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滕小晓的教诲,鬼使神差地说道:“嗯,我也喜欢你。”
演嘛,你演我也演,就是我可能没有你演技这么好。秦昭盯着晋竹影开心的侧脸,心底道,还是有点紧张,她之前骗人也不少,但至少骗的都是坏人,骗好人的次数少之又少。
晋竹影回过头看向秦昭,只见她大眼睛一直眨巴,目光还有些躲闪,笑道:“你好紧张啊。”
秦昭没说话,心中暗道,撒谎可不紧张么。
“早点回去睡觉吧,刚才钱太医都说你休息不好。”晋竹影凑近秦昭,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却再一次放下了。
“好。”秦昭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阿昭。”
“怎么?”
“我真高兴。”晋竹影真诚道。
“……”
“晚安。”
秦昭犹豫片刻,终是摆弄五官挤出个媚眼向晋竹影抛过去,而后跑开了。留晋竹影一人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星星,和身边的乌鸦逗趣。
就好像漆黑中的一点光亮,一片死寂中的一丝生机。
但秦昭知道,晋竹影快乐的根基是虚假的:他既没有救下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得到她的倾心。
只是没必要破坏此时他的快乐,至少快乐是真实的。
秦昭没睡多久就起床,早早跑到国子监去找滕小晓,边跑边扯着嗓子喊道:“滕小晓!我跟你说个大事!”
刚推开博士厅的门,大厅内空空荡荡,有三人站在角落里正在争执,秦昭脚下立刻刹车。只见滕小晓将一位面容普通的布衣姑娘扯在身后,她对面是那位传闻中的才女郑琳琳,双方呈剑拔弩张之势。
“陆江是我的家奴,不可能参加春闱的,我不同意。”郑琳琳是个瘦弱的白净姑娘,往那一站不说话颇有病西子之风,其实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我雍朝普天之下都是皇上的臣民,跟本就没有家奴一说,你这么说就是要造反!”滕小晓也不甘示弱。
“呦,这大高帽就给我扣上了,你是做什么的啊,你卖帽子的吗?”郑琳琳出言讥讽道。
滕小晓见郑琳琳并不吃她这一套,势头上弱了下来,回头拉陆江:“陆江,陆江你也说句话啊。”
这位陆姑娘刚想开口,突然被郑琳琳指着鼻子说了一句话。
“陆江,你要是敢多说一句没用的话,小心你姐姐的命。”郑琳琳平淡道。
陆江沉默片刻,回头向滕小晓道:“谢谢滕博士,我还是不参加考试了。”
“为什么,你姐姐怎么了,”滕小晓向陆江说话时语气很温柔,转头就向郑琳琳骂道,“你们在京城竟敢做欺君枉法的事情吗!”
郑琳琳摊手笑道:“我可没有。我就是关心一下她姐姐。来吧陆江,快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这时博士厅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来者是国子监司业万成,对着滕小晓厉声喊道:“去上课!今天是五皇子来讲课,你们还在这胡闹吗!”话音未落又见到郑琳琳,神情立刻缓和甚至谄媚,语气也轻柔了些,“郑姑娘快回去上课吧,今儿可是五皇子来讲课呢,您不是一直……”
万成话音未落,郑琳琳俏眉一竖,万成立刻噤声,转身去拉滕小晓:“哎,快去陪着上课,五皇子讲课你也得听。”
陆江在滕小晓失望的目光下,一步步走近郑琳琳。
滕小晓道:“陆姑娘,你如果不参加这次考试,以后再想出头,就难很多了,”又转头向万成道,“她报了名,就该在国子监上课,你不管她吗?”
万成摊手道:“她是郑姑娘的人,我管不到人家家里事。”
“快点回家,别出来乱晃,到晚了少你一层皮!”郑琳琳依旧中气十足且严厉的声音。
“是。”陆江低声回答。
陆江叹口气,向滕小晓鞠了一躬,而后去到郑琳琳身后,转头走出博士厅。
片刻后,秦昭拉着滕小晓回到教室,赶在五皇子进门前,在教室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被抢位置的姑娘顺理成章去了第一排,喜滋滋的。
“具体怎么回事啊,你问清楚点没有?”秦昭对着滕小晓蛐蛐道。
“她没跟我细说,就说是来投奔郑琳琳的,没想到当了枪手,又被管着不让出门。我这还是一大早收买他们家门房给带出来的呢,”滕小晓气急败坏,嗓门不自主大了些。
“既然是偷着跑出来的,咋能给带到国子监来!郑琳琳一上课不就被发现了么,这下可好,又给抓回去。”
“主要我觉得现在都有平民女子可报名的政策,我以为她一出来报名,国子监就会护着她,姓郑的就管不了她。谁知道报名表都填了,人还能被带走啊。”
秦昭看着滕小晓,只觉得不可思议,感觉滕小晓对世道和人性的底线抱有太良好的预期。
“行了,你别管了,我想想办法吧。”秦昭道。
滕小晓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最正义了,又正义又有办法!”
“你别忽悠我。”
正蛐蛐着,正好五皇子走到教室中间来,在各排学生之间来回巡视,用扇子敲了敲秦昭的桌面。
二人立刻低下头,认真看书,虽然并不知道方才讲的是哪一页。
然而五皇子没有为难她们的意思,见她们不再交头接耳,转身便去回答其他学生的问题。秦昭跟着五皇子的身影看去,只见他低头认真看着某位贵女写的诗,又轻声回答问题,显得温柔又和气。
但是,有两道凌厉目光紧盯着五皇子的背影和那位贵女。
郑琳琳,和白瑶。
秦昭摸了摸下巴,这可是有意思。
“诶,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大事来着?”
是秦昭刚才推开门说的第一句话,滕小晓还记着。她本来想说她昨晚鬼使神差回应了晋竹影的表白,如今也要对着晋竹影表演美人计了,就是不知道两个人谁赢谁输。
秦昭心底暗笑,觉得荒唐。
但眼下觉得还是先不提她和晋竹影的事,眼珠一转,秦昭道:“你可以来帮忙,但是有个条件。”
滕小晓自然知道秦昭说的可以帮忙是指什么,听到她如此说,眼睛一亮:“什么条件?”
“需要陈斯保护你,你们两个一起行动吧。”
“他?”滕小晓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还可以的,靠谱,也滑头些,你有点过于实在。”这句话是实话。如果是陈斯来帮陆江,肯定不会做出把人带到国子监,又被抓回去这种事。
滕小晓忽然低下头去,轻声道:“感觉我不仅没帮上忙,还给陆姑娘惹了麻烦。”
“都跟你说没事的,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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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小晓看着秦昭笑了。秦昭滑头她知道,但她也知道秦昭在京城的权势远弱于五皇子,叮嘱道:“你还是小心些,别把郑琳琳惹急了。她爹郑太医与五皇子关系非常好。”
秦昭一愣。
郑琳琳她爹是太医?
她只知道京城近年来有个才女,虽也是官员的女儿,但出身一般,至少不是六部尚书侍郎的家里人,还不够资格被秦昭放在眼里。若是在从前,听到她是太医女儿的身份,秦昭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但是今时不同。
秦昭不正缺太医呢吗?她正要找太医啊!
“这下可好了,”秦昭抬头看着前方的郑琳琳,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滕小晓没听清秦昭在说什么,低头翻着书袋:“哦对了阿昭,你的作业还在我这,”说着把前日晚上帮秦昭写的诗文都拿出来,唐直虽然没有理会秦昭的“招安”,但对国子监这一日教职十分尽职尽责,不仅留了许多作业,还要交上去批改。
滕小晓把书卷摊开,挨页翻着,给秦昭指着看自己写了哪里,这句话为什么这么写,是怎么想的。
一道阳光打进来,书页翻过卷起淡淡的灰尘,在空中飘荡,静谧美好。
滕小晓边翻边跟秦昭说:“还好我不是学生,作业也太难写了,昨天晚上就越写越困。就这几天看你忙帮你,以后可没有这……”
滕小晓越说声音越低,秦昭在仔细看她写的内容,没认真听话。结果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失去意识,栽倒在地。
“!”
秦昭唬了一跳,先蹦起来,而后又立刻蹲下去扶滕小晓,推开桌椅时弄出不小动静,引得教室里贵女纷纷回头,五皇子也回身查看情况,发现是秦昭这里有异常,立刻快步跑过来,扶住秦昭,焦急关心道:“阿昭你怎么样?”
这是秦昭从戈杭回到京城之后,五皇子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赶过来的匆匆脚步,扶住秦昭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与声音都表示出,他的担忧十分真实。
“我没事,是滕小晓她,突然昏倒了。”
“她可否有什么旧疾?”
秦昭回想片刻,而后摇头。她与滕小晓相识多年,未曾见过也未曾听她提起过相关之事。
“这样,我即刻叫太医来给她看病,你坐下看书就好,不用担心。”
“不,我去一旁陪着她,她这样子我也听不进去课。”
“这样也好,那先把她扶到旁边房间吧。”
五皇子派了个近侍陪着秦昭和滕小晓,而后他又回到教室上课了。片刻后,几名太医匆匆赶来,对滕小晓进行望闻问切。
太医中有个年轻人,跟在后头。
“让你别来打搅混,跟在后头消停别吱声!”为首的太医回头对年轻人说道。
“好的。”年轻人点点头。
太医翻起滕小晓眼皮,又把了把脉,而后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操劳过度,歇一歇就好了。”
秦昭闻言,愧疚之情涌上心头:她一定是最近操心陆江的事,又熬夜帮自己赶作业才会这样的。忙问道:“那需要吃什么药吗?”
“可以不吃,吃点补药也可以,”太医温和道,“不用着急,没什么事。”
“那个,我也想看看。”方才跟在后头被训斥的小太医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