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黎千梦就在云天廻客院中不断尝试融合神力,但神力对她的排斥越来越厉害,不管怎么尝试,效果都不如人意。
她甚至开始怀疑,她真的取回神力了吗?怎么就和她不亲呢?
云天廻比她还急,一天能神魂回上界数次,遍阅典籍、动用人脉钻研,暂时都是徒劳。
黎千梦曾不解,有现成的人选司空青可以问,为何还要频繁回上界。
云天廻只是笑笑:“你师兄们近日也在取回神力,他顾不上你这头,特意叮嘱我帮帮忙。你放心,待他手头事了了,就会来寻你。”
黎千梦听罢心情复杂,想到问心境中的天玑子,那就是上一世的师尊么?她扮演的又是谁呢,会不会那就是她的前世,所以司空青对她才冷淡些。
但问心境里,并没有魔族入侵,好似对不上。
胡想无益,她索性在仙灵通上直接问,可不知是太忙还是别的原因,司空青没有回复。
如此又过了几日,她白天尝试融合,晚上修炼神识,连用膳都免了,可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在练功房扎了根。
暮色四合,她推开窗,对于失败已经麻木,一次次的尝试,她只觉得自己是个执行命令的人偶,对结果并不抱任何期待。
窗外红苏花刚吐蕊,浅淡甜香飘来,她轻轻嗅着,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咔嚓!”
突然间,天空传来异响,地面也开始震动,她用力扒着窗框才勉强维持住站姿。
待异动停下,她立时翻窗到院中,一抬头便看见天上一道狰狞裂痕,细碎响声仍在继续,裂痕持续蔓延加深,颇有天裂之感。
“随我来!”
云天廻从天而降,抓起她就跑。
“什么情况?有人攻打碧落阁?”
云天廻不答,只顾闷头狂奔,握她的手格外用力,捏得她手腕生疼。
他向着院外移动,刚出院门,护宗大阵骤然碎裂,露出真实的、暗沉的夜空——无星亦无月。
他感受到什么,不再向前,转而拔出双剑,挡在黎千梦身前。
一道流星极速坠落,余火中走出一道清瘦身影,肃容沉眸,赫然正是司空青。
他向前伸出手:“小梦,到为师这里来。”
黎千梦尚还懵着,又见几道“流星”落地,是陆闻竹及几位碧落阁执事长老。
“乾驷道人贸然毁坏我碧落阁护宗大阵,乾星盟是想与碧落阁开战吗?”
陆闻竹脸色铁青,却没有再上前,站在几丈外厉声质问。
司空青回头冷笑:“贵宗囚我徒儿,还找人冒充我,这笔账又如何算?”
黎千梦震惊不已,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冒充?!怎么一回事?”
不待人回答,她很快想通,“怪不得仪式上师尊那么奇怪,原来是假的。”
她忙向司空青走去,刚走两步,一道剑气劈在她身前。
“云天廻,你什么意思?”
“别去,那不是司空青。”
黎千梦转身面向云天廻:“你要我如何信你,当我傻?这些日子陪着你瞎折腾,你以为我没有起疑吗?”
云天廻定定看她:“千千,我不会害你,信我。”
俊美长眸盛满乞求,仿佛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黎千梦缓缓摇头,轻笑道:“你在我这里毫无信誉可言,伤我的事做得还少了么?”
说罢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更何况,世上有几个人能冒充我师尊?”
这次再没有剑气阻拦,她搭上司空青的手掌,轻轻唤道:“师尊……”
司空青揉揉她脑袋:“乖,这些日子你受苦了,为师这就带你走。”
他斜眼瞪向陆闻竹等人,“破阵只是略施惩罚,碧落阁若再敢胡来,休怪我不顾两宗情谊。”
话落,他唤出飞剑带着黎千梦站上去,正欲出发,忽听一道空灵女声——
“师尊且慢!”
伴着一阵银铃脆响,苏蕊儿走到近前,目光儒慕地望着司空青,“师尊,我才是……她,不过是夺舍者。”
什么情况?!
黎千梦头痛无比,手指死死按住太阳穴才稍稍缓解,不过几息时间,苏蕊儿又说了数句自证身份,都是上一世的师门逸事。
司空青收起飞剑,目光在黎千梦与苏蕊儿之间来回,最终定在黎千梦身上:“小梦,对于上一世,你还记得多少?”
“我……”
“师尊还不信我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再多问也不过是听到几句谎言罢了。”苏蕊儿带着哭腔,一副想再上前又不敢的模样。
黎千梦确实什么也说不出来,但她坚持道:“我没有夺舍!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司空青伸出手掌按在她头顶,向她识海注入一道神识,片刻后,面色苍白地转向苏蕊儿,又用同样方法探过她的识海。
苏蕊儿不闪不闭,垂下眼帘任由他查探。
待司空青收回手,他目光复杂地看向苏蕊儿:“你……怎么会被夺舍?细细说来。”
苏蕊儿看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视线触到陆闻竹时,她眼底一亮,“既然掌门长老们今日都在,不如去求索殿内说个清楚。”
司空青抿唇未语,算是默认,其余人自然同意,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求索殿行去。
路上,苏蕊儿挽着司空青不住絮叨,多是些前尘往事,又问起两位师兄近况,俨然找到靠山后开朗起来的模样。
黎千梦跟在二人身后,脑子里不断打腹稿,想替自己解释清楚。
沉默多日的李杜娘忽然开口:“小女娘,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如何逃跑,他们是不会信你的。”
“在场皆是大佬,我要如何逃?”
“神力在你身上,他们不敢伤你性命,不如以命相搏,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若愿意,我教你一道口诀,可干扰他人神识五息,你再用加速符纸遁走。”
“加速符纸?我没有……”
李杜娘咯咯笑起来:“你的好情郎偷偷放了些在你储物手链里,我看他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是提前留的后手。”
黎千梦悄悄翻开手链,果然有厚厚一沓符纸,她略略镇定:“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李杜娘最看不惯尔虞我诈,就当我路见不平罢,眼下除了我,你也没别的人可信了,难道你还信你那小情郎?”
黎千梦瞥一眼云天廻,他神色淡定缀在她身后,面上半丝慌乱也没有,很难说到了求索殿他会不会帮她。
从一开始,他莫明就对她示好,没多久就做出副情深几许的样子,而他对所谓奉月者的身份也早就知晓,也许现在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步棋。
再加上,她对他百般拒绝,或许是觉得苏蕊儿更听话,于是二人联手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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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她。
想到这,她心跳陡然加快,取回神力以来的一次次失败尝试,说不定也是他有意为之!对外营造她融合不了神力的事实,那她夺舍之说自然更能站得住脚!
看来眼下除了李杜娘,她已无人可信。
“好,今日之恩,我当铭记终身,若我能成功活下来,定会穷极一生报答你。”
李杜娘轻哼一声算应下,开始教授口诀,这是段极短的口诀,但意思艰涩,若不是李杜娘悉心解释,黎千梦根本听不懂。
“行了,你已经记住了,等会儿按口诀所述运转神识,再将灵力汇聚到脚尖,提前看好往哪里逃。别慌,机会只有一次。”
此时,求索殿就在眼前,司空青和苏蕊儿半只脚已迈进殿内,而她身后有云天廻和其余长老,唯左右有空隙。
左边是假山飞瀑,右边是岛上花园。
她运转口诀,撕开加速符,向左猛冲出去,同时将能掏出来的神仙珠都往后扔,五息之后,她成功逃至岛边沿。
身后没有追兵,但心中的不安并未消渐半分,他们越是不追,她越像仍在他们掌控中。
岛沿狂风乱舞,吹痛她脸颊,飞起来逃跑是万万不行的,简直是空中活靶子。
往下跳?落入妄泉的动静也不小。
她踌躇片刻,很快做出决定——顺着岛边沿逆时针行去,她要躲回花园里。
她小心掩藏踪迹,同时运转收敛神识的心法,取神力前的恶补也不算白费,好歹她现在可以学以致用赢下这场躲猫猫。
似是上天垂怜,在去往花园的路上,竟被她发现一处隐蔽的地洞,向下不知通往何方,但总比在陆地上隐蔽得多。
她果断转道钻入地洞,地洞不像人工开凿的,以她的体型不过堪堪能弓身前行。洞中隐有骚臭味,和养猫人家中的味道差不多。
难道这是野猫的窝?可没听过猫会打洞啊。
长时间弓腰着实累人,这个地洞仿佛没有尽头,黎千梦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但前方仍是一片漆黑,她不敢停,只能咬牙继续。
如此又行了许久,前方传来某种生物粗重的呼吸声,短促、剧烈,像哮喘发作的人发出的声响。
黎千梦拿出一把神仙珠,同时默念息神术心法,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地洞似乎到了尽头,一处三尺见方的洞穴出现在前方,地上铺着厚实干草,一头皮毛火红的六尾狐正团成团沉眠。
它睡得不安稳,呼吸也不顺畅,看来方才的呼吸声是它的。
见它对她的到来没有反应,黎千梦大胆走进穴中,仔细打量这处地方,断定眼前这位就是地洞的主人——角落有荷叶垫着点心,还有盛着水的竹筒。
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盘,不打声招呼似乎不大好,于是黎千梦走近红狐,轻声道:“狐狸前辈,我为奸人所害正在逃难,请容我暂时借住你家,待风头过去我马上就走。”
红狐耳朵动了动,呼吸逐渐平稳,闭眼冷声道:“滚。”
简单一个字却暗含神识之力,还好黎千梦今时不同往日,普通神识攻击对她只如挠痒痒。
“前辈莫急,我会尽力降低存在感的。”黎千梦靠着墙边坐下,虽然说起来有些不要脸,但刚才红狐的攻击对她毫无作用,她算是松了口气。
红狐身体剧烈起伏,像是气极,睁开灿金狐狸眼,在看清来人时,身上凶戾一扫而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