼看见。”柳忆安补充道。


    柳云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若有所思道:“无妨,这种事情交由我去做吧。”


    另一边,秋川白慌忙地往秋府赶,谁知有一群人将路围堵了起来。


    一群手中拿着木棍的女人将一个年轻男子团团围住,一个为首的女人对那名男子呵斥道:“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跟我走,什么事都没有。但你要是不听话,我可不介意让你这张漂亮的小脸青一块紫一块。”


    “你离我远点!”那名年轻男子喊道,“我要报官!”


    “报官?你如何报官?你以为谁报官谁就有理吗?你睁大眼看看,你舅表姊亲自签的字,把你卖给了怡红院,你就算报官了也得跟我们走!”


    “公子,前面那个人好像是轻尘公子啊。”华来听到那名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对着秋川白说道。


    “轻尘表弟?”秋川白打开帘子,看见那个被一群女人团团围起的可怜男子,确实是方轻尘无疑。


    秋川白下了车,快步走过去,拦在了为首的女子和方轻尘之间。


    “你是谁,如何对我秋府的贵客动手动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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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白质问道。


    “秋家小公子,你可别难为我。”为首的女子瞪了一眼方轻尘,又一眼谄媚地看向秋川白,“方家的亲戚已经将此人卖给我们怡红院了,您看,这卖身契上签字画押都有。”


    秋川白拿过卖身契,随便看了一眼后便甩了回去。


    “他母父俱亡,祖母也不在了,何时来的亲戚卖了他?莫不是你在污蔑我们秋府?”


    为首的女子看秋川白不认卖身契,急得解释道:“确实是方家的人签的字,是他母族来人亲自卖的,钱我们都给她了。”


    “你说是他母族的人卖的,那你有户籍黄册吗?”秋川白继续问道。


    “这……”为首的女子一时语塞,脸上浮现出不安。


    见对方不敢回答,秋川白的语气强硬了起来。


    “若没有户籍黄册,你如何能说明此人被卖给你了,莫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想强抢民男吗?”


    这世道流民颇多,不乏没有户籍的人被低价卖出去,只需在契书上注明了生辰、籍贯即可。只是这样的买卖往往都是背着官府偷偷进行,卖身的人也是因为实在无路可走才选择这一条路。对这些没有户籍的人来说,能有一个安稳的地方吃住已实属不易,故而很少有人故意揭发此事。


    所以,当方家母族拿着族谱和画像来卖人时,怡红楼的人并没有觉得此事不妥,况且方家人要价又十分便宜,就算买来做个洒扫小厮也是划算的。可是当方家人拿过钱后,只留下了一个地址便匆匆跑掉了,此时怡红楼的人才发现不对劲。


    拿着地址来找人时,发现方轻尘竟住在当地颇有名望的秋府,一群人更不敢轻举妄动。在此地蹲守了几天,终于等到方轻尘落单,才一窝蜂地将他围起。


    “秋公子,您别难为我们了,有些事我们不太好与您一个男子说。”


    为首的女人见秋川白不好糊弄,示意手下直接将方轻尘拽走。


    “你们谁敢上前一步试试!”秋川白呵斥道,“华来!去报官!今日我定要将这群无赖送进牢里。”


    “秋公子,您可想好了,若您报官,吃亏的可不是我们。”见到秋川白放出狠话,那女子也不再客气,语气尖酸地说道,“这人并未在户籍上登记,您要是报官,官府可就知道了你们秋府有个流民,到时候被抓走的,恐怕是这位方公子啊。”


    “谁说他没有户籍!”


    秋川白转过身去,小声地向方轻尘问道:“你户籍可迁了过来?”


    方轻尘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


    秋川白今日才知晓方轻尘竟一直没有户籍,虽然心里十分震惊,但是面上不动声色。


    “你给了方家多少钱,我今日还给你,你们拿钱走人。”


    见方轻尘没有户籍的事情果然拿捏住了秋川白,怡红楼的女子更加嚣张了。


    “我们不要钱,就要人!”


    买方轻尘才花了几个钱,将这张脸放在楼里当头牌,怕是能赚得盆满钵满。


    “秋公子,别和我们僵持了,等会儿官府的人来了,没有户籍的人恐怕就要遭殃了。”为首的女子狞笑道。


    见对方不松口,秋川白急了。


    “谁说他没有户籍。”秋川白怒声道,“他是柳府的小侍,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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