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垂下眸子,脸上出现一丝隐忍。
突然,一本看起来颇为残破,被人翻阅了无数次的的古籍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伸出手,将上边的那本古籍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
然而司清不知晓的是,自从她进来,这书架上姜丞相藏着的发丝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滑落,她的注意力却全然在面前的古籍中。
司清小心翼翼地翻开古籍,没想到,上面居然记载的是那段不知道哪个史官撰写的元景陆父子宫变的全过程。
顺天帝——死无全尸。
帝女司澄——坠崖
国师之子、帝孙——下落不明
······
明明只是墨水篆刻的小字,可司清看着看着,泪水不禁模糊了眼眶。这一切,手都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她想攥紧这古籍,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这般。
司清努力克制后这才将古籍放开,又将其完完整整的放回原处。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纵然对此处有所不舍,司清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另一边,长公主府。
榻上的月影缓缓睁开双眼,便看到在她床榻边守候的贺思君,见到守着自己的人是她,月影眼底不禁掠过一抹诧异。
但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贺思君虽然与月影没什么交集,但知晓她是司清身边的人,连带着对着她都有些芥蒂,可面对长公主亲自下达的命令,她也只好照办,毕竟她俩年纪相仿,对长公主来说让二人熟悉熟悉再好不过。
虽然贺思君不至于上赶着巴结月影,也不会对她冷眼相待,只是保持着那副不远不近的距离。
月影若有所求,她必定按照她所说的去做,但反之,她也不会主动就是了。
见到月影醒来,贺思君连忙起身,转头吩咐身旁翠萍道。
“快去通知殿下和郎中,乡主醒了。”
“是。”得令的翠萍一路小跑,离开了房内。
吩咐完翠萍后,贺思君转而又看向面前的月影,见她身上裹着纱布,脸色有些虚弱,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对她解释道。
“殿下有事,所以才派我在这里守候。”
听到殿下这两个字,月影这才想起原先的事情,因而她的脸上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是啊,她已是长公主之女,不再是先前的那个贺家无名的侍女了。
可月影转念一想,留在长公主府,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她可以为阁主她们获取一些情报。
想到这里,月影心下又振作起来。
而见她不做声,贺思君还以为她是受伤了一时还没接受这个被长公主认回的这个现实,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我。”
月影没有说话,目光则是移到一旁木桌上摆着的茶杯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她,确实是有些渴了。
贺思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抿了抿唇,二话没说,便去桌子前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多谢。”
月影倒也没有推脱,直接接过了茶水,一饮而尽。
毕竟她现在可以确认的是,长公主认下了她,而作为长公主的女官——贺思君,暂且是没有动机伤害她的。
二人就这么相顾无言,月影靠在床榻上休息,而贺思君则是坐在一旁的桌前。
终于,房门被人推开,冲进来的第一个人正是翠萍。
“大人,郎中来了!”
在长公主府中已久,翠萍对贺思君的称呼也早已由小姐换成了大人。
而跟在翠萍身后的,正是公主府久负盛名的郎中,见到月影醒来,他连忙匆匆行了一礼。
“见过乡主,见过大人。”
月影倒是什么也没说,一旁的贺思君见状连忙招呼那郎中道。
“快给乡主看看,有无大碍,若是怠慢了拿你是问。”
贺思君冷着脸,说的煞有其事,听着的郎中也是连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声应道。
“是,是。老夫这就看。”
毕竟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长公主寻回了亲生女儿,现在月影就是全府上下的香饽饽,没人敢得罪。
“乡主,失礼了。还请乡主伸出手来。”
月影没开口,只是按照老郎中所说的做了,一旁的侍女见状也连忙将丝巾搭在她的手上,面对这一切,月影心下虽有些受宠若惊,但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
老郎中一边诊脉,一边捋了捋胡子,在探查好月影的脉象之后,他那紧皱着的眉头这才微微舒展开来。
“乡主身上的毒已解,待好好静养几日便可。”
月影余光瞥见自己的身上,缠满了大大小小的纱布,看着这非同寻常的伤势,月影不禁垂眸。
看来,她是需要静养不可,但现如今事态非同寻常,叫她怎么能安下心来。
“多谢郎中。”
贺思君朝着那郎中道谢,郎中见状也是连连摆手。
“大人不必如此,这都是老夫应该做的。”
正当二人交谈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原来是长公主到访,身后还跟着一群婢子们。
进宫面圣结束的长公主一听到消息便匆匆地赶了回来,见到月影已然醒来,更是激动得微微红了眼眶。
“好孩子,你可终于醒了,让母亲好一阵担心,可有那里不舒服的?”
长公主一时也顾不上礼节,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走火速赶到月影身边,想给她一个热切的拥抱,又像担心弄到她的伤势,拘谨的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感知到手上的温度,月影有些抵触地想抽回手,但思索再三,还是忍耐住了。
毕竟她也想知道,当年发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一旁的贺思君看到长公主做的这一切,心下都一时觉得有些陌生,毕竟这样一个大权在握,看起来对一切不以为意的女人,竟然还会有母爱的这一面。
“没有。”
月影惜字如金,只是淡淡地吐了这两个字,毕竟她从小打打杀杀习惯了,这点小伤对她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算不得什么。
可在长公主的眼里,便显得月影更是可怜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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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更加心疼自己的女儿。
长公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看向月影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只不过,若是让人再细看一会儿,便会让人发现这心疼似乎并没有那么单纯。
随后长公主像想起什么似的,柔声追问面前的月影道。
“对了,先前情况紧急,母亲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问题,月影没有作声,可看到长公主那殷切的眼神,犹豫再三,她还是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月影。”
这既是她真实的名字,也是她在阁中用的化名。
还是司清给她取得,因为她人如其名,像一抹沉默的月。
“月影……月影……”长公主嘴里喃喃地反复念叨这两个字,“名字是好,不过却跟我们皇室不太符合,不如改作月莹,如何?也算是与过去的生活做个断绝。”
听到要给自己改名,月影先是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她便漠然接受了。
毕竟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只要她认得自己是月影,那就够了。
想到这里,月影只是淡淡道了句。
“随你。”
见月影勉强答应,长公主更是不禁浅浅一笑,就算是她闹小性子,她也不会说什么便是。
既然自己答应了长公主的请求,那么对方应该也答应她才是,因而月影顿了顿,像是纠结了许久后,这才抬眸看向面前的长公主,一脸认真地问道。
“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又是如何分开的。”
月影的心底,或许或多或少的藏着一些隐隐的期待,毕竟说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定然是假的。
很明显,长公主也没预想到月影突然问了这么一回事,她脸上先是露出些许错愕的神色,随后化为一抹苦笑,这才重新组织好了语言,将当年之事缓缓道来。
“当年,母亲生下你之时,还只是个小小的异族之女,当年时局混乱,生下你没多久之后便有贼人使坏,指使那乳母将你抱走,这才让我们母女二人失散。”
回忆起往事之时,长公主垂下了眸子,神采也不复平日里的神采奕奕。
“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在苦苦寻找你的下落,好在现在终于让母亲找到了。”
说到这里,长公主又看向月影,眼底满是欣慰。
“是么……”
长公主说的情真意切,让月影一时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她想追问她的生父是谁,可她努了努嘴,终究是没有开口。
毕竟,这里在场之人那么多,若是能说的话,长公主怕是早就跟她和盘托出了,恐怕她的生父并不那么光彩,又或者是身份跟前朝有关,她还是等到日后再问吧。
想到这里,月影垂下眸子道。
“我累了,想一个人静静,你们都走吧。”
月影躺下,盖上自己的被褥,背过身去关门谢客,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退出了房间。
长公主知道,自己女儿是个有个性的主儿,既然她这般,她也不说些什么,只是帮她细细掖了掖被角后,起身看着月影的背影道。
“那你好好歇着,母亲明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