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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桃花面(五)

作者:红豆小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潮听到他说话,忙将门关上,跑到床边,“怎么了,是冷还是疼。”


    谢寒玉瞅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疼的说不出话了吗?”江潮眉头紧锁,眼眸间尽是心疼,“我马上就回来,去给你找些止疼药。”


    “不用。”


    “又不用你自己找,安心在这儿躺着啊!”江潮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刚要起身,谢寒玉的手指拽住了他的衣裳。


    “怎么了?”


    “有药。”谢寒玉道。


    “在哪儿放着呢?”江潮说罢便要拿药,“赶紧吃点儿。”


    “外衣里面。”


    “刚我给你脱衣服怎么没看见?”江潮虽然疑惑但还是听他的话去找,看到一个袋子,打开便瞧见了一个檀木匣子。


    “那颗白色的丹药。”


    谢寒玉道,看着江潮走到桌上倒了一杯温水,将茶杯拿过来,递在他嘴边,“不烫了,可以喝。”


    谢寒玉看着他的动作,拗不过,就着江潮的手吃了药,又躺下去。


    其实他根本没这么娇弱,之前去历练的时候受过的伤比这还重,谢寒玉仍然带着师弟师妹们走了出来,当时腰间缠着一层厚厚的绑带,他仍然面色如常。


    为什么这次就这般娇弱了呢?


    “睡会儿吧,我不打扰你,我回去休息。”


    江潮心里觉得别扭,谢寒玉也没什么事儿,自己继续待在这里也不合适,他突然想起来乐重帘说的“若即若离”,便起身准备离去。


    他走到桌边,又倒了一杯水放在谢寒玉床边,“若是有什么事儿,不会有事的,安心睡吧。”


    谢寒玉看着他走出房间,并仔细把门掩好。


    江潮出了门,站在墙边,盯着外面漆黑的夜看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屋内传来什么声音,这才推开另一间房间的门。


    乐重帘已经睡熟了,他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桌面,趴在上面合上眼睛。


    他从小总是和师兄们一起睡觉,后来师兄和师姐成了亲,他便自己一个人睡。在锁龙井的七百年,他也是一个人待在铁链旁,靠着冰凉的山脚睡下。


    后来出来了,草垛,山洞,什么地方都睡过,如今在凳子上将就一夜应该是个很轻松的事情才对。


    江潮思绪翻滚,乐重帘睡相很规矩,给他在床上留了很大的位置,虽然有鼾声,却并非不能睡,总比这硬邦邦的板凳好。


    可他就是睡不着,长时间这个姿势让江潮手都麻了,他干脆起身,去了船板上面,站在檐下,静静的等着天亮。


    天光渐明,江潮先一步回到船舱的房间,装作刚从床上睡醒的模样。


    “莲初嫂子,起的好早啊!”


    江潮装模作样的走出房间,和莲初打招呼,正说着,谢寒玉走出来,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看着与常人无异。


    “两位公子也起的好早啊,昨晚上睡的好吗?江公子,我瞧你脸色不是很好,这淤青有些重啊!”


    莲初打量着他。


    “江兄弟,是昨晚我打鼾影响到你了吗?还是如何,怪我,江兄弟这一表人才的,都憔悴了不少。”


    乐重帘听见他们几个的声音,忙走出来,“要不今天晚上我睡地上吧!你睡床,我这个人很糙的,怎么睡都没事儿。”


    谢寒玉不说话,只是看着江潮,他的手放在身后腰间的位置,是昨晚上怎么了吗?


    “我将就将就,没啥事儿。而且乐大哥你睡的安分极了,我是醒的早了而已。”


    谢寒玉本想开口,突然听到他这番话,自己果然是多余心疼他了。毕竟是在哪里都能熟睡的人,自己又何必担心他呢?


    谢寒玉转身离开。


    三个人面面相觑,江潮抿着嘴唇,自闭了。


    “莲初嫂子,你们这儿有事没?昨儿个一下子又出现了好几个桃花面,人心惶惶的,我听说,晚上卖布那家,可遭了大罪了,老刘和那嫂子两个人都快疯了,身上也全是血。前几天才进的布料散落一地,你说说,是不是比之前还厉害呢?”


    一个中年女子从外面跑进来,慌慌张张,头上为了个蓝色碎花布巾,“我是觉得,咱们该当心了,要不要去请些仙门世家的人来,不然就凭咱们岂不是白白送死。”


    “姐姐,这事儿可当真?”


    莲初心里害怕,脸一下子便白了,连着身旁的用小火煨的莲子羹也顾不上管,一个劲儿在那里冒泡。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说说,这可怎么是好啊!”垂芳连连跺脚,脸上的胭脂都花了。


    “我悄悄和你说,昨夜我是没察觉的什么异样,我这儿昨天来了个怀仙门的仙君,看起来是有几分本事的,要不你也去求求他,想来他是会管的。”


    莲初跟她耳语,“就那两个长的俊俏的,穿着藤紫色衣裳的。”


    “哎呀,我的好妹子,我这就去求他们,只是他旁边那个,长的也是俏的很呢,我舅家有个表妹,今年14了,看着倒是不错。”


    垂芳惴惴不安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便想起别的了。


    “千万别,人家俩是一对呢,这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亲的,多般配呀。”莲初忙阻止她,“待会儿我去和他说说,我记得昨日谢仙君还说会帮住咱们的。”


    “那好,我就先回去待着了,可千万记得啊!”垂芳又细细叮嘱了几遍,不忘帮莲初搅了一下锅,“莲子粥熬好了,也不看着点,配上点笋肉儿包,快吃了好去处置那桃花妖去。”


    “就属你急死了嘞。”


    莲初指着她的脑袋,“我去瞧瞧,待在家里放宽心吧!”


    “谢仙君,伤好些了吗?”


    江潮小心的凑过去,早上的事情已经被某人自动抛之脑后,“还疼吗?”


    “多谢,不疼。”谢寒玉面无表情。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寒风吹的刺骨,江潮莫名觉得冷得慌,他打量着自己这一身衣裳,丝绸的,刚好适合现在的天气,只是上面有一些褶皱,应该是刚躺在床上的时候弄到的。


    他拍了拍衣裳。


    谢寒玉看着他的动作,直接走开了。


    江潮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声道,“没良心的,早上醒来就不理人了。你还一厢情愿的追上去,真是没脸没皮了。”


    江潮也有些生气,等到莲初端着莲子羹出来,就发现两个人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气氛还有点古怪。


    “你们几个,来吃饭啊。”


    莲初招呼着三个人,乐重帘忙殷勤的在前面帮忙。


    谢寒玉没动,道,“多谢,只是今日没有胃口,寒玉先离开去查看一番,不必忧心,我会保你们无事的。”


    谢寒玉说完便离开了,莲初眼睛睁得极大,“江公子,你们这是又闹矛盾了吗?”


    “不知道。”


    江潮坐下来,小口喝了一碗莲子羹,“莲初嫂子,还麻烦你给他留一碗,我待会儿去端给他。”


    “这是当然,只是我说啊,谢仙君和你脸色都不太好啊,昨晚上究竟是怎么了?”


    莲初又端来一碟笋肉包儿,笋干很有嚼劲儿,吃着爽脆,搭配着鲜肉,香喷喷的很合江潮的胃口。


    “我也委屈呢。我辛辛苦苦的照顾了他一夜……”


    “江兄弟,你一夜没睡啊!”


    “睡不着,也没照顾一夜,人家不需要我。”江潮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格外憔悴,“你说呢,也不知道这人平时是怎么和人相处的,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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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啊!”


    “按照经验啊,嫂子那你说,这表面上越冷清的人啊,其实心里更软,等他真的喜欢上你,你就乐去吧。”


    莲初脸用脂粉抹的白嫩,唇角嫣红,乐重帘看着她愣了一下,随后拿起勺子喝莲子羹。


    “”我,我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而且我们,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江潮磕磕绊绊道,“而且,而且我又不喜欢他。我只是为了我的……”


    莲初和乐重帘压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相互对了个眼神儿,两双眼睛里面尽是好奇和探究。


    “咳咳,江兄弟,这事儿啊,咱不着急啊!毕竟先苦后甜嘛!”


    乐重帘咳嗽了几声,便继续准备给江潮传授技巧。


    “谢谢大哥,我先出去看看。”


    江潮放下碗筷直接跑了出去,外面是人心惶惶,虽然摆摊的人还是很多,但都比较谨慎。


    他没看见谢寒玉在哪儿,只能一家一家的看过去。


    江潮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但自己的逆鳞,是重要的,他安慰自己道。


    一只纸鹤飘飘然落在江潮身边,他能感受着上面有谢寒玉的灵力。


    江潮把纸鹤搁在左手手心捧着,忍不住点了一下它的额头,“能带我去找你家主人吗?”


    纸鹤能感受到他身上带着谢寒玉的气息,便乖巧地点点头,在江潮面前缓缓飞了起来。


    “就是这里了。”


    纸鹤停在一艘略显破旧的船面上,谢寒玉走进来,便感受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心道不好,便快步走进去,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昨天给自己送伞的女孩儿母亲。


    花满衣眼神中尽是恐惧,她紧紧搂住了怀里的小姑娘,身边是散乱的碗筷和一把被撕裂的纸伞。


    “娘,我害怕。”


    阿喜眼角挂着泪珠,身上的银锁早已不知去向,“爹爹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坏,阿喜以后都,都不喜欢他了。”


    “乖啊,乖,”花满衣浑身颤抖,轻轻拍着怀里的小人,“有娘在呢,啊。”


    “夫人,”谢寒玉犹豫着开口,“能否让我看一下阿喜姑娘,她这样子是被桃花妖的力量吓着了。若是不加以治疗,只怕神智会逐渐模糊,也会变作妖怪。”


    花满衣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一下子跪在地上,“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阿喜,她才三岁啊,她太小了。”


    “夫人放心,我自然会为阿喜姑娘治疗的,还请移步一个安静的房间。”


    女人抹干眼泪,踉跄着起身,抱着阿喜,“仙君请跟我来。”


    女人把女孩放在床上,谢寒玉伸出手,为她输了一会儿灵力,阿喜的脸色略微红润起来。


    “这是安神丸,可喂她服下,连续三日,每日一粒。”


    谢寒玉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瓶子把它放在花满衣手中,“只是小孩子体弱,经此一吓,或许会多生噩梦,夫人傍晚估计要劳累看顾。”


    “多谢仙君,我替阿喜谢谢你。”


    花满衣的情绪才终于稳定下来,“昨天晚上,我家男人他点账的时候,这才发现收了一张桃花币,当时便慌张起来。”


    谢寒玉静静的站在那里听她讲。


    “他很害怕,晚饭都没吃,结果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貌美女子走了进来,下着雨的天儿,她也没打伞,浑身却很是干爽,一点儿雨水都没沾到。”


    窗子也在哗啦啦的响,花满衣记得刚刚明明关严实的了。她转过身走到窗子旁,又一次把窗子关好,却发现屋内依然冷飕飕的。


    她身子冷的直打颤,旁边闪过一个红色的影子,却又忽然不见。


    当当当——


    挂在锅里的勺子哗啦啦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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