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来得突然,尖利的刺痛直接穿透衣物落在肌肤上。
越绣双手被逐月按住推不动人,只能紧抿着唇等待他不那么生气。
下一瞬,那挤压的痛感消失,逐月锤在她耳畔地面,愤恼但又绷紧了脸色:“我好不容易寻到他,却动不得,你让我好不甘心。”
她终于挣脱了他桎梏,认真道:“这是我们交易,你不能打破。”
“我与你诉说这么多,你就只当是交易?阿绣你可有心?”
她蹙眉:“若非你三番两次拿白玉要挟我,我何故与你谈这桩交易?”
“若想我不动他,那就展示你的诚意。”
“我的诚意还不够吗?我几乎对你言听计从,你还想如何?”
不知她哪个字眼又惹到了他,他沉了下目光,寒声:“不够,就是不够。哄我,我高兴了,就不向他寻仇。”
洞穴内空空荡荡,只冷风穿堂。
许是气候转凉,这风愈发凉,越绣扶着额,静心迎接着山风平息内心的怒火。
三天前他们争执完他便不见了踪影,她去问弱菱才知逐月下山去了。
无缘无故下山,独留她一人焦急不已。
逐月阴晴不定,这一时他会因着对她感兴趣而放过白玉,下一时又会如何呢?
耗在这琉璃崖越久,她和白玉危险便越大,但又该如何是好?
她独自在洞内踱步,未曾想带给她烦恼的人此时就站在寝穴洞口。
逐月下山除了处理城主交代的事宜外,还有一件事。
他手上攥了根银簪。
人族中有过定情之物的说法,曾经她给过他帕子,如今,他便还以银簪。
他的脚步声太轻,每次靠近总会吓到越绣,他记下了,特地咳了一声,却不想还是吓到她了。
“你......弱菱说你下山了。”
他背过手,沉下声:“是。我在想,要你如何哄我。”
她迟疑了一步,言:“我......我不知你何时上山,便备了吃食。这次是点心,我不知你爱不爱吃点心,这里的食材有限,只做了几样我会的......”
点心......他知道,做工精细又小巧的玩意,极费时间,越绣竟主动做了这些......
手指在背后轻抚银簪,他滚了滚喉间,尽量绷紧声音:“回来再用。”
“回来?去哪?”
“随我来。”
今夜是圆月,夜风微凉,偶有夜鸟啼叫。
逐月带她出了琉璃崖。
越绣内心惊讶,面容镇定,跟在他身后不问不语。
山鹰扑腾巨大的翅膀落在山崖前,化出人形:“洞主,山上不见人。”
“好。”
似是为了确认安全,得知山上无人后逐月便让山鹰继续回到高空。
她原以为鸟是自由的,生于天空亦陨落于天空,不会甘心听谁的令,若她也有翅膀,便可不惧逐月,任意翱翔。
正仰着头,忽觉双脚离地。
她惊了一声,死死攥住身旁的衣物。
“抱着我。”
逐月将她抱了起来,那久违的紧张情绪再度腾起。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手,搂住我。”他又重复了一遍,“别让我说第三次。”
又是这般冰冷的模样,说出的命令让人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抿住唇,挺起身搂住了逐月的脖子。
背后宽大的手隔着衣料轻轻抚摸,越绣偏过去闭上眼,不去想这个人是谁。
“啊!”
失重感传来时她哼了一声,不自觉便抓紧了手中衣物,但一瞬后失重感消失,她能觉出自己在移动。
悄悄睁眼,看向逐月身后,他们远离了琉璃崖。
逐月似是带着她从山崖侧边攀爬,忽上忽下,而他矫健的身形在崎岖不平的山崖上如履平地。
“你要带我去那?”
他没有回答,很快越绣便知道了目的地。
山崖上部,有一处平地,这里有间院落,只是无人居住,荒废,但院子里有一汪清池,清池水面正在微微翻滚,扑出水雾。
竟是一处天然温泉,稍稍一闻便有股硫磺之气。
这是逐月几年前发现的,浸泡其中感受水的包围让他很舒适,也能缓解他的头疾。
他不允许琉璃崖其他兽人使用这出温泉,但是他允许越绣和他一起使用。
“你要我做什么呢?”
她只是诧了一瞬,但并无惊喜,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安排。
他暗了眼色,背对着她张开手臂:“更衣。”
那双手等了一会,而后上前,纤细的手指游走在身体表面替他脱去外衣,解下衣带,又褪下中衣,直到最后一层里衣。
他虚瞟了一眼,那外衣上有明显的褶皱,是她刚刚紧紧抓着的地方。
微微勾起唇角,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平静。
衣物整齐叠放在一旁石块上,水声渐起,越绣转头便见逐月缓步入水。
“你也来。”
他还是背对着的。
她心中一凛,仰头环顾四周,虽四下无人,但在这天地间叫她在逐月面前入水,实在是为难。
“需要我说几遍?”
但那冰冷的声音并不考虑她的难处。
她紧了眉眼,不语。
逐月并未转身,沉默片刻,他缓了语气:“我等你。”
他钻入了水中。
入了水却也没有改变命令,越绣闭上了眼,平静中生出一丝绝望,绝望中又生出一丝无奈。
夜风吹起一角外衣,露出一截银簪。
入水,水是烫的,她许久没有用过这样热的水了,滚滚暖流透过肌肤进入血液,只是片刻便叫她松了心神。
长舒一口气靠在石壁边缘,这时,水下有只手拉住了她的手。
人影缓缓出水,逐月捋了湿发,将她堵在石壁和他之间。
视线偏移,她只瞧着水面不去看眼前的人,但他扣着她的下颌强行让她正视。
“我下了山,学了很多。”
“学了什么?”
水面有光反射,恰似他湿漉漉的眼眸。
“亲我。”
“荒唐。”她尝试推开逐月却被他扣了手腕,“你定要如此吗?”
“你不肯吗?”
逐月将她的双手扣在身后,抬起她的脸庞端详。
干净得不染一丝尘灰,肩上是干的,青丝盘起同样不曾沾水,但他已然全身湿透,他不想越绣这么干净,他们就该入同一片水,饮同一片月。
湿漉的脸蹭到自己脸上,越绣努力后仰,然头顶一松,逐月解了发带泄下三千青丝。
青丝入水宛若水墨,荡漾起层峦叠嶂。
“逐月......”
越绣长叹一气,连日来的紧张和无措在此刻反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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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视着逐月的双眼,言:“逐月,我已经和白玉成亲了......”
那被温泉激起的微妙气氛在她提起白玉后,顷刻荡然无存。
逐月扶着她的后脑,垂下眼尾不语。
“不......”她又否定,“我答应你的并非要反悔......我只是......”
“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逐月打断了她的话。
她正犹豫不解,忽有力从正面压下,紧紧堵住唇瓣,她整个人被压进了水中。
一瞬间,窒息和失重双重交织,她的手被禁锢在身后,水下难以睁眼,一切的与外界的联系皆从一口气中浮现。
逐月按着她的后脑不让她逃离这个吻,水下无声亦无光,她的一切都被剥夺,只有这一口气可以送来生机。
她没有准备好,她的体内没有气,主动咬住逐月的唇,她想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生机。
逐月亦是这个目的。
她是被掠夺的一方,她只能依靠他,依靠他送出去的空气。
透明细小的气泡从互相贴合的口中冒出,一股,一股,又一股。
体内的气将要憋不住了,越绣摇头,忍不住挣扎,但挣扎便会消耗更多生命,她快要撑不住了。
他睁着眼,瞳孔竖缩,看着气体从她口中吐出,颤抖,挣扎,无助,他好像听见了母亲临终时微弱的呼吸声。
“呼——呼——”
骤然出水,她疯狂呼吸。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逐月抱着她抚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冷静自持而又高高在上,好似刚刚强行按她入水的人不是她。
靠着逐月的胸膛,她用力平复这汹涌的窒息感。
呼吸声减弱,热水翻滚,她缓过来了,随后便是推开人。
啪
又是一巴掌。
经过这一遭,又是在水中,这一巴掌并没有多大力。
逐月注视着她通红而恼怒的双眼,怔怔抚上脸,感受她带来的温度。
拉起她的手,贴上脸。
他没有恼,反而感受到了越绣内里的火热,像她给的巴掌一般,有着不甘和不屈。
从他第一次见到越绣时他就该知晓,她骨子里就是与他一样的不甘,一样的不屈,他们是彼此的镜子和土壤,他却错过了这么久才想起。
她的好全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他嫉妒,嫉妒那个碍事的人。
他无比想反悔,想解决掉碍事的人,只要白玉消失他们之间便再无阻碍,可若那样,越绣也不会遵守她的承诺了。
这一刻,嫉妒成了憎恨。
越绣不知道逐月是怎么想的,她不想陪他玩这个水下游戏,抽走手,转身便朝着温泉边缘游去。
“你去哪?”
“哪都好,比在这好。”
她抹去面上水珠,这时逐月贴紧了上来从后环抱,俯身便咬住了她的耳垂。
一阵寒栗激起,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湿润的触感从耳下渐渐移到颈侧,耳畔涌入阵阵喘息,水下有软软的物件轻轻拍打她的腰。
逐月诱着她的手抓住了水下的软物,那是他的长尾。
他忽然软了身子,搭在越绣肩上,连耳朵也化了出来。
她能清晰感知到逐月身体的变化,她大约晓得,白玉兴奋的时候也会藏不住本体的特征。
“阿绣,我们也可以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