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弟弟一通奚落有些挂不住脸的孟望舒,撇了一眼这位出手阔绰的孟掌柜,他手中的木盒里躺着一块紫色的翡翠。常言道十春九木,难得这块水头好得不行,润泽的玉佩上雕了寿星的原身九尾老虎,雕工细腻一眼望去栩栩如生,倒真是个好东西。
收了各种礼物,又把玉佩端详再三直接配在腰间的陆伯都眼神直直地望向了拖到最后的青丘国主,望着对方在大家的目光里小脸一红,有些难得的扭捏,在催促声中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捧出礼物走到他面前。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只心里眼里都装着他的小狐狸,还是把这件至宝捧上了他的寿宴。两个担心麒麟软甲留在自己身边不能让对方第一时间用上的人,短短一个月给这件宝物送了俩个来回。
“这软甲是稀世罕见的珍宝,今日沾了陆上神的光才能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捧在孟国主的手里,软得像一片云朵一般。
这些软甲整个三界加起来不过五件,昆仑如今就得了两件,真是不白担三界第一神山的美名。只是…这软甲上的绣工跟孟国主身上那片斗篷比起来,实在是差得有点多了。
孟国主斗篷上的那片梨树真是惟妙惟肖,叫人多看一眼就仿佛能闻见花的清香味儿一般,这软甲上的绣样却要仔细辨认一番,才能看清楚绣的是老虎不是豹子呢…”
寒英神女的一番先褒后贬令在座的几个年轻的神女仙君都把目光移向了软甲上那只小老虎,本来在弟弟的奚落里就对绣工有些不自信的人这一刻更是慌乱得不行。
她伸手把软甲翻了过去露出没有绣样的那一面,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了主桌上的年轻神君,却又在四目相对的时候惊慌地移开了眼睛垂下了头。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抬起头的孟望舒发现那位原本坐在桌前的山神已经移步到了自己的眼前,接过了软甲就顺势穿在了身上。
“若是没有孟国主的软甲,之前我怕是难以从那水妖手底下脱身。哪里还能像今日这般坐在这儿过生辰呢,这礼物,是我最喜欢最需要的礼物了,这小老虎,倒还有几分像我小时候呢。
那时候总去凡界你们家讨吃的,人吃胖了一圈儿,连原身那时候都是像这软甲上一样圆鼓鼓的。”
见到寿星发话,四周七嘴八舌的噪音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穿上软甲的神君转身拿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谢过她的救命之恩后,亲自将人送回了桌边。
回到席间坐下的孟望舒愣了好久才回过神,她有些懊恼自己方才被奚落时的嘴笨。却又因为心上人这明目张胆的偏袒,而在心里生出许多的高兴来。
接下来的宴席同往常一样,大家闲谈几句,尝尝这山神宴上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仙果和佳肴,提升灵力的同时,也能大饱口福一番,埋头吃着碗里的桃碗,姐弟俩一时间都没空说话,嘴里的桃肉多汁甜蜜,配着清香的紫苏,是他们从小就爱吃的一道甜碗。
本以为剩下的部分就只有安心吃饭的孟国主,大口吃着桃子又转悠着眼睛往上菜的仙女们手里端着的盘子上看,青丘和江都什么珍馐佳肴都有,偏偏昆仑这些特色的吃食一个也无法复制,仙界的果子都有灵力滋味非凡,凡界压根无法种植,所以每次来这儿都是个大快朵颐的机会。
偏偏这世上,每次她觉得安稳无事的时候,一定会有小人出来搞出些动静叫人不开心,今日也是一样。
见嘲笑绣工没能博得陆伯都的青眼,反而间接推进了一把两人关系的寒英神女,看来是整个宴席上唯一不快的人,一直沉着一张脸坐了许久,揭开手里新上的热汤喝了一口的小狐狸发现那个讨嫌的神女还在打量着自己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陆上神过生辰的日子里,总不能只剩下吃喝,一群人都吃得懒得抬头多没意思。听说前些日子那水妖的法器被上神夺了回来,就供在神殿里呢。
在座的都是有些才艺的平辈,我看咱们也不必拘着自己,不如以歌舞才艺来一场比试,请寿星把那法器拿来做彩头,赢了第一名的,就得了宝物回家可好?
伯都哥哥,你可千万别小气,扫了大家的兴啊!”
说完这些话,在座的几位神女仙君都率先起了哄,一阵掌声后,来不及等寿星答话的寒英立刻走到了大厅的当中,用眼神示意侍女开始伴奏后,立刻就把自己提前排练好的舞蹈拿了出来。
丝竹声中翩翩起舞的神女,和她飞扬的裙摆,让许多席间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酒杯,专心的欣赏起来。
捧着碗喝干净最后一口汤的青丘国主,也有些玩味地捧住了下巴,看着那个极尽本事讨好寿星的神女来,这舞姿的确是极美,配着那满身泛着光的长裙,仿佛面前起舞的不是一个神女,而是一只翩然的蝴蝶,柔若无骨,娇俏可人,随时都会停驻在人的心间,轻而易举地掠走人所有的心神。
待到那位神女一曲舞毕,孟望舒反而带头叫起好来,她的声音清亮,在一群喝彩声中格外显眼。一旁的孟掌柜望了一眼今日反常的表现,幸灾乐祸地冲寿星吐了吐舌头,这样的局面他可不知道怎么收场,只乐得看戏。
骄傲得昂起头颅的神女,用眼神打量了一圈坐在四周的神女仙族,满脸的得意收也收不住。善画司的司主能歌善舞是出了名的,在座的神女跃跃欲试的是有,真敢跟她比试一二的却没有。
眼看着那个神女的眼神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方才还叫好的孟国主立刻噤声又喝起杯子里的茶来,她不是不会跳舞,可她却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被逼着上去表演,也不愿意像只斗鸡一样,非要与那只花蝴蝶一较高下来给大家找乐子。
“我还真是有幸,生日能得到寒英神女的献舞。早就听闻神女精通舞乐,今日一见,果然是舞艺高超,令大家都一饱眼福。
只是比试却不必了,上次孟国主救了我一命,这法器我原就想好是要赠与她以报当日之恩的。何况诸位与我一样,大部分时候都生活在四季如春的神界,这东西反而派不上用场。
倒不比凡界常有水涝灾害,又有妖兽滋事,青丘国主一相侠肝义胆,对九州列国的事从无袖手,是三界里,最该拥有这东西的人。”
陆伯都的话刚落音,已有仙侍捧着一个黑锦盒送到了孟望舒的跟前,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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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礼便接过了宝物放在了身边,脸上的神情看着平淡得很,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
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袖子里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在掌心上掐出了好几个印儿,她当然知道桌前的神君不会让她白白受气,可也的确没想到,那个家伙竟会那样不留情面的拒了神女的请求,当着那么多人把宝贝送到了自己手里,今儿真是个大好的日子,连受了气都有人给她撑腰,叫人心里快活得很。
“到底是九尾,比起狐媚来,我们一贯是甘拜下风的。毕竟人家是祖上传下来的功夫,外人哪里学的会。”
说话的是寿宴上屡屡吃瘪的寒英神女,这句话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在座的人收入耳中,却又不至于令人当场撕破脸发作,方才的高兴还没来得及消化,摩挲着刚到手的礼物的人立刻涨红了脸。
她自然不在乎一个神女对自己的议论,可一旦被提及了母亲和外祖,便没有接着忍下去的必要了。
“那自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不然寒英姐姐怎么会在两年前,我才年方16的时候就瞧上我呢?
说到底我母亲是九尾,我也只沾了一半的血亲就把姐姐迷得对我穷追不舍。谁能想到,现今姐姐又变了心,又喜欢伯都哥哥了,可见九尾的狐媚功夫再厉害,也留不住朝三暮四的主儿啊。”
孟白藏的话抢在姐姐前头一步送了出去,这寒英神女的确是在两年前的一次中秋宴席上,对当时年方二八长得眉清目秀的弟弟动过心,还特意下凡去江都寻他们游玩了几次。
只可惜有北海的淳姬在,弟弟对这个神女怎么也提不去兴趣来,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了。现在被旧事重提,显然是对方没想到的,一张俏脸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回击:
“呵,你的功夫自然是不纯的,也留不住人,毕竟你母亲是你外祖私通妖族生下来的,说到底,涂山氏的秘辛你也没学透。”
此话一出,在场准备圆场的人也纷纷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接话。九尾狐最忌讳的事情就这样被堂而皇之扔到了人前,叫大家都措手不及的呆立着不知如何收场。
“我看神女是疯了吧?一会儿说我天生狐媚是根上传下来的,一会儿又说我母亲血脉不纯,我和弟弟没学透。
你自己听听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青丘的血脉如何传承轮不到你来置喙,倒是善画司司主,今日过后,整个神界都知道你是个十足的蠢货了!”
自知理亏的人被孟望舒的话一怼,立刻难堪得转身拂袖而去。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的人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不让周围的人看见她的失态,居然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议论母亲和外祖的身世,善画司这根梁子今日就算是跟青丘结下来了,日后她定要今日在座的人眼睁睁的看自己怎么还回去。
“在我的生辰上,对孟国主出言不逊的人,日后一切我的宴席都不必来。
出了我的生辰宴,还敢议论涂山氏家事的人,就等于是公然挑衅昆仑,这点也请各位谨记。”
陆伯都的声音洪亮有力,又急又怒的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已有一只大手稳稳地搭住了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