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证明,我能替你摆平一切。”
沧白藏的话仍旧萦绕在李熙耳边,好似再大的风都吹散不开。不过还好,今夜的寒风够凛冽和冰凉,呼呼往里灌着,吹得她脑门生疼,也让她保持着清醒和理智。
她不是不信任沧白藏,只是男人的信任来得太容易也太容易失去,她不是那种能依靠别人帮助活下来的人,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让她没有存在的实感。
她正想着,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只听嘎吱一声,门开了又被极快合上。
李熙适时拉上窗户,才回头看她:“如何?”
阿宁小碎步走过来,凑近李熙才敢说道:“各房都没什么动静,可是属下总觉得没什么动静反而更可疑。”
李熙勾了勾唇,看阿宁的目光有些惊讶,这丫头如今也学聪明了?
“哦?”
阿宁道:“今日您闹得这么凶,把那些老爷夫人的气得够呛,他们回到房里肯定会编排您的,可是我们的人跟了一天,没听说哪个房里传来吵闹声,再怎么那老夫人也不该这么安静,事出反常,必有人要作妖!”
“也许是被沧白藏的话吓着了,不敢造次了也说不定。”李熙挑了挑眉,故意道。
阿宁犹豫了一下:“倒也有可能。属下打听过了,这沧家看似华贵实则早已腐烂,里面的蛆虫不知道有多少呢。听说这沧家曾经差点儿就衰败了,若非大房出了两只金凤凰,沧白藏沧大人和皇后娘娘沧白月,才勉强将门第撑起,老夫人自然不敢得罪沧大人……不过属下还听见一些趣事要和您说道说道呢!”
“嗯?看你这眉开眼笑的模样,这事情肯定很有趣。”李熙见她又重回俏皮模样,心中很是欣慰。
阿宁弯了弯眉:“那老夫人不是沧大人祖父的原配,也不是继室,她啊,是外室成妻,真正的山鸡装凤凰,虽说为了堵住这桩事,她赶走了不少人,但府邸中总有好事的人,八卦的嘴,哪里堵得住。”
“外室成妻?”李熙轻喃这几个字,怪不得她总觉得那老夫人不像什么大家闺秀,原来还真不是。
“而且您还想不到,那看上去事事孝顺的沧大老爷并非这老夫人的亲子,而是原配老夫人的孩子,剩下两房才是现在那老夫人所生,可惜山鸡就是山鸡,怎么也生不出凤凰蛋。”阿宁极尽嘲讽。
李熙陡然一愣,才想起她问沧白藏的时候,沧白藏说的那一些话,他说他的祖母早就死了,原来他不是说笑的。
“怪不得沧白藏会说那样的话……”
“要我说,那沧大老爷也是个奇葩,对个外人巴心巴肠的,不过那沧大老爷也不是个好东西,原本都官拜正二品了,却因为宠妾灭妻将原本的大好前途全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过这沧家的男人是不是有病,那老祖父是,沧大老爷是,沧三老爷也是,跟外室杠上了,像是不搞出个外室来就不是沧家人一样……一家子奇葩,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您说,沧大人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阿宁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缓缓道来,最后惊讶地总结了一下,表情变得十分一言难尽。
李熙闻言晃了晃心神,她看向古灵精怪的阿宁,轻轻抬手敲在她脑门儿上:“好啦,说事就说事,怎么还猜测上了。沧大人如今对咱们不错,咱们别乱想,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哪怕他当真养了外室和小妾,又和咱们有什么干系?”
“哎呀,头疼,您力气用得太大啦!”阿宁捂着脑袋,瘪了嘴。
“你啊,我都没用劲儿,尽耍宝,不知道和谁学的。”李熙无奈失笑。
“还能和谁,当然是和……”阿宁下意识说道,可等她的脑子追上嘴,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她捂着头,闷闷道:“和阿秀姐学的。”
李熙身形一僵。
她望着阿宁,脸上的笑也如她一般渐渐消失了。
这吃人的明康将她的阿秀吃掉了。
李熙每次想起来都很后悔,她为何非要那两间铺子,又为何非得带刘秀来明康,若不要,若不来,她是否就能保护好她的阿秀,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阿宁看着李熙的眼眸一点点黯淡下来,心中掀起了无尽的懊悔:“瞧我,总说这些做什么,最后能陪伴在您身边,能帮到您,她肯定比任何人都开心,她常常说,她最喜欢您了呢!”
李熙苦笑道:“可惜,我终究没有保护好她。”
“可是您做得已经够多了!是您将我们从山里拉出来,给了我们一切,不止是阿秀姐,我们都早已做好为了您赴死的准备,我们都不需要您的保护,我们想做的只是保护您!”阿宁急忙道。
李熙看着阿宁着急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县主,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但是您让我们盯着的朱氏兄弟,有动静了。”窗外,一道细碎、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
李熙转身推开窗,窗外空无一人,声音却不断:“他们连夜进了京兆府,不知道要做什么。”
这是李熙借嫁妆之名带进来的三位得力女将之一,孙来的徒弟,暗香。
“这两个人敢去京兆府,恐怕是上面有人打点,要准备跟我抢铺子了。”李熙倒是看得很清楚。
“看来,明日我得去一趟桃源乡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暗香不再说话,听动静似乎已经离去。
就在此时,好巧不巧,突然有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脸色惨白:“县主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熙和阿宁对视一眼。
阿宁小声道:“这姑娘是沧家分给您的丫鬟,叫小荷,不是咱们自己人。”
李熙便知道怎么应付了。
名为小荷的姑娘猛地一把推开房门,脸上汗如雨下,可见的确是很着急了。
“县、县主……”她喘得厉害,话断断续续练不成一个句子。
李熙微微一笑,将桌面上的茶递给她:“小荷是吧,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小荷看见茶,感激地对李熙点头,将茶一饮而尽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就急忙道:“县主,真的出大事了,表小姐和少爷现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眼看着就要熄灯就寝了!您快去捉奸吧!”
“捉……奸?”李熙脑子顿了一下。
谁?
沧白藏和康若音?
“砰”地一声,桌角瞬间被拍个粉碎,当然,不是李熙的手笔。
李熙被这响声唤回神智,缓缓看向了桌角。
阿宁紧握成拳,那掰下来的桌下瞬间变成粉末,阿宁怒不可遏:“我就知道,这沧家的狗男人就是靠不住!”
李熙:“……”
*
夜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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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深了,沧白藏仍旧坐在书房处理政务,虽说他成亲后,陛下允他休沐几日,陪陪新婚妻子,但是无奈的是,妻子并不需要他陪。
沧白藏望着天上弯弯的月亮,眸光顺着那银辉落下,落到那清浅的小池塘中。
小小的一方池塘能盛放弯月,可他的月亮何时才能够走下高空?
沧白藏觉得嘴里苦涩万分。
但是他总是告诉自己,再等等就好了,时间能改变一切。
他微微叹息,又埋头投入正事之中。
“噔噔噔……”
忽然,房门被敲响,沧白藏头也没抬随意应道:“进来。”
来人默不作声地悄悄走来,又悄悄将门合上,外面锁扣落下。
她将手中的参汤轻轻放在桌面上,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
沧白藏在书房处理正事时严令任何人打扰,但是若夜深了,也有和汤提神的习惯,所以他当来人的影子落到地上,他仅瞥了一眼并未在意,自顾自饮了口参汤。
“今日的参汤不错,给少夫人送去没?”沧白藏下意识道。
“多谢表兄夸赞。”少女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她努力让自己忽视后面那一句。
沧白藏这才抬起头看向来人:“怎么是你?沧九呢?”
康若音见他看来、脸色微红,她今日里穿一件露腰短衣,十分贴身,可见腰间曲线,下身长裙垂落,仅系一浅蓝色腰带,微勾便可落下,一袭单薄的纱衣披在肩膀,若隐若现,勾人心弦。
“沧九今日不适,外祖母派阿音来给表兄送汤……”
“出去。”康若音话还没说完,沧白藏就道,声音极度冷漠。
康若音脸色一白,她咬紧了唇,那清丽的容颜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表兄,阿音……”
可惜眼前的男人丝毫不解风情,他眸光沉沉,看她的眼神跟看石头没什么两样:“出去,别让我说第三次。”
康若音心中极度羞愤,可是她没有离开,她在等。
不过片刻,沧白藏的脸色便变了,他突然一抖,只觉得身上如烈火焚烧一般,一股邪火直冲下路,让他猛然弓起身来。
沧白藏没有这种经历,可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这种手段。
沧白藏目光如鹰隼般刺向康若音:“你在汤里下了什么?”
时机到了!
她早在进了这扇门后就没有回头路!
康若音一咬牙,微微脱下肩膀的轻纱,缓缓走近沧白藏,她肌肤雪白,泪眼朦胧,十分柔弱却恰好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她俯身,雪白的肌肤轻轻蹭在沧白藏肩膀:“表兄,阿音心悦你……”
“来人!”沧白藏大喊了一声。
康若音垂眸:“表兄,今夜这书房,除了阿音,再不烩有第三个人了。”
这是……威胁?
他竟被人威胁了?
但让沧白藏更生气的是,他居然在自己的房中被别人暗算了!真行,他这些长辈可真行!
沧白藏咬牙切齿:“康若音,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康若音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环住沧白藏,她垂下头:“表兄,阿音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醒。”
她的眼角一颗热泪悄然落下,静静隐没在地上。
她不后悔,也绝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