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天廻来了兴致,眼底掠过暗芒,“细说。”
韩飞菲抿紧双唇,四下看看,悄声道:“这里不行,换个地方。”
黎千梦几人对视一眼,最终将人带回了客院。
韩飞菲一路上战战兢兢,简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迎面随便走来个人,她都能吓得抱头蹲下。便是原本没当回事的韩灵儿,都跟着揪起心来,不时戒备地环顾四周。
待他们在偏厅坐定,韩飞菲求云天廻打下隔音罩,才掏出一块碎布条,上面用暗红颜料写着——“消极怠工,搅黄项目”。
“原本我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直到我发现有人在我的茶水中下了毒。”韩飞菲又拿出一盏茶杯,里面茶水早已凉透,看外观没什么异样。
云天廻拿起茶盏轻轻一嗅,旋即微微点头:“蚀颜粉,服之皮肤溃烂,除非有元婴修为重塑肉身,否则神仙难救。”
“好歹毒的招数!”韩灵儿猛一拍桌子站起来,“碧落阁竟有这种渣滓,我这就去将他绳之以法!”
黎千梦拉住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下毒之人既是冲着破坏项目而来,就绝不止对她一人下手,只是让线上任务堂运作困难并达不到他的目的,我们需得从长计议。”
说着,黎千梦转头问到,“任务堂共有三位弟子负责上传任务信息,其他两位也受到威胁了么?”
韩飞菲点点头:“柳师姐上报了戒律堂,但她三日前接任务下山后……就再没回来。所以我和另一位师姐,便不敢再声张,只得依照对方的意思做。”
“此事我会上报给陆掌门,你且先按兵不动,继续消极怠工。”云天廻将证物收入单独的木匣,递出一块玉玦,“遇到危险时摔碎它。”
红云浮上韩飞菲双颊,她又是欣喜又是害怕,颤着手收好玉玦,在掌中不住摩挲:“那我……能暂时借住在这里吗?我怕来不及用它。”
“抱歉,”云天廻摇头笑道,“若是你在此住下,不就等于告诉对方,你已将事情告知项目组了么?”
“也是……”
为了让事情自然,韩飞菲走时甚至红着眼抹着泪,一副情场失意的模样,黎千梦不禁为她的演技点赞。
之后三人寻到陆闻竹,指派弟子协助操作支持的事简单,他一个通知便解决了。
但有人暗中作梗之事就有些棘手了,戒律堂杨上人被召来,对此事竟毫无耳闻,派人查了卷宗也没查到相关记录,可见韩飞菲师姐的上报并未被正式记录在册。
杨上人神色凝重:“我即刻派专人调查此事,定会给宗门一个交代!”
他说罢匆匆离去,步履之极速,其间焦急可见一斑。
项目组三人随后也告辞离开,此时天已黑透,韩灵儿知趣地寻机先溜,留下云天廻和黎千梦二人独处。
今夜无月,稀稀拉拉的星子在天际有一搭没一搭地闪着,怠惰极了。
方才有第三者在时尚能正常开口的黎千梦,一时语塞,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她越走越慢,坠在云天廻身后像个不起眼的小尾巴,看着前方那道颀长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只盼脚下这条路能短些,最好再走个三五步就回到房间。
“小梦。”云天廻忽而停下脚步,“既有三丈之约,你是不是该走快些?”
黎千梦楞楞地点点头,加快速度向前走去,变故就在此时——
“咻!”
破空之声骤起,一道漆黑的影子直冲她面门而来,许是有了先前凤思天那道钗的经验,黎千梦微一侧头便轻巧躲过,与此同时,云天廻也折身出手,将黑影砰一声打偏。
“嘿,多亏你那位小公主,我如今也算是练出来了。”黎千梦抚抚胸口,面上装得镇定,心脏却跳得剧烈。
云天廻眼尾闪过红光,凌厉的目光四下逡巡,恶狼般的眼神任是谁看了都要胆颤。
良久,他收起戒备,在草丛中找到作案工具——提前架好的箭筒,箭上淬了毒,中箭者若是凡人,九成九当场暴毙,药石无医。
“宵小之辈,算准了我们的行动路线。”云天廻仔细检查过黎千梦,见她确实无碍,才收回手,“你现在可信了?外面有多危险。”
他检查时这戳戳那按按,哪像是在看她有没有受伤,简直是怕她携带了易燃易爆危险物品,她若身上真有伤,早被他按得加重三分。虽说他的力道极轻,但就是这般才难捱,似是情人间亲密的游戏。
黎千梦俏脸通红,如同尝过露水的红蔷薇,颤巍巍又透着别样的诱人,教人只想俯身采撷,一品其中滋味。
云天廻别过头,有些僵硬地伸出手:“离我近些,还有段路要走。”
黎千梦心有余悸,这下也顾不上越不越界,将他衣袖攥在手心,用力之大险些让他摆不动手。
“你可以……放松些。”云天廻被拽得衣领都勒脖子,原本还暗自欣喜她的依赖,走了几步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不得不开口提醒。
哪知黎千梦觑他一眼,将他另一只袖子也捏住,他袖摆宽大,这么左右一拉,袖子都成了缰绳,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
云天廻感觉衣料在胸前悲鸣着,这身精致的衣裳,终究成了某种束缚道具,好在质量尚可,不必担心……
“刺啦……”
银色绣线在半空旋转飞舞,做工考究的衣袖乍然裂开,露出结实白皙的手臂。
“对……对不起!”黎千梦扔开衣袖,捂住脸根本不敢抬头看——她做了什么?她只是紧张了些,用力了些罢了,她怎么知道云天廻的衣裳质量如此之差!
云天廻拉起断开的衣袖,见里衣的袖子也未能幸免,不由怀疑他是否遇上了黑心绣娘:“无碍……不过,你介意拉我手腕吗?”
他生平第一次将障眼符用在一截衣袖上。
冰凉的手掌扣上来时,他抬眸笑道:“轻些。”
黎千梦窘得不行,当即要放开他,刚一松手,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牢牢握住。
“前面的灯笼坏了。”
黎千梦向前望去,见前方果然黑黢黢一片,也就随他去了。
之后的路上,她也顾不得胡思乱想,脚下生风恨不能一步千里,看什么都像是暗器,没多一会儿便回到了客院。
二人一路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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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穿廊过厅,再自然不过地走进云天廻的寝殿——用卧房不足以形容其豪奢,非要用寝殿才配得上这般壮阔奢侈的房间。
房间内早熏上了香,好闻的青柑味浓淡适宜,正是令人放松身心的最佳浓度。一条织金红地毯从床边铺到了门口,床边小几上温着一碗甜汤,空气也掺着香甜,就连被子也被折起一角,默默等待着主人就寝。
“不愧是封建头子……真会享受。”黎千梦心中嘀咕,旋即反应过来,她在这里做甚?
“你也看到了,”云天廻含笑道,“我房间光是左右进深便不止三尺,按照约定,只能暂时委屈你与我同住于此了。”
“不不不,不行!”黎千梦试图抽回手,无奈对方握得牢固,她连一分一毫都抽不动,只是白白令手掌受苦。
云天廻挥袖关上门,一弹指在门扉上设下禁令:“如此,便无人能未经我允许进入此地,若你执意要分房也无碍,只是受距离限制,总不如同一屋檐下来得及时。性命与清誉,你选哪一个?”
他说完这番话,手掌不着痕迹地松开,慢悠悠踱到桌几边坐下,端起甜汤若无其事地品尝起来,一副不会干涉她选择的模样。
黎千梦揉揉发酸的手,视线在屋内扫过一圈:“可你这里……只有一张床,连张榻都没有。”
云天廻放下碗,细致优雅地擦干净嘴唇,指了指身下的椅子:“我平日都在此打坐,床一直空置,给你睡正好。”
“那,更衣洗漱……”
“床帐不透光,你且安心住下。”云天廻食指轻动,玄色织金的床帐徐徐合上,床头抵着墙,床帐围了三面,拉上后密不透光,同大学宿舍里的床帘有异曲同工之妙。
接着他站起身,朝角落打了个响指,一扇绘有山水画的大屏风亮了亮:“浴桶在那扇屏风后,你不必多虑。”
黎千梦点点头,坐到梳妆台前的矮凳上,局促地扯了扯袖子:“时间不早了,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你急吗?”云天廻解开衣袖上的障眼法,捻起一截断线头在指尖观察,明晃晃的烛光照得他皮肤愈加透亮,深邃分明的五官像雕塑般完美无暇。
黎千梦深吸一口气,视线在木地板的接缝间游移:“不急……”
“那我先去。”
山泉般清澈的声音近了些,伴随着窸窣的衣料摩擦声,一沓精致的衣料落在脚边,黎千梦登时红了脸:“你怎么脱在这里……”
她都不必抬头就能想到那具身体有多么完美诱人,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不干柴亦不过分夸张,只是当初匆匆看过一眼,便在她脑子里深深刻下具象。
其实她是有些脸盲的,这个小问题一度干扰她的生活与工作,只有经常接触的人她才能记得对方一些外貌特征,比如谭欣顺滑蓬勃的头发、煌炎凌厉阴沉的眉毛、韩灵儿水汪汪的眼睛,偏偏云天廻的记忆点,是那一身健康优美的肌肉。
青柑香愈加浓郁,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她抬头与他对视,他扯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极具攻击力的上身赤裸,蛊人心魄的薄唇轻启:“小梦,低头可不是个好习惯,颈椎……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