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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虎头鞋踏婴灵堂(二十二)

作者:落丛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方才情急叶青盏劈向春桃的那掌下手确实不轻,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她只得和奶奶合力将人先搬到卧房,等明早醒了再从长计议。


    阿桃奶奶记忆恢复,说什么也要守在春桃床边,叶青盏犟不过,只得在房外耗神费力地布下了一个大结界。做好这些后,她又守在了叶劭凛的床边,静静看着睡梦中的他。


    叶劭凛突然开始梦中呓语:“青盏,你回来了啊。”


    蹲坐在地上的叶青盏心头一惊,握住了叶劭凛伸出的手。


    “你做的雪梨汤,怎么老是将糖放成盐啊,爹一尝就知道是你做的。”


    眼中的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叶青盏肩膀颤了起来。


    “爹这几天老做梦,梦见你和雪君出了事,爹也死在了府中。还好还好,你回来了啊……”


    叶劭凛放了下去,眼角一滴泪滑到了枕头上。


    叶青盏掏出手帕,为他擦净,细细瞧着他。


    鬼门关给了惨死的鬼魂一次机会,让他们去解困执在心中的心结。又何尝不是给了他们这些被选为鬼渡的人一次机会,去找遗失的记忆。


    叶青盏记起了好些事——


    叶劭凛身子一向硬朗,遇到金县令和狐狸博士后,却时常生病,这次的病也来得蹊跷。


    江雪君,她的母亲,因父亲的病想到年少的遭遇,想起被毁的家,在风言风语中难安,虔诚礼佛,盼洗清她身上的“罪孽”。


    母亲听说白玉观很灵验,便想去那里祈求赐福。她不放心,父亲也不放心,两人商量过后,叶青盏便黏着母亲一道去为父亲求福。在玉蝶峰遇到了滚落的山石,马车被撞得四分五裂,母亲摔倒在地,她被困在车厢中,由着拉车的马惊慌失措地奔向悬崖边,坠崖的前一刻,看到了一身红衣的,闻故。


    闻故……自从车中一别后,已经几天没见他了。


    叶青盏起身为叶员外掖了好被角,又抱膝坐在了地上,双手托着脸颊,脑中思绪翻飞。


    没有成为鬼渡来到鬼门关前,在反复困扰自己的那个梦中,她并未看清拔剑刺向江夫人的那人的长相。只记得那人眉心印血,周身黑气弥漫。鬼门关初识,最先点醒那场梦的,也是缠绕在闻故左右的那片黑雾。


    幻境涉险,她亦能感受到闻故对自己的藏起来的“恶意”。


    思及此,叶青盏掏出了李知行传来的银杏叶,这是谪仙第一次离开幻境时单独给她的。上面写着,让她在“哄”着闻故的同时,更要随时提防着他。谪仙说,闻故身上的阴煞,每时每刻都想要吞噬她。


    老实说,自己一点都不愿意迁就他,也很怕,很想远离他。


    可若她都不愿意离他近点,又有谁敢靠近他呢?红尘客栈初相识,无论鬼仙,都避他如蛇蝎。


    ……可到底,闻故不过是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那满身的黑雾,疼起来就吐血,会是他自己的选择吗?


    她想知道他的过往,亦如想忆起自己的曾经那般。


    这也是,自己选择相信闻故的原因之一。


    而另外的原因,是她觉着,每一个幻境之中,幻境之主与她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闻故亦是。


    叶青盏想,她与闻故,许是有因果的。


    闻故的背影,同她那日于梦中,坠入深海之时看到的幻影,很像很像……


    起初,她不过是遵着谪仙的叮嘱,“笑”着对闻故。后来见他一脸的病气,每每被阴煞折磨到心痛吐血,自己亦有些难受。墨芷的幻境中,闻故更是以己之力,操纵怨艾满载的阴煞,护了锦绣山庄的所有绣娘,又随时留意着她。


    自那时起,对他的“笑”里,真心有几分,假意又有多少,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叶青盏想不通,低首将脸埋在了环起来的臂腕中。


    这时,有人跨进了门中,叶青盏闻声抬起来。


    “张管家,您回来了啊?”


    张三让看到贵客坐在地上,脚底走得更快了些,忙扶了一把叶青盏,道:“真是麻烦您了,日日守在员外身边。”


    叶青盏摆手,正要说些什么,张管家又先她一步道:“叶员外老朽看着就好,您快去看看东方先生,他……”


    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叶青盏看了一眼床榻上睡得酣然的叶员外,转过头忙问:“他怎么了?”


    东方先生交代过不能向他的夫人多嘴,可他一个人待着实在让人不放心。为了先生的安危,恕难从命。张三让心一横,道:“先生救了很多人,病倒了。我同许公子合力将人送回了府,又不让让人守着他,眼下正一个人躺在榻上。”


    话音未落,叶青盏挽住张管家的胳膊,焦急道:“麻烦您照看着我爹,他的热病已经退了,只是夜间时想饮水,辛苦您为他倒杯水。我去看看夫君。”


    说完,她便提着裙摆跑出了东屋,未注意到张三让满脸的惊愕。


    叶青盏匆匆跑到了二楼的厢房中,推开门便看到四处流窜的黑气,如同蛛网一般,布满了整间屋子,比在红尘客栈初见时,还要多,还要浓,还要乱。


    就像,不受控了般。


    这些黑雾见看见了她,就像是饿狼看到了美味的羔羊,争先恐后奔涌而来。又像是千万条绷紧的韧弦,缠上了她的腰,扣住了她的手。不痛,却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眨眼间,叶青盏被阴煞带到了床榻上,缚着她的千万条黑弦骤然松了开,又如黑绸纱幔,将这方天地拢了起来。


    嘭——


    门关上了。


    直起身子坐正后,叶青盏揉着手腕,看清了此时躺在床榻上的人。


    闻故紧闭着眼,肤色惨白,脖颈处的青筋跳动得格外显。往上看,唇色也近乎浅白,眉宇间尽是疲惫,蹙起的长眉,仿佛总也舒不平似的。


    叶青盏手抚了上去,轻揉他的眉心。


    “闻故,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叶青盏掏出手帕,一点一点拭净他额上沁出的冷汗,“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护住了阿桃奶奶、春桃,还有我爹。”


    “原来阿桃奶奶的心结就是想知道是谁杀害了春桃。她看到那些杀手飞的暗箭,和她生前在我家捡到的一样。”


    “春桃奶奶说,她卖鞋时遇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狐狸道士,他买了一双虎头鞋,给钱时,一对上他的眼睛,奶奶说她头就晕了。清醒过来时,便走到荒野外,除了脖子上挂着的那双鞋,什么都没带着。”


    脸色一片煞白的少年,躺在床上静静地。叶青盏探了探他的鼻息,叹了口气,接着自说自话:“你说那只狐狸到底要干什么啊?怎么哪哪都有他,还有,我给你说,那狐狸和县令金霄两个反目了。对了,金霄就是那个自诩‘金蝉’的大人,你不知道,我今夜还看到他俩吵架了。他俩吵架了可真好,我们都不用挑拨了……”


    一滴泪落在少年骨节分明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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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盏抬手抹掉。


    “你、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幻境中你就不爱说话,还经常做一些很不合时宜礼节的事,趁我睡着亲我……这些我、我都可以原谅你,你别不跟我说话啊。爹爹病了,娘又不知所踪,谪仙说走就走,我就只剩你了。幻境中你话虽少,可我问的,你都会答。你现在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为什么啊……”


    泪珠如落雨,滴在软塌上,碎成一片悲伤的花。


    几日不见,堵在心口的人成了这副模样,叶青盏一看到便想哭,忍到此时,床上的少年仍不见一点苏醒的动静,终究没能忍住。


    叶青盏摸上闻故的脉搏,脉象乱到她都不知如何救。


    “闻故,你醒醒……醒醒好不好?”叶青盏紧紧攥着闻故的手,泪落在少年起伏的胸膛上。


    闻故睁开了眼。


    叶青盏泪滴挂在脸上,身子一顿,随即一把抱住了他,泪水浸湿了少年的肩头,“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话音流淌在这黑雾漫起的帷幔床笫间,窗外夜莺轻啼。


    等不来回应,叶青盏有些失落,慢慢退了回去,拂去眼角的泪去抬眸看他。


    一双乌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目光幽长而晦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潭。


    忽的,闻故眼眸红了起来,微歪着头,紧盯着她。


    叶青盏怔然。


    一瞬间,仿佛在他的双目中看到了一场无边大火,眼底是烧不尽的欲。


    她有些怕,身子一颤,想往后些。


    缭绕在床幔之间的黑绸轻雾,伺机而动,化成根根细线,绕上了她的身。从外袍开始,层层往下剥落。


    黑线绞着她的双手,叶青盏逃不开,只能看着一根线自她腰间往上,挑开了上衫,褪到腰际。


    青色主腰显了出来。


    无边无尽的软雾中,乍然泄进一缕月光,落在满眼惊慌的少女身上。


    黑发散落,披满润着银辉的背,青绸绕着水塑的肌骨,一寸一寸往下。


    不过咫尺,闻故眼尾漫着红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叶青盏脸颊烫了起来。


    这线却如同一根灵活的手指,仍贴着肌肤往上,所过之处,引起一片颤栗。到那两处时,叶青盏受不住了,只道:


    “闻故,你在干什么你快让它停下,停下!”


    少年依旧是那副神色,只是看着,眸光滥成欲海。


    黑线断了主腰的两根肩布,青色的布缎自曼妙玲珑处缓缓滑落,大片雪肌充盈于一身邪/气的少年眸中。


    闻故伸出了手,不受控地往前。


    叶青盏举起被黑线绞着的双手,倾身往前。断成片的主腰因这局促的动作向下滑得更快了些。


    红蕊初绽未绽之时,她压倒了闻故。


    手被绑着,喊又喊不醒,叶青盏心一狠,咬上了闻故的唇,血丝在唇齿间蔓延。


    “你快醒醒!”


    闻故还是那副模样,一动也不动,任由身上人作为。


    阴煞却像是听懂了般,动了起来,三下两下,扒/光了主人的衣服。


    “……”


    肌肤相贴,挨着的地方滚烫无比,犹如身处一片火海,在炙烤中,叶青盏恍然记起了谪仙的话,随即咬破了自己唇瓣上堪堪才结成的血痂,未及思索,吻上了少年紧抿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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