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所能感受到的是,就是一瞬间的失重感。
五条悟感觉自己被甩在了一个已经破旧到摇摇欲坠的长椅上。
意识到要开启无下限术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正好砸在金属上的右腿发出了令人不安的牙酸声音,大概是脱臼了。
但这种疼痛并不能限制他的行动,反而刺激了他的精神,
让他立刻睁开了眼睛。
只是接触到八尺大人的发丝,他就感受到一阵的精神恍惚和被控制般的无力感,
此时的痛感,反而让他从那种迷蒙感中挣脱而出。
咒术师们,以自身的负面情绪和情绪爆发作为激发咒力的源点,
但其实并不具备普遍性的,防止自身精神被控制的意识。
许多人甚至常年处在一个疯狂、精神濒临崩溃的状态,来确保自己保持在不会丧命的巅峰状态。
所以干这一行的疯子特别多,大家的人均死亡年龄也同样特别年轻。
咒术师哪有不疯的。
映入眼帘的,是被发丝缠绕着脖颈的,已经逼近了窒息边缘的黑发小孩。
他极力后仰着脑袋,沾着些血迹的双手,无力地抓挠着绑死了脖颈的,看似脆弱的黑色发丝。
但即使把指尖磨出血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成效。
虽然是最脆弱不过的发丝,却同时兼具了柔韧与坚硬。
五条悟单手半撑起身体,脱臼的腿无法动弹,死死地把他卡在原地,他抬起另一只手掌,迅速调动着咒力,咒力在半空中,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攥紧了那些被操控着将要杀死小孩的头发。
那仿佛有自己生命般,柔韧而坚固的发丝,此刻却被他利用其自身的坚硬的特性,完整地被拧断成两半,终于有了喘息的余地,剧烈咳嗽着的孩子也被他的咒力包裹,拉到了自己身前。
“还好吗?”
五条悟尽量收着力道,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得到了对方带着猛烈喘息声的虚弱的回应后才勉强放下心。
还是个挺坚强的孩子。
但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安慰小孩子脆弱的心灵了。
他抬手捂住了小男孩的眼睛。
白发少年咽了口口水,吸了口气,借着废旧长凳缺损位置的角度,用力地控制着腿往上一撞,用蛮力把自己脱臼的右腿别回原位。
他必须尽快的恢复战斗状态,脱臼的腿是一个麻烦的阻碍。
五条悟本就白皙的脸愈发苍白了一瞬。
无下限术式要是能全天候自动使用就好了,就能自动防御了。
即使咒术师的基础课就是用咒力覆盖全身来进行保护,但面对重力和惯性,还是无法做到完全防御。
毕竟咒术师也是要遵守自然规则的。
或许牛顿也是特级咒灵,不遵守自然规则,可是会被重力重拳出击的。
他吸了口气,活动了下刚刚暴力掰回原位的右腿,至少现在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至于被生锈部分划烂,不停流着血的伤口,他没有时间去顾忌。
只要回到病房里,这种普通人需要担心的破伤风之类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那是硝子应该操心的事情。
而五条悟,他现在最需要搞懂的事情,就是跟他一起卷进来的夏油杰去哪了。
还有这倒霉孩子是谁啊!
他抬手,指尖点在小男孩的额头上。
先睡一会吧,等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回到普通而平凡的人生中了。
身上的无下限术式把昏睡过去的孩子也一道包裹在内,五条悟左看右看,终于在自己身后的碎乱草丛里找到了摔在地上的夏油杰。
“杰!醒醒!”
五条悟一手抱着小孩,一手用力地晃着脸上沾着些草屑和泥土的夏油杰。
八尺大人没那么好心,自然不会让他如此悠闲地叫醒支援人员,那些疯狂生长的头发再度袭来,撞在了无限之上。
夏油杰因为脑袋着地,估计是摔出了个脑震荡,被他摇醒的时候,满脸都是诚实的,特别想吐的样子。
“要是敢吐我身上,你就完了。”
五条悟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把他也包裹在了无下限术式里。
夏油杰脸色不太好,他用手紧紧捂着嘴,身边裂开了两个通道,两只五条悟非常眼熟的镰鼬从里面蹦出来,一边闪避着发丝的袭击,用灵活性极大的风刃斩断那些一直试图打破无限攻击他们的发丝。
被术式引入现实的无限,可不是像泡沫般脆弱的东西。
一切接近他的攻击都会被禁锢在永远无法抵达终点的泥泞之中。
这是一个堪称毫无弱点的防御手段。
除了能够打破术式的特级咒具,
为了避免那种情况的发生,五条家近期一直在四处搜罗那些能够切断术式的特殊咒具。
五条悟看他没什么大碍,把自己怀里的孩子往他怀里一塞。
果然还是夏油杰比较适合带孩子。
当老师带孩子这种事,五条悟已经对此感到几分厌恶了。
就算自己已知的两条未来都已经变成了麻辣教师五条悟也不行。
总觉得自己会因为带孩子而走向一条必须死在新宿战场的不归路啊,
这种事情不要啊!
“这孩子是?”
夏油杰的脑袋先是被八尺大人迷惑,又被粗暴地直接以头着地地撞在地上,只是轻微脑震荡已经多亏了世界意识的加护了。
怀里突然被塞了个孩子,他晕乎乎地低头看了一眼,突然理解了什么。
这孩子眼睛不太大,脸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刘海。
这小刘海就是小时候差点被八尺大人杀掉的他自己啊。
原来回到那个时间拯救他的人,就是未来的五条悟和他自己。
他身边的裂缝里,没有派上用场的达摩型咒灵滚出来,给离开无下限术式的他和幼年版自己上了一层保护层。
原本握在手心里的巴形薙刀被头发甩掉,落在了他们的时间线,五条悟现在身边没有趁手的武器,眼下的唯一选择就是,
他如呼吸般擅长的术式。
他用咒力吸引着八尺大人不停袭来的发丝,猛地用力一拉,咒力带来的巨大吸力,一瞬间将咒灵抓起,向五条悟的方向飞来。
两只镰鼬奔跑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冲着八尺大人一瞬间裸露出来的身体,制造出了一道看起来就威力十足的风刃,轻松地割开了女人外形咒灵的肢体。
其实他不太知道夏油杰收服后,这些咒灵身上的伤疤能不能愈合。
但此时的五条悟并不在意,他只想让咒灵也尝尝疼痛的滋味。
手上集中了咒力,八尺大人引以为傲的头发根根崩断,用力地把飞向他的咒灵用无下限术式撞了回去。
八尺大人庞大的身躯砸在尘土里,尘埃阵阵飞扬。
天上蒙着的阵阵细雨,突然停歇了。
仿佛一切都已经走向注定的结局。
笼罩于命运之上的阴云注定会消却,
美好而充满着无尽希望的第一缕阳光,将带着他们,走向那个万里挑一的,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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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尽的可能的,唯一的好结局。
五条悟弯起嘴角,得意洋洋地单脚踩在头发断个干净,狼狈地躺在沙尘里的咒灵身上。
“现在知道惯性的厉害了吗?”
猫被你摔得很疼,猫要你感受一下这种滋味。
雨后格外耀眼的斜阳挂在天空之中,阳光照在他的身后。
夏油杰头上已经用过了很久的棕色发绳突然崩断,带着他梳理的整齐的黑发一起散落下来。
他发出了细微的叹声,把那根断开的棕色发绳从发丝中挑出。
他们即使到达了过去,却依旧是时间中的一环,无论他们做了任何事,本身都将成为过去的一部分。
夏油杰的指尖搓了搓寿终正寝的发绳,把它塞进了小夏油杰的手里。
或许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未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回到过去,拯救过去的夏油杰。
时间就将达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五条悟后知后觉地开始觉得腿疼了。
他单腿蹦着从八尺大人的身上蹦下来,招呼着夏油杰来降服咒灵。
说不定八尺大人这种控制头发的能力,未来会派上用场呢。
虽然五条悟好像也没有见过夏油杰真的把他库存里的所有咒灵都拿出来用过。
有些能力麻烦的咒灵,除非真的那么需要,夏油杰一般都不会选择使用。
就像人们的惯用手一样,夏油杰常用的咒灵不超过二十只。
夏油杰把小孩暂时放在达摩身边,特别骚包地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五条悟看得忍不住嫌恶的咦了一声。
“像牛郎,我不会给你点香槟塔的。”
五条悟先生辛辣的锐评。
他不懂,为什么夏油杰非要留一头梳起来很麻烦,不长不短的头发。
这可能是跟夏油杰的足袋鞋一样,是五条悟理解不了的特别审美。
已经是过来人的家主先生,在他的意识里发出了惊天爆笑。
那是你还没见过穿着袈裟的假正经教主夏油杰,
虽然已经习惯穿羽织袴的家主先生完全没有发言权就是了。
这也不能怪他,
他卧床了至少半年,近乎于半身不遂状态的他,是没资格决定自己每天穿些什么的。
你要是穿了半年和服的话,你也会习惯的。
“小杰,”
尚且还有一丝生机的八尺大人执着地盯着夏油杰,嘴里依旧是夏油杰熟悉的,母亲温柔的嗓音。
就仿佛她真的对夏油杰有任何深切的母爱一样。
夏油杰抬起手,发动了咒灵操术。
五条悟靠着他的肩膀,他的腿在自己毫不收敛的蛮力之下,被剜下来了一块肉,意识放松下来后,就疼得不行。
他突然嗅到了一丝十分熟悉的咒力,与非常炽热的目光。
“谁啊?”
他嘟囔着,觉得这股咒力熟悉得实在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五条悟抬起头,与不知何时,沉默地站在墙角的白发男孩,对上了视线。
难怪熟悉呢,原来是我自己啊。
五条悟的警惕心迟钝了下来。
?等一下?
他为什么会看见小时候的他自己啊?!
这合理合法吗?
五条悟颤抖着手,晃了晃给他当支撑点的夏油杰。
“杰啊,杰啊!”
他会不会因为看到了二重身而当场消失啊!
八尺大人你看看你弄出来的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