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一愣,他嘴角扯了扯摇头,看上去也没有生气,也没正面回答高帧的问题,只是坐在床上开始调息。
得抓紧恢复,否则若是阿璃还要自己的血,那便不好了。
极乐镇最后一日,虽说那时候自己因为受伤而身体虚弱,但姜北依旧记得对方眼中的灰雾。
记忆重回那日,姜北接住南璃后便见到了熟悉的灰眸,那时姜北来不及思索便被失去神智的南璃咬了脖子。
后来是南璃主动将自己推开,推开后姜北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前瞧见了南璃墨绿色的眼瞳,灰色尽数消散。
这便是吸了自己血的缘故?
自己的血可以化解灵魔之力?
姜北琢磨半晌也只能想出这一点,至于其他的,诸如为何南璃在自己身边数年都未曾有这种情况发生、为何只是被带走回来后便成了灰眸、面具人带着他去了哪里、昨夜南璃为何突然来找自己?
种种疑惑萦绕心间让姜北很不安,但此时见不到南璃,又无法当面问,便是见到了,姜北觉得,南璃也不一定会告诉自己。
应该是已经控制不住了才来的,姜北盘算了时间,不足五日便已如此。
想起对方昨晚的模样,姜北心间生出钝痛。
把猫从床上抱起,姜北的手轻柔地捏了捏猫耳朵。
高帧摇摇头,示意那唢呐姐弟自己玩儿去。
姜北坐在船上调息了整整一日,终是让自己脸上回了些血色,看上去不那么吓人了,但依旧把烟月和舫主吓了一跳。
“姜公子昨晚没休息好么?为何今日脸色如此差?”舫主脸上讶然,同烟月对视一眼问道。
姜北摆摆手道:“无妨,不会耽误晚上上台。”
这话倒是让两个女子无话可接,“烟月,让厨房给姜公子房里送些补气血的汤药。”
烟月应下,在姜北耳边让对方方晚上注意,若是身体不适,也无需硬撑着,下来便是。
姜北避开对方的气息,点头接受了烟月的好意。
“姜公子留步,我还有件事想问问姜公子。”舫主叫住姜北道。
姜北回身停下,淡淡点头,“舫主您说。”
“姜公子可知灵音歌会?”舫主的脚尖在地面上轻点,让一旁的侍女引姜北入座。
姜北摇摇头说自己不知。
舫主看着姜北有些迷惘的眼神笑了笑,
“无妨,灵音歌会乃是乐灵大陆著名的乐器商铺,也可说是最大的歌会——灵音阁所办的一场民间赛事,于每年这个时候进行,参赛选手都是些自由歌者,赛期三日,决出前十名上灵音榜。”
姜北听明白了,通俗的说,这便是乐灵大陆的十佳歌手大赛,但是这种社会性赛事通常都会有所奖励,姜北觉得舫主此番话的重点也该是落在奖励之上。
果然,舫主喝了口杯中的玫瑰花茶便继续道:
“这十名上榜的歌者并无实质上的银钱奖励,但会收到乐灵大陆各大酒楼的邀请,其实便是相当于银钱奖赏,烟月去年拿了榜三,便有酒楼出千金邀她。”
说着舫主笑了起来,看上去有些自豪。
“千金一场?”姜北问道。
舫主点头,“当然,要不是她是我妹妹,我还留不住她。”
烟月居然是舫主的妹妹,怪不得看上去二人关系甚好,并不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姜北点头,心中有些兴趣,若是榜三都有千金,那榜首岂不是更多?
舫主看出姜北心中所想,她解释道:“榜首能拿到的不只是超过千金的日常酬劳,还能获得灵音阁特别准备的一件乐器,去年是一把流传百年名贵木制箫,今年…”
舫主想了想,手指划过脸颊道:“传闻是把琵琶。”
姜北心中一凛,神情微变道:“何种琵琶?”
舫主见姜北感兴趣的样子便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据说是一把宫廷首席乐师曾演奏过的。”
这也太巧了!
姜北感叹,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机会就得抓住,大不了便不是这把呗。
“我去参加。”姜北道。
舫主有些惊讶,没想到姜北对着琵琶如此感兴趣,答应的如此畅快倒是让她有些不知说什么,“额,姜公子不再考虑一下?”她问道。
姜北摆摆手,“不就是个比赛,就当是凑个热闹了。”
舫主犹豫了几秒,还是说道:“不瞒姜公子说,我次此番邀请其实还有自己的私心。”
姜北本欲离开的步伐停顿了片刻,听着舫主继续说下去。
“苏绛城画舫众多,竞争也逐渐激烈,绛乐舫本是苏绛城最有名的画舫,去年的灵音歌会,那榜首同榜二本说好了来我舫上,但二人在演出的当天齐齐去了另一家,那家画舫老板同我有些私怨,又将其余的小酒楼结在一处,吸走了大量客源,同时还给我绛乐舫泼脏水,逼着我们在这湖中飘荡了近半年的光景,若不是靠着这船票以及船上歌舞,我的绛乐舫早早便被人收了。”
舫主面色严肃眉头紧皱,柳眉倾斜,看上去很是凌厉。
“我瞧着姜公子天赋非凡,同我这些年见过的榜首歌声不相上下,想着卖姜公子些许人情,若是一举夺魁,我绛乐舫便可重回苏绛城第一大画舫之位,但也不会亏待了姜公子,其他地方能出的价,我们绛乐舫亦能。”
姜北明白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表情真诚的舫主,朝对方笑笑道:“舫主如此相信姜某,那我可是说什么都要拿下的。”
姜北对着舫主笑了笑,举起杯中的茶水饮尽,天空中的深红色逐渐褪去,露出身后的暗夜。
画舫上的灯笼亮起,如同火红的柿子照亮了船上的景致,乐声渺渺,姜北听着快要结束的乐曲,同舫主知会一声便离开了。
舫主斜倚在贵妃椅上,看着姜北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期望。
她有预感,过不了多久,自己便能重新夺回绛乐舫在城中的地位。
船上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姜北修炼了一晚没等到相见的人,只等到了一轮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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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日。
湖水也变成了炽热的橙红色,随着粼粼的水面有规律地上下起伏,小唢和呐呐看上去稍微放开了些,此时正跟在姜北身后看着日出,小声说着什么。
“你们说什么呢?给我听听呗。”姜北一个人看日出有些孤寂,便抓着身后两个大眼姐弟薅。
小唢说:“我同姐姐说,我们也能为姜公子赚钱,等到了城中,我们便去找个活计,不让姜公子如此被人说道。”
姜北听着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被人说道?什么意思?”
呐呐将小唢抓到身后道:“姜公子莫要在意他人的话,也不是什么好的,我便不说了。”
姜北估计是这两日自己在台上,台下一些脑仁长反之人说了些什么不好听的,叫兄妹俩听了去,便为自己抱不平。
“无所谓,你们别放在心上,哥哥我从不管流言蜚语。”
兄妹俩似懂非懂点点头,“你们可要跟紧老高啊,他找你们真的很不容易。”
姜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也挺不容易的。”姜北笑道,又把视线转向了不远处的红日。
太阳已经升起,将大地照亮,姜北的手从胸前挪到了颈间。
阿璃,你在哪儿呢?
不多时,耳边便传来隐隐的喧闹声,姜北侧身看去,喧闹之声并非从船上而来,而是从湖面尽头传来。
姜北见到了停在水上的一艘艘船只,正随着拍岸的水波上下起伏,船上船下皆站着不少人,正从船上搬运东西放到一艘艘小一些的船上。
小船装满,船夫同大船上的人挥挥手划桨,承载着一箱箱货物摇晃着朝着前面一处驶去,很快便到了一处圆拱形水门之下。
水门小巧,只能容得下一搜小船经过,像是一座桥驾在河湖之上,船夫低头划桨,小船顺水进城中,不见了踪迹。
喧嚣声远去,视线中的圆拱形水门变成了一堵厚厚的城墙。
这应该便是苏绛城了,方才看到的不是正门,姜北想着,趴在船边看着视线中看似一动不动的深色砖墙,阻挡住了城中的一切。
姜北回房收拾东西,便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这下真是船上发出的动静。
脚下速度慢慢变缓,姜北打开房间里的窗户朝外望去,便见到了一座硕大的城楼。
城楼上挂着苏绛城的牌匾,城楼开三门,正中央的门又阔又高,两侧的小门较之便有些不起眼,城楼之下水波荡漾,近水处的砖石皆是深色,上面长了些绿苔,看上去有些滑腻。
视线暗了一小会,船出了正中央的大门,眼前豁然开朗。
中心河道非常宽阔,笔直向前延展,被一座桥遮住了视线。
正值早市,两岸商铺林立,沿街上到处都是人,小摊看得人眼花缭乱。
稍往前一些,姜北便见到了左右两侧纵横交错、宽度不一的河道,河道边齐齐停着一艘艘小船,河道中央的小船聚在一块儿,船夫们撑着杆大声说着什么,面红耳赤的像是在吵架。
原是堵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