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什么都不懂,跟着瞎添乱!”为首的太医呵斥道。
如此一折腾,已然到了中午,五皇子来探视一圈,说宫里有急事找他,下午让旁人代课,而后便匆匆离开。
几位太医给留了些补气血的汤药也起身离开,只有最后那个小太医一步三回头。
秦昭守着滕小晓,满心着急,心道人不醒也不能喝药啊,还想着再等一炷香不醒就把药给她生灌进去。
正待秦昭准备动手之时,陈斯来了:“别动,你别动她。”
秦昭一愣,忙问怎么了?
“药拿着,先走,回京郊别院。”说着便不顾旁人阻拦,把滕小晓拦腰抱起来。
两炷香后,滕小晓已经躺在京郊别院的藤椅上,旁边陈斯和晋竹影围着她的脸和手研究,秦昭站在一旁发愣。
“你怎么看?是中毒吧?”陈斯弯着腰侧头对晋竹影说道。
“眼底发红,昏迷,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症状……”晋竹影轻声道,眉头紧缩,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陈斯,“横舟昨天晚上发给我的,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纸条上写:皎月凉,非中原所有。星辰般粉末状中药,单服令人发困入梦,无其他害处,待其醒来补元气即可。若遇常年浸润骨海棠之人,顷刻毙命。另,皎月凉之梦,可见天地日月,星辰斗转,见人之心底最深愿望。若沉迷其中,或不愿醒来。
那些太医倒也没骗人,等滕小晓醒来就好了,除非她自己不愿醒。
但那个常年浸润骨海棠之人,是秦昭!
陈斯一愣,只见晋竹影脸色铁青,回头看向还呆立在旁边、没搞清楚状况、一脸担忧的秦昭。
这是冲着秦昭来的,但不知秦昭为何不会中毒,反而波及了滕小晓。
“公主,京城这些年,你吃东西用东西,是否会很小心?”陈斯问道。
“自然小心,我天天作大死,自己都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秦昭知道小心,但滕小晓不知道!
晋竹影道:“阿昭,你有什么东西是与滕小晓共用的吗?这几日你们一起吃饭,或者一起去了哪里吗?”
秦昭对这个问题很是没有头绪,疑惑答道:“昨天晚上是咱们四个一起吃的饭啊,咱们三个都没事。”
“有没有什么是你二人单独用的?比如在国子监,只有你们俩去过的地方,用过的书籍,或者谁同时对你们二人说话了?”
秦昭偏着头回想:前日是唐直,昨天是林秋来上课,今天早上她要去找滕小晓,撞见她在和陆江郑琳琳争执,而后就来到教室一起上课,并没有什么她二人单独做的事情。
忽然,秦昭脑中灵光一现,仿佛明白了晋竹影问这句话的用意,从自己的书袋中拿出那本作业,就这么迟疑地举在半空中。
那是滕小晓替自己写的作业,还没有交给唐直。
“这是什么?”晋竹影问道,伸手就要接过来。
秦昭下意识把本子拿回来,脸上浮现不可置信的神情,轻声道:“下毒?是有人要给我或者唐直下毒,反而害了小晓?”
晋竹影和陈斯沉默不语。
“什么毒?你们知道吗?”
晋竹影清清嗓子:“如果我没猜错,就是五皇子使者给你下的那个皎月凉,和现在滕小晓症状完全对得上。”
“就在这个本子里?”秦昭边说边走着离他们仨人远了一些,站在屋檐下的明暗交界之处,翻到滕小晓写的那几页,对着本子向空中一吹。
星辰般的粉末向空中扬起,稀疏,但被阳光照的晶莹发亮。
晋竹影点点头:“那就没错了。”
秦昭心底恶寒,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五皇子使者没来得及把秦昭不会中毒的消息传递回来就死了,在五皇子看来,皎月凉可以至秦昭于死地。而秦昭回京又立刻把骨海棠做的雪狼弓还给五皇子,骨海棠对她的影响会逐渐减弱。
在他看来,如果要用这个办法害秦昭,就需要尽快。
尽快。
秦昭想着上午滕小晓倒下时,五皇子向她赶过来的焦急身影,他的第一反应是看秦昭有没有事,而不是滕小晓。这看起来是关心秦昭,实际上是确认秦昭是否中毒!
但秦昭没有事。五皇子发现自己行动失败,所以第一时间闪人。
那么问题来了,五皇子是今天才来国子监的,那个在前几日就有机会给她作业本里撒毒药的人,又是谁?这是个知道滕小晓帮秦昭写作业的人。
秦昭还在愣神之际,晋竹影走过来,沉声道:“五皇子已经两次对你下杀手了。”
秦昭点点头。
“你不能再单独行动,今天开始,你去哪我去哪。”
陈斯打断对话:“公主,在滕小晓中毒前后,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异常,我们可以深入追查一下的?”
“今天早上,小晓和郑琳琳吵架,为了帮枪手陆江争取考试资格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成功了,那郑琳琳就会名誉扫地,她爹郑太医的官职也会不保。”
“陆江……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郑太医……”陈斯低声重复,突然厉声问秦昭,“方才来给滕小晓看病的人里,有没有郑太医?”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秦昭慌忙道。
陈斯表情很是难看:“郑太医与五皇子的关系可是不错。”
晋竹影点头:“如果滕小晓自己也有仇家,那很可能不仅有一人下毒。”
“无论如何,太医院又要走一遭。”陈斯道,说着把太医院给滕小晓留下的汤药接过来,“这药不必留,若是补药,我们自己有。若是毒药……”陈斯顿了顿,继续说道,“那郑琳琳没的,就不仅是名声了。”
说着陈斯转身向外走,被晋竹影叫住:“你去太医院吗?”
“对。”
“我们俩也去。”
“你得找人帮我照顾滕小晓!只有丫鬟在我不放心。”
晋竹影向空中叫了一声:“安全卫士!”
晴空万里,四下无人,没有风,树枝安静伫立,连只鸟都没有飞过,藏锋阁往日乱飞的乌鸦此时不知躲到何处。
突然,陆风怜的身影出现在滕小晓身边,向陈斯一偏头,面无表情道:“安全卫士,保证您的安全。”
陈斯与陆风怜同为晋竹影的左膀右臂,再熟悉不过,见陆风怜出现,陈斯点点头,驱了个马车,三人一同奔赴太医院。
陈斯常年游走京城,对每位官员的情况都很熟悉,更何况这位郑太医也是京城各酒宴上的常客,与陈斯推杯换盏过几次。陈斯绕过重重开方子抓药熬药的官员,一路直奔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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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所在的轮值处,气还没喘匀,突然停下脚步,在还有十来步远的位置站定,远远看着。
郑太医身居高位,此时正拿着黄金做的撑杆称药渣重量。
“上午他去了吗?”陈斯侧头向秦昭轻声道。
“他在。”
陈斯点点头,笑盈盈地走上前,大声道:“哟,郑太医,好久不见啊!”
郑太医正严肃盯着撑杆上的刻度,见是陈斯,立刻换上一副和善面孔:“陈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就在他二人寒暄之时,秦昭在一旁东看西看,想找找上午跟在队伍最后、被人呵斥着让不要多说话的小太医。
他正在另一个开间的角落里默默抄书。
“怎么着,看人家小太医眉清目秀,这就见异思迁了?”晋竹影的声音出现在秦昭耳边,给她唬一愣。
“不是,”秦昭轻声道,若有所思,“他今天上午也去了,但是被勒令在最后面呆着,不许上前,也不许多说话,我觉得有点奇怪。”
“确实奇怪,我没见你盯别的男的时间这么长过。”
“……”秦昭无语,“你不觉得咱们应该上去问问他情况吗?”
晋竹影点头:“我是这么觉得,但也不能在这问,等一会儿陈斯出来咱堵一下这小太医。”
片刻后,陈斯走出来,面容轻松。
晋竹影:“情况如何?”
陈斯回头向跟出来的郑太医笑着打招呼,而后拉着晋竹影秦昭二人快走几步,到离人远些的地方,陈斯说道:“他们给滕小晓开的药没有问题。”
“你怎么判断的呢?”
“我让郑太医把他开的药喝下去了,”陈斯笑道,“既然他说是补气血的,那寻常人喝定也无妨。”
“他喝了?”秦昭奇道。
“是的,虽然有些诧异,但面不改色喝下去了,”陈斯点头,“看来他有可能还不知道陆江之事,有可能知道也没打算把滕小晓怎么样。”
秦昭面色缓和一些,指着方才那个小太医,把对晋竹影说的话对陈斯也说了一遍。正巧这时,郑太医走出来,对小太医打声招呼,把他叫走了。
陈斯噗呲一声笑出来:“真巧,他就是给我抓药那个。他之前想说别的被人拦住了。”
秦昭:“那更应该堵着问问话。”
陈斯点头:“我先去别院照看小晓,你们注意隐蔽。”
秦昭挥挥手,转头把晋竹影拉到一旁背阴处。
晋竹影以了然的神色撇了眼秦昭,而后微微低下头笑道:“我就知道你想和我单独待在一起。”
秦昭一愣,下意识想反驳,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人设是与他两情相悦,琢磨片刻该如何回答,轻声道:“知道你还说。”
半晌没有回音。
秦昭觉得疑惑,抬起头看向晋竹影,发现他正双手捂脸,耳朵通红,忙问道:“你怎么了?你眼睛疼吗?”
晋竹影从手指缝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我紧张。”
“别紧张,咱们想想一会儿把他堵在哪里,如果他拒不招认要怎么严刑拷打!”
“用力拷打,使劲拷打。”晋竹影放下一只手,斜着眼睛看秦昭。
“拷打谁?是我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秦昭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