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少爷,原来你对我抱有这样的心思啊?」
原本清越的声音此时像是海妖一样,空灵暧昧,蛊惑着太宰治步入深海。
他垂眸,少女面色绯红,眼里带着恼人的笑意,意识到她在调笑自己,太宰按在她颈间的手微用力。
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有些头晕目眩,意乱情迷。
「呵,我明明警告过你。」
别接触太近,别抱着他睡觉。
谁叫你恍若未闻?
如今不过自食恶果。
真是欠教训。
察觉到他逐渐失控,沈庭榆歪头,薄唇轻启:「哎呀……」
纤长的手指温柔撩开太宰治的发帘,少女支起身凑近他的耳侧,太宰敛下眉,咬在她光滑的后颈上。沈庭榆温柔地抚摸着他,用着含笑的声音厮磨他的耳骨:
「可是,你明明已经察觉出不对了不是吗?明明已经在怀疑另有目的了……那——」
散发着轻佻香气的、裹着蜂蜜的毒药,沙哑的嗓音染上调侃意味:
「那你现在是在自己的梦里对我做些什么呢?」
「治君?」
*
太宰治猛然从床上坐起。
地下室设有窗户——说是窗户也不太准确,毕竟那没有开口,只是一块玻璃。
幽稀的冷光透过那里泼散在他的面上,睡衣后背早已被冷汗浸得发凉,指节无意识地攥紧床单,掌心传来织物轻柔的触感让太宰恍惚片刻,随后意识到:这是现实。
他转头望着窗外的月亮。
「不然也太闷了,对咱们精神不好。」
耳边传来沈庭榆绵长的呼吸声——即使身边的人做出不小的动作,她也没有醒。
太宰盯着少女酣睡的面孔,沈庭榆最近似乎很累,睡眠频率直线上升。察觉到怀里的人空了,她有些不安地皱起脸。
她蹙起的眉让太宰治想起窗外的弯月。
平心而论,沈庭榆长得很漂亮,骨相深邃,是大气而有些攻击性的那种美。记忆中,最初相见时这个人眉眼间那压抑的郁色已经不见了,如今精致中透着明艳灵动。
「治君」
“咕嘟”
喉结上下滚动。
像是被她安和的睡颜烫到,太宰治猛地别过脸,罕见地感到很头痛,他垂首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指节在苍白的皮肤上压出凹痕,眼底翻涌的暗潮被骨节分明的手掌尽数遮掩。
沈庭榆没有丝毫这方面旖旎心思,太宰治看得出来。
青春期冲动。
察觉到沈庭榆开始无意识搜寻自己,太宰治冷笑,心中讥讽:你知道身边人对你抱有什么样的龌龊心思吗?
那股燥热隐隐有复燃倾向,太宰治加重指骨力度,强迫自己去想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她最近在忙什么?
R的事情?
那令人作呕的阴沟臭虫还在乱跑,动乱的横滨反而成了他逃命之路的保护伞——真是叫人作呕。
能够在多方势力搜寻下逃脱至今……
是谁帮他藏起来了?太宰治有推测,但需要验证。
身边那人的胳膊在太宰治身下的床铺扫来扫去,似乎终于厌倦了一无所获的搜捕,沈庭榆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把月下沉思者拦腰捞进自己怀里。
手法娴熟、定位准确、力度合适。
思绪截断,太宰治直接被撂进她怀里,沈庭榆迷迷糊糊哽叽几声,随后把头扎进身体紧绷着的人颈窝里,腿压在他的肚子上。
显然把他当抱枕了。
这次被袭击,太宰治有些生无可恋了,他对着天花板瞪眼,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庆幸沈庭榆睡的很熟——至少不会发现自己的异样。
抬手遮住眼睛,做这个动作间沈庭榆又把胳膊横在自己脖颈上了。
耳根被清浅的呼吸撩拨,太宰治木着脸,心说:干脆给他勒死得了,至少自己不用社会性死亡。
他开始深呼吸。
别太荒谬了。
太宰曾不理解为什么Mafia里的部下会喜欢做这种事情。人们像兽一样在原始欲望影响下接吻,然后开始交.媾,他只觉得恶心和不解。
接吻时交换彼此的唾液时不觉得反胃吗?如此紧密地贴合彼此,在激素和荷尔蒙的刺激控制下失去自我,简直愚蠢至极。
然而梦里我除去想吻她和……,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陌生的失控,而且是对这样目的难明的人。
这个梦残忍地把他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粉碎。
「喜欢。」
可太宰治不能赌。
「继承人」
少年太宰治在逐渐失去肆意妄为的能力,“责任”、“杜衡”,这些字眼如同锈蚀的锁链,在把他缠绕得不太像自己。
可原本的太宰治应该是什么样?他也不清楚。
沈庭榆很自由……,
情报上,他有权限获得的讯息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实验”、“特异点”、“任意门”,更具体的文件都在森先生手中。这本是用来与沈庭榆谈判的筹码,奈何对方已经不买账了。
「诚意讲,我想知道。但想以此来和我交易,我拒绝,大不了烂你们手里。」
于是陷入僵局。
她自由吗?
如果不是被武装侦探社找到,而是被港口Mafia……
〖她或许不适合那里。〗
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太宰治压下。
呵,自己竟然也会出现这么不理智的想法?
制定计划,把她拖进这个黑暗无光的牢笼之中。
总归她也是想利用自己。
掌心阴影下,面容冷秀的少年眼中滑过漠然。
时机已到,该出去收集情报,以此获悉沈庭榆的目的。港口Mafia已经放出自己失踪的讯息,钓鱼行动接近尾声,该收网了。
……他该走了。
突然,沈庭榆搂紧了他。
鸢色瞳孔中的那抹漠然骤然演变成复杂的情绪漩涡。
太宰治放开手,他转头。
月光浸满地下室,这里像是个溺水的房间。
沈庭榆的黑发和睫毛被冷光染成了白色。
这么个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望见沈庭榆白了头。
然而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对方能活很久很久,久到她珍视的一切被时光湮成回忆,久到自己化为骸骨在地狱跳舞。
沈庭榆走在海边,潮起潮落,她多看了哪个浪花一眼?
你成长的社会是怎么样呢?莫名地,太宰治突然开始想象。
但他想象不出来。
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混乱、黑暗,太宰治记不清自己在港.黑生活时有几天能不见到尸体。
昨日言笑晏晏的下属,明日就可能化为石碑下的一捧土。交付真心的瞬间会被刀光剑影割得粉碎。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扭曲、荒诞,人间本不应存在之物降临人间,异能横行,人人扭曲追逐着生存的意义。
「人间失格」,绝对的反异能力者,一个人可以粉碎一个组织。
异能力者之中像个普通人,可普通人之中他又是异能者。
与世格格不入。
沈庭榆紧紧抱着他,像只小考拉。
她身上很热,太宰治体温总是很低,他觉得自己被暖炉烫着,被低温慢煮,皮肤接触的地方开始钝钝地痛。
「合格的继承人不该被绊住手脚。」
太宰治突然觉得有些累。
又莫名有些孤独。
*
沈庭榆爬起来缓了半晌,随后伸了个懒腰。
她扭头,发现太宰治在写卷子,这次写的很快,他身边已经写完的部分叠的和山一样高。
沈庭榆怔愣片刻,那一瞬间没人知道她想了什么。
随后她自然下床猫过去看他写,太宰治没有理会。
笔纸沙沙,在书写一场离别。
“欸,我要是在上学时遇见你就好了。”沈庭榆笑着说。
太宰治执笔的手一顿,随后头也不抬:“才不要啊,感觉会好无聊。”
出乎意料的是,沈庭榆没有反驳,只是看着他右眼上的绷带,莫名笑了:“也是,风纪委员第一个抓你。”
房间里突然传来声响,那是沈庭榆的手机,太宰治注意到她露出瞬间不快的神情。
沈庭榆打开手机,果然又是那个某日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发来的消息。
「D:您一直在找他不是吗?」
「图片:一个浅金发的男人,神志不清被绑在椅子上。」
「图片:令人反胃恶心的扭曲色块,看久了叫人头晕。」
“还真是难得有让小榆神情不快的人呢。”
“……”
又是这样,开始不回答。
太宰治放下笔,嘴角佯装着和煦的笑,抬头看着沈庭榆。
她已经把通讯放下来了,正望着窗外的太阳出神。
“你要走了啊。”
太宰治看见她站在阴影之中,眼神逐渐被冷意覆盖。
“小榆不想让我走啊。”在最后一道大题写上三种解法,太宰治停下笔,推开桌子站起身。
“是啊,但是不行啊,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的。”
“小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杀人。”
她的声音难得染了血气,于是静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还真是直白呢,看来异能特务科还是要你出手啊。”
太宰治盯着沈庭榆手中上下抛玩儿着的通讯,眼神晦涩。
他看着这个人勾着轻松笑意的嘴角。眼中阳光透射出的光亮逐渐暗下,突然间,他开口,语气染着自己都意外的厌烦:
“你说杀人啊,杀多少人呢?剿灭组织,多少无辜者的血与泪会浸染你的双手,沈庭榆,你是觉得自己在结束战争,所行所谓皆是高洁正义吗?别太可笑。”
“嗨呀,倘若你要以这种方式践行什么所谓的天真理想,我只能说:你们社长的忧虑完~全~正确!武装侦探社可根本就不适合你啊。”
太宰治的双眼逐渐被黑暗彻底淹没,这一刻他终于撕去了那温和体面的假面,用着甜蜜勾人的音调朗声道:“你啊,其实根本就对杀人这件事无感吧?那所谓的、可笑的「良知」,不过是你原来世界的遗留产物,不过是你——”
“不过是你为了留在武装侦探社的拙劣伪装。”
站在阴影之中的沈庭榆依然带着洒脱愉快的笑容,她不说话。于是太宰治几步靠近她,手指点上她的面颊,将字句从唇间亲密挤出:
“猜猜看?你淌进这趟浑水后,这份伪装还能残存多少?”
他的声音温柔悦耳,尾音微扬,却无端叫人遍体生寒。
两人的眼眸离得极其近,太宰治注意到沈庭榆的瞳孔怔松片刻,随后突然聚焦,泛起笑意。
“大少爷,你好可爱。”
手指抚上太宰治的面颊,她蹭下来些许黑色油性笔油。
太宰治:……
他这时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脸上有沈庭榆画的猫咪胡须。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回答的不是「结束战争」,而是「杀人」。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沈庭榆把太宰治怔住的面孔抹花,特意把绷带也染灰,嬉笑着:“谢谢你关心喔。”
「人间失格」吗……
迷蒙感褪去,她无视太宰治露出的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垂眸,视线掠过自己掌心间的墨迹又自然流向桌面摊开的试卷上。
话说自己还没看见过他摘绷带的模样啊,有点好奇。
于是沈庭榆挑眉回头:
“你要不要洗个澡再走?”
*
太宰治真洗了。
他们已经离开地下室了,坐在沙发上的沈庭榆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满面震惊,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归结于他可能有点洁癖,接受不了几天不洗澡。
这理由有点扯,但她实在思考不出所以然。
好在她在把集装箱炸了之前给他的东西搬到自己家里去了,不然贴身的衣服是个问题,总不能她亲自去买吧?
虽然沈庭榆想。
洗浴室门打开,太宰治穿着黑手党固定皮肤黑西装,冷着脸出来:“你是故意的吧。”
衣物之中偏偏没有绷带。
不喜欢吹风机,于是不吹头。水珠顺着发帘滑落刺到睫毛,他蹙眉看向沈庭榆,却发现对方愣住了。
“怎么了?”
少年俊秀的眉眼彻底显现出来,最上乘的宝石也无法比拟的鸢色眼眸璀璨无比,本就清冷昳丽的面孔被湿发和郁色添上几分诡谲美。
不食人间烟火的桃花鬼,阴森气也叫人觉得魅。
沈庭榆沉默不语,把绷带递给他。
随后半强迫地给他吹了头发。
*
太宰治发现钓鱼行动的结果和自己预想有很大偏差。
看见下属递来的,有关沈庭榆近期行动的报告后,太宰治觉得自己喉咙好像被酸橘子堵住后又饮到蜜,酸甜噎痛。
计划算成功吗?太宰治无法回答。
毕竟网里没鱼,鱼都被人解决烹饪好,端在盘子里呈上来了。
计划算失败吗?太宰治的神情软化下来。
他没有网住鱼,却好像捞到了一颗真心。
*
“我说太宰,你最近去哪儿了?”中原中也把文件拍在他后脑上,疑惑道。
太宰治接过文件,闻言顿了片刻,随后开口回复。
“喔,你在沈庭榆家——等一下,你在沈庭榆家里??”
中原中也异常震惊,声线拔高,音量大到连刚进门的织田作之助都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身穿修长黑风衣,打着红领结的红发男人歪了下头,就见中原中也震声呐喊:“大哥最近可还在横滨呢,何况最近这么乱,你就算谈恋爱也得挑个时间吧?”
织田作之助赞同点头。
太宰治:“……”
太宰治:“中也,我是在去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喔,森先生还没放弃吗?我觉得完全行不通,那家伙看起来可不是能在哪里呆住的性格。”
被蓝西装包裹的赭发少年很随意地说着听起来似乎在忤逆上级很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语,他们一贯如此,即使和森先生交流也比较松快。
太宰治沉默片刻,嘴角挂着和煦的笑,转向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也这样认为?”
他指的是沈庭榆很难被拉进港口Mafia这件事。
织田作之助点头,随后道:“而且你心中也有决断。”
太宰治没有反驳,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站起身:“既然无法彻底拉拢,不如示好避免交恶。”
把港.黑截获的沈庭榆穿越的真相以及情报整合交给她——以这种理由。
「最优解。」
二人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略加思忖,中原中也点头:“森先生会同意,说得通。——何况是你的决断。”
继承人。
太宰治回以微笑,织田作之助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中原中也身侧的通讯开始震动,他有些烦躁点开,随后敛神:“芥川传来消息,前几次针对性袭击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的异能团队之中,存在精神系异能者。”
几人看见他眉头蹙起:“……对方行踪不定,下落未明?”
得知这个讯息,他们面色都不算很好看。
苟活至今的R、来源不明的精神系异能者,二人如今都行踪不明。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棋?
房间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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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被推开,棕红马甲白衬衫底的男人迈步走进来,那是坂口安吾。
“唷,四眼叛徒,怎么不去当政府的走狗了?”中原中也坐在沙发靠背上,看见坂口安吾,他没好气出声,却没有起身。
毕竟他能畅通无阻来到太宰治的办公室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中也先生,容我更正一下:前段时间我就已经弃明投暗了。”
坂口安吾一推眼镜,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打开:“若您是在问我现在为何不在异能特务科……”
背头青年面无表情吐槽:
“我只能说:高层全部瘫痪,上司思想有问题,同事摆烂不顶用,我一个人操作到死运营到死也干不出绩效。于是来分享情报。”
中原中也:“……”好惨。
织田作之助又拍拍他的肩膀,面色沉重:“辛苦了。”
太宰治:……很有既视感。
“总之,”坂口安吾正色:
“我接下来要说的是有关‘书’和国际犯罪组织「死屋之鼠」的事情。”
“以及,就在不久前异能特务科知悉了这几次针对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的精神系异能者的身份:美国中央情报局高层——*德怀特·韦瑟比·克兰斯顿(Dwight Weatherby Cranston)。”
“他的异能力名字为「心种」。
坂口安吾发出看破红尘的冷笑:
“于此同时,让我们恭喜异能特务科再次进入缄默状态。”
太宰治/中原中也/织田作之助:……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次了,自从三大「超越者」同时惊现横滨,各国高层在这里遍地开花,政府机构和废物无异。
他们至今记得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坂口安吾突然要他们汇合,随后冷着脸说:「我是异能特务科派过来的三重间谍,现在我要跳槽。」带给他们的震撼感。
(*寓意为:皮肤苍白的惊弓之鸟,其心如风中残烛不堪一击)
*
关于穿越的真相,我和乱步心中都有不少猜测,只是需要Mafia前期截胡的情报来验证。
如果没有外物干扰或者负面情绪,我的思路会很清晰。 “书”就是首要事物,获得祂和获得自己的情报无异。
没必要叫太宰为难。
实际上我并不想叨扰h国,因为各种因素我现在不能在那里安稳生活——我也不想。
那太孤寂了。
但现在不行,一切都太乱了,问题已经脱离组织层面了。
蝴蝶效应,我给他们带来的灾难理应由我解决。
*
“您真的觉得异能者存在是件好事吗。”
沈庭榆跟抽风了一样,面上突然浮现出礼貌微笑,开始传教:
“异能,那超越常人理解范畴的力量,究竟是人类进化的曙光,还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李华往嘴里塞着难吃得要命的饺子,这里是日本横滨唐人街一家由英国人开的中餐厅,厨师大概是很爱创新挑战自我,菜品往往别出心裁。
因为这饺子是鲱鱼罐头混草莓酱陷儿的。
种花家骨子里的不要浪费粮食叫他不能把菜吐出来。
“啪。”
李华看见沈庭榆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她完全没有收力,李华甚至看见有血从她的耳膜里流出。
“不好意思刚刚是我第二人格,所以好吃吗。”
无视嘴角和耳膜溢出的血迹,沈庭榆用着自己刚刚不过拍了只蚊子的无所谓态度,像是没事人一样问他。
“小沈同学,我必须要说:这难吃的要死,出门在外中国人不骗中国人,为何你要如此毒害我?”
李华从帆布包中拿出六神花露水,给她喷了一下,沈庭榆面上的红肿瞬间消去,于此同时她的眼神清明很多。
“实在抱歉,李华同志,但你的名字简直是全国学生的噩梦,我对于见到同胞的喜悦终究没有战胜过恨。”
沈庭榆露出甜蜜温和的笑,随后正色道:“所以你们追溯到信息来源了吗?”
“包的朋友包的,给他们户开的一干二净。”
李华又从帆布包之中掏出文件递给沈庭榆。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哇这人名字真长,国际犯罪组织「死屋之鼠」首领,人送代号「魔人」。那个傻*神经病R在他的帮助下藏起来了。”
李华显然习惯了学生对他的爱恨情仇,作为一路考编上来的人,他习惯了。
沈庭榆垂眸看着文件之中的照片和讯息,她注意到「异能」那栏为“不明”。
被他的激烈言辞哽了一下,然后露出无奈神情:“你生什么气啊,那位名字很长先生听起来像是位文学巨匠。”
“哈,他要是写犯罪心理倒是可以出一部史诗。”李华点了份仰望星空派,准备报复回去:他看出沈庭榆是个不会浪费粮食的好孩子。
「太犯规了!!这个异能!这个走向这不就只能让太宰大人去杀了他吗!!」
室友的话在耳畔不太清晰地回响。
文野原著人物,看来异能棘手,会伤到太宰?
通过照片感受到细微心悸,沈庭榆饮茶,心中痛骂自己当初不吃室友安利。
看来需要和他见一面,她有预感自己可以获悉这个人的异能力——藏的这么深一定有问题。
是不敢暴露?
她又翻一页,有关这个人的讯息描写就很少了。
李华适时开口讲解:“德怀特·韦瑟比·克兰斯顿,他的异能力很复杂,由于是诱导人的潜意识,因此小沈同学对象的异能如果作用不及时效果不佳。”
“……你不愧是考过公的人。”
沈庭榆被「对象」哽了下,倒也没反驳,只是叹气:“他这个异能力很棘手,搭配上电子信息类的异能者,可以说是很电信传销了。”
“他想要R用我开发的药物?不……不只是他。
“不过我敢笃定他身体或者精神有些问题。”
李华沉稳点头:“您的见解是?”
“身居高位又有着这样的异能力,不缺资金,却依然热衷于器官贩卖——或者器官搜寻?他或许有疾病在身。”
“而背后一定有人在纵容他进行这一切荒诞行径,以此获利,国会?总统?联邦法院?谁都不意外。”
“至于精神,如果是我有这样的异能力,再加上纵容亦或者刻意引导。除去特定引导者外想必我会很难相信他人、更甚者连见到别人都不想见。毕竟「用这个异能去修改别人的潜意识都如此简单,我又该如何确保自己的潜意识不被人影响过」?”
李华安静听着她慢条斯理分析,沈庭榆此时眼眸冷淡得可怕,少女分明是明媚大气的样貌,然而她的眉宇间透露出了一种沉稳的气质,无比笃信镇定。
能够根据所给情报内容丰富程度快速推理出这么多信息,长官,我们异世界来的种子被人薅了!
回答的这么全面,想必她也看出这是测试了吧?
华国作为历史悠久的中立派超级大国,神秘而实力深不可测,外方至今没有统计出其存在多少「超越者」,在这个人人都有些精神扭曲的世界里安稳发展科技——出淤泥而不染。
实力强劲且鲜少干涉他国内政和国际事务,实乃大国风范。
在这个多个国家天天搞非人道超限制研究的世界观里实属清流。
要不是由沈庭榆的名字发觉这次大事件主人公好像是半个自家孩子,谁想管这些脑子有病的国家。
“当然,这都是我的臆测。”沈庭榆抬眸,发现李华目光灼热地看着自己。
“小沈同学很有魅力。”李华赞扬,
“所以要不要来华工作?”随后直抒胸臆。
沈庭榆:……
燕国地图是不是有点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