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菲奥娜所料，所有需要魔杖施法的实践项目，她都表现得一塌糊涂。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大家的水平似乎都不怎么样——除了斯内普那个第三节课就把火柴完美变形成针的讨厌鬼。
菲奥娜待在宿舍，和火柴较劲。
“菲奥娜，你的论文……”温妮迟疑地开口。
菲奥娜瞥了一眼，温妮指的是她刚刚写完的草药论文，菲奥娜依旧拿魔杖指着火柴，思考着换个角度施法的可行性：“想看？”
“……不是，你收起来比较好。”温妮说。
“……”
菲奥娜放下了魔杖。
最近温妮总是会提醒她，这个要收好，那个要注意。
啰啰嗦嗦地，好像露西奶奶叮嘱家里的陪伴犬要好好吃饭、好好运动似的。
奇怪的是，菲奥娜最近确实丢了一些东西，比如之前在图书馆遗失的魔药论文，要不是温妮提起论文的事情，恐怕她不会及时发现，也根本来不及赶工。
在那之后，菲奥娜很少再带非必要的重要物品出门，基本只放在宿舍。
温妮见菲奥娜没有接话，捏着手指又说：“之前你的论文就丢过一次了，小心些比较好。”
菲奥娜和温妮对视一会儿，轻笑道：“是吗？”
“嗯……我、我是这么认为的。”温妮避开菲奥娜的视线。
“你说得对。”菲奥娜卷好论文，左右瞧瞧，放进挂在床头的校服长袍口袋里。
温妮的演技不怎么样，尤其是她并不想骗人的时候，不过她显然没有发现这个事实。
深夜，孩子们都已入睡，城堡彻底沉寂，一间宿舍的门口响起轻微的滋啦声。
温妮睁开眼，看了看室友的方向，轻手轻脚地下床开门。
“东西呢？”门外的人说。
温妮为难地低着头：“我没找到……”
“你每天和她混在一起，连一篇论文都找不到？有点用吧温妮，你想这样一辈子不被麦克米兰叔叔承认吗？”
“……我、我真的没找到，丢了一次论文之后，她一直都很警惕……”温妮慌忙解释。
那人显然不想听她的辩解：“别为你的无能找借口！”
温妮的嘴唇颤抖着：“换、换一种……艾福瑞小姐，总是用同一种方式，她会发现的……”
“温妮啊温妮。”艾福瑞掐住温妮的手腕，“我怎么觉得是你故意不想找呢？给你十分钟，当着我的面去找，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的猫头鹰什么时候就出门旅行了。”
艾福瑞的力气很大，温妮的胳膊被勒出一圈青色，她吃痛低呼：“我、我去找……”
宿舍不大，温妮很快就找完了，没发现论文的踪迹。
艾福瑞不满地咋舌。
“拿到了没有？”帕金森也过来了，小声问。
“这个废物，连论文在哪里都不知道。”艾福瑞往宿舍内扫视。
温妮刚刚找得很细，除了菲奥娜的床边上，什么地方都找过。
“她随身带着吗？”帕金森说。
艾福瑞觉得很有道理，走进宿舍，目标是菲奥娜的床。
“会吵醒她的……”温妮连忙阻止。
艾福瑞嫌恶地推开温妮：“我没你那么蠢。”
温妮心头直跳，脑子里面也是一片空白。
叫醒菲奥娜吗？不、不行！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现在的情况？
没有任何留给温妮思考的余地，艾福瑞已经一眼看见了长袍口袋里的羊皮纸卷。
她抽出来轻轻打开一截，毫无疑问，正是菲奥娜的草药论文。
艾福瑞重新卷起来，怒瞪温妮：“真是个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要我自己来。”
艾福瑞和帕金森带着胜利的成果扬长而去。
“明天一早就要交论文，我看她这次拿什么资本赶工。”艾福瑞想想明天可能会出现的画面，就觉得浑身舒畅，抛起手里的羊皮纸，再稳稳接住：“教授们的宠儿？她也是个废物。”
“呵呵呵呵。”帕金森附和着狞笑。
温妮摇摇晃晃地关上门，走到菲奥娜床边，她睡得很沉，没有被刚刚的闹剧吵醒。
温妮很想哭，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抢回来吗？她不敢，她也做不到。
把菲奥娜叫起来重新写论文……哈，她在开什么玩笑。
温妮蹲在菲奥娜的床边，无声啜泣。
*
菲奥娜今天醒来得有些晚，急忙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必须要立刻赶去礼堂，随便拿点什么，边去教室的路上边吃。
她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温妮还坐在书桌前发愣。
“温妮，出门了。”菲奥娜提醒。
温妮如梦初醒，匆匆收拾桌面的东西，跟在菲奥娜的身后，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我好了。”
菲奥娜点点温妮的黑眼圈：“你昨晚没睡？”
“睡、睡了。”温妮眼眶微红，飞快低头：“我们快走吧。”
两个人的脚下像是装了轮子，马不停蹄地跑到这里，又跑到那里，在上课时间之前，气喘吁吁地赶到上草药课的温室。
温妮的脸色很难看，一晚上没有睡觉，加上刚刚的剧烈运动，她脸色惨白，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昏倒。
斯普劳特教授发现温妮的情况，关心地询问：“麦米兰小姐，你看起来需要去医务室。”
“不，不用。”温妮从喉咙里挤出回答。
菲奥娜站在属于自己那盆白鲜面前，认真修剪枝叶，观察它的状态。
温妮坚决不去医务室，斯普劳特教授也不勉强，让菲奥娜在旁留意着，有情况立刻通知她。
“我觉得你需要去医务室。”菲奥娜开始写笔记，没有抬头，突然说。
温妮鼻尖一酸，“我……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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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菲奥娜。”
“嗯？”菲奥娜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温妮不敢和菲奥娜对视，眼睛几乎粘在白鲜幼苗身上。
“我昨晚借阅了你的论文，那时候太晚了就没有叫醒你，待会儿我帮你一起交上去，没有提前和你说，对、对不起。”
这是温妮想了一晚上想出来的办法，昨晚她努力学着菲奥娜的字迹，再写一篇论文出来，帮菲奥娜交上去。
“哦……”菲奥娜不甚在意，笑着说：“昨晚问你要不要看，你还拒绝呢。”
“后、后来又想看了，你的论文一向写得好。”
草药课结束，温妮并没有出现昏倒的情况，学生们需要在离开温室前提交论文，温妮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两份论文，偷偷看了一眼菲奥娜，心跳得极快。
如果菲奥娜想看一眼论文，她肯定就暴露了。
要快一点去交才行！
“温妮，等一下。”菲奥娜摘下防护手套，叫住温妮。
“怎么了？”温妮挤出一个笑。
“我的论文是哪一篇？”菲奥娜问。
温妮险些直接昏过去，在菲奥娜的目光下，不得不挑出她帮菲奥娜写的那一份，“你要检查吗？”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菲奥娜伸手拿走，随后从长袍口袋掏出一卷羊皮纸递给温妮：“交这个。”
温妮的脑子轰的炸开，不敢去接那卷羊皮纸，好像是什么可怕的黑魔法物件。
菲奥娜挑眉：“怎么了？”
“你重新……重新写过了？”温妮哆嗦着问。
菲奥娜没有回答，依旧笑着塞进她手里：“去吧，你不是想去魁地奇球场吗，抓紧时间。”
温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提交的论文，看见艾福瑞不敢相信的表情时，也依旧一片空白，她回到菲奥娜身边，看菲奥娜简单收拾好东西。
“不过，去魁地奇球场之前，我们先去医务室吧。”菲奥娜说。
“……啊？哦。”
菲奥娜看了远处艾福瑞一眼，抬手理了下额前的碎发，朝她们微微一笑。
艾福瑞气得指着菲奥娜的背影发抖，“她还敢挑衅我！不对，她哪来的论文上交！”
“她赶完论文才来的？”帕金森不敢置信地说。
“怎么可能，那可是五英寸的论文！”艾福瑞摔掉防护手套，“她的论文呢！”
博克一直带着呢，拿出来递给艾福瑞。
艾福瑞粗暴地扯开羊皮纸。
她昨晚没有看错，确实是菲奥娜的字迹以及草药论文的内容。
但是几行过后，下面一片空白，全部打开，中央写着一行字：
日安，艾福瑞小姐。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真是，唉……蠢货啊。
艾福瑞的面容彻底扭曲，将羊皮纸撕得粉碎，再狠狠地踩上那堆废屑，仿佛在碾着刚刚菲奥娜离开时留下的那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