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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作者:指露为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1


    夜色如水。


    卡拉蹦吧山的海拔不低,山上的温度一旦入夜只会更凉,阿保穿得单薄,坐在月光中,披散着长发,一手轻扶着狼牙棒,一手小心地为其点上云刀粉。


    她的手法很娴熟,想来是很习惯做刀剑护理。


    鬼灯走到她的身后,正专注的她并没有觉察到,而是一边投入地动作,一边自言自语,她的声音小小的,从后头看,她的耳根连着脖子都是红红的。


    “呐呐,小牙牙,爸爸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阿保没有不开心,只是……”


    “只是什么?”鬼灯兀自出声,随后在她身侧坐下。


    阿保被吓了一跳,往旁边看去,发现是鬼灯后憨憨地笑了笑,献殷勤一般把狼牙棒递了出去:“鬼灯大人,您的房间我都收拾好啦,顺便把小牙牙也保养了。”


    “小牙牙?”


    “哦,是我刚刚想到的名字,我也问了它,它好像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哦。”阿保指了指狼牙棒。


    鬼灯接过来,先是翻转了一下,搓了搓底部,果然看到了字迹并不太清晰的“阿保の棒”,得亏磨损了,不然是要打马赛克的。


    “鬼灯大人听不到它在说话吗?”少女打了个隔,脸颊红到耳根,整个人还有些虚浮。


    鬼灯这才意识到,这一路来被酒气熏到最多的人除了里头躺着的小老头,剩下的莫过于她了,她的酒量如何他还算清楚,这会虽然没倒下,但也已经在胡言乱语了。


    “它在这里哦,这里……”她靠过来,挤在他身侧,整个人比起平时多了一份随性。


    她伸手点了点狼牙棒的手柄的位置,笑得娇憨,鬼灯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却垂眸注视着她原本修长纤细的手指,此刻指甲盖翻了起来,指头红肿多处擦伤。


    方才只是瞥了一眼,他还是看清了她房间的情况。


    能想象得到情急之下的她焦躁不安,用这双手不顾疼痛挖地的场面。


    她总是习惯性忽略掉自己的感受,去迎合他人,去讨好他人。


    她的家人自以为给她保护,却不知道变相地将她养成了这样卑微谨小慎微的性子。


    “阿保小姐。”


    鬼灯刚开口,少女忽然靠了过来,低声呢喃:“鬼灯大人,让我靠一会好不好,阿保觉得难受。”


    鬼灯往侧边看去,少女个头小,只能靠着他的肩膀,想了想,他还是稍微弓腰俯身,将肩膀往她的方向倾斜,她也很会得寸进尺,直接将脑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还蹭了蹭。


    “阿保小姐醉了。”鬼灯提醒道。


    阿保却不满地撅了撅嘴:“是有一点儿头晕,但难受的不是这里。”


    “难受的,是这里……”


    听着她的嘟囔,鬼灯侧目扫去,看她将手置于胸前,嫣红着一张脸,一张小嘴微微张合,委屈极了。


    “要去看医生吗?”他问。


    “不是的,这种看不了医生的。”她似乎有些泄气,“之前被甩的时候也难受过,可是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外人比不了。


    阿保悄悄扯了扯鬼灯的衣袖,小声问:“鬼灯大人这里也痛过吗?”


    鬼灯用沉默回答了她的疑问。


    “那,鬼灯大人有为谁心动过吗?”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满脸的好奇,月光洒在她的发间,像银丝披在她的身上,盖过红润的脸颊和柔顺的长发。


    夜风寒凉,她下意识往他身上缩了缩,隐约的,鬼灯似乎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气味,像是牛乳,又像是甜甜的糖果,说不清的一股极淡的甜香味。


    看着她恬静的侧脸,想起山主所说,她原来的性格并不如此,这样憨直,和她的灵魂残缺有关,然而他并不觉得这是件憾事。


    她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最好是永远都不要记起那些不该记得的东西。


    “鬼灯大人,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扯了扯他的袖子。


    鬼灯微微侧头,将少女投来的期盼和紧张神色尽收眼底,他并不着急回答,盯着那张娇俏的脸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淡淡道:“没有过。”


    “这样啊……”


    她的语气并不是完全的失望,而是一种意料之中的坦然。


    她这份意料之外的清醒和率真,他一直挺欣赏的。


    “那,阿保之后要更加努力了。”


    她握起了拳头,小声道:“让鬼灯大人喜欢上阿保。”


    她以为的小声嘀咕,其实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习惯性地当做没听见,心里却并不排斥她这样目的直白明确,相反他还蛮好奇她会怎么做。


    “鬼灯大人,阿保可以跟您商量一件事吗?”她忽然问。


    “什么事?”


    阿保坐直了身子,但因为酒醉的缘故还是有些摇摇晃晃的,只见她红着脸扭捏地绞着手,一双眼看看左右,又忍不住痴痴地望向他,她突然矜持地拨了拨耳后的长发:


    “阿保今晚可以跟您一起睡吗?就像上次那样……”


    ……


    夜深。


    卡拉蹦吧山的夜晚十分寒凉,哪怕现在外头正值夏日,山上的气温仍很低,对于鬼灯这种身体强健的鬼,都需要添衣才可外出。


    “哈啾!”


    阿保缩在被窝里打着寒战,难受得直哼。


    鬼灯跪坐在一旁,一边给她拧湿毛巾降温。


    本来阿保就在下午的时候吹了风,晚上又醉酒贪凉直接着了凉,扭扭捏捏说完那话后人就已经不大行了,直接倒了下去。


    鬼灯便把她带回了客房,毕竟她的房间已经一片狼藉不能住人。她家里人,醉酒的老头子和早就躺下的二哥压根指望不上,这会整个宅子里也就只有他是生龙活虎的。


    “鬼灯大人,阿保难受。”


    她红着眼,两手抓着被子,可怜巴巴又无助地望向鬼灯。


    “这次是哪里不舒服?”


    鬼灯拧好湿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少女也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只难受地哼哼。


    她平时看着精神活力,哪怕是之前喝醉酒也能跟渣男据理力争,现在因为身体不适和醉酒,倒是跟他撒起娇来,或许这才是她一直压抑的本心。


    “全身都难受,鬼灯大人,我是不是要死了?”她沮丧地问。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应该是想死都不会死的状态了。”他冷静地给出回复。


    阿保瘪着嘴,两道眉毛都撇成了无辜的八字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汪汪的,让鬼灯有一瞬的恍惚,以为躺在那撒娇的是一只委屈求顺毛的小柴犬。


    他一眼便看穿她只是撒娇,但还是没有戳破,反而配合她的胡闹,毕竟她也确实在生病在难受着。


    加上她这一路确实很不容易,也足够坚毅了。他在心里想着。


    不自觉的,他都多了些耐心:“那你要怎么样才会舒服一些?”


    闻言少女眼里陡然亮了起来,那双大眼里仿佛藏了星辰大海,只见她笑得眼睛弯弯,朝鬼灯伸出手来:“鬼灯大人,能借一下你的手吗?”


    鬼灯没有迟疑,将手递了过去。


    她滚烫的手先是碰了碰他的手背,而后一把握紧他的手掌,她惊呼出声:“鬼灯大人的手好凉呀,摸起来很舒服。”


    “是你发烧了,才显得我凉。”他提醒道。


    她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听进去。


    随后她抓着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头顶,她朝他腼腆地笑了笑:“鬼灯大人,可以摸摸头吗?”


    “……”


    她现在这样,真的像极了看主人脸色并伺机行动的柴犬。


    鬼灯并没有摸她的头,她自己反倒是蹭了过来,脑袋上蹭完,就拉下来用脸蹭,鬼灯看着她大胆的举止,不由猜测分析她一会会不会得寸进尺地像狗狗一样舔一舔。


    有些遗憾的是,她不是狗,也没有舔。


    “嘿嘿,鬼灯大人的手好凉啊,这样子真的好舒服。”她闭着眼感受着他略有些粗粝的掌心和偏低的温度。


    她的脸看起来肉肉的,但其实也就巴掌大小,托在他的掌心竟十分合适。她忽而睁开眼来,直勾勾地望了过来,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发烧引起的,亦或者是酒醉导致的。


    但那双眼却是那样不带一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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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清潭。


    她和欲念,根本不沾边。


    “鬼灯大人,那天晚上的记忆我有点混乱,但是我记得一点……”她含糊地说着,随即拉着他的手滑过脖颈,继续往下。


    直到按压上了极其柔软的地方,鬼灯总是一成不变的脸上有了轻微的变化。


    她仍天真浪漫地看着他:“鬼灯大人,我记得您那晚说喜欢阿保这里的大小和触感,还有底下的心跳……”


    “虽然很害羞,但是阿保很开心。”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以及落下的被子和略微扯开的衣衫,隔着衣料他都能感受到那之下的触感、温度和心跳的撞击。


    “阿保小姐,你真的醉了。”他像个机器人一般重复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却一瞬不眨地凝视着她娇艳欲滴的脸。


    他仍旧不为所动。


    “阿保其实很迷茫,”


    她抓着他的手腕,微微收紧力道,眼角忽然红了,“我时常感觉到割裂,那晚仅存的记忆里,您是个很热情的人,为什么此刻在我眼前的您冷淡得像一座不可触碰的冰山呢?”


    她皱着眉,伸出另外一只手去触碰他的眼睛:“我很确信那晚的人是您,我就是忘记一切都不会忘记这双眼睛的。”


    鬼灯没有言语,看着她的困惑,她的迷茫和摇摆不定。


    “明明我现在就能感受到真真切切的您,但为什么……总觉得遥不可及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晚的事情您也忘了吗?”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她撑起身子,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她伸出冰凉的手来触摸他的脸,努力地仰起头来凑了过去,奈何身上却再也使不上劲,最后她脑袋一歪,浑然不觉自己额上贴上了她最渴望且求之不得的柔软双唇。


    底下传来她有些破碎的声音——


    “呐,鬼灯大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您呢?”


    “阿保……”


    “其实很害怕。”


    她的双眼失去了焦距,覆上他脸颊的手也随之滑落,她喃喃着,闭上了眼睛。


    少女脱了力,倒在了鬼灯的身上,在她滑下去以前他终于是伸出手来托住了她有些清瘦的脊背,少女紧闭双眼,泛着白的双唇微微张开,吐息温热。


    鬼灯垂眸看着她完全不设防的睡脸,面上仍旧没有变化,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眸中有暗流涌动。


    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那晚的事情了。


    #2


    翌日。


    阳光透过半掩着的窗扉照进室内,光线和昏暗的环境形成了泾渭分明的界限。


    阿保恰巧睡在日光中,不免有些难受地睁开眼来,视线起初有些模糊,好半天才恢复。


    “阿保小姐,您醒了?”鬼灯声音从上方传来。


    阿保一下子就醒了,抬头看去,能看到一半的身子在黑暗中,一半的身子在日光中的鬼灯,那张脸被黑暗吞没,竟有些晦暗不明。


    “鬼、鬼灯大人?”


    阿保这才注意到自己枕着的是鬼灯的腿。


    她惊呼一声立马起身,和他拉开几个身位,又惊又喜,还有些羞涩,一双眼巴巴地看了过去,又移开,又忍不住望过去,她绞着手,又恢复成平时那个扭捏拧巴的样子。


    “昨晚、您……我,呃,是不是……这个,那个……”她一副期待又按耐不住喜悦的样子。


    “阿保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问。


    阿保点头,又摇头,又点头,又又摇头:“其实……我现在也有点,呃,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


    鬼灯沉默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一边猜测,或许昨晚上她说的那些,也可能是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胡说八道。


    具体那晚发生了什么,确实还得仔细调查一番。


    “那个,鬼灯大人……”她娇羞地拉过被子,俏生生地看着他,“如果是做梦的话,您可不可以……给我个早安吻啊?”


    The 一夜未合眼の鬼灯:“阿保小姐,您膝枕了一个晚上想必没睡好,被团在那,建议您补个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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