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挪动脚步很快便看到了后面。
这应该是那小孩儿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被整合在了一个画面上,画面上鲜少的出现了鲜红的色彩。
虽然小孩脸上的神色看不太清,但姜北却能从中感受到对方的痛苦。
画面一角,那小孩抬头看着画面之外,眼神狠戾,像是要报复所有人,姜北心中一凛,挪开眼去,看着下一张画面。
小孩儿不见了,画面中变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只见他站在通往画面中心高台的台阶上,浑身环绕着灰白色。
姜北凑近了些,便见到了画面被黑色白色分明的两大块。
仔细看了看,黑衣同白衣之人齐齐跪在高台之下,因为人数太多,导致画面被分成了黑白两色。
画面正中心是一个高台,高台之上坐着一道灰影。
丝丝缕缕的灰气将高悬于其顶上的太阳遮住。
在下一张图中,姜北又见到了刺目的红色,只是这次并非那小孩的血,应该是千万人的血,将地面染成红色。
一层的画面戛然而止,姜北正欲去二楼,耳朵动了动却听到了哭声。
再听时,耳边却只有弦乐声,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个拉错音的胡琴发出的声音。
姜北抬腿就往楼上走去,却皱了皱眉,他往上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
这楼梯有部分是空心的。
朝着四周看了看,虽说这儿是一楼,但楼梯口本就偏僻,还遮挡着一道屏风,再加上厅里吵闹,若是不发出大动静,便是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
姜北本觉得不该多管闲事,但脚步迈上台阶后,姜北动了动耳朵。
脚步停滞,姜北还是倒退着下来,弯下身子朝着地板的缝隙中看去。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姜北伸出手指掰了掰。
没掰动。
姜北看了一眼自己站的位置。
好吧,自己压上面了。
姜北换了个位置又抬了抬有点缝隙的木板。
吱嘎一声轻响,木板被微微抬起,下面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
借着厅中的光,姜北看见了一段同楼梯同样宽的台阶。
再往下便瞧不见了,姜北试着往下走了走,耳边却听到一阵骂声。
“你个死小子又偷懒?若是让不知情的醉汉从这儿上去冲撞了雅间里的客人,我看你怎么办!”
两个脚步声疾走着接近,通过屏风的缝隙,姜北见到了两个人影。
姜北往前一倾身,将方才掀开的木头盖板拽了回来,脚踏着台阶又往下走了几级。
“诶呦呦呦,姐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内急呢嘛,下次不敢了,你看这儿哪儿会有什么人来。”
姜北刚合上盖板便听到上面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
那人踩在板子上。
声后又出现一阵哭声,只是这次比方才明显了许多,呜呜声顺着空旷的地下空间传播,阵阵回声飘至姜北耳边。
空荡荡的有些吓人。
三鬼环绕的姜北已经有些免疫了。
“有人吗?”
姜北顺着台阶往下走,摸着黑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本以为下面会是更深的黑暗,没曾想却见到了些许火红的烛光。
不知道是九后劲太大还是怎么的,姜北觉得室内的陈设变得模糊起来。
烛光照亮了了边上的墙壁,此处该是一个地窖,室内无风,但墙上的蜡烛摇曳生风晃晃悠悠的,一时间姜北觉得到处都是鬼影。
但自己为什么一只鬼都见不着?
哭声再度传入耳中,姜北依稀觉得这声音依旧是从地下上来的,他看了一眼脚下的地面。
在地下室里来回走着,终于,在听到一声空响时姜北停了下来,他看向了空旷室内一处突兀的立柱。
电视剧看多了,他怀疑机关在这儿。姜北的手第一次伸过去的时候,他感觉这立柱在自己眼前逐渐形成一个虚影。
有些看不真切。
因此姜北摸了个空,他又摸了几次,才抓住了手上的东西。
这酒后劲这么大?
姜北的脑子已经有些迟钝了,他握着立柱的手一用劲,便觉得脚下一空。
失重感袭来,姜北的惊呼声卡在喉咙口,他掉了进去。
也许是摔得有些重,亦或是酒劲又上头了一下,姜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他只觉得身上发出一阵阵冷意,像是躺在刺骨的寒冰上。
但越是这样他越难以睁开眼睛,意识下沉间,姜北又听到了阵阵呜呜声,脸上也感觉有些粘腻潮湿的触感。
姜北意识逐渐坠落,直到——
“姜公子?”
“姜北?”
“姜北?”
“阿璃...”
姜北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听声音他以为是自己的猫回来了,便强行睁开眼睛,没见到一脸严肃的猫。
身边围了好些人,但大多是侍女,几天未见的老板娘也站在一旁。
一道看上去有些眼熟的身影从门边闪身出去。
“你可算醒了,若不是这位公子,我们可不知道姜公子你居然喝醉了。”
姜北觉得有些奇怪,但说不出是哪儿,他暂且归结为自己还没清醒过来。
老板娘调笑着凑近姜北,对方距离有些近,姜北撇了撇脸,躲开了若有似无的呼吸。
他在醒神。
我喝醉了?
但头上像是灌铅水,姜北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方才是在干什么。
视线移到墙上的彩绘。
我在看墙上的画,因为要等猫。
然后我就晕倒了吗?
姜北越想越难受,索性便不想。
侍女端来了一碗醒酒汤,给姜北喝下,姜北缓了会,突然抬头看向一旁不熟悉的侍女问道:
“月月呢?”
“不知道,许是在别处候着呢。”侍女们相互对视一眼,看上去并不知道月月去了哪儿。
“姜公子要找月月?”
姜北点头:“嗯,我想问我的猫是否回来。”
老板娘对着其中一个侍女使了个颜色,转身朝着姜北道:“姜公子这是喝了多少梨花酿,怎生便醉倒在那楼梯口。”
姜北看着老板娘,对方正拿着一把剪刀摆弄着房间里的一株海棠花,姜北见她手上一用力,几片树叶落在盆中,老板娘的袖子被断掉的枝叶勾住,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只是这手腕上有些黑色的痕迹。
“记不得了。”姜北盯着老板娘的手腕,朝对方抬了抬下巴。
“手腕上沾了污渍。”姜北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
哐当一声,整盆海棠花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盆中的泥土撒的到处都是,甚至溅了一些在姜北的鞋面上,花盆碎成了八大块,枝叶上的海棠花也被压得变了形,原本淡淡的颜色被碎玻璃片划出了一道深色的痕迹。
在场的几位侍女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老板娘呆愣了一瞬却很快反应了过来。
“都小心着点收拾,姜公子...”老板娘冲着姜北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随我到另外的房间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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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老板娘便先转身出了门,却与门口抱着猫赶来的月月撞了个满怀。
老板娘的衣服被撞得有些歪,细白的手臂露出来,姜北眼见地瞥见上面有三道明显的黑色痕迹,但还没仔细看那老板娘便赶忙把衣服放了下来。
“月月!说了多少次,做事别毛手毛脚的!再不长记性便不要呆在这盈乐楼了!”
说完便甩着衣袍走了,也没有再管姜北。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月月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却依旧朝着姜北道:
“姜公子抱歉,徐姐姐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今日,今日也许是心情不好。”月月咬了咬嘴唇道,尾音有些发颤,看样子是快哭了。
姜北听着这声音,突然知晓了今日的徐老板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音色!
姜北其实算是半个脸盲,除了长得特别好看的他能一眼便记住,其他的,姜北都是靠音色去识别,因而对每个人说话的声音他都有些敏感。
方才老板娘同自己说话的时候,姜北便觉得不对劲,但那时候因为还没有完全清醒,反应比平常迟钝了许多,现在才想起来刚才觉得不对是因为老板娘的音色。
虽说年轻女子的音色说话时大差不差,但终归是有些细小的区别。
姜北便是能抓住其中细微的差别分辨人。
老板娘的音色更加饱满了,这是姜北方才发现的。
要知道音色这个东西生下来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说话的声音可以通过发声方式改变,但音色本身,除非后期受到声带疾病的影响,很难发生改变。
看着老板娘的背影,姜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好看么?”一旁的南璃不知什么时候跳上姜北的肩膀道。
“什么?”姜北一时间不知道南璃在问什么。
南璃不说话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姜北问道。
“没多久,这首曲子还没奏完呢,最多一刻钟。”南璃道。
他问一旁的月月,月月点头,说是一刻钟多一点。
姜北却觉得等了好久。
姜北一拍脑门,忘记同徐老板说自己要出远门的事儿了。
姜北再看了一眼对方离去的方向,没人影了,看样子情绪也不太稳定。
同月月讲也一样,姜北便把自己这段时间可能不在盈乐城的事情说了,他朝着月月道:
“还要劳烦月月姑娘帮我同你们老板解释一下,实在是件棘手的事儿。”
月月再问了一句:“可有归期?”
姜北:“归期..未定,但若是我回来了,必然第一时间来盈乐楼找你。”
月月迟疑着点头道:“那姜公子...多保重。”
姜北点头道:“多谢。”
姜北走出盈乐楼时,还朝着那一楼长廊的尽头看了一眼。
晚上的盈乐城凉快许多,阴凉的风一阵阵吹到脸颊边,姜北的酒终于在一碗醒酒汤同一阵风后醒了大半。
他看向肩上许久未说话的南璃,以为对方睡着了,本想把对方放到自己兜里。
夜里风凉,猫也会感冒吧。
“姜北...我,要暂时离开了。”南璃挣扎了一下,在姜北的手中伸出猫头。
“哦,那你注意安全,我在茶馆等你。”姜北下意识以为南璃又有什么事儿,便如此道。
盈乐楼的奏乐声逐渐有些远去,南璃好久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道:
“..不是像以前一样。”南璃看了看姜北,移开视线,朝着地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