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围绕着整座白照城巡回了一圈,没有放过任何街巷角落,飞入每家每户探看寻找,最终在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原先那只白色的小鸟昂首飞回了尤知言的指尖。而后尤知言面色一沉,命若冲跟上空中的鸟儿穿过闻天街往嘉兰街驶去。
跟随着小鸟飞行的轨迹,他们一行人最后停在了一栋典当行门前。
“元昌典当行?”
众人下了马车,云幼颐抬头拧眉望着头顶的牌匾,随后又看了一眼空中正叽叽喳喳的小鸟,最后转回了头一脸迟疑地望着身侧的尤知言:“你是说,雪时他们在这里面?”
其余五人并肩站着,也正仰头看着这栋当铺,闻言也转头语塞地望着尤知言。
尤知言抠了抠脑袋表情尴尬,又与小鸟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是这里吗?”
圆滚滚的小鸟拼命扇着翅膀,似乎在着急地解释着。
尤知言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典当行,正巧与里面柜台边的掌柜对上了视线,戴着锦帽的掌柜笑着朝他递了个“要典当什么?”的眼神。尤知言无措地眨了眨眼移开了视线,半晌后抿嘴转身对着扶曦和昀燚二人,虚虚开口:“小鸟说就在这里,可是这看着也不像啊……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嗯……”,昀燚是没料到,他们大张旗鼓地在城内到处跑了一个时辰,最后居然来到了一间典当行门前。
正当几人左右拿不定主意之际,从刚才起便一直皱眉左顾右盼的景嵚却忽然开口了:“这间当铺我们之前便路过过,但这条街我们是第一次来。”
“啊?什么意思?”,几人皆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我怀疑我们面前这间当铺是障目的假象。”
景嵚身为云卫,本能习惯观察,刚才一路上途径的每条巷陌他都已熟记于心,面前这位当铺老板模样熟悉,与路过的那家当铺掌柜长相一致。同样的场景和人不可能同时出现,那其中一个必定就是假的。而且既然鸟儿带他们来到了此处,那便说明此处存在问题,他由此猜测面前这栋典当行很有可能是假象。
“障眼法?可这要如何办到?”,昀燚手扶下颌眯眼细细端详着面前的楼阁,光凭眼睛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整整一栋楼隐在这闹市中,看着平常到根本不会惹人注目。
景嵚此刻闭上了眼,对方目的既然是为障目,用眼去分辨定然落入圈套。他将所有注意力聚焦,凝神感受面前这栋三层小楼里参杂的异样气息。虽似有似无,但他依旧凭借直觉察觉到了其中暗藏杀机。
“等不及了,在外面看不出什么,我们就直接进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人多还怕他们?”,尤知言看身边两人谨慎如斯,彻底急得待不住了,说完话挽了袖子就往里面冲:“掌柜的!我们参观一下你这楼啊!”
果然柜台边的掌柜闻言依旧保持着与先前相同的笑容一动不动站着,就像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一样。
云幼颐直直注视着他这诡异的微笑,一踏进店门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吓得她赶紧一把搂住了景嵚的手臂。
扶曦屏息注视着柜台旁通往二层的楼梯,整间当铺里虽摆放了无数昂贵的宝物,但却没有一点升腾之气,那阴暗中的楼梯更是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死意。
“当心陷阱,我们离近一点,别走散了。”
她一寸不漏地环视着四周,提醒其他人保持警惕。然而待他们全员步入了楼内,下一瞬身后的日光却毫无预兆地猝然消失了,光线一暗,他们被吓得蓦然惊呼回头,身后的店门早已不再,只剩下一堵密封的砖墙。
七人皆被吓得心跳一空,全身汗毛竖立,额头上流下了冷汗。再次回过了头,面前那里还有什么柜台和掌柜,而是空荡荡的一间房间。里面什么陈设都没有,只有角落明着两盏火烛。
他们进来之后甚至还没迈出去一步,面前的场景便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漫上心头,云幼颐和尤知言害怕得背脊发麻,如坠冰窖,四肢百骸失去了热量。两人此刻已惊惧得失声,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紧紧搂住身边人不放手。
扶曦呼吸急促,身侧的手捏紧成拳,没想到五百年后还有如此能力之人,瞬间改变地形环境,没有强大的神力根本无法办到,而她神力被抑制,此刻什么都感知不到:“别慌,这楼再怎么变化也只会是里面的景象变化,楼的大小是固定不变的,我们顺着墙往上走,小心周围的机关。”
刚才雪白小鸟也与他们一齐进了楼,此刻见众人迟迟不动,便扇着翅膀飞在前面带路。
“看来这障眼法只对人管用,不然小鸟也不会发现此处,跟着小鸟走应该不会错。”,昀燚现下已经冷静了几分,迅速做出判断,于是众人便抬脚跟着鸟儿靠墙往楼梯去。
此地虽然密闭昏暗,但好在还有鸟儿带路,尤知言终于是缓了一口气,缓了会儿脚僵,快步跟上了队伍。
身后若冲和元安断路,两人刚才便拔了剑一刻不敢松懈地防范着四周,若冲好歹历练,惊吓过后很快便找回了自己的节奏,但是元安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响在寂静的楼里十分明显。
若冲不安地用眼神询问他的状态,元安手上颤抖虚虚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几人互相拉着彼此的衣袖手腕贴着墙小心地前进,一路走得十分缓慢就怕眼前的景象忽然又发生变化。果不其然,当他们好不容易走上了楼梯,墙角的火烛刹时熄灭,他们陷入了无边黑暗,几人立马出声确定对方的位置。
“别动别动,先别走了,人都在吗?吱一声!”
“我,我在……”
“呜呜呜怎么搞的啊!吓死人了……”
“殿下我在。”
“别怕,人都在就行,谁带火了吗?”
“若冲,若冲,快拿火折子出来!”
“我找找啊,等我,等一下殿下。”
几人闻言安静了下来,紧紧握着身边人的手,等若冲找火折子。耳边响起若冲翻找摸索的声音,片刻后“呼”地一声,火光摇曳,他们终于重归光明。
待到眼睛再次适应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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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忽而周围陆续亮起了排排灯笼,几人屏息借着逐渐刺眼的光芒确认此时所处的环境,他们本来是走在木梯层隔之间的,当下却变成了一处戏台,地上堆摆着虎兽游龙模样的戏服,两侧还架了两口锣鼓,然而此间除了他们几人,再无其他人存在。
被吓得愣怔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空间内又突然“咚咚”凭空响起两声鼓声,吓得他们心差点跳了出来,转头去往那鼓,明明根本没人敲它,怎么会自己发出声音?
几人陷入这阴森诡异的场景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耳边陡然又响起了叫声,若冲忽然大叫起来:“完了!元安不见了!!”
这声刺耳的喊声划破沉寂,几人这是才反应过来他们的队伍少了一人。昀燚环视一圈寻找元安,此地鬼魅,断不可擅自行动,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提醒,若冲已急得快步到处去寻了,昀燚赶紧冲过去一把拉住他:“不可,不要擅自行动。”
然而,他这话甚至还未落地,他们便再次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
扶曦赶紧拽住也想要上前去的尤知言,声音冷凌:“别去!”,尤知言闻言脚步一顿,果然睁眼间他们又再次失去了光明。
扶曦拉住身边的尤知言和云幼颐,喘气间也已透出了慌乱。她复活至今,这是她第一次慌了阵脚,面对完全未知的境遇,前方等着他们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她现下已无空再去分神思索了,死亡的味道弥漫周围,他们能不能安然逃出此处都已成问题。
这次没有等待太久,再一次睁开眼,他们已然又回到了刚才的楼梯间,只是昀燚与若冲却不见了踪影。
巨大的恐惧将他们笼罩,尤知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脚下踉跄着后退:“不,不可能的,这么短时间内,他们怎么就不见了?”
云幼颐双腿因极度恐惧脱力地打颤,双手捂在嘴边,眼神惊恐,仍旧没弄明白现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景嵚一手紧紧握住云幼颐的手腕将她罩在身后,另一只手已然拔刃出鞘起势,全身警备死死注视着楼梯上方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
念珠转动摩擦的细微声音在静匿的当下显得格外清晰,有规律的木珠撞击之音犹如一只无形冰冷的手,一节一节顿挫划过人的脊骨,使人全身鸡皮疙瘩顿起,被控制住一般挪不开步伐。
“不是都说了别把地形整得太复杂了吗?现在就剩这么几人了,还有什么意思?”,老佛浑厚的嗓音响起,话中十分不满简小双的安排,面前就剩了几个弱质女流,难道还要他杀女人?
扶曦眯眼逆着光线自上而下看清楼梯上那人的面貌,神色煞时冷凝,指甲抠进掌心,垂在身侧的拳隐隐愤恨地颤抖:“空法寺悲古?”,此人她见过,正是当时在圣灵山上帮助昀燚将她唤醒的那位寺院住持。
她当时神力还不足以虚空洞察身边之人的神识,但她当时便已莫名生出不祥预感来,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主持并不简单。
所以,这伙人在这么久之前便开始织网布局了是吗?何以深沉的心机,何以缜密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