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尸体说话了,尸体说话了!鬼啊!”
“你们不要害怕,我们不是鬼,我们也是西理人。”阿宁和暗香连忙上前将棺材中二人扶出来,刘娘子和齐焱理了理头发,露出一整张脸来,原来她竟是将脸用胭脂涂白,脸颊两侧仍旧是正常肤色,看上去就没有那般可怕了。
“你们……”百姓们面面相觑,眼中仍旧有些害怕。
“这不是火药坊的刘娘子吗?我早年离开西理前曾见过她,那时她还是西理城中火药坊中唯一的女百工。”有百姓认出了刘娘子,惊呼道,这也算明了刘娘子的身份。
“是,我和这孩子都是火药坊的百工,也是这西理城最后的活口。这孩子的父母和我的亲人不是被南朝军害死的,是被他,稚蛮的大将军,下令杀害了!”刘娘子转眸怒指稚蛮将军。
稚蛮将军被指,先是吓了一跳,后来他后知后觉这刘娘子不是鬼,他仔细看着刘娘子,目光渐渐聚焦:“你、你们真的不是鬼?”
“我真恨我们不是鬼!若我们是鬼,早将你这恶人拖入地狱了,哪里还容得了你在这里颠倒黑白!”刘娘子恨道。
稚蛮将军松了口气。
他连忙爬起来:“不是鬼,不是鬼,我就说了,这世界上没有鬼,哈哈哈,这世界上没有鬼!原来只是你们在搞鬼!哈哈哈……”
“你们真是疯了,居然把自己的婚礼搞成这种鬼样子,哈哈哈,没有鬼,没有鬼……”
稚蛮将军又哭又笑,有种劫后余生的滋味。
纷纷扬扬的红雨刚刚下完,地上喜庆一片。
李熙望着这乌黑的天,白绸围聚的顶,眼中微微泛起涟漪。
“原本这就是一个局,不过,有句话你说得不对。”
“什么?”稚蛮将军笑意稍止。
李熙转眸看向他,头顶是白绸飞扬,脚下是红绸一片:“这是一场最好的婚礼,也有这世上最好的贺礼。”
方临煦垂眸望着她微微荡漾的发饰,那里,漂亮的金色镂空蝴蝶随风起舞,美丽至极。
方临煦握紧了她的手:“我要给你最清白的婚礼。”
“你做到了。”李熙道。
方临煦唇微微上扬:“是的,我做到了。”
二人相视一笑。
稚蛮将军看得心中火大:“什么清白不清白,故弄玄虚!”
李熙看向稚蛮将军:“起码现在有人已经知道西理的真相。”
李熙意有所指地扫了眼他身后的百姓。
百姓们义愤填膺:“将军!怎么会是您?您怎么能屠城?”
“您为什么要杀我们自己的同伴,将军?”
“他是恶人,他才是恶人!”
事情败露,稚蛮将军注定要遭受千夫所指,而今日之后,真相大白,无人再敢将西理城脏水泼到他们身上。
“你带这些百姓来是为了坐实我们的罪名,却没想到他们见证了你的罪恶。”李熙冷漠地看着他,说道。
稚蛮将军转身,那些他带来的百姓对他指指点点,他们表情不解,愤怒,仇视,仿佛他是这里的罪人。
稚蛮将军阴恻恻笑了起来:“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本将军?西理是稚蛮的西理,既然它不再属于稚蛮,那毁了又何妨?总比拱手相让给敌人,损我肥敌得好!我是为了稚蛮,我无罪!”
百姓们被他嘶吼声震住,随即眼中露出恐惧。
“中原有句话,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如今是青天白日,你若觉得自己无罪你怕什么冤魂!”齐焱稚嫩地声音穿插而过,他的声音虽然稚嫩,虽然不大,但是却格外坚定清晰。
稚蛮将军猛然看向齐焱,对上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他不禁冷笑:“中原中原,你是西理人,信什么中原话,你个小叛徒。”
“我不是叛徒,你才是,你杀了自己的同胞,你枉为稚蛮人!”齐焱眼眶微红。
“你处心积虑嫁祸南朝,但假的毕竟是假的,终究有一日会真相大白。要遭受千夫所指的人,是你。”李熙接过齐焱的话,说道,将稚蛮将军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
稚蛮将军脸色一变,但很快,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表情轻松起来,还有闲心理了理自己被捣乱的头发:“那又如何?”
李熙微微眯起了眼睛。
脸皮可真够厚的。
“只要他们死了,就没人知道我屠城之事,不是吗?”
他边说着边拔出长剑,一下对准了他带来的那些百姓,吓得百姓们直直退后一步。
“将、将军,您要做、做什么?”
稚蛮将军一步步逼近:“原本想让你们死在南朝人手里,为我稚蛮起兵做借口,那时,我稚蛮为弱,南朝为强,我稚蛮为善,南朝为恶,必然是民心所向,天下支持,没想到居然被人耍了一顿。最后还是要本将军动手。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们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西理城是我下令屠杀的,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们死在谁的手中。为了稚蛮,你们安心去死吧,也别怪我心狠,谁叫你们是稚蛮的子民,天生就该为稚蛮牺牲!”
稚蛮将军理直气壮,刀剑一侧,发出锋利的光芒。
“不,将军,您在开玩笑吧?”他们笑不出来,却仍旧挤出一个笑容,似乎想要让自己的将军心软。
可是,稚蛮的将军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边笑着边一步一步走近他们,如同地狱使者一般。
“呵呵呵……要怪就怪你们知道得太多。”
他已经走近那些人,抬手,将剑指向他们。
百姓们紧张惶恐不已,下意识转身就要逃走。
稚蛮将军伸脚一勾,将地上的红绸勾起,再运气一扫,红绸如绳索一般飞出缠绕上几人的腰或脚踝,将他们无情地拉扯回来。
那几人生生摔在地上,有的甚至磕了满头的鲜血,稚蛮将军也无一丝同怜悯和愧疚,只是挥刀的手速更快了。
“不,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将军!”
百姓们满眼绝望。
“不要怕,我会很快的,不会让你们感受到长久的痛苦……”稚蛮将军勾了勾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来。
刀光剑影一闪而过,剑身映入百姓们充满恐惧的双眼。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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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瞪着眼睛乞求地望着稚蛮的将军,等待着早已注定的结局,哪怕他们还有一丝希望。
手起刀落。
“砰——”
一阵火光瞬发。
那铮亮的光芒让极度恐惧的百姓们睁开眼睛,剑刃在他们面前冒火,让他们更加害怕,一个后仰摔在地上,可紧接着,他们就看见那把横在自己脖颈上的锋利长剑骤然断裂,掉落。
他们僵着脖子转头,只见一把银枪深入地里,散发着幽幽寒光。
有人救了他们?
百姓们纷纷看向远处。
红衣的男子仍旧站在原地,眼神平静却隐约透露着寒意,如那把银枪一样。
他唇微动,声音冷冽:“谁允许你在我大喜的日子动剑的,嗯?”
尾音上挑,嚣张至极。
稚蛮将军愣愣望着自己只剩下剑柄的剑,五指蜷缩起来,似乎在重新掂量这剑的份量。
剑,断了。
他意识到这点,回望方临煦,方临煦斜睨着他,表情淡淡的,就像是在看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蠢货似的。
他表情有些难堪:“方将军,我只是在管教自己的百姓,似乎不关你的事吧。”
百姓们闻言,看了看稚蛮将军,又看了看方临煦,立马明白自己能活下来靠的是谁,他们果断抛弃稚蛮将军就往方临煦身边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们,他要杀人灭口,我们会给你们作证的,我们能帮上忙的!”
直接被打脸,稚蛮将军脸色更加难看:“一群叛徒!你们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你们是稚蛮人,居然没骨气到向南朝人求饶,果然,你们就该死!”
他怒从心起,举剑就要杀向几人。
可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剑已断,挥过去也只能挨着那几人的衣边,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人跑到对面去。
一时间,似乎所有人都在和他作对。
他当机立断去抓方临煦的银枪,想用银枪杀了这些人。
李熙见状,手指一勾,银枪便恰好从他手中溜走,飞回了李熙手中,李熙伸手一握,沉甸甸的银枪乖巧地躺在在她手中,她转眸看向方临煦,默默将银枪还给了他。
方临煦愣了愣,随即忍不住勾了唇。
方临煦握住银枪,看向稚蛮将军:“他们选择了我,现在,他们是我的百姓,我就有资格管。”
“那你就试试看!”稚蛮将军眼神一沉,抽出腰间两把剑,撞了上去。
方临煦唇边弧度不变:“夫人,大喜之日可否见血?”
李熙抬眸,他温柔地望着她,哪怕敌人将近,他目光不移,情深至此。
李熙眸光微动:“可以血祭亡灵,可以血明清白,但,你不可受伤,不可见血。”
他笑容扩大:“遵命。”
随后,利利慕沙就看见府邸大门“砰”一声利落关上,片刻后,又倏然敞开。
只是,敞开时,地上多了一具流血的尸体。
而身着红衣的男子与女子,一前一后站着,手中由红白相间的绸缎相连,那火红的红花高高昂头,露出花蕊一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