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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赏月

作者:玉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怀瑾也不遑多让。”谢长欢手握长剑,欲关门下楼。


    “长欢可以将剑留在屋内,今日临安街上人头攒动,带剑不太方便。”


    “好。”带剑出门不过是习惯,既然怀瑾这样说,也无不可。


    上午乘乌篷船赏江南水色,午后在頔塘河畔茶楼饮茶闲聊,待夜色降临时,再入临安街道与百姓们赏月游行。


    皓月当空,男女老少皆出门感受中秋月色之美,街头巷尾,人潮涌动。


    街边花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多是些以各种花卉、动物为造型的花灯,如莲花灯、兔子灯等,精美绝伦,让人眼花缭乱。在花灯之间,有灯谜悬挂,路人驻足猜谜,则会被送上小礼品。


    摊贩在旁吆喝:“猜谜送月饼,猜谜送香囊,各位客官来看看~”


    祁怀瑾问:“长欢可想要花灯?”


    谢长欢摇头。


    此时他们二人挨得极近,祁怀瑾努力将人流挡在外侧,免不得会贴着她,早在入夜之时,问锦三人就溜走了,美其名曰不打扰他们。


    卖花灯的小贩见这两人贵气非凡,也想让他们凑个热闹,“公子,可要来猜灯谜?赢盏花灯送给这位小姐。”


    祁怀瑾摇手拒绝,小贩仍不泄气,“小摊上还有香囊这些物件可作奖品。”


    当然,依旧被拒绝了。


    不过,提起香囊,谢长欢想到之前在慕城买的装有安神香的香囊,那可真是个乌龙。她随意问了一嘴,“怀瑾,我送你的香囊,里面的安神香应该无用了吧。”


    “是没有香气了,怎么?长欢要送我个新的?”


    “我只是问问。”


    “那长欢会医,可会配制安神的药草?能否帮我再添些新物进去?”


    “那个香囊……怀瑾还未丢掉?”


    正值左手边是一卖面具的小摊,祁怀瑾拿起一只狐狸面具,举在脸上,俯身靠近谢长欢。长街熙熙攘攘,摊前,身姿修长的玄衣公子与貌若天仙的小姐仅有咫尺之距,双眸含情,似在调笑低诉。


    “长欢所赠,怀瑾自是视若珍宝。”


    两人呼吸可闻,在这尘世喧嚣中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谢长欢脸颊泛起红晕,她后仰逃离这方似被禁锢的天地,“知道了,回去给你装点药草。”


    “那谢谢长欢啦!”


    祁怀瑾将面具系在头上,给摊主付了银两,摊主是位年轻姑娘,她满脸激动,这位公子和小姐太般配了!


    “公子,再送您一副面具,祝您和小姐情比金坚!”摊主将与祁怀瑾所戴狐狸面具相配的粉白狐狸面具递给他。


    “多谢,不必找钱了。”


    两人漫步离开原地,摊主在后无奈地收下银钱,还在不断地祝福他们。


    祁怀瑾伸出面具,“长欢要戴吗?”


    正好此地人少了些,谢长欢往后一瞟,身后无人,她飞快说了句:“怀瑾,你低头。”


    祁怀瑾不疑有他,弯腰、俯首,姑娘的手越过他的眼,越过他的头,解开了他系好的绳结。


    “让我看看!”面具应声而落。


    祁怀瑾仓皇抬头,染上红晕的面庞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姑娘眼前。


    “哈哈哈——”话音未落,姑娘的手就被攥紧,她扯了几下没成功,只能用另一只手抚头遮眼,“我错了。”


    祁怀瑾用面具轻轻地勾起姑娘快埋到地上的脸,恍地一对视,两个大红脸,又各自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手,扭过了头。


    人流在靠近,祁怀瑾不忘将落在地上的面具捡起。


    好在夜风凉爽,周围也无认识的人,他们漫步走着,没有说话,直至看到街头表演的民间杂技艺人。艺人正在表演顶碗,既惊险又刺激,引得观众阵阵喝彩。


    “长欢,人越发密集了,我们别走散了。”


    “好。”


    不远处有说书人在讲述与中秋有关的奇闻趣事,语言生动诙谐,听众们完全沉浸在这奇幻的故事场景中。


    再前面,是戏班子在街头搭台唱戏,悠扬的唱腔在长街上回荡,节日的热闹气氛被烘托得愈加浓厚。


    谢长欢和祁怀瑾听了会嫦娥奔月的故事后,就继续前行。在越过张灯结彩的石桥时,頔塘河的花船上有妖娆的身影在翩翩起舞,两岸边不乏有鼓掌叫好的人。


    “好看吗?”谢长欢环胸问道。


    祁怀瑾迅速转头,“要不是长欢停留,我压根没注意到那花船。”


    “我是问,好不好看?”


    “长欢这是……我知道,是吃醋了!”


    “胡说八道!我只是在想光风霁月的祁家主也不能免俗。”姑娘被气得炸毛。


    祁怀瑾也生气极了!


    他严肃地说:“长欢才是不要胡说。”


    “哼~”谢长欢扭头就走。


    祁怀瑾哪能准允,这样的地方,一不眨眼就会走散,他立刻拉住谢长欢的手腕道歉,“当我胡说吧。”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明明白白地写着“他生气了”,却不能不来哄人。


    谢长欢本想挣脱,又突然觉得自己行事如童稚,她抖了抖肩,深觉不可思议。理智回笼,她轻轻晃了晃手,“怀瑾,是我的错,可以不要生气吗?方才是长欢胡言乱语。”


    甚好,不出片刻,花船上的舞女一支舞尚未跳完,两人便重归于好了。


    穿过石桥,对岸是各种贩卖小吃的摊位,如月饼自不必说,各种馅料满足众人口味,还有糖炒栗子,栗子在锅中被翻炒得油光发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桂花糖藕被淋有桂花熬制的甜汁,再撒上零星的桂花碎,让人食指大动。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摊边支起的布幔下有年逾半百的老年夫妻,有正值盛年的青年夫妻,当然也不乏像谢长欢和祁怀瑾这样的未婚男女。


    言风和问剑不在,所有的事情只能由祁怀瑾亲自来,谢长欢被他安置在桌子旁,而他则在不同的小摊前奔波,馄饨、糖藕、糖炒栗子,还有一根糖葫芦,他对长欢的口味很了解,选的都是最得长欢心意的。


    皮薄馅大的馄饨是刚出锅的,热气腾腾,喝下口汤能暖到胃里。祁怀瑾吃了几口,就开始剥栗子,然后得了长欢的夸奖,“又甜又糯,怀瑾先吃馄饨吧,待会凉了。”


    从小摊离开时,夜色已晚,遇到一老伯的手工什物摊位,摊主已准备收摊了,祁怀瑾意外瞅到一雪白色的玉兔瓷雕,虽有瑕疵,但总体上瑕不掩瑜,玉兔憨态可掬,饶有趣味。


    “长欢,你看那个玉兔,可喜欢?”


    谢长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彩灯的映照下,玉兔泛着萤光,“真可爱。”


    老伯见他们喜欢,这也是他中秋夜最后的客人,想砍个价,“小姐可喜欢?给您少点,只要二十文。”


    祁怀瑾掏出银两,“我们要了,但我没有零钱,不用找了。”


    老伯是朴实的百姓,不愿意接受意外之财,谢长欢接过他递来的玉兔,笑着说:“您不用客气,收下吧,祝您中秋安康。”


    “真的不用,相逢即是缘,这小玩意便送给二位吧。”老伯说着就要将银两换回来。


    谢长欢和祁怀瑾默契对视一眼,并肩运功飞走了,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只感觉好像有两道残影飞过。


    老伯叫唤了好几声,也无济于事,只好将钱收下,乐呵着念叨:“公子和小姐真是好人。”


    离得远些,谢长欢和祁怀瑾落在地上,回到江南小馆时,问锦他们正在大堂打盹。


    谢长欢轻轻拍了下快入睡的问锦,“怎么在这里睡?”


    问锦迷迷糊糊地抬头,“谢大小姐、主子,你们回来了。”


    言风和问剑没睡着,在有人靠近时,就坐正了身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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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玩得开心吗?”


    问锦呆呆点头,“开心,您和主子呢?”


    “挺好的,快上楼睡吧,走。”谢长欢搀起摇摇晃晃的问锦,问锦亦紧紧抱着她的胳膊。


    -


    临安多水,周边亦有青山和碧湖,可这些景观在浮玉山中司空见惯,不值得谢长欢一行人特地跑一趟,他们花了两日时间扫荡了临安城的街铺,尝遍了临安的特色美食。


    祁怀瑾买了好些华而不实的物件,全是他想添置在洵祉阁的,谢长欢劝不动,问锦也在旁怂恿,“祁家富可敌国,谢大小姐不用给主子省钱。”


    珠宝首饰、时新布料,应有尽有,他还看上了一把美人椅,不过谢长欢不准他买,这么大的物件,运回去多费事,祁怀瑾只能作罢。


    来时一辆马车,回时又添了一辆,言风不能再骑马,被迫沦为车夫。


    八月廿日夜里,他们返回了浮玉山。


    洵祉阁。


    躺在床榻上,谢长欢的心才落到实处,在外数日,她很怕会有意外发生,幸好如今看来,虽然若尘和尚话语不明,但无太大问题。


    她现在都认床了,不得不说这绮绣绘彩檀木牙床真是舒适,闭眼即入睡。


    清晨起床时,她照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惊恐地发现,她,好像丰腴了些……


    自从来到浮玉山,吃好睡好,万事不愁,再加上在临安城胡吃海喝,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腰,不是错觉!


    谢长欢颓唐地用完早膳,在和问锦知会声后,去了藏书阁练剑,她要多消耗消耗体力。


    祁怀瑾来洵祉阁寻不到人,就知道她去了藏书阁,可问锦忧心地说:“今晨谢大小姐心情不大好,属下问她时,她也只是叹气摇头。”


    问锦所言,让祁怀瑾忧心如焚,他立刻赶去了藏书阁。


    后院之中,剑气凌厉,但好在长欢看起来无异,他在榉树下坐好,问剑也悄悄退出去准备茶水。


    谢长欢练完一套剑法后,拎着剑往榉树下走。


    茶水已经放凉了,祁怀瑾将茶杯推过去,“喝些水。”


    谢长欢点点头,双眼无神地端起茶杯。


    “长欢,今日是心情不好吗?”祁怀瑾小心地问道。


    谢长欢坐直身子,双手平放在木桌上,她将头探得离祁怀瑾近些,“怀瑾,你看看我与初见时,可有什么变化?”


    祁怀瑾细致地观察着,姑娘肤色莹白如玉,因才练完剑,添了些暖色,眼神清澈明亮,又带有几分求知欲,鼻尖小巧可爱,双唇红润柔软……


    他“唰”地一下收回视线,垂眸思考了几息,想着从书册上看到的内容,真诚地回答:“长欢……比初见时又好看了几分。”


    谢长欢:“……你没觉得我脸上长了好些肉吗?腰也粗了不少。”


    祁怀瑾恍然大悟,他左手撑桌,含笑反驳:“哪有?我没发现。”


    “好吧,那我多练会剑吧。”


    “长欢现在这样很好,不像从前一样看着弱不禁风。”


    谢长欢沉声说道:“怀瑾!你不是说我没长胖吗?”


    祁怀瑾尴尬地“呵”了两声,又欲盖弥彰地解释:“没胖!”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去练剑,你去藏书阁看书吧,我往后每日上午都要来此练剑!”


    看着气势汹汹的姑娘,祁怀瑾无奈摇头,他笑着喝了杯茶水,便转身去了阁中。


    打那日起,谢长欢日日清晨练剑,或是习刀法,除了秋雨来袭时。祁怀瑾只要无事,就会去藏书阁陪她。


    祁家众人知道家主和谢大小姐几乎日日去藏书阁,汗颜自己不是读书之材,可有传声筒问枫在,他们慢慢知晓,原来谢大小姐是去藏书阁后院习剑,而且她比家主还要厉害。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跃跃欲试,想见识一下谢大小姐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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