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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胥州的燕椿和篇六

作者:找个地方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赵元青一早天不亮时出门时,有仆人奉上新的马匹,说是主人昨夜吩咐过了,给她这匹青州马,耐跑的很,速度也快。


    她没推辞,点头谢过,上马勒紧缰绳,扬起马鞭飞奔出牧野。


    从牧野出发有官道可以直接通禹州,距离差不多,但她现在走的这条更好走些,路铺的十分平坦。


    沿途晴朗,随着农田的逐渐减少,到禹州用了几日,沿途只做短歇,马最后累的不行,只得找了个客栈略作修整,好好让马歇上半日,看路书上燕椿和的手书,上面让她可以在禹州多带些时日,禹州风景秀丽,其中三山之首的珑骧山更是历代珑骧会魁首在山壁留名,燕椿和说让她去那里看看,会有惊喜。


    赵元青略微犹豫,还是作罢,直接继续赶路,禹州是小州,跑了几日多,她隐隐觉得水汽厚重起来,但很凉快,不似云州那样雾气弥漫,而是闻着很通畅的那种水汽。


    她转为勒马缓行,低头研究路书中淮州的路线,先横渡三川湖,过淮江,最后沿媸妍江逆流而上,出淮州境后继续向上走才能到。


    赵元青低头摸马鬃,这马跑得快,她不舍得到淮州卖掉,打算到淮州问问有没有能带马渡江的船。


    再走了十余里地,沿途奇山峻石,有水声淙淙,水面越来越广,土地由褐黑转为青泥,映入眼帘的是个渡口,这渡口自然没琼州的那个码头大,但也不算小,周围有数十摊贩,卖鱼获,饮子,吃食不等,像一个小型市集。


    她下马,转为牵马前行,才瞧见渡口旁还有一个石碑,高耸有两人高,碑上刻有淮秀甲天下的字样,笔力深厚。


    赵元青找了个摊子,三铜板要碗面,没瞧见有桌凳,她拿着面不知该怎么吃,小贩笑问:“客人刚来淮州?和他们一样,蹲下吃,站着吃,都行。淮州山林少,木头也少,大家都这么吃。”


    赵元青点点头:“多谢。”把面放到一旁长满青苔的青石上,取马草喂马,拿起面快速吃完。


    等老板空闲时把碗递给他又问:“老板,劳烦,打听一下,我想运马,但看这船都不太大。不知如何办理?”


    老板也十分好说话,热情回答:“客人去渡口那,那边有马驿,那边可以存马,也可以买卖马,运马只能商队或自家船只,淮州这边实在用不上,去别州再买便是。”


    赵元青听罢再次道谢,牵马找到马驿,人并不多,但里面是竟不是吏官,而是几个少年,身着统一的白底服装,袖口绣有牵牛,约莫十七八岁上下,各个神情懒散,有的下棋,有的打牌,有的看书。


    她敲敲门框,一个眉目精且灵的弟子上前:“卖马?还是存马?”


    他绕着赵元青的马转了一圈,拍拍马屁股:“好马啊,青州马。头一次来淮州吧?下次再来别骑这么好的马了。”


    赵元青问他:“小哥,卖多少,存多少?”


    那少年回她:“你卖了吧,存不值当,卖价八十,存马按月,一月五十。”


    赵元青吃惊:“如此悬殊?”


    少年得意一笑:“我们赚的就是这钱呢。”


    赵元青见少年鬼精,也不禁笑起,少年看到反而脸一红,口中嘀咕:“看着严肃,怎么笑时这么……”


    她没在意:“卖吧。”


    那少年人眼珠一转:“行,你收东西,我去喊师兄。”他回头扬声:“师兄,来活了!别打你那牌了!”


    打牌那师兄抬头站起,也是眉眼带笑,大声对对坐打牌那人说:“师兄,今天师弟我走运,不光能赢你,还能赚一笔。”


    身法俊秀灵诡,足尖点凳,几步来到抱着东西的赵元青面前:“客人,价格都了解了吧?”


    不等赵元青点头,他低头掏袖袋:“银子拿好,坐船去渡口排队就行。”


    赵元青接过,作揖道谢。给银子的反倒大惊小怪起来侧身躲开:“哇,不会是沧州来的吧?快去吧,小十,祝客人顺风顺水。”


    那年轻些的少年立刻双手抱拳露出白牙:“祝客人一路顺风顺水,考中状元!”


    赵元青:……


    “谢谢。”她没辩解,重新整理好包袱,同其他人一起排队。江船不大,但赵元青眼尖,发现了船尾七珞的标。


    有同样白底袖口带花的弟子礼貌查看符碟后,赵元青交了二两银子,登船,说是船,倒不如说是画舫,船身和船楼都装饰有精美的雕刻和彩绘,大概三层高,赵元青买的是中档票价,可以坐在二层,沿途欣赏三川湖美景,淮州是灵秀些,湖面不似云州幽谭青得发黑深不见底,也不似大海,这三川湖仿佛像仙人的镜子落在人间,云纱缭绕,让人心生寥廓之感。


    中间有弟子兜售咸味小鱼干,说是产自三川湖,可以送给亲朋好友,是淮州特产,赵元青斥巨资买了五包。


    一包二两,相当贵了,弟子立刻眉开眼笑,还额外送她一包。


    ……她后之后觉知道自己买贵了,琼州也有这个套路,但是卖得是海珠。


    行了约有半日,隐隐见到陆地和城池,她起身下画舫转至一层甲板,打算排队下船,突然听闻琴声泠泠,声音悠扬如天籁,美幻似春风,是自岸边传来。


    但最奇特的是,此时离岸边还约有数十里。


    这一定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者。


    她又听旁有弟子掩嘴一笑:“大师兄又开始了。”


    另一弟子也忍俊不禁:“看看这批客人懂不懂事。”


    正摸不着头脑之际,船逐渐靠岸,有前边先下去的客人发出倒吸气的声音,队伍也不动了。


    赵元青仗着高些,出队伍踮脚沿前面客人目光看去。


    原来是远处青石上坐了一名分不清男女的白衣人,正聊赖地低头拨弄腿上古琴,那距离把控得很好,让客人足以看到他,欣赏琴音的同时,还能隔开众人。


    有客人痴楞口中喃喃:“是仙人……何等清冷的仙人,此前竟从未见过……”


    接下来许多欲下船的人都看过去,因此,队伍便堵住了。


    赵元青低声挨个蹭过前面的人,口中让一让、劳烦、借过,喊个不停,饶是她,下了船也不禁轻吐口气,人太多了。


    下船处有弟子古怪望她,但还是检查完她竹制船票后,放她下船,窄径中,她独自慢慢往城门走去。


    这湖心岛就是大名鼎鼎的分花门所在地,也是淮州的州府:小盈洲。相传三川湖汇天上之水后再分流至九州入海,小盈洲乃上古神鼋从天降落死后幻化。


    也因此,淮州水气充盈,这是九州中第二大的州,但土地很少,大片河、湖、泊、川荟聚。


    入小盈洲又检查符碟,这里城门和关卡合并,程序简单,赵元青进城后随意找了家客栈,放下行李后心中算了算时间,下楼找人打探事情。


    她塞给客栈跑堂些银子,跑堂露出笑脸,引赵元青去偏僻处才细答赵元青。


    这分花门便是淮州的主人,分花十门,都是白底袖口花色不同,五鱼五花,各不相同。鱼堂口是投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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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花门则是亲传。但无论鱼还是花,都得尽量恭敬些,不要得罪,鱼堂尤其不好相处些,花门倒还好。


    小盈洲宵禁亥正,无论外来还是本地的,都不再允许出门。若是要渡另一半湖今日是来不及,只能在城内住一晚,明日一早才能继续转小舟过三川湖。


    那跑堂又介绍了些洲内的特色,只一条,让赵元青千万记得,不准捕这三川湖中的鱼,非淮州子民捕鱼是重罪。


    赵元青谢过,在城内把鱼干寄给墨八,让他和墨七自己留两包,剩下一包给云碧谷,一包托人送至牧野。闲转到宵禁前才回到客栈要水洗澡后打开包袱,开始继续磨石头。


    ——


    燕椿和从浮空山上下来时打扮得很……花哨。他这一闭关近半月,几位长辈在大堂饮茶,见他来了纷纷迎上。


    “茂茂,你身体如何了?阁主身体可好?”这是他的二姨母,燕二。


    燕椿和神情恹恹:“都是老样子。”说完自己找个椅子坐下,单手支着下巴。


    众人见他这么说,面部表情沮丧居多。


    燕泗眉眼沉戾:“她都闭关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不会死了吧?”


    燕六像听到极有趣的话般:“哇!大姐要是死了,衔燕阁我头一个推举你当阁主。”


    燕泗立刻眉开眼笑:“就你嘴甜。”


    二人一个表面夸赞,一个开心笑纳的模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燕泗上任后衔燕阁的风光日子。


    燕二走到燕椿和身旁,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怎么还不高兴?”


    燕椿和接过茶没喝,放到一旁:“烦。”


    燕二微微一笑:“你提前出来了。”


    燕椿和确实是提前出来了三日,他待不住,他一想万一赵元青有可能提前来呢?赵元青一定很想他,他可不想叫她失望。


    燕椿和没答,换了个话题:“那三家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燕二回头,喊停了已经讨论到燕泗要派发给燕六十八个美貌少年日日抬轿随他出行的风光日子。


    “燕六,燕三回信了吗?”


    燕泗冷笑两声,看燕六跑到跟前把燕二递给燕椿和的茶一饮而尽随意地说:“回了啊,淮州那位出关了,估计待不住了,她年轻时就十分暴躁,非给自己关起来,嘿。蔚柳那位还老样子,垂云宗那老头常年瞎溜达,不过宝贝亲传弟子前几日去牧野了。”


    燕椿和现在听谁说话都烦,自己待着也烦,本来听见赵元青同人订婚就烦,前几日闭关又没附在尺玉身上,就更烦了。又烦又无聊。


    他垂目想了一下:“泗姨,你再去趟牧野吧,保一下慕容家,别让公孙氏给屠尽了。”


    燕泗不高兴噘嘴:“茂茂,你是不是要支走我?前些日子我刚去过公孙家,现在又去救慕容家,这怎么算嘛!”


    燕椿和抬手挡回燕七要说的话。


    他朝燕泗无辜一笑:“泗姨,你总喜欢怀疑我。”


    燕泗却脸色一变,立刻认真地讲:“茂茂,你总该和我讲清楚,泗姨笨些,你不讲明白,我去了也不知要做什么呀。”


    此时偌大厅堂中,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他们看着燕椿和,燕椿和神容有些倦。


    “去吧,去牧野,保下慕容家,去见一个人,帮我看看他。告诉他你在沧州之前做的事情,让他稳住些,再站得高些,不要急。”


    “再帮我看看,他像不像你从前的那位旧识。”


    燕泗听完脸色一变,怔住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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