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青不解,怎么她就成宝儿姐女儿了?连以往姊妹的关系都谈不上了吗?
但沈嘉宝哭着呢,她只得和她解释:“宝儿姐,我不怕等,等多久都没事,但你确定,你母亲不会害你吗?我看她挺……嗯……”她没好意思说。
沈嘉宝含泪嗔她:“你少胡说,我母亲人不坏的,只是有些过去我也不好同你细说。她以往吃了许多苦,沧州那个地方的女子都命苦,你是晓得的。”
“哎?果然是沧州出身吗?你母亲也是世家小姐吗?”
“是,我母亲出自慕容家的旁支,年幼时曾经被拐走,成年后才回的慕容家。因此,我才说她曾吃过许多苦。她是个心善的人,怜悯女子不易,成立了碧落教。”
赵元青沉默一瞬:“宝儿姐,我从琼州来这里一年多了,还没见过真正的善人,不过,我听你的。”
沈嘉宝此时开心些了:“元青,放心,我不会骗你的。明日开始我让师兄跟着你。你可不要同他吵架,我师兄也是好人,而且他行医多年,有他在你身边我放心的。”
赵元青不是很想让沈机跟着她,想了个借口推拒,保证自己会老实待在淅川。
但此时快天亮,沈嘉宝不与她多做纠缠,只得又嘱咐她几句,赵元青频频点头,二人分开。
赵元青趁着夜色赶忙出谷奔回淅川,到淅川时吃了碗素面,回家小寐一会,上午交了牌子和蚁后,得银钱两千两。去市集找墨八说要出门,劳烦帮忙代持家中,并同墨七等人说一声,有事给元让蓝传信,她去牧野检查徒弟功课。
又去了七珞阁,告诉墨卿和云碧谷的婚事继续。
最后自己去后院取马,经云梦、庆城、到达牧野。
——
元让蓝一出太学,看赵元青一手拎个灰蓝布包裹站在柳旁,内心叹气,和同窗告别后,慢慢地朝她走去。
走近了一打量觉得有些不对,急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赵元青那日下的死手打在下巴上,三日过了,淤青还没散。
她不在意,把包袱递给徒弟:“自己打的。”
元让蓝接过去:“为什么?”
“……哭不出来。”赵元青老实地说。
此处周围还有些学子没散,他不好细问,狠狠瞪她一眼,拎着东西随赵元青朝客栈走去。
赵元青稀奇,感觉徒弟脾气又见长。但这次是来求他帮忙的,只得忍了。
“你收拾收拾东西,同我搬到公孙家。客栈人多嘴杂。”元让蓝进门傲然开口。上次回来之后他就给赵元青在自己院子腾出一间屋子。
……也行,赵元青不无不可,拎了两个包袱,二人又转到公孙家。
进门陈小清笑脸迎上:“哎?大郎来了,快坐,我炉子中煨了参鸡,我去瞧瞧好没好。”又指挥小厮看茶,十分利索能干的模样。
元让蓝没那个耐心,把包袱丢给小厮放到赵元青自己房里,直接拽着赵元青去了书房。
赵元青进书房后先打量一番,啧啧称奇:“你这院子好大。”
“……说说你的事情。”元让蓝严肃坐在书案后。
赵元青耐心地讲了从他走之后发生的事情,包括她对沈嘉宝这个事情的看法,最后说:“所以,我就来了,我想查一查岐黄门的夫人是慕容家哪里旁支的女儿,再细问问情况。”
此时燕椿和不在,又是牧野,元让蓝大胆开口冷着脸说:“哦?那你怎么没听那妖怪的?”
他故意不给赵元青水喝,气死了。这么多事赵元青一次都没和他通信,反倒给那男妖怪写了两封。
赵元青也懊恼:“我一开始想着总得尊重宝儿姐的个人意愿,不好轻易干涉别人,可我没想到这事她自己就稀里糊涂的。再说,我……我不太想骗她。”
元让蓝此时脑中已经过了一遍,大概知道燕椿和的用意,赵元青确实不太爱骗人,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得改。
不能骗他,骗别人可以。
因此整理了一下思路打算先教育一下赵元青:“我是不赞同你干涉过多的,但我觉得你那朋友,对自己的事情漠不关心,反而很着急你的事情。说明这其中有她不敢或者不愿意去碰触的地方。别人毕竟是别人,不同咱们师徒一样。很多人是不愿意听真话的。”
赵元青不服:“你这语气好像在贬低宝儿姐,倘若突然有一天别人告诉我你要害我,我也不会轻易相信啊。谁都会不愿意相信自己朝夕相处的人会害自己吧?”
元让蓝听了心底又气又笑:“咱俩又不同旁人一样!你是我师父!我是你徒弟,咱们是自己互相选择的亲人。哪天你要是骗我,我就……”
元让蓝心中惊觉,他好像还真拿赵元青没什么办法,打是打不过,最多不理她。但如果有一天赵元青骗他,可能也不会怕自己不理她。
可恨世间所有关系都不牢靠!他抿着嘴。
赵元青看倒霉徒弟不知道想啥,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扔了个空茶杯被他截住:“去倒水。”
元让蓝起身去门口,刚刚有点钻牛角尖了,师父又不会骗他,师父对自己不一样,他只要老老实实地,按照目前计划去做,师父根本不会不管他!
很快有小厮来上茶,他站到她旁边看赵元青拿起姿态,翘个二郎腿抿入口中点评:“比咱们在富水喝的好。”
最起码是真茶,入口芬芳,沁人心脾。
元让蓝唾弃她:“在富水回回喝的都是炒制大麦,有个什么茶味。”但心中满意,坐回案后。
“说正事,你要怎么办?”
“我还是觉得不对,你帮我打听打听慕容家那位旁支的事情。”赵元青自觉跟徒弟不需要见外,开门见山地说。
元让蓝倒不是不想帮她打听,只是觉得都已说开,赵元青的友人也愿意如此,没必要再做干涉,再加上事涉慕容家,虽然沧州慕容家已逐渐转变沦为公孙家独大,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最主要的是他真的很烦赵元青乱管闲事。其他人愿意去死就去死好了,只要不拉着赵元青他才懒得管。
他也想不明白让赵元青自由点怎么就这么难,以前赵元青被绑着徒弟,后来被绑着陈小圆,后来又来了一个燕椿和,来了一个沈嘉宝。
但不答应又不行,不答应赵元青马上就能拍拍屁股走人,晚上去绑了慕容家的人,挨个问,不说就削手指头脚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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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了倒也无所谓,但就怕牧野戒严,讨厌师父再来不了这。
只得不情愿地说:“……行,那你等我,明日我就去问,但我在沧州时日短暂,人脉甚少,你有些耐心。”
赵元青很是了解自己的莲藕徒弟,又喝了口茶才开口:“你少来,你在牧野时日短暂是真,人脉少我不信。”
这孩子是自己从小看到大,又师承陈小圆,绝对不是那种不会经营人脉的人。
元让蓝听到这话难掩得意抿嘴一笑:“行,那你等着,让你见识见识。”
他还是少年模样,难免想在师父面前炫耀,临出门稳稳神色,又正正冠,才出去找陈小清,低声吩咐她喊几个人来自己书房。
回书房时赵元青已经坐在他之前坐的位置,拿了本闲书看。
元让蓝过去推她:“起来!一会人来你躲在屏风后,别出声。”
“谁来?”赵元青被他推了两下,一动不动,抬头看他。
“我的幕僚!”元让蓝加大手劲,还是没推动。
她看差不多了,微微卸力,表示被他推的晃了两下,口中棒读:“啊……乖徒弟力气好大,孔武有力。”
元让蓝被她逗笑:“无不无聊!快去,一会人来了。”
果然,赵元青前脚刚进屏风后,几个比元让蓝大些的男子踏入书房,陈小清恭敬地上茶后退下,目不斜视。
那几名男子也都十分恭敬,等元让蓝先开口,他此时说话十足沧州人模样,拿腔作调,云山雾绕的。用词谦虚,语气强硬。表面十分为难说是一些小事,麻烦诸位云云,实际却要求最晚明日就要得到准确消息。这点小事只说了半盏茶,元让蓝找了个由头把他们打发走。其中有个年纪最长的男子临走时欲言又止地说:“扶青君,把你那位女管事换了吧,如今谁家不是用十二三岁如嫩柳条般的少女做婢女,独你,偏偏爱好那老蚌。”
元让蓝不急不气,微微一笑:“师兄有所不知,我这位管事是家中指派,怕我年纪小,管不住自己。实在不敢换。”
那人不再说什么,快走几步,赶上其他人。
元让蓝收了笑关上门:“出来罢。”
赵元青从屏风后转出一脸不高兴:“那老野猪是怎么回事?要带坏你吗?我去把他毛拔了,牙敲掉,也让他管管他那臭嘴。你离他远点,别让他带坏了你。”
赵元青这话说的有些琼州口音,可能是太急了。元让蓝听着好笑,朝她一扬下巴:“你少说胡话。”
他对那些男女之事完全没兴趣,现在满心都是权利和自由,但他的自由和赵元青不一样。
她严肃地看元让蓝:“我管不了别人,但你可不行,叫我发现你就随我回琼州,不管别人祸害你还是你祸害别人都不行。你现在还小,得保护好自己。最起码等你十六之后两情相悦可以,但别的不行。听到没?”
元让蓝被她说的脸红,什、什么十六之后才可以……这话题他们以前从没聊过。佯装镇定转移话题:“明天给你消息,别说那些扫兴的了。晚上来尝尝地道的沧州菜。我问问小清姐晚膳好没,你等一下。”
赶紧不敢再听她说什么,跑出书房。