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
燕椿和一睁眼，心满意足，今天她甚至没练功，就在床上，看着他。他缓缓动了动，中衣松散，露出大片羊脂玉一样丰腴美好的颜色，茶眸惺忪，玉山倾颓，脸颊还带着如新荷一般的红晕。
她看得有些呆，平日里大多是她起的早些去练武，或者室内打坐，许久不看了，没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胸前。
燕椿和几乎被逗笑，又有些满意似的，略微拉开些中衣，纱帐内昏暗，赵元青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不知为何，燕椿和总觉得她十分好色，她不是的，是他……是他太……
赵元青忍不住身体微微前倾，手滑入锦被中，细细丈量他的腰腹。他肌肉瞬间紧绷又放松下来，甚至还伸展开，只眼带春情，怯怯畏畏地看着她。
月白色中衣半褪未褪，褶皱间透着透明而朦胧的春色，任人施为。
她脑内提醒自己冷静，不能白日宣什么，想要撤回手，却被他软绵绵拉住，星眸藏着千言万语，明明是柔弱无助的模样，手臂却带着她的手，缓缓往下，但一顿，又往上挪了挪，挪到胸前。
赵元青没忍住，笑了起来，旖旎尽消。
他不情不愿地开口：“男人是这样的。”什么事情都能想到下边，本能一样，但他不喜欢，他想先让她开心，她很喜欢摸他。
她低头亲了亲他的眉眼，低声问道：“快午时了，今日去畅春园吗？”
他可怜兮兮点头：“去的，你不必陪我，晚膳前回来。”
她稀奇地问：“不必我去接？”这还挺少见的。
燕椿和十分大度：“不必，我大多时候都很好的，偶尔……偶尔才不安，我不会让你为难，我很乖很懂事的。”他话毕坐起身，低头系好中衣，轻推她。
赵元青起身拉起床幔，阳光洒入，他赤脚下床，含笑弯腰亲了亲她，慢慢说道：“元青……是不是该和我说说昨夜的事情？”
“……”果然刚刚应该摸上去，这样他才会什么都不想，不然一醒脑袋就开始转。她心中懊恼。
燕椿和眯了眯眼，拉她到外间榻上，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微笑着说道：“元青，你有事不想同我说？”
“……也不是，但……但你冷静，冷静一些听，行吗？”她慢慢喝了口水，接着讲道：“昨夜……我去找你，碰见了一个男人。”
她把昨夜的事情大致简略地说了一遍。
燕椿和全程一脸温和，甚至还带着笑意，是那种，他年前见蘅春蘅夏时，笑的那种表情。
“元青。”
赵元青露出犹如被咬住后颈的表情。
“……就是呃、就是你刚刚听到的那种，张之蘅说我和他手上有线，然后我们打起来，他踢了我一脚，我拍了他一掌，我知道他是垂云宗的，没敢下死手，但他也没踢疼我，你检查了的，对吧？都没青。”她甚至没敢说红线。
他甚至很平静，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赵元青欲言又止，这时候她就十分怕她这位年长的爱人，平日他闹，撒娇，或者怎样都还好，燕椿和一旦露出这个表情，就是他处理公事的态度，很渗人。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歪头想了一下，爬到他身前搂住他轻轻晃。
“好茂茂，你——”
燕椿和任她乱晃，只揽住她让她不至摔到——她几乎挂在他身上。
他轻轻低头咬了她一下，打断她的话。
“没生气，你很乖，我会来处理的，元青，但下次，若是他再这般同你讲话，你就杀了他。不必担心。”
她有些吃惊。
“他不是……不是垂云宗的首徒吗？”
“唔……这个比较复杂。”燕椿和把她抱在怀里，慢吞吞地讲：“四大门派情况各不一，垂云宗选徒的标准是天赋，张之蘅的目标也并非垂云宗宗主。”
“元青……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有些弱啊，我打不过张之蘅。”他垂眼问道。
赵元青仔细想了一下，燕椿和确实打不过，她在胥州时和燕椿和比武，他除了难抓一些，十招内必败，这还是他……他用了一些奇怪方式才拖延的。
张之蘅那剑术很厉害，单论剑术，她也打不过，而且他的剑用的很漂亮，非常漂亮，是下过苦功的。
“我能打过他，你不要那样比，在我心中你是最厉害的。人都有擅长的事情，也有不擅长的事情，我擅长打架，我来。”赵元青决定再多腾出一些时间来练武。
燕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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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略放下心，他倒不介意谁比他强，但他十分介意在赵元青心中，他不是最好的。
以赵元青的情况，他这辈子可能都打不过她。
他神情微舒，拍了拍她说道：“好了，元青，去找你徒弟，我要去畅春园了。今日不必接我。”
赵元青立刻跃下软榻，收拾收拾打算跟他一起，把他送到门口，余光看见他却没动，动作不由一顿，面露不解。
燕椿和含笑问道：“元青，你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
“公孙氏的事情吗？介意我和徒弟说一下吗？”她走过去拉他。
他也下榻，但摇头。
“记得，下次他若是再如此同你讲话，你就杀了他。”
她点点头。
二人一起出门，赵元青把他送至门口，看他上了马车，转身一边往徒弟那边走，一边仔细琢磨燕椿和最后那句话和问题。
思来想去，燕椿和问的，应该是和张之蘅有关系，但关于张之蘅，她并没有什么问题。
卦象也好，红线也好，都跟她没关系，她并不想了解张之蘅，对于不在意的人她也一点都不想思考对方。
穿过花园，元让蓝在那个华美的琉璃花房中见客。赵元青远眺望去，十来个人在饮茶。
其中三张熟悉的脸，碧落教的幻姬，陈襄，王景初，陈襄似乎老得厉害，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几乎鬓发花白，手颤抖着才能举起杯子。
幻姬还是一副老样子，身旁跟着两位精壮英俊的男子，他们在伺候她饮茶，以口哺果。
她故意的，对面那些世家的人看得气愤难堪，却又忍不住偷偷窥视。
这茶饮得十分长久，赵元青蹲在假山上看了约有一个多时辰，他们才散。等徒弟送完客人时，他脸色有些疲惫，又急急唤了李玉郎和燕泗还有几个陌生人回书房商议。
她又换了个地方待着。
维持在能确保徒弟安全，又听不见他们说话的距离。元让蓝不让她听这些，严词威胁过的。
她也懒得听。
其实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事，大事估计要上元日。
所有人都在等那天。
赵元青掏掏袖子，摸出一把前几日济生堂塞的瓜子，慢悠悠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