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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第 55 章

作者:詹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见到这边的两个人没有任何开始完成任务的意图,节目组的人试图提醒闻负灯,他们录制时间有限。


    闻负灯摆手让那些人都离开了,他按了按向芜的脑袋:“我知道了。你还想留在这里吗?”


    他的言下之意是,如果因为状态不好,想要离开,他会立刻帮助她。


    不管节目录制的事了。


    向芜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被温热的手攥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我可以留在这里。”


    闻负灯帮她把遮住眼睛的碎发别在耳后,动作很温柔:“不要勉强。”


    “……”向芜闷不做声想了一会儿,抬起头:“不勉强。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很简单。”


    从向芜眼底看到了一丝类似于骄傲的闪光,闻负灯笑了一声。他又用力攥了攥女孩的手,企图传递给她一些力量:“没事的。实验……会没事的。”


    感受到宽慰的意味,向芜仰头看了闻负灯一会儿,最后没有说话,转身去拿节目组分配给自己的电脑,编写操控纸箱车的程序去了。


    看着女孩重新抱起电脑,闻负灯才回头,望着那女人消失的地方,有些出神。


    .


    所谓纸箱车,就是自己组装一个车的底座,并且在里面安插能够受电脑遥控的芯片,然后再自己拿废旧纸箱制作出车的外壳,套在车的底座上。


    因为自己编写程序的确很难,强制已经离开学校很多年的大部分嘉宾来现学现卖也有些困难,所以节目组预先给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初始程序,嘉宾主要的发挥空间是对车进行一些私人的设计。


    乔松是这帮人里最不爱学习的,他像拼乐高一样给车弄了一个帅气的外壳,就开始四处巡逻。


    温绪宁做得很认真,他没好意思去打扰。然后闻哥在发呆……


    乔松凑到向芜边上:“怎么样,你会吗?”


    向芜头也没抬,认真在纸板上画画:“嗯。”


    “这么云淡风轻?”乔松挑眉,在向芜旁边蹲了下来。


    “嗯。”向芜还只是闷闷地一声。


    “画什么呢?”


    在向芜这里,乔松就没有那种“担心打扰”的分寸感了,就算明显感觉到向芜没工夫搭理自己,他还是硬生生往向芜身边凑。


    向芜没有像他一样把纸箱裁剪成像是车的形状,而是简简单单四块纸板,她手中是其中一块纸板,她在上面涂色。


    她用了很多黑色的颜料,等黑色干了,她又重新刷上一层白色。


    不等白色干了,她又蘸取了黑色的颜料,重新刷了上去。


    整片画面变得混乱不堪,脏兮兮的。


    乔松起初以为她只是在瞎涂,可是看着看着,那些黑白交‘媾的色块似乎拧成了完整的画面。


    “……你都经历过什么?”乔松没忍住问。


    这时候向芜抬了下头,她试探地看了一眼乔松。


    “……我不说话了。”乔松在自己聪明的小徒弟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警惕,他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觉得很受伤。


    “没。我还以为你是别人。”向芜说。


    “谁?”乔松问。


    “……”


    和那个女人一样的,不属于这里的人。


    大概是她涂鸦出来的画面感染了乔松,他见向芜不是很愿意说话,也就乖乖闭上了嘴,蹲在她旁边看她画画。


    他不太懂美术,但是艺术都是相通的。


    向芜的画所传递出来的感觉,和她那天写下来的曲子所给人的感觉,是相似的。


    ……


    “好厉害,向芜。你画画也这么好。”温绪宁完成了自己的,朝着这边蹲着的两个人走过来,看到地上铺开的向芜的画,震惊地说。


    “嗯?”向芜不解地抬头。“很好吗?”


    “是啊,太厉害了……你学过画画吗?”温绪宁震撼地看着地上那幅远超涂鸦水平的绘画,被画面所传递出来的气氛深深扼住了喉咙。


    向芜摇摇头:“自己瞎画着玩的。”


    她盯着画看了一会儿,站起来,她的双腿已经蹲的有些麻了:“我去闻哥那里看一眼。”


    “好,去吧。”乔松摆摆手。


    他倒是挺乐意和温绪宁两个人单独待着的。


    于是他招呼温绪宁蹲下:“一起来看看这画,是不是特压抑?”


    温绪宁没有犹豫,搬了个小板凳挨着乔松坐了下来:“嗯……”


    “她写的歌也是这个调调的。”乔松说。


    “欸?”温绪宁更加意外:“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能用音乐表达情绪的音乐人,是成功的开始。”


    “对。哇,你居然会记得我说的话。”乔松大惊小怪地调侃了一句,才正色:“所以我说,她是小天才。只不过我没想到她画画也这么厉害。我也不懂,但没有学过,画成这样,应该也算是有天赋了吧。”


    “也难怪她说上学无聊,不用上学。”温绪宁想起来上一期节目,浅笑着摇摇头。


    “是,”乔松忍不住想和温绪宁多说话,于是不假思索把自己从凤瑜恒那里听来的关于向芜的事全都说了,“介绍我认识她那人是她同学,r中的小学霸,打竞赛的,你知道什么水平吧。”


    温绪宁和乔松当年上的那所学校算是一个好学校,他俩都对这种程度的学生有一定概念。


    “嗯。”温绪宁点点头。


    “那少爷和我说向芜是个天才。比他厉害得多,光说竞赛学科。”


    听到这个,虽然有一些心理准备,温绪宁还是稍微愣了一下。


    后边一直看着摄像机的导演挠了挠头,和自己旁边人说:“这个向芜有的挖啊。”


    旁边人点了点头:“……是。不是,一开始谁说她不懂事需要被照顾一下的?”


    导演:“……”


    “那,闻哥说的吧。”


    “不是,人家谦虚一下,谁让你当真了?”


    “……”


    .


    来到闻负灯身边的时候,他还没有开始做。


    虽然他维持着发呆的姿势,但在向芜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注意到她了,并且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向芜没有问他在发什么呆,而是拿走了他的电脑。


    “做什么?”闻负灯问。


    “帮你做。我不是说了我要帮你。”


    闻负灯听了,给她让了座儿:“请吧,小天才。”


    向芜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闻负灯的座位上,然后向上吊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


    最后的纸箱车比赛环节,向芜胜出得毫无悬念。


    以她的技术水平,对整个园区里的人都算是降维打击。


    无论是节目组的人,还是园区里的工作人员,都震惊地围着向芜赞美她。


    向芜被围在人群中,茫然地看着那些笑脸,似乎也能被感染得有些快乐。


    “谢谢你们。”她听见自己说。“这没什么。”


    没什么的。她并没有为了掌握这些能力而真正付出过什么。


    所以她不觉得有多珍贵。


    曾经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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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常,或者被别人嗤之以鼻的东西,在这个地方,却被所有人喜爱、鼓励了。


    向芜脸上热热的,咽了咽口水。


    晚上,她和闻负灯被分到了本地最豪华酒店的双床房。


    节目组的人组织了一场聚餐,闻负灯跟着出去吃饭,向芜一个人留在了酒店里。


    闻负灯回来的时候,插上房卡,整间屋子仍旧是一片漆黑。


    灯被向芜关上了。


    然后他闻到了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烟味。


    闻负灯静静地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也许是在思索,也可能是在倾听房间里细微的动静。


    过了一段时间,他轻轻关上了房门,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酒店的房间。


    他没有开灯,全凭缓慢的脚步来摸索。


    窗帘也被向芜拉上了。整间屋子没有任何一处透光。


    在房间里摸索着前进了很长一段路,闻负灯才意识到,甚至是充电插口的指示灯,也被向芜拿衣服盖住了。


    这是一间完全黑暗的房间。


    没有颜色,没有光线。


    广阔或者逼仄,都因为密不透风的黑暗失去了意义。


    忽然,闻负灯听到了一声极低的啜泣。


    稍顿了一下,他顺着声音摸了过去。


    先是摸到了散开在脸上的头发,然后摸到了湿润的眼睛。


    少女浓密的睫毛扫过了他的指尖,留下了微凉的潮意。


    “还好么。”闻负灯摸索着,在向芜身边坐下。


    “嗯。”向芜的声音潮湿,带着泪意。


    “还抽烟了。管用吗?”闻负灯摸着黑,把蒙在她脸上的碎发拨开。


    向芜又吸了吸鼻子,把自己蜷缩得更紧。“没用。”


    回应她的,是男人温暖干燥的手,穿进她的头发,慢慢地梳。也像是抚摸。


    “为什么哭?”闻负灯的声音沉缓、温柔。


    “不知道。”向芜带着浓浓的哭腔,往闻负灯身边又挤了挤。“他们夸我,我就难受。”


    “我因为画画、写歌,被惩罚。我遵循他们设置的规则,去努力适应那个世界……然后,这里,又是新的规则。可是旧的经验,无法改变。”


    向芜磕磕绊绊的,呼吸都在颤抖。


    黑暗之中,闻负灯轻轻地触碰她的脸,把不断涌出的眼泪抹掉。直到他的手心有了一汪海。


    “被欺骗了。是这样么?”男人的声音仿佛可以同心脏共振。


    “……”向芜在黑暗中无声地点了下头。“之前的我,算什么。”


    “我活着,算什么。”


    闻负灯垂下眼,空气中化不开的烟草味刺激着他的喉咙,让他想要喝水。


    在他想着,该说什么的时候,蜷缩着的女孩一边抽噎,一边跪坐起来。


    向芜压过来,整个人挂在了闻负灯身上,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带着沐浴露和烟草的味道。


    好像她小小的身体挤压着多么庞大的东西,闻负灯感觉她在压抑而细微地颤抖。


    “我可以,抱你吗?”


    紧紧搂着他的女孩,贴在他的耳边问。


    闻负灯低低地笑了一声,双手覆上她的背:“当然。”


    他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臂用尽了力气,就仿佛要将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嵌在一起。


    闻负灯几乎有些难以呼吸,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任凭女孩抱着,眼泪打湿了他的肩膀。


    “你是谁?”


    维持着这姿势过了很久,向芜哑着嗓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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