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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红烛花灯里,醉眼看君笑

作者:白马衔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去啊?什么热闹我没见过?


    在这紫云山,自己的地盘上我还需要你守着我不成?拿上你那个香炉出去看戏去吧,你姐夫难得这么慌乱,来的东西怕是不简单。”


    看着拿着香炉不住地在房间里踱步的妹妹,孟望舒觉得有几分好笑。兴许是自己怀了孕,门外的夫君才变得格外紧张,否则,在这片她长大的土地上,还有什么真能伤到一国之主的?


    犹豫了再三的妹妹。显然还是不放心她,走到门边迟迟没有抬头推门。见到这一幕连忙起身走到门边,想推开门把妹妹放出去的人,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回去,倒退了好几步。


    是昆仑的护生咒外面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让那位向来沉着的山神,在自己的房门口,布下了这样的结界,青丘群山环绕,便是真有猛兽,过山淌水之时,自己也该有所察觉啊,可今夜,她感知到的,却是周围的生息都太平得很,毫无异状。


    “你们现在不可以出来,外面不知道从哪儿爬进来上万条莲蓬虱,山底下已经乱做一团了。”


    说话的是孟以冽,本来觉得把妹妹留给自己已经有些小题大做的小狐狸,听见了入侵的邪物时,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颤。莲蓬虱是不远处汾阳国的毒物,大小和普通的菜虫无异,却奇毒无比,一旦被这东西咬过,身上的皮肤便会迅速溃烂,呈网状散开,远远看去,一片片血洞像一颗颗莲蓬,那东西也正因此得了这个名字。


    只是那毒虫,打小她便没有见过,便是青丘那些活了很久的老一辈,也没几个人见过这东西。


    “姐姐,那毒虫不是向来只有汾阳国主能操控么?这么多年,那地方一直太平又安静,怎会忽然发了疯,在这样大喜的日子,派一万多条毒虫来犯?”


    望雪的问话让人有些发愣,回到桌边的孟望舒使劲回忆起上次见到汾阳国主的时刻来。那一刻与现今比起来,实在是相隔甚远,还是自己登基之时了,她只依稀记得对方是位白净温文的男子,比自己应该大不了多少。


    这些年,青丘每每有喜事,对方虽然从未出席,却也总是厚礼相赠。两国之间,不管是追踪到爷爷的爷爷,还是涉及到商队贸易,可以说不止是从无交恶,甚至算得上是颇有些交情了。


    今日是紫云山大喜的日子,九州各国都派了使者和车队来相贺。汾阳这样一个弹丸之地,怎么也犯不着在众仙齐聚的日子里来寻九尾族的不痛快吧?


    “快,叫人把今夜宴席收到的礼单贺帖统统给我拿过来!”


    门外的侍从虽有些不明就里,却还是很快就拿到了国主想要的东西,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仔细核对礼单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汾阳国的名字,礼单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对方送的贺礼是象牙餐具48件,蜜铒纸十六张。单看上去并无不妥,但联想到现在门外蜂拥而至的上万条毒虫。


    “雪儿,你看,这蜜铒纸,是他们的至宝,化水服食后能使灵兽神力大增,是各国每每上战场,又或是需要灵兽出击时,一纸难求的秘宝。


    几年来,不论是我登基还是大婚,对方都只送过寥寥几张来贺,今夜却为了你登基,送了整整十六张来,传说要召唤那毒虫,需要国主以血混合香料混合蜜铒纸化水入药,我看今夜之事,与这贺礼相关。”


    门外的挚友也听见了她的分析,等话音一落就加入了讨论:


    “我方才守在门口的时候,听少春说,这波毒虫这次来得分外蹊跷。


    虽然来的都是莲蓬虱,却像分成了两波,一波绕开居民沿着边缘走,直直地上山冲着含真殿而来,不像是来寻仇,倒像是来报信的。


    另一波却凶狠许多,从后山一路就爬了进来,路上不管是见了人还是牲畜,张嘴就咬,奔着前头那一波死死咬着不放,倒像是从汾阳国追过来的。”


    等门外的人说完,屋内的蓬莱山主却已经坐不住了,不论那毒虫目的是何,听见是奔着大殿而来,总是叫人害怕的。


    “孟宫主,还请你放我出去吧。


    我姐姐如今有着身孕,不便与那毒虫接触通灵,我姐夫既已设下结界,加上有你相护,这屋内的人自然可保无虞。,


    但我却不该困在屋内,今日大喜,我带了渤山香炉在山上,此物万邪难侵,我只管带着它出去通灵,便能探得毒虫前来何到底是为了什么,也算是尽力了。”


    门边的少年迟疑了一会儿,屋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外面一身红衣的人让开了一条路,恭敬地答道:


    “那么就有劳山主了。”


    等到妹妹拿着香炉走远,屋外听不见脚步声了,在屋里百无聊赖地孟望舒,眼珠子转了又转,便又走回了门口,压低了身影打趣起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杀手头子来:


    “你现今倒是转了性子,从来都只见你一身黑衣满地走,便是到了年节里,也从来不肯换一换。


    现在倒好,像只花蝴蝶一般,竟还穿起了这大红的长衫,喜庆得很。”


    被揶揄了一番的少年便是隔着门,也能让人感觉到他整个人都不好意思地烧了起来,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磕巴起来:


    “是少春说这颜色好看,显得人没那么死气沉沉,我才试试的……”


    屋内的人听见这话酸得直皱鼻子,连声打趣道:


    “少春说,少春说,从前我们说,你爹娘说,也从没见你听过我们的呀。


    哎……都说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那些人呐,是没有福气见见孟宫主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儿咯。”


    这句话说完,屋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话,正准备乘胜追击的小狐狸把脸贴上了门框,却突然被开门的人吓了一跳。急匆匆走进屋里的陆伯都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伸手搂住了屋内的妻子,又低下头仔细端详了她一番,确认对方无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被搂得几乎喘不过气的人。


    “方才雪儿一通灵,发现汾阳出了国变,应该是有人反了,他们国主将混了鲜血的蜜铒纸藏进了贺礼里,派虱虫前来报信,却不想叫那反贼发现了,又派了一批莲蓬虱跟着。


    才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你妹妹方才感知了上来报信的虱虫生息,只说是国主的气息微弱,怕是已经不行了。


    强撑着派出它们来求救。”


    听见这个消息,打了个激灵的小狐狸马上抱住了夫君的手,生怕一松开对方就要抛下自己出发,娇声道:


    “那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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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虫现今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了吧?


    汾阳国主年年有喜事都要送上厚礼来贺,现今他生死未卜,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哭笑不得的昆仑山神,解下腰间的香囊系在妻子如今圆滚滚的腰间,无奈地答道: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


    那么大的热闹,我们家舒儿,岂有不看之理。”


    因着今日是庆贺望雪荣登山主之位,紫云山上的人到得格外齐全,除了带孩子的弟弟去不了,少春和以冽,望雪和已经离开又掉头回来的致远神君,都骑着飞马跟了上来。


    汾阳虽然是个离得不远的小国,多年来忙着四处降妖的孟望舒却是第一次来,望着脚下与青丘八成相似的山脉,和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江河之水,她只觉得陌生里生出了几分熟悉。


    因着地方不大,几人很快就找到了这小国的皇宫,不同于含真殿的金瓦红墙,汾阳的皇宫明显简朴了许多,白墙黑瓦除了门口的石狮子和守卫,低调得几乎叫人认不出来。


    直接将坐骑停在宫门里的一行人,沿着国主的微弱生息往里走了没几步,就被白少春的惊呼吓了一跳:


    “你们看,好大一个戏台。”


    满心都牵挂着国主的人,这才注意到,这朴素的皇宫里,居然在正殿的前方,搭了一个巨大的戏台。此刻正是夜里,戏台周围却灯火通明,雕花刻风的琉璃瓦边是垂落在半空中的紫藤花,戏台之上的柱子,都是温润的白玉所刻,更别提那满墙用鎏金朱砂上色的红墙,和四周雕着百蝶穿花的檀木屏风了。


    这华丽吊诡的一幕,与周围古朴的皇宫显得格格不入,一个清简度日的皇帝,居然在宫里搭了那样一座带着九曲回廊的戏台,以至于通往正殿的路上,都莫名地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胭脂香。


    满心疑惑的小狐狸闭上了脸,伸手扶住了戏台前的美人靠,立刻就瞧见了这戏台的主人,脑海里浮现的画面里,有一位身穿戏服的俊俏花旦,时而坐在戏台上弹着琴唱着幽怨的戏文,时而又翻起华丽的衣袖,咿咿呀呀地唱着戏,翘着手指媚眼如丝地看着台下的观众。


    而幻境里的戏台之下,看戏的却只有一人,她定睛一看,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位美艳花旦的,正是几年前曾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汾阳国主,彼时他含笑温情地摇着手中的扇子,时而跟着台上的人哼唱,时而抬起手学着台上人的样子,摇头晃脑地哼唱几句。


    “姐姐,你看到的可是个伶人?”


    妹妹的声音打断了专心通灵的人。


    “我刚才也试着通灵了一下,那画面简直可怖得很,我看见厚厚的雪盖在戏台上,有一个伶人穿着褪了色的旧戏服呜呜咽咽的弹琴,披头散发的连面目都叫人看不清。


    还不等我细看,那伶人便被冲进来的士兵拖了下去,然后我就醒了……”


    果然,爱恨都有因果,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自己和雪儿看到的,却是同一对恋人的两个阶段。


    “你通灵的时候,可曾留意过戏台下的观众?”


    孟望舒的问话没有等到妹妹的回答,她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另所有人汗毛倒竖的尖厉回答:


    “你说的不对,不是我的观众,他是我的情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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