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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25章

作者:月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25章


    孙芳和曹梅都被高强用铁链拴在了郭燕家的菜窖里,两个人都穿着单薄的衣裳,每人手里一把一乍多长小刀。


    高强逼着她们互相伤害,但不能把对方弄死,否则另一个也活不成。


    二人虽然身上伤口很多,但都不致命,而且高强还为二人处理过身上的伤。


    孙芳和曹梅先被送到了镇上的医院,赵无双一想到二人浑身是血的场景就起鸡皮疙瘩,“高强变态啊?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媳妇,他让两个人互相残杀还不能弄死对方,我现在一想到他在旁边看着自己老娘和媳妇互捅的场景我就后背发凉。”


    在回滨城的路上,高强始终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本以为会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可进了审讯室高强明显松了口气。


    高强看向陈远洲:“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我妈和我老婆没事吧?”


    陈远洲坐在他对面:“没什么大事,已经转到滨城医院了。”


    高强听完笑了一下,然后起身朝着陈远洲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十分诚恳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就老实交代吧。”陈远洲让林寻一准备好记录。


    “好的,您放心,我一定如实交代。”高强坦诚的并不像一个被抓进来的杀人犯。


    赵无双已经看呆了,这唱的是哪出啊?他心想大哥,你可是杀人犯啊!你嚣张点啊!


    高强想了一下,然后举手示意道:“请问我先从哪里说起?”


    赵无双瞪着眼睛,感觉自己见到鬼了。


    陈远洲提醒道:“前年的刘婷,去年的张娟。”


    “哦,你说她们俩啊,都是我杀的。”高强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细节。


    他说这二人都是他用皮带勒死的,勒死之后扒了衣服,趁着半夜下雨,一个扔在了锅炉厂,一个扔在了废品站。


    陈远洲:“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高强笑了一下,“就是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的肉/体关系。”


    陈远洲:“为什么选择她们?”


    高强冷静的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因为她们听话,又很少和人联系,你也知道的,我有家有老婆,老婆脾气大,要是被她发现我可就惨了。”


    陈远洲:“那为什么要杀了她们?”


    高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她们后来都不听话了,一个吵着让我离婚娶她,否则就要去找我老婆,一个闹着非要跟我断了关系。我实在是烦了,就杀了她们。男人嘛,怎么可能永远让女人牵着鼻子走,男人就是天,是女人的一切。”


    赵无双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看了看陈远洲,又看了看林寻一,见二人都没什么反应,硬是掐了一把大腿才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那苗颖呢?”陈远洲又问,“你应该很喜欢她吧?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高强听到“苗颖”二字后眼睛有些红,他仰面看了看棚顶,随即恢复正常:“我本来没想杀她,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她......她和燕儿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像会说话一样。”


    陈远洲:“因为她背着你做了流产手术,让你感觉到她也脱离了你的掌控,所以你要杀了她。”


    高强说他知道苗颖怀孕之后是真的想跟曹梅离婚,娶苗颖。他说曹梅不能生育,他特别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一开始苗颖也答应了,说会等他离婚,可他就出去学了几天习,回来之后苗颖就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不仅如此,苗颖还要和高强分手,甚至说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高强不死心,跟踪了苗颖几天,这才发现她竟然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来往。


    高强找到苗颖,质问她是不是因为吴茂福的原因才打掉他的孩子,苗颖不甘其扰,直接亮出手上的金戒指,她说吴茂福对她很好,舍得给她花钱,她以后要一心一意的对吴茂福,让高强有多远就滚多远。


    于是高强就动了杀心,他抛尸后半夜回了家,曹梅被他吵醒,先是骂了他一顿,然后又说知道了他和苗颖的事,还说自己早就找过苗颖,威胁苗颖离开高强,否则就把她搞破鞋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高强这才明白苗颖是因为曹梅的原因才打掉孩子,要跟他分手。


    高强像从前一样下跪道歉认错,然后哄骗曹梅要带她出去旅游,两个人今后好好过日子,曹梅第二天回单位请了假,结果被高强胁迫到了万山村,拴在了郭家的菜窖里,很快孙芳也被带了过来。


    陈远洲问了高强在滨城的其他住处,赵无双带人在那里搜出了不少女人的衣物,而凶器则是高强身上的皮带。皮带款式老旧,一看就有年头了,重点是皮带扣上歪歪扭扭的刻着一个“燕”字。


    这条皮带是当年郭燕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高强说在万山村那几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当年他和弟弟必须有一个人下乡,他知道弟弟也想下乡,也想逃离那个窒息的家,逃离孙芳的掌控的,为了表示公平,高强提议抽签,可他却在签上做了手脚,最后如愿以偿的下了乡。


    家里少了一个人,孙芳就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他弟弟身上,其实他弟弟并不是意外身亡的,高强在家里找到了他弟弟的遗书,他是跳河自杀的,死在了淹死他父亲的那条河里。


    高强在叙述杀人经过的时候一直很平静,唯独在提到弟弟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他说如果当年抽签的时候他没有作弊,那下乡的就是他弟弟,那样的话他弟弟就不会死,郭燕也不会死。


    “可这一切又都怪谁?都怪我有个酗酒残暴的爹!他逼疯了我妈,自己倒是一死了之了,可我妈这么多年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谁能知道!如果不是她,郭燕不会死,我也不会被她逼着当了曹家的上门女婿受尽白眼!这一些都怪我妈!”高强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他卸下彬彬有礼的伪装,彻底化成恶魔。


    审讯室里沉默了一会儿,陈远洲看着高强:“你其实并没有打算杀了孙芳和曹梅,你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让她们赎罪。”


    “赎罪?”高强笑容惨淡,“她们的罪就算捅一千刀一万刀也赎不清!”


    “那你的罪呢?”陈远洲目光犀利,“刘婷,张娟,苗颖,她们又做错了什么?你以为只有你是不幸的?你错了,她们遇见你,才是真正的不幸。”


    离开审讯室之前,陈远洲回头看了眼高强,他说这世上有很多人比你更不幸,可他们依旧选择善良,去强大自己,以此来对抗命运的不公。


    跟在后面的林寻一听到后内心一颤,用力攥紧了手里的笔。


    忙了几天终于结案了,可一直都是开心小狗的赵无双却沉默了。他说当刑警的时间越长,他就觉得越看不清人性了。


    邓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揽过赵无双的肩膀说道:“就你这脑容量还是别思考人性了,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更靠谱。”


    “我是认真的。”赵无双把邓回的手扒拉掉:“你们知道苗颖的遗体是谁带走的吗?”


    邓回摇头,“不是说她父母不来了吗?”


    “是吴茂福。”赵无双真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重塑了:“苗颖的遗物,就是那些衣服啊首饰什么的,本来就都是吴茂福买的,就想着交给他,可吴茂福把这些东西全都以苗颖的名义捐了,自己还填了两千块钱,他说也许这样会有人能记得苗颖。他还给钱清买了东西,说是感谢她对苗颖的照顾,还感谢了孙大虎,说谢谢他提供了高强的线索。”


    “还给咱们送了面锦旗。”赵无双指了指周庆军的办公室:“已经挂在周局屋里了。”


    陈远洲:“正常,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


    赵无双托腮望天:“口口声声说爱你要离婚娶你的男人杀你,本以为虚情假意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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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的大哥厚葬你,这都是什么事啊!”


    姜越想了想,问道:“你们说,苗颖到底是喜欢高强呢?还是喜欢吴茂福呢?”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最后谭立新说道:“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但这都不能成为她被伤害的理由。”


    快下班的时候陈远洲在训练场边上找到林寻一,他坐在林寻一旁边,给他递了根烟。


    “陈队。”林寻一接过烟,他从案子结了之后就一直没说话。


    两个大男人一句话也没说的抽完一根烟。


    陈远洲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了,回家吃饭了。”


    “陈队。”林寻一叫住他,“你在审讯室里跟高强说的话我记住了。”


    陈远洲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的走了。他前脚刚走,谭立新也找了过来。他知道林寻一心思重,但是男人之间有时候又不需要说太多:“今晚跟我回家吃,让你师娘做两个菜,咱爷俩喝点。”


    “额......还是算了吧。”林寻一觉得薛艳做的菜能少吃还是少吃。


    “臭小子!”谭立新笑着照着林寻一后脑勺轻拍了一巴掌。


    “回家陪陪我妈。”林寻一经常板着一张脸,很少像现在这样笑得像个小孩子。


    赵无双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大门口潜伏着,一看到陈远洲的身影后立马扑了过来,“哥,晚上去你家吃饭呗!让嫂子做汆白肉,正好案子破了咱们庆祝一下。”


    陈远洲把人扒拉开:“你庆祝为啥让我媳妇做饭?”


    赵无双说的理所当然:“因为我没媳妇啊!”


    “滚蛋!”陈远洲着急回家,他都好几天没好好跟媳妇吃顿饭了,怎么可能带个电灯泡回家。


    赵无双站在原地,看着陈远洲的背影悲伤的大喊:“哥,我的好哥哥,你真不打算带我回家吗?”


    身后目睹这一些的谭立新怼了怼身旁的林寻一,“你没事跟人家小赵好好学学,每天嘻嘻哈哈的多快乐,别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人家比你来的还晚呢,可人际关系这一块可比你搞的明白多了。”


    谭立新刚说完,赵无双嘴里喊着“汆白肉我来了”抬腿就跑了,浑身散发的傻气直接把林寻一崩个跟头。


    林寻一一脸嫌弃道:“跟他学?下辈子吧。”


    陈远洲回家的时候见客厅里没人就去了卧室,一进去就看到徐秀竹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额头上都是汗。


    “怎么了?”陈远洲赶紧过去摸了摸她额头,并没有发烧。


    徐秀竹捂着肚子,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有气无力道:“没事,就是......来例假了,肚子疼。”


    陈远洲摸了摸徐秀竹的手和脚,发现冰凉后赶紧去烧热水,他把热水灌进盐水瓶里,外面包上了毛巾,让徐秀竹抱着,又在她脚边放了两个,然后盖好被子。


    “每次都这样吗?”陈远洲热乎乎的手掌轻轻揉着徐秀竹的肚子。


    徐秀竹疼的没什么力气,“就前两天比较疼,第三天能好一些。”


    徐秀竹十四岁那年冬天第一次来例假,赵春梅不上心,她年纪小也不明白,依旧用凉水洗衣服,还要挑水劈柴。后来渐渐明白了些,例假期间就尽量避着凉水,可赵春梅又骂她矫情事多,时间一长就落了毛病。徐秀竹的例假一向不准时,有时候三四个月才来一次,而且每次来都要把她折腾够呛。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陈远洲见她疼的厉害:“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徐秀竹扯了扯嘴角,“哪有因为这个去医院的,那还不叫人笑话,你就给我煮碗热汤面,再卧一个荷包蛋,我吃了就好了。”


    “那你先躺着。”陈远洲替她掖了掖被子。


    没一会儿徐秀竹就听见了关门声,她迷迷糊糊的也没在意。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远洲端了碗红糖姜水又回到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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