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关上门,胸口闷闷的,像被人抓紧了心脏。
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怎么还有波动,她的漠视她的凉薄,他都见过,这是他最讨厌的东西了,他已经对祭木粉转黑、由爱生恨、脱粉回踩了,怎么心里还会难受。
背靠着门,他缓缓下蹲,难受到无法喘气。
檀柏站在门外,一时间不知道去哪。
记忆是被风带走的种子,需要落地生根。
零碎的画面凑不出逻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人她实在不想放弃,她很想靠近他,很想让自己的记忆落地。
靠着墙,她手插口袋默默等待,楼道里的灯黑了她就在黑暗里等,有人路过灯亮了,她就在灯下等。
看着来往的邻居她徘徊,踱步,只要不走,她就不会忘记这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坐在电脑前他下不了笔,整整一下午钟长君都心神不宁。
他刻意不去在意门外的人有没有走,可是手边两罐捏扁了的啤酒却提醒着他,他放不下。
放不下时而温柔时而冷淡的神情,放不下时而可怕时而温和的声音,更放不下时而暧昧时而冷漠的那段假恋爱。
抓着头发,抓着袖子,他在空调下大口喘气,脑中是摒弃不了的话。
她竟然说他喜欢她?
她竟然说她对他有感情?
为什么这种话现在才说,为什么现在还要说这种话?
他到底要被她折磨多久......能不能去找她......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开门,他傻眼了。
祭木没有走,她斜靠在走廊中,仰头盯着发光的灯管,听见开门声,她淡淡望了过来。
沉默在二人中蔓延开,然后,灯又熄灭了。
“为什么还没走?”
灯又亮了。
走廊中回荡起祭木的声音:“我说了,我想见你。”
“你现在见到了,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见见你。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想再忘记你。”
又是一阵沉默,头顶的灯又暗了下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突然一声吼,吼亮了灯。
檀柏微微诧异,站直了身,疑惑他为什么突然发怒。
“你生气了?我让你生气了吗?”
他抿着唇,眼眶发红,一言不发出来拉起她的手又一言不发拽进了屋。
“你到底要怎么样?来我面前说这些话,是想让我再做一次小丑吗!”
“小丑?不,你是小鱼。”
他噎住了,随后面色通红,刚刚的气势陡然下降。
“我、我不是......”
“你是,我记得。”
他又开始生气,大口喘气又走来走起:“你又记得了?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忘记了吗?”
“是啊,我的脑子现在不太好,很容易就会忘记一些事。我追了你的漫画,你的故事里勇者最后也失忆了,但他还记得怪物因为他喜欢怪物,我在想会不会我也喜欢你,所以我记得你。”
他突然停下踱步,望过来古怪发笑:“你竟然说喜欢我?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檀柏恍然大悟,她知道小鱼为什么生气了,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点开搜索框,她把搜出来的结果摆到他眼前:“你看,喜欢就是记住一个人的脸,声音,记住一起做过的事,看见那个人心里就会开心,会一直想见对方,一直想联系对方,还有......”
她又看了一眼,想继续向他解释却被打断。
“所以呢?你以为自己是因为喜欢我才记得我吗?”
“难道不是吗?”
她说得认真,问得也认真。
钟长君忽然想起来周欣那个神经病说过,她没有心。
讽刺一笑,他总算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就像一根刺一直埋在心底,只要不去动它就不会痛,而祭木就是这根刺。
她不会刺痛他,但她就是扎根在心里,不让他舒坦,也不让他忘记,可在她这根刺看来,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存在而已。
可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痛。
满腔的感情她看不见,甚至在她这里不如几段文字,得不到回应便罢了,可再相见,得到这苍白又干涩的答复,他难受到无法呼吸。
他中毒了,无药可救。
“证明给我看。”
“证明什么?”
惨然一笑,他无力靠在墙上认命般自暴自弃:“证明给我看啊,证明你喜欢我啊,证明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不是......”
他忍不住哽咽了,他的心理还是一如既往的脆弱:“证明我不是可有可无的......证明你真的在意我......”
祭木沉默了,她盯着他,眼底浮现异样的情绪。
“我要怎么证明?”
他苦笑了一声:“抱我,吻我。”
手终于离开了口袋,她摘下帽子,朝他走来,张开双臂环环绕胸膛。
下巴撑在他身上,她抬起头踮起脚,微凉与炽热相碰,道不清虚幻和真实的意念流转,他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五指进入秀发,她的头发短了一大截,按住祭木后脑,他发泄般在她唇上啃咬撷取。
他想要得更多,两年多,只有他一个人在寂寞地念想着,又幻想着,只有他一个人,从来就是他一个人,祭木看不见,她从来就看不见!
就算是拥抱和接吻也是冰冷规矩的,没有情意没有思念,什么都没有!
双唇分离他推开人,难受到失音:“让你吻就吻,让你抱就抱,可是我感受不到你的回应啊......”
他的声音在发颤,整个人好像从三维退到二维线稿,突然间就变得苍白无力。
檀柏有些不自信了:“可是我还能怎么做?”
他默了片刻,忽而又扯起嘴,笑得苦涩:“艹我。”
拉住他的手,檀柏不想关灯:“我想看你的脸,多看看,我会记得牢一点。”
抿了抿唇,他靠着床头没有说话,扭过了脸,但是他好像脸红了一点,很久才开口:“你要是不想就早点开口,不要最后了再嫌弃我。”
“嫌弃?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她按住他的膝盖,俯身仔细观察属于人类的独特的触手。
手上的力在和她对抗,她捏了捏:“别乱动。”
“你能不能别看了,我......”
他的触手骤然发动攻击,直接打在脸上让她微微一惊,再抬头就是他别过去的脸和通红的耳垂。
她试探性摸索,想看他是什么反应,但也许她的目光太强烈让他不适,他直接皱起了眉。
“停下吧,我就不该说这件事。”
他推开她的手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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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一瞬间勾住了脚踝将他拉回,而后一条,两条,沿着肌肤将腿折起,固定。
他好像反应更大了,肌肉发颤声音也发颤:“我、我说了停下......”
这是害怕的情绪,她能感受到。
软体表面开始分泌能加速自愈的黏液,一条手勾来手机,她转给他看:“你洗澡的时候,我查了很多方式,不会痛的,你别怕。”
“我不是怕!我就是、我只是......”
他又不说话了,偏过视线闭紧了唇。
鲜艳的触手伸到他眼前,她伏在他身上转过他的脸,解释:“这也是我的手,你看,我的手上有黏液......”
光滑的表面正在安慰粗糙的蚌壳,她所有的手上都分泌了黏液,滑过腰侧滑过胸膛,又缠上了他的手臂,他就像是被盘过的石,光滑且亮晶晶。
他抖了一下,闭上眼。
“哪不对吗?”
“不、不是......只是有点凉......唔......”
他闭紧了眼,双手攥着她的软体全身紧绷。
“别和我对抗,我很慢的,不会弄疼你的......可以吗?”
呼吸急促了一瞬,而后停顿片刻,他手上的力度似乎松了一些,瞥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轻轻点了头。
这个人,和记忆一样,又不太一样,檀柏说不上来有什么变化,她只觉得心里空空的。
转过他的脸强行对视,他却抬臂拂开她的手,不看她。
海水一浪一浪打在礁石上,久而久之会生苔,他好像大海里孤独的礁石,随着风浪而摇晃,却倔强地不肯随波逐流,不肯生苔。
身体在触手下呼吸,燥热,又好像有点难受,他关不住牙间的呜咽,双手想摸索点什么离开了她的手。
海浪拍打声就在耳边,可小鱼想游走,她不愿意。
触手拱起身躯挤入后腰和床的间隙,紧紧缠住了他的上半身不让他游走,在小鱼惊讶的目光中,她再次强硬转过了他的脸。
指腹抚过发烫的脸颊,又绕上去沿着眉骨的轮廓勾勒,滑下来就是眼眶和鼻梁。
温和而饱满的情绪在眼中聚积,小鱼晃动着,又安静着,等待她的回应。
耳朵是烫的,她捏了捏耳垂,沿着下颌回到下唇。
她都抚摸了一遍,希望能在脑中留下他的影像。
轻轻捏开他的唇,她问:“这样可以吗?”
暗下眸光,小鱼又偏开了视线,点了头。
拇指分开牙关,轻轻按压舌尖,唇内搅动着春泥,翻天覆地,水声潺潺。
吸盘呼吸着,消失着,攀住那块孤独的礁石使劲与海浪对抗,手指猛然被大力咬住,缠住腹部的手感到一阵收缩,他直接哼出了声。
小鱼闭着眼微微颤动,他静静平复风浪,没有松口。
缺了点什么,她心里还是空空荡荡的,没有被填满。
这不对,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她要找的感觉和记忆。
钟长君感受到了她的沉默,睁开眼,不解、烦闷、不满足,她不是很好。
又是在不满意他吗?
果然,她还是那个忽冷忽热的人,没变。
松开她的手指,他装作不在意:“你对我没有感觉,松唔!”
身上的触手陡然发力将他拉起,可腿还是曲着的,他直接坐在了一堆软体上,和祭木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