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城门快被撞破了!咱们的人撑不了多久了啊!”
稚蛮将军的副将拉着稚蛮将军,苦口婆心道:“将军,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稚蛮将军满脸络腮胡子遮挡住了他的表情,只能从眼神看出他此刻的不甘心。
“将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稚蛮将军回头一望,百姓们纷纷逃窜,有的逃不了了的便将自己锁在家里,连窗户都落下了锁。
繁华的西理城如今竟成了这个鬼样子。
将军思忖片刻,南朝军队不停地撞着城门,“通通通”地震得整条护城墙都在发颤。
“将军!”副将边望边再次高声提醒。
将军眼神一沉,眼中闪过杀气:“西理城有家火药坊擅作火药,绝不能落入敌军手中。”
副将心中一惊:“将军的意思是……”
“屠城!”
“尽快。”
副将瞠目,刚想劝阻,可想起自家将军一贯的作风,又生生忍了下来,只是惶恐不安道:“若、若是被其他百姓知道,咱们会遗臭万年的啊!”
“这不是南朝要打进来了吗,就说是他们干的好了。呵,相比咱们屠城,敌军攻入西理城屠尽敌国百姓不更令人信服?”稚蛮将军看向城下,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副将闻言打了个冷颤。
“快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稚蛮将军厉声说道,那目光仿佛含了刺儿一般。
副将无法,只能照做,匆匆就吩咐下去。
李熙和方临煦兵临城下,等着将士们撞开城门,爬上城墙,占领西理。
就在此时,他们突然看见站在护城墙上的稚蛮将军及其副将匆匆离去。
“有些不对劲。”李熙当即道。
李副将经验丰富,见状就明白了一切,说道:“他们这是要弃城而逃了。稚蛮人就这个德行,见势不对就想跑,这个将军更是跑得快,连城门都没破就跑了,呵,有这种酒囊饭袋,稚蛮亡国也是迟早的事。”
李副将话中不无讽刺。
李熙微微颔首:“看来这场战争终于要到结尾了。”
“进城之后,禁止任何人欺辱百姓,强抢民女和财宝,违者,杀无赦!”方临煦一声令下。
“是!”将士们高声疾呼,并无不满。从将士们的态度就可见方临煦平日治军之严。
突然,李熙听见一声惨叫,她左右看了看,稚蛮军已尽成俘虏,反抗者也早已伏诛,此番外面倒是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还没燃尽的硝烟继续弥漫。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李副将疑惑。
方临煦却骤然蹙紧了眉头:“的确不对劲。”
惨叫声越发凄厉,李熙抬眸越过那高高的城墙,仔细一听,脸色大变:“惨叫声是从城里传来的!”
方临煦与稚蛮缠斗已久自然知道他们的尿性,闻言,似想到某个可能性,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撞开城门!”
他厉声命令道。
将士们越发用力,有的甚至用身体去撞,才撞开了那厚重的城门。
城门轰然倒塌,掀起一阵尘烟。
黄沙弥漫,呛得将士们直咳嗽,李熙却怔怔愣在原地。
城门里早已不见稚蛮的将士,却能看见地上堆满的尸体。
那些尸体没有穿上战甲,甚至连兵器都没有。他们仅穿着破旧缝了补丁的麻布衣,麻布衣胸口是红红的窟窿眼。
李熙看见他们僵硬在脸上不会再变化的表情,一个个仓皇失措,瞪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离得近的,李熙还能瞧见他们身下压着的孩子,可惜孩子也与他们一样,脖子或胸前都留下一个个窟窿。
目光再放远些,便是沙地上涓涓流来的小河,只不过那小河的颜色是鲜艳的红色而已。
马蹄声落在原地,僵持了许久许久。
“那群畜生,竟然连自己的百姓都不放过,他们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唾骂吗?”哪怕死的不是南朝百姓,李副将也仍旧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们不会被天下人唾骂。”方临煦说道。
李副将转头看向方临煦:“为何?”
“因为要被唾骂的,是我们。”李熙接着方临煦的话道。
方临煦看向她,二人相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无奈。
“谁会相信稚蛮撤军竟然屠城,屠的还是自己的城,他们只会觉得是我们南朝攻下了西理城并大肆屠杀百姓,所以遭受谩骂的应该是我们。”李熙解释道。
“卑鄙!”
“是卑鄙,卑鄙至极。”
“他们已不是第一次耍这种手段了,当年坑杀稚蛮军一事就是他们栽赃陷害我们的,那时我们虽取得了胜利,可也被人诟病。”李副将想起那段时日嘴里都觉得苦,明明兄弟们累死累活打了胜仗回来后没想到还过得那么憋屈,真是王八烂壳——鳖躯坏了。
“他们走得匆忙,不可能杀得掉所有人,派人去找,说不定能救下活口。”李熙建议道。
“是。”
于是将士们便纷纷散开去寻人。
“砰——”
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看去,只见天边一阵艳红,紧接着便升起了滚滚黑烟,浓重的硫磺味儿扑面而来,随即又是两侧发出爆炸声,将整座城池染成红色,硫磺浓烟彻底席卷全城。
“听说西理城有家火药坊很有名,不会是那家火药坊炸了吧?”不知谁这样说了一句,李熙和方临煦相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不妙。
“李副将,你去疏散将士,让他们不要再往深处走。”方临煦说道。
李副将点头应是。
李熙望着天边,思忖片刻:“应该不必担心。稚蛮军临走前连百姓都不放过,怎么会将火药坊留给我们,那动静估计是稚蛮军临走前搞出来的销毁火药坊的动静,至于火药,他们应该都转移走了,不然不可能才这点儿爆炸声。”
说完似乎怕方临煦不信,她想了想,道:“我先去看看,兴许还能救下一批百姓。”
她扬起长鞭就要飞出去。
方临煦却一跃骑到她马上,李熙一愣,不解地看向他。
方临煦微微一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我和你一起去,若有危险,还能替你挡挡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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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晦气话。本来他们就说完克夫,你若死了,不当真坐实了我这名头吗?”李熙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方临煦轻笑:“我命硬。”
李熙还想说什么,方临煦已抬手半环住她,接过她手中的缰绳,李熙都能感觉到他胸前战甲的温度,她身体一僵,颇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
“别动。”男子低沉地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她们离得太近,近到他温热的呼吸都喷薄在她耳尖,让她耳朵痒痒的,不自觉就红了个透彻。
“你说别动就别动,我有这么听话?”李熙轻声嘀咕,还颇有些不服气。
“呵,那你动了试试。”方临煦嗓音更哑。
李熙不信邪又挣扎了会儿,还刻意用肩膀撞了方临煦一下,就当是挑衅。
方临煦却眼神沉了沉,幽深得跟黑夜似的。
“呵。”
“如何?”李熙挑眉,颇为得意。
却不想,突然,自己的耳朵传来一阵湿热,李熙猛然僵住,她全身僵硬,不可置信:“你你你……”
他他他……他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咬她的耳朵!
“你是狗吗?”李熙不可置信道。
方临煦面无表情:“汪。”
李熙瞪大了眼睛。
稍等,这真不是在做梦?
她不由得暗暗揪了自己一把:嘶……好疼。
还真不是梦!所以,方临煦真在学狗叫?
天啊!
李熙一脸惊悚!
“再动,就不止咬你耳朵了。”方临煦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你声音怎么……”李熙声音一滞,突然明白过来。
她脸微红,整个人安分了,也彻底服气了。
“走吧……”她嗫嚅道。
“乖”,方临煦回道。
李熙:“……”
随着一声“驾”,二人便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你们将军呢?”驿使匆匆追来,也只看见二人离去的背影。
“驿使您怎么来了?深处发生爆炸,将军进去查看了。”李副将回道。
“爆炸?”驿使闻言立马停住了脚步,他看着染红的天,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他想了想,眼珠子一转:“陛下得知将军打了胜仗十分欣慰,本想诏将军回明康为将军主持婚礼以示恩典,但转念一想,西理事务繁多,将军恐不得空,便差我来见证将军成亲之礼,顺道送来贺礼。”
“成亲?现在?”李副将不可思议。
“这是陛下的命令。”
李副将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遵命。”
驿使交完松了口气,忙转身就要走,李副将伸手拉下他:“驿使舟车劳顿,不在这西理休息一晚再走?”
驿使讪讪一笑:“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去整理整理贺礼,明日再入城,再入城!”说完像是生怕被人留下似的,一溜烟儿跑了。
李副将嗤笑道:“贪生怕死的怂样儿。”
说完他又担忧地看向离开的二人。
陛下是存心不让他们好过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成亲,不得被老百姓的唾沫呛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