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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悬池

作者:为衣山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以为自己能走?”戚筠与他僵持着,不肯让出路来,“虞州与南厉皆与朔北为敌,我的傀儡,还有呼延灼手下精锐,朔北大军必定全军覆没,你的言栀也会被马蹄活活踏死在草原,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江潜哂道:“自视过高可不是件好事,你小看了朔北,也小看了言栀。”


    “是么?”戚筠亦笑,“他又有什么能耐值得你们帮衬宠爱?不管如何,今日都是他的死期。”


    江潜猛然挥刀,停在戚筠肩头。


    戚筠略笑笑,身后大军行进脚步橐橐犹如擂鼓,是数不清的虞州兵,褚玄晖身为首领,并未一马当先,只驻足笑睨着朔北大军砍杀傀儡,好似困兽。


    “就算他们能杀尽傀儡,也没有力气提刀面对这二十万兵卒,虞州的战力可不比朔北弱,言栀困在草原,早晚得死,”戚筠歪着头瞧他,玩味十足,“我给你指一条明路,放下鸣涧随我走,我需要你的脑子为我所用,筹码便是......我留他一命,如何?”


    “荒唐。”江潜依旧紧握长刀。


    戚筠沉吟片刻,佯装愁容:“可是只有我能解蛊毒,这又如何是好?”


    “解开蛊毒,让虞州退兵。”江潜冷冷道。


    戚筠顿时卸下伪装:“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筹码?”


    江潜突然收回鸣涧,望向远方:“让我考虑一二。”


    “好,我给你时间。”二人相对而战,片刻,江潜好似觉得朔风太盛,转过头去,他看着战场一片狼藉,赵醒、魏阶仍带兵拼杀,褚玄晖立在东方并未有所举动,傀儡倒了又起。


    自南方遽然发出骚动,行军声愈响,戚筠以为是褚玄晖擅自行动,猛然望向东方时却发觉他们并未有所举动,四下顾盼,略显慌张,心想难不成是邕州,宣翰杀出重围?不可能,想来是南厉陆氏。戚筠此番想着,正放松警惕,却见江潜突然拍马提缰冲下高地,戚筠猛然察觉异样。


    血雾弥漫,他决眦欲裂,突然从大雾中冲出一匹白马,一骑绝尘,马上之人正是年过古稀的恭叔霖!


    “你在拖延时间!”戚筠惊觉,侧首时江潜已然不见踪影。


    恭叔霖怎会来此?戚筠呼吸猛然一抽,扬鞭直追江潜去,见二人已然会和,又不自觉拉紧缰绳,停驻原地。早没了笑意,更多是源自骨髓里的畏惧。


    “恭将军,”江潜慌忙勒马,“言栀被困伊氏草原,我得去帮他!”


    恭叔霖的军队如涨潮般碾进战场,战力强盛,为主将们腾出喘息的空子,赵醒与魏阶便立刻也围了上来。


    “我和你一起去。”恭叔霖道,神色坚毅非常。


    江潜对朔北的情况心如明镜,恭叔霖军队的加入也只是勉强支撑罢了,但他同戚筠关系非同一般,逗留朔北总会有转圜之机。“我一人足矣,朔北需要你。”江潜摇摇头,尚未来得及夹紧马肚,却被恭叔霖搬住肩头。


    魏阶调整好呼吸,道:“虞州不会主动来犯,他们要的是褚玄晖的立场,此战定有阴谋,虞朔本是同根生,不会残杀手足。”她再没力气整理更深层的逻辑,只一股脑说出。


    “我发现了,普通傀儡击打四次便可,还有些强悍的至今未能破解。”赵醒一身血污,仿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恭叔霖见江潜一心只向北方,道:“我随他去,大军留给赵将军。”


    来不及道谢,赵醒向副将解释傀儡弱点,重新投入战场。


    恭叔霖与江潜并行,却不想戚筠拦在路中,他满脸忧戚,连马蹄也怯生生,“滚。”江潜焦躁不已,胸口火气翻涌。


    “爹......”戚筠看向恭叔霖,好似做错事的孩子,恭叔霖冷不丁一瞥,便让他冷汗肆流,脊背冰凉。


    “带路!”恭叔霖强硬道,戚筠肩膀微缩,闷声在前带路,而江潜急不可耐,见他让开了路便拍马而走,甩开他们二里地。


    “陆氏怎么会在邕州,傀儡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和褚玄晖勾搭上了,你想做什么?”恭叔霖厉声问道。


    戚筠不敢看他:“爹,我哪有这么大能耐,几斤几两您不清楚?我做这一切都不过是想让您功成名就,全身而退,我们父子俩找一处深山清修,一家人再不分开。”


    恭叔霖冷笑一声,再无回答。


    江潜抵达伊氏王庭时言栀已然坠马许久,他强撑着,扶刀站立,捂住肩头血流如注的伤口,对面是略处上风的言桐,言栀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她,夷然不惧。血珠滑落青玉串,他紧握着刀重新举起,却因战栗,长刀脱手而出,即将坠地。


    “噔——”劣木手串与刀柄相击发出声响,江潜握紧雀翎刀向言桐用力一挥,顿时掀起一阵腥风,后者躲闪不及,情急之下召唤神兵,长剑破空而来,挡下一击,待言桐站稳,她抖抖衣袍,却显出真身。


    “江潜,你!”言桐还未说完,顿感一阵猛烈束缚自颈部而来,恭叔霖在她身后,义肢死死卡住她的喉咙。


    “嚯,神仙打架可不多见。”恭叔霖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身后,言桐顿时警惕。


    “你来了?”言栀见江潜赶来,顿时有了底气,却依旧往他怀中靠,捂着本不是那么痛的伤口扮着委屈,“呼延臻迎战云岁骛和叛乱的部下,抽不开身去支援朔北,我也被缠住了脱不开身。”


    江潜余光扫了眼他,刀尖依旧指着言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好生做你的月神至尊,又来搅弄什么人间风云?”


    “人间?人间从没有能让我觊觎留恋的,杀了你才是我毕生所愿。”言桐丝毫不在意恭叔霖手中刀刃,强硬而出,短刀划过喉咙还未飞溅出血却已愈合,江潜拉着言栀向后躲避,顿时形式骤变,言栀猫腰抽出江潜腰间鸣涧,与言桐缠斗。


    “老头!你去救呼延臻!”言栀喊道。


    恭叔霖自知他是有意支开自己,便不再犹疑,上马向不远处的战场奔去,长剑一横顿时血光四溅,无数人头落地。


    言桐有法力在身,一招一式皆游刃有余,但她却早已没了耐心。


    “不是说不用法力照样能杀我?阿姐,量小非君子,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言栀迎招的方式拙劣不堪,漏洞百出,江潜既来了,他便不问生死,只求打个痛快。


    言桐笑音恻恻,再摄人心魄的美貌沾了血污也变得狠辣不堪,“从父亲说出你的身世,要我履长姐职责之时我便想着要杀了你,余孽就该在玄沙北狱煎熬致死,岂可安享荣华!那本该是我一人的荣华!你多活一天我便多一天恶心!”


    言栀一愣,疏忽之时利刃直指而来,被江潜强硬接下。


    “幼时你我游戏,欢快非常,那也是假的么?”言栀紧紧握住刀柄,摆出守御姿势。


    言桐并未因他的提问而停滞片刻,眼中溢满杀意,“欢快非常?每次欢快非常都是透顶的恶心!我没有一天不想杀你!”


    言栀顿时觉得自己落入一场险恶至极的漩涡,随他的降生一同起势,如今风头正盛。


    “那父亲呢!父亲的死......”


    “他死有余辜!”言桐杀红了眼,“他缠绵病榻早已生无可恋!你可知有多少人觊觎他的位置?只有我才能胜任!”言桐挥剑迅速,逐渐占了上风,言栀只一味躲闪,而江潜显然也有几分吃力。


    “你疯了......”


    “我没疯!只有把你们关在一处才有转机!十八天,你伺候父亲的十八天宫外风云变幻你又如何知晓!只有将矛头指向你,我才有机会就任月神,守住言氏血脉!我才是最适合的!”言桐声音嘶尖利,江潜在瞬息中抓住破绽,刀尖拖曳风沙直向言桐脖颈。


    “噔!”一把无形之剑轻而易举迎住江潜动作,言栀僵立原地,瞧见陌潇的身影骤然从席卷风沙中出现。


    “师叔?你......”


    陌潇一扬手,神兵便召回掌心。江潜见状拦在言栀身前,言栀这才发觉他身上早已伤痕累累,皆是为护自己所致。


    “不必费力了,”陌潇的双眸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悲悯,“你们没有法力,不是我们的对手,江潜,你我朋友一场,便让言栀同我回去,你在凡间做一谪仙,历够了劫便可重回月宫,为月神效力。”


    江潜应声冷笑,“我当你要说什么,你我朋友一场,还不懂我的心思么?”


    陌潇默默皱眉,不解道:“如今这形势,你还有什么其他法子么?”


    不远处恭叔霖驻马回缰,对身旁的戚筠说道:“那两个都是货真价实的神仙,青笮应付不了,我得回去帮他。”


    “爹!”戚筠以身作挡拦住恭叔霖去路,“爹,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既是货真价实的神仙,那断然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否则......”戚筠不必多说,恭叔霖便懂得他的意思。


    “你可是罪仙啊......若非儿子费尽心机为您找来恭叔霖这具皮囊,这么多年来又怎可让您安然人间?”戚筠低声道,如今他只一心规劝恭叔霖莫要轻举妄动,“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清修深山,以求长生。”


    恭叔霖略有动容,他眉头紧锁,心中摇摆不定。


    另一边,言栀与江潜早已被另外二人强势分开,各自迎战,刀剑迸出火星,血光四溅,惨烈至极。


    “您活到今日不就是为了去寻兄长吗?哥哥下落不明,还不知是在天上地下,您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自毁长城!”戚筠用着沙哑的声音恳求,只差冲他跪地祈求。恭叔霖一时呆立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觉精神一丝丝抽离身躯,思潮却回到了另一个战场。


    那是他记忆中的战场,比此战惨烈,汹涌,从人间打上了南天门,杀尽凡人,再杀天上人,他的妻子有孕在身,却下落不明,血漫过了小腿肚,他淌着血河,万千神明与他对立,恨不得啖他肉,饮他血。


    直到自己如野狗般逃窜四海,被砍了手臂,丢入玄沙北狱,苦等多年受到一人间孩童召唤,那孩子无名无姓,守着恭叔霖的尸体,用血在地上画着阵法,祈求神明的降临。自己终于等来了机会,他给那个孩子取名叫戚筠。


    他恨透了战场,更恨透了如野狗般被唾弃逃亡的日子,不如就此离去。


    “走、走吧。”他深深叹息,没有瞧见戚筠如释重负的神情。


    “言、言栀?”江潜身躯一震,望着一旁倒地,以手紧紧抵住言桐剑刃的言栀,鸣涧刀坠了地,他小猫似的发抖。


    “嘶......”言栀脱力委顿,剑即将刺入胸膛却再次被手握住,掌心血流汩汩。


    “言栀!言栀!”江潜急出了哭腔,长刀如何也劈不开陌潇设下的法阵。


    “不必费力了,人我得带走。”陌潇一尘不染,握住言桐冰冷的手,试图从她手心夺过剑来。


    “不能、不能走。言栀!不要睡!”江潜四下顾盼,却始终找不到破绽,余光猛然扫见远方自顾离去的恭叔霖,心下突然萌生赌意。言栀目光涣散,自己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反复重演。


    “戚悬衡——”


    江潜跪倒在地,沙上印出血痕,他吼出那个名字的同时滴落泪水,不远处的恭叔霖猛然一震,怔忡回眸。


    “戚悬衡!!!”


    倒地的言栀气若游丝,气声颤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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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什么戚悬衡?”


    “戚氏余孽。”言桐哂道。


    忽地天空炸响惊雷,烈阳顿时黯淡,乌云遮天蔽日,陌潇身为司云雨的云中客,他伸手施法却也无济于事,惊雷滚滚,如同紫蛇吐信,黄沙骤起,好似天神发威。江潜惨然一笑,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你叫什么?”天际传来一道男声,比江潜浑厚低沉,又不似呼延臻,却亦能蛊惑人心。


    言栀心中抽痛,眯着眼望那天雷。


    “你叫什么?”那声音再问。


    “言栀,言青笮。”言栀深深呼吸,冒血的手抹了把脸,脸上顿时沾了大半个红手印,见陌潇等人皆为那道声音所震慑,言栀强撑着沙地起身,“你、戚悬衡,可我从不用这名。”


    “你娘叫什么?”他问。


    言栀默了声,他脑海空空,愣了神。


    “你娘叫什么!”那声音如同雷鸣。


    言栀猛然一个激灵,声音干涩却又急切:“宁纾......宁纾!我娘叫宁纾!她是上古的公主飞升,是花神宁纾!我、可我从未见过她......”


    那声音不说话了,顿时大雨落下,戚筠在马背上一动不动,马蹄溅泥,身边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忽然雷声大作,白日堕为黑夜,电闪雷鸣照亮整个朔北,风云变幻诡谲,陌潇脑海瞬息闪过一个念头,嗅着这一灵感,他遽然仰首,回想起了一段过往。那段血腥至极,整个天庭讨伐一人的记忆。


    “轰——”雷磔黄沙,一把明晃晃的刀刺破法阵,钉在了言栀身前,江潜解除了束缚赶至言栀身旁,陌潇迅速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言桐亦被陌潇拦住了身后。


    “这是......”言栀望着那把刀直发愣,不由被其吸引,伸手将触之时,另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刀柄。


    那人一身戎装,断臂的那只袖子被绑成了绳结,他回眸冲言栀温和一笑,二人竟有七八分相似。


    “......戚予?”陌潇怔忡道。


    言栀瞪大双眼,喉头涩滞道:“你......戚予?”


    戚予笑而不语,一手执刀,一手拉言栀起来,言栀扶着伤口好似摇摇欲坠,下一秒却被江潜托住了腰,这一刻他感觉此生不再是倥偬流离,孤身一人。


    “我是......戚予。”戚予缓缓道,亦是迷茫彷徨,百般酸涩悲喜闪烁眸中。


    言桐虽受震慑,但依旧不肯作罢,长剑瞬息萦绕霁蓝光辉。陌潇察觉那一抹光亮瞬间按住了她的手腕,冲她摇头。那可是以一人之力血洗三界的战神戚予。


    而戚予也正是因此想起言桐,他旋身眺望战场,一片硝烟狼藉,除四人外时间皆停滞不前,偌大的朔北成了六人的战场。


    雷声愈响,阴翳不散,闪电嗤嗤作响刺痛耳膜,戚予冲言桐笑嗤一声:“神兵霜寒,你用还不够格。”


    言桐呼吸促狭,霜寒在手中竟重了几分。倏然,戚予将长刀向天际抛去,长刀受电击雷磔,竟悬于天地之间颤抖不止,仿佛是受天地较量拉扯。


    “长刀悬池......出世定天地为之所撼。”陌潇叹道,回忆如今如潮水涌进脑海。


    戚予伸出手,天已大暗,如同永夜,闪电乍如长刀试图劈开漆黑混沌,层层云涌如同海浪,焚烧飞舞的纸,谁知戚予此时缓缓吐露“悬池”二字,天隅瞬息宁静,唯有悬池立于天地之间,刀刃闪着寒芒。


    “招来!”


    顿时天幕破裂,悬池如飞矢拖着闪电回到戚予手中,双手握刀的那一刹那天地风沙遽然而起,下一刻,霜寒被拦腰斩断,“当啷”一声坠在地上,刀光之中言桐被劲风削下一寸青丝。


    陌潇见状不妙,瞬间张手施法,抵御戚予下一击时也同风沙散去。


    言栀见二人离去方才松了一口气,喘息之余还不忘骂一句“胆小鬼”。


    戚予回眸,将悬池一抛,言栀伸手接过,以刀自照,是满脸的鲜血与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笑,眸中闪着如烈火般不灭的勇气,江潜的面容也照得见,失散复得的亲人,永不离去的爱人,还有抛去仙途坠入凡尘的自己。


    “戚悬衡,悬衡,悬衡而知平,这是你娘取的,她同我说过。”戚予有些恍惚,那已然是千百年前的往事,那时宁纾还未有孕,只是略提一嘴。


    “......爹?”言栀还是有些踟蹰。


    “我是。”戚予看着言栀的双眼,“哪都像我,唯有这双眼像你娘。”


    “我、我没见过我娘。”言栀垂首轻笑,江潜退后一步,试图将时间留给二人,谁知言栀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


    言栀恢复神采道:“爹!这是教我武学的先生,是蟾宫使,也是......我的爱人,一生共度之人。”


    江潜愣了片刻,颇感动容,随即反握住他的手,“他也是我一生携手之人。”


    戚予笑出声来,摇了摇头,又指向言栀的伤口:“结界片刻消散,这伤口若再不包扎,一会便要失血倒下。”


    江潜猛然一惊,撕下衣角迅速为言栀包扎。


    不远处的戚筠心神不宁,早已黯淡,透体的寒,“爹......您也是我爹啊......”他干涩开口,脸色苍白,仿佛重回将死之地。


    戚予侧首遥望,又低眉,向言栀说道:“爹一会与你解释。”他一挥手,阴翳四散,天际乍现光辉,悬池却还在手中,而戚予又变成恭叔霖的模样。


    “爹,我们接下来......”


    “轰!!!”


    爆炸声直催耳膜,言栀一阵头晕目眩,回首时朔北炸出一道巨大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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