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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太宰小榆:一次特殊委托。

作者:系逸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人口失踪黄金救援时间为72小时,而此刻距离上野凉介失踪,已经过去整整30小时。


    纵使最佳时间已经被浪费掉近乎一半,侦探沈庭榆面色依然很沉定,甚至在顺利和中原中也达成共识后还有闲心去骚扰森鸥外,叫他帮自己写个论文刷学习通整合下小组作业。


    天知道会客室里等着人来给自己找茬的森鸥外,在大门直接被一脚踹开后,听见沈庭榆这个命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


    恍惚间男人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东京大学的阶梯教室,彼时意气风发年轻气盛,毕业后受霓虹陆军卫生部派遣踌躇满志赴德深造。


    随后被生活拷打。


    森鸥外在德国留学的三年是他人生五年中最难忘的七年,明明刁钻的学术生涯充斥着缤纷战火,导师却依旧刁钻严苛,像精密且容不得丝毫差池的仪器,揪出他论文里每一处细微不足,一次次打回重改 。纵使多年之后他早已回国,被战场和黑手党首领经历磨炼铸就颗钢铁心脏,午夜梦回男人依然会怀念并后怕那些时光。


    安逸悠然,满怀对未来的憧憬。


    但有的东西叶公好龙,适合怀念却不方便重回。


    绛紫虹膜反射冷光屏光弧,森鸥外和爱丽丝面色复杂地看着电脑屏幕。


    【......“摘要” 二字用三号黑体字,居中;摘要内容使用小四号宋体字,段落首行缩进 2 个字符,一般为 150 - 300 字(中文) 。英文摘要 “Abstract” 为三号 Times New Roman 黑体,内容为小四号 Times New Roman 字体,与中文摘要内容对应,可稍简洁 。


    概括论文的目的、方法、主要结果和结论,突出创新点与核心价值,便于读者快速了解论文主旨......】


    黑发男人双手交叠,唇角万年不变的笑容此刻烧红铁板上的蚯蚓般扭曲抽搐,而沈庭榆愉快哼着乐曲,正在沙发上摆弄形体硕大的旅行箱,显然对于有人能在她解决世界难题时帮忙处理学校纷杂事务这点非常愉快。


    金发洋装瓷娃娃般的少女立在森鸥外身旁,神情庄重,精致小巧的手紧紧攥着部厚重手机,上面显示:【学生干部心里知识培训】


    女性温和轻柔的电子音自手机播放片刻,随后停滞,古怪的寂静在空气中弥漫于是爱丽丝低头,屏幕上的视频已经暂停,一个绿色小点拖曳行文字安置左上角:“任务点已完成。”


    “咳咳。”


    放下[墨色旅途],老神在在窝进富有弹性皮革里开始喝咖啡的沈庭榆突发恶疾般咳嗽几声。


    于是爱丽丝动动手指,开始答与视频课程配套的习题,随后收获到女人满意赞许的眼神认可。


    爱丽丝:。


    森鸥外:......(快挂不住笑)


    探究的视线落于青年身上,蓝山咖啡醇苦气味叫沈庭榆面容如风干柑橘一样紧紧皱在一起,注意到森鸥外的打量,沈庭榆掀起眼帘,满目凉薄淡漠,用着幸灾乐祸的口吻道:“帮你回忆往昔,顺带深入了解【当代】种花家大学生文化,你不是对我的出身相当好奇吗?”


    “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多贴心呀?”


    这黑咖啡狗都不喝。优雅放下骨瓷茶杯,沈庭榆适当地表露出自己对这精品咖啡豆制作而成的饮品的厌恶,虽说浪费可耻,但有的东西那样难喝/吃显然是制作者的问题吧?他们对食品的处理艺术实在糟糕到令人发指,比如面前这杯森鸥外亲手做出的咖啡,简直就像是用手术刀谋杀一堆咖啡豆好叫它们吐露酸苦的味道。


    “话说你这做的什么东西,难喝的没边了,下次要是再给我端上来这种饮品就把你发配泰国变性,然后回来做地偶。”沈庭榆越说越满意,情绪一下就昂扬起来了,跳跳糖遇水般噼里啪啦地,尾音沾满跃跃欲试,“哎呀这个可真是个好主意呢~,你想想啊,中年大叔癖好是给幼女换洋装就很不光彩,但换个性别就不一样了吧?何况小爱丽丝也很想要林太郎变成林太女郎吧桀桀桀......”


    某种蛰伏已久的恶意终于挣破了伪装的茧,沈庭榆笑得像是什么伪善反派,就差在脸上写着[想找乐子]几个大字。


    爱丽丝嘴撅得能挂上暖水壶,红色小高跟剁起地毯:“不要啊!女装的林太郎好恶心啊啊啊!”


    闻言森鸥外本就不太平静的面孔更加丰富多彩,他看得出来沈庭榆只是在挑事,也看得出来她是真能够做出把自己送去做*后街女孩,相当紧急地开口顺毛:“抱歉,是我思考不周。”为规避悲惨命运,他相当丝滑地转移话题:“说起来......您的太宰君没有和您一同前来呢。”


    这话听起来就相当舒心了,于是沈庭榆大发慈悲:“他在闲逛,估计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嘲讽一下当今首领的无能吧哈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港口黑手党怎么变这么拉了。”


    森鸥外:......


    您心里对此一点数都没有吗。


    “好了,不提他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出差,我们来谈谈这期间你的工作任务。”


    话音甫落,周遭的色彩骤然浓郁,沈庭榆双手交叠于下颌,语气深沉:“你给中也派的任务太多了,对此我很不爽,实际上最近我一直都很不爽,我不高兴大家都别想高兴,你懂吗?”


    不祥预感越发浓烈,森鸥外只见她从大衣口袋之中掏出通讯,稍时电脑提示音作响,某绿色软件水煮螃蟹般变红,他点开,发现文件传输助手聊天框里多了几十个压缩包。


    不是文件,是压缩包。


    “学校建设、镭钵街贫民窟人员迁移计划、其余地下组织的清缴......骸塞——哦这个先不用,劳烦你配合政府一起进行横滨基建大改造项目吧,希望等我回来后一切都落实。”


    交谈到此为止即可,面前这位森鸥外显然对剧本了解颇深,没有针对自己的身份做出任何问询。是时候去上野凉介失踪的地方看看,而且很想念大少爷了......


    膝骨转动,沈庭榆攥起行李箱轻哼着歌曲起身,立领双排扣大衣在半空旋出弧线,她向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森鸥外的声音,男人总是含笑的腔调此刻如同晦涩粘稠的感触粘上发梢,听不清情绪:


    “恕我直言,异世而来的沈小姐,据我所知那些大人物们不会情愿自掏腰包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横滨的特殊性在于这里是他们的揽金之地,实施阻力非同小可的大。倘若内阁施压......”


    空气如同被什么存在吸干般,森鸥外突然止住话头。


    室内光线昏昧,那人缓慢回头,墨色长发如被风掀起的鸦羽,灯影惚恍犹如穿透时空、被各式情景锻造的暗刀,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像是完全没能预料到这种简单的问题会是他问出的一样,沈庭榆的眼中是真切笃实的讶然疑惑,她用着随性又理所应当的语气回复: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谁拦杀谁。”


    眼眸倏地睁大又瞬息控制住,忽视心底的惊涛骇浪,森鸥外抬起头,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般注视着、剖析着她的神态,以此来分辨话语真假。


    女人的神色因他这大惊小怪的动作而越发疑惑,不知道看出什么,须地,森鸥外相当畅快地笑出声:“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便。”


    “您知道您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晚清剿的那些组织,有一家明面上是具有声望披着济世良药外衣的制药巨擘吗?”


    *维康艾希特医疗(ViiV Healthcare),海内外享誉盛名的制药公司。因及其重视患者需求、甚至免费为患者提供身体检测和各式福利而深受欢迎,多次募捐善款给非洲贫困地区以及各处饱受天灾人祸地区。其研究方向涵盖了癌症、罕见基因疾病、神经系统疾病等超多治疗领域。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


    盘踞在战后资本废墟上的医疗巨鳄。


    当报纸头条还在歌颂它 “患者至上”的鎏金信条时,西非难民营的铁皮棚下,戴着蓝色口罩的医护人员正用“镀金”听诊器抵住流民胸口 —— 那些免费发放的体检表格背面,印着用斯瓦希里语写的人体实验同意书。


    这家被镁光灯镀成圣像的制药帝国,在洛杉矶总部的玻璃幕墙里陈列着非洲儿童的笑脸照片,却在地下室恒温柜中锁着数量难以估计的內脏。他们向媒体展示捐赠给地震灾区的白色药箱,在慈善晚宴上拍卖的 “抗癌新药研发基金”,每克筹码都沾着在无声角落里死去的人们的血。


    媒体称颂它的仁慈、歌唱它的伟大,政客们无比爱怜他们这一手创就的庞然大物,而被蒙住双眼捂住口鼻的民众依旧对它心怀感激。


    国际形式以及横滨的特殊叫霓虹政府安心与其勾连,利益交织。


    “当然。”沈庭榆眉梢微扬。


    那可是【养父】的企业......,分部受到重创,加之知晓她要算账,它们最近在紧急转移阵地,不知道近期哪艘货轮会从横滨港出发,载荷着肮脏穿越太平洋,驶向灯塔的西海岸港口。


    “无论私底如何,场面而言那就是家企业文化善良的制药公司,您的出手势必会造成负面社会舆论、加之您接下来即将在海外做的事情。政府认定您脱离掌控,极有可能会和外方达成合作,将您推向腹背受敌的境地,届时无论武装侦探社还是Port Mafia,非但不能护住您,反而还会——”


    反而还会被沈庭榆拖下水。


    [谁拦杀谁。]


    一个人、几个人,轻松做到叫他们永远闭嘴。可倘若是成千上万的人呢?


    有沈庭榆在的地方,纷争不会停止。


    就像连发的子弹会让枪管灼烧发红,反复劈砍的铁剑终将卷刃崩裂,人类的精神承受力亦如绷紧的弓弦,总有断裂的极限。她能做到——


    余下的话森鸥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见沈庭榆露出了讥诮的笑容,电光火石之间,他明晰了一切。


    原来如此,森鸥外了然叹息。


    见他明白了,沈庭榆点点头,恣意而肃杀地丢下这句话:


    “我站在哪方,哪方就会赢——彻彻底底地。”


    “好好干活吧,希望回来会有好消息。”


    随后迈出了门。


    *


    这倒是有些同工异曲,毕竟最高干部和面前这位中也一样,此刻也忙得焦头烂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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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昨晚发讯息要他去定婚戒,做着临时首领的最高干部如我所料直接一个电话打来:“老子拼死拼活在这里给你工作,以为你有什么计划,结果你这个混账告诉我你去谈恋爱去了!!!!?”


    音量吵得感觉连耳膜要被刺破了呢,中也惯会大惊小怪。


    [和该死青花鱼的同位体交流真是微妙又糟糕透顶。]


    思绪被这声拉回,我回敬他:彼此彼此,和黑漆漆小蛞蝓的同位体说话的感觉简直叫人想吐啊~


    [所以你是那个世界的港口黑手党首领?没有叛逃?]


    欸,这副恶寒又失落的神态,嗯...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中也都是这样好懂啊。


    呵,我可和那位只会逃避的穷酸侦探不同哦?


    话说回来,有一件事情我感到相当好奇,虽然有推论就是?不过仅是如此的话,拼图不够完善。


    他们,当初发生过什么呢?


    于是问询出口。


    出乎意料地,中也突然沉默了。


    在我们的世界,我从未看见最高干部展露过像他这副神情:眼睫低垂,面颊肌群绷紧,那双钴蓝色的眼瞳霾着阴翳,似是暴风掀起汪洋。


    又或者是被在海底本该跃跃待发喷薄而出的火山,被压得消沉。


    [哈?就算你这样问——啧,那两个混账做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复述。]


    即使如此,中也还是以波澜不惊的语调,如汇报任务般言简意赅地向我说明情况。


    .......


    哈。


    [真叫人火大啊,明明说好了一起拍张照片,结果她又......]


    我听见他烦躁抱怨。


    *


    与中原中也的交谈告一段落,太宰治慢条斯理地整了整沙色风衣,墨色发丝垂落额前,起身出门。


    兵分两路,沈庭榆先行离开负责去找森鸥外谈论工作,顺带留给他们独处交流的空间。


    而他现在则要去Mafia地牢查明米柔的事情。


    有些微妙地把玩着手中的【银之手谕】,太宰眯起眼眸,漫步在黑手党大楼叫人熟悉又陌生的幽深回廊,路过他的黑西装们看见他有着相当整齐划一的步骤:视线淡定掠过-突然发觉不对-以脖子都能拧断的力度相当震惊地扭头-随后眼含忌惮,像是白日撞鬼般慌乱快步远离。


    这反应叫他深感有趣:穷酸侦探究竟在叛逃前做了些什么呢?


    ——


    通过干部A获悉港口黑手党的完整情报,与此同时安排米柔假死,港口黑手党内存在内应。


    总控室内蓝光流转,太宰修长的手指轻点操作台,监控画面与人员流动表次第浮现,监控影像与人员半身像倾泻而出,倍速加快,鸢色眼眸倒映着不断切换的画面,恍若藏着深不可测的漩涡。


    身旁的技术人员大气不敢出,屏息敛声看着太宰运作,生怕眼前这位虽气势逼人但看起来比四年前多了很多人情味儿的前干部现侦探给他吃了似的。


    作为港口黑手党资历最深的技术元老,他曾与太宰治保持着微妙的情谊——既带着对高层的敬畏,又能偶尔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如同太宰贴身下属般的相处模式。然而四年前命运的齿轮转动后,再度相遇时,那个曾经狡黠肆意、聪颖到仿佛对什么都能一眼看透提不起兴致的青年,周遭萦绕着化不开的阴郁,悲怆又诡谲,浑身散发着死寂与疯魔。


    像个鳏夫。


    彼时技术人员没敢说那话,畏畏缩缩跑一边儿当蘑菇,任对方要做些什么。


    毕竟森鸥外提前下令了:不用管。


    虽据旁人所述:对方越来越温柔了吧,且都四年没见了。可毕竟余威尚在,技术人员还是从心一字——怂。


    何况,他小心看了眼矗立在操作台前的青年,纵使对方唇角挂着相当和煦的笑容,然而那卓绝的气势和进门亮出手谕时轻描淡写投来冷冽的一瞥。


    那一刻莫名地,技术人员有了毫无防备就被领导突脸视察的紧张感。


    “啪嗒。”


    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划破寂静,监控画面被按下暂停键,骤然定格在某帧。


    随着鼠标划出银蓝色选框,画面右下角那个模糊的身影仿佛被无形的镊子夹住。太宰侧眸看向人员表,密密麻麻的文字像群黑色的蝌蚪在屏幕上游动,他的视线如同一柄精准的手术刀,瞬间从这团文字迷雾中剜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名字:


    【黑川正——对外联络部】


    这简短又能叫人忽视的介绍下方是一张照片:画面里的青年五官清秀,栗发棕眸。


    身侧通讯发来讯息。


    〖江户川乱步:黑猫绷带君,有人来侦探社找你们。〗


    〖江户川乱步:还有我建议你快些离开哦?〗


    低沉优雅的声线裹着大提琴的余韵,刺破总控室凝滞的空气。


    “真是意想不到的邂逅。”


    太宰漫不经心地将通讯器揣进风衣口袋,回身抬眸,撞上两道寒芒四射的冰蓝目光。


    金发男人身着笔挺的米白西装,手肘随意撑在门框,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仿佛自北欧烈日下诞生的神明。


    保尔·魏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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