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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等待进入网审

作者:为衣山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与孟黎书交谈结束的第二天拂晓,言栀换好衣衫蹑手蹑脚向饮马湖边去,大抵是兴奋,迎面的风也变得灼热,饮马湖的水汽悬于半空,四周是飞禽振翅低沉缓慢的扑棱。


    言栀躺在草地上,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忽地,草地发出窸窣声响,言栀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江潜俯身查看自己的模样,“在此做什么?”江潜问。


    言栀心安似的再度阖眸,道:“今晚便要回裕都,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此地了。”


    “舍不得?”江潜在他身边躺下,枕着手侧首看他。


    “没有舍不得,”言栀侧身道,“只是觉得,若无兵戈,在草原上也算是活得自在,若觉得憋屈,策马扬鞭几百里,呼吸也畅快。若是和心悦之人同立饮马湖畔,马儿喝水,你我说着悄悄话,只有风听见。”


    江潜摸上他的脖颈,喉咙发紧,轻声说:“早在几年前我便寻得一处世外桃源,无人打扰,若你想,三五好友也可前来拜访,是朝廷寻不到的清闲地。只要你想,我便可以带你隐居山林,从此远离纷争。”


    言栀眼眸闪烁,又飞快瞥开了眼。


    “你我虽不可再回天庭,但仍为谪仙,比凡人长生是自然,你我可在那儿厮守十年百年,待世人忘却,入世也好,寻个别处再度出世也罢,都是一桩美事。”江潜敏锐捕捉到言栀眼中的那点期盼闪烁,打开了话匣子,“若......若你觉得腻烦了,大不了一了百了。你我姑且入个轮回,重来一世玩玩,我照样也能找到你。”


    “你看,如何呢?”


    言栀的眼神飘忽不定,他清了清嗓子,不知该如何作答,良久,只愣愣盯着泛鱼肚白的天隅,握住了江潜放在自己下颚的手。


    言栀道:“若有此地作为退路,当真是美事一桩......”


    江潜屏息凝神,不经意间流露期盼目光。


    可言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这些天,我时常会想到过去种种,下凡的这么多个月我何尝不是活在梦中,就连言桐化作苏迪雅将我捅伤,在我心中亦为她开脱百遍千回了,想着大抵是奸佞作祟,大抵是情有可原,但直到汀芒的一副白骨跪在我的面前,我方才如梦初醒。”


    “我时常会想到汀芒,你赠与我的白马,驮着我几千里去追随你的踪迹。”言栀摊平道,张着双手,指尖绕着野草,“它早已是我灵魂中的一部分了,汀芒还能跑动,我便觉着,它便能带我寻到你,寻到世间真相,甚至......寻见我的爹娘。”


    “言栀......”江潜如鲠在喉,汀芒是他精心挑选的良驹,起初也不过是觉得小公子喜欢高头大马,一抹白明媚至极,年轻的心上人同白马最为相称不过。上乘的良马虽难寻,但没了汀芒,江潜或可寻别的相替。


    言栀讪讪一笑,挠头道:“倘若你这话早上几天说,在戚筠来寻我前,我定然牵着汀芒与你去瞧瞧那清闲地,可事到如今......我身后站了太多人,言劭观、言倾澜,魏籍还受困东宫,谢闻枝在裕都等着我的好消息,与陆相宜的合作才刚刚开始,汀芒身首异处,我还没有手刃贼人。”


    “早就不能像从前那般任性恣意,说走便走了。”


    苍鹰划过天际,鸣声辽远,盘旋着飞走振落几片羽毛缓慢浮在湖面上,言栀再次抓过江潜的手,愈发握紧几分,心不由发紧问道:“你可愿同我回去?”


    江潜愣了片刻,倏然笑出声。


    “笑什么?”言栀瞥了眼。


    “我一早便说了,”江潜伸手纾解他的眉头,“你想做什么大胆去做,我不会再替你决定任何事。”


    言栀忙垂眼慌道:“若、若我做差了,坏了事......”


    “怕什么?我自会给你收拾烂摊子。”江潜的笑音中多了几分柔肠。


    言栀撑起身子,垂首笑着,江潜将他垂下青丝玩弄在手,言栀俯下身,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个吻。


    “要永生永世腻在一起才好,谁也别想甩掉谁。”言栀狡黠一笑。江潜放在他腰间的手轻轻用力,二人抱在一起玩弄了好一阵,直到天明,听见了马儿奔跑的声音。


    裕都皇城,沁雪宫。


    魏煦昭依旧坐在那冰棺上,扶开鲜花芳草,同棺中那美艳依旧的妇人诉说衷肠。魏煦昭感受着阵阵心跳,多年来单调重复的诉说使他并未乏味,内心的凄苦无法以时日度量。


    四阒再无旁人了,魏煦昭却依旧没有卸下伪装,摸着冰棺轻笑。


    “慕情,如此多年过去了,那罪妇之子已然被我囚禁长信,伤害过你的人终将付出代价,我们的儿子会是太子!”魏煦昭抚摸着那同薄纱般的冰棺,试图同棺中人相拥。


    “魏邤......他同我年轻时很像,他隐忍多年,本该力求功名,风光无限的年纪甘愿沦为受人唾骂的纨绔子,如今也该到了时候,不再受制于人。”魏煦昭有些语无伦次,大抵是喝了酒的缘故。


    “我会将皇位传给他,就在......几年之后。”魏煦昭道。


    “是么。”华贵织金的牡丹屏风后头突然响起一道清亮人声,伴随着嘲谑般的笑,魏煦昭倏然起身,目光如炬死盯眼前。


    “何人在此?”魏煦昭隐忍着怒气。


    言栀不疾不徐从屏风后探出身子,缓缓走至凤座前落座,“陛下,许久未见,莫不是将我忘了?”


    魏煦昭改换一副热情面孔,上前殷切问:“谪仙何时回来的?你不是在......”


    “在朔北?”言栀挑眉笑着,架起儿郎腿,道:“是啊,我昨日尚在朔北草原,前不久还在伊氏王庭,只不过今早发生了些事儿,我便想着是时候该回来一趟了。”


    魏煦昭微眯双眼,试探道:“日行千里,寡人可是闻所未闻。”


    言栀托着下巴笑看他,道:“是啊,凡人自不可为,可我终究是仙骨在身,况且不久前同戚筠交战,在他身上嗅见了月骨,岂料月骨终归是有着万年灵气,是代代相传的好东西,便是此番交战,倒让我法力恢复些许,否则又如何前来与陛下深夜幽会呢?”


    魏煦昭眼光微闪,道:“仙人寻见了月骨?”


    言栀故作泄气般摊手,道:“戚筠与我最后一战时朝着裕都方向逃匿,大概是觉得皇城脚下,龙气蒸蔚吧,曾经又与王室合作甚广,料想我不敢肆意妄为。”


    “只是陛下,”言栀缓步踱至魏煦昭面前一跃坐上,撑着冰棺垂眸看他,“此人狡诈至极,偏好蛊惑人心,或是夺人肉身行诓骗之举,陛下可要有所准备,莫要受奸人蛊惑才是。”


    魏煦昭难掩心中厌恶,眼神落在冰棺上,“寡人会赐你令牌,特设一职于六部之外,为通事令使。”


    言栀接过魏煦昭从腰间扯下的玉佩,在手中把玩着,问:“令使?所理何事?”


    魏煦昭扯出个笑道:“见此佩如见寡人,可随意出入宫廷,代寡人传达执意,怎样?”


    言栀略瞟一眼便知此佩所刻并非龙纹,而是蟒,只是玉质剔透足以混淆,魏煦昭是刻意为之,当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也在言栀项上悬一把利刃。


    “听上去倒是风光无限。”言栀笑纳,俯身与他对视,道:“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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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放心,你我之间的合作,言栀牢记于心。”


    “那便静候谪仙佳音。”魏煦昭道。


    “只是,这月骨有此等奇效,一半助我重回天庭,另一半,陛下是要作起死回生之用?”言栀的眼神瞟了眼棺下妇人,又睨了眼魏煦昭,道:“还是陛下一人独享,以享长生呢?”


    魏煦昭乍然一顿,再回神时,已然寻不见言栀踪影。


    虽已然入夜,可新政后商市无宵禁,鹤颐楼的灯亮到天明,尚有许多达官贵人出入其间。言栀特意绕来西大街,是为了一桩事。


    “你这可还有良驹可租?”言栀瞧见一人饲马,正准备归家。


    那人忙不迭放下粮草,上下打量言栀穿着,笑道:“公子不必着急,上好的马儿都在院里头,敢问您是哪家的公子?小的明日给你送来便是!”


    言栀淡淡一笑,道:“我住在从前的丞相府,便是江府,莫送错了。”


    饲马者听见“丞相”二字便大惊失色,支吾道:“您......金尊玉贵,又、又何须租马呢?”


    言栀的脑海中闪过汀芒的影子,抿嘴一笑,道:“习惯罢了,我从不买马。”


    “是、是!”饲马者笑道:“都是畜生,是该常换常新。”


    言栀淡笑应下,给了饲马者银两,转身继续走着,他能找到回府的路。


    “言、言栀——”


    言栀闻声回眸,鹤颐楼的彩灯鲜亮刺眼,他略遮掩片刻,拿开手时,恭叔霖正执着酒壶晃到了他面前。


    “你小子回来了,怎的都不说一声?”恭叔霖咧嘴一笑,上前便要搂抱。


    言栀皱起眉,捏着鼻子后退,“满身酒气的,你要做什么?”


    恭叔霖紧紧搬住言栀的肩膀,道:“别出声,我知道你回来做什么。”他突然伸手将一张单子塞进言栀的衣领,道:“小心旁人,回府再看。”


    言栀若有所思应下了,随即一把推开恭叔霖,道:“老头你发什么酒疯!”


    恭叔霖摇摇晃晃往前走几步,大笑着向他招手致歉。


    待言栀惴惴不安回到府中,江潜正在后院收拾着园子,园子被老管家打理的还算好,只不过缺乏人手,总是有所疏漏之处,言栀拿出单子,借着月光看,却不想是几个人名。


    “在看什么?”江潜凑近问道。


    言栀向他解释方才回来路上发生的一切,道:“这便是恭叔霖给我的单子,都是些人名。”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名字——燕苍。


    “恭叔霖是朝堂上的老人了,他此番说知道你归来目的,恐怕须得深究。”江潜摸着下巴,在廊下竹椅坐下。


    言栀落座于他身旁,问:“深究什么?回来要做的事太多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所说的是哪一件。”


    江潜阖眸冥想,良久开口道:“长信宫,他以为你是回来救魏籍的。”


    言栀往前凑了凑,问:“怎么说?”


    江潜指着单子上的几个名字,除却言栀不大知晓的,还有徐慕风,魏邤,严暄。他道:“这几个名字与我这些年查言倾澜之案时所牵扯之人的名单大有重合,倘若他知你是回来解救魏籍,想必也猜到你要查当年之案,恐怕,他想让你针对的并非只是雍王一党如此简单。”


    “难不成......他知道当年隐情?”言栀问道。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江潜沉思着,说道:“倘若他花费这许多年与我所查是为一事,写出了这张与我类似的名单,恐怕他也知晓戚筠的存在。”


    “他想让我牵制戚筠?”言栀皱起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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