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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挑拨

作者:团子贝琳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恰如冯翰成造访时所说,因查案和为圣后解毒有功,陈氿如今成了华都城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在他的烧尾宴这日,满城大小官员及家眷几乎都来到了宣国公府。


    国公府朱漆鎏金铜环大门大敞,纪莘和陈氿立于府门东侧迎客,不停地行揖让之礼,直到脸险些笑僵,终于等到了今日最重要的一人——


    永庆公主。


    孟淮执意为陈氿办一场出尽风头的烧尾宴,既然拒绝不得,陈氿索性换了一个思路,让这场宴席为他们所用。


    只待宴席结束,今夜他们便可拿到永庆公主手上的证据。


    永庆公主依旧华丽张扬,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骄矜,无视迎客的纪莘和陈氿,手挽秦五郎径直迈过国公府大门。


    纪莘走到陈氿身边,轻声道:“来客大多已到,你先进去准备吧,这边我来应付就好。”


    陈氿点点头,“等下袁适来了,让他按计划行事。”


    “好。”


    国公府正门口,陈氿刚回府内,纪莘便接连迎来了几名熟人。


    梁霈扶着郑洄的手走下马车,远远地抬眸看到纪莘,眼波倏然一亮,面上漾起笑意,一边向纪莘走近,一边用眼风示意纪莘看她身后。


    梨子随着梁霈前行,看清纪莘后瞳孔骤然放大,但立刻便又收起了满眼的惊讶,恭顺得体地对纪莘行礼。


    不需言语,纪莘明白了梁霈的用意,向梁霈投去感激的笑。


    梁霈能带梨子来赴宴,可见梨子如今已是梁霈身边的得力之人,观梨子举止,她也确实比从前稳重了不少。


    看来梨子随梁霈去了郑家之后,正在朝着她自己的目标前进,说不准哪一日,梨子便真的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女管事。


    梁霈与纪莘说完几句寻常的客套话,正要进门,却突然被一人叫住。


    “六姊!”


    打扮得明媚娇美的梁雪走下梁家的马车,快步来到梁霈身侧,与几人见礼,末了对纪莘道:“世子夫人面善,我一见到夫人,便觉得与夫人似曾相识呢。”


    纪莘浅浅一笑,“娘子说笑了。”


    梁雪碰了软钉子,却也不恼,亲热地挽住梁霈,与梁霈一行人一道走进宣国公府。


    见梁雪似乎有话想对梁霈说,郑洄以眼神询问梁霈,在梁霈对他点了点头后,缓步走入席间,与几名同僚说话。


    梁雪和梁霈站在汉白玉砌、金银装饰的斜桥下,周遭只有两人的婢女,梁雪低声问梁霈:“六姊,宣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就是珍珍吧?”


    梁霈上挑的狐狸眼倏然睁圆,红唇微张,“八妹怎会这般认为,我听说珍珍人虽走了,籍契却一直被大伯母捏在手里,国公府怎会让世子娶一名没有身份户籍的女子?”梁霈叹了口气,“八妹你这一提,我也又想起珍珍了,也不知她无依无靠的,如今人在何处。”


    梁雪看着梁霈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容易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算了,不想无关的人了,六姊我们也入席吧。”


    “是快开席了,走吧。”


    梁雪怎么想怎么觉得世子夫人分明就是胡珍珍,偏偏梁霈咬死不承认,梁雪故意走慢几步,一把抓住跟在梁霈身后的梨子。


    “梨子,你好歹也服侍过珍珍,同她总还有些情分吧,如今见到了人,你不想和她相认吗?”梁雪紧盯梨子,“你说,方才在门口见到的世子夫人是不是珍珍?”


    梨子努力抽回手腕,面上的表情困惑又为难,“世子夫人是与珍珍娘子很是相像,婢方才也觉得真是太巧了。可再相像也不是同一个人呀,八娘子抓着婢不放,如此问婢,是想让婢回答您什么?”


    梁雪怒极反笑,“梨子,你如今怎么也学得满口谎话的了。”


    梨子低眉顺目地讨饶,“八娘子冤枉婢了,婢不敢说谎。”


    另一边,厅内沉香缭绕,席上大半宾客皆已坐定,乐伎们在紫檀透雕屏风后调试琵琶,陈氿在一片恭维、祝贺声中步入席间,瞥了瞥东阶首位上意兴索然的永庆公主,在西阶首位落座。


    西阶次位的冯翰成歪过身子与陈氿闲谈,陈氿目光落在厅堂中央,等待着伶人登场,几句话后随口问起:“我方才在门外迎客,似乎没见到赵崇,大表兄有看到他吗?”


    “他啊,他方才在席上出现过,不过很快就不见了,估计是又忙他的事去了。”冯翰成说完,挤眉弄眼地做了几个表情。


    陈氿从冯翰成的表情中看出几分猥琐,直觉冯翰成说的“他的事”不是什么好事,左右永庆公主人在席上,而好戏尚未开场,于是陈氿凑近冯翰成,问道:“大表兄知道赵崇做什么去了?”


    冯翰成勾勾手,“你再近些。”


    冯翰成附耳低言,陈氿听完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不过随口一问,居然问出这么大的秘密,“赵崇做这种事,不怕有人说出去吗?”


    冯翰成觉得陈氿大惊小怪,拍了拍陈氿肩膀,“这事听着荒谬,但实际上就是每个人各有所求,各取所需,不说对所有人都好,若有人想不开,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对谁都没有好处。没人是傻的,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说出去了。”


    陈氿收敛起吃惊的神情,问冯翰成:“听你这么说,这事没有强迫,所有人都是你情我愿的?”


    “自然。”


    乐声渐响,一阵鼓点后,屏风后转出一名着金铃绣带的俊俏少年。


    少年足尖点地,旋身如惊鸿乍起,飞旋间石榴红舞衣鼓荡如一团火焰,腰间银链在空中划出无数道弧光。


    琵琶声骤急,少年蓦地仰面折腰,旋转的动作却丝毫未慢,在一片惊呼声中,少年旋足三十六圈,稳稳站定,依次向主位、东阶、西阶深深俯首。


    满座叫好间,无数打赏落于少年身前、脚下,冯翰成也掷出一枚金铤,而后又凑近陈氿,“看来你是听进去我说的话了,你看,方才永庆还无甚兴致,此刻眼睛都亮了。你找的这伶人不错,正是永庆喜欢的类型。”


    陈氿但笑不语,端起茶盏啜饮。


    这伶人当然会是永庆公主喜欢的类型,因为这人本就是袁适按照公主的喜好挑出来的。


    袁适与永庆公主做夫妻时,二人固然关系不睦,但袁适在公主府那么久,见过永庆公主身边的许多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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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楚永庆公主喜欢什么样的。


    请袁适帮忙挑选宴席上表演的伶人,便是陈氿请袁适帮忙的事,但不是唯一一件。


    陈氿放下茶盏,状似无意地扫向对面,如他所料,不知何时驸马秦五郎已悄然离席,而在少年经过永庆公主席前时,永庆公主招了招手,示意少年坐到她身边。


    此处进展一如计划,无需再费心,陈氿也懒得在席上应付,于是起身离席。


    陈氿走出厅堂,正想着要不要找找秦五郎在何处,走到花园时,不期然地碰上了一人。


    郑洄独自在花园踱步,见陈氿出现,径直向陈氿走来。


    陈氿笑着迎向郑洄,“郑少卿,这么巧,你也出来透气?”


    郑洄面无表情,“不巧,我见你离席,特地来此处等你。”


    “这倒是奇了,往常郑少卿一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今日竟然特地等我,真是让人受宠若惊。”陈氿笑道,“既然如此,不妨一起走走?”


    郑洄未接陈氿的玩笑之语,和陈氿一道在花园中闲逛了片刻后,突然又开口:“贵府百花盛放,花团锦簇,如此繁华美景,只怕是会迷人眼。”


    陈氿脚步顿住,站定问郑洄:“郑少卿这话是何意?”


    郑洄同样站定,两道视线如铁钩般扣住陈氿,“你可有被迷花了眼?”


    “郑少卿问这问题,是因你自己想问,还是替别人问?”陈氿含笑回问。


    “有什么区别?”


    “是没什么区别。”陈氿对郑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抬脚迈步,与郑洄并肩而行,“既然郑少卿今日特地来问,那不妨帮我个忙。”


    秦五郎了解永庆公主的喜好,在宴席上那伶人出现的第一刻,秦五郎便知公主定会对那伶人起意。


    秦五郎固然需要公主的情意来稳固地位,但他不屑于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争宠,更怕当众失了颜面,于是只能借口更衣,在伶人结束表演之前离席。


    可是没想到,当他更换过衣物从房间走出,迎面竟遇到了前任驸马,袁适。


    互相行礼后,秦五郎本不欲再停留,偏偏袁适却好似不想他走,叫住了他。


    “今日宴席上那伶人的舞蹈行云流水,技惊四座,我听闻驸马也极擅舞蹈,不禁有些好奇,若驸马与那伶人比上一比,不知谁更出众?”


    袁适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秦五郎生出薄怒,一步步走近袁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我与那下九流相提并论。”


    袁适眼神仿佛并无恶意,但语气却难掩轻蔑:“驸马瞧不起那下九流,可你与他有区别吗?哦,你毕竟贵为驸马,所以还是有区别的。不过,不知你这驸马能当多久?”


    秦五郎揪住袁适衣襟,从齿缝间挤出的每个字都裹着愤怒,“我与殿下恩爱甚笃,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袁适仿佛听到了极可笑的话,从胸膛中震出一声笑,“公主如今是对你有几分喜爱,可若有一日公主厌弃了你,你和我能有什么不一样?”袁适从秦五郎手中挣出,理了理衣襟,再抬起头时嘴角噙着讥诮,“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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