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声刺耳,尖锐地直钻脑海。
一股眩晕不适感催得扶曦拧眉撑地,扶着脑袋缓了许久,这股强烈的晕眩才终于过去。
起身坐在地上,侧头望着面前堆叠摔爬得横七竖八的几人,她轻叹一口气,刚才将注意力全放在躲在暗处的云弃冕身上了,丝毫没注意到面前场景变幻成了楼梯。
出声唤了几声,确定他们全部失去了意识。她拍了拍衣衫从地上站起身来,吃力将他们五人统统翻转过来平躺在地,之后才立在一侧思索起来。
方才那声炸耳的筝声显然便是使人昏迷的引子,她知道背后操作之人并不是应星,因为她在暮倦蝉的记忆里看见了,应星很大可能已经丧命,而这楼里存在着另一个拥有强大神力之人,他能够束缚灵魂将人拖入幻境。
她尝试着进入昀燚他们此时陷入的幻境,却发现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只能进入他们的心田,然而心田内却空无一人,他们仿佛只剩下了一具躯壳,灵魂早已不知所踪。
她蹙紧了眉头,她估计还是因为那妖血咒印的阻挡,将她格挡在了那人制造的幻境之外。正心烦意乱之际,背后却忽而传来脚步声,感受到那人的气息,扶曦的眸色瞬间森寒,不待他靠近,转身精准地朝走廊阴影中望去,开口说出的话显然没了耐性:“劝你收好趁人之危的打算。”
云弃冕没料到她竟然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闻言怔神一瞬后便想通了,看来此女确是有些探查人心的本事,于是他也不再躲藏,光明正大步出阴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被关在这浮生阁内,先前逃过一次,他知道这楼里都是些拥有神力的“怪物”,不知道他们到底还留着什么绝招,他行走在这楼间不敢再像上次那般大意,通过神力藏匿起自己的气息。方才察觉出不妙,立时控制住了自己的五感躲过了那声诡异的筝声,才没有被拖入幻境之中。
他虽仍想不明白这群人将他救治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却明白留在这里绝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他垂眸睨了一眼平躺在地的云幼颐,他只想看着云家彻底覆灭,再凭借自己血脉里的神力组建属于自己的死侍队伍,超越甚至覆盖云意松曾经所获得的荣耀。
上次在太阴山神庙前,她召唤出天雷紫电瞬间在面前炸开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他没有任何疼痛便猝然暴毙,如今再次活了过来,他已经明了,与这个女人作对是不行的,相反如若能够获得她,他从此便将如虎添翼,不管身处何种境遇都能逢凶化吉。
如何讨好女人,他最为清楚。
于是,他并不掩饰自己眼中对于她生起的这份贪婪野心,如狩猎的兽,垂首盯着她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步步贴近。她视线犹如冰棱丝毫不留情地刺向他,越是如此便越是激起他的身躯内那股好胜心。
他往先放低身段时刻隐忍,但骨子里的云氏血脉却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他犹如一匹嗜血的狼,猎物越是挣扎越是不屈,他便越是兴奋越是疯狂。
鼻间被她身上那股特有的冷香侵占,他后背酥麻了一片,眼神却刻意放得柔缓,抬起右手轻轻将她鬓边稍显杂乱的发丝别在了耳后,低着头任由自己的气息标记在她身上:“拖着这群累赘不累吗?”
云弃冕高大壮硕,扶曦被他的身躯笼罩,面无表情抬头回视他暧昧的视线,他任何所思所想在她面前如同透明,听见他的心声,她觉得甚是可笑,勾了勾一侧嘴角,依旧无言地直视着他。
见她依旧无甚反应,云弃冕又近了一步,弯下腰缩进与她的距离,眼神带着钩子,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微微歪头,嘴停在她的耳畔:“跟着我吧,我能保护你。”
他身上药味很重,一靠近扶曦便不自觉拧起了眉,而后他的气息喷在颈侧,她再无了耐心,眼神愈加阴寒,抬手飞快掐住他的脖颈,指甲抵在他颈侧的脉搏处,只要一用力就能刺穿他的皮肤。
“你算什么东西?”她语气狠戾,厌恶地睨着面前的人。
云弃冕望着她戒备的模样,感受她掌心贴在他脖颈皮肤上的温度,咽了咽喉结,有恃无恐地嗤笑一声。看来这女人是个磨不软的硬茬,可那又如何?就凭她这点三脚猫功夫,就算捏住他的死穴,又能奈他何?她越是这副厌恶的表情,他就偏要恶心她。
盯着她平静的黑眸,他勾起邪笑,抬手包裹住她掐在他颈间的葱葱玉手,用力将她抵着撞在墙上,肆无忌惮俯下身子,挑衅地直视她的脸,梗了梗脖子,眸光流动,打算发动咒毒直接将她控制住。
“我算什么东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逼近着她,边口出狂言边使出神力,然而很快他便察觉出了不对劲来,尽管他再如何施展神力,咒毒根本无法侵入她的魂海。反而她眼中一丝恐惧也无,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手足无措。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施展了咒毒,面前之人却并无所动。他不安地望向她,看清她眼底的轻蔑,他这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猎物,松开握在她指边的手便想逃,然而一切都晚了。
下一瞬,他眸中光芒泯灭,从内到外都成为了扶曦的傀儡。
控制住云弃冕后,扶曦退出了他的禁锢圈,收敛起了自己面上多余的神色,无声回望犹如深渊的漆黑走廊。凝望着看似平静的“深潭”,毫无预兆单手掐诀,怵在原地失去自主的云弃冕如一阵疾风朝那处突袭而去。
她明白那妖血咒印主要是为了防范她,方才潜入云弃冕的心田看见了他的记忆,她知道了他的神力不受妖血咒印控制,于是立即心生一计,决定利用咒毒抓出躲藏在背后制造幻境的那人。
她猜测施术者定然与他们距离不远,操纵着云弃冕快速逼近缩小范围的同时释放出咒毒,所有人只要在咒毒的施术范围内,瞬间便会被完全控制住。
很快,如她所料,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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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不到的走廊深处忽而传来一道急促的奔逃脚步声。她闻言挑起眉尾,缓步走到了廊口,凝视着望不到底的暗影,单手一印,张爪挥舞紧握成拳完成收网。
之后她等待在原地,差不多一杯茶的时间,便见云弃冕押着一人走回了她的所在之地。
看清那人,扶曦怔了怔,没想到拥有如此厉害神力之人竟是个小孩子?不确定,她矮下身子,又凑近去看了看,面前之人看着不过才五六岁的幼童模样,但是身上穿着的衣物色彩沉重,土色暗紫实在不像是个小孩会穿的款式。
他被咒毒控制着,抱着一把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筝比寻常筝小巧许多,看着应该是专门寻人做的。扶曦拉过他的手去瞧,果然,他的手掌苍老,指尖布满厚厚的老茧,她清楚这些茧绝不是短短几年便会形成的,起码也得十几年。看来面前这人是个“老孩童”。
“自己把身上的咒印翻出来。”她懒得自己去找了,命令他自己指出咒印。
末沙灵魂百般不愿,但是手上动作却一刻不停,放下筝后便坐在了地上,自顾自拖起鞋袜,而后将腿抬高,无声指了指自己的脚背上的鲜红咒印。
没想到他会把咒印藏在这里,扶曦抱臂看着他的动作,见他把脚背递到了面前,她抿紧唇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随后操纵着云弃冕上前捧起他的脚。
她单手成印将神力注入指尖,顺着他皮肤上的红色咒印在空中反写解印,默念解咒诀,一点一点将妖血抽了出来。妖血在空中凝聚,正要逃窜,她反手拔出头顶发簪,烈焰玄雀瞬间现形,一声鸣叫快速追捕着在空中四处飞舞的妖血,而后一口将妖血吞入腹中。
楼宇间因玄雀被照得通亮,但是很快,随着玄雀再次化为簪子,楼中的光明又再次消失了。
扶曦望着面前被疼得满头大汗,眸中满是恐惧却怎么挣都动不了的老小孩,一抬手便挥散了他身上的咒毒。
末沙重获自由,一解脱便双手捂在自己脚背上如孩童一般啼哭啜泣了起来,然而他这沙哑低沉如壮汉的嗓音实在难听,扶曦听他哭了几声就忍不住拧眉打断:“啧,闭嘴。”
末沙被她吓得立时噤声委屈得抽噎起来,他虽活了几十岁,但是这具身体还一直保持着孩童的习性,所以并不是他爱哭,而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从小因这残疾的身体受尽白眼,后来尽管觉醒了神力,但他还是习惯躲在暗处,多年未以真面目示人,不想此时又再次受人鄙睨。
他心中恨意丛生,斜眼睨着她,伸手便想去够放在地上的筝。然而不想他这等小动作还是很快被扶曦察觉了,扶曦拎起他的后领不让他乱动,随后立马侵入他的神海,找到解救昀燚他们的方法之后,她便立即再次控制住了他。
如今没了妖血咒印的阻挡,她可以不再借助云弃冕的力量,她控制着末沙重新抱起筝,一声筝响,她随即下坠,落入了他所制造的幻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