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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明月别枝

作者:南华侍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父皇你说什么?”秦昭不可置信看着皇帝。


    皇帝长叹一口气,对秦昭露出苦笑,声音沧桑:“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很多事父皇不想让你掺和,甚至舍不得告诉你,只得一遍遍告诉你不要再查太子案,不要再想着翻出某些尘封的事,”他叹了口气,“但父皇知道你犟得很,认准的事情就会不撞南墙不回头,只信自己看到的,根本不信别人告诉你的。如此多年来并没有惹出什么大事端,我也就随你去。但眼下似乎问题愈演愈烈,甚至开始威胁你的生存,我必须告诉你真相。”


    “你想说真相是,太子哥哥谋反?”秦昭试探着问出这句话,一字一顿,很慢才说完,似乎期待着突然有人冒出来解释:皇帝疯了,你不要信他。


    “对。当年五皇子和七皇子的确对太子动手了,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太子也的确在行大逆不道之事,三皇子其实是替朕通风报信的那个人,”皇帝捏着额角说道,“如果没有三皇子,朕早就被太子和镇北王联合谋反篡了皇位,朝廷翻覆,而你的身份也完全不同。”


    秦昭呆呆地看着皇上,她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惶然不知自己口中正轻声念念有词着同一句话: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太子联合亲王谋反,乃是天大的笑话!皇子联手陷害皇兄,又是怎样不仁不义之徒!这样的案子,你要我查什么,怎么查,查出来之后跟谁说,怎么说!”不知不觉间,皇帝的嗓音也提高了,书房门外蒋总管不知何时侍立一侧,低眉顺眼,一声不吭。


    “我说太子疯了,要拥立他叔叔,谋杀他亲爹!我说我的两个好儿子为了夺嫡,能对自己的亲兄弟痛下杀手!我们秦家贵为皇族,就是这样弑父弑兄罔顾人伦!哈!哈哈哈!好笑啊,你不觉得好笑吗!”皇帝突然惨笑出声,秦昭只觉得渗人。


    “这怎么可能呢?”秦昭看着哈哈大笑的父皇,又看了看门外不敢吭声的蒋总管,站起身来问道。


    没人回答她,只有一贯寡言甚至有些病弱的皇帝此时亢奋无匹。


    “我雍朝虽大,但四邻虎视眈眈。如若让他们知道皇室有如此震荡,北狄南诏哪个只要稍微不怂包一些,都会出手割我边疆一块血肉。我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万万不能!”皇帝低下头,双手护住耳朵,似是很害怕的样子,突然他又抬起头向秦昭喊道:“没有人可以毁掉我苦心经营的雍朝!我雍朝河清海晏,我秦家父慈子孝!太子病逝!镇北王病逝!三皇子七皇子是不世出的将军之才,五皇子是一人可顶三丞相的国家栋梁!没有人谋反,没有人下毒!”


    皇帝的表情逐渐狰狞,眼中布满血丝,他抬起手想向秦昭抓来,却将秦昭吓得向后躲闪,正好给小跑进来的蒋总管让了位置。


    皇帝扑了个空,把蒋总管手中端的药碗打翻,双手发颤着抓住蒋总管:“你说,你说朕的好儿子都很孝顺,就是太子命苦,身体不好,你说,你说啊!”


    “是,是。”蒋总管柔声哄着,把皇帝身子扶正,又接过内侍递来的新一碗药,“皇上您口渴了吧,喝点水,然后就睡觉吧。”


    秦昭悄悄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皇帝喝了蒋总管给的药后逐渐露出困意,而后合眼睡去,然后才上前去观察皇上的脸色,向蒋总管低声道:“父皇这是怎么了?他喝的是什么药?”


    蒋总管悄悄将秦昭领出书房门槛:“皇上这几年身子骨就弱,但国本未定,朝中又有二臣,所以不敢显露,只得常年喝五皇子给熬的补药。他现在累了或者情绪激动偶尔就不太受控,睡一觉就好。”


    秦昭闻言大惊:“你说什么?父皇敢喝五哥给熬的药?!!他刚才都承认了五哥给太子下毒,竟然还敢喝下毒人给的药?!!”


    “安全的,下官和一众内侍也都陪着皇上喝了这么些年,完全没事,”蒋总管苦笑,“五皇子虽然曾经对太子之位有垂涎,但对皇上还是一片拳拳之心,公主您别太看轻他。”


    秦昭想开口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说五皇子一直以来多次对她痛下杀手,蒋总管会信吗,难道不会以为是秦昭又一次为达目的的信口开河吗?她突然觉得自己不着调的形象也有缺点,此时只能神色忧虑地看着蒋总管。


    “公主年纪轻轻,常怀千岁忧啊。”蒋总管看向秦昭,面露怜爱。


    “蒋总管,方才父皇说的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从哪里开始就是父皇说的胡话了?”秦昭期待地看着蒋总管,目光热切,他期盼着蒋总管能把皇帝方才说的所有话都归为胡话。


    蒋总管轻叹一声:“都是真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秦昭冲蒋总管厉声道,音量极轻但极用力,“这都是父皇怕我耽误他们夺嫡骗我的吧?亦或是父皇怕我继续查下去就被他们几个给杀了所以骗我的?”


    “不是骗你的。”


    秦昭抓住蒋总管的胳膊:“太子哥哥是那么好的人,他微服私访,能收服土匪,还给穷人筹钱治病,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谋反呢?”


    “但是你当时很小,那么小的记忆,很容易被篡改美化。”


    “蒋总管,你是目击证人吗?”


    “我不是,当时我的级别还不够伺候皇帝左右。”


    “那你又怎么知道父皇说的是真相呢,他就不能编出一个故事来骗我们?”


    蒋总管长叹一声:“罢了,我告诉你证人在哪。”


    大理寺中,滕小晓对着赵鉴拿来的三封信,又翻出今年春闱的一张卷子,手有些发抖。


    赵鉴跟随着滕小晓的目光也紧盯着这四张纸,却看不出任何问题:“这是一个人写的?字体和习惯完全不同,怎么能确认?”


    “他故意用不同的毛笔、不同的字体、不同的运笔方式来伪装成多人书写,单这三封信对比来看确实很难发现问题,但是你对着这张试卷来看,”滕小晓说着,用笔杆指着墨迹,“这两幅字,所有的句末都有圆点以作分割。而那这封信与试卷对比,则所有的之字都一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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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


    不待滕小晓再解释,赵鉴已然看出门路:“第三封信,所有的竖锋运笔方式都完全一样。”


    “对,”滕小晓点头,“作者在伪造这三封信时,注意区分三者的分别,但是不可能完全隐藏掉自己的习惯。若拿出他原本不藏笔锋时的文字,就能发现独属于每个人的标记。”


    “这人是谁?”


    滕小晓冷哼一声:“你还记得金苗吗?”


    赵鉴脸色铁青。


    今年的春闱,状元唐直,榜眼赵鉴,而探花则因舞弊案有真假二人。


    金苗,正是那个假探花,舞弊案被发现后就贬为庶民,令永生不得入仕。


    而春闱舞弊案的幕后之人,是巡南侯。


    “是巡南侯给三个皇子写的信?”滕小晓不可思议道。


    赵鉴冷声道:“不,应该是巡南侯给两个皇子写信,七皇子这封信是用来给自己打掩护的。要么是巡南侯自己谋划的万诗坛起火,要么是他和七皇子一起!”


    赵鉴叫醒在一旁打盹的杜晦庵,起身就要向外走,被身后滕小晓猛地拉住:“你查到关键线索就出门,太危险了。晋竹影秦昭在哪?”


    “他们俩去查当晚放火之人,”赵鉴稀奇看着滕小晓,“倒不必如此紧张吧?”


    “等你被刺杀过几次就不这么想。陆风怜在哪?”


    “秦昭说他自从白瑶被许给三皇子后就茶饭不思,一直在别院里呆着。”


    滕小晓无语看着执意要出门的赵鉴和困得睁不开眼的杜晦庵,无奈道:“你等着,我找人送你。”


    而后推开自己方才座位旁的窗子,果然见一只乌鸦在窗台上蹦蹦跳跳。


    滕小晓写个小试卷塞进乌鸦嘴里,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一个调笑声音从窗外响起:“大文豪终于想起来我了?”


    陈斯,出现在窗台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滕小晓。


    “你有任务,护送这二位爷回大理寺。”


    陈斯脸上上一刻还满溢的油腻神情登时变成狐疑,危险地审视赵鉴与滕小晓之间的距离。


    “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我想解释一下,我欣赏的是秦昭公主,”赵鉴后退一步,举起双手,“深夜来访是为查案。”


    陈斯露出了然的笑容:“喜欢秦昭,你麻烦大了。”


    “我知道她倾心于晋公子,并不会做什么逾矩言辞。”赵鉴克制道。


    “她对谁都不倾心。”陈斯撇嘴道,滕小晓给他翻了个白眼。


    国子监里方才还在讨论紧张的查案问题,话题突然变成秦昭到底喜欢谁,以及赵鉴是否有机会能与叶长年和晋竹影争上一争。滕小晓及时制止话题展开,勒令陈斯务必将二人安全送至大理寺。陈斯不放心滕小晓一人留在国子监,只得四人一行大部队向大理寺进发。


    于此同时,秦昭被蒋总管车马送至京郊别院,手中捏着蒋总管给的一张纸。


    那是一个地址,据说知晓当年真相的人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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