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此一遭,胡乩是半分也不觉着意外,他在决定将橠白掳走的那一刻便料到了若是橠白不为所动,他大抵便会是这种结果,橠玦那般宝贝着自己这个妹妹,是断不会饶了他的。
可他实在是太想要橠白了,索性也便兵行险招了。
当下他没敢还手,只盼着橠玦快些消气,他还有进一步的谋划……
这谋划,也不算是他临时起意了,狐狸行事,一贯是走一步看三步的。
橠玦警告罢了,抓着胡乩的衣襟奋力一搡,就此打算扬长而去。
对待胡乩这种畜生玩意儿就得用畜生的招儿,弱肉强食、欺软怕硬,打怕了便是了,讲人间的仁义道德可是白费,这些,橠玦一早便领略过了。
见橠玦要走,胡乩却出人意料的出言道:“慢着!”
橠玦眉毛一横:“如何?挨打没够?”
胡乩被吓的一抖,连忙道:“非也非也!”
橠玦一听,火冒三丈,扬起拳头:“那你唤我作甚?”
胡乩下意识的抬手一挡:“此事是我错,可你若要我就此放弃橠白,那也是不能够!”
橠玦横眉竖目,手上的拳头操持着随时落下的姿势:“你还敢再来?”
“哎哎哎!”胡乩连连求饶:“此事是我有欠妥当,可是实在是相思难耐方才出此下策,不过我毕竟也未曾真的对令妹做下什么……”
“……”橠玦不语,暂且听着。
“可是……”胡乩开口道,语气硬气了几分:“可是我对橠橠的喜爱比山高比海深,我是绝不可能就此罢手的!”
听他如此言说,橠玦气愤不已,已然预备好的拳头砰的一声命中胡乩另一只尚且完好的眼,直打的那胡乩瞬间便成了猫熊一只。
接着,橠玦又将那胡乩打了一通,然而那胡乩却是一反常态,开始抵挡了起来。
橠玦一见他竟然还敢抵抗,心中的怒气更甚,继续加大了力度,招招直击胡乩命门。
胡乩的修为不低,虽是不及橠玦,但对打下来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一壁抵挡,一壁似是立誓一般的说道:“凭什么只有那凡人能喜欢橠橠?我就不行!”
橠玦暂且停下了一招:“因为他并未曾大言不惭的出言要买橠橠!”
言罢,他又是一招打了过去。
胡乩抵挡着,再次开口道:“方才你对我的一顿好打,已是偿还了我此番掳走了橠橠一事,现下我还手,已是与此事无关!你若想就此让我对橠橠罢手,那定是不能够的!”
橠玦不语,只是一味地出招,又三两下之后将胡乩堵在了墙角。
胡乩抵挡着橠玦的招式,费力道:“我向你保证,诸如此事,我绝不敢再犯!”
闻言,橠玦手上的压迫微松了松,就听胡乩继续道:“可是喜欢橠橠也是我的权利,今后,我要与那凡人公平竞争!若是橠橠回心转意愿意跟我,你也是不能再阻拦的!”
听得此言,橠玦脑中忆起了橠白平日里与陆归舟难舍难分的恩爱样子,嗤笑一声道:“白日做梦!”
胡乩道:“即便是梦,我也有做的权利!”
橠玦懒得再与他废话,警告道:“我奉劝你早日滚出竹远县,否则,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胡乩不语,只笑了笑,一百年了,橠玦这副护犊子的模样是一点都没变,遥想当年,他便是如此这般,将祈绵山上那些觊觎橠白的精怪统统赶走。
橠玦不想杀生,所以只是赶走。
如今对着胡乩,也是想要如此。
但奈何胡乩难缠的很,无论橠玦如何威逼,他就是不肯走,说甚都要与陆归舟公平竞争……
橠白听到此处,已是目瞪口呆。
橠玦说到此处,便顿了下来,不再言语。
橠白见他不语,有些急切道:“那……那后来呢?”
橠玦说的口干舌燥,执起茶盏来抿了一口茶水,而后道:“后来我就回来了。”
“……”橠白讶然了片刻,继而又道:“那……那之后怎么办?”
橠玦道:“也只能这样了,不然……”言说到此处,橠玦顿了顿,犹豫道:“杀……杀了他?”
橠白顿时汗毛炸起,忙不迭便道:“我……我不敢……”
橠玦也顿时丧了气,言说道:“我也不敢……”
这兄妹二人身为草木精灵,自然是缺乏那些身为兽类的杀伐之气的,即便是不会做那任人欺凌的,但也绝不是能先下手害命的。
此事胡乩不对在先,可若就此下手把他杀了,他兄妹二人也是真真的不敢……
沉默了片刻,橠玦道:“也只能就这样子了,他既忌惮着我,那我不走便是。”
橠白听罢,又道:“那……那要如何编排你的家世?”
橠玦忖度了半晌,而后试探道:“就说我要在此处与聂秀成亲,但家中父母不允,就此决裂?这样一来,我便可名正言顺的就在这里了,而后你再与阿舟早些成亲,让他所谓的公平竞争也达成不得,如此,他也许就灰溜溜的走了也未曾可知。”
“不行!”橠白连忙道:“你这样编排,会让聂秀姐姐很难做,她也会自觉有愧,会认为是因为她方才害得你与父母决裂的!这样子她岂非良心不安!不行,绝不行!”
“对哦……”橠玦眉眼间满是失落与心疼:“我真是糊涂,可不能这样子说……”
自责之后,橠玦又陷入了沉思,该如何能给自己合理的编排一个可以长久留在此处的理由呢?一来可以保护自己妹妹,二来自己也可以与聂秀双宿双飞……
“有了!”橠玦蓦的一跃而起,直将橠白吓了一跳,瞠圆了一双星眸,不解道:
“有甚了?”
“我想到如何编排了!”橠白一脸的兴奋,随即道:“我可以编排一个父母突发急病去世的身世,然后我便带着家产搬来竹远县,为了可以与妹妹有个照应!”
橠白沉默了片刻,心中暗暗忖度,这个家世她初见陆归舟的时候也用过,这般编排若他们当真是凡人的话,如此编排父母,可是万万不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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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父母,土生土长,为了权宜如此编排,倒也说得过去。
想罢,橠白颔首道:“嗯,就这样子说吧!”
“嗯!”橠玦随之亦是点了点头,就此敲定了此事,而后兄妹二人仔细的谋划了一番……
待过几日,橠玦便以着要回家将自己与聂秀的事禀明父母,以此为借口,返乡而去,继而偷偷的留在竹远县,暗中护着橠白,待到十天半月之后,他便再次现身,便可以按照先前编排的那番言说了,此后便可光明正大的留在竹远县,既可以保护妹妹,又能抱得美人归!
美哉!美哉!
如此这般敲定了编排事宜,橠白便回房而去,爬上了床,解了施在陆归舟身上的法术,与他一并睡下了。
——————
弹指间,正月已过。
橠白的嫁衣与头冠先后制好。
二月初一那日适逢休沐,陆归舟同橠白一并前往铺面,去拿那嫁衣与头冠。
眼见着嫁人的日子近在咫尺,橠白的步伐都透着雀跃。
陆归舟瞧着她娇俏可爱的模样,满眼的宠溺与疼惜。
竹远县这地方小,橠白的嫁衣与头冠可以称得上是此处迄今为止最为贵重的一次生意了。
这竹远县虽是有孔禄那等略有些家财的人在,但他们是绝不会将钱财用在此处,因而这竹远县的裁缝与工匠皆是近二十年来都不曾接到过这般大的一桩生意了,皆是甚为重视。
且这又是本县县令成婚所需的物件儿,岂有敷衍之理?皆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头冠与嫁衣,做工皆是精细的很。
初春的阳光已然透着暖意,踏着这样的阳光去拿嫁衣与头冠,橠白的心情已是好的一塌糊涂。
先行拿了嫁衣,当下又拿了头冠,皆是顺利的紧,还不到晌午,便已是将这两件事先后完成。
心情如此之好,拿了嫁衣与头冠的橠白自是没那么快的想要回去,且如今又逢休沐之日,焉有不逛一逛的道理?
自首饰铺子里出来,橠白便道:“阿舟,我们到街上去逛一逛可好?”
陆归舟听言,视线自手中装有头冠的锦盒上移到了橠白的面庞上,眼眸之中的柔情登时又多了一分,而后言温柔道:“好,想吃什么?”
“丝瓜烙!”橠白脱口而出,笑的眉眼弯弯。
陆归舟忍不住抬手轻捏了一下她肉肉的腮颊,而后爽快道:“好!”
话音一落,二人便肩并着肩,径自前往食肆去了。
丝瓜络是一道甚为平常的素菜,例如此种菜肴,大多是食肆里做的更为出众些,酒楼里善做荤食,诸如此类的素菜做的反而不尽如人意了。
宋记食肆,竹远县之中一家甚为普通的食肆,虽是开在街边,位置倒不甚显眼。
宋记食肆里的菜肴之中,唯有这丝瓜络是最为出色的,甚至可以担当得起招牌二字。
橠白最爱素菜,在聂秀养伤的那段时日里,陆归舟与橠白几乎吃遍了竹远县里的所有食肆,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