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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hapter 6

作者:宿千苓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今日,安德斯山脉天空逐渐转阴,光照减弱,气温降低,将出现大规模强降雪,可能波及周边地区。”


    “明后两天积雪量可能超过50cm,预计将出现持续数日的暴风雪,出行请注意防寒保暖……”


    江宵进屋时,收音机里播音员正以标准的普通话播报今日天气。秦关无聊地摆弄桌上收音机,见江宵进来,立刻把收音机关了。


    江宵扶着门慢吞吞走进来,身后应惟竹丝毫没有要扶一把的意思,反倒悠哉悠哉地在后面走。


    眼看江宵马上就要踩空台阶,秦关连忙上前去扶,并皱眉冲应惟竹道:“你怎么不帮他?懂不懂什么叫帮助残疾人啊?”


    “谁是残疾人?”江宵不乐意了,“我只是看不到,又不是不能走路。几个台阶而已,我自己可以,不需要别人帮忙。”


    应惟竹笑了一下:“他发脾气呢,我可不敢惹。”


    他就站在门外看秦关照顾江宵,轻轻舔了一下唇角。


    咸腥的。


    江宵靠在沙发中,将身上那件沾了雪的厚外套发泄似地朝旁边一丢,全然不顾那是多么昂贵罕见的布料,仰头,长长呼出一口入了肺后仍旧冰冷的气息。


    随后他抬手,将衣领朝上扯了扯。


    这动作也很自然,秦关只当他是冷了,思考几秒:“我出去趟,等会有事和你说。”


    说完便出门了。


    江宵隐藏在高领毛衣下的脖子仍然火辣辣的,应惟竹刚才不知发什么疯,强行把他带进怀里,咬了他脖子一口。


    不是调情的那种方式,而是野兽野外狩猎的咬法,犬齿扎进光滑的皮肤,那一刻江宵的求生雷达迅速拉响警报,他立刻狠狠推了应惟竹一把。


    应惟竹被他推开,一言不发,再次上前,锁住江宵手腕,将他抵在冰冷墙壁上,再次低头,咬在同一个位置。


    江宵疼得神智恍惚,在一片血气氤氲中,不确定应惟竹是不是咬破了大动脉。


    离开时,近乎麻木的伤口处传来了小动物般柔软的舔舐感,应惟竹可能在舔自己咬过的地方,但江宵对这种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事后安抚没有丝毫兴趣,他强行脱离应惟竹的桎梏,道:“你给我滚。”


    他脸色很沉,显然是真生气了。


    “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我的报复。”应惟竹的声音依然温柔,但江宵现在已经明白,他只是惯常喜欢用笑伪装自己,色彩斑斓的毒蛇罢了。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


    更何况,还是他先抛弃了这并不弱小的野兽。


    但江宵大概也明白,为什么要分手了。


    正常人谁想跟应惟竹谈恋爱,说不定谈着谈着,命就丢了。


    江宵脖子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流血了,凉飕飕的。他想拿纸擦一下,但又怕擦出来是血引起怀疑。


    啧。


    应惟竹的嫌疑大大增加,不管是车祸还是凶手。


    如果他死了,江宵毫不怀疑,是应惟竹动的手。


    江宵思索片刻,问系统:“是我先提的分手?”


    系统:“所有的分手,都由你先提出。”


    江宵:“谁先告白?”


    系统:“你。”


    江宵又问:“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系统:“无可奉告。”


    看来是只能从系统口中问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了。


    如果只是分手,应惟竹至于这么生气吗?


    ……还真有可能。


    江宵又看了一遍自己的人设卡:


    花心大萝卜。


    见一个爱一个。


    妥妥的渣男啊。


    目前来看,他的三位前男友,颜值确实都挺出众的。


    ……从客观角度来看,他的确是挺该打的。


    但也不至于恨到让他去死。


    江宵靠着沙发,只觉得眼盲的debuff着实有点太限制行动了。


    什么运气啊。


    屋里还剩谁?闻序没回来,他还有机会单独问话。


    秦关出去了,除了应惟竹,屋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薄西亭。


    江宵险些把他忘了。


    这人自从进屋,就说过一句话,此后就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比空气还透明。


    “学长。”江宵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薄西亭。”江宵有点不确定他还在不在屋里,也许是刚才离开了,“你还在吗?”


    “在。”淡淡的一声。


    “能带我去储物间吗?”江宵问,“我想找个行李。”


    介于应惟竹在场,江宵需要找一个正常的理由,以及封闭的,可以二人共处的密闭空间。


    江宵是带了行李的,闻序和他说了,因为原本就打算两人在这里住几天,但其他人只是单独来参加他的宴会,应惟竹带了个行李箱,薄西亭只背了单肩包,秦关则什么都没带。


    都放在储物间里。


    “自己去。”


    薄西亭的回答非常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江宵:“……”


    应惟竹两腿交叠,一手撑着下颌,饶有趣味地盯着江宵:“没想到,还有你拿不下的人。”


    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江宵不打算搭理应惟竹,继续好声好气地说:“你陪我去一趟吧,我很着急。”


    “找别人。”


    伴随着纸张翻过去的声音,很清晰地撞入耳膜,就连江宵也听得出来。


    薄西亭还在看书,漆黑的眼瞳始终就没离开过手里的书,江宵在他眼前状若空气。


    应惟竹也不说话,对于江宵在别人面前屡屡碰壁这种事,他乐见其成。


    江宵正冥思苦想,甚至问系统,他有没有掌握薄西亭的把柄,能让他乖乖听话的那种事情,系统的回复是六个句号。


    系统:“你是真不怕死。”


    威胁对方很可能让死亡率增加,江宵当然怕,但他需要用尽一切办法来找线索,连话都说不上,让他怎么寻找线索?


    不过,江宵因此得出了一个有趣的结论——


    薄西亭非常讨厌他,连话都不想多说。如此深刻的厌恶程度,又怎么会来参加他的生日宴呢?


    要知道,这栋酒店可不是坐十几分钟车就能到,正相反,就连打车也要花上起码三四个小时,倘若不是对他怀有某种特殊目的,是不会过来的。


    薄西亭想知道什么?


    比如……制造了一场车祸,但他却没死,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江宵现在假定每个人都有可能对他下手,再反推回去,看看哪里的逻辑不通。但现在得到的信息太少,推算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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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片的空白部分。


    江宵忽然想起一件事:“死亡概率是即时提示吗?”


    系统:“每过四分之一会有提示。”


    也就是说,下一次提示的时间,就是死亡概率涨到50%的时候了。


    也可能是0,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江宵倒是想了几个办法,可他还没和薄西亭打过交道,不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还是吃硬不吃软,万一惹恼了他,死亡概率又会平白上升。


    而且旁边还有个死亡凝视的应惟竹。


    江宵想了想,无奈道:“那你给我指路,这样行吗?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右拐往前走,三米,再右拐,一米,开门。”


    薄西亭居然还真给他指路。


    ……行。


    江宵站起来,兀自丈量着距离,慢慢吞吞撑着墙,居然还真找到门了。


    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江宵硬生生克服下来了。


    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江宵拧开门锁,走进去顺手锁门。


    江宵:“系统,给点提示?”


    大概是看他太惨,系统这次没有说什么“请玩家自行探索”之类的话,大发善心给出提示。


    “你面前的架子上,摆着薄西亭的包。下面柜子里,左边是你和闻序的行李,右边是应惟竹的行李箱。”


    江宵摸索着,先把薄西亭的包打开了。


    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薄西亭的包里东西寥寥无几,江宵摸到几张薄薄的纸,上面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纸张A4大小、以及有线耳机、钥匙扣、还有一台摄影机。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的包上面还盖着一件羽绒外套,江宵顺着口袋摸了摸,摸出几枚创可贴。


    江宵现在倒是很需要这东西。


    想了想,他没有动,把东西原样塞回去了。


    江宵半跪在地上,又打开了应惟竹的行李箱。


    刚打开,门就被人轻叩两下:


    “需要帮忙么?”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应惟竹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也没有像恶鬼索魂般和他说过那些阴森的话,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


    含笑的嗓音,向来是最好的伪装。


    但江宵不会被应惟竹骗了,冷冷说:“不需要。”


    说着,他拉开了行李箱拉链。


    这是什么……?


    江宵沿着物件边缘轮廓摸了摸,像是木头做的,再结合应惟竹的专业,应该是小型画架。


    里面还有几盒颜料,调色盘等。


    江宵嘴角一抽,不愧是画家,去哪儿都不忘了带上工具。


    他还摸到了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捏到了长长的耳朵,应该是兔子玩偶。


    应惟竹还有这么少女心的爱好?


    江宵一时间根本没法把刚才宛若发狂的应惟竹跟这种可爱的玩偶扯上关系,心情略微复杂,他把兔子放在一旁,继续摸。


    摸着摸着,江宵的手忽然顿住。


    手背碰触到了异常冰冷的东西。


    江宵停了几秒,再摸。


    细密的疼痛感在几秒钟之后才骤然传开。


    兔子玩偶的旁边,放着一把刀。


    这把刀在几秒钟前割破了他的手指。


    十分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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