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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太宰小榆:一次特殊委托。

作者:系逸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享誉四方的名侦探偏偏选在魏尔伦现身之际传来消息,这还真是“不凑巧”。


    这是对自己恶意的回礼?


    太宰轻飘飘地想,无视身旁技术人员大汗淋漓的模样,他相当礼貌地扯动唇角以表微笑,随后径直就往门外走去。


    然而拦在门口的那只手纹丝不动,魏尔伦轻笑一声,垂眸望着他,神色自若:“故地重游的感觉如何呢太宰君?怀念过去,忆往昔,想必心情相当愉快吧。”


    话音裹挟着刺骨寒意流淌在空气里,与总控室后现代风格的金属墙壁相互映衬,冷硬的金属光泽折射出幽冷的光,寒意如潮水般漫过全身,令人不寒而栗。闻嗅出弥漫的火药味,技术人员额角的汗珠顺着脖颈滚落,将西服洇出深色痕迹,他现在进退两难,站在这里听着他们交流属实不妥,但出去的通道又被魏尔伦门神一样守得严严实实……这……


    而且,他小心瞥眼太宰。青年面色如常,甚至眼角微弯,扯出兴味弧度,纵使被超越者如此围堵也丝毫不显下风。


    技术人员只觉得这位更是重量级,毕竟对方的嘴被归纳为管制刀具那类。


    他们周身气场如子弹上膛的手枪蓄势待发,又如利刃出鞘的宝刀锋芒毕露,无形威压化作实质,仅仅静默对峙的刹那,空气中便已硝烟弥漫。


    余光点过不远处恨不得将自己融进墙壁来降低存在感的技术员工,视线转回,对着那双泛着不悦涟漪的眼眸,太宰眉梢微扬:“十分有趣喔?叫人想起相~当多的美好回忆呢——比如我们初见的时刻。”


    他指的是集装箱里二人初见,魏尔伦被他欺瞒陷入圈套的情景。


    话音如刀斧落下,近乎瞬间,魏尔伦的眼瞳就眯了起来,他注视着面前气势迫人锐利十足,眉眼丝毫不见阴霾的青年,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太宰突然侧开身,技术人员怔了片刻,心神领会,垂头硬着头皮对魏尔伦道声:“魏尔伦大人、太宰先生,我还有工作,就先行告退了。”


    金发青年像是才注意到这里还有其他人一样,海蓝宝珠子般的眼转向他,随后干脆利落放下支在门框上的手肘,为他让出离开空间。


    技术员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恍若被两只狭路相逢、爪风凛凛的猫锁定的惊惶小鼠,因暂时失去狩猎价值而侥幸获赦,匆忙溜走了,临走前非常贴心地把门关上,把魏尔伦封进总控室。


    为确保器械安全不造就财产损失,他需要一个人来调停,那个人在哪里他并不知道。失去使用核心监控室操作台权限的技术员只能去往各区域的独立监控室去找沈庭榆。


    思及此,两条无形的面条泪挂在面颊,迈步在走廊内的技术员苦不敢言,虽说黑手党就是如此,但真的。


    ……这班儿上的他压力好大。


    *


    在这四年里,魏尔伦和兰波的日子算不上太平,亟待解决的事务太多,且他们的根系都在法国,终有一天要回去面对那些问题,港口黑手党也不过歇脚处。


    身为顶尖谍报员,魏尔伦清楚他们的处境,他和兰波的身体状态太过异常,且和异能强悍的兰波不同,魏尔伦的核心相当脆弱,能解放指令徒手汇集黑洞的日子已然成为过去。


    无论为了研究也好、利用也罢,他们的价值可谓相当的高——很容易成为各方觊觎的焦点。


    折翼鸟儿失去驰骋天际的能力,魏尔伦对此并无多少遗憾,能够和兰波相伴、得到弟妹谅解认同已然满足,唯独叫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的存在成为了他们的束缚和软肋。


    纵使他们能力强悍能够守护自己,也全然不会认为他是累赘,况且以魏尔伦精湛绝伦的体术与出神入化的情报搜集手段,哪怕以平凡之躯也能绽放出超越常人的锋芒,自身就有相当程度的能力……


    可即便如此,他仍无法摆脱内心的桎梏,那份如影随形的愧疚、别扭、焦虑与无所适从,始终在心底翻涌,挥之不去。


    兰波敏锐察觉到后,于一次任务结束回家带了本书,避开魏尔伦细细研读。某次魏尔伦“不经意”地找到被藏在书架里伪装成诗集的书本,顺延折痕小心拆开包壳,露出那本书的真实封面。


    封面印着几个大字:《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指南》


    魏尔伦:……


    他心情复杂地把书包好放回去。


    时间就这样飞逝,他们时不时会去海崖里看看沈庭榆,少女如同步伐永不停歇的旅者终于到达驿站得以安详酣眠,面色平静,身上的裂痕缓慢愈合。


    莫名地,魏尔伦在那一刻有这样的想法:沈庭榆真的还愿意醒过来吗?


    兰波告诉他:要相信小榆。


    两人回到位于港口黑手党内部的休息室,发觉房门外站着一个人。太宰穿着沙色的外衣,衣角和鞋底都沾染泥尘,发丝凌乱,看起来像是刚去完什么地方大兴土木工程,手里还攥着把小铁锹。


    看见他们,太宰笑吟吟,眼眸如枯死腐烂的枫叶般暗沉:「晚上好啊先生们。」


    兰波拦住面色骤然难看的魏尔伦,平和问询:「晚上好,太宰君,难得看你这样狼狈,方便问一下发生了些什么吗?」


    闻言,像是什么易碎的存在被触碰到,太宰的笑容变得很轻:「没什么喔,委托遇到些麻烦而已啦~」


    铁锹“啪嗒”落在地上,太宰一脚把它踢到黑暗深处,优雅侧身,将已经被撬开锁的门礼让给二人,轻快地说:


    「我们来谈谈吧?」


    *


    距离那次谈话已经过了两年,虽未暴露什么,但这两年内兰波和魏尔伦对太宰的警惕心已经到达巅峰,且随着和法方接触加深,周遭监视越来越多,几方面考量,他们鲜少再去看望沈庭榆。


    结果上个月沈庭榆突然联系上他们,告诉他们自己的现状,随后要和魏尔伦谈些事情。


    唇角含笑的女人,周遭环绕着陌生的荧蓝,她弯弯眉眼,语调温和:


    「好久不见,哥,我找到让你可以像以前一样使用异能的办法了。」


    *


    刚从海外和法国政府扯皮结束,和兰波商榷后孤身匆匆回到横滨的魏尔伦盯着面前的人,难以忽视心底那抹违和感。


    “呵,还是你两年前那幅模样叫人顺眼。”


    完全无视这句话,太宰治思索着他来这里的缘由。


    兰波选择孤身留守海外,在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与各方势力斡旋。他特意派魏尔伦先行归国,表面上是出于保护魏尔伦的考量,实则……是要魏尔伦向小榆传递关键口信,并暗中提供必要支持吗。


    他须臾推论出局势:魏尔伦实力恢复的消息被刻意封锁,这是以退为进的绝妙布局——借由示弱姿态,不动声色地观察各方势力的真实态度。


    而结论就是:法国政府极有意向在近期事件里掺上几笔,乃至派人“到访。”


    这倒是和放出「沈庭榆重伤初愈」消息的效果有异曲同工之处。


    狭长眼眸眯起,太宰治视线捕捉到金发男人眼底暗含的审视警惕,以及看见什么糟心东西的烦躁。


    原来如此呢,提醒,顺带展露出他对自己、不,应当是对主线宰的不待见。


    即使魏尔伦现在可以大功率地输出异能,但考虑到他的身体和变量增加带来的不稳定,主线剧本里没有需要他参与的部分,不多时他和兰波就会被各项事务引渡到脱离最终战场的安全处。


    因此,在事件结束前没必要坦白身份,真是不错的机会,可以给主线宰添些微不足道的麻烦。


    而且……我的小榆要来接我了呢?


    毫不掩饰唇角愉快的笑容,太宰治抬起眼睫,一改方才夹枪带棒的暗讽,用着怎么听怎么诡异刺耳的温和语气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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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的是,”


    违和感愈演愈烈,某种异常在心底蔓延,魏尔伦直接蹙起眉,只见太宰从口袋中拿出一枚戒指,相当刻意地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毒蛇嘶嘶吐信般,笑意盎然一字一句道:


    “哥·哥。”


    *


    嘿!


    我在踩着行李箱乱逛,要逢一个合适的时机去找大少爷,至于这个时机什么时候会出现那不必管,我只要往地牢走就好,我想他了于是要去见他,而他会知道,那么这就该是正确的时机,一切都会安排妥当。


    行李箱悠悠哒哒往前走,路上的黑手党们被我这公然飙车的行径骇了一大跳,有些在盯到我脖颈上的红围巾后毕恭毕敬行李离开,有些愣了好大会儿后非常热情地对我露出笑颜,好像很高兴看见我。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不知道路过那谁谁,听见了句:“在下说过您做首领一定是灾难。”


    和樋口一叶震惊的声音:“欸!芥川大人认识她吗?”


    我:无视无视~


    行李箱的轮滚滚向前,我“wer、wer”地呐喊着,像是加勒比海盗擎着帆绳踩在船檐,相当炫酷拉风地在银白色地砖上航行,不知道是走到哪里,人越发稀疏而墙体加固等级越来越高,有点像是特殊实验室的制式。


    还未等我思考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刹那间,我听见距身体右前方50米左右的房间内传出巨响,紧接着房间花白厚重的大门表面向外突成几个洞,蛛网状碎纹自那洞口向两侧,金属门吱呀吱呀地响了片刻,终于还是承受不住,如茉莉花绽放般迸裂开来。


    一道刺目的白光接延而出,撕裂空气,宛如人造太阳在人间轰然坍缩。灼热的气浪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出,裹挟着大门碎片直直冲向我的面门——


    哇喔。


    余光瞟过安置在角落之中的摄像头,它的位置正巧可以看见我的使用行李箱的全貌:包括敲击节律和位置。


    我突然就释然地笑了。


    上班第一天就送下属的实验爆炸事故,那很好了!


    *


    无视身旁站在防护装置里面如土色的栗发青年,梶井基次郎哼着小曲愉快又轻松地迈出实验室的大门,这回「柠檬炸弹大升级」实验结果堪称完美——最后一滴硝.化.甘.油精准落入混合器皿时,他甚至看见试剂碰撞出的火星在空中勾勒出抛物线,那分明是胜利的轨迹!


    虽然紧接着器皿就爆炸了,但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梶井得意地站在沦为人间炼狱的实验室中央,欣赏自己的杰作:调配仪器在冲击波中化作扭曲的废铁,像被古希腊神话里的巨人之手揉碎成玩具;特质合金墙壁在高温中流淌出沥青般的黑液,表面腾起的焦烟如恶魔的触须,发出难闻气味与“滋滋”响。


    爆炸余威所及之处,残垣断壁横陈,与满目疮痍的难民营相比,竟难分彼此。


    黑痕如被踩爆的易拉罐汽水一样迸射到门外,烟雾逐渐散开,隐隐约约露出个被鲜红捆住的黑不拉几人影。


    嗯……?


    这片清场了才对啊?


    这是哪个倒霉蛋被炸死了?


    梶井按压面骨上的眼镜,并不太在意地上前走了几步,实验服大衣角掀起的风很快把周遭的烟雾擦去,露出那人的真容——墨发如瀑、面容清秀的女人,一身双排扣黑大衣质地高级,面颊上沾着些许灰尘,此刻她眼眸轻闭双手交叠于腹部,横躺在走廊中央,满脸安详,嘴角还挂着抹了悟的笑容。


    纵使正巧在爆炸余威轨迹上躺着,女人身后的墙壁也被金属门碎片扎成刺猬,她浑身上下却一点伤也没有。红围巾如绞刑绳索扭在脖子上,身侧不知道为什么有个敞开的黑色行李箱,里面装着蠕动的黑液。


    很快啊,梶井脸上张扬跋扈的笑一下子就消失了。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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