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在你手里?”
三皇子爽朗一笑:“也不瞒你,七弟给我的。”
“什么时候?”
“哟,挺久了,我记得好像是永泰园开园呐。”
喵喵地猫叫隐约从墙外传来,紧接着黛黛嬉笑着抓猫的声音响起。
五皇子一听就明白了。就是在永泰园开园之后,七皇子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认戈杭账目有问题,不消说,从那时起他便投奔了三皇子!
“你不觉得,眼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吗?你我二人之间倒也实在不必有争执。”三皇子低沉的声音就像是带着忠实可信的烙印一般拥有魔力,饶是五皇子见过各路妖魔鬼怪,此时也开始认真思考起三皇子的话。
“你是说……七弟他?”
“昨天万诗坛,可是他对父皇提起御史的,纵是你讽刺我,我也没反驳,不是吗?反倒是他,如今胆子大了翅膀硬了,连他最亲爱的五哥都背叛。我可不敢与这种人结盟,还是趁早与你说的好。”
“你要换什么?”
“把洛城的证人交给我。”
五皇子诧异道:“你这不是摆明了承认自己有罪吗?”
“我在你面前,也犯不上藏着掖着,”三皇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说不定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五皇子点头:“既然你如此坦诚,我也不与你绕圈子。关于昨天父皇说的让我们自己商议万诗坛顺序,我有一计。”
三皇子郑重把桌子上的那半张纸推过去:“愿闻其详。”
五皇子府这边惊天动地的谈判进行之时,秦昭在京郊别院里,进行着另一场重要谈判。
她想拿陆风怜当教具练轻功,让他把剑扔向空中给秦昭借力向上跳。
无奈陆风怜不乐意。
“不行,安全卫士不是干这个的,”陆风怜抱着膀摇头,“何况我的剑锋利,伤到你反而是我的不是。”
秦昭据理力争:“你要不帮忙,我就只能随便找个丫鬟。她们一来手没力气,二来准头不行,三来胆子太小,不仅帮不到我,反而我脚下不稳当容易受伤。”
陆风怜有一丝犹豫,而后再次摇头。
“你看我这秘籍,是百越轻功宗师阿虫的遗物。你若答应帮我,这本秘籍就借与你学。我们武林中人,绝不藏私。”
陆风怜目光中有迟疑,摇头的幅度变小一些。
秦昭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开始编排:“那真可惜,白瑶还与我说她想学轻功呢。我一直被禁足也没时间,我学好了,也好叫白瑶来共同研讨一番,你就在旁边做陪练,多好。”
陆风怜登时闪身后撤,单脚立在屋檐上,低头对秦昭道:“时间紧迫,即刻练习。”
滕小晓抱着一堆画册踏进大门时,正见到陆风怜向秦昭的各个方向扔剑,而秦昭在空中灵巧翻飞,脚踏剑尖,犹如登云。
这场景若是个习武之人,定会感慨秦昭动作之伶俐,反应之迅速,身轻如燕,也会感慨陆风怜下手之刁钻,力气之大,陪练之老道。
滕小晓只看到陆风怜在拿剑砍秦昭。
“我的妈呀怎么回事陆风怜你给我住手!”滕小晓登时扔下画册仰头向陆风怜做狮子吼,害得他脚下一滑,没站稳从屋檐上滑落,而后翻身以诡异角度将尚停留在空中的剑都收回背后背着的剑鞘。
“你俩聊吧,我要去擦剑。她走了你叫我,我们继续练。”
滕小晓看着飞身回来的秦昭,后知后觉道:“你们在练轻功?”
“对,我拿白瑶做借口,他立刻就答应了。”秦昭咧嘴笑道。
“真够不地道,”滕小晓撇嘴感慨,“他也算是少数纯情少男,你就这么哄人家。只可惜白瑶对五皇子一往情深,否则他们两个没脑子的倒真适合凑一对。”
“你现在怨气愈发重,”秦昭奇道,“要不你别找画册了,换换心情?”
“不行,”滕小晓把掉落在地摊开的画册都捡起来往秦昭怀里一塞,“你今天必须把这些都看完。我就不信这天上地下还有国子监没有的藏书,得给他们提建议多多采买。”
滕小晓,自打秦昭从太子陵回来之后,就日夜泡在国子监藏书阁,努力去寻秦昭所言太子陵地宫中壁画的内容。当时时间紧急,秦昭与晋竹影一走一过,并没有将过多注意力放在壁画上,也没花心思去记,但事后想来总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地宫壁画色彩鲜艳工艺繁复,虽绘于平面之上,但难度很可能比巨大的太子像还要高。更何况海豚带上来的东西也有许多画卷,秦昭有理由怀疑,那些壁画里藏着重要信息。无奈记不住什么,只能语焉不详地描述几句,滕小晓最能接触到天下藏书,又博闻强记,便把这艰巨的任务派给她。
最开始她只是在看各种民间的传说,比量着秦昭描述的离奇景象去找相似描述,无奈抱回来许多书秦昭都说不对劲或者记不清。无奈之下开始找画册,画面比文字更直观具有冲击性,说不定秦昭看到就会想起什么。
秦昭在一旁边翻边说着想起来的内容,滕小晓就拿笔记下,下次再去找好做个凭证。只见秦昭突然长叹一声,表情复杂看向滕小晓,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滕小晓没好气白了她一眼。
秦昭被逗乐了:“你最近日渐粗俗,像我,这样不好,”见滕小晓又要发火,秦昭忙道,“我一个人定然记不全,要是晋竹影也在,他肯定也能想起一些。”
滕小晓没出声。
“他在做什么,陈斯与你讲没有?”
“没有,怎么?你想他?”
秦昭连连摆手:“不是,怎么可能,我只是想他能帮忙回忆。”
“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下次遇到陈斯我问问,话说你到底要被关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去国子监翻!我在中间给你当二传手,还怕有哪些被我错漏掉,心情很是差劲。”
“可能要等万诗坛修好吧。”
暮色渐起,滕小晓抱着画册骂骂咧咧地离开,身后秦昭叮嘱喊道:“遇到他了就问问,他肯定能想起来不少。”
陆风怜的声音在秦昭身后响起:“继续练轻功。”
秦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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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回头,突然有些后悔方才脱口而出的白瑶二字,满脸官司地向陆风怜走去,没注意到他方才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神色。
他在京郊别院的围墙外,见到了晋竹影。
晋竹影在完整听到滕小晓与秦昭的对话,以及秦昭对滕小晓疑问的否认之后,自嘲一笑,向陆风怜一点头,转身离开。
不平静的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下了朝,满朝文武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平日里这时候诸位大臣间会小声讨论朝政,谁都想让自己负责的内容顺利推进,再把烫手山芋甩到别人手里。话题众多,却多公事公办,少有因个人关系远近而拉帮结派的,毕竟谁都不想被冠以结党案弹劾。
今日则不同,几乎所有朝臣都在讨论同一件事,一件方才在朝堂之上被皇子提出的决议。
三五两位皇子,联袂推荐七皇子诗文位于万诗坛正中位置。
此言一出,皇帝露出玩味神色,本对朝政厌倦歪坐在龙椅上的他缓缓坐直了身体。
一直在打瞌睡的左仆射突然醒了。
六部尚书与侍郎这类朝中老臣,也忍不住开始来回对视,无论对方是否自己政敌,双方都从对方眼中读到诧异。
巡南侯皱眉,蒋总管注意到他似乎想向七皇子的方向转头,又硬生生控制住自己的脖子。
而七皇子,表情空洞,指尖微微发抖,全然没有被哥哥们赞扬的欣喜。
早朝的空气凝固片刻之后,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以国子监为首的士子与博士们认为应该五皇子在最中间,工部几位大员也纷纷点头。五皇子素来是文臣们治理朝政的典范,又能切实带着工部到处出业绩,皇帝要他们简要陈诉意见,而后转头看向兵部。
兵部尚书抢先开口,说论功勋,三皇子没有任何一点比七皇子差,况且年龄更大,理应在中间。
户部侍郎为七皇子辩解了几句,表明后生可畏,三五两位皇子的推举并无不妥。况且如今南疆边患最为复杂,将七皇子的诗文摆在最中间,也是要南诏等国见到七皇子在雍朝受重视的程度,从而相信雍朝治理边乱的决心。
皇帝对诸位大臣的提议表示赞许,而后说就按三五皇子说的办吧。
一直悬在空中的万诗坛顺序问题终于敲定,接下来几天的早朝上七皇子都一言不发,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巡南侯警告说不要太张扬还是其他原因。
但突然有一阵风吹进京城,甚至在吹到京城寻常百姓的耳中,风中有一句话。
“七皇子才是皇帝钦定的太子人选。”
五日之后,皇城后宫,怜贵妃正打扮美美的,准备接见哥哥巡南侯,他们兄妹俩已然许久未见。巡南侯迟迟未来,七皇子却并未通传就先一步赶到,怜贵妃满是欣喜,吩咐丫鬟立刻去给七皇子把早就备好的莲子羹端上,又拉着他的手絮叨说不知道他朝政何时能有空,所以每日都早早熬好莲子羹等着他。
七皇子见到母亲,半晌无言,怜贵妃心下诧异,正要问他怎么了,只见七皇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孩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