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话音刚落,齐雄和韩灵儿接连倒下,二人面容呆滞,只有眼珠能动,瞳仁内惊惧交加,谭欣急急蹲下,手刚碰到韩灵儿,便被一道白光劈开。
“嗤!”
生肉被炙烤的味道瞬间弥漫大厅。
谭欣吃痛,跌倒在地,而她的右手手掌,竟已一片焦黄!
“包庇之人,同罪!”李杜娘目光如电,猛地射向谭欣,“小女娘,与你无关的事,少管。”
“他们只是互相没有看上,所以才消极表现,试问,若李娘子你的丈夫是你看不上的人,你可还愿意同他携手共进?”黎千梦拂开云天廻拦人的手臂,冷声道。
李杜娘转头睨她,眉头轻挑,不置可否。
黎千梦便知有戏,继续道:“他二人情形无异于盲婚哑嫁,既然这里是筑爱之丘,当按规则更换伴侣,觅得良人,自能积极试炼、一往无前。”
李杜娘凝视她半晌,忽而噗嗤一笑,恹恹地挥挥手,齐雄和韩灵儿当即重获身体掌控权,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们,互换。”
李杜娘一声令下,百里岚霁和齐雄快速交换位置,半点不耽搁,尤其齐雄手脚并用,几乎是爬过去的。
“第三个试炼——”李杜娘忽而顿住,叹了口气,“今天的试炼到此结束,各组先回树屋。”
说罢,她凭空消失,空中留下四把造型各异的钥匙,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上前。
见此,陈无忌耸耸肩膀,取走最左边的一把:“按名次拿?”
左为尊,第一名拿这把果然顺利,黎千梦走上前,食指犹豫地停在第二把和第三把之间:“如果拿错了会怎样?”
陈无忌按住她的手,强扭回第二把前:“不要乱来,这里处处诡异当小心行事,你啊!”
他盯着黎千梦,直到她取下钥匙,才笑着拍拍她头顶:“行事莽撞,方才若是那李杜娘没被你说服,我都准备拔剑了。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黎千梦很享受这样的他,一双眼弯成月牙:“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想,八年了,上天垂怜令你我重逢,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你。”
他的目光热烈而浓厚,灼红了黎千梦的脸颊。
“我看你才是莽撞的那一个。”她低笑道,说完,转身回了云天廻身边。
在场其余人都有修为在身,饶是二人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句也清晰入耳,这番对话无异于公然调情。韩灵儿倒吸一口气,抬眼一看,果见云天廻笑容僵硬,眼底早没了素日里的从容。
对气氛毫无所觉的齐雄尚在低泣自怜,惹得云天廻眉头抽搐,迅疾瞪他一眼。齐雄对眼神格外敏锐,立时止住抽泣,晃悠悠站起身。
谭欣摇摇头,上前取走第三把钥匙,依然无事发生,韩灵儿和她拧眉对视,同时点了点头,取走最后一把钥匙。
“叮!”
所有钥匙被取走后,响起一声清脆的铃响,一扇巨大的木门出现在大厅正中。
“吱……”
大门缓缓打开,另一头是美到不真实的树林,翠绿的树叶、鲜嫩的草丛、盛烈的阳光,白色雾气自地面氤氲而起,温柔包裹着或粉或红的花骨朵。
这次,云天廻当先走入门内,其余人紧随其后。
“砰!”
木门紧合,韩灵儿试着推了推,手掌刚摸到门扇,木门便在瞬间化作流水,哗啦啦灌入草地,消失无踪。
黎千梦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完全睁开眼,这里的一切就像是饱和度拉到最高的影片,树叶绿得发邪,花瓣粉得妖异,心神却不自禁沉醉其中,每一下呼吸都通体舒畅。
“总觉得这里不太对劲。”她喃喃道。
云天廻向她伸出手:“此地危险,为你安全着想,能让我拉住你的手腕吗?”
黎千梦闻言,当下便要转头找人,就听清泉般的男声又道,“这也要经他同意?”
“没有……”黎千梦也觉得自己有些魔怔,她又不是需要监护人的小孩,怎么能事事都想着先征询陈川的意见,于是手腕一伸,任由云天廻的手掌包裹上来。
他的掌心很凉,像他不语时的眼神,冷幽幽、凉嗖嗖,黎千梦有些恍惚地想道:“是因为从小缺爱,才掌心不热么?”
八人向着树林深处行去,没多久,到达一片空旷地带,这里的树大得夸张,光是露出地面的树根,都有一人环抱那般粗,更别提树干的宽度了。
树屋就建在这些巨树上,最大最新的白色树屋自然是陈无忌那组的,破个顶长满青苔的那间自然是齐雄组的。余下一间圆顶的绿色树屋和一间原木搭成的褐色树屋,倒是令人分不清好次。
百里岚霁走到黎千梦身前,余光瞥着云天廻:“我先去试试褐色那间,道友在此稍候。”
云天廻轻笑颔首:“有劳百里道友了。”
黎千梦郑重道:“务必当心。”
百里岚霁腾空而起,杏色纱衣随风舞动,他步法绝妙,三两下抵达褐色树屋,钥匙一插即开。
“咣当!”
原木门应声倒下,尘土淹没修长身影,百里岚霁落了满头灰,偏他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引得韩灵儿径直笑出了声。
“不愧是第三名住的次等树屋。”云天廻长叹一口气,指着绿色树屋,“你会爬树吗?”
黎千梦唇瓣紧抿,目光游移:“会一点点。”
云天廻都做好背她上去的准备了,闻言眉头一挑:“哦?”
黎千梦垂下眼帘:“你先上去,我应该能自己爬上去。”
“这怎么行?这里危机四伏……”
黎千梦咬紧牙关,瞪他一眼:“那你把眼睛闭上!总之,不可以偷看!”
云天廻笑着摇了摇头,依言照做——她总是忘了神识是修士的第二双眼。
黎千梦四下扫视,见只有她二人还在下面,方放心地挽起袖子,又将衣摆打成结,双手合十对着树拜了拜。
然后,手脚并用灵巧地爬起树来,她不懂用灵力,全凭手脚实打实地爬,循着记忆中的感觉越爬越快,迅速到达树屋。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复健!”黎千梦拍拍手上的灰,拭去额角薄汗。
“啪啪啪!”掌声自高处传来,她抬头望去,是一张艳如骄阳的笑颜:“看来你还记得,早知道你我二人比一比。哎,算了算了,万一你输了哭成个小花猫,我还得花心思哄你。”
黎千梦鼓起脸颊,不满地瞪他:“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有本事下来比一场。”
陈无忌探出半个身子:“算啦,我修道多年,早忘了不用灵力怎么爬树,免不得要说我欺负你个凡人。”
“原来问天宗弟子不练身法?”
云天廻原本在下面老实等着,没承想黎千梦到了树屋不仅不叫他睁眼,还和陈无忌聊上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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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脚下一蹬跳上树来。
“唔,身法嘛自然日日都练,但有时也会忍不住用上灵力,哪里还记得凡人时的感觉呢?”陈无忌半坐起身,靠在树干上,“云道友是上界人吧,听说上界之人自出生起便有修为,你可曾体验过当一天凡人?”
云天廻睨他一眼,余光落在黎千梦身上:“凡人如何,修士又如何?不过是爬树而已,只要控制得当,不借用灵力的修士与凡人又有何异?”
“可是,修士炼化天地灵气,体内无一处不被灵气滋养,早与肉骨凡胎之人不同了。就比如现在,若我从这里跳下去,即使不运功,凭我积年累月锤炼过的身体也不会摔死,换成凡人就不行了。”
云天廻点点头:“陈道友言之有理,凡人与修士,确有天壤之别。”
“云道友,如果可以,能把梦梦送回原来的世界吗?”
黎千梦仰头望他,从他说起凡人、修士开始,眸色便越来越深,他这般说话,不过是想提醒她仙凡有异罢了。
她想告诉他,她不是凡人,她可以同他一起生活在这里,也许有一天还能一起飞升,但他怎么能……赶她走?
“我只是请小梦做个项目,待项目结束,是去是留自由她定,我不会干涉。”云天廻失了聊天的兴致,推开门,下巴朝屋内扬了扬,“不早了,小梦,早些休息吧。”
屋内空间狭小,堪堪放下一张床,门只能推开一半,再往里就会撞上床沿。
黎千梦局促地站在床前,看自己身上蹭到的青苔尘土,请求道:“麻烦你替我施个除尘诀。”
云天廻自不会拒绝,施好诀又铺好床褥:“你睡里面,我坐在床边打坐,不必为难。”
“好。”黎千梦心里有事,点点头和衣躺下,蹭到最里面,对着墙壁发起呆。
良久,天光退幕,夜色弥散,屋内漆黑一片。
“睡不着?”
“没有。”
“你还醒着。”
“……”
“我猜你在想陈无忌,有兴趣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云天廻庆幸,黎千梦对神识的运用尚还生疏,应当看不见他紧拧的眉头,他不必强作笑颜问她。其实他不想听,但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要想彻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这痛楚也是值得的。
“……”黎千梦仰躺着,将往事简单道来。
她和陈川是在下雨天相识的,她从福利院跑出去,陈川以为她要跳河拉住了她,强硬送她回了福利院才离开。之后,三不五时他就要去福利院探望她,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邻居领养了她。
福利院长大的小孩大多敏感多疑,她总觉得陈川别有目的,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待她如初,像是单纯可怜她。
接触下来她渐渐发觉,陈川身上有股圣母气质,他喜好惩恶扬善,对弱者有天生的怜爱和责任感,久而久之,她也卸下心防。
他就像一束光,自顾自照亮她的生命,而她也顺从本能,向光伸出了手。
“所以,他就是你的前男友?”
黎千梦愣了好半晌:“没有说过分手,应该算现任吧。”
“你们分隔异世八年,怎知他在这里有没有别的爱人?”
这句话像一记重磅炸弹,炸得黎千梦直挺挺坐起身,双手握拳,恶狠狠瞪着云天廻的背影:“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他今日才说过凡人修士有别,还让我送你回去,难道不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